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大西方哲學智慧15維特根斯坦

第十五講維特根斯坦2/2/2023西方哲學智慧維特根斯坦（L.Wittgenstein，1889－1951）2/2/2023西方哲學智慧生于1889年……維特根斯坦海德格爾希特勒2/2/2023西方哲學智慧

要想確定維特根斯坦的思想淵源是十分困難的，他不是“科班出身”的哲學家，原來學的是航空工程，在設(shè)計飛機噴氣發(fā)動機和推進器時，因為需要大量使用數(shù)學而對純粹數(shù)學發(fā)生了興趣，進而開始研究數(shù)學的基礎(chǔ)問題。維特根斯坦為此向弗雷格求教，而弗雷格則把他推薦給了羅素。他先是做羅素的學生，后來成了羅素的同事。除此之外，影響維特根斯坦思想的有叔本華、克爾愷郭爾、陀斯妥耶夫斯基和托爾斯泰（或許經(jīng)過叔本華亦包括康德和佛教），還有威廉·詹姆斯的《宗教經(jīng)驗種種》。2/2/2023西方哲學智慧維特根斯坦的哲學思想前期：《邏輯哲學論》后期：《哲學研究》2/2/2023西方哲學智慧《邏輯哲學論》

前期的維特根斯坦相信，哲學家們之所以眾說紛紜莫衷一是，根源在于我們的日常語言經(jīng)常會出錯。為此他試圖建立一種嚴格精確的人工語言來糾正日常語言，防治哲學家犯錯誤。2/2/2023西方哲學智慧

《邏輯哲學論》是一部極富原創(chuàng)性的經(jīng)典著作，雖然它只有80頁。整部書由一系列短小精悍的評注性命題組成，并用十進制來標志這些命題，如1.1、1.2是對命題1的評注，依此類推，1.1.l。1.1.2等是對命題1.1的評注。2/2/2023西方哲學智慧

維特根斯坦在前言中說，這本書的全部意義可以用一句話概括：凡是可以說的都可以說清楚，對于不可以說的就必須保持沉默。因此本書想要為思想劃一個界限，或者毋寧說，不是為思想而是為思想的表達劃一個界限。因為要為思想劃一個界限，我們就必須能夠想到這界限的兩邊（這樣我們就必須能夠想到把不可能想的東西）。因此這界限只能在語言中來劃分，處在界限那一邊的東西純粹是無意義的東西。

2/2/2023西方哲學智慧（1）世界是一切發(fā)生的事情。（2）發(fā)生的事情，即事實（Tatsache），是諸事態(tài)的存在（dasBestehenvonSachverhalten）。（3）事實的邏輯圖像（Bild）是思想。（4）思想是有意義的命題。（5）命題是基本命題的真值函項。（6）真值函項的一般形式是［P，ξ，N（ξ）］。（7）對于不可說的東西，就必須保持沉默。2/2/2023西方哲學智慧圖象論

最基本的經(jīng)驗事實是經(jīng)驗世界的“事態(tài)”，在語言中與“事態(tài)”對應的是“基本命題”，“基本命題”是語言的最基本單位，它是由幾個語詞按照一定的邏輯語法構(gòu)成的。由幾個“事態(tài)”構(gòu)成一個復合事實，一切事態(tài)和復合事實構(gòu)成整個經(jīng)驗世界。與此相對應，幾個基本命題構(gòu)成復合命題，一切基本命題和復合命題構(gòu)成整個復雜的語言系統(tǒng)。因而語言或者嚴格說來是命題“描寫”或“摹寫”經(jīng)驗事實，它們是經(jīng)驗事實的“圖象”或“形象”。

2/2/2023西方哲學智慧經(jīng)驗――語言︱︱事態(tài)――基本命題︱︱復合事態(tài)――復合命題︱︱經(jīng)驗世界――語言系統(tǒng)2/2/2023西方哲學智慧

語言與世界是“重合的”，我的語言就是我的世界的界限。從這一觀點出發(fā)，維特根斯坦提出了一種別具一格的“唯我論”：由于世界――經(jīng)驗世界――與我的語言具有對應關(guān)系，因而語言的界限就是世界的界限，也可以說“自我”的界限就是世界的界限。2/2/2023西方哲學智慧維特根斯坦給L·V·費克的信：

