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庫德文節(jié)譯本英譯本的詞匯翻譯

《紅樓夢》庫德文節(jié)譯本英譯本的詞匯翻譯

圖1:《麻黃》高譯本的生成過程《紅色夢》的翻譯本（kuh，1932年）是德國漢學(xué)家弗朗茨克恩的翻譯本，由德國斯拉夫島出版社（implagulluh，leipzg）出版。他盡可能地將紅樓夢原作的內(nèi)容、風(fēng)格以及形式原汁原味地展現(xiàn)出來,堪稱文學(xué)譯著的杰作。該節(jié)譯本共一卷,788頁,共有50回,對原著回目以及正文文字進行了翻譯、合并、刪除、補充等處理。文中附有譯者的“序”及一系列附文,并且附有《紅樓夢》故事中的一些人物的繡像圖,準(zhǔn)確地傳遞出了《紅樓夢》中的藝術(shù)氣息與精神氣質(zhì)(張桂貞,2004:432)。庫恩譯本的底本問題迄今在紅學(xué)界仍有爭議。王薇(2006:36)覺得“將德文譯本《紅樓夢》的底本確定為程甲本和三家評本,應(yīng)該是比較穩(wěn)妥的結(jié)論”;而王金波(2006:31)認為“王希廉評本,兩家評本才是庫恩真正賴以翻譯的底本”?？紤]到王希廉評本與兩家評本及三家評本均以程甲本為基礎(chǔ),又基于本文討論的語料及其特點所限,本文為簡化問題而暫時選用程甲本(1992)作為討論的底本。由庫恩德譯本轉(zhuǎn)譯的《紅樓夢》英文節(jié)譯本(以下簡稱M&M1958)由麥克休姐妹(FlorenceMcHugh&IsabelMcHugh)于1958年在美國紐約PantheonBooks出版社出版發(fā)行。該書為亞麻布封面,附有庫恩的序言英譯4頁,譯者注釋1頁和1884年中文版木刻《紅樓夢詠圖》25幅。從整體上來說,麥克休譯本較忠實地遵循了庫恩譯本的內(nèi)容和精神,將德譯本的實質(zhì)都體現(xiàn)了出來。在這個英文節(jié)譯本中,作者的遣詞造句大都符合英語語言的表達習(xí)慣,能使英語讀者較為順暢地讀懂文章的內(nèi)容,從整體上了解《紅樓夢》。然而,由于麥克休譯本完全按照庫恩德譯本轉(zhuǎn)譯而成,不可避免地造成了該譯本中一些明顯的德語形態(tài)特點的生硬遺留。在英文節(jié)譯本中,或許是由于譯者當(dāng)時對于德語詞匯的理解未必透徹,從而導(dǎo)致英譯本中出現(xiàn)了一些詞匯方面的生硬翻譯,與德文原文所要表達的意思出入較大或者截然不同。本文將從詞匯的轉(zhuǎn)譯方面對上述德、英兩個譯本進行比較研究,暫時從人名轉(zhuǎn)譯、一詞多義以及可分動詞/動詞搭配類三種角度分別加以考察。引文中加黑的部分即是相應(yīng)研究的焦點所在。1.麥休姐的轉(zhuǎn)譯庫恩在翻譯《紅樓夢》中的人名時下了很大的工夫。他充分利用了德語的語言特色,將原文中人名的蘊意、音韻特色等都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從而給讀者帶來了精妙的視覺及聽覺沖擊,可謂神筆。但麥克休姐妹在轉(zhuǎn)譯時,不少情況下只對人名的意思進行了字面意思的轉(zhuǎn)譯,并沒有深入地考慮音韻等其他方面的因素,從而丟失了一些信息,造成部分程度上的誤譯。下面舉例加以說明。1.1wolkhen的譯法黛玉又道:“這一節(jié)還可恕。再者,你為什么又和云兒使眼色?”(程甲本,1992:580)德譯文:”Dasnicht,aberdeinheimlichesAugenspielmitW?lkchenhatmichnochvielmehrgekr?nkt.“(Kuhn,1932:245)英譯文:“No,butyoursecretexchangeofglanceswithLittleCloudhurtmeevenmore.”(M&M,1958:169)德文譯本中,庫恩將此處的“云兒”以及中文底本中的全部“湘云”都翻譯成為W?lkchen。庫恩的譯法,既巧妙避開了跟“瀟湘”有關(guān)的復(fù)雜中文典故意蘊,又將德語的語言特色融入其中。在德語中后綴-chen的釋義為:構(gòu)成名詞的指小形式(朗氏德漢詞典,2000:348)。他既表達出了“云”這個名字的意思,又巧借德語語言中的指小后綴-chen體現(xiàn)出了漢語“云兒”中的“兒”這個兒化后綴的部分語義,讀起來瑯瑯上口,十分精妙,可圈可點。但在麥克休英譯本中,作者直接按照-chen這個后綴的意思將W?lkchen轉(zhuǎn)譯成了LittleCloud,從而失去了原有的語言特色和音韻之美,造成誤譯。建議改為:“NobutyoursecretexchangeofglanceswithCloudiehurtmeevenmore.”