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若斯與愛智慧的同一性

1、PAGE PAGE 10愛若斯與愛智慧的同一性 柏拉圖會飲篇之解析摘要：尼采說，要領(lǐng)略原汁原味的哲學(xué)，要一睹本來意義上的哲學(xué)家的真面目，就要回到古希臘。柏拉圖的會飲從人物的言辭、思想是基于各自的立場，尤其是蘇格拉底、柏拉圖主角的對話，所有的這些都被尼采批判為理性主義創(chuàng)始人在會飲中充分體現(xiàn)和宣揚了理性的光輝，深刻表現(xiàn)了愛若斯與愛智慧的同一性，影響著和奠定了近代理性主義、功利主義的基礎(chǔ)。為此，一種思的出現(xiàn)絕對必要要求我們必然回到抑或還原現(xiàn)場，深入挖掘愛若斯與愛智慧的同一性思想，這種使古老的基本追問更具有追問性會越發(fā)對現(xiàn)在的哲學(xué)本質(zhì)有深入反思。關(guān)鍵詞：愛若斯 愛智慧 會飲ABSTRACT:Nietz

2、sche have said, if you want to taste of authentic philosophy and glimpse the true face of the philosopher in the original sense, it is necessary to return to ancient Greece. Platos Symposium is from the words of the characters, and the idea is based on their respective positions, especially the dial

3、ogue between Socrates and Plato, ll of these are Nietzsche criticized as the founder of rationalism fully reflect the Symposium and to promote the rational brilliant, Profound expression of the identity of Eros and love of wisdom, influence and laid the modern rationalism, utilitarianism basis. To t

4、his end, a think absolutely necessary requirements that we must return to or restore the site, Dig love the idea of identity in Jos and the love of wisdom, This old asked more questioning will be more and more in-depth reflection on the philosophical nature.Keywords: Eros love of wisdom Symposium尼采說

5、，要領(lǐng)略原汁原味的哲學(xué)，要一睹本來意義上的哲學(xué)家的真面目，就要回到古希臘。柏拉圖的會飲從人物的言辭、思想是基于各自的立場，尤其是蘇格拉底、柏拉圖主角的對話，所有的這些都被尼采批判為理性主義創(chuàng)始人在會飲中充分體現(xiàn)和宣揚了理性的光輝，深刻表現(xiàn)了愛若斯與愛智慧的同一性，影響著和奠定了近代理性主義、功利主義的基礎(chǔ)。柏拉圖會飲，作為一部“戲劇”（drama）的登場參考文本劉小楓先生編譯的柏拉圖的一書中開始就闡發(fā)的觀點：他介紹并接受了伯納德特（Seth Benardete）和羅森（Stanley Rosen）等人的關(guān)于柏拉圖對話錄的“戲劇說”。把對話錄當做戲劇來讀，因為“戲劇”是“柏拉圖在城邦中所自覺選擇

6、的一種生存與寫作方式：既巧妙隱藏自我又曲折表達自我的方式?！睅е@樣的看戲的方式來讀會飲實則也是很大程度上屏蔽掉主觀和偏見，講讀者代進古希臘的日常生活場景中并沉入彌漫著葡萄酒香的會飲和暢談中。會飲（）是古希臘人的一種宴請和生活方式。少數(shù)人的聚會，伴隨著喝酒，在床上躺著進行。其英文標題是Symposium。而這個詞在今天就是研討會或者學(xué)術(shù)沙龍之類。其代表著一場事件，一個從時間軸上截取的美輪美奐的片段。我們毋需從詞源上追溯這個詞，因為就字面來看，會與飲就揭開了這樣的一個舞臺背景：一小撮人聚在一起飲酒作樂、談笑風(fēng)生。各個人物漸次出場卻也持續(xù)在場，表明觀點，頌贊愛神、愛若斯。他們從左到右依次發(fā)言：1、

