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的前世與今生

1、木蘭的前世與今生2011-07-15 00:03   商丘網(wǎng)商丘日報 文圖 本報記者 侯國勝 我要評論 位于虞城縣營廓鎮(zhèn)的木蘭祠 前言望穿商丘千年的燦爛歷史，我看到莊周、伊尹、花木蘭、侯方域等等，都在路上，他們以路標或地牌的姿態(tài)矗立，微微笑著，不說一句話如果論淵博，花木蘭不行；如果論馳騁沙場、戰(zhàn)功立業(yè)，他們不行；如果論后世的國內、國際影響，不管別人如何看，但我覺得，他們還不行。一個豆蔻年華的女子，披上戰(zhàn)袍，單槍匹馬，從黃河到燕山，朝辭暮至；從軍營到戰(zhàn)場，“隱性”埋名12年，建功立業(yè)，此等隱忍、堅韌、豪邁誰人能敵？所以，才有木蘭辭流傳千年，才有豫劇花木蘭從廟堂到民間的廣泛傳唱。電影、電

2、視劇花木蘭淋漓盡致地演繹了花木蘭的千年傳奇，迪士尼樂園斥巨資打造的動畫片花木蘭熱映全球，黃皮膚黑頭發(fā)細長鳳眼的花木蘭打動了全世界人的心。 花木蘭以一個女扮男裝的姿態(tài)、淡看功名利祿的表率站成豐碑，以以一敵百、敵千、敵萬的影響力，在一代代的須眉中傲然獨立，在一代代的傳唱膜拜中逐步登上神壇，這便有了木蘭祠的香火不熄。關于女扮男裝這是一個初夏的午后，陽光斜斜地打在祠前的木蘭雕塑上，木蘭無語，戰(zhàn)馬無語，戰(zhàn)袍閃著銀光。在雕塑背后，有一堵書法墻，毛澤東手書的木蘭辭大氣磅礴。在書法墻的映襯下，雕塑的影子拉出很長。雕塑是今生，影子是前世。我懷揣著探究木蘭前世今生的念想走進木蘭祠。從木蘭祠高大的門樓穿過，走進木蘭

3、祠，一門之隔，便覺得恍如隔世。祠堂前香爐中高香靜燃，古典的芬芳在空氣中慢慢浸染開來，我仿佛聞到木蘭脫下戰(zhàn)袍的胭脂氣息。祠堂兩側，綠草茵茵，還有不知名的小花綻放，更難能可貴的還有蔥行、菜畦，有啾啾叨食的小雞，這里不就是木蘭12年征戰(zhàn)時夜夜夢見的家鄉(xiāng)？或是她不羨榮華富貴，披著千里明月，星夜兼程奔回的方向？ 香爐前方左右兩側各有一通石碑，一通元代的，一通清代的。元代的是孝烈將軍祠像辨正記碑，立于大門內東側，頂為轎形，尖頂四脊，合瓦挑角，十七層封檐，古樸典雅。清代的孝烈將軍祠辨誤正名記碑，立于大門外西側，兩碑的主要內容都是考辨木蘭的時代、家鄉(xiāng)、事跡等等。我曾仔細地看過這兩通石碑，但由于年代久遠，有的字

4、跡太模糊，翻來覆去也念不完，后來佐以典籍才了解清楚。 孝烈將軍祠像辨正記一文，是現(xiàn)存有關木蘭詩的最早史料。文中說：將軍魏氏，本處子，名木蘭 交鋒十有八戰(zhàn)，策勛十二轉。朝覲，天子喜其功勇，授以尚書。隆寵不赴，懇奏省視。擁兵還譙，造父室，釋戎服，復閨裝，舉皆驚駭正如木蘭祠所寫：脫我戰(zhàn)時袍，著我舊時裳。當窗理云鬢同行十二年，不知木蘭是女郎。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自古至今，花木蘭如何混在男人堆里女扮男裝12年而不被發(fā)現(xiàn)，一直是人們樂于探討的問題。似乎還有學者下了工夫研究，最后給出的答案仍不為人民群眾所接受，所以他們的研究成果恐怕也就沒有了什么價值。有人說，木蘭之所以沒有被

5、識破，是因為木蘭長得丑、腳又大、嗓門又粗，太男性化，所以能很好的偽裝。還有人說，木蘭行軍中從不和其他軍士們同屋住，所以沒露出破綻，我想，這些恐怕都站不住腳。孝烈將軍祠像辨正記后面寫道：咸謂自有生民以來，蓋未見也。衛(wèi)兵振旅還，以異事聞于朝。召復赴闕，欲納宮中，將軍曰：臣無媲君禮制。以死誓拒之。勢力加迫，遂自盡。所以追贈有孝烈之謚也試想，如果木蘭不漂亮，豈能會被皇上“欲納宮中”，你再有能耐，如果沒有姿色，想進皇宮，恐怕是難上加難。再者說，皇上的最愛就是普天下選美，不美豈能會選你？如果說“住單間”，那應該是她當上將軍以后才能享受的待遇。如果我們按木蘭辭中的解釋：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

