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論如何完善我國刑事訴訟證人制度

試論如何完善我國刑事訴訟證人制度作者：遼寧朝陽馬長鵬律師證人證言，作為刑事訴訟證據(jù)之一，歷來就得到各個國家的廣泛重視，所謂證人證言，就是一個自然人，根據(jù)自己的感覺器官對案件客觀情況的感知程度所作的真實陳述。它不同于其它刑事證據(jù)，具有不可選擇性。由于感知是證言形成的基礎，只有親自感知了案件情況的人才能成為證人。就某一具體案件而言，其一旦發(fā)生，就注定成為歷史，而時間的不可回復性決定了人們不可能事先通知有關人員去感知案件的真實情況，所以證人都有特定性。正是基于這種不可替代性，各國在立法中都沒有證人回避的規(guī)定，而且許多國家的刑事訴訟中都存在證人優(yōu)先的規(guī)定，即證人一旦出現(xiàn)與其它訴訟參與人發(fā)生角色競合時，他只能以證人的身份出現(xiàn)在法庭上。作為不可替代的證據(jù)，證人在刑事訴訟中不但可以幫助法官查明案件真實情況，還對刑事審判程序的公正有著重要意義，刑事訴訟要達到公正，除了審判實體公正外，還要求程序上的正義。讓證人在法庭上接受控、辨雙方的詢問和質(zhì)證，為控辨雙方提供平等的機會，這本身就是審判程序正義的標志。證人證言的這種重要性，使得許多國家都把建立健全自己的證人制度作為法制建設的重要任務之一。由于歷史、人文等觀念的差異，與其它法治先進的國家相比較，我國證人制度還是一個薄弱環(huán)節(jié)，盡管我們近幾年來逐步加大了刑事審判制度的改革，但證人制度的缺陷始終成為這種改革的阻力點，雖然我們對證人制度的改革也在進行著不間斷地探索，但從整體來看，我們對這個問題的討論基本還停留在表象層面。刑事審判要想最大程度地實現(xiàn)公正，就必須改革現(xiàn)有的不合理的證人制度，從立法上為證人制度的全面完善提供強有力的國家保證。當然要想達到理想化的完全公正也是不現(xiàn)實的，但這一步必須邁出去，我們應該吸取其它國家成功地建立證人制度經(jīng)驗，結合我國的實際情況，在以下幾個方面逐步地完善自己的證人制度。第一證人界定制度我國刑事訴訟法中沒有證人資格界定的明確規(guī)定，只在第四十八條中從義務角度有如下規(guī)定：凡是知道案件情況的人，都有作證的義務。生理上、精神上有缺陷或者年幼，不能辨別是非，不能正確表達的人，不能作證。從這個定義僅僅可以知道，只要是知道案件情況的正常人都可以是證人。但這種規(guī)定比較籠統(tǒng)，只是一種原則性的規(guī)定，在實踐中可操作性差。它既沒有界定證人的具體范圍，在語言表述上也含混不清。因為“知道案件情況的人”是很多的，比如法官，檢察官，辯護律師等。但很顯然，不論在哪個國家，本案的主審法官及控、辨人員都是不可能成為證人的。另外我國刑事訴訟法還明確將勘驗筆錄、鑒定結論等與證人證言并排列入刑事證據(jù)之中，這就給人們以誤導。嚴格來說，勘驗、檢查筆錄、鑒定結論也是一個自然人對客觀事實的感知，他們的結論也是一種證人證言，只是這種證人證言不是直接證據(jù)，而大部分是一種意見證據(jù)，即他不是親身在案發(fā)現(xiàn)場感知，而是憑借個人的特殊知識經(jīng)驗，通過事后對案件的勘驗、鑒定而對案件情況的一種感知，盡管我們應該排除直接證人對案件的意見證據(jù)，但這種證人的意見證據(jù)應該例外，因為它對幫助法官了解案件真實情況會起到很大作用。如此看來，我們的證人就必須有一個統(tǒng)一的界定，而不應將證人又分為直接言詞證人和意見證據(jù)證人兩大類，這對我們建立完善的證人制度也是相當重要的。既然規(guī)定凡是知道案件情況的人都有作證的義務，那么我國警察不出庭作證就是一個不小的遺憾了。盡管因為職務上的原因，警察大部分時間是以正義的守衛(wèi)者形象出現(xiàn)的，但從法理上看，在實施勘驗、檢查、扣押等行為時，警察也是通過自己的感覺器官對案件真實情況有直接感知的人，尤其是直接在第一現(xiàn)場將嫌疑人歸案的案件中，警察更成為主要的證人之一，有時甚至是唯一的證人。