“這本書的觀點是一種倫理的觀點。我一度想寫在序言里的一句話，事實上并沒有寫。但現(xiàn)在我要在這里把它給你寫出來，因為它對你來說也許是了解這本著作的一把鑰匙。當時我要寫的是：我的著作由兩部分組成：寫在這里的再加上所有我沒寫的。正是這第二部分是重要的部分。我的書可以說是從內(nèi)部給倫理的東西的范圍劃分了界限。我相信這是劃定那些界限唯一嚴密的方法?？傊?，我相信，當代許多其他人正在那里空談，而我已在我的書里通過對它保持沉默把一切牢固地放在適當?shù)奈恢蒙狭恕！乙扑]你讀一下序言和結(jié)論，因為它們最直接地表達了這本書的觀點”2/2/2023西方哲學智慧

“我們覺得，即使一切可能的科學問題都被解答，人生的問題還是沒有觸及到。當然那時不再有問題留下來，而這恰好就是解答”（6·52）“人生問題的解答在于這個問題的消除”（6·521）。因為“世界和人生是一個東西”（5·621）“我就是我的世界（小宇宙）”（5·63）。我們的語言的界限也就是世界的界限，換言之，我們的世界是語言所及的世界，所以說“我就是我的世界”――“世界和人生是一個東西”。如果我們追問“人生的意義”，也就是追問世界的意義，而“世界的意義在世界之外”。

2/2/2023西方哲學智慧

所以，人生的意義問題是無意義的。不過這種無意義的表達式不是無意義的，“我用它們來超越世界，也就是說，超越有意義的語言。我的整個傾向以及我相信所有試圖寫或談論倫理學和宗教的人的傾向都是要沖出語言的界限。但要沖出我們籠子的四壁是完全、絕對地無指望的。只要倫理學是由于想要說一些關(guān)于人生的最終意義、關(guān)于絕對的善和絕對的有價值的東西而產(chǎn)生，它就不能是一門科學，它所說的無論如何都不增加我們的知識。但它是人類內(nèi)心一種傾向的證明，我個人對這傾向不禁深懷敬意，終身不會嘲笑它”。（《倫理學講演》）2/2/2023西方哲學智慧

“我以為，哲學問題在根本上已經(jīng)最后地解決了。如果我的這個信念不錯的話，則這本著作的價值就在于它指出了，解決了這些問題，所得是如何之少”。2/2/2023西方哲學智慧

“我先前曾感到他的書里有一股神秘主義的味道，但當發(fā)現(xiàn)他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神秘主義者時，我很驚訝”。－－羅素

2/2/2023西方哲學智慧

維特根斯坦的思想中的確具有神秘主義的因素。在他看來，語言所及的世界是廣袤的黑暗中的一點燭光，我們只能知道（描述、表達、思想）燭光所及的狹小范圍，在此界限之外是不可見的黑暗。真正動人心弦、充滿魅力的是那廣袤的黑暗，然而我們卻只能述說光明，對黑暗保持沉默。羅素說維特根斯坦是神秘主義者，他的眼光確實敏銳。

2/2/2023西方哲學智慧后期：《哲學研究》

維特根施坦在《邏輯哲學論》一書出版之后曾經(jīng)退出江湖，因為在他看來哲學問題都被他解決了，在哲學上他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可做的了，于是他改行去作小學教師。但是20年代后期他又重返哲學，而且在批判自己過去的哲學的基礎(chǔ)上對語言進行了新的探討。維特根施坦于1951年去世后留下了幾萬頁手稿，編輯出版的代表作是《哲學研究》。

2/2/2023西方哲學智慧從人工語言轉(zhuǎn)向日常語言

維特根施坦前后期哲學的不同體現(xiàn)在他對日常語言的態(tài)度發(fā)生了本質(zhì)性的變化。在《邏輯哲學論》一書中，維特根施坦充滿了對日常語言的不信任感，力圖尋求一種嚴格精確的人工語言來防止日常語言出錯，并且把形而上學的錯誤統(tǒng)統(tǒng)歸結(jié)為日常語言的誤用?，F(xiàn)在，他的態(tài)度發(fā)生了根本性的變化：“說在哲學中我們考察一種與日常語言相反的理想語言，這種說法是錯誤的。因為這使得看起來好象我們認為我們可以對日常語言加以改造。但日常語言是完全正確的”，即完全可以正確地使用。

