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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乞大》中的元代服飾

《老歌》是一本關(guān)于梁朝和朝鮮學(xué)習(xí)漢語的教科書。關(guān)于“老乞大”一詞,多數(shù)人認(rèn)為“乞大”乃“契丹”的音轉(zhuǎn),“老乞大”即“老契丹”,或“老中國”、“中國通”之意。至于《老乞大》的作者及此書的創(chuàng)作年代難以詳考,學(xué)界認(rèn)為此書創(chuàng)作于元代,朝鮮李朝時期對其進(jìn)行了諺解并多次修改、刊印,形成了諸如《翻譯老乞大》、《老乞大諺解》、《老乞大新釋》和《老乞大新釋諺解》、《重刊老乞大》及《重刊老乞大諺解》等不同的版本。作為一本漢語會話教材,其內(nèi)容必須要符合時代的變化和發(fā)展,這也是《老乞大》不斷修改重刊的原因。1998年,韓國發(fā)現(xiàn)了《老乞大》的新版本,經(jīng)研究認(rèn)為,此本內(nèi)容多記元代史實(shí),應(yīng)為元代本,約刊行于朝鮮世宗朝(公元1418——1450年),因此,稱之為原本《老乞大》。(P1)原本《老乞大》(以下簡稱“原老”)記敘了幾個高麗商人到元朝進(jìn)行貿(mào)易活動的經(jīng)歷及途中的見聞,內(nèi)容涉及旅行、貿(mào)易、醫(yī)藥、餐飲、服飾等社會生活的多個層面。一元代紡織業(yè)的組織體系《原老》對元代的衣俗記述頗多,筆者擬從以下幾個部分進(jìn)行介紹。首先看服飾衣料。元代,紡織業(yè)在前代的基礎(chǔ)上得到了進(jìn)一步的發(fā)展,統(tǒng)治者對其也十分重視,專門設(shè)立了諸多的工局、組織了專門的匠戶來負(fù)責(zé)紡織品的生產(chǎn)。紡織業(yè)的發(fā)展,促進(jìn)了服裝原料品種的增多,客觀上改善了人們的衣著服飾狀況。(一)金段匹織物的種類元代的衣料主要有皮毛、棉、麻以及絲織品,而其中的絲織品更是長期為人們所忠愛。元代的絲織業(yè)較發(fā)達(dá),據(jù)《馬可·波羅行紀(jì)》記載,一些地方如南京“有絲甚饒,以織極美金錦及種種綢絹”,杭州盛產(chǎn)絲綢,當(dāng)?shù)亍熬尤嗣姘仔蚊?男婦皆然,多衣絲綢,蓋行在全境產(chǎn)絲甚饒,而商賈由他州輸入之?dāng)?shù)尤難勝計?!?P335,P357)而當(dāng)時的大都城,“百物輸入之眾,有如川流之不息。僅絲一項(xiàng),每日入城者計有千車。用此絲制作不少金錦綢絹,及其他數(shù)種物品。”(P236)絲織業(yè)不僅產(chǎn)量高,而且品種也較為豐富,緞、錦、絹、綾、羅、紗等織物都能夠生產(chǎn)。元朝出產(chǎn)的絲織品很受高麗的歡迎,這在《原老》中有所體現(xiàn),書中提到高麗商人:一就買段子將去。咱每鋪里商量去來。這茶褐暗花、鴉青胸背、象牙底兒胸背、六花暗花遍金答子、云肩暗花、和織、和素、紅綾生絹、紅裏絹、綿紬、絲紬、銷金段子、披氈、氈衫、油單、罟罟裁帛、腰線、鴉青、柳青、大紅、小紅、肉紅、桃紅、茜紅、銀褐、鵝黃、金色、茶褐、麝香茶褐、酒浸茶褐、紫纻絲、紅腰線襖子……(P55)上引內(nèi)容不僅介紹了絲織品的種類、顏色及紋樣,還述及其他織物。