這里利用英文形態(tài)學(xué)中常見的指小后綴-ie對等轉(zhuǎn)譯德文的-chen,顯然更加準(zhǔn)確。1.2“三姐”形象的運用三姐見有興兒,不便說話,只低了頭磕瓜子。(程甲本,1992:1780)德譯文:DiedritteYuzogesmitRücksichtaufdieAnwesenheitdesDienersHsing’rlvor,stummdenKopfzusenkenundMelonenkernezuknabbern.(Kuhn,1932:507)英譯文:BecauseofthepresenceoftheservantLittleHsing,thethirdYuchosetoremainsilent,andsatwithbenthead,nibblingmelonseeds.(M&M,1958:358)尤三姐正在描述她對寶玉的幾點印象,而尤二姐便趁機取笑妹妹,撮合三姐和寶玉。尤三姐見有仆人興兒在場,便不怎么說話了。庫恩將“興兒”翻譯為了Hsing’rl,其中的詞素-’rl直接體現(xiàn)出了中文“興兒”名字中的兒化音。但是麥克休姐妹將Hsing’rl轉(zhuǎn)譯成為了LittleHsing,從而失去了語音特色,造成一定程度的誤譯。建議改為:BecauseofthepresenceoftheservanHsing’erh,thethirdYuchosetoremainsilent,andsatwithbenthead,nibblingmelonseeds.2.因一詞多義而產(chǎn)生的轉(zhuǎn)譯錯誤在德文譯本中,其中某一個德語單詞可能存在兩種及兩種以上的德文釋義,那么英文轉(zhuǎn)譯者在對德語以及《紅樓夢》原著不是十分熟悉的情況下,可能會在德語多義詞的多個詞義中選擇一個并不符合原文語義場景的意義,進而以此為據(jù)轉(zhuǎn)譯為相應(yīng)的英文單詞,這樣就會因德語單詞的一詞多義現(xiàn)象而產(chǎn)生轉(zhuǎn)譯錯誤。下面根據(jù)詞性的不同舉例加以說明。2.1姓名2.1.1aufwellshshgaet賈蕓出了榮國府回家,一路思量,想出一個主意來。(程甲本,1992:624)德譯文:Unterwegssagteersich,dassesderS?chef?rderlichseinwürde,wennerdieGunstderallm?chtigenFrauPh?nixdurcheinekleineAufmerksamkeiterr?nge?(Kuhn,1932:260)英譯文:OnthewayhesaidtohimselfthatitwoulddohisprospectsgoodifhecouldwinthefavorofthealmightyMadamePhoenixbymeansofsomelittleattention.(M&M,1958:179)賈蕓是想求鳳姐把大觀園中栽花木的工程給他,便想出一個主意,送鳳姐一點禮物,以此來得到栽種樹木的這個工程。在德語中,Aufmerksamkeit一詞有以下幾個主要義項(朗氏德漢詞典,2000:144):1.注意力,關(guān)注2.殷勤,周到的舉止3.友好而周到的舉動或小禮物。根據(jù)上下文義及句子本身,庫恩所用Aufmerksamkeit一詞應(yīng)是選用的其第三個義項“友好而周到的舉動或小禮物”,才能符合文意。而麥克休英譯本中,將Aufmerksamkeit一詞譯為了attention一詞,便是采用了Aufmerksamkeit的第一個義項“注意力,關(guān)注”,從而造成了誤譯。建議改為:OnthewayhesaidtohimselfthaitwoulddohisprospectsgoodifhecouldwinthefavorofthealmightyMadamePhoenixbymeansofsomesmallgifts.2.1.2.gro一詞的義項及主要義項唬得寶玉連忙央告:“好姐姐,我再不敢說這些話了?！?程甲本,1992:261)德譯文:”Ach,liebegro?eSchwester,erz?hlees,bitte,nichtweiter!Ichwerdeauchbestimmtnichtwiedersodummfragen“,flehtedererschrockenePaoYü.(Kuhn,1932:88)英譯文:“Ah,dearbigsister,pleasedonottellonme!Icertainlywillnotasksuchastupidquestionagain,”pleadedthefrightenedPaoYu.(M&M,1958:57)在這里,寶玉聽見焦大醉酒后的罵語。他生在貴族家庭中,沒聽過這些話語,故詢問鳳姐。鳳姐責(zé)罵了寶玉,他極少遇到鳳姐發(fā)火,趕緊央告。