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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務報》所見早期維新運動中的儒學問題

《時間》是改革時期最重要、影響最大的報紙。論及于此,有一句話常被引用,那就是梁啟超在《清議報》上對《時務報》的追述:“一時風靡海內(nèi),數(shù)月之間,銷行至萬余份,為中國有報以來所未有,舉國趨之,如飲狂泉?!?P477)這句話雖然稍顯夸張,但基本反映了《時務報》發(fā)行的盛況,僅就分銷處數(shù)量而言,《時務報》在1896年秋天出版時,它已在九個省的十九個城市設有分銷處,“最后其數(shù)目增加到六十七個,遍布在十五省以及東南亞和日本的華僑界。甚至在西安、蘭州、成都和重慶等內(nèi)地城市,它也有二、三個分銷處。”(P327)也就是說,它幾乎遍及中國的所有省份。其影響范圍之大,由此可見一斑。但是,《時務報》所引起的絕不僅僅是“如飲狂泉”這樣單向度的接受,它的反響是復雜的、多維度的:在贊同的聲音中伴隨著一些擔憂和不安,在反對的聲音中也不乏愛國的熱忱,甚至在“嫉視”的反應中也有一些對于中國傳統(tǒng)儒學的深刻思考。這些不同的聲音交織疊加在一起,共同譜寫了維新時期由《時務報》引發(fā)的社會輿論的激情樂章。認識到這一點,對正確而又全面地評價《時務報》的歷史價值有重要作用。梳理當時與《時務報》往還的信件,能深刻而又真實的感受到當時的讀者對于一份傳播新學的報紙的欣喜、激動、擔心、無奈以及反對甚至厭惡等諸多復雜情緒,這些情緒統(tǒng)一在當時救國主題之下,總體來說表達的是一份拳拳愛國之心?!稌r務報》創(chuàng)辦于民族危亡之際,它所著力傳播的是維新變法思想,變法的領域則涉及政治、經(jīng)濟、文化、軍事等方面。它的讀者主要來自于各級官僚、知識分子以及鄉(xiāng)土士紳,他們匯集在《時務報》周圍的力量來自于對民族前途擔憂的共識,但他們對《時務報》提出的救國道路態(tài)度各異,則折射出在民族危機的刺激下思想界尋找救國之道時的復雜狀態(tài)。一、來自官方的態(tài)度甲午戰(zhàn)爭的失敗使一部分洋務派承認了維新的必要,也使一部分頑固派開始接受洋務派所倡導的事情。《時務報》創(chuàng)辦于民族危亡的關頭,它不遺余力的倡導維新,在官員階層獲得了部分支持。但彼時在官員心目中,“中體西用”是不可逾越的界限,一切思想和行為都要嚴格限制在這個底線之內(nèi),否則就是越軌,“不能茍同”。一些傾向維新的官員對于《時務報》執(zhí)有的態(tài)度正是基于此。當《時務報》的言論越來越激烈,甚至開始提倡“民權”,觸及底線,它在官員中所獲得的支持便逐步的變?yōu)榉磳λ牧α??!稌r務報》最初在官員階層中獲得了不少支持,其中最典型的是鄂督張之洞與《時務報》的交往。創(chuàng)辦之初,他即給予《時務報》極高的評價,說它“識見正大,議論切要,足以增廣見聞,激發(fā)志氣,凡所采錄,皆系有關宏綱,無取瑣聞……實為中國創(chuàng)始第一種有益之報”(P3317)。他還飭令“所有湖北全省文武大小各衙門文職至各州縣各學止、武職至實缺都司止”都要訂閱《時務報》。