文中提到的遍金答子、銷金段子是一類特殊的織物,元代史籍常有提及,如:金答子、渾金段子、銷金、草金等等,實(shí)際上它們就是織金織物,即所謂的“金段匹”??椊鹂椢镌谠椫袘?yīng)用很多,帝王“質(zhì)孫服”中有紅金答子暖帽、白金答子暖帽;職官服色中則規(guī)定,一品、二品服渾金花,三品服金答子;命婦衣服,一品至三品服渾金,四品、五品服金答子,六品以下惟服銷金,并金紗答子。(卷78《輿服志一》,P1938,P1943)金段匹可以分為織金織物和貼金織物??椊鹂椢锸侵赣媒鹁€和絲線合編成的織物,按照工藝手法不同主要分為捻金和片金兩種。捻金是以絲線為胎,外加金箔而捻成的金線為緯,也稱為捻金錦;片金是將金箔粘附于極窄的薄皮之上作成金線并以此為緯。元代最為典型的織金織物稱為“納石失”,納石失原產(chǎn)于中亞,蒙古國時期一些“西域織金綺紋工”東來,被安置在弘州、蕁麻林等地,后來專門設(shè)置了弘州、蕁麻林納石失局來織造納石失。元代天子及諸王百官的質(zhì)孫服多以納石失裁制,如答納都納石失、速不都納石失、大紅納石失服、素納石失服等等。內(nèi)蒙古達(dá)茂旗明水村出土一件納石失辮線長袍,袍身以菱格聯(lián)珠寶相花紋織金錦為料,右衽交領(lǐng),袍服底襟及兩袖口用織繪有頭戴王冠的獅身人面像紋樣的織金錦裝飾,工藝十分精美。(P113-120)貼金織物則指上述的金答子、銷金段子,“所謂金答子,當(dāng)系指在絲織物上裝飾的塊狀金花,而此種金花并非用織金或銷金工藝制作,是用拍金工藝制作的?!?P38)拍金又作箔金,是在圖案雕刻凸板上涂抹粘合劑,將紋樣印在織物上,然后再貼金箔,待其干燥后加以修整而成。銷金則包括了印金、描金和點(diǎn)金等工藝。印金是將金粉與粘合劑相調(diào)和,涂抹在有圖案花紋的凸板上,直接印出金花;或是先將涂有粘合劑的凸板花紋印在織物上,再撒上金粉,待干燥后抖去附著的金粉。描金是將金粉和粘合劑調(diào)配后,直接在織物上描繪圖案花紋;若是在織物上撒點(diǎn),即是點(diǎn)金了。至于渾金應(yīng)指衣服織物所用緞匹全部為金線所織,且是整副的金緞匹。(P38)元代的織金錦以其精美華貴為貴族上層所青睞,但一般平民階層或下級官吏卻不能隨意穿著。元代對于服色有著嚴(yán)格的等第規(guī)定,禁止民間織造、使用柳芳綠、雞冠紫、迎霜合、梔紅、紅白閃色、胭脂紅等顏色,庶人不得服赭黃,惟許服暗花紵絲紬綾羅毛毳。(卷58《工部一·禁軍民緞匹服色等第》)普通百姓因此多著暗色服裝,暗色、褐色成為了元代服飾的流行色,陶宗儀在《南村輟耕錄》中列舉了二十種褐色的名目,包括磚褐、荊褐、鷹背褐、銀褐、珠子褐、藕絲褐、露褐、茶褐、麝香褐、檀褐、山谷褐、枯竹褐、湖水褐、蔥白褐、棠梨褐、秋茶褐、鼠子褐、葡萄褐、丁香褐等。(卷11《寫像訣》,P133)《原老》提及的服裝顏色多為褐色或暗色,如茶褐暗花、荊褐、銀褐、黑褐、棗褐、茶褐、麝香茶褐、酒浸茶褐等,此乃當(dāng)時社會服飾色彩的真實(shí)反映。(二)是網(wǎng)布之原料原本《老乞大》中記載高麗商人販賣到元朝的貨物主要是馬匹、人參和布匹,其中布匹則包括毛施布和帖力布,如:俺也待賣這幾個馬去。