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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檔簡介
英語泛讀4全文翻譯1.天才與工匠
許多人羨慕作家們的精彩小說,但卻很少有人知道作家們是如何辛勤筆耕才使一篇小說問世的。以下的短文將討論小說的醞釀過程,以及作家是如何將這小說雕琢成一件精致完美的藝術品。
有一次,我在暮色中來到小樹林邊一棵鮮花盛開的小桃樹前。我久久站在那里凝視著,直到最后一道光線消逝。我看不到那樹原先的模樣,看不見曾穿透果核,能崩碎你的牙齒的力量,也看不到那使它與橡樹和綠草相區(qū)別的原則。顯現(xiàn)在我面前的,是一種深邃而神秘的魅力。
當讀者讀到一部杰出的小說時,他也會這樣如癡如狂,欲將小說字字句句刻骨銘心,不提出任何問題。
但即使是個初學寫作者也知道,除那將小說帶到世上的文字之外,還有更多的構成小說生命的因素,小說的生命并不始于寫作,而始于內心深處的構思。
要創(chuàng)作出有獨創(chuàng)性的作品,并不要求懂得創(chuàng)造的功能。多少世紀以來的藝術、哲學及科學創(chuàng)造都出自人們的頭腦,而創(chuàng)造者也許從未想到去這可能取決于個人,而寫作中的很多事都取決于個人。無論如何,童年和少年時期的清晰印象,或多或少無條件地存在于我們的記憶中,未被解釋,不受約束,而且栩栩如生,永不磨滅。困惑、徬徨、畏懼、喜悅、輝煌和平庸,在各種程度上以各種形式組合在一起。這些對往事的印象在心中悸動著。它們在等待什么?是在等待某種圓滿的結果?還是對它們特有的真理的認可?似乎它們的創(chuàng)傷需要切開,隱秘的見解需要表露,發(fā)現(xiàn)需要與人分享,苦惱需要承認,這種飄渺的美需要形式。
我們就這樣背負著各種任務渡過一生。時而,一個常常是小小的體驗,撬開了記憶之門,抓住了這些雖已年代久遠,卻依然栩栩如生,呼之欲出的印象。于是,故事就如種子一般開始萌動。
這種經(jīng)歷人人都有,卻鮮為人知。然而,一旦富有創(chuàng)造力的作家有了這種感受,他就會凝神屏息,專注于此,因為他知道這時故事的種子已經(jīng)萌發(fā)并開始了它自己的生命過程。
就象任何一顆種子,故事的種子有它自己的生長規(guī)律,要要經(jīng)過作家對記憶中的素材進行精心篩選,從潛意識博大精深的閱歷寶庫中提取故事賴以實現(xiàn)其內在形式的素材。于是,各種人物,他們的處世風格、氣候、時間、地點及各種事物的精髓,都聚集起來。簡而言之,一個世界產生了,有燦爛的星辰,也有形形色色的障礙。
故事就是這樣在“隱秘中構思,在思想土壤的最深處神秘地形成,”并不斷地緩緩擴展、生長,直到它最終在意識中顯現(xiàn)。就在這意識的門檻上,故事帶著希冀的顫栗等待它的文字整體的形成。
天賦創(chuàng)造的功能現(xiàn)已完成了它的使命。只是到這時,工匠,這位故事的助產士才開始他的工作。
故事完整地呈現(xiàn),即使有這樣的情況,也是罕見的。羅伯特·弗洛斯特說過,他開始作詩時從不知道這詩最終會是什么樣。而我往往在小說的第一稿幾乎完成時才恍然大悟,意識到小說該怎樣結尾,或它的中心思想是什么。有時甚至在寫完第二、第三稿,甚至更多稿子后小說才呈現(xiàn)出清晰的輪廓。
多年以前,十月的一個凌晨時分,我遙望小小的人造衛(wèi)星劃出一道弧線匆匆掠過星空。又過了一段時間,我心中一直萌動的故事呈現(xiàn)出來:一位老人一生在都市中心過著寂寞生活,隱居到一個小海灣邊的房子里。他為那地方的美景和鄰人的善良而激動不已,開始感受到那些生活道路將要走盡,由于某種原因從未付出或從未與人分享過任何東西的人們的絕望。
盡管當時心里朦朦朧朧僅有這點感受,我立刻著手第一稿,寫道:“波米洛依灣的人們將藍天奉獻給了帕拉蒂先生。他們將這一切全給了他,每個黎明,一片片雷雨云、一群群飛翔的野鵝和冉冉升起的紅色月亮?!?/p>
當時我在干什么?我在描繪一個奇怪的才能:而且還有更多奇怪的才能。接著我升上高空;爾后飛向運行中的萬千星辰。當我寫到小說的結尾時,我不禁感到詫異,我開始寫第一段時居然對整個小說毫無了解:每一個字都指出方向。然而,我渾然不知時,我為什么動筆寫作?我在干什么?
我是在實施工匠的三個功能中的兩個:信賴,第二:寫作。不論我的小說會是什么樣,我堅信小說的靈性,它的真實性;不論它可能在何時顯現(xiàn),我都堅信它的完整性和它的形式。在寫作中我聽任它發(fā)展,迎候它的顯現(xiàn)。我在為它的顯現(xiàn)提供載體,否則它又怎能顯現(xiàn)呢?
信賴你的天賦吧,它是你的創(chuàng)造性功能,它的任務就是創(chuàng)造。因為它在最原始的層面上起作用,因此,它所創(chuàng)造的小說是獨一無二的。這故事完全是你自己的。沒其他人能了解它,也沒人能寫出它。這就是一個小說的價值,唯一的價值。尊重你的創(chuàng)造性功能,依靠它獲得智慧:它不是盲目沖動的產物,而是工作的原則。信賴它,為它感到欣喜,運用它。這正是培養(yǎng)天賦的奧秘所在,也是真正能力的開端。
信賴并著手寫作。當你開始感到小說急不可待的脈動時,就動筆寫作。如果你對它并不完全了解,就盡你所知去寫。逐個地寫你所知道的那部分,要有耐心,不久你就會完全知道你所寫的是什么。假如你寫得不好,那就盡你所能去寫。務必竭盡全力,以你當時所能駕馭的全部智慧努力寫得明白清晰。如果能這樣做并堅持不懈,你一定能穩(wěn)步提高。因為認真踏實的工作可以真正發(fā)展智力。不懈的實踐可以真正形成技能,而形成技能就是工匠的第三個任務。
以你最好的文筆盡你所能寫每一個故事,每一封信,如果你寫日記的話,要這樣在日記中記每一件事。要寫好。要寫得有技巧。要寫得優(yōu)雅,如果你能夠的話,要寫得完美。對任何成文的材料都應力求謹慎、真實。任何低于當時你所能達到的完美程度的文字都談不上是技藝,而是淺嘗輒止的兒戲。
初事寫作者總是力圖盡量快捷、高效地找到適合他的寫作方法,以求省時省力。談起方法,我們都知道寫作不是教會的,而是學會的。但是常識——天賦的狡詰的侍女卻告訴我們,實際從事寫作者象日復一日干著同一工作的管子工、從政者和金銀首飾匠一樣,談起他們的工作都很在行。讀作家們所寫的書,聽作家們所說的話,你就可以發(fā)現(xiàn)他們的工作習慣中有許多與自己相同的偏愛和沖動。你會發(fā)現(xiàn)這些不僅是你自己獨有的癖好,而往往是從事寫作者的性情中特有的,極其重要的幾種癖性。它們對你有利,可以為你所用。
我每天寫作四小時,一連寫了十年之后,才發(fā)表作品。在寫作過程中,我沒有老師指導,也沒有寫作的書籍可供參考。我花了很長時間才發(fā)現(xiàn)了一種寫作方法。多年之后,一位十分優(yōu)秀的教師說:“要知道,好小說不是寫成的而是改成的?!碑敃r,我沉思著回答說:“是?。∥颐靼?。但愿早就有人告訴我。”
我處理小說的方法簡單而行之有效。當一個故事在我腦海中呈現(xiàn)出來,當我朦朧地感覺到它的顯現(xiàn),就迅速將它草擬成一個提綱。不久,也許就在次日,我就通篇重寫,這一次不可避免地會加進更多內容并填補很多缺漏。我總是對小說進行整體處理。每隔一段時間我就繼續(xù)重寫,再將其擱在一邊冷一段時間,然后根據(jù)需要反復重寫,直到文字流暢、妥貼。我總是試圖用詞準確,貼切,就象將濕綢緞緊裹在身上那樣,努力使文字簡明練達。
目的是有魔力的。當你以追求卓越為目的而寫作時,無論你的工作如何艱辛,它絕不會單調乏味。不論你的工作成果如何不如人意,只要你不愿裹足不前就絕不是失敗。以這種方式重寫不是乏味的苦工而是技藝上的探索。
如果你將小說當作活生生、有靈性的整體來對待,修改就有活力,因為在此過程中有三件事同時發(fā)生:
第一,你達到了對整個故事的完全了解。你幾乎不能相信,在寫第一、第二稿時,你對這個故事的了解是何等不足,直到第四第五稿,你才能領悟到這一點。它一層層地顯示出來;起先不受關注的小事件漸漸變得重要;含混處變得清晰。在反復閱讀的過程中閃過眼前的事物向你跳躍,以引起注意。對這個故事的徹底理解給了你控制力,而這種控制力使你能將故事寫到最好。因為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徹底了解一個故事也為你了解下一個故事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你在寫它的第一稿時就不會再感到困惑或束手無策。盡管還會有種種缺憾,內容模糊不清或行文粗劣,你仍可以認為這是你寫的最好的東西。你會自信地去修改,確信它會逐步完善,