在他的影響下,山西、湖南、浙江、安徽數(shù)省的巡撫,江蘇、貴州的學政以及江西布政使等步其后塵,紛紛飭札各屬及書院諸生閱看,或令自行購買,或由善后局撥款購送。步張之洞后塵的官員們的行為不免令人理解為對上官的逢迎和隨聲附和,但也不能否認他們確有幾分愛國求變的真心。甲午慘敗的教訓使維新改良成為時代的呼聲,一切愛國的中國人都不得不考慮民族出路這一重大的時代問題。湖南陳三立給汪康年寫信:“忽見《時務報》冊,心氣舒豁,頓為之喜?!薄叭掌鹩泄?必能漸開風氣,增光上國。”(P1983)他讀報時的喜悅心情與對維新變法的信心是明顯的。陳三立是時任湖南巡撫陳寶箴的兒子,時年37歲,在父親任上襄與擘劃。陳寶箴是地方督撫中為數(shù)不多的傾向維新變法的人之一,其子對《時務報》的態(tài)度在某種程度上也可以看作是他的態(tài)度。而這種態(tài)度在當時一部分咸與維新的官僚中很具有代表性。如張之洞幕僚陳慶年在致汪康年的信中也提到:“近讀《時務報》所出諸冊,研閱再三,令人心折?!彼€表示要“多方勸人購閱,以開萬民之智”(P2068)。侍御屠仁守在反對《時務報》所刊《辟韓》一文的來信中也提到:“雖以僻寂荒城,獨無分局,而皆輾轉丐托,千里遞寄,數(shù)人得共閱一遍,資為程課”。(P62)張之洞的幕僚鄭孝胥致信汪:“《時務報》燦然而出,如挈白日,照耀赤縣,可謂杰哉。梁君下筆,排山倒海,尤有舉大事、動大眾之概。目下各省聞風與起者,山鳴谷應,將來銷路不患不暢。”(P2971)這些來自官方的聲音真誠的表達了他們閱讀《時務報》時的激動心情,反映了對于維新的熱望和信心。當然,與贊同相伴的是逐漸滋生的懷疑與不滿。清末維新名人吳鐵樵在致汪康年信(P518)中提到:“南皮閱第五冊報有譏南京自強軍語,及稱滿洲為彼族,頗不懌?!蹦掀ぜ磸堉?涉事文章是《時務報》第五冊刊登的梁啟超的政論《變法通議三》,文中有“金陵自強軍所聘西人,半屬彼中兵役,而攘我員弁之厚薪”(P275)等語。金陵自強軍是張之洞1895年暫署兩江總督時創(chuàng)辦,《時務報》譏自強軍在張之洞看來即是反對自己,他很不滿。實際上這篇文章的主題是提倡興學校以開民智,提及自強軍僅是為了舉例,而且只是數(shù)例中的一例,主要用意在于事實陳述。因為自強軍之類機構皆為外人盤踞,且薪水太高,成為負擔。梁認為這皆是因為中國缺乏人才,所以要興辦學校。這篇文章是《時務報》當期首篇文章,篇幅有六頁之多,提及自強軍僅有一行,可就是短短數(shù)語卻惹惱上官,以致興師動眾,多人致信汪梁進行勸諫。至于“稱滿洲為彼族”,原文是“今之創(chuàng)新法、出新制,足以方駕彼族,衣被天下者,幾何人矣?”(P274)確有排滿之意,言詞也稍激烈。對此吳鐵樵認為:“此層卻是卓如大意處,樵知必力阻之?!眳氰F樵的意思是,文章說的是有道理的,他并不反對,只是言說的方式不能如此直接,而是“當受之以漸”,原因是“我輩羽翼未豐,不宜上搏霄漢?!彼€告訴汪康年:“卓論誠快刀砍陣,而此間譏之者亦不少?!?P511)言語中透露出武漢士大夫中反對者眾多。吳鐵樵的勸阻不無道理,《時務報》處境艱難,攻擊者眾多,同道中人,應盡力團結,以免生出分離之心,有礙于大局。紀昀的后人紀香驄時在張之洞幕府,他對《時務報》“初甚踴躣”,閱梁啟超詆紀昀的文章后,“亦甚慍慍”(P511)。