更這馬上駝著的些小毛施、帖里布,一就待賣去。俺將著幾個馬來,更有些人參、毛施、帖里布,如今價錢如何?更店主人家引將幾個買毛施帖里布的客人來。恁這毛施布十一綜的價錢,九綜的價錢索多少……這帖里布好的多少價錢?低的多少價錢?毛施布和帖里布其實(shí)就是麻布,它們都是高麗的特產(chǎn),在元大都等地區(qū)很受歡迎,所以高麗商人經(jīng)常將它們販賣到元朝境內(nèi)以牟利?!稑阃ㄊ轮V解》關(guān)于“毛施布”注文說:“毛施布,即本國人呼苧麻布之稱。漢人皆呼曰苧麻布,亦曰麻布,曰木絲布,或書作漢絲布。又曰漂白布,又曰白布。今言毛施布,即沒絲布之訛也。而漢人因麗人之稱,見麗布則直稱此名而呼之。記書者因其相稱而遂以為名也?!彼稳藢O穆所著《雞林類事》記載高麗語的發(fā)音情況時提到“布曰背,苧曰毛,苧布曰毛施背。”可見這苧布又呼為毛施背,也就是毛施布,是高麗的特產(chǎn),長久以來享有盛名,南宋時由慶元(今浙江寧波)進(jìn)口的高麗貨物中就有毛絲布。至于帖里布,元人王禎的《農(nóng)書》曾有記載?!掇r(nóng)書·農(nóng)器圖譜集》中的“麻苧門”記有“毛絁布”、“麻鐵黎布”的織造之法,(《農(nóng)器圖譜集之20·麻苧門》,P752-753)“‘毛絁布’即‘毛施布’,這是沒有問題的?!F黎布’與‘帖里布’應(yīng)是同名異譯。至于‘麻鐵黎布’的麻是指該布用麻作原料?!?P127)根據(jù)陳高華先生的研究,元代作為紡織原料的麻主要是苧麻和大麻,毛施布應(yīng)是用白色苧麻織成,而帖里布則用大麻織成。用苧麻織就的布價格要比大麻織成的高一、二倍,所以原本《老乞大》中記載說:“這毛施布高的三錠,低的兩錠。這帖里布高的七十兩,低的一錠”。元代布的種類也很多,有氁絲布、鐵力布、葛布、蕉布、竹絲布、生苧布、熟苧布、木綿布、番綿布、土麻布、棋布、草布等,其中麻布占很大比重。(P443)麻和棉一樣都作為重要的衣服原料被使用,《農(nóng)桑輯要》中說:“苧麻本南方之物,木棉亦西域所產(chǎn)。近歲以來,苧麻起于河南,木棉種于陜省,滋茂繁盛,與本土無異。二方之民,深荷其利。遂即以試之效,令所在種之?!?卷2《論苧麻木棉》,P148)元代的麻紡織遍及南方各地,麻布被用來制衣非常普遍。高麗所產(chǎn)的毛施布、帖里布,做工精細(xì)、質(zhì)地優(yōu)良,元朝時更是大量輸入中國,其受歡迎的程度在元雜劇中可以反映出來,《朱太守風(fēng)雪漁樵記》第二折,旦白:“你將來波!有什么大綾大羅、洗白復(fù)生高麗耄絲布、大紅通袖漆斕、仙鶴獅子的胸背,你將來!我可不會裁、不會剪、不會做!”此中高麗耄絲布必為高麗毛施布無疑。(三)毛織品在紡織中的使用《原老》中提及有“毛氈、披氈、氈衫、云南氈、青氈、茜紅毛衫、氈襪、絨毛襪子”等毛織物,反映了元代毛織品應(yīng)用的一個方面。元代,毛織品主要用于制氈,“氈罽之用至廣也,故以之蒙車馬焉,以之籍地焉,而鋪設(shè)障蔽之需,咸以之。故諸司寺監(jiān)歲有定制,以給用焉?!背藵M足鋪設(shè)障蔽之需,毛織品還被用于織造氈帽、氈衫、氈襪等衣著服飾。