6、能辨我是雄雌？細究起來，也是行不通的。人畢竟不是兔子，兔子就是不跑，靜臥在那兒，不是專業(yè)人士，恐怕也難分出雌雄，跑起來更難分辨。但分辨男人和女人，不僅不需要專業(yè)知識，就連一兩歲的小孩都能分辨出來，你跑不跑都一樣。為什么沒有被發(fā)現(xiàn)呢？按我的理解，那是戰(zhàn)爭太殘酷造成的。每個人的頭今天是你的，明天還是不是你的都不知道，首先求生保命才是第一選擇，在求生和分辨男人、女人之間哪個重要？恐怕所有的人都會選擇求生。連命都沒有了，還妄談什么男女？所以依我的理解，12年中，花木蘭不可能不露出一點破綻，但是大家都無暇顧及罷了。木蘭祠院落不大，坐北朝南是孝烈將軍祠。進祠堂門，高大的木蘭像迎門而立，黃金鎧甲，黃褐斗笠，

7、眼神堅毅。左側是一組“木蘭出征”、右側是“木蘭還鄉(xiāng)”塑像，一“出”一“還”，木蘭完成了由人到神的“原始積累”。一個人的木蘭祠木蘭祠堂內環(huán)墻周遭，放大復制了木蘭從軍圖。木蘭從軍，風雪中披大紅猩猩昭君套，身披大紅羽紗面白狐貍氅，蜂腰猿背，鶴勢螂形，英武之氣逼人。歸家后著漢家服飾，平添了些許嫵媚。與木蘭從軍圖相比，木蘭祠中的塑像鄉(xiāng)土氣息重了點兒，在古雅之中添了份淳樸，這恐怕更接近于百姓心中的木蘭，這讓人感到“神”就在自己身邊，是可視、可感的，所以信仰的虔誠也就更重了。出了祠堂，見三三兩兩的人前來祈福，那份虔誠，讓人不忍去打擾。香爐內青煙裊裊，我從邊上走過，聽到一個年輕人在乞求財運，仿佛是盼著要中大獎

8、的意思，如果他妄想不勞而獲，盼著“天上落餡餅”，我想，不要說是木蘭姑娘，就是西天佛祖或者是萬能的上帝，也不會滿足他的，如果他想靠辛勤勞作而得，那他的理想通過努力是會實現(xiàn)的。他在求木蘭的時候，是否想到，木蘭的“孝烈將軍”名號也是自己拿命拼出來的。還有一對年輕人在乞求婚姻和美，旁邊有一個胖胖的老太太在引導他們，不要說神，誰看了都會祝福他們的。這個在此主持香火的老太太就是陳世云。陳世云是一個大字不識的農村老太，但她又是商丘市“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她對自己所獲得的這個榮譽十分看重，在我采訪她時，她小心翼翼地拿出這個用紅布包著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證書讓我看時，自豪地說：“看看，看看，上面都批了

9、?！彼f的“批了”，意思是，政府對她所做的工作給予了認可，這也是她一直堅守在木蘭祠的信心源泉，每天開門、關門，打掃祠內的衛(wèi)生，樂此不疲。我采訪陳世云時，有人就直白地對我說，采訪她干啥？神經。陳世云對自己曾經得過“神經”從不掩飾。她說，20年前她曾“神經”過，一犯病，就騎車往木蘭祠跑。當時，木蘭祠十分荒涼，雜草叢生。她一來就拼命干活，有時拔草把手都磨出血，蓋木蘭祠時，她把自己家的木料都拿過來了。木蘭祠由小到大，由破落到日益氣象莊嚴，陳世云是真正的見證人和參與者。陳世云就住在祠堂大門西側的小屋內，里面有小百貨和香、燭、紙錢，逼仄狹小的空間，陳世云一住就是十幾年。每當夜晚來臨時，游客歸去，一個空寂

10、寂的大院落，唯有幾點明滅的香火相伴，誰能想到，一個年逾花甲的農村老太那份精神的皈依，那份執(zhí)著和堅守，豈能是“神經”二字所能代替？有人說她是木蘭精神“附體”，我不敢穿鑿附會，但我想，她能獲得“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可見她對傳承木蘭文化所付出的心血。反過來想一下，就連她這樣一個農村老太都對木蘭如此信仰，可見木蘭精神已經深深扎根。木蘭品牌的當代價值木蘭是一個符號，也是一個載體。作為商丘古往今來最負盛名的女性，她在當代的品牌價值潛力無限。正如有人所說，木蘭形象之所以經久不衰，是因為她體現(xiàn)了一種為人們所感動、所向往的內在精神力量木蘭精神，這種文化精神與時代的融合，昭示出木蘭文化深厚的內涵和現(xiàn)實意義。在

11、當下，有現(xiàn)實意義，有廣為群眾所知的認知度，才會產生品牌的價值力量。而“木蘭”恰恰兩者都具備。木蘭辭被列入中小學課本，被千千萬萬的學生所傳頌；多年來，木蘭的事跡和形象被搬上舞臺，豫劇花木蘭里一段“劉大哥講話理太偏”成為河南電視臺梨園春欄目被演唱最多的豫劇段子之一。正因為如此，迪斯尼才敢于嘗試將中國古代民間故事變?yōu)楫敶餍须娪芭c娛樂文化，耗資1億多美元，歷時2年，集聚700多名藝術家的心血與才智，制作了動畫片花木蘭，在全美首映之初，3天內的票房記錄就達到2300萬美元，一夜之間，全美“麥當勞”快餐店為兒童歡樂套餐所贈送的玩具娃娃，都替換成了“花木蘭”的可愛形象。電影、電視劇花木蘭一次次將木蘭形象推向前臺，其實，這是對木蘭家鄉(xiāng)的最好宣傳。抓住外部的機遇，做大做強木蘭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