第二,你取得了一種其它任何練習、書籍乃至無論知識如何淵博的老師都所不能給你的技能。在一次又一次解決情節(jié)問題、寫作問題的過程中,你學會了如何高效地工作;你學習了新的方法,而最重要的是,你獲得了自己的方法。重讀往往寬容寫作中的錯誤,而重寫則往往揭示出錯誤。不自然地過分炫耀詞藻,常常在重寫時暴露無遺;你自認為機智含蓄的東西,往往是對難以表述的問題的故意回避。而這些問題對于故事而言,恰恰是至關重要而務必清晰表述的。你的判斷力和敏感性,由于你被迫面對那一個個枯燥乏味的字眼和粗劣笨拙的段落而變得敏銳起來。每改進一個句子、一個段落,你都在提高你的技能。漸漸地,你會看到追求卓越并非空泛的夢想,而是一種可能。
第三,修改是修改,作家的工作是寫作。閱讀、聽課、與專事寫作的作家們交談都是極為有益的,但它們只在你致力于寫作時才有幫助。修改為腳踏實地的寫作指明了目標,而這一目標會給予你終身受益的回報,即不斷提高的技能。修改有助于形成習慣,而世上再也沒有比工作的習慣更能激發(fā)才智的了。
絕不要強加給你的能力任何限制,也絕不允許任何人這樣做。一旦力求完美成為你的習慣,你就會領悟到杰作并不神秘,也絕非偶然,而是一種生活方式的結果。
2.出人意料的人口變化
馬克斯·辛格
世界人口會象人們通常認為的那樣持續(xù)增長嗎?造成人口變化的因素是什么?請閱讀下面的文章,并弄清其觀點。
現(xiàn)在起五十年后,世界人口將會減少,而且還看不到終止的跡象。除非人們的價值觀產生巨大變化,否則幾個世紀后,生活在整個地球上的人口可能會比今天生活在美國的還要少。過去二十年最令人吃驚的事情是,沒有一個國家當其出生率降到人口置換率水平時——每個婦女生育2.1個子女——就停止下降了。例如,在意大利,該比率已降到1.2。整個西歐和日本降至1.5?,F(xiàn)在的證據(jù)顯示大約五十年內世界人口將達到八十億的頂點,然后將開始相當迅速地減少。
因為在過去的兩個世紀內,世界人口已從十億增至將近六十億,許多人害怕人口還會爆炸式增長,直到地球無法負擔龐大的人口。但是,這就好象擔心因為你的寶寶在最初的七年內體重翻了六倍,他就會長到一千磅。在六十年代,世界人口每年只增長2%,現(xiàn)在這一比率已降到每年1%。如果上個世紀的生育模式?jīng)]有根本性變化的話,這將會導致人口的負增長。盡管公眾們繼續(xù)把目光集中在失控的人口增長帶來的危險上,上述觀點已開始被人口學專家普遍接受。
早在1974年9月,《美國科學》雜志發(fā)行了一份人口研究專號,描述了人口學家開始將之稱為“人口過渡期”的情況,即從傳統(tǒng)的高出生率和死亡率轉到現(xiàn)代社會的低出生率和死亡率。專家們當時相信,將來的出生率和死亡率會和過去一樣大體相等,這樣,在過渡期內人口達到一百至一百二十億這樣一個水平后,整個人口將會保持穩(wěn)定。
過去二十年的發(fā)展表明,專家們認為人口不會永遠增長這一觀點是正確的。但他們認為人口停止增長后就會維持該水平卻是錯誤的。專家們推測出生率一旦同新的低死亡率達到平衡后就會停止衰減,所以人口能夠保持穩(wěn)定,這種推測沒有得到經(jīng)驗的證實。來自五十多個國家的證據(jù)顯示了一個并不令人驚訝的結論:在現(xiàn)代社會,死亡率并不能決定出生率。長遠地看,如果世界范圍內出生率不能與死亡率適當保持平衡,那么人口將肯定或者增長或者減少,這取決于出生率高還是死亡率高。我們預計會看到什么呢?
過去兩個世紀內人口快速增長是由于低死亡率造成的,這使得世界范圍內的人均壽命從約三十歲增至約六十二歲(因為如果我們不改變人類的基本生理構造的話,最高人均壽命約為八十五歲,所以世界人均壽命的增幅已達到最大可能性的五分之三)。這在一段時期內造成的結果就是人口的年輕化,每一代中母親的數(shù)量將會更多,死亡人口少于出生人口。但是即使在這段人口爆炸期間,現(xiàn)代社會中平均每位女性所生育的子女數(shù)(出生率)仍在下降?;趲缀跏侨祟惖钠毡樾袨?,我們預測出世界人口將開始衰減。美國二百多年來生育率一直在下降(除了二戰(zhàn)過后出現(xiàn)的短暫的生育高峰期),但是在某種程度上受移民的影響,在25年里它只略低于人口置換率。
很明顯,如果許多代平均出生率一直低于每個婦女生育2.1個子女,人口最終一定會停止增長。最近,聯(lián)合國人口署預測,世界44%的人口居住在那些出生率已經(jīng)低于人口置換率的國家中,而在除此之外的幾乎世界各地,出生率都在快速下降。在瑞典和意大利,出生率早就長期低于置換率,以致于人口老齡化,死亡人數(shù)多于出生人數(shù)。出生率的降低使世界人均年齡增長,而且會導致四十至五十年后世界人口的減少。
在現(xiàn)代社會,因為死亡率和出生率在很大程度上是相互獨立的,世界人口并不一定要保持穩(wěn)定。只有世界范圍內的出生率能達到平均每位婦女生育2.1個子女,世界人口才可能穩(wěn)定。但為什么平均出生率一定是2.1,不是2.4或1.8,或其它什么數(shù)字?如果無法使每個國家的平均出生率正好控制在2.1,那么就無法保證總體的平均水平正好為2.1。
問題的關鍵在于,孩子的出生取決于家庭想要養(yǎng)育多少個孩子。一個家庭在決定他們是否還需要一個孩子時通常所考慮的并不是全國或世界的人口數(shù)目。誰知道或是在乎世界人口會不會從50.85億降到50.81億這類問題?人口的變化是長期的而且變化微小,即使在僅僅100年間總人口就翻番或減半,人們也很難在生活中感受到。世界人口是否正在增加或減少未必會影響某些決策的產生,使將來的人口增長或減少。正如一些系統(tǒng)論研究人士會說的那樣,這里不存在一種反饋環(huán)。
真正會影響出生率的是現(xiàn)代性。幾乎在生活方式已經(jīng)從傳統(tǒng)向現(xiàn)代轉變的所有國家中,人們選擇的是少生孩子,以致于無法進行人口置換。在西方和東方的國家,在天主教和世俗社會都是如此。在最富庶國家中最富裕的地區(qū)同樣如此。唯一的例外好象是一些小的宗教社區(qū)。我們不清楚穆斯林國家中會發(fā)生什么,因為它們幾乎都不是現(xiàn)代化國家,但目前看來,其出生率好象也會象其它國家那樣對現(xiàn)代性作出呼應。沒有人能肯定世界人口是否會一直減少到非常低的數(shù)目,這取決于人們將來的價值取向。在即將到來的人口高峰過后,只要人們仍繼續(xù)寧愿少生孩子以節(jié)省精力和金錢,那么人口將會繼續(xù)減少。(這并不意味少生孩子的決定是自私的,也許,比如說,這只是出于希望為每個孩子做更多的事情。)
也許有些人的價值觀與世界其它地方的很不一樣,所以就會產生不同的出生率。如果這些人生活在特定的某個國家或特定的人口群體中,那么即使世界人口變化很緩慢,他們的價值觀也會使該國或群體的人口數(shù)目產生顯著的變化。例如,美國人口由于受移民影響,也由于其出生率只是略低于置換水平,所以在將來的二、三百年內,有可能會從目前占世界人口的4.5%增長到世界人口縮減后的10%。對于一些較小的人口群體來說,如果他們長時間內與平均出生率保持差距,那么他們所占世界人口的份額可能會產生更大的變化。(舉例來說:如果朝鮮的人口每年增長2%,而世界其它各地的人口每年遞減1%,那么僅在一個生命周期內,朝鮮就會從世界人口的1%增加到10%。)
要是人們的價值觀不轉變,世界人口就不會停止減少。但人類的價值觀是會變化的——價值觀,而不是生物的必需要求,才是人口預測中不可捉摸的變數(shù)。也有可能在一百、兩百或三百年后,當幾乎整個世界的現(xiàn)代化水平都能達到目前的西歐國家時,相比于當今的現(xiàn)代社會,人們會更看重孩子。如果是這樣,那么出生率就會攀升。而且在達到每位女性生育2.1個子女這樣一個平均水平后就會停止上升的可能性并不比降到2.1后會停止下降的可能性大多少。
僅在過去的二十年左右時間里,世界人口出生率每個婦女已降低了1.5個。如果再發(fā)生如此程度的變化,那么就足以使以前長時間內1%的年世界人口增長率變成長時間內1%的年遞減率。也有可能某一天出生率會象最近幾十年急速衰減那樣急劇增長,雖然一旦整個世界過渡到現(xiàn)代社會之后,出現(xiàn)這樣一種急劇變化的可能性要小得多。如果出生率僅增長到2.8,比人口置換率高33%,那么世界人口最終將會有1%的年增長率,即七十年內翻一番,在三個世紀內就能增長20倍。
在過去的一個世紀里,在一些國家中,包括美國,出生率衰減持續(xù)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取得了世界人口減少的效果,因為開始衰減時的出生率比人口置換率要高得多。而且,愿意少生孩子的觀念與現(xiàn)代社會相關?,F(xiàn)代社會中,高生活水準使得時間變得很寶貴,而生孩子從經(jīng)濟上來說沒有效益,養(yǎng)育和教育費用也很昂貴,所以只有當經(jīng)濟在世界范圍內得到發(fā)展后,低出生率的潮流才會遍及世界。但是一旦整個世界都成為現(xiàn)代化國家,且任何地方的出生率都與置換率大體相當時,新的社會價值觀又會在幾十年內傳遍全球。家庭方式可能會繼續(xù)變化,所以世界人口的出生率會在置換率附近上下波動。如果每次波動只需要幾十年或幾代人的時間(雖然在其中任一方向的發(fā)展可能是長期性的),世界人口變化會保持在一個合理的、狹窄的范圍內。