紀的反應能夠代表當時許多的官僚心態(tài)。除了要應對來自官方的質疑外,《時務報》所要面對的還有更為驚心動魄的較量。張之洞的親信幕僚梁鼎芬致信(P1902)汪康年:“今日得電,《時務報》館為人參劾,翰林編修顧瑗所上”。他責備汪與梁“發(fā)論不細心,所以有此。”同時信中也有對汪梁二人的殷殷囑咐:“此事可惜,此人可恨!兩君得信后,切勿告人,更不可驚慌,不可電問京友,以待天定?!焙蟮弥C解除,他再次致電二人,并?!皟傻艽笙病薄!稌r務報》存在三年,此類參劾不止一次。在《時務報》的官員讀者中,對維新之事反對者多而贊同者少,在贊同者的行列中更多的則是處在變與不變之中,即有所變也有所不變。時任江蘇學政瞿子玖致信(P61)汪康年,他的觀點在當時極具代表性。他先是對《時務報》的開設及意旨極表贊同:“大館之設,意在覺世,孤懷閎識,極用佩仰,頗一孔之陋習,開橫覽之遠模,將使鄙儒皆知時務,收效良非淺?!蓖瑫r,他也對《時務報》言論的不妥之處表示了擔憂:“近惟有時議論恢張,不能無矯枉過正之弊,如所列知恥學會前序,直斥至尊,心何以安,授人口實,大率在此。尚愿少加謹慎,留意選收,即保令名,亦全盛舉?!毙胖兴f“知恥學會前序”即梁啟超撰《知恥學會敘》(P2705-2707)一文,刊登于《時務報》第40冊,內(nèi)有“越惟無恥,故安于城下之辱”,“托虎穴以自庇,求為小朝廷以乞旦夕之命”等,這些言詞有著強烈的火藥味,已經(jīng)直接將批判的靶子對準了“圣主”,故瞿侍郎指謂直斥至尊也。從信中不難看出,瞿子玖這樣的開明官員一方面贊同維新派所提倡的知時務、破陋習,然而當言論一旦涉及君主,則堅決反對。他們贊同的維新最終目的是為了保圣君,這是同維新派的最根本的分歧??偠灾?官員階層中對《時務報》的反對者眾多,他們反對的原因很復雜,有的為保全所得利益,有的是迷信舊法,認為“祖宗之法不可變”,御史文悌的一段話也許能代表這類人的觀點:“中國此日講求西法,所貴使中國之人明西法為中國所用,以強中國。非欲將中國一切典章文物廢棄摧燒,全變西法,使中國之人默化潛移,盡為西洋之人也?!币虼?“若全不講為學為政本末,如近來時務,知新等報所論,尊俠力,伸民權,興黨會,改制度,甚則欲去跪拜之禮儀,廢滿漢之文字,平君臣之尊卑,改男女之內(nèi)外,直似只須中國一變而為外洋政教風俗,即可立致富強”(P4118)。文悌是有名的頑固派,但在“體用”的問題上,則與洋務派保持了一致。二、地方守舊勢力對湖南新學自視地方的反對在清代,士紳是社會的精英人物,也是地方上掌權的精英,地方的行政管理如果沒有他們參與就會癱瘓,同時他們還掌握著地方的教育資源,所以士紳是影響地方重要的政治及文化力量。地方士紳最初也是《時務報》的積極讀者,如湖南本地保守派代表岳麓書院院長王先謙在張之洞的號召下,也主動購閱《時務報》。湖南本地另一保守派代表葉德輝說:“《時務報》初出一二冊,見者耳目一新,非獨湘人愛之,天下之人愛之。”(P170)但因為雙方的主張差異巨大,尤其《時務報》所提倡的民權、平等學說更為保守派反對,雙方幾無共同之處,因此很快便成為針鋒相對的敵手。然而,士紳階層的反對者與官員階層有所不同,他們反對《時務報》不在于《時務報》提倡改革,而在于《時務報》所宣傳和提倡的新學,他們和《時務報》的分歧最主要的就是學術之爭。