春節(jié)征文：記憶中的年味兒.doc

春節(jié)征文：記憶中的年味兒 記憶中的年味兒 江西省遂川縣上海警備區(qū)希望小學(xué)鐘運香 年關(guān)已近，在外漂泊的游子，思鄉(xiāng)的情結(jié)越來越濃，家鄉(xiāng)的年味總在腦海里揮之不去，在曲徑通幽的夢里一遍遍地上演，是那樣的溫馨、熱鬧、忙碌、喜慶。 我的家鄉(xiāng)在江西遂川的一個小山村，大概從最后一粒稻谷入倉后就準備過年的食材了?！盁o酒不成席”。過年的第一件大事就是釀糯米酒。浸糯米、蒸糯米飯、和酒藥、發(fā)酵、取酒釀、兌水，再次發(fā)酵、榨酒。全村50多戶人家，每到釀酒的時候，一進村子就能聞到糯米飯香、酒香。就連村中心那條小河由于人們經(jīng)常洗酒具河水也帶著淡淡的酒味。怪不得經(jīng)常聽見村民們酒桌上這樣的對話： “你家的酒真好!” “哪有你家的好喲!我是看你在上游洗酒桶，我就在下游裝的水?！?“你嘴巴真甜，來年不愁錢!” 村里人釀酒的技術(shù)和他們生活的幽默程度不分上下。 冬至一到，就忙浸壇和臘味。浸壇是我家鄉(xiāng)的特色之一。把辣椒、姜、紅蘿卜、白蘿卜、大蒜等食材洗干凈，蘿卜切成小塊，陰干，分開放入瓷器的壇子里，然后倒入酒釀、放冰糖、加食鹽，密封好。至少要浸一個月以后才可以開壇食用。開壇后，酒香撲鼻，還未品嘗，饞樣即現(xiàn)，入口滿嘴留香，停不下箸。常見的臘味食材有香腸、豬肉、豬舌、豬肝、豬腎、豬腳、板鴨、鴨雜之類等。打霜的天氣，是做臘味最好的時候，天晴，曬了足夠陽光的臘味保質(zhì)期長，也才夠香。曬谷場邊，房子前，屋頂上，一串串，一排排的臘味。趁天氣好，村民也會用糯米粉參粘米粉加一品紅做一些圓形的薄小片，叫做些玉蘭片。也有用糯米飯做成月餅形狀，中間涂上一品紅，曬干，村民稱作散飯。意思是散發(fā)，明年發(fā)大財，招呼客人時放在茶點中間。 “砰”“砰”“砰”哪兒放炮了么?不對，這是小山村特有的爆米花機的響聲?，F(xiàn)在很少聽見了。曾聽老人們說，有一個外賓指著爆米花機問毛主席，這是什么，毛主席說是糧食放大器。這回答太絕了，太形象了。東家媳婦，西家嫂子，你一言我一語。 “你的砰出幾升了?” “六升?！?“七升。” “你的怕有八升吧，那么多。來年肯定生雙胞胎!” 饞嘴的小孩子在路上就開始吃爆米花了。一路嘻嘻哈哈追追打打，各自忙著回家做爆米花糕了。與此同時，還做麻花糕，姜糖，油炸紅薯片，玉蘭片，散飯，油炸小手指大小的米果條。這時村里的殘貓兒真正進入吃貨的季節(jié)了。 轉(zhuǎn)眼就到了臘月二十四，小年，這天前后必須進行一次大掃除。臥室，客廳，廚房改抹的抹，改擦得擦，該洗的洗，每個犄角旮旯都要打掃得干干凈凈。 小年之后，就做龍藏米果，也叫黃粘米果，龍藏米果是家鄉(xiāng)的第二特色食品。它以粘米糯米四六比例為原料，先將淘洗好的糯米置于過濾之后的灰水(山上一種植物叫“驚蟄”的根燒成的灰燼，沒有的話就用稻草灰或豆苗灰將就，但顏色、香味沒那么好。)中浸泡1天，撈起晾干后將其放入石臼中，用舂搗碎，為了確保搗碎程度，必須過細小的網(wǎng)篩。然后加水不停揉捏，揉捏的時間長短和程度跟米果的口感好壞直接相關(guān)。最后做成圓形大餅，底下放粽葉，蒸熟。又糯、又韌、又香的龍藏米果就做好了。 接著煮魔芋呀，油炸豆腐、油炸各種早就粘上米粉蒸熟曬干的花花朵朵，例如：南瓜花，絲瓜花，冬瓜花，薄荷花，薄荷葉，五香花，五香葉等。然后是炒花生，炒葵花籽，炒南瓜子等。最后做肉丸子、做扣肉、做肉餅、泡魷魚等。 