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本土到異域文化認同視野下的東南亞媽祖信仰

1、從外鄉(xiāng)到異域:文化認同視野下的東南亞媽祖信仰媽祖信仰起源于福建莆田湄洲島，宋代是媽祖信仰開展的初級階段，先后有鄉(xiāng)土漁民、各地海商和地方士紳官宦等不同群體先后參加信仰媽祖的群體之中，并且成功地進展了媽祖信仰的擴散與傳遞，媽祖獲得了官方的一系列冊封。隨著華人進入東南亞的腳步，媽祖也融進了東南亞的信仰體系之中，并且通過會館和祭祀等形式建構起了東南亞華人社區(qū)社會身份的認同。媽祖信仰；擴散與傳遞；東南亞；認同媽祖信仰是盛行于我國東南、南部沿海地區(qū)及東南亞華人社會中的一種重要民間信仰。由于媽祖特殊的經歷與神格，在我國東南文化圈里構建了一個獨特的神靈世界，長期受到百姓香火的供奉。媽祖信仰起源于地處南方沿海地

2、區(qū)的福建莆田民間，在其跨區(qū)域傳播過程中，官方完成了對媽祖的一系列冊封，不僅使媽祖獲得了官方認可的“合法性身份，其地位也得到空前進步。跟隨著華僑們“下南洋的腳步，媽祖信仰又一次大規(guī)模從中國外鄉(xiāng)進入東南亞地區(qū)，媽祖信仰成為了東南亞地區(qū)華人華僑群體和社會的主要信仰之一，在傳承中華文明，凝聚華人意識方面發(fā)揮了重要作用。一、信仰與媽祖信仰文化包括人類所創(chuàng)造的一切優(yōu)秀物質與精神文明，我國民間傳統(tǒng)信仰是中華文化的一個重要組成局部，也是中華文化的一種重要表現(xiàn)方式。按照馬林諾夫斯基文化功能學說的觀點，“信仰就是一種生存的需要，而今又已延伸和開展為歷史認同的需要，文化認同的需要和社會認同的需要。而民間傳統(tǒng)信仰可因

3、其崇拜對象的不同，大致分為三類：超自然的崇拜，即宗教信仰的本質；超社會的崇拜，即非宗教信仰的本質；超自然的崇拜與超社會的崇拜的整合形式。我國媽祖信仰由來已久，作為中華文化的載體，該信仰通過超自然崇拜與超社會崇拜的整合形式之一，即公共風俗來得以實現(xiàn)并強化對信仰群體的召喚。據史載，媽祖姓林名默，宋太祖建隆元年960年農歷三月二十三日在今福建莆田湄洲島降生，宋太宗雍熙四年987年農歷九月初九猝于湄洲島，時年二十七歲。林默身前常救助鄉(xiāng)鄰，按照中國古人“身前行善積德，死后羽化成仙的觀念，再加之一些有關其“顯靈的傳聞，媽祖信仰便從福建莆田湄洲島上開場生根，而后在國家權利與地方社會的雙重作用力下，媽祖逐步完

4、成了由民間義女到“職業(yè)海神海神娘娘，由海神到至高女神“天后、“天妃，直至最終被建構為一個具有多重身份和信仰意義的女神，傳遍中國東南地區(qū)，又遠渡重洋傳播到了日本、東南亞甚至歐美。二、媽祖信仰的擴散與傳遞相關研究說明，民間信仰的傳播和擴散過程是一種從較低的社會階層開場，逐步向較高的社會階層擴散，伴隨而來的也是信眾分布地域范圍不斷擴展的過程。自宋代媽祖信仰在福建莆田湄洲島興起以來，鄉(xiāng)土漁民、海商與地方士紳官宦這些不同的主體先后參與進了媽祖信仰的傳播與建構之中，實現(xiàn)媽祖信仰的一連串等級縱向拉伸和橫向擴散，直至把媽祖信仰推入國家的正祀，并走出中國東南文化圈進入東南亞文化圈，最終使媽祖信仰成為中華文化圈的