但是,看起來,影響人們作出生育決定的價值觀轉變緩慢,卻流傳很廣。如果需要一段漫長時間使平均出生率從遠低于置換率升到遠高于置換率,然后再使它降下來,那么世界人口的走勢會發(fā)展得很遠,然后才會逆轉。其結果就是世界人口的巨大漲落——可能會降到10億或20億,然后升到200至400億。
不管人口的漲落是短期、小范圍的或是長期、大范圍的,世界人口的平均水平在經(jīng)過了幾個周期之后,總體上會形成一種或上升、或下降的趨勢。正如全球范圍內婦女生育子女的平均水平不一定要正好達到2.1一樣,幾個世紀內的人口平均水平也不見得就是零增長,而可能是慢增長或慢衰減。但是與長期的趨勢相比,人口波峰與谷底所帶來的效應顯得更重要。人口達到谷底時,人類數(shù)量會比古代還要少。波峰時會由于某種短缺而產生危害。
一個隱含的結論是,即使由于疾病或戰(zhàn)爭使人口大量減少,它們對世界人口的長遠影響也不能與由于人類價值觀轉變所造成的影響相抗衡。我們從過去幾個世紀戲劇性的人口變化中所學到的就是,不管任何時候世界人口是多少,人們愿意生育多少子女的個人抉擇,能夠使世界人口發(fā)生各種變化——到零,或者到1000億,或者更多。
3.食品大戰(zhàn)
杰弗里.盧杰
現(xiàn)在,基因改造作物越來越多的,而且成為了我們日常食品的一部分。食用這種食品安全嗎?它們有什么副作用嗎?公眾開始懷疑甚至反對這些轉基因食品。各國政府也為此爭論不休。那么論戰(zhàn)的結果是什么呢?反對者會如愿以償嗎?請看下面的文章。
麥當勞店的人并不指望在法國受到特別熱烈的歡迎,但停車場的糞便肯定還是讓他們大吃一驚。最近三個星期中,在幾乎所有地方的麥當勞店,人們都能碰上成堆的新糞便和大量腐爛的水果和蔬菜。這些都是抗議的農場主傾倒在麥當勞門口的。
麥當勞店的許多方面都讓農場主們憤怒,如:它的雷同,它的毫無特色,以及它所代表的餐飲霸權。然而,開始時,示威還很溫和,抗議者餐館,給顧客提供一種里面塞著奶酪或鵝肝的面包作為替代食物。但后來情況就非常糟糕了??棺h者發(fā)現(xiàn)越來越不喜歡這種典型的美國食物,特別是使麥當勞的牛肉,小面包和土豆成為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基因。
全世界的人們都在密切關注他們所食用食品的基因構成,并且對他們所看到的一切變得越來越不安。在剛剛過去的十年中,科學家們改變了無數(shù)蔬菜和水果的基因,把這些日常食用的作物變成了超級作物,能夠防霜凍,抗除草劑,甚至本身就能殺蟲,因此轉基因食物已越來越成為普遍現(xiàn)象。在總共測試的4500多種轉基因植物中,至少40種通過了政府復審,包括13種谷類,11種西紅柿和4種大豆。
對于一些生物科技公司,如:生產基地位于美國的蒙生特公司和位于瑞士的那瓦特斯公司,基因技術的興起意味繁榮時期的到來?;蜃魑锓N子售出的總值從1995年的七百五十萬增加到去年的十億五千萬,并且他們生產的作物不僅出現(xiàn)在直接生產的產品中,而且出現(xiàn)在從餅干、薯條到嬰兒食品的加工食品中。
但是,許多人提出疑問:讓容易犯錯的人類擺弄其他物種的基因是否是個好主意。他們說,如果實驗室里的科學實驗做錯了,那是一回事。但如果它最終出現(xiàn)在你的飯桌上,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到目前為止雖然還沒有什么表明轉基因植物對誰有什么害處,但不管怎么說,歐盟已停止進口一些轉基因作物,并且從1997年就開始要求含有重組DNA的食物必須如實標注。許多華盛頓貿易觀察家都看出,歐盟這一舉動是日益強大的歐盟不再害怕美國經(jīng)濟威脅的又一次回擊。也許是這樣,但事實是美國國會今年晚些時候會制定他們自己的商標法案,而一些民間團體正在威脅要訴諸法律迫使制定這一法案。即使沒有立法行為,輿論對轉基因技術也持更加懷疑的態(tài)度。俄亥俄州克利夫蘭的丹尼絲?德莫克利特說,“法國的農民是對的,沒有什么比食物跟人類的關系更密切?!彼衲昱龅搅宿D基因食物這件事,正把它當成一件事業(yè)來做。
如果說法國的抗議確實預示著全球性的麻煩,事情是不是應該如此,則完全不清楚。盡管轉基因技術引起這些爭論,事實是,一些生物科技公司已經(jīng)成功地創(chuàng)造出一些奇異的植物。蒙生特公司生產了頗受大眾歡迎的除草劑Roundup,他們的轉基因作物的生產線也非常轟動,因為這種轉基因作物對Roundup毒有免疫作用。這多虧了該公司的科學家,他們從普通的喇叭花中提取一種基因,并將這種基因編織進他們的食用作物中。設計的其他轉基因作物,含有來自普通細菌的DNA成分,使作物對吃樹葉的昆蟲有毒而對人類無害。
可以理解,這種經(jīng)過強化的植物深受農民歡迎,因為對他們來說產量的些微增長就意味著利潤的大幅增加。去年美國35%的大豆作物和42%的棉作物采用了轉基因種子。蒙生特公司的女發(fā)言人凱倫?馬歇爾說:“這確實有效,給種植者帶來了巨大的利潤?!?/p>
但是,如果沒有效果會怎么樣呢?幾年前,一家公司開發(fā)了一種大豆,該品種大豆有巴西堅果中的一些基因成分,目的是增加大豆中的氨基苯甲酸含量。結果,這種大豆非常象堅果,不但大量產出氨基苯甲酸而且產出了引起堅果過敏者過敏的化學物質。這家公司很快就將產品停產。去年五月,康奈爾大學的一份調查報告顯示,含有殺蟲功能的玉米花粉能殺死黑脈金斑蝶的幼蟲,而任何人都不會把蝴蝶當成害蟲。庫欽尼治說:“當蝴蝶開始死亡時,我們就應該開始質疑了。”在海外,人們提出這樣的問題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最近幾年,歐洲人對質量差的食物越來越緊張,并且事出有因。自從1996年爆發(fā)瘋牛病,去年五月出現(xiàn)比利時受二惡英污染的雞肉,以及后來法國和比荷盧經(jīng)濟聯(lián)盟國家受污染的可口可樂罐的銷毀,衛(wèi)生官員對他們居民所吃的食物越來越謹慎挑剔。
自從1990年,歐盟已經(jīng)同意銷售18種轉基因產品(美國政府認為轉基因成分只不過是添加劑,因此不需要食品和衛(wèi)生部的同意。)今年,歐盟已禁止進口未經(jīng)許可的轉基因玉米。在美國,所有的轉基因品種和普通品種混在一起,因此該國所有出口的玉米都成了不合法的。德國環(huán)境部長于爾根?特里汀說:“只有在制定新法規(guī)后,我們才會讓新品種進來。這是事實上的暫停審批禁令?!?/p>
但是一個國家暫時性的禁止,對另一個國家來說就是保護主義,美國對歐盟的行為表示懷疑。美國和歐盟之間的緊張關系最近加劇,這是因為歐盟決定繼續(xù)禁止進口美國荷爾蒙飼養(yǎng)的牛肉,而美國則加收歐盟100%食物出口關稅。在這樣的激烈爭吵中,對轉基因食品的禁止讓人感覺既是謹慎又是報復。并且,如果是如此擔心轉基因產品,那歐盟自己為什么也在種植呢?法國不僅自己生產轉基因玉米,并且使用轉基因玉米比其他任何一個歐洲國家都多。
橫跨大西洋的食品之戰(zhàn)在11月召開的世貿組織大會上也許將成為一個重要議題討論,這對于像蒙生特這樣的公司是個好消息。兩年前,公司首席執(zhí)行長官羅伯特·夏皮諾在生物科技上下了大賭注,他將公司的化工部獨立出來專門研究這新科學。該舉措使蒙生特股一度在華爾街受寵,當然現(xiàn)在投資者對該股不再青睞。一年前,蒙生特股高居63點,而現(xiàn)在卻陷在30大幾。
華盛頓的情況可以使事情更加糟糕。由于法律制定者還沒有處理商標的問題,民間組織希望起個帶頭作用。環(huán)保組織和猶太以及穆斯林組織已經(jīng)參與進來,游說食品和藥物管理局制定商標法案,并且在一些情況下還提出訴訟來迫使他們這么做。他們的立法請求從食品藥物管理局的內部備忘錄中尋求到支持,因為在備忘錄里,管理局的科學家們對轉基因產品也提出疑問。一位科學家提到轉基因作物和傳統(tǒng)作物有“重大不同”,雖然他強調不同并不意味危險。
在華盛頓,很清楚制定商標的呼聲還在繼續(xù)。美國農業(yè)部長丹·哥力克曼承認,最終這些活動家們很有可能獲勝。哥力克曼希望商標上寫的內容不是去警告而是去告訴人們,基因技術生產出來的產品也同樣可以起到降低膽固醇之類的作用。
到目前為止,轉基因產品的反對者所能希望的,至多是讓親農業(yè)的國會通過一項議案,允許生物技術公司自己選擇標注還是不注。在以需求為導向的市場中,他們如不標注,必須自己承擔風險。在歐洲,那瓦特斯公司的分部哥布嬰兒食品公司已屈服于反轉基因產品的呼聲,宣布它的產品不再含有轉基因成分。那瓦特斯公司的發(fā)言人堅持說:“這個決定并不是出于安全問題,而是迎合我們的消費者的喜好?!弊罱K還得由消費者說了算,這肯定不是最后一次。5.玩具的故事戴維·柯亨
廣告客戶喜歡利用兒童天生輕信的特點。在一個充滿令人眩目的廣告世界,兒童對此類廣告的反應如何?他們在接受廣告承諾之前,是否學會了怎樣評價廣告呢?
