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尤15歲作品5月日遐想

1、5 月 5 日遐想我這是在哪兒？眼前是一片漆黑。一種不知從哪兒來的吼聲從我嘴里發(fā)出，且越來越急促，焦急的呼喚就在耳邊，但我無法回答，身體如上弦般地越來越快，而我控制不了一切。接著就是往護士站摁鈴，大燈開開，惟一的一個值班的大夫和護士進來，只見我在激烈地吼與抖動，嘴角，目光呆滯，冰涼，四肢僵硬，渾身已抽成蝦米狀，手蜷如雞爪子，忙搶救。其實我心里什么都知道，但我已經(jīng)不會出聲了，后來等慢慢恢復了，才從嗓子眼里憋出幾聲，大家具體想知道那時我什么樣，可參照驅(qū)魔人里最經(jīng)典的俯體場面以及左腳里殘疾畫家的樣子，一模一樣，毫不夸張，一看就知道了。接著我稍微能吐字不清的說話，我讓抓住手來回動，媽媽一開始不明白什么

2、意思，我告訴她我喪失了一部分功能，得恢復。我呼吸，要吸氧。后來發(fā)現(xiàn)，一頭有趣的卷發(fā)抽直了，成狀，跟吹過頭以后又用了發(fā)膠一樣?？芍^抽發(fā)沖冠！現(xiàn)在真是不愿意用說笑的語氣來講它，這在我生病以來還是第一次，但是被嚇住了，那種什么都明白什么都清楚但什么都做不了的滋味太難受。的時間大概是 10 分鐘，他們給我吸上氧，功能逐一恢復，我不斷說話，不斷想運動，我凝視著自己的雙手，它已如此陌生。大夫拿棉簽棍刮我腳，想測試神經(jīng)反應，因為所有的人，我和大夫們，聽到我抽了的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我顱內(nèi)。大夫馬上給我輸上葡萄糖酸鈣，因為他們認為我是缺鈣，所以這次抽我稱其為鈣抽瘋。輸完葡萄糖酸鈣，大夫希望不拔針，因為要是再抽要插

3、針就不容易了。我渾身累得，抽就等于跑了一千米而且吼了一路。大姨和被急切的緊急召喚來，她們從里都聽見吼了。等人都了，我還不敢睡覺，就口述讓記了很多話：害怕之處在于意識極其清楚什么都做不了。手還不能動，心里就想小來著。想抽的原因，是加濕器吹的？是滴鼻子滴的？是睡覺前練了 10 分鐘練的？你就不能想象，在瘋狂的外表有顆正常的心，這就很可怕！當時我都想相信這些都是夢。后來才越來越覺得不是。不知道吼是什么意思？任何表現(xiàn)都應該是有意思的。要是沒有發(fā)生這事，一晚上好好過去了，明天醒來又是一天?？墒前l(fā)生了這事，就不一樣了。平時老聽他們說抽，我跟說了三年抽！抽！抽！這回真抽了。我抽的時候，聽見喊，覺得自己是旁觀

4、者，他們不是在說我。怎么抽完這次世界都變了？我都不敢在黑夜里。求生多強呀！讓你幫我弄手。抽時我不敢相信這聲兒是我出的，我開始記得聲和你的叫。一種停不下來的動。目前這個感覺是我有生以來最糟糕的。人能健康一會兒真不容易。其實死在挺好的（當時抽和搶救的時候，我根本沒功夫想死，我當時就想著怎樣能說出話），我當時有意識，還編了一個對子，六四之子，歸魂。（我剛才打出了一個鬼魂，笑瘋了）由這次夢境般的經(jīng)歷，到人瀕死時的感受，他們肯定心里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能表達，但家人從表面上看來已是一派死狀，家人親切地哭與呼喚在這些人聽來明明白白，由近到遠，由清楚到模糊，然后他們的就從身體里出來了。肯定有，這是能證明的！我