學術之爭看起來比較溫和,但實際上帶來的后果卻很嚴重。比如張之洞,在維新時期提倡新政最力,1896年曾支持康有為創(chuàng)辦《強學報》,后來因談論學術不合,便與之分道揚鑣。張之洞是一位開明的官員,尚且如此,更不論地方頑固的守舊勢力了。地方守舊勢力以湖南的舊派反對最力。湖南舊派中另一位代表人物葉德輝在《〈長興學記〉駁議》(P102-104)一文中寫道:“自梁啟超、徐勤、歐榘甲主持《時務報》、《知新報》,而異學之诐詞、西文之俚語,……而東南數(shù)省之文風,日趨于詭僻,不得謂之詞章?!薄氨藷o識之夫,猶且曰南海先生昌明正學,精探道奧,豈非喪心病狂之甚乎!”這類言論,指出維新派所倡導的儒學已經(jīng)西化,是舊派根本不承認的,他們不僅與之針鋒相對,而且是以一種近乎詈辱和嘶叫的方式表達觀點,喊出“國人皆曰可殺”。葉還在同一篇文章中寫道:“梁啟超著《學會末議》,一篇,痛詆顧、紀,因不得遂其結黨之私耳。數(shù)年以來,康、梁倡為偽經(jīng)改制、平等民權之說,于是六經(jīng)去其大半,而學不必一年而成,民無論智愚,人人得伸其權,可以犯上作亂?!蓖酢⑷~等人的觀點表明,在面對西學思想時他們非常自覺的成為傳統(tǒng)綱常的堅定維護者,一旦有人想要觸動絲毫,便起而攻擊,不留情面。但他們因反對西學而產(chǎn)生的衛(wèi)道之心卻沒有轉化為學理上的論辯,他們所使用的詞語,如“喪心病狂”、“皆曰可殺”、“犯上作亂”等,皆反映出傳統(tǒng)儒學面對新學時的無力?!稌r務報》遠在上海,湖南士紳只能著論反對,而對本地新學報紙,他們則采取了更為激烈的措施。王先謙和葉德輝號召將維新派趕出湖南,同時對其重要言論陣地《湘報》進行攻擊。葉德輝連連投書南學會,說《湘報》“謬論甚多”,并將書牘刊刻印發(fā),廣為散播。岳麓書院院長王先謙詆罵《湘報》“真中國之巨蠹”,致書陳寶箴,要求停辦《湘報》。邵陽守舊士紳以“亂民”罪名,將《湘報》撰述樊錐驅逐出境,說他“直欲以列圣以來乾綱獨攬之天下,變?yōu)樘┪髅裰髦畤鏉h奸之尤哉!”(P141-144)所幸《時務報》身處思想相對開放的上海,如若不然,它所遭遇的地方壓制會更為激烈。毫無疑問,地方士紳階層是《時務報》最激烈的反對者,但同時應注意到,他們又是非常認真的反對者。他們的思想受到傳統(tǒng)儒學文化的局限,對新學難以接受,但他們的反對的確是在認真研究了對手所提倡的思想之后所得出的符合他們思維的“理性”結果。以王先謙《實學評議》(P52)一文為例,文中寫道:“竊嘗獨居,深念震旦神哲心禪之法,圣賢手定之編,尚且因時損益,理無積久而不弊。西法縱善,豈百密無一疏、千慮無一失乎?然則欲用其長,先祛其弊,人有恒言曰:‘師敵之所長,可以制敵?!宦動脭持潭梢灾茢痴摺!眴螐倪@段話來看,道理還是中肯的。但對于如何祛弊,王先謙又繞回到了儒學的三綱五常:“祛弊奈何?則仍以經(jīng)制之學為斷,必核乎君為臣綱之實”,但究竟為什么要依靠儒學來祛西學之弊,卻并沒有進一步的解釋。文章接著說:“民主萬不可設,民權萬不可重,議院萬不可變通”,這句可看做是反對《時務報》所提倡的民主、民權等思想最為直接的吶喊。同樣值得注意的還有接下來的一段話:“不然者,羅馬結死黨,立私會,法黨叛新君,南美洲民起而爭權,不十年而二十三行省變?yōu)楸I賊淵藪矣。