“為什么那個人將手伸到襪子里?難道他們不知道怎么做是對的嗎?那樣子是不會使我買的,對吧?”一名7歲兒童看到漢堡王的電視廣告《失去的世界》中的布袋木偶,挑剔地說。
你可以管這叫玩世不恭。你可以管這叫精于世故。倫敦靈獅廣告公司的尼克·布斯聲稱,如今見到4歲的孩子做出這樣的判斷是經(jīng)常的事。4歲的孩子們已經(jīng)“精通各種品牌”,并能看穿“廣告的夸張”。
或者,他們真能么?瞄準孩子的廣告符合道德嗎?自20世紀70年代以來,贊成與反對兒童廣告兩股力量之間的斗爭,集中在孩子們是否理解廣告后面的動機。這場爭論遠未結束,但新的研究顯示,布斯已有所進展。要么是與七八十年代相比,孩子們在更小的年齡懂得了廣告游戲;要么是過去的心理學家們低估了這些年幼的研究對象理解他人動機的能力。
不需要什么天才就能想象出,為什么打廣告的人竭力向兒童直接推銷。4至14歲的英國兒童每周平均需花2.49英鎊。據(jù)數(shù)據(jù)監(jiān)控管理咨詢處最新報道,這使零花錢市場一年的價值達15億英鎊。在美國,零花錢市場每年達640億美元巨額。
向兒童銷售已成為一筆大買賣,打廣告的人必須盡可能使它具有科學性。倫敦溫斯偌浦出版社剛剛發(fā)行了《國際兒童廣告與銷售學刊》。一篇文章報道,60%的2至11歲小孩到了10月底,都知道自己圣誕節(jié)需要什么。對7歲以下的女孩來說,最主要的決定因素,是她們在電視上見到的東西。
研討會與咨詢很多?;ㄉ?000英鎊,你便可以參加99兒童威力研討會在歐洲的系列會場中任何一場會議。會議提供專題研討會,關于“什么對兒童起作用,為什么”,“同年齡組銷售”及如何“象孩子一樣思考”等。咨詢公司就會告訴您,怎樣建立“交際之墻”,從消費者兩歲開始來影響“你的核心消費者的生活方式”。
同時,位于倫敦的贏利機構“兒童研究所”,通過國際互聯(lián)網(wǎng),在一年之內3次對在校7000名兒童的味口進行調查。兒童們以口味易變而著稱。格倫·史密斯是該研究所的主任兼心理學專家,主編《國際兒童廣告與銷售學刊》,他解釋道,廣告客戶很難滿足兒童反復無常的味口。他說,市場研究者花點錢就能購買調查中的“熱門話題”。
當然,多數(shù)國家都有具體保護兒童消費者的規(guī)定。在英國,“廣告不能利用兒童天生的輕信與真誠,不能用特殊的影響,不合理地引起對玩具和游戲的期望,”獨立電視委員會的海倫娜?亨特說?!安荒茏寖和械奖仨氋徺I的壓力?!睋?jù)廣告協(xié)會的詹姆斯?艾奇孫說,獨立電視委員會的法規(guī)已開始生效。他說,“1998年廣告協(xié)會收到的對玩具或游戲廣告的投訴不到1%?!?/p>
但是,怎樣才算是利用兒童的天生輕信呢?如果孩子連廣告是在推銷商品這個概念都沒有搞懂,那這是不是一個不可能實現(xiàn)的標準呢?相反,如果孩子們意識到了廣告的目的,那么針對兒童的廣告就只是和針對成人的廣告一樣陰險。當今兒童與廣告研究的背景,是70年前瑞士著名心理學家讓?皮亞杰提出的認知理論。皮亞杰認為,兒童經(jīng)歷4個認知發(fā)展階段——這個模式相對只作了少許改進,至今仍然主導著兒童心理學。在2至7歲之間,孩子們處在“前運算”階段,完全以自我為中心,受直接感覺的支配。他們缺乏心理學家所說的“理論心理”:不知道世界從他人的視角去看是不同的,或其他人會有與他們自己不同甚至相沖突的動機和欲望。當然不能指望他們會意識到,廣告是那些不同動機的顯露。7歲以后,孩子們進入“具體運算”階段:他們不如以前那樣以自我為中心,更能進行結構性思考,并且懂得世界并非象他們即刻感知的那樣。
如果皮亞杰考慮過兒童與廣告(可能他會認為這不值得自己研究,他更關心兒童是怎樣解決推論法這種令人頭痛的問題),他可能會爭論說,兒童直到具體運算階段,才能對媒體背后的動機有所了解。
對兒童理解廣告的最初研究似乎符合皮亞杰的模式。一項25年的研究發(fā)現(xiàn),96%的5至6歲兒童,85%的8至9歲兒童以及62%的11至12歲兒童,“不完全懂得電視廣告的目的”;當時,美國的心理學家企圖用這些研究結果迫使美國聯(lián)邦商務委員會禁止在電視上做玩具廣告,理由是8歲以下的兒童不懂得廣告的“商業(yè)意義”。登廣告的商家則勸說聯(lián)邦商務委員會反對這一禁令。
但是在90年代,類似的爭論則導致希臘與瑞典禁止在電視上做玩具廣告。瑞典法律禁止任何旨在吸引12歲以下兒童注意力的產品廣告。目前,歐洲廣告業(yè)想看到這些禁令被解除,或者起碼保證這種禁令不再蔓延。具有諷刺意味的是,一些通常在反對向兒童使用推銷詞時感到更舒服的心理學家,不能不承認,這些推銷詞比他們曾想象的要機智得多。
以尼德蘭烏得勒支大學心理學家杰弗里·戈得斯坦為例。戈得斯坦為任天堂及康柏這樣的公司撰寫關于兒童與電視最新研究方面的報告,他認為,這個長達25年之久的研究用的測試過于嚴厲。要被視為“充分意識到”電視廣告的目的,小孩就不得不用語言來解釋:廣告企圖推銷商品,賺小孩的錢。
安·阿伯的密執(zhí)安大學心理學家亨利·威爾曼認為,皮亞杰的框架不適合現(xiàn)代兒童。威爾曼說:“[如今的]兒童接觸到更為廣泛的社會交往。他們上日間托兒所;而不是生活在核心家庭成員中。他們參加更多的扮演游戲?!迸c過去相比,如今的兒童在更小的年齡接觸更多的人。這樣便促使他們成長?!?/p>
根據(jù)威爾曼對數(shù)千名兒童對話的分析,“在3至4歲之間,兒童們懂得你臉上所表現(xiàn)的,并不一定與你的內心狀態(tài)一致。大部分5至6歲的兒童懂得你可以通過顯露一種表面的行為來騙人,而實際上想著另外的事情?!比绻隳芾斫馄垓_,你一定會懂得廣告。
皮亞杰選擇的實驗對象,也許剛好加大了20年代的兒童與現(xiàn)在的兒童之間認知能力的差異。他主要的觀點是基于對自己的孩子的觀察——雅克琳娜、勞倫特以及露西安——而他們是在很封閉的環(huán)境下成長的。
同時,他的研究受到至今仍困擾著兒童心理學領域的一個問題的困擾:你如何能讓孩子講清楚也許他們心中理解的事?
要搞清楚兒童對廣告的內心的理解,一個辦法是觀察他們是否意識到電視廣告與常規(guī)節(jié)目的區(qū)別。在這樣一個實驗中,66名4至8歲的兒童觀看兩類廣告。其中原版廣告贊美一種面霜,因為它使使用者好看。改編了的廣告也贊揚這種面霜,但關鍵的一句臺詞是說它使使用者長出討厭的斑點。實驗問孩子喜歡哪一個廣告,以及為什么。4至5歲的孩子更喜歡那可笑的結尾,并沒有注意那關鍵詞是否具有商業(yè)意義。所有8歲的孩子都很熟悉廣告游戲。他們看了改編了的廣告都笑了——并不只是因為有趣,而是因為作為廣告這是不成功的。他們指出,讓你長斑點的面霜是不能暢銷的。
但是,6歲兒童的反應最能說明問題。只有超過一半的孩子能理解廣告有趣的結尾存在著問題,盡管他們并不都能說出原由。這說明許多6歲的兒童對廣告目的的理解是有限的,伊克賽特大學心理學家布萊恩·揚在1998年英國心理學協(xié)會研討會上報道了這一結果。
但兒童研究所進行的一項實驗得出了不同的結論。他們向4歲的兒童放映電視廣告,用布娃娃代替媽媽,爸爸和孩子等等,要他們挑選推銷廣告針對的布娃娃。史密斯說:“我們發(fā)現(xiàn),如果是一個有關冰凍青豆的廣告,他們把媽咪推向前;如果是一條有關玩具的廣告,他們把代表孩子的布娃娃向前移動?!彼f,如果4歲的孩子懂得推銷臺詞是對準誰的,那就有理由假定,他們對廣告的目的內心是理解的。
史密斯沒有發(fā)表這一研究結果,因為它象兒童研究所的其他成果一樣,只提供給顧客。史密斯說他的這一研究及其它研究使他相信,向兒童做廣告并非是“有罪或邪惡的”,但是,他承認應當“注意幼兒易受欺騙的特點”。盡管越來越一致的意見是,許多兒童在5歲時就意識到了廣告的不同之處;有些心理學家聲稱,他們仍然不真正懂得廣告的目的。
揚說:當他們連怎樣“推銷自己”都不知道時,又怎么會懂得廣告的目的呢?“一系列研究顯示,”他說,“兒童只是在7歲左右才有推銷自己的意識。例如:如果你叫那些6歲的孩子推薦自我加入一個團隊,他們會告訴你自己的缺點?!敝挥性?歲左右——按照皮亞杰的理論,他們仍然很年幼——孩子們才理解,如果他們想說服其他人接受自己加入團隊,就得按照麥迪遜大街(注:美國廣告業(yè)中心)最優(yōu)良的傳統(tǒng),強調自己的優(yōu)點,回避自己的缺點。
近來對兒童理解廣告的研究,似乎是給爭論火上加油,而不是解決爭論。但出現(xiàn)了一個明顯的傾向——令廣告客戶很煩惱的傾向:幾乎是兒童一懂得廣告的意義,就會對廣告充滿敵意。