據(jù)《大元?dú)至Y工物記》載,毛織品種不下六七十類,如熏氈、染氈、花氈、襯花氈、絨披氈、絨裁氈、掠絨花氈、掠絨剪花氈、藥脫羅氈、無藥脫羅氈、扎針氈、里氈、剪絨花氈、剪絨氈、剪花樣氈、回回剪絨氈、毛毯、剪絨花毯、撒里孫、舍里臺等。這些毛織品主要用羊毛織成,羊毛有白、青、黑等色,也有的用駝毛織造。毛織品的色彩也有多樣,有青氈、赤黃氈、銀褐氈、肉絲氈、柳黃氈、明線氈、粉青氈、深色紅氈等等。據(jù)上所述,《原老》所記可與史籍相印證。二(一)元人預(yù)防貴族中的飾飾之風(fēng)《老乞大》所記首服主要有帽和笠。帽、笠皆為元人常戴之物,史載蒙古族男子“冬帽而夏笠”。(P208)元時“官民皆帶帽,其檐或圓,或前圓后方,或樓子,蓋兜鍪之遺制也”,(卷3下《雜制篇》,P61)此處提到的“樓子”,形似兜鍪,概為笠子之類。元人夏季多戴笠,其樣式亦有不同,多數(shù)似鈸,亦稱為鈸笠。笠有寬檐、窄檐,有高頂、圓頂,也有加帔的笠子。元人冬季多戴暖帽,好的暖帽一般由錦、毛皮縫制而成,前額檐較窄,后檐較寬,可以覆耳,有的還加有帔,元代帝王像中元太宗窩闊臺、世祖忽必烈都戴有裘皮暖帽。皇室權(quán)貴之人所戴暖帽自然多貴重的皮毛制成,所謂“貂帽誰家美少年,黃金耳環(huán)月樣圓”,(P1672)“頭上戴的帽子,好水獺毛氈兒、貂鼠皮簷兒、琥珀珠兒西番蓮金頂子,這般一個帽子結(jié)褁二十錠鈔。又有單桃牛尾笠子、玉珠兒羊脂玉頂子、這般笠子通結(jié)褁三十錠鈔有。又有裁錦暗花紵絲帽兒、云南氈海青帽兒、青氈缽笠兒,又有貂鼠簷兒皮帽,上頭都有金頂子,又有紅瑪瑙珠兒?!?P61)普通百姓戴不起如此貴重的帽笠,他們所戴多為一般皮毛或氈制的暖帽。依《原老》所記,元人笠帽上多飾有金玉珠寶,如:“琥珀珠兒西番蓮金頂子”,“玉珠兒羊脂玉頂子”,“上頭都有金頂子,又有紅瑪瑙珠兒”,而這也是當(dāng)時社會風(fēng)氣的一種體現(xiàn)?!氨比巳A靡之服,帽則金其頂,襖則線其腰,靴則鵝其頂”,(卷3下《雜制篇》,P61)在帽上裝飾珠玉已經(jīng)成為官宦富貴人家追求的習(xí)尚?!赌洗遢z耕錄》載,元朝皇帝帽上就鑲嵌有一顆價值中統(tǒng)鈔十四萬錠的“回回石頭”,亦即寶石,足見其華貴非同一般。(卷7《回回石頭》,P84)對于這種奢靡之習(xí),時人有詩云“云樣飄蕭月樣圓,百年雄麗壓南冠。黃金綴頂攢文羽,白璧垂纓間木難。刺繡尚期平敵壘,簪花曾夢舞仙壇。一從吹墮西風(fēng)里,誰念蒙塵白發(fā)寒?!?卷2《別帽》)元人崇尚奢靡的生活之風(fēng)也影響到高麗,《原老》中高麗商人回國時在買了“氈帽兒一百個,桃尖椶帽兒一百個,琥珀頂子一百副、壓纓兒一百副、圓椶帽兒一百個、織結(jié)椶帽兒一百個”之外,還買了“紅纓一百顆、燒珠兒五百串、瑪瑙珠兒一百串、琥珀珠兒一百串、玉珠兒一百串、香串珠兒一百串、水精珠兒一百串、珊瑚珠兒一百串”。如此數(shù)量的珠串,恐怕其中的大部分就是拿來裝飾笠帽之用的。(二)代材料:a原本《老乞大》中記載有元代的穿靴習(xí)俗,“穿靴呵,春間穿云南猠皮靴,上頭更縫上花樣。夏間穿紫斜皮四垂頭刻子靴,夾金線黑斜皮靴。到冬間穿白斜皮靴,真皮靴。氈襪呵,穿好絨毛襪子,都教水藍(lán)紵絲緣口子。一對靴上都有紅絨鷹爪,那靴底都是兩層凈底,上的線蠟打了,錐兒細(xì)線粗,上的分外的牢壯好看?!?P61)此處所記足衣并非普通百姓所穿著,而是富貴人家的裝扮。