如果警察都以職務行為為由拒絕出庭作證，那么審判的公正性將會大打折扣，對犯罪嫌疑人也是不公平的，因為他失去了在法官面前同其犯罪行為見證人質(zhì)證的機證人無作偽證的故意，但他還是會有意無意忽略與己不利的部分，而證人又不能當庭對質(zhì)。顯然，僅以不能完全表達證人意思的書面證言去推斷案件事實真相是極不科學的?？傊还苁鞘裁丛蛟斐傻?，證人出庭率非常低的狀況嚴重影響了我國刑事審判改革的深度和廣度。在我國民法領域已成功地推行了證人出庭制度后，在刑事審判中盡快實行證人出庭制度已是當務之急。當然，任何事物不可能是絕的，目前，還沒有哪個國家徹底拒絕傳聞證據(jù)規(guī)則。結合我國目前的實際情況，我認為在以下幾個方面可以規(guī)定刑事證人出庭的例外：一、證人本身難以出庭。有些重病在床以及身居海外的證人，本身難以出庭，或開庭時已死亡的證人，其證言又對本案的定性起關鍵作用的，可以考慮其證言以書面形式出現(xiàn)。二、在一些事實清楚、當事人爭議不大的案件中，出于訴訟成本的考慮，可以適當采用路途十分遙遠證人的書面證言。三、為了保護特殊證人的人身安全，可以免其出庭。如有些國際犯罪集團其全部組織未被伏法之前，偵察人員若出庭勢必給其人身帶來一定的危險等。盡管我們可以給部分人的不出庭以合法化，但這個范圍絕不能無限制擴大，一定要堅持出庭是根本、不出庭是例外的原則。第四證人保障制度我國刑事訴訟法規(guī)定，凡是知道案件情況的人都有作證的義務。那么，證人向誰盡義務呢？是向有利一方的當事人嗎？我認為不是的。證人作證只是向法庭客觀地陳述自己所感知的案件事實，并不是為當事人提供法律服務。證人的這種作證行為原則上說是為了維護國家的公序良俗，從這個意義上講，證人的作證義務是指向國家的。那么既然負有義務，就必然要享有權利，因為權利、義務是對等的。證人在作證過程中難免會有這樣或那樣的危險，國家就有責任保障證人的人身、財產(chǎn)安全?；诖?，世界上許多國家都建立了完善的證人保護制度，我們應該在借鑒國外先進的證人保護措施基礎上，從以下幾個方面對證人實施有效的保障：一、保障證人及其家人的人身安全。許多證人不愿意出庭作證，其最大的顧慮就是自身及其家人的安全。在我國，因證人指證被告人有罪，當被告人刑滿釋放后對證人進行打擊報復甚至加以殺害的現(xiàn)象屢屢發(fā)生。我們必須借鑒國外保護證人的成功經(jīng)驗，建立切實可行的證人保護制度，增強對證人的預防性保護措施。確立保護主管制度，使證人的保護有專門的機構負責，以避免相互推逶的現(xiàn)象發(fā)生。對生命安全嚴重受到威脅的證人要采取貼身或移居的保護措施，這樣才能徹底解除刑事證人的后顧之憂。二、給予證人適當?shù)慕?jīng)濟補償。證人為了作證，難免會因為出庭而遭受如交通、食宿、誤工等經(jīng)濟上的損失，那么證人的這些損失應該又誰來補償呢？如前所述，既然證人作證是向國家盡義務，那么這些費用理所當然應該由國家來支付，并納入各級財政預算。這樣就使證人出庭有了經(jīng)濟保證，從而會大大提高刑事證人出庭的比例。第五證人責任制度在我國的刑事審判中，證人無故不出庭的現(xiàn)象屢見不鮮。因為有些證人認為自己不是案件當事人，出庭與否影響不到自己的切身利益，況且我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強制證人出庭的規(guī)定，這也是造成我國刑事證人出庭率偏低的原因之一。如果確定了證人是向國家盡義務的理念后，證人作證就成了他的法定義務。證人不履行出庭作證的法定義務，就是一種妨害刑事訴訟的行為，于是強制證人出庭作證就有了理論根據(jù)，法庭可以依法采取措施強制其到庭作證。證人若不如實履行自己的法定義務如作偽證，也同樣會受到法律的制裁。在制定證人責任制度時，可以根據(jù)拒證情節(jié)，規(guī)定其相應承擔責任的輕重，以強化證人出庭作證的責任感，從而保障刑事審判的順利進行結束語建立刑事證人制度是一個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