在威爾士的阿拜利斯特韋斯,一項對7至11歲男女兒童的研究發(fā)現(xiàn),孩子們不僅了解電視廣告,而且持很輕蔑的態(tài)度。甚至7歲的兒童也“表現(xiàn)出驚人的敵意”,阿拜利斯特韋斯的威爾士大學兒童心理學家梅利斯?格利弗斯說?!八麄冇X得受到了廣告的侮辱。他們會說出‘這是詭計’一類的話。女孩們的敵對反應最強烈。你會以為她們中沒有人玩過芭比娃娃?!倍?歲的小孩便會發(fā)出“住嘴”之類的評論。
看來,只要廣告商和銷售商們想策劃一場新的促銷活動來銷售豆寶寶或寵物小精靈,都有足夠的理由變得惶恐不安。戈德斯坦說:“畢竟每天都有關于向兒童銷售的研討會。如果廣告商真知道怎樣向兒童進行推銷,他們一定不會那樣做的?!?/p>
6.網(wǎng)上復習時間
蒂姆·埃云頓
課后學習對考試的成功十分關鍵,而電腦業(yè)正加強家庭與學校之間的聯(lián)系。在家免費上網(wǎng)是使人人都可獲得網(wǎng)上教育方面的一大進展。當學生緊張地準備考試時,他們中很多人轉向網(wǎng)絡,來補充他們的知識,以下課文描述英國一些這樣的網(wǎng)址。
凱利家中的氣氛漸漸緊張起來。5月22日和6月19日這兩個日子深深根植在一家人集體意識之中。這兩個日子標志著波拉的普通教育證書第一門和最后一門考試。貝爾法斯特維多利亞學院的15歲學生波拉說,“我一直覺得我需要更多的復習。我知道我必須著手復習?!薄安⒉皇俏腋改附o我施加壓力,盡管我知道媽媽有點緊張,但我有兩個哥哥和一個姐姐,他們都說他們以前在這一階段比我的復習要多得多?!?/p>
在考試季節(jié)結束時,全國上下七十萬名學生及家長都會一起松一口氣。西約克郡的斯狄弗?波格斯,15歲,正參加普通教育證書的九門考試,他說,“連我奶奶也在叫我多復習?!薄懊看我姷轿視r不用可怕的‘復習’這個詞的,似乎只有這條狗?!?/p>
自從有了考試,就有了復習,但兩項發(fā)明改變了我們準備考試的方法。以前的一代,復習資料是有利可圖的產業(yè),出版時印有布羅狄和約克這樣的字樣。波拉與斯狄弗這一代人采用的是第二項發(fā)明,國際互聯(lián)網(wǎng)。最主要的復習網(wǎng)址是英國廣播公司的普通教育證書比特塞斯(GCSEBitesize)。3月中旬該網(wǎng)址每周接受750000次點擊,而且本月有望該數(shù)字加倍。電視4頻道的家庭作業(yè)(HomeworkHigh)的服務范圍更加廣泛,幫助9至16歲的學生做家庭作業(yè),每周點擊次數(shù)達到1.3m次。
這樣的需求給兩項服務施加了很大壓力?!懊刻煊?000名孩子在網(wǎng)上向我們的教師提一個問題,”4頻道特別節(jié)目責任編輯保羅·阿失頓說,“但是我們最多只能解答300個問題。同時我們不得不關閉那些聊天室,因為它們太成功。隨著更多的學生參與,新的聊天室自動開辟,有一段時間我們有30個聊天室,卻僅由一名監(jiān)管員來監(jiān)管?!?/p>
這一巨大的要求事出有因。在英國,學生是最有可能使用國際互聯(lián)網(wǎng)的群體之一。最近,由諾普兒童網(wǎng)站(NOPK)進行的研究表明,57%的學齡兒童既可在家里也可在學校上互聯(lián)網(wǎng)。而就在6個月前,是51%。正在準備普通教育證書考試的15至16歲學生上互聯(lián)網(wǎng)的比例上升到了70%,相比之下,總人口的上網(wǎng)率不到30%。
信息反饋表明,互聯(lián)網(wǎng)正在滿足重要的學生需求。父母不在時,網(wǎng)絡給學生提供信息、支持與鼓勵;某門功課有困難的學生離開課堂后,可在網(wǎng)上按照自己的進度學習實例、測試及講解;因生病而缺課的學生,可以通過網(wǎng)上學習而跟上進度。最受人關注的是,許多學生說,在準備考試時網(wǎng)絡能比那些不太稱職的教師提供更好的資源和支持。
波拉?凱利對網(wǎng)上復習持樂觀態(tài)度?!拔矣眠^一些網(wǎng)址,但不那么頻繁。在具體的科目,比如科學,這些網(wǎng)站的確能提供幫助,——在網(wǎng)上看考題及理想的解答作為指導,非常有用,特別是你對那門功課把握不大時,。不過,我也感到沮喪,因為盡管我知道我所需要的東西就在那兒,但必須花很長時間才能找到?!?/p>
波拉的老師朱迪斯?艾得利的話反映了許多教育工作者的觀點,“復習網(wǎng)址替代不了傳統(tǒng)的方法,如記筆記和做模擬試卷練習等——沒有東西能代替這些——并且,網(wǎng)上復習肯定不能代替努力學習。但是,比特塞斯以及其他一些網(wǎng)站確是各種因素混合體中挺不錯的一部分,而且我確信它們在將來會變得更加完善?!?/p>
我們都知道復習是乏味的,但是因為網(wǎng)上的方法與教師的方法之間可以有很大差異,獨自學習就可以打破頭腦中的信息堵塞。斯狄弗?波格斯發(fā)現(xiàn)歷史與地理這種以事實為主的課程很難復習。他說,“幾個小時的閱讀和記筆記后,在電腦上復習太好了。這些網(wǎng)站有更多的交互作用,配有測試題、電腦批閱、還有完整的答案,因此你知道你的目標是什么?!?/p>
他比波拉更熱衷于網(wǎng)上復習?!拔疫^去覺得很難著手復習,但現(xiàn)在我大多數(shù)日子都使用網(wǎng)絡。當我拿起書和筆記坐下來學習時,10分鐘后我就開始走神??晌蚁矚g電腦。因為我必須在網(wǎng)上瀏覽,填出答案,這樣就使我學下去。如果60秒鐘后我還沒摸鍵盤或鼠標,我就不能回避自己什么事情也沒干這個事實?!?/p>
據(jù)調查,幫助孩子的教育是父母購買能上網(wǎng)的電腦的重要原因,因此網(wǎng)上復習與家庭作業(yè)服務的要求將會增多。隨著政府信息技術啟動計劃實施,能在學校上網(wǎng)的學生數(shù)目超過了在家的數(shù)目,不管怎樣,明年將有3/4的學齡兒童可望上網(wǎng)。
盡管成立只有兩周年,英國廣播公司普通教育證書比特塞斯網(wǎng)站,已成為為學校建立的互聯(lián)網(wǎng)站之父。正如它的名字顯示的,它提供的一塊塊復習內容易于消化,涵蓋了與全國教學計劃緊密匹配的11個主要科目。
“比特塞斯(Bitesize)最初的目標,是要讓使用這一服務的每一位學生起碼獲得C等成績,”英國廣播公司負責學校與學院的弗蘭克?弗林說?!白詮拈_創(chuàng)這一網(wǎng)址以來,我們已增加了更多的補充資料。我們的遠期目標是提高現(xiàn)有水平,我們已證明有這樣做的能力。”
教育者在用電腦學習的效果問題上有很大分歧。人們清楚的是,內容的質量及涉及的互動性的性質非常重要。簡單地坐在一臺個人電腦前面——驚奇、驚奇——并不能幫助學生學習,但某些基于電腦的交互式練習特別有效,對那些感到通過閱讀和聽講難以獲得知識的學生尤其是如此。
英國廣播公司已經(jīng)拓展了服務范圍,幫助處于第二和第三關鍵階段的學生面對這個月的考試,并且對未來的計劃抱有雄心。四年之后,英國廣播公司網(wǎng)上內容將覆蓋大部分國家開設的課程,從5歲到普通教育證書的考試。弗林解釋說:“我們想提供范圍廣泛,有機結合的整套內容,在家庭活動與學?;顒又g建立一座橋梁。我們希望網(wǎng)上的資料能吸引那些有對學習失去興趣的危險的學生,也能讓較有抱負的學生根據(jù)自己的速度接觸全部課程?!?/p>
4頻道的家庭作業(yè)網(wǎng)站(HomeworkHigh)更加引人入勝。5位卡通式人物住在學校,代表英語、數(shù)學、科學、地理及歷史。這一網(wǎng)站滿懷信心,把自己描繪成世界上最好的家庭作業(yè)網(wǎng)址。它的確很好。學生可以周一至周四放學后的4點至5點半,或者在家中下午6點半到9點之間提問。如果你的問題被接受,就會在24小時內得到回答,比其他免費網(wǎng)站來得快,答案的質量也高。需求程度意味著你只有1/10的機會獲得一個答復,但是已經(jīng)建立的一萬個答案儲備意味著許多領域會有實實在在的幫助,雖然針對性欠缺了一點。
“我們對所提供的答案特別謹慎,”4頻道的保羅?阿什頓說。“我們提供口頭建議,以便學生馬上可以獲得有益的幫助,但不能簡單地抄進論文。他們必須對答案進行思考,它的意思是什么,然后把它融進自己的作業(yè)?!奔彝プ鳂I(yè)網(wǎng)站(HomeworkHigh)正在發(fā)展,以跟上需求。會來新的老師,網(wǎng)上服務時間正延長到星期天,回答學生問題的將是不同類型的嘉賓如詩人和科學家,回答問題的風格與教師的形成對照。聊天室將得到進一步控制,將會有對學生與家長都開放的聊天室——當然是分開的。
同時,讓我們祝波拉、斯狄弗和所有面臨普通教育證書考試最后幾周復習的學生及家長們獲得圓滿成功!