在德語中,gro?一詞有以下幾個主要義項(朗氏德漢詞典,2000:750-751):1.(長度,高度,體積,容量,面積)大,高的,長的。2.(指數(shù)量)多的,大的;大筆的,大量的。3.(指意義)重大的,偉大的,著名的。4.(多作定語,不作狀語)[口]較年長的,成年的。根據(jù)上下文及句子本身,庫恩所用gro?一詞應(yīng)是選用的其第四個義項“較年長的,成年的”,才能符合文意。而麥克休英譯本中,兩處都將gro?一詞譯為了big一詞,便是采用了gro?的第一個義項“大的,高的,長的”,造成了誤譯。建議改為:“Ah,deareldersister,pleasedonottellonme!Icertainlywillnotasksuchastupidquestionagain,”pleadedthefrightenedPaoYu.2.1.3gebieter一詞“統(tǒng)治者,主治者”造成誤譯“哥兒已念到第三本詩經(jīng),什么‘呦呦鹿鳴,荷葉浮萍’,小的不敢撒謊。”(程甲本,1992:290)德譯文:”AlterGebieter,derkleineWichterdreistetsichnicht,zulügen,“stammelteer,”aberderjungeGebieterkenntwirklichschondreiAbschnittedesheiligenSchiking,desBuchesderLieder,auswendig.“(Kuhn,1932:102)英譯文:“Oldgovernor”,hestammered,“thismiserablefellowwouldnotdaretolietoyou.ButtheyounggovernoralreadyreallyknowsbyheartthreepartsoftheholybookofShihChing,theBookofSongs.”(M&M,1958:66)在這里,寶玉在上學(xué)前來向賈政請安告別。而賈政一直就對寶玉不思進取的態(tài)度非常不滿,他質(zhì)問跟著寶玉的那些小廝。其中一個小廝李貴,由于讀書不多,便說出了以上的話。在德語中,Gebieter一詞有以下幾個主要義項(朗氏德漢詞典,2000:820):1.統(tǒng)治者,主宰者2.主人。庫恩在翻譯李貴的話時,根據(jù)上下文場景作了調(diào)整,加譯了“老爺”一詞,英文將其對譯為Oldgovernor。根據(jù)上下文意及句子本身,庫恩所用Gebieter一詞應(yīng)是選用了其第二個義項“主人”,才能符合文意。而麥克休英譯本中,兩處都將Gebieter一詞譯為了governor一詞,便是采用了Gebieter的第一個義項“統(tǒng)治者,主宰者”,造成了誤譯。建議改為:“Oldmaster”,hestammered,“thismiserablefellowwouldnotdaretolietoyou.ButtheyoungmasteralreadyreallyknowsbyheartthreepartsoftheholybookofShihChing,theBookofSongs.”2.1.4非語言知識的運用—主子“你祖宗九死一生,掙下這個家業(yè),到如今不報我的恩,反和我充起主子來了?！?程甲本,1992:260)德譯文:IstdieseBehandlungetwaderDankfürmeinegutenDienste?Anstattmichanst?ndigzubelohnen,bl?stsichsoetwasaufwieeinFroschundwilldenHerrnspielen!(Kuhn,1932:87)英譯文:IsthisthetreatmentthethanksIgetformygoodservice?Insteadofrewardingmeproperly,youblowyourselfuplikeafrogandplaythegreatgentleman!(M&M,1958:57)府中人派焦大趕車,他卻一直謾罵。賈蓉叫人把焦大捆了起來,卻招來了他更為不滿的反抗,認為他們非但不報恩,卻和他充起了主子來。在德語中,Herr一詞有以下幾個主要義項(朗氏德漢詞典,2000:820):1.男子2.(頭銜)先生3.男運動員4.控制、統(tǒng)治、主宰、駕馭、支配……的人,主人5.天國的上帝,上天的主6.家長,戶主,一家之主。根據(jù)上下文意及句子本身,庫恩所用Herr一詞應(yīng)是選用了其第四個義項“控制、統(tǒng)治、主宰、駕馭、支配……的人,主人”,才能符合文意。而麥克休英譯本中,將Herr一詞譯為了gentleman一詞,便是采用了Herr的第二個義項“(頭銜)先生”,造成了誤譯。