2/2/2023西方哲學智慧“想象一種語言就意味著想象一種生活形式”

語言并不是靜止的邏輯構(gòu)造的產(chǎn)物，而是人類生活中的一種活動，它不僅包括語詞和語句，而且還包括說話時的行為操作等等活動，只有把它們與人們的生活活動聯(lián)系起來，才能真正理解它們的意義。所以，“想象一種語言就意味著想象一種生活形式”（第19節(jié)）。語言與行動的結(jié)合就是所謂的“語言游戲”。2/2/2023西方哲學智慧語言游戲

語言類似游戲。游戲必須有游戲者共同遵守的規(guī)則才能進行，例如在不同的紙牌游戲中，一張紙牌的作用是不同的，其作用是由不同的規(guī)則決定的。同樣，語言也必須有說話者共同遵守的規(guī)則，同一個語詞在不同的使用規(guī)則下，它的意義也不一樣。所以，你要正確地說話，就不僅要認識各種語詞，而且還必須懂得使用這些語詞的規(guī)則，否則就會產(chǎn)生各種詞義的誤解，從而引起各種“形而上學”的糾紛。

2/2/2023西方哲學智慧反本質(zhì)主義－“家族相似”本質(zhì)主義者認為同一類事物之所以成為該類事物，是由于它們具有共同的本質(zhì)（共相），定義就是規(guī)定事物的這種本質(zhì)。維特根施坦則認為事物根本沒有共同的本質(zhì)，只有“家族相似”。所謂“家族相似”不是共同的相似，而是這一方面或那一方面的不完全相似。例如一個家族中的成員之間有的眼睛相似，有的神態(tài)相似，有的臉龐相似。因此，維特根施坦堅持一種唯名論的立場，認為人們在日常生活中使用一般性的名詞概念只是為了方便，本質(zhì)、共相那種形而上學的東西是不存在的。誤把這些東西當作存在，就會染上“哲學病”。2/2/2023西方哲學智慧

哲學絕大多數(shù)的錯誤產(chǎn)生于哲學家們對語言的誤解。哲學家們不理解語言是一種工具，只有在使用中才有意義，他們往往離開了語言的日常使用，孤立、靜止地考察語言及其語詞的意義，枉費心機地去尋找它們的對應物。

2/2/2023西方哲學智慧哲學的“精神病”

精神病患者講起話來總是語無倫次，別人是聽不懂的。形而上學也是如此，它的語言人們也聽不懂。哲學家們的著作之所以晦澀難懂，并不是因為它們有多深奧，而是因為他們不是按照日常語言的規(guī)則講話，不是在具體用途中考察語詞的意義，而是違反規(guī)則，脫離用途，盲目地尋找它們的絕對意義。例如“物質(zhì)”、“精神”、“時間”、“真理”等等，在日常語言的使用中它們的意義是清楚的，從來不會引起爭論，而哲學家們離開了日常語言的使用去尋找它們的絕對的對應物，于是便陷入了無休止的爭論。因此，哲學的爭論都是由于哲學家們離開語詞的日常使用，孤立地考察它們的絕對意義的結(jié)果?！爱斦Z言休息的時候，哲學問題就產(chǎn)生了”（第38節(jié)），哲學的混亂乃是在“語言機器在空轉(zhuǎn)而不是在正常工作時產(chǎn)生的”（第132節(jié)）。2/2/2023西方哲學智慧

一個在理論上困惑的哲學家，就象一個想到屋外去卻找不到門的人，或是一只誤入捕蠅瓶到處碰壁想飛出去的蒼蠅。維特根施坦認為他的哲學就是為到處碰壁的蒼蠅指出飛出去的道路（第309節(jié)）。

2/2/2023西方哲學智慧藥方

治療哲學病的辦法就是把語詞的使用從形而上學的方式返回到日常語言的使用方式中去，即對哲學問題進行日常語言的分析，按照日常語言中使用的意義來理解和使用各種哲學范疇。“必須把語詞從它們的形而上學的用途帶回到它的日常用途中來”（第116節(jié)），“哲學絕不能干涉語言的實際使用，而只能描述語言的實際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