7.尸檢和弦樂
安尼塔·昆茨
是什么最終導致了莫扎特的早逝?他死了數(shù)百年后,在馬里蘭州召開了一次不同尋常的臨床病理學會議,以診斷這位天才的死因,會上,費思·菲茨杰拉德教授提出了其獨到的診斷意見。這次會議如何不同尋常?菲茨杰拉德教授又是如何進行尸檢的?下面的文章將會澄清這些疑團。
在馬里蘭州立大學戴威基大廳里的磚鋪地面上,一位著名的醫(yī)學教授正準備進行一次最為不同尋常的尸檢。雖然兩百多年來,這座前后座椅間坡度很大的帶圓頂?shù)膱A形劇場舉辦了各種醫(yī)學講座及演示,今天提供的內容卻不同一般,因為根本見不到死者的遺體。尸解結束時,一個弦樂四重奏樂隊將奉獻十八世紀的音樂節(jié)目。這兒正在舉行的是該校第六次歷史臨床病理學年會。每年,該大學的醫(yī)學院會邀請一位醫(yī)生就一些歷史人物——從艾德加·愛倫·坡到亞歷山大大帝——所患的神秘疾病作出診斷。今年的病人是一位三十五歲的男性,患病兩周后死于維也納。他的遺體被安葬在一個普通的墓地里,但他那才華橫溢的音樂至今仍在世界各地的音樂廳中回蕩。
費思·菲茨杰拉德是內科醫(yī)生,加利福尼亞大學戴維斯醫(yī)學院教授。她首先提出:“當一些杰出人物死于普通疾病時,我們就會感到不安?!彼拈_場白給那些急于解釋隨后的研究的人提了個醒。當事人當時正處于創(chuàng)作的顛峰期,且那一陣健康狀況很好,突然一病不起,發(fā)高燒、頭疼、盜汗、手腳浮腫。幾天之內,浮腫就擴散到了身體各處——也就是我們所說的全身性水腫。這位受害者臥病在床,胸部和腹部還出了疹子。病了一周時間之后,他訴說全身疼痛,遭受了陣陣嘔吐和痢疾的折磨。他神智仍一直清醒和警覺,但到1791年12月4日晚,出現(xiàn)譫妄癥狀,陷入昏迷,午夜過后便病逝。
費思·菲茨杰拉德解釋說,圍繞著這一特殊病歷的爭議,是因為死者名人身份:沃爾夫岡·阿馬戴烏斯?莫扎特的去世“一點兒都不會神秘至今,如果那個十二月的晚上死去的是沃爾夫岡·阿馬戴烏斯·穆勒的話?!贝撕?,被名人效應左右的醫(yī)生們歸結了一百多種使莫扎特死亡的病因。菲茨杰拉德指出,“這些[診斷]的每一種,爭論時的熱情要遠大于對數(shù)據(jù)的關注?!薄爱斎?,莫扎特死于梅毒,死因怎么說都行——因為每個偉人都死于梅毒?!?/p>
曾給生病的作曲家看病的醫(yī)生們同樣也幫不上什么忙。他們的救助方法就是放血或用冷敷布降溫。當時沒有對尸體進行尸檢??的螤柎髮W音樂理論家尼爾·扎斯羅簡述了莫扎特生平,據(jù)他所說,莫扎特死亡與安葬時,兩座教堂載明的死因都是“嚴重的粟疹熱”,在當時這是對出現(xiàn)籽狀疹癥候群的一種通用描述。報紙上登載的關于其死亡的診斷則有聲有色,不懷好意,認為是一種有毒的性病,還有心臟浮腫——這在十八世紀用來指體液潴留及嚴重水腫。
甚至一些在莫扎特小時侯給他檢查過身體、頗有學識的人士,對他最終的死因也形成自己的看法。扎斯羅說,“他們認為,每個個體生來就存儲有限的生命要素,當這種生命要素以他們認為的在年輕的莫扎特體內的強度消耗時,這種要素就可能提前耗盡,導致早逝?!?/p>
就這樣,過多的想象以及時間的流逝,使悲劇演變成一個亟待解決的醫(yī)學之謎。對于該醫(yī)學院副院長菲利普?邁考威艾克來說,這正是他所感興趣的材料。六年前,他在一本馬里蘭州的歷史雜志上讀到一篇關于艾德加·愛倫·坡臨終情況的敘述,然后便發(fā)起組織了這個會議。他雇了一個演員扮演坡,還邀請他的同事邁克爾·本尼特斯重新審查這位作家的病史。用選自坡所著的故事《黑貓》中的一段獨白,恰如其分地最終得出診斷結果:死于狂犬病。死于狂犬病的說法吸引了相當多的注意力,以致成為電視益智問答節(jié)目《危險》中的一個問題。
從那以后,參加會議的人探討過亞歷山大大帝、貝多芬以及雅典軍事和政治領袖培里克利斯的死因。到目前為止,邁考威艾克的醫(yī)學同行們所作出的診斷,要是不算平庸的話,也是比較常見的——這使得會議不僅有趣,而且對于與會的受訓醫(yī)生來說也很實用。醫(yī)學博士保羅?薩赫戴夫正在傳染病研究領域接受最后一年培訓,他說,給歷史人物會診過程中體現(xiàn)一種徹底性,而當前臨床實踐有時就缺乏這一點?!耙坏┠氵^了見習期及住院實習期,你就容易不假思索地作出一些診斷,而不仔細考慮所有的可能性?!?/p>
薩赫戴夫說,通過沒有現(xiàn)代科技幫助的一個病例考察另一種醫(yī)療工作,也具有啟發(fā)性。在莫扎特這個例子中,最顯著的病癥——全身水腫一般有三個成因:肝臟疾病、腎臟疾病以及充血性心力衰竭。沒有現(xiàn)代的實驗技術,菲茨杰拉德必須運用演繹推理。她第一步是排除肝臟疾病,因為并沒有出現(xiàn)黃疸癥狀。
一些醫(yī)學史家曾暗示是腎臟疾病,因為莫扎特的耳朵有些畸形。耳朵和腎臟幾乎在人類胚胎階段同時發(fā)育;因此,畸形的耳朵也可以表明腎臟有問題。但是菲茨杰拉德說,莫扎特并沒有腎臟機能不良的病史。而且,嚴重的腎臟病在發(fā)病過程中產生譫妄癥狀時間要早。
因此,最后菲茨杰拉德轉向了充血性心力衰竭。如果心臟不能泵壓足夠的血液通過腎臟以排出存在于體液中的鹽分,也可能會導致全身水腫。用戴威基大廳配備的聽診器,在場的任何一位聽眾都會很容易確診心臟疾病?!安恍业氖?,”菲茨杰拉德說,“在莫扎特死后二十五六年才發(fā)明聽診檢查。而且也沒有記錄表明,他的醫(yī)生曾經(jīng)把耳朵貼在胸部聽心跳。如果我真得面對一個出疹、發(fā)燒、盜汗、浮腫的家伙,我大概也不會想要把耳朵靠在他的胸部?!?/p>
但是,菲茨杰拉德注意到,據(jù)說在莫扎特去世時,維也納正遭受一場流行性風濕熱的侵擾。風濕熱的形成是由于某種細菌入侵誘發(fā)免疫系統(tǒng)產生抗體??贵w襲擊細菌,但它們也可能會襲擊體質虛弱的寄主的心臟、皮膚、關節(jié)和大腦。菲茨杰拉德指出,這種反會引發(fā)產生在莫扎特身上的其它病癥,也會導致充血性心力衰竭。風濕熱對神經(jīng)系統(tǒng)造成的后果舞蹈病,可以用來解釋莫扎特臨終時的譫妄癥狀,也可以解釋其令人困惑的性格變化——在去世前幾天,這種變化導致他把自己最寵愛的金絲雀從病房中趕了出去。
她說:“人們可以說那場流行病對他的死因并不重要,那只是巧合而已。但我認為,要是對此不加以考慮,則有些自大?!狈拼慕芾逻\用奧卡姆剃刀原則——即對某一現(xiàn)象最簡單的解釋可能性最大——作出了診斷:由風濕熱引起的充血性心力衰竭。
聽眾們顯得平靜,而且深感滿意,就好象沉浸在對一位亡友的頌揚之中。人們分發(fā)著三明治,弦樂四重奏樂隊正在做演出準備,當?shù)谝粋€音符奏響的時候,沃爾夫岡?阿馬戴烏斯?莫扎特又重獲生命。
9.不愿挖掘的考古學家
約翰·弗萊斯曼
在所有希臘文獻中,沒有比皮勒斯更著名的地方了,它的具體位置是一個千古之謎,正如古老的謎語所說,“皮勒斯的前面有一個皮勒斯,另外還有一個皮勒斯?!?/p>
本世紀還沒有什么可與1939年4月4日發(fā)生在皮勒斯的任何事情相比,那一天也許是一位考古學家一項挖掘工作中最幸運的首日挖掘。那天早上,那個時代杰出的美國考古學家卡爾W.布雷根,挖開了一條穿越橄欖園的溝渠。那里,就在皮勒斯城上面,他發(fā)現(xiàn)了青銅時代晚期內斯特王宮的“內部稅收辦公室”——他后來這樣描述。3200年前,一場災難性的大火毀滅了王宮,而存儲在罐子里的橄欖油在載有王宮財政記錄的泥板附近爆炸,并將它們燒成粗糙的陶瓷。布雷根總共發(fā)掘了1000多片陶板,上面布滿了被稱作B類線形文字的希臘字母,這是當時歐洲大陸所知的最早的文字記錄。
翻譯出來的B類線形文字使一些古典學者極為失望(他們原希望上面會記滿了詩歌),對歷史學家卻是一個新發(fā)現(xiàn)。皮勒斯的國王讓他的書記員記下所有的事情:浴室侍從、青銅車輪、香油、牧師和海岸警衛(wèi)的任命,等等。這些記載表明,青銅時代的希臘人,或邁錫尼人,已經(jīng)建立了歐洲第一個高度集中的文明——是從雅典到蘇聯(lián)的所有城邦、帝國和國家的先驅。