7、斐德若（Phaedrus），整個談話的發(fā)起人（the father of logos）；2,、泡塞尼阿斯（Pausanias）；3、阿里斯托芬（Aristophanes），著名戲劇家。本文著重討論的人物之一。4、厄里克西馬庫斯（Erixymachus），醫(yī)生?！绊氈粋€高明的醫(yī)生能低許多人/他既能拔出箭矢，又會把創(chuàng)傷醫(yī)治?！薄疽晾麃喬鼐硎?14-515行】5、阿伽通（Agathon），悲劇家。6、蘇格拉底（Socrates）。7、阿爾喀比亞德（Alcibiades）。突然造訪者。稱頌蘇格拉底。、人物的漸次出場和持續(xù)在場、愛若斯與愛智慧的顯現(xiàn)會飲講述的這次會飲是通過多人的回憶和轉(zhuǎn)述而成文。真正

8、的講述者阿波羅哆諾斯并沒有參與那次會飲；他是聽蘇格拉底的狂熱追隨者（fanatic）“小矮個”阿里斯托的莫斯的描繪，他親自參與了會飲，但僅僅作為一個旁觀者，一個局外人的身份。值得一提的是，在正式講述之前，阿波羅哆諾斯向柏拉圖的弟弟格勞孔說的一席話就什么樣的生活是值得過的發(fā)表了他的意見，他說：“作為我的朋友，我實在替你們感到惋惜，你們自以為在忙乎正事，其實無所事事。也許，你們反過來會替我惋惜，以為我才是個可憐的家伙；我想，你們的確這樣以為。不過，對于你們的情形，我倒不認為，而是看得很清楚！”譯按對此解說，在這一說法中，隱含著所謂的“意見”和“認識”的區(qū)分。同時也隱含了哲學(xué)家或者純粹的做思想的活的

9、人與世俗世界的距離、與普通大眾是互補相容的。在申辯（29b）中，蘇格拉底自己說，他總是要人關(guān)切自己靈魂的智慧和道德長進，而非老關(guān)心錢財、名譽、地位?！拔唇?jīng)審查的生活是不值得過的?！睍嬚f的是人應(yīng)該如何生活，或者說是過什么樣的生活。【譯者言 12頁】阿爾喀比亞德喝的醉醺醺地突然插入的對蘇格拉底的頌揚也成了會飲篇里最后的回蕩的聲音：“靈魂被（蘇格拉底的話）攪成一團亂麻，不能自主，甘愿做【他的】奴仆。我就感到，自己現(xiàn)在所過的生活實在不值得再這樣過下去了。”并且，“我經(jīng)常甚至樂意看到他已不在人世。”回到會飲的劇情中來，按照時間順序依次介紹各個發(fā)言人的大致內(nèi)容。然后進入我在本文開頭引入的話題。醫(yī)生厄里克

10、西馬庫斯當酒司令，提出來談話的主題：愛若斯?！拔姨嶙h，個人盡自己所能作篇優(yōu)美的頌辭來頌揚愛若斯。斐德若打頭炮。”蘇格拉底不反對，“因為，我除了懂情事，別的都不懂；阿伽通和泡塞尼阿斯也不會反對，阿里斯多芬更不會反對，他總泡在狄奧尼索斯和阿芙洛狄忒那里。”這里，愛若斯作為頌揚對象是個什么呢？是所謂的愛神么？或者是一種強烈的愛戀和欲望？斐德若首先娓娓道來：他借用赫西俄德的神譜中的詩句：“最開先是混沌，/隨后，/大地以寬闊的胸脯鋪展開出安穩(wěn)之所，/然后是愛若斯?！睈凵褡钅觊L、最古老、最受敬重，也最有權(quán)引導(dǎo)人在生前死后擁有美德和福氣。因愛帶給人以美好的感情。并舉古希臘神話的阿喀琉斯的例子來說明，因愛的名

11、義，死也得其所并擁有至高的幸福。阿伽通的情人泡塞尼阿斯講道，他說愛若斯不止一個。他頌揚的是相對于“屬地”或“屬民”的“屬天”的愛若斯，“只有讓人漂漂亮亮愛一回的那個愛若斯，才美、才值得贊頌?！睂玫拿赖膼廴羲挂右怨膭?、倡導(dǎo)?！皩倜瘛钡膼廴羲箷⑷艘蚱缤?，所以要加以限制和規(guī)范。他提出了“諾謨司”概念，這個本意指某群人的生活規(guī)矩，引申為確定的生活方式，后又作習(xí)俗慣例講。直到公元八世紀，這個詞作法律的近義詞講。公元前五世紀，當“諾謨司”開始指具有法律效力的宗教、道德、政治規(guī)矩時，梭羅仍然用這個詞來指形式上的法律。由于法律不可能將生活中的細微處都規(guī)范清楚，補救法律和不足就成了政治家所謂活的法律的職