5、一局部。詳細講，由于受到當時社會經濟技術條件的限制，漁民的活動范圍相對狹小，媽祖信仰那么在鄉(xiāng)里鄉(xiāng)親之間小范圍傳播，多為祈求媽祖保佑自身平安，以求心靈的慰藉。宋代造船與航海技術的開展使得海商群體開場活潑起來，他們出于各種歷史與現(xiàn)實的需求也參加到了媽祖信仰的行列中，而他們的參加使得媽祖信仰的傳播呈現(xiàn)出兩個重要的新特征：其一，媽祖信仰的傳播方式增加了遠間隔 跳躍式遷移擴散的可能；其二，媽祖信仰的傳播中心從單一中心轉變?yōu)榘ㄤ刂迧u在內的多中心傳播。1多中心的傳播形式勢必可以擴展媽祖信仰更大的地理空間，更大的地理空間也會促使一批具有現(xiàn)實需求的新的更有力量的群體參加媽祖信仰的行列中。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媽

6、祖信仰逐步完成了國家疆域內的“縱向傳遞與中華文化圈內的“橫向擴散。所謂“縱向傳遞，就是在國家幅員內的士紳官宦們繼海商之后憑借他們較高的社會地位以及相對雄厚的經濟實力，通過興建、修繕廟宇和把媽祖?zhèn)髡f文本化宋代雕版印刷相當繁榮等方式，實現(xiàn)了區(qū)域內媽祖信仰的“合法化，并進一步推動媽祖信仰向更高層次進階和延展，直至進入國家的視野內，并且獲得歷朝歷代的冊封2，最終建構起具有官方標準化的媽祖信仰。所謂“橫向擴散，主要是指地域范圍的擴展，媽祖信仰源于福建莆田擴散至福建，后走出閩方言區(qū)擴散至粵、瓊、桂等地區(qū)。至清代媽祖信仰也隨著我國東南沿海居民的移民活動擴散到了東南亞地區(qū)，把國家的“神放置入了中華文化圈內，影

7、響廣泛而且深遠。在此筆者還想強調兩點：第一，“縱向傳遞與“橫向擴散同時進展，存在互動，這種互動表現(xiàn)為只有橫向地域的擴展，才能給縱向帶來不同利益訴求的的社會階層，而這些不同的社會階層也推動了媽祖橫向地域的擴散；第二，在時間上，媽祖信仰早在明代鄭和下西洋時期便開場向東南亞擴散，而在東南亞地區(qū)“登陸可能最早在17世紀末，如在1673年，馬六甲的華人就創(chuàng)立了青云亭，亭內主祭拜對象為觀音，旁邊分別置媽祖與關公；在1779年，印度尼西亞亞廖內群島中丹絨檳榔的華人在當地也建立了天后圣廟媽祖廟；1795年，馬六甲的華人建立了內祀鄭和與媽祖的寶山亭。進入19世紀后，隨著中國主要是閩粵瓊桂向東南亞的移民大量增加，

8、已經獲得官方認可并且完成冊封的媽祖，加之其自身的獨特神格，順理成章也注入進了東南亞的社會。三、會館與祭祀凝聚著東南亞華僑的身份認同中國歷史進入19世紀，社會矛盾加劇，局勢動亂，人民生活困難，因此很多貧困交加的農民和破產手工業(yè)者便紛紛逃往東南亞謀生史稱“下南洋，這局部下南洋的華人大多來自閩粵瓊桂等地區(qū)。由于在當時的社會歷史條件下，這些移民必須跨洋過海，才能抵達目的地。因此，他們在海上航行之時，就奉祀南方百姓的海上保護神媽祖，祈求保佑海上平安。到達目的地國之后，更是建造廟宇供奉，祈求媽祖繼續(xù)庇佑他們在僑居地順利地生存開展。于是，媽祖信仰就通過“公共風俗的方式使其在東南亞華人的生存與開展中發(fā)揮著重要

9、作用。特別是，媽祖信仰發(fā)揮了“認同功能，筆者以為這種“認同功能有二解，一解是華人社會內部凝聚的認同，二解是東南亞外鄉(xiāng)通過媽祖對華人的外顯認同。 在華人社會里，直到如今還保持著一個明晰的界限：人們會根據生活風俗、方言、信仰的不同，把華人社會分為“福建人、“廣東人、“廣西人、“海南人、“客家人等群體，盡管他們來源各異，但是他們都是媽祖的忠實信徒。在多元的東南亞社會里，這些來源于不同地域，不同亞文化的“福建人、“廣西人、“廣東人等，面對“異族時，他們是“中國人，來源中華文化圈的中心區(qū)域，以別于中華文化圈的次級區(qū)域。致使“福建人、“廣東人、“廣西人等在異域形成“中國人概念的重要推動力文化認同。而媽祖作