對于俄亥俄洲辛辛那提大學希臘考古學教授杰克L.戴維斯來說,這足以成為在他的前輩首次發(fā)掘50年后再度拜訪皮勒斯的理由。戴維斯召集了一批考古學家,歷史學家,物理學家和學生,組成了皮勒斯地區(qū)考古工程,或稱作PRAP。用考古學的說法,PRAP是一項“調查”。在大范圍的區(qū)域內陶器、石具和其它物品露出土壤,經(jīng)受風吹雨打,PRAP通過考察它們的位置,確定大規(guī)模的人類活動方式。鏟子是戴維斯和他的主要調查者棄之不用的工具。PRAP拒絕挖掘。
不進行挖掘的考古學家?這肯定是異端邪說。但是調查是考古學公認的做法。在西南部和中美洲工作的美國人類學家在60和70年代完善了這一技術。后來,英國考古學家借鑒了新大陸的這一做法,把它同法國現(xiàn)代主義關于“普通”生活歷史的理論結合起來,用它來解決舊大陸的問題。然而,在希臘,還沒有進行過象PRAP的調查這樣雄心勃勃的計劃?!霸谝黄椒焦飪劝l(fā)現(xiàn)一百件或甚至一千件文物是一回事,”戴維斯談到北美調查時說,“但在愛琴海我們是在一平方公里內發(fā)現(xiàn)成千上萬件的東西?!?/p>
這次工作的結果已經(jīng)發(fā)布在環(huán)球網(wǎng)上。但是,顛覆性的東西是在戴維斯語氣溫和的《沙地皮勒斯》一書中,書將于明年由德克薩斯大學出版社出版?!渡车仄だ账埂非那牡胤穸嗽S多考古學和歷史學的傳統(tǒng)假定。正如戴維斯在書的前言中寫的,沒有進行絲毫挖掘,戴維斯和他的小組不僅僅發(fā)現(xiàn)了“一個考古點的歷史,而是發(fā)現(xiàn)了整個區(qū)域的歷史,而且,不僅僅是一個時期的歷史,而是過去所有時期的歷史?!?/p>
即使對古人來說,皮勒斯的位置也是一個古老的謎。就象希臘地理學家斯特拉伯引用一個謎語時說的,“皮勒斯的前面有一個皮勒斯,另外還有一個皮勒斯?!奔词故枪诺鋾r期的希臘人也只知道內斯特的皮勒斯位于一個他們叫做克里法索的城鎮(zhèn)附近,而那完全是另一個地方。
當我決定沿著布雷根的腳印,同戴維斯交談。我不得不乘坐一整天的公共汽車,從大霧彌漫的雅典,途徑伯羅奔尼撒半島的山區(qū),來到西梅塞尼亞的皮勒斯。8個小時后,已經(jīng)脫水的我,帶著一身雪茄煙味,搖搖晃晃地在皮勒斯下車,一下子就被現(xiàn)代希臘語地名搞糊涂了。1827年希臘獨立后,奧托曼?那瓦利諾被重命名為皮勒斯。而奧托曼?那瓦利諾決不是古代的皮勒斯。要到達我所尋找的皮勒斯,需要再乘坐出租車,路途雖短卻極為艱難:從城鎮(zhèn)往北行14公里,沿著那瓦利諾海灣,然后沿著突兀的山坡爬行數(shù)百碼,爬上被稱作阿諾?恩格利諾斯的陡峭山脊頂部。
布雷根的挖掘現(xiàn)在被一個巨大的四周敞開的金屬板搭的棚子覆蓋。這個棚由希臘政府建造,用來保護青銅時代后期王宮低矮,破碎的殘骸。到達后次日,我在腳踝高的宮殿遺址迷宮中游蕩,尋找國王的中央大廳,和放有寶座的房間。從一些石膏的殘片中,布雷根已經(jīng)復原了宮殿中一些杰出的裝飾物。有描繪鹿、鴿子、裸胸的武士、一位歌手和他的豎琴的壁畫:對一位武士兼國王來說,這個背景富麗堂皇,盡管他的周圍是會計師。大廳內,B類線形文字的檔案并沒有告訴我們國王的名字,但它們確實記載了這個地方的名字。
這就是皮勒斯,先于任何皮勒斯的皮勒斯。站在廢墟外面,眺望山下平原那邊的瓦利諾海灣和遠處的落尼亞海,我能夠理解為什么后來的希臘人找不到皮勒斯:他們相信,荷馬的“沙地皮勒斯”一定在大海附近。為什么皮勒斯卻在這里的山上這個問題,PRAP后來會為我回答。
采訪正在工作的考古場地的記者通??梢灾竿淮魏馨舻摹巴诰虻亍庇斡[,一塊面目全非的土地,到處是格子標記、工具、和成堆的需要篩選的土。在那些神圣的溝渠里,人們會給他看被太陽曬黑的研究生們用微型鋤頭和畚箕處理泥土。
而戴維斯沒有一條挖掘的溝渠可以給我看。涼爽的夜晚,我們坐在位于赫拉村的PRAP總部,戴維斯向我解釋說,調查工作是通過步行完成的。每天早上,15到20名學生分組呈扇形從王宮向崎嶇的山間和海岸出發(fā)。每隔15米破碎的陶器實際上是不因災難而消失的人類生活記錄。侵略者可能會洗劫珍稀的金屬物品,幸存者可能會四處尋找建筑材料,但從來沒有人會將碎陶器拿走——沒有人,也就是說,除了考古學家。愛琴陶器品種,從真正古老的到幾乎是現(xiàn)代的,特征清清楚楚,PRAP的陶器專家們可以易如反掌地將它們分選,好象分選襪子一樣。
在很多考古場地,地層的巖石組成意味著一切:它解釋物品的環(huán)境,顯示它們是什么時候、如何被埋起來的,當時的環(huán)境條件如何。然而農民們已經(jīng)在西梅塞尼亞的土地上翻攪了6000年;一些地方的地表已經(jīng)腐蝕很深,以至他們可以直接耕起柔軟的巖床泥灰土當土壤。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些土壤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歷史大雜燴:青銅時代晚期的油罐碎片同18世紀羅馬屋頂瓦片混雜在一起。當這些碎片露出地面,就形成了地表下物質的大致數(shù)據(jù)模式。這些搜集和整理的按年代劃分的陶器碎片經(jīng)過電子計算機處理,標在一些場地周圍,表明人類活動和人口的高峰點。而調查就是要找到這樣的模式。
閱讀《沙地皮勒斯》以尋找荷馬史詩或希臘民族主義背后“真相”的讀者,會被流過梅塞尼亞大地的時間激流沖走。書中綜合了新的數(shù)據(jù),古老的文獻和新穎的分析,并運用了至少十幾個學科的視角。所展示的證據(jù)來源廣泛,從巖心鉆探到在伊斯坦布爾和意大利的國家檔案館新發(fā)現(xiàn)的中世紀財政記錄。
故事的開始,是非洲大陸板塊和歐亞板塊的撞擊,隆起了泰杰特斯山脈和蔓延在希臘和巴爾干半島的支脈。兩百萬年的河流沖蝕形成了兩個高低起伏的海岸山谷,而一系列的冰川時代使山坡覆蓋上松林。于是,在大約公元15000年前,人類開始留下其它的活動痕跡。
這里從大約公元前4000年就有了農業(yè)生產的痕跡,最初是沿著河谷使用輕便工具,公元前3000年后使用犁。之后的1000年中,人口和牲畜數(shù)量都急劇膨脹。這些膨脹引起花粉樣本和土壤樣本所展示的四個激進環(huán)境變化浪潮中的第一個——漸漸地抹去原有的植被,侵蝕掉大部分的表層土。第二個浪潮和公元前1400年崛起的邁錫尼文化在時間上剛好一致;第三個浪潮在公元前500年,古典時期新的精耕細作的農業(yè)。PRAP的物理學家將這些變化繪制成圖表,得出了很多結論。例如,在公元前4世紀,皮勒斯四分之一的土地種植了橄欖樹。第四個浪潮,也就是最后一個,同時是正在進行的破壞浪潮,起源于現(xiàn)代,伴隨著推土機和化學噴霧器的出現(xiàn)。
每次環(huán)境變化浪潮都標志人類活動的一個巨大變化——或者,用通俗的語言講——是歷史的巨大變化。以那些橄欖叢林為例。這里,環(huán)境調查數(shù)據(jù)和考古調查數(shù)據(jù)錯綜復雜。在PRAP的研究之前,早期古典時期一直是梅塞尼亞歷史上的黑洞。公元前8世紀,斯巴達通過一系列神出鬼沒的戰(zhàn)爭,吞并了它的西部鄰邦。而直到公元前371年,斯巴達人在盧卡特拉之戰(zhàn)中敗于底比斯將軍俄帕米儂達斯,斯巴達的統(tǒng)治才覆滅。斯巴達人沒有興趣記錄下自己的歷史,更別說它屬下的梅塞尼亞人的歷史。只有通過其他好奇的希臘人,特別是愛管閑事的雅典人修西德底斯,當代學者才能對這些淪為斯巴達奴隸的人的命運略知一二。他們被貶為邊緣人,沒有政治權利;或成為國家擁有的奴隸。那么,在梅塞尼亞重新獲得獨立之前的那幾個世紀里,斯巴達人做了些什么呢?
當時希臘的其它地方分布著許多農莊,這是普遍的農業(yè)狀況。但PRAP在梅塞尼亞沒有發(fā)現(xiàn)斯巴達時代農舍的殘跡。洛杉磯J.保羅?蓋提博物館的考古學家安?B.哈里森,和英國牛津大學考古研究所的奈杰爾?斯賓塞,在看過PRAP詳盡的調查報告后得出結論:在PRAP的調查地點,從沒有農舍形式存在。相反,人口集中在大的村莊和小城鎮(zhèn)中,--也許這樣,他們的斯巴達統(tǒng)治者就可以控制并威懾他們--橄欖園則由國家擁有的奴隸看管。PRAP的陶器碎片還表明,隨著斯巴達人的失敗,人口開始向農村擴散。
10.天氣正越變越糟?