12、責(zé)。【政治家，293e；西塞羅，法律篇】本應(yīng)輪到阿里斯多芬講了，由于他打嗝就由厄里克司馬庫斯先講。厄里克馬庫斯從“身體的自然”說起，從他作為一切“專門技術(shù)”人的角度談到，“從我們的技藝、也就是醫(yī)術(shù)來看，我認為，神（即愛若斯）實在了不起，令人驚嘆，把人和神的事情整個兒全包了！為了對這行技藝表示崇敬，我想就從醫(yī)術(shù)談起?！闭f身體的自然乃冷熱、疾病與健康和人應(yīng)趨利避害。戀人應(yīng)該是美好的，而不是丑陋的。還說，“至于屬民的愛欲，與之結(jié)伴的則是屬眾的繆斯；對這種愛欲得非常小心，不要陷進去，它帶給人快感，但會使人變得沒有節(jié)制?！鄙眢w的健康與和諧跟音樂一樣，要和調(diào)，不然就會因情事失調(diào)和紊亂帶來災(zāi)禍。厄里克西馬庫

13、斯和阿里斯托芬抬杠章節(jié)值得稍微駐足一下。前者對后者說，“瞧你在干什么！一張嘴就對我笑；對你說的話我可得當個看守人了，看你的講辭會不會有什么搞笑的，你本來可以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說嘛！”這里的“看守人”是什么意思呢？看似看守人后面的一句話就解釋了這個詞，但是我們還是會很費解。因為從海德格爾那里我們聽聞“語言是存在之家”“存在看護語言”這樣的說法。這二者到底說的是否是同一個東西呢？或許是同一個東西，那么言說的是同一個對象么？【譯者按：在敵基督（77）中，尼采說到，人按體質(zhì)分為三種，第二種叫做“法的看護人”，守護國家的秩序和安全?！枯喌较矂≡娙税⒗锼苟喾页鰣隽?。他才氣過人，寫過諷刺蘇格拉底的喜劇云，還寫過以物

14、命名的各種喜劇鳥蛙等。他接過他的前任厄里克西馬庫斯的話頭接著講“人的自然”，但是他用講故事的方式來表明他的“人的自然”和前者的根本不相干。也在暗自諷刺厄里克西馬庫斯的“人的自然”。他講的神話也是會飲篇中最富盛名的段子。說原來有三種人，除了男男、女女還有男女。他們是圓形的。動作飛快、智力過人，因此常有非分之想，竟要與神一決高低。這當然觸怒了宙斯。他命太陽神阿波羅將他們砍為兩半。從此人就形單影子著了。而且人也單調(diào)地只剩下男女了。每個人生下來都要尋求那缺失的另一半?！八?，很久很久以前，人身上就種下了彼此間的情欲，要回復(fù)自己原本的自然，也就是讓分開的兩半合為一體，修復(fù)人的自然。”“這樣看來，我們個個

15、都只是人的一塊符片?！敝辽伲⒗锼苟喾铱闯鰜韾塾褪且环N缺失?？是笾且驗椤拔覀兿惹暗淖匀槐拘匀绱?，我們本來是完整的?！薄翱释妥非竽峭暾?，就是所謂愛欲?！倍粗厣駛儯瑦凵癫拍茏屛覀儚?fù)返自然，讓我們幸福。以上就是阿里斯多芬的講辭。這是一則神話故事，但是柏拉圖筆下的阿里斯托芬沒有稱自己的頌辭是密索斯（Mythos），而是邏各斯（Logos），他是有意混淆密索斯和邏各斯的嗎？但是，他僅僅只抓住了一點表皮。弗西斯，從其中抽出來的片段便是我們理解的自然了?！霸诿芩魉箷r代，希臘人安居在弗西斯（physis）中，那里并不存在一個哲學(xué)問題，也不存在由哲學(xué)演繹而來的其他問題?！薄疚鞣秸軐W(xué)解釋學(xué)中的幾個問題陳春