建議改為:IsthisthetreatmentthethanksIgetformygoodservice?Insteadofrewardingmeproperly,youblowyourselfuplikeafroganddeemyourselfasthehostofthehouse!2.2動詞2.2.1amt一詞的義項賈母等在下相陪,尤氏、李紈、鳳姐等捧羹把盞。(程甲本,1992:486)德譯文:BeimBankettteiltensichFürstinTschenundFrauPh?nixindasAmt,ihremGastdieSpeisenzureichenunddieBecherzukredenzen.(Kuhn,1932:208)英譯文:AtthebanquetPrincessChenandPhoenixsharedtheofficeofhandingherfoodandfilledherglass.(M&M,1958:142)元妃在元宵節(jié)時回來省親。幾個女子,如尤氏、李紈、鳳姐等殷切服侍元春進餐。在德語中,Amt一詞有以下幾個主要義項(朗氏德漢詞典,2000:68):1.職務(wù),職位,公職2.責(zé)任,任務(wù),職責(zé)3.部,廳,局,所,處,機關(guān)4.辦公大樓。根據(jù)上下文意及句子本身,庫恩所用Amt一詞應(yīng)是選用的其第二個義項“責(zé)任,任務(wù),職責(zé)”,才能符合文意。而麥克休英譯本中,將Amt一詞譯為了office一詞,便是采用了Amt的第一個義項“職務(wù),職位,公職”,造成了誤譯。建議改為:AtthebanquetPrincessChenandPhoenixsharedthetaskofservingforhandingherfoodandfilledherglass.2.2.2aspedpao其人寶玉一面看,一面問:“姐姐可大愈了?”(程甲本,1992:267)德譯文:“Wiederwohlundmunter,Schwester?”fragtePaoYü.(Kuhn,1932:89)英譯文:“Areyouwellandcheerfulagain,sister?”askedPaoYu.(M&M,1958:59)寶玉想起寶釵在家養(yǎng)病,意欲去探望一下。進了房中,寶玉問候了薛姨媽,便去里間向?qū)氣O問好。在德語中,munter一詞有以下幾個主要義項(朗氏德漢詞典,2000:1182-1183):1.朝氣蓬勃的,生機勃勃的,有朝氣的,充滿活力的,活潑的2.快活的,歡快的,輕快的3.醒著,清醒的,沒睡著4.(只作表語,不作狀語)很健康的,挺健的,硬實的,硬朗的。根據(jù)上下文意及句子本身,庫恩所用munter一詞應(yīng)是選用的其第四個義項“很健康的,挺健的,硬實的,硬朗的”,才能符合文義。而麥克休英譯本中,將munter一詞譯為了cheerful一詞,便是采用了munter的第二個義項“快活的,歡快的,輕快的”,造成了誤譯。建議改為:“Areyouwellandhealthyagain,sister?”askedPaoYu.3.機械轉(zhuǎn)譯,改變了語義上的整體性由于德語和英語的語言結(jié)構(gòu)不同,英文節(jié)譯者在轉(zhuǎn)譯時將德文中某些固定短語或一體化詞匯(比如:可分動詞)進行了拆譯,單獨譯出其中每個單詞的意思,從而破壞了短語和詞匯在語義上的整體性。這樣轉(zhuǎn)譯出的文字就無法闡述原來語言所要表達的意思,只是進行了一種字面意思的機械轉(zhuǎn)譯。下面分別舉例加以說明。3.1tekennen.雨村閑居無聊,每當(dāng)風(fēng)日晴和,飯后便出來散步。(程甲本,1992:113)德譯文:LosundledigallerVerantwortungundSorgen,mitkeinemanderenBallastals“demWindaufdenSchultern,demMondstrahlinden?rmeln”wollteereinmalfreiundganzzuseinemVergnügeneineZeitlangreisenundLandundLeutekennenlernen.(Kuhn,1932:21)英譯文:Freeofallresponsibilityandcare,withnootherhindrancethan“thewindonhisshoulders,themoonlightinhissleeves,”hewishedtobefreeforonceandtotravelaboutforatimejustwheneverhewantedto,learningtoknowthecountryandthepeople.