萬事俱備，只等過年這一天了，殺雞殺鴨殺鵝殺狗，賣豬肉牛肉羊肉，鞭炮一響，紅燈一掛，對聯(lián)一貼，新衣一穿，燒紙敬神，就吃團圓飯了。家鄉(xiāng)有“點年光”的習(xí)俗，就是晚上不許關(guān)燈，也許是為了驅(qū)“年”野獸，也許是對來年亮亮堂堂的企盼。 拜年走親戚，年宵節(jié)的活動，這都不算熱鬧，最熱鬧的是新女婿上門。家鄉(xiāng)有句俗話“洗澡盼淋盆，娶妻盼上門?！笨梢娂亦l(xiāng)人對新姑爺上門的重視與熱情。新姑爺來之前，岳父岳母就跟親朋友好友打好招呼了，兄弟姐妹多的，上請三代，人數(shù)少的上請五代，大概都在30戶人家。等新姑爺?shù)絹磉@些被請親朋好友都要去作陪，三四桌人陪新姑爺。吃也很講究，一來就喝茶，吃茶點，各種干果、煎炒油炸食品、浸壇一一擺上，滿桌的赤橙黃綠青藍紫;隨即吃龍藏米果或其它米果點心;然后是喝酒吃臘味干盤，至少九小碟，每吃一碟，添一次酒;然后上菜，菜的個數(shù)不限，但不少于10個，多的有十五六個。每上一個菜添酒一次，最后還得喝圓樽酒。就算是喝酒再豪爽的新姑爺，看這架勢，也得保留三分酒量。所以酒桌上勸酒的高招，這時總能發(fā)揮到淋漓盡致。每每一頓飯吃上好幾個小時，最后往往是新姑爺不勝酒力，第一餐就喝趴下了。各種醉酒后的笑話隨即而生。即便是酒量很好的人，天天如此，頓頓一樣，也是吃不消的。別看就三十戶人家左右，每戶人家都吃一頓的話，至少到二月初才能回門。所謂“正月上門，二月歸?！本褪沁@意思?；亻T的那一天，岳父岳母要回請所有親朋好友吃一頓，然后派大批人馬送新姑爺隆重回家。 隨著新姑爺回門，年味漸漸散去?！坝谐詻]吃，休到驚蟄?！斌@蟄到來，又是一年開始忙了。在家的忙耕種，外出的踏上征程，隨著列車聲響，行李里滿滿的年貨留下淡淡的年味，牽動游子的心腸。 童年中的年味兒 江西教育雜志社甘甜 大一，第一次離家，第一次住校，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無比戀家。我用歸期計算在校的每一天，日子在期盼中被拉長了。學(xué)期末，二姑來學(xué)校看我，我控制住情緒，怕下一句話還沒說，就哭個不停。到最后，我也沒哭。姑姑走之前給我留了兩箱牛奶，說：“一天喝一盒，喝完就可以回家過年了?！彼吆笪伊ⅠR把兩箱牛奶都拆開，并排列在桌面上?？粗麄円稽c一點變少，實在想家就連喝兩盒，涼得胃受不了。 剛剛喝掉一盒牛奶，南昌下午4點的太陽，沒一點溫度地射在書桌上，冷得想過年，想起多年前計算時間的一種方法，是為記。 “你今年幾歲了呀!”小時候，每每身邊有人這樣明知故問地問我，就是要快過年了。小學(xué)五年級第一個學(xué)期，領(lǐng)完成績單回家的路上被鄰居問起，我用盡全力地大聲答著：“今年12歲，過完年就13歲了?！睆拇耍矝]人這樣問過我了。 雖然不再被提起年齡，我卻逐漸學(xué)會了看農(nóng)歷日歷，不需要被提起就知道什么時候是過年。 學(xué)生時代，能不用上學(xué)對我來說就是節(jié)日。最喜歡漫長的暑假，而過年總是在寒假，縱使討厭冷天，對寒假也是無比期待的?？偸茄鲋弊优沃^年，盼著沒日沒夜地玩鬧，盼著好吃的、新衣服、爸媽的好脾氣 幾個終日樂此不疲地玩耍的冬日過后，媽媽就要交代我們姐妹幾個：“要開始打掃衛(wèi)生了?！苯酉聛淼膸讉€一大早，我就會被媽媽各種柜子、搬東西出去晾曬的聲音吵醒，然后瞪著眼睛望著天花板看半天，一邊感慨媽媽好辛苦，一邊認真地賴床，畢竟被窩外頭冷。