5、還想到植物人，或中風等無法言語表達的人，他們表面上看來腦袋呆滯，但我相信他們什么都知道，人們從他們眼中的一點跡象，都應該能讀出感情。抽的那天（5 月 4 日）晚上，我開始嘗試下地，那時我已經(jīng)躺了 2 個月，腿已經(jīng)站不起來了，后來慢慢能走一會兒，翼翼地在得腳腕子疼，兩個膝蓋疼，腰疼。6 日，我和對坐在陽臺曬我已經(jīng)開始補鈣的運動，吃鈣片、一天兩袋牛奶和曬我又開始闡述最近的所思所想：“是人們對大自然好奇的應運而生的結果，有了科學，一切都那么沒勁。我很喜歡過去人死了的那種儀式，不是現(xiàn)在的追悼會，我最近在很認真地考慮這個問題，得出以下幾點：一，人肯定有，死的是，活的是。什么事情都不能?？茖W本來是一種挺好

6、的工具和，如果成了一切好似的東西，比如，比如中醫(yī)，就在于把它怎么塑造。所有人只知道一句話，西醫(yī)治標，中醫(yī)治本。二，肯定世界有一個的循環(huán)的圈子，任何圈子都隨著它動，我舉了上帝也瘋狂里那個原始人的扮演者，他最近被發(fā)現(xiàn)在打獵時死在野外，死得多好！自然的死就應該死在地上，我懷疑火化就不會有了，如果裝在棺材里埋在土里，就出不去。大自然是有這么一個圈子的，現(xiàn)代化破壞了這個循環(huán)圈，建了那么多高樓，砍了那么多樹，人類肯定有代價，他的代價就是不能升天。我選擇可能快死去，到雪山，把衣服扒了，赤身。挺好的，西部大開發(fā)就完了。三，肯定沒有和，為什么？人總是以一種造簡單東西的想法想自然界，造宇宙和造房子箱子不一樣，光想

7、想宇宙無邊你就癱在那兒了，太奇怪了！人總是覺得太簡單，但宇宙決不是長寬高就可以解決的。所以是人以自己的是非來造的，自然界是沒有是非的！四，那么跑哪兒去了呢？宇宙無邊，無邊的外邊是什么呢？人覺得的可怕之處在于他會沒，無軀體無，在一段旅程中從此沒有了他。我現(xiàn)在，當我將不再思想那是很的。宇宙是個大循環(huán)，里頭也有很多小循環(huán)，這樣可以解決無限。人要想知道自己是什么樣的，看看其它的生物植物就知道了，花春天開，秋冬敗，人就可以由此想象自己。接下來，是初步想象。五，人死了以后，漂浮在虛無的世界里頭，眼前是一片亮光，你自己將要依附在另一個人的身上，你就朝一個大肚子母親撲去（這時我說，大肚子？那不已經(jīng)有孩子了？你

8、還撲什么呀？）對呀！孩子是從和那兒來的，我已經(jīng)有了，那怎么辦呀？那就沒有來世了？算了！想不出來了，我已經(jīng)想得頭疼了?！庇谑牵@場史無前例的談話就結束了！建國門外冬風去，芙蓉里面春花來。我最近出了點問題，大概是每天光想事，想得無邊無際，而眼前的空間又太小，導致心理落差比較大，長期不出門憋出毛病來了。思緒遠可以遠到大姨家；遠到歐洲的音樂廳，咖啡屋；遠到住的陽明山的一屋子書，這只是地理位置的不同。我還去遍歷史的每一個年代，每一個角落，每一個人物，只覺得浩浩然然。我著過去，思索著未來。不只這些，遠遠不止。5 月 5 日，老天賜了哭雨給大地，好美，我想法顯示泓昨夜 9變化也沒有，只不過陽臺積了一地水得收拾。點 45 來問：現(xiàn)在可以嗎？那時我正忐忑不安地睡覺呢。泓早上又來說：我今天全天在家，隨時可以，并附號碼，我馬上打過去，與她暢快淋漓地聊天。聽說她們天天，原想象泓此時必定苦言，哪知道她五一有幾天假期她就玩幾天，“連作業(yè)都不想做了，”她說。她其間回來，我以為她一定喊“掛了！”這是和打時的經(jīng)驗，可泓地說：“我可好了?！蔽覇査鰰婷倜?，她說，真名吧！要已遠去，心已遠去，一切都變了，新的生活正等待著我，窗外一席綠陪伴著我。嘀嘀嘀，什么聲？低頭一看：你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