(M&M,1958:14)在德語中可分動詞kennenlernen的釋義為(朗氏德漢詞典,2000:953):1.j-n.kennenlernen(初次)相識,結(jié)識,認識2.j-n./etw.kennenlernen了解,熟悉在德語中l(wèi)ernen一詞的主要釋義則為(朗氏德漢詞典,2000:1082):1.學(xué),學(xué)會(品德)2.學(xué)習(xí),學(xué)會(知識)3.背誦,熟記,從中習(xí)得(與有關(guān)動詞搭配)德語單詞kennenlernen在英語中的對應(yīng)詞組應(yīng)為:gettokonw或者getfamiliarwith,而在麥克休英譯本中,譯者將其翻譯為了learningtoknow這個短語?？梢娖涫菍ennenlernen中l(wèi)ernen一詞直接轉(zhuǎn)譯成了learn,而不是將其整個可分動詞的意思進行完整的翻譯,由此產(chǎn)生誤譯。建議改為:Hewishedtobefreeforonceandtotravelaboutforatimejustwheneverhewantedto,togettoknowthecountryandthepeople.3.2動詞配置3.2.1kopf上的意義鳳姐上座,尤二姐忙命丫頭拿褥子便行禮,說:“妹子年輕,一從到了這里,諸事都是家母和家姐商議主張。今日有幸相會,若姐姐不棄寒微,凡事求姐姐的指教。愿意傾心吐膽,只服侍姐姐?！?程甲本,1992:1832-1833)德譯文:SieentschuldigtesichmitihrerJugend,alles,wasgeschehen,seiüberihrenKopfhinwegdurchihreMutterunddieFürstinTschenveranla?tworden,undsieversicherteihr,wiegeehrtunderfreutsieüberdenBesuchundwiebegierigseisie,dieWeisungender“?lterenSchwester”zuh?renundihrmitschuldigemRespektzudienen.(Kuhn,1932:528)英譯文:Sheexcusedherselfonthepleaofheryouthfulnessforallthathadhappened.Everything,shesaid,hadbeendoneoverherheadandthroughhermotherandPrincessChen,andsheassuredMadamePhoenixofhowhonoredandhappyshewasatthevisit,andhoweagertoheartheinstructionsofthe“eldersister”andtoserveherwithdutifulrespect.(M&M,1958:373)在這里,鳳姐知道賈璉偷娶尤二姐后,便找上門去。尤二姐趕緊迎出門去,并將責(zé)任推卸到自己母親和珍大奶奶的頭上。在德語中Kopf一詞在此處所涉及的短語:(etw.)überseinen/ihrenKopfhinweg,其釋義為“不顧他/她而自作主張”(朗氏德漢詞典,2000:1009)。在英語中head一詞在此處所涉及的短語overone’shead的釋義為(牛津英漢詞典,2004:811):1.超過某人理解力,過于復(fù)雜2.職位比某人高,超過某人。在這里,中文底本之意為尤老母和珍大奶奶瞞著尤二姐安排了她和賈璉的婚事,而尤二姐本人對此一無所知。庫恩使用überihrenKopfhinweg這個短語為正確選擇,符合語義場景。而麥克休英文版在轉(zhuǎn)譯時,直接將德語überihrenKopfhinweg按照字面單詞意思對應(yīng)“在某人的頭上”,轉(zhuǎn)譯為了overherhead,在詞義上此短語的兩個意思都不符合語義場景,由此造成誤譯。建議改為:Everything,shesaid,hadbeendonethroughhermotherandPrincessChenwithouttellingherandaskheropinion.3.2.2假玉rox從此街上鬧動了“賈寶玉弄出‘假寶玉’”來。(程甲本,1992:2590)德譯文:InderStadtabermachtedieGeschichtevonPaoYüsfalschemSteinaufStra?enundPl?tzendieRundeundliefertenochlangeStoffzufr?hlichemKlatschundGel?chter.(Kuhn,1932:671)英譯文:ButthestoryofPaoYu’sf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