冷，總是被我輕而易舉地察覺，看著媽媽一個人忙里忙外地張羅、打掃漿洗，粗糙的手被水洗得通紅，我們姐妹幾個也會幫忙做一些家務(wù)，清洗座椅、窗臺之類的，而干活之前，媽媽總是會燒好一壺開水，摻在桶里，這樣我們就不會嫌水冷了。 要讓水不冷，還有一個更好的辦法，就是到菜園邊上的井邊洗東西。過年前兩天，那口平日里安安靜靜的古井總是特別熱鬧，鄰居們相繼提著雞鴨魚肉、各類蔬菜到井邊去打水。我們家姐妹仨也得排著隊提著東西走到井邊，任務(wù)是洗菜，樂趣是玩水。從井里打水是值得三姐妹相互搶著干的，一根紅繩吊在桶上，到井里晃來晃去地打水總能給我們帶來極大樂趣，水沒滿半桶是會被鄙視的，太多了又提不上來，所以最好的水量是半桶。偶爾，想逞能，有人會打上滿滿的一桶水，剛提出水面就撐不住了，大叫“快來幫忙”，身后的也顧不上玩水了，一起轉(zhuǎn)身幫忙扯繩子，原本滿滿的一桶水，被我們左一下右一下地提著，總是被晃得所剩無幾。井邊圍著不少過年才能看到的鄰居，這時總會無可奈何地看著我們幾個孩子占著位子玩著水發(fā)出“小孩望過年，大人望賺錢”的感慨。等到身邊的人都走得差不多，或是快到飯點，媽媽就會在門口喚著我們名字，我們才會記起是去洗東西的，匆匆忙忙地甩甩手上的東西，也不管洗沒洗干凈，就收拾回家。 過年前幾天的餐桌，總是沒什么好期待的，一則是媽媽忙著各種家務(wù)，隨便炒幾個菜，更多是因為我們偷偷吃了好多東西。這是瞞不過媽媽的，看著我們不吃飯，媽媽就會生氣地說：“我要把吃的換個地方藏?！?因為家里孩子多，成長過程中曾有過一段物質(zhì)匱乏的記憶，從小很少能吃到零食，姐弟幾個對有包裝的食品總帶有一種莫名的感情。當(dāng)然，春日的枇杷，夏天的葡萄、水蜜桃、棗子、甜瓜，秋天的橘子、柚子這些被老爸種在自家院子里的各色水果，總是來不及成熟，就被我們吃進了肚子，免不了被沒熟的枇杷、葡萄、橘子酸得齜牙咧嘴。 離過年還有半個月，媽媽就開始買年貨了，瓜子、花生、蜜餞、糖果，姐弟四個一人分一些后，就把這些吃的藏起來了，再三告誡我們這是過年后招待客人用的，叫我們不要偷吃，但每到過年前兩天她總會發(fā)現(xiàn)吃的所剩無幾，只得再去買些，這都是我們姐妹仨共同的勞動成果。東西買來之初，我們仨都是分頭行動，各吃各的，但每過幾天，媽媽總是會發(fā)現(xiàn)吃的又少了，然后換個地方藏。床底下、柜子里、箱子里都找不到后，我們就要結(jié)盟了，背著媽媽在家里開展地毯式搜索。要是再找不到，就是媽媽放大招，把吃的鎖在儲物間了。儲物間的鑰匙難找，但我們卻早已練就相互配合打開儲物間推拉窗的技能了。儲物間的窗子對著陽臺，我們仨就跑到陽臺上一人負責(zé)把向外的玻璃窗向外扳，一人負責(zé)把向內(nèi)的窗子向里推，最小的妹妹就負責(zé)把結(jié)合處的栓子轉(zhuǎn)下去弟弟是最小的，也是最實誠的，在家里從來不敢干壞事，但我們會把找到的吃的留一份給他，同時告誡他不要向媽媽告狀。弟弟總是憨憨地點著頭，瞪著驚恐的大眼睛忘了眨。 怕事的弟弟，只有在玩爆竹煙花時才能體現(xiàn)出男子氣概。放爆竹是我倆共同的愛好，兩個妹妹怕響，卻還是會跟著我倆大街小巷、田間地頭亂竄地放爆竹。但危險的放法，像把燃著的爆竹放進空礦泉水瓶里，丟進人家庭院里都是我負責(zé)的。一般還沒等我點燃爆竹，他們仨就堵著耳朵，跑得老遠了。但隨著弟弟年紀的增加，膽子也越來越大了，直到他敢買魚雷到別人家魚塘去炸魚時，已經(jīng)過了10歲生日了。在自家調(diào)皮，爸媽是很少管的，但如果在外頭做壞事爸媽就會生氣，特別是碰上有人跑到家里來告狀，爸媽就要當(dāng)著告狀者的面四處找東西教訓(xùn)我們了。