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陌生的疏離感

本文格式為Word版，下載可任意編輯——越來越陌生的疏離感生活紀錄在我的膠片上,只要有光的存在“不切當?shù)墓饩€,人們無奈地采納著它,印記在每一張寫有單調(diào)故事的面孔上?！表n磊說,“這是構(gòu)成我的影像的根基。”他的膠片上顯示著這樣的畫面:

有積雪的地面、鐵路、戴眼鏡的學(xué)童、路燈、煙囪、簡易石橋……

每一張圖片的體驗穿過他的大腦,它們在時間中冒險。

鏡頭沒有延續(xù)性,貌似一切記憶中的東西都像憑空想象出來的。

“人物唐突地展現(xiàn)在我的畫面里。我看不清他們,但他們都曾在我生命中的某個時辰展現(xiàn),直到我的照片印制出來,我才能看領(lǐng)會他們。”

時常,一陣曖昧的沖動使他走出門。他來到一個地方,卻沒有記錄那里的名字。他知道,名字是微缺乏道的。

“反正哪里都一樣,”韓磊說,“但我還是要走出去?！?/p>

常有人不解地問:“在這里能拍出什么?”

“其實我根本不需要什么,拍照片本來就不是非做不成的事情,也不能切實地知道從中獲取什么?！表n磊說。

或許意義只在于拍攝本身。

“生活記錄在我的膠片上”,正如韓磊所說,“只要有光的存在。”

人物周刊:你是如何開頭攝影的?

韓磊:上大學(xué)的二年級開頭。我學(xué)的是書籍裝幀設(shè)計,對我來說這是一個對比乏味的專業(yè),而我們系的學(xué)生有一個普遍的不務(wù)正業(yè)的愛好就是拍照片。

人物周刊:為什么選擇攝影作為職業(yè)?

韓磊:事實上對我而言,我從來就沒把攝影當做是我的職業(yè),也不成能是。它只是用以表達我的思維和查看的很直接的一種方式,所以以它作為職業(yè)就不是很恰當。我更傾向于別人將我理解為某種業(yè)余的攝影愛好者,一個熱愛拍照的人。

人物周刊:你最憧憬的城市和時代是什么?

韓磊:這個取決于憧憬的某些層面。我并沒有對某個城市特殊的偏愛,有些地方到過了也就到過了,每個城市的氣質(zhì)和氣息很不同,到達的那一刻可能最能感受到這一點,所以我對比偏愛用攝影的方式記錄下這段時刻的感受,而沒有興趣對一個地區(qū)作沒完沒了的攝影表達。譬如對于我的出世地開封那個城市,事實上我在這個既熟諳又目生的城市拍了不少照片,相比那些更為目生的城市,這種情感是更加繁雜的。

至于時代,我最憧憬的當屬上世紀80年頭,也就是我在北京上大學(xué)的幾年,那個時代有很扎實和最原始的藝術(shù)沖動,一切都顯得那么有夢想。

人物周刊:記憶是你靈感的源泉嗎?

韓磊:記憶是一片面源泉,但絕不是唯一的。我相信我也在隨著時間的推移修正著我自己的感覺。眼前的現(xiàn)實,無論就在你的面前還是遠得幾乎看不見,它們的存在都比記憶來得扎實。

人物周刊:卡蒂埃布勒松認為,攝影家的眼睛永遠都在評估展現(xiàn)在他眼前的事物。你同意這個說法嗎?你如何長期維持對現(xiàn)實的敏感度?

韓磊:我的理解是,布勒松始終在找出相機和他看到的現(xiàn)實之間的某種平衡,然而這豈止僅僅是攝影家需要做到的?重要的是,你用眼睛作出的評估,這種相機和現(xiàn)實之間的平衡確定是帶有拍攝者主觀的“偏見”,所以我永遠不會相信使用照相機去解釋的現(xiàn)實世界。然而這也是攝影的魅力所在,沒有這些“偏見”照片那么顯得蒼白和無意義。

人物周刊:在你的作品中,目生與疏離是一個很重要的主題,這與你對付世界的方式有關(guān)嗎?