10、為文化的載體，中華文化的一局部，植根于東南亞華僑社會，其民俗已經成為東南亞華僑的生活習慣，而這種風俗的活動場地便是華僑會館，其外化的重要表現(xiàn)之一是祭祀活動。一華僑會館華僑初到一處，人生地不熟，不但遭到殖民政府的欺凌和敲榨，同時也要忍受環(huán)境不適的考驗。因此，華僑本能的選擇了團結互助，共渡難關，起初維系華僑關系的最根本的組織是宗親會和同鄉(xiāng)會。他們在居住地搭建起簡單的房屋，作為活動的場所，由于媽祖是東南亞華僑共同的信仰，往往在活動場所華僑們也會供奉上媽祖，以求神靈的庇護。之后通過華人華僑辛勤地打拼，生活有了明顯改善，整個華僑社會的財力也明顯增強，于是他們修建起了蔚為壯觀的建筑，一來感謝媽祖的庇護，祈

11、求更美妙的生活，二來作為聯(lián)絡宗族同鄉(xiāng)的活動場所會館。也就是說，供奉媽祖的廟宇中便設置了聯(lián)絡宗親的會館，或是會館中附加設置了供奉媽祖的廟宇。在馬來西亞，只要有興安會館的地方便有媽祖廟宇，在馬來西亞興安總會館下屬的27個地方會館，每個會館的最高層都會設置一個媽祖廟。東南亞地區(qū)媽祖廟與會館的結合，一開場便吸引眾多華人信徒前來朝拜，可謂香火鼎盛，這也為媽祖廟宇帶來一筆可觀的收入。會館也使用這筆可觀的收入，從事一些公益事業(yè)。比方，1849年新加坡福建籍巨商陳金聲在天福宮之右建起了新加坡最早的華人學塾崇文閣，1854年又建造起了萃英書院3。又如新加坡福建籍華僑創(chuàng)辦道南學校之前，便在天福宮福建會館商量，決定

12、辦學經費缺乏處由天福宮撥給。類似用媽祖寺廟的香油錢來支持辦學的事例在東南亞華僑社會中不勝枚舉。廟宇、會館、學校便形成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前東南亞華人社會的三個重要支撐，而東南亞華人社會中共同的媽祖信仰便是聯(lián)絡這三者的重要紐帶。二祭祀活動按照馬林諾夫斯基文化功能學說，信仰就是一種生存的需要，而今已經延伸和開展為歷史認同的需要、文化認同的需要和社會認同的需要。媽祖祭祀活動便內涵著一個重要的詮釋與話語權，誰通過了祭祀儀式，誰便獲得了認可，獲得了融入群體的資格，這點對于孤懸海外的華人來說尤其重要。在東南亞各國，圍繞媽祖信仰，開展了形式多樣的活動。除了周末的上供和念經活動外，每逢春節(jié)、端午、中秋等華人傳統(tǒng)節(jié)日

13、，特別是每年的媽祖誕辰、升天這樣的重大節(jié)日，各媽祖廟都要進展重大的法式為媽祖慶賀，無數善男信女前往媽祖廟宇上香膜拜。在吉隆坡的雪隆海南會館天后宮還要從福建湄洲島媽祖祖廟迎回媽祖“分身一尊，并進展媽祖像巡游祭拜活動，朝拜的隊伍更加是浩浩蕩蕩。在由民眾參與的祭拜活動中，媽祖廟儼然成為一個大舞臺，信眾彼此不分“上下貴賤和“宗族次序，達成一種平等和諧狀態(tài)，大家親密地聯(lián)絡在一起，圍繞媽祖神像共同跪拜祈福，尋找內心精神歸宿和身份歸屬，獲得和尋求在東南亞華人群體里的依靠和心靈歸屬的寧靜。四、結語媽祖信仰在傳播的過程中，通過漁民、海商與士紳的參加與推動，使媽祖獲得了官方的認可，實現(xiàn)了媽祖信仰的“泛地域化，走出了一個“方言系統(tǒng)區(qū)域擴散到了“另一個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