但鑒于快過年了，即使我們把別人家的魚炸得翻肚皮了，爸媽也很難找到能拿來教訓(xùn)我們的“刑具”，而躲過一劫的我們也沒見得會收斂多少，快過年了，爸媽的好脾氣能讓我們免去不少皮肉之苦。 但煙花爆竹終究還是有隱患的，最直接的就是玩各色煙花時會把衣服燙出窟窿，這些窟窿總是會在不經(jīng)意間被發(fā)現(xiàn)，然后就免不了被媽媽訓(xùn)上半天。冬天的衣服總是特別寶貴，要耐臟，又要保暖，但總是被劃破，被占線，為此整個冬天我們總是穿著舊衣服。但好在大年三十，我們總能換上新衣服，那時的我們，不用媽媽提醒也會乖很多，爆竹也不放了，也不四處跑動了，大年三十，我們都在等著年夜飯。 媽媽向來是勤儉的，大年三十的中午，飯菜總是簡陋的沒有一絲過年的意味，媽媽一邊解釋說“晚上多做些吃的”，一邊忙進忙出地顧不上吃飯。炸肉丸、做肉圓果，張羅各種吃的，同時還得替老爸備好各類祭祖的食材。 老爸是一個隱忍又傳統(tǒng)的莊稼人，從小總是教導(dǎo)我們姐弟四個各種規(guī)矩，而我們也只是在他面前表現(xiàn)得很規(guī)矩。每年的三節(jié)(上饒民間習(xí)俗中清明、七月半、冬至這三節(jié)為祭祖日，須請祖宗、燒祭品)及過年，老爸都會讓媽媽準備好各類祭祖的酒菜，而過年當(dāng)天尤甚。一整個被水焯過的豬頭，不能開膛破肚的魚和雞被相繼擺上客廳祭祖的桌子，設(shè)杯箸，換上各類熟食后，老爸點上半米多長的大蠟燭，便到門口去燒祭品。這時我們不僅要忙著樓上樓下跑著關(guān)門關(guān)窗，防止紙灰飛進屋內(nèi)，還得當(dāng)心不能在客廳跑跳，老爸說桌上是請來的祖宗在吃飯、過年，我們總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地把身子藏在門廳兩邊的墻后，探著腦袋往桌上看，但永遠只是看到冒著熱氣的飯菜，巨大的紅蠟燭中間，被點燃的香竄出一縷長長的煙。老爸買的祭品總是比別家多許多，等到鄰居家相繼傳來爆竹聲，我們家的祭祖儀式也就快接近尾聲了。自家爆竹震天響后，火藥味還沒散去，老爸就會按著長幼順序，挨個把著我們姐弟四個的手向門外、門內(nèi)祭拜，一邊鞠躬一邊念叨：“祖宗保佑，快快成長?！泵棵窟@時，我們都是想認真笑一會兒的，但鑒于聽到“快快長大”這樣的字眼，也只得挺直身板，一本正經(jīng)地裝成大人模樣，認真地三鞠躬著。 天總是不知不覺地就黑了，將屋內(nèi)所有的燈都點亮后，關(guān)上門，我們家也要開始過年了。由于大門是由四快玻璃門構(gòu)成，雖關(guān)住了喧囂的爆竹聲，門外相繼綻放的煙火卻能透過玻璃把客廳照得更亮。菜被陸陸續(xù)續(xù)端上，擺滿了桌子，每個人的杯中倒?jié)M了酒水、飲料，對門而坐的老爸黝黑的臉映著門外的各色煙花的絢麗，祭祖的那對大紅蠟燭熱鬧地繼續(xù)燃著，并將一直燃到大年初三。媽媽還在廚房忙著，老爸就會叫我們請媽媽吃飯。平日，媽媽總是忙著叫孩子幾個吃飯，等大家都坐齊才放下手上的活計，開始吃飯。但每年過年，媽媽沒有上桌，老爸是不讓我們動筷子的，一定要等到媽媽擦干手上的水，急忙坐下后，爸爸才會笑著看著我們說：“好了，我們家開始過年了?！痹捯魟偮?，我們姐弟四個的筷子已經(jīng)在桌上“強取豪奪”了，完全不顧平日老爸教導(dǎo)的“用筷子夾菜，只取向己之一方，不立起向他角器中取菜”“不向碗盤頂心取菜取湯”等各種教導(dǎ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