16、文】輪到悲劇詩人阿伽通了。他說，“無論頌揚什么，切合頌揚的惟一恰當方式是，先依次講清楚講辭所涉及的東西的本質(zhì)和作用?！庇谑呛醮蠹臃Q贊，愛神年輕、柔軟、美好、明智、正義、勇敢等等，甚至技藝都出自愛神。用蘇格拉底的話說就是，“盡可能把一大堆了不起和漂亮得不行的東西，無論相干還是不相干，統(tǒng)統(tǒng)堆到贊頌對象身上。即便說的是假話，也若無其事的樣子?！辈⒎丛懙梗拔艺嫔?，原以為每逢贊頌時，人們都該講真話，也就是說，得有根據(jù)?！?（三）、蘇格拉底和第俄提瑪?shù)闹v辭蘇格拉底不僅諷刺前面的頌揚愛神的人，連風(fēng)格也不拘一格。他用對話的形式先和阿伽通來了一個回合，然后進入正題，他回憶和講述第俄提瑪（Diotima）的教誨

17、。首先是蘇格拉底和阿伽通的對話：他指明愛若斯本身并非是自足的，總關(guān)涉一個對象，而神的存在是自足的，因而愛若斯不可能是個神。他說，“愛若斯所欲求的這某種東西就是愛若斯本身牽涉的某種東西欲求所欲求的就是欲求所欠缺的?！彼讲骄o逼，讓阿伽通無路可守，只能繳械投降。為接下來蘇格拉底的繼續(xù)講訴做好了鋪墊。催產(chǎn)術(shù)是蘇格拉底著名的哲學(xué)反詰方法。后文會提到這種方法所帶來的弊端。隨后，蘇格拉底開始了他和一位曼提尼亞女人第俄提瑪?shù)膶υ?，從他們的一問一答中逐漸逼近愛若斯的本來面目。蘇格拉底稱第俄提瑪為“陌生女人”。她說愛若斯既不美又不好。介乎美和丑之間，介乎死的和不死的之間。“死的”（mortal）就是終將一死的幾

18、乎萬物，也包括人。不死就是immortality。這是第俄提瑪?shù)闹饕獌蓚€概念。所有精靈都居于神和會死的之間，充當神和人的紐帶、媒介。有了精靈，人才能祭獻崇拜，神才能指令和酬報。精靈傳譯和轉(zhuǎn)達。就是講神語系統(tǒng)轉(zhuǎn)譯成人語系統(tǒng)。每一次翻譯都會丟失些最精髓的東西。但是人和神要交流就必須通過這條紐帶?！揪`，“被稱為大地上的神靈。他們無害、善良，是凡人的守護者”赫西俄德，工作與時日，120】愛若斯只是精靈的其中之一。有趣的是，他的父親是波若斯【豐盈】，有智慧、有辦法。他的母親是泊尼阿【貧乏】，不明事理、摸不著頭腦。介于他的父親和母親的極大對比和反差之下，愛若斯兼顧了二者的所有特性。他“既不貧困又不富裕，

19、毋寧說總處于有智慧與不明事理之間”。蘇格拉底繼續(xù)轉(zhuǎn)述第俄提瑪?shù)脑挘皼]有哪個神愛智慧【搞哲學(xué)】，也沒有欲望要成為有智慧的，因為，神已經(jīng)是有智慧的了；甚至那些有智慧的人也不愛智慧?！币驗?，“誰不覺得自己欠缺什么，誰就不會欲求自己根本不欠缺的東西。”這么說蘇格拉底自知自己無知（All I know is that I know nothing!）也屬于愛智慧的人咯？她接著指出，愛欲不具有時間屬性，沒有像阿里斯托芬的過去（圓形的三種人）、現(xiàn)在（被切成兩半，愛與出現(xiàn)）和未來（醫(yī)治好存在的傷口）；而僅僅是一種傾向，一種向善的傾向，一種對好（或“善”）的欲求。所以會飲的副標題也作論向善。欲求的既非在過去，