這些足衣材質(zhì)講究、樣式美觀、做工精細(xì),并且依四時而穿。靴子是元人常穿之物,根據(jù)沈從文先生的研究,元代靴子的名目頗多,有如朝靴、花靴、旱靴、釘靴、蠟靴、球頭直尖靴、靿靴等等。(P418)靴子有皮、氈等不同材質(zhì),講究的靴子上還縫制各色紋樣。襪子類,除了《原老》中提及的氈襪,還有有菊柱根搨嘴氈襪、皮襪、布襪、水襪等;鞋有絲鞋、棕鞋、革翁鞋、扎革翁、麻鞋等。穿靴鞋之外,還有搭膊、纏帶、護(hù)膝、腿繃、繳腳等纏綁防護(hù)之類的附件??梢钥闯?皮毛、氈、布、絲綢已經(jīng)成為足衣的主要材質(zhì),式樣的變化也較多,且根據(jù)需要在功能上有了不同的分工。(三)金、玉及刀靶、提升《原老》記載了元代的系腰習(xí)俗,“春季系金系腰,夏季系玉系腰,最低的是菜玉,最好的是羊脂玉。秋天系減鐵,較好的為玲瓏花樣的。冬天系犀系腰,要有綜眼的,更毛犀不要?!?P61)可見系腰有金、玉、減鐵、犀等不同材料且四季各有不同的佩戴。元人認(rèn)為,“五金之器,莫貴如金”,“諸石之器,莫貴于玉”,(卷3《瑪瑙纏絲》,P6636,P6637)故以金玉為飾頗為時人所重。但元廷多限制金、玉在民間飾品中的應(yīng)用,所以江南地區(qū)則用瑪瑙、減鐵、犀作為替代飾品,“瑪瑙惟纏絲者為貴,又求其五色者為高品……浙西好事者往往競置,以為美玩,或酒杯,或系腰,或刀靶,不下數(shù)十定,價過于玉。蓋以玉為禁器不敢置,所以瑪瑙之作也……諺云:良金美玉,自有定價,其亦信然矣。其次則有古犀,斑文可愛,誠是士夫美玩,固無議者矣。”“近世尚減鐵,為佩帶、刀靶之飾,而余干及錢塘、松江競市之,非美玩也。此乃女真遺制,惟刀靶、鞍轡或施之可也,若置之佩帶,既重且易生繡衣?!?卷4《減鐵為佩》,P6670)可見,《原老》所記亦有他書相參證,能夠反映出元代的一些風(fēng)俗。三腰線色衣元代穿衣講求按四季時令穿著,“春天穿紫羅繍搭胡,白羅紅腰線襖子、梅花羅搭搭五兒,白羅衫兒。夏天穿細(xì)毛施布布衫,上頭繍荊褐紗搭胡,白紗搭搭五兒。秋天多穿羅衣裳。冬天穿斜紋纻絲襖子、斜紋細(xì)紬襖子、纏身金龍襖子、茶褐水波紋地兒四花襖子、象眼地兒雅青六花襖子、云肩搭胡、茜紅毛衫、藍(lán)纻絲袴兒、棗褐纻絲三襜、白絹汗衫、銀褐纻絲板褶兒短襖子、黑褐纻絲開襟襖子、渾金搭子搭搭五兒等?!?P61)《原老》提到“紫羅繍搭胡”、“繍荊褐紗搭胡”、“云肩搭胡”中的“搭胡”應(yīng)就是的“答忽”,也譯作“搭護(hù)”。由各種皮毛制成的袍子,蒙古人稱為“答忽”,就是皮襖、襖子。(P73)答忽一般為對襟無領(lǐng),后下擺處開叉,款式肥大,“分為直開襟、大開襟兩種,大開襟答忽與蒙古袍相似,只不過有所肥大,而直開襟的答忽大部分有后開衩,主要是為了便于騎射。無論哪一種答忽都是毛朝外的,是冬季套穿在蒙古袍外面的保暖服?!?P25)蒙古貴族一般穿貂鼠答忽、銀鼠答忽,窮人則只能穿狗皮和羊皮的答忽。依《原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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