因為“這些日子大自然母親充滿著意想不到的事情”,看起來天氣在越變越糟,越來越狂野。全球變暖是現(xiàn)在的熱門話題,常常理所當然地被看成惡劣氣候的罪魁禍首。但是,凱文?E?川伯斯這樣的科學家在下定論時態(tài)度謹慎。請閱讀以下文章,看一看厄爾尼諾和拉尼娜現(xiàn)象所起的作用。
當你閱讀本文時,請把目光輕快地投向窗外。天空澄凈,微風輕拂,日光明媚。也許并不是這樣——這些日子,大自然母親充滿著意想不到的事情。日歷上說現(xiàn)在是春天,但窗外完全可能是一場冬季的暴風雪,一陣夏日的酷暑或一股秋天的寒流。幾乎是在一瞬之間,氣候就好象從一個季節(jié)轉到了另一個季節(jié)。而且不管天氣轉向何方,它看起來變得越來越極端。
想想看去年五月大自然母親都給我們帶來了些什么,那是第二個遭受龍卷風襲擊最嚴重的月份。在不到二十四小時之內,七十多個“地獄”風暴在俄克拉何馬和堪薩斯州橫行肆虐,造成49人死亡以及十多億美元的損失。六月,天氣酷熱,東北部連續(xù)幾周在熱浪下炙烤,遭受了自六十年代以來最嚴重的旱情,256人喪生。今年一月,暴風雪橫掃美國,從堪薩斯州直至大西洋沿岸。四月,新英格蘭部分地區(qū)下的雪厚達二十五英吋。
為什么我們的天氣變得如此狂野?這是每個人都在問的問題,但是很難回答。雖然許多科學家仍然不相信天氣已經(jīng)失控,但有些人——雖然態(tài)度謹慎,仍存疑慮——已經(jīng)開始說,與本世紀任何時段相比,極端性天氣出現(xiàn)的頻率愈加頻繁,這與全球變暖的量變曲線是吻合的。凱文?E?川伯斯是設在科羅拉多州博耳德市的大氣研究中心氣候分析部的主任,他說:“全球變暖是事實?!薄捌骄鶜鉁卦谏仙?。但關鍵問題是,它會給具體地區(qū)帶來什么?我認為我們已開始感受到它的影響,天氣的變化趨于極端?!?/p>
這并不意味著你可以用某一有限區(qū)域的怪異天氣作為控訴的證據(jù)。大自然母親知道該如何隱藏她的行蹤。她今天猛地來一場傾盆大雨,明天是干旱,緊接著是一周柔柔細雨。你不能靠察看天象來了解自然變化的模式,你必須得研究數(shù)據(jù)。但由于種種原因,這并不容易。
但是計算一下災害損失卻是容易的。過去的二十年里,我們這個國家與氣候相關的災難——颶風、干旱、洪水及龍卷風——造成了高達一千七百億美元的損失。僅1988年至1999年這十年間就發(fā)生了38起嚴重的氣候事件,僅1998年就有7起氣候事件,這是有史以來受災最多的一年。
從全球范圍來看,保險公司把天氣變暖稱為“災難趨勢”。世界最大的再保險商,即為保險公司提供保險的墨尼黑再保險公司在去年十二月份發(fā)行的一份報告中指出,自20世紀50年代以來,自然災害的數(shù)量已經(jīng)增長了四倍有余。在這些災難中,和氣候無關的地震造成了近一半人的死亡;風暴、洪災以及其它氣候性災難奪去了另一半人的生命。1999年,全世界的災難數(shù)目達到755起,超過前一年才創(chuàng)下的702起的記錄。茶山在線
墨尼黑再保險公司在其列出的索賠要求日益增加的五點原因,認為人口增長首當其沖,天氣變化則列在第五。一些批評家也許會緊抓住這一點來輕視天氣正越變越糟的觀點,但綜合起來考慮,這是幅更可怕的畫面。幸虧人口增長主要在城市和沿海地區(qū),更多的“地球過客們”是在不適當?shù)臅r間住在了不適當?shù)牡胤健?/p>
盡管這樣,氣象學家收集的有關極端性氣候事件的統(tǒng)計數(shù)據(jù),還不足以證實天氣正越變越糟。根據(jù)他們的定義,極端性氣候事件并不經(jīng)常發(fā)生,而沒有人收集的可靠的科學數(shù)據(jù),在時間上長到足以弄清極端性氣候事件怎樣的頻率才算正常的問題。例如,一場百年一遇的風暴也許需要兩千年間的風暴數(shù)據(jù),才能得出結論。為了得出結論,科學家研究氣候所用的計算機模型每一次都需要以世紀為級別來處理數(shù)據(jù)。紐約拉蒙特-多爾蒂地球觀測站國際天氣預報研究所副主任菲利普?阿爾金說,“理想的狀況是,你最好擁有數(shù)百年的數(shù)據(jù)。但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數(shù)據(jù)。美國有五十年前的數(shù)據(jù)。二戰(zhàn)以前則很難弄到理想的數(shù)據(jù)。我們有一些1900年以前的暴雨災害的數(shù)據(jù),但派不上用場。”
即使科學家們能夠找到可用的數(shù)據(jù),但由于計算機演算解析率仍然太粗糙,無法預測象天氣變暖這樣一個如此簡單的變化會對地球上某個特定地點的氣候產生怎樣的影響??茖W家們在陸上、海上、冰層及大氣中能夠研究的最小的的范圍,相當于弗吉尼亞州的大小。如果他們想研究上述一半大小的區(qū)域,提高50%的解析率,那么代價就是計算時間。先前十天的計算現(xiàn)在也許要三個月。
新澤西國家海洋和大氣局大氣物理流體動力學實驗室氣象學研究人員基思?迪克森回憶說,有一次有人問全球變暖對各州的滑雪勝地具體意味著什么。會下更多的雪?(好。)或者雨量會增加?(不好。)“我明白為什么商人或政界人士要問這些問題。如果你要減少燃料、投資以及做決策,你得知道你為什么要做這些?!彼耐聹?克努特森補充說:“當然我很同情他們,但是我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p>
1995年以來,文獻顯示,二氧化碳的含量翻番時或如果翻番,那么21世紀則意味著霜凍減少,更多的熱浪、旱災,更多的降水、熱帶氣旋和颶風。但是這些預測都底氣不足,因為科學家不能肯定這些會不會發(fā)生以及如何發(fā)生。
這一切不能給普通公民帶來什么實惠。他并不關心30-100年跨度的氣候變化,他只在意每天的天氣:“我要熱死了?!薄斑B續(xù)五年這兒的莊稼收成都不好?!薄叭軆裙瘟巳卧愀獾凝埦盹L?!蔽覀兩钤谶@樣一個社會中,有獨一無二的特權來知悉天氣事件----以及畏懼它們。設在華盛頓特區(qū)的一個監(jiān)察組織媒體與公共事務中心報道說,僅1997至1998年一年間,媒體關于災難性天氣的報道就增加了一倍多。
也許結果就是,人們開始把惡劣天氣怪罪于全球變暖。政界人士同樣如此。大氣物理流體動力學實驗室主任杰里?馬爾曼就天氣變化為白宮提供咨詢。他記得有一次參加會議時,副總統(tǒng)戈爾問:“我們能說在地球溫室效應越發(fā)嚴重的情況下,風暴就會變得更厲害嗎?”他毫不畏縮地回答:“不能?!备隊柕募绨蛩坪蹀抢讼聛?。
從全球范圍來看,20世紀90年代是我們記錄在案的最暖和的十年。科學家們已經(jīng)預測,到2100年,地球的溫度還要再提高1.8°F-6.3°F。我們中的大多數(shù)人一提到全球變暖就會想到熱浪??茖W家們想到的則是冰。他們擔心,一旦多余的熱量襲擊地球兩極的冰,會發(fā)生什么情況。一種主導的假設是,水循環(huán)將加快:熱量將加快海水的蒸發(fā),因為熱空氣可以含更多的濕氣,就會朝我們的頭上降更多的雨。
五年前,一個由兩千名科學家組成的國際聯(lián)合組織,跨政府的氣候變遷專家小組,在一份長達五十六頁、引起公眾廣泛注意的報告中也提出了這一理論。同年,現(xiàn)任國家氣象數(shù)據(jù)中心(NCDC)主任的湯姆?卡爾領導一個科學家小組,對80年的美國數(shù)據(jù)進行了研究,證實自1970年以來,極端性降水事件有所增加,旱澇模式改變,氣溫升高。但科學家提醒說,該研究只分析了80年的數(shù)據(jù),且僅限于占全球2%面積的美國境內,沒有從純粹偶然王國中得出任何東西。
幾個月之后又得到一份來自現(xiàn)實世界的、更有力的數(shù)據(jù),由一位經(jīng)歷了那場一月暴雪的人精確地提供。對歷史數(shù)據(jù)進行篩選后,川伯斯發(fā)現(xiàn)過去的20年間,與這之前的120年相比,厄爾尼諾現(xiàn)象發(fā)生的次數(shù)更多,時間更長,強度更大。這可是不同尋常的1/2000的概率。厄爾尼諾是赤道附近的太平洋周期性變暖現(xiàn)象,引發(fā)風暴和其它氣候事件,歷史上每三至七年發(fā)生一次,持續(xù)時間可長達兩年。但正當川伯斯在澳大利亞墨爾本的一次會議上提交他的發(fā)現(xiàn)時,太平洋正經(jīng)歷著一次反常的雙厄爾尼諾現(xiàn)象:第一次從1991年持續(xù)到1993年,還有一次威力小一些,從1994年持續(xù)到1995年。川伯斯帶著他那新西蘭家鄉(xiāng)口音,向聽眾提出這樣一個觀點:這能否歸因于地球變暖?
川伯斯謙遜地回憶說,這個觀點在聽眾中引起了一層波瀾??茖W家們不禁問自己:如果這一自然界中的風暴機器(雖然我們還不完全了解它,但它畢竟象季節(jié)一樣有規(guī)律地變動)為全球變暖的影響所左右,那么會發(fā)生什么?
考古學方面的證據(jù)表明,厄爾尼諾已存在了數(shù)千年,或許數(shù)百萬年。已知它激起風暴、洪水、干旱還有如火災這樣的副效應。厄爾尼諾向南擺動的現(xiàn)象對解釋許多極端天氣現(xiàn)象很有幫助。在通常情況下,赤道地區(qū)的太平洋洋面溫度升高,孕育強烈的雷雨天氣。厄爾尼諾增強了這一活動,它象一個巨大的氣候郵包,親手把熱量和濕氣帶到平常并不光臨的地球部分地區(qū)。形成對照的太平洋中的寒流,則會迎來一種相反的狀況,拉尼娜現(xiàn)象。它傾向于給西南和中南部各州帶來干旱。拉尼娜現(xiàn)象同樣會使天氣狀況變糟,但很少象厄爾尼諾現(xiàn)象那樣橫行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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