20、也非在未來和現(xiàn)在，而是不變的善和美本身?！緦τ谶@種既不也不的說法，中國學(xué)者有的用“中庸”思想與之靠近，也有阿拉伯學(xué)者受其影響用“中間”等概念來宣揚一種工具式的處世之道】她說，“這種行為就是在美中孕育、生產(chǎn)【孩子】，憑身體，也憑靈魂?！比四軌蛲ㄟ^身體和靈魂生育。為什么生育會緊緊纏住美呢？因為只有美才會解除生育的陣痛?？墒菫槭裁从笊兀恳驗?，正是靠生育，生命才會綿延，會死的才會成為不死的。而愛欲就是欲求不死。凡是會死的都是靠這個方式來保存自己。不像神那樣，總是同一個自己。而是離去的、老朽的讓位給新來的、年輕的，如此身體上以及其他方面才能永存。并且，“毫不奇怪，每個生命天性上都珍視自己的后代；正

21、是由于永存這個愿望，強烈的欲求和愛欲才伴隨著每一個生命?！彼匦陆忉屃税⒖α鹚沟乃馈Ｋ皇菫榱藧廴巳ニ?，而是為了永存，為了讓他的德行和榮耀一直流芳百世。這就是憑靈魂生育的人。也包括詩人。他們讓孕育已久的靈魂受孕、分娩。像荷馬、赫西俄德。他們的子女就是他們的作品。他們憑借作品得以永世長存。那如何達到這一目的呢？有一個階梯。拾級而上，一步一步來。和美人交往，擁有美的身體，追求美，培育自身的美好的言論、德行。方能領(lǐng)略永在的、終極的美?！霸谏倪@一境地，哦，親愛的蘇格拉底，”這位曼妮提亞的陌生女人說，“人的生命才值得，要是有什么值得過的生活的話這境地就是瞥見美本身?！弊g按說，這里清楚表明，向美的欲求

22、作為生活方式、而非沉思美的觀念本身，才是熱愛智慧（哲學(xué)）的落腳點。唯有哲思的生活才是美好的；受純粹觀念引導(dǎo)的熱情，才是真實的熱情（愛欲）愛欲與熱愛智慧是同一的。最后就是阿爾喀比亞德對蘇格拉底的頌揚。都是赤裸裸的直抒胸臆或者描述事件。他就是亞里士多德所謂的“不能自制的人”的例子：自己知道什么是對的，做的卻是另一套。【尼各馬科倫理學(xué)，卷七1147b29-35】柏拉圖或蘇格拉底的理性主義批評從symposium這個詞的演變來看，它從希臘人的狐朋狗友的飲酒作樂到今天的清醒的嚴肅的現(xiàn)代學(xué)者參與的座談會，在場的每個人都科學(xué)式地超然物外。以上的每個人根據(jù)各種的領(lǐng)域偏好表達觀點，予以邏各斯（logos）。但是

23、，偏好是價值判斷，而價值判斷不能用理性進行考慮，更別提對他進行判斷。觀點看法意義上的東西并不能代表真理自身，這是不證自明的。但是很多人會對自己的所觀所感信以為真，這就是過分依賴感官；而柏拉圖用“洞穴比喻”來形象地展示并撥開那層看觀的烏云。蘇格拉底對于阿伽通要躺他旁邊接收智慧的動機這樣諷刺道，要是“智慧就從盈滿的人身上流到空虛的人身上，像酒杯里的水通過一根羊毛流進一個空杯，那就好咯?！卑⒗锼苟喾业脑瞥浞直磉_力修辭術(shù)作為民主政制的危機。被當做智者派的思想教育家的蘇格拉底把人徹底教壞了。智者派以及民主政制的出現(xiàn)使得“愛欲”本來所帶有的政教觀念變成了傳統(tǒng)保守的表征。智者派提出了另一類教育：通過掌握修辭

24、術(shù)能在政治生活的方方面面如魚得水，其目的是叫人在城邦中顯得杰出。【柏拉圖普羅泰格拉，316c，318a】注意這里是“顯得”杰出。阿里斯托芬想表明，獨立于理性或者說哲學(xué)之外的詩是更加充分地把握人極其在世界中的處境的源泉。這恰恰與自然哲學(xué)家相反：他們冷靜客觀不動聲色。當蘇格拉底，通過第俄提瑪，試圖證明，愛神不是神，圍繞愛神不可能形成宗教。運用理性的方法來揭示愛欲。層層遞進，讓人無法辯駁。然而，也恰恰是始于此，真正的思開始隱匿自身了，哲學(xué)悄悄取代了思和真理。這也是尼采在其悲劇的誕生中把蘇格拉底當做導(dǎo)致希臘悲劇精神滅亡的罪魁禍首進行討伐。他終其一生都沒有停止過對蘇格拉底的理性主義的批判。柏拉圖熟悉這些