韓磊:這其實是一種對付現(xiàn)實的距離感,而這個距離不能理解為物理上的。更多的是心理上的,即使我的被拍到的對象就在我面前。心理上的距離感其實就是你和這個世界的距離畢竟有多遠。無論是早期的照片,還是現(xiàn)在我一向在嘗試的一些圖像試驗,在心理層面上都來自這樣的閱歷。

人物周刊:你早期作品相對紀實性,現(xiàn)在的作品那么觀念性更強,這與你的心態(tài)或者時代的轉(zhuǎn)變有什么關(guān)系?

韓磊:我并不看法過分將攝影做出紀實和觀念的界限,甚至我從來不去想這個問題。從一開頭到今天,我用它來表現(xiàn)我的全體感興趣的圖像,由于圖像是實實在在的來自現(xiàn)實,譬如早期在很長一段時期內(nèi),我的生活就是那樣走來走去,我熱愛那種到達一個目生地方的感覺并用相機記錄下這樣的感覺,等到這樣的行走終止的那一天,這樣的拍攝自然也就終止了,但查看事物的方式是沒有終止的。所以無論是紀實還是觀念,終究是現(xiàn)實的。重要的是這個現(xiàn)實在每個人的眼中反映的畢竟有多少是真實的,這是一個心理層面的話題。

人物周刊:談?wù)劜煌瑫r期給你印象最深的照片。

韓磊:第一張黑白照片(HL_4)是拍的我的出世地開封這個古城,一個男子和一只狗面對面同時木訥地站在那里,這就是典型的我所理解的開封,這樣的畫面看似巧合,事實上它也是常態(tài),這是我理解的典型的開封的市井面貌。

其次組照片我拍攝了13張所謂“血腥”的圖片(HL_20),事實上我并不是個熱愛獵奇的人。很早的時候猶如看到過有關(guān)陜西的關(guān)中地區(qū)這個民俗的小圖像,我對比感興趣的是那個特殊的打扮方式背后,我們的民間借助古典文學(xué)所反映的那種簡樸的對于善惡的理解方式。那可能是我拍攝過程最繁雜的一次,在摯友的扶助下,我拿了4×5的相機到達那個地區(qū),在極度寒冷極度嘈雜的環(huán)境下拍他們,自始至終我對這次有所打定的拍攝沒有任何信仰,甚至也會質(zhì)疑相機是不是出問題,事實上回到北京等膠片沖出來之后,我察覺那些圖像都明顯地被顯現(xiàn)出來,貌似能顯影已經(jīng)是我的最低要求了。

第三張照片《四個男孩》(HL_19),我請來四個在很小的洗車行洗車的男孩子做我的模特,每次望見他們,這四個男孩的表情和富有戲劇性的臉總是能吸引我。我為他們設(shè)計了一個場景和光線,打定了一些道具,在拍攝中,我調(diào)度他們同時進入一種狀態(tài),我察覺,他們很快就能到達那種我期望的狀態(tài),這樣的拍攝很有意思,在這張照片中,他們是四個明星。

人物周刊:你常用的相機是什么?

韓磊:剛拍照片時有某種對小型單反相機的偏愛,由于行走起來便當。我最不熱愛的是照相機高于你自己。近來我用4×5的膠片相機拍攝一些肖像作品,完全是由于它能帶來好的質(zhì)感。有時候我甚至用手機拍攝,這其實不是最重要的,有時候我看到那些身上掛滿長槍大炮的攝影家,感覺他們在自虐。對我來說,相機永遠理應(yīng)是最便于表達你所看到的東西,而不理應(yīng)是一種障礙。

人物周刊:你怎么對付“藝術(shù)家的權(quán)力”?

韓磊:我認為這是能把我問倒的一個難堪的問題,由于我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但我明白,藝術(shù)家與生俱來被賦予作為“藝術(shù)家”的權(quán)利,那就是由于你比別人敏感、犀利,和大膽。你的藝術(shù)可能推動不了什么,但是能夠影響某一片面人的心理,這種影響無論是積極的或者消極的,總的來說確定是積極的。除此之外,藝術(shù)家的內(nèi)心不應(yīng)享有更多“特權(quán)”。

韓磊河南開封人,生于1967年。1986年開頭攝影創(chuàng)作。1989年畢業(yè)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