25、神話和荷馬的寓意進行闡釋，也懂得如何通過蘇格拉底給神話提供理性的解釋。蘇格拉底最后和陌生女人的對話中就可瞥見。從此以后，師從柏拉圖的亞里士多德奠定了近代哲學(xué)的基調(diào)，也規(guī)定了思的維度意義上的延展空間；“亞里士多德之后的西方人就在亞里士多德意義上理解哲學(xué)，哲學(xué)就是指被物理-后物理地闡釋出來的世界。”【西方哲學(xué)解釋學(xué)中的幾個問題陳春文】愛若斯和愛智慧的同一性Eros一詞在這篇會飲中被籠統(tǒng)地譯為“愛欲”，或者直接音譯，愛若斯。指愛神或者抽象的愛欲。其中愛欲在幾個會飲當事人看來卻有不同的解答。參加會飲的發(fā)言者中又有兩位認為Eros不是神。阿里斯托芬認為Eros是神對人失去其第一自然，或者原初自然的一種補

26、償；而蘇格拉底則認為Eros是介于神和人之間狀態(tài)的存在。因為正如蘇格拉底對美的探求，從美麗的身體到對真正的美的凝視。身體是會變形走樣腐爛的，但是愛若斯孕育美、孕育永恒和智慧。在布魯姆（Allan Bloom）的愛的階梯一文中，稱會飲的場合適于既歡娛又哲學(xué)的友愛。這種同性之間的情欲竟然和自由交談相關(guān)，“或許這是一種令人震驚的自由，它因充滿愛欲的思考和想象而富有力量。”【布魯姆愛的階梯】柏拉圖和他所代言的蘇格拉底都是充滿愛欲的人，因為他們都熱愛智慧。關(guān)于愛若斯和愛智慧的同一性具體也在會飲中有所闡釋。然而也是因為會飲的成書的機緣，希臘哲學(xué)被迅速地等同于伊壁鳩魯主義（Epicureanism），被后世

27、的人執(zhí)其一端，而忘了希臘哲學(xué)的整個版圖是何等恢弘浩大。技藝，作為語詞以及語詞所承擔(dān)的廣袤在會飲中多次提到。作為“術(shù)”被智者派運用，直至今日成為一種支配大眾生活的一種迷信式的力量在希臘人眼里不過是門“活計”而已。技藝（Techne），指實用性的專門知識或能力，從詞源上講，這個詞是做木工活，引申為技能或?qū)⒋植谠牧现谱鞒捎泻芨邔嵱眯援a(chǎn)品的手藝精工。后來這個詞被廣泛地用來指各種專門技能（音樂術(shù)、紡織術(shù)、鞋匠術(shù)、養(yǎng)馬術(shù)，以至醫(yī)術(shù)、戰(zhàn)爭術(shù)、統(tǒng)治術(shù)、修辭術(shù)、航海術(shù)、建筑術(shù)等等。）不僅如此，在悲劇詩人索?？死账鼓抢?，這個詞也指詭計多端、精心盤算的行為等?？傮w來講是個中性的詞。技藝在古希臘變得非常重要在于智者派（sophist）將它變成一個與傳統(tǒng)教養(yǎng)相對立的教育，指通過系統(tǒng)學(xué)習(xí)和持久訓(xùn)練獲得的道德和政治知識，其前提是，這類知識是可教的。【參見柏拉圖普羅泰格拉318d-e；智者】柏拉圖好些作品都談?wù)摰街钦吲傻男g(shù)，似乎企圖通過筆下的蘇格拉底倡導(dǎo)的生命的藝來取代智者派的術(shù)。海德格爾在論現(xiàn)代技術(shù)的文章技術(shù)的追問中說，源始的技術(shù)是一種解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