是曰不知君臣之學,必核乎父為子綱之實,則西律萬不可泥?!边@段話至少說明,在駁議之前,王是研究過西方歷史的。三、《時務報》:官紳部門的創(chuàng)造性回應在甲午戰(zhàn)爭刺激之下,一代知識分子開始關心政治和時事,他們的生活道路已大不同于前輩之人。后來以寫小說得文名的包天笑,其時還是蘇州城里一名19歲的秀才。他在晚年追憶甲午戰(zhàn)爭之后的社會思想的變化時說:“潛藏在中國人心底里的民族思想,便發(fā)動起來。一班讀書人,向來莫談國事的,也要與聞時事,為什么人家比我們強,而我們比人弱?為什么被挫于一個小小的日本國呢?讀書人除了八股八韻之外,還有它應該研究的學問呢!”(P145)于是,本來潛心于八股帖括之學的士人也漸漸張目四顧,為種種新學與時論所吸引。知識分子階層發(fā)生了分化,一批新型知識分子脫穎而出。他們不同于傳統(tǒng)士人,“對傳統(tǒng)經(jīng)籍版本的熱衷與執(zhí)著逐步讓位于一種積極的社會參與意識和救世意識。他們有新的知識結構,新的人生理想,新的價值觀念,新的行為選擇。在救亡圖存的總目標下,他們開始了新的追求,即在傳統(tǒng)經(jīng)籍之外尋求有益于社會進化的新知,尋求強國之道。”(P277)《時務報》提倡的新學,在這類人中獲得了更多的支持。《時務報》的出版切中時代脈搏,在當時士人中所引起的反響是可想而知的。梁啟超的政論文章尤為受到歡迎:“士大夫愛其語言筆札之妙,爭禮下之,自通都大邑,下至僻壤窮陬,無不知有新會梁氏者”(P47)。以下稍舉幾例:鄒代鈞致信汪:“昨日俞恪士送到報百份,閱之令人狂喜,理識文兼具,而采擇之精,雕印之雅,猶為余事,足洗吾華歷來各報館之陋習。三代以下,賴有此舉。為吾黨幸,為天下幸。”又謂:“此報名貴已極,讀書人無不喜悅。”(P2658-2659)吳樵致信汪、梁:“九月初一得七月初兩公函并第一次報,急讀之下,狂舞萬狀,自始至終,莊誦萬遍,謹為四百兆黃種額手曰:死灰復熾,謹為二百里清蒙氣、動物、植物種種眾生額手曰:太平可睹。我輩亦當互相稱慶?!?P500)幾十年后,有人對《時務報》的轟動效應,仍記憶猶新。包天笑在自傳《釧影樓回憶錄》中說:“《時務報》在上海出版了,這好像是開了一個大炮,驚醒了許多人的迷夢?!薄坝绕湎裎覀兡菢拥那嗄?最喜歡讀梁啟超那樣通暢的文章。當時最先是楊子麟的老兄,寄到了一冊,他宣布了這件事,大家都向他借閱,爭以先睹為快。不但是梁啟超的文章寫的好,還好像是他說的話,就是我們蘊藏在心中所欲說的一般?!话嗲嗄陮W子,對于《時務報》上一言一詞,都奉為圭臬。除了有幾位老先生,對于新學不敢盲從,說他們用夏變夷,但究為少數(shù),其余的青年人,全不免都喜新厭舊了。”(P150-151)士人的反應與官紳相比形成強烈的反差,在國家危亡之際,身處草野的知識分子痛心疾首??吹健稌r務報》的文字,理所當然的產(chǎn)生好感,甚至激動的情緒。雖然其間也有一些守舊的聲音,如梁鼎芬致信汪:“弟處華夷紛雜之區(qū),耳目已淆,品類尤夥。望堅守初心,常存君國之念,勿惑于邪說,勿誤于迷途。此時神氣清明,幸時時以此自警,豈獨吾黨之幸哉!”(P59)顯然,在梁看來,《時務報》也有一些“邪說”,這是官紳攻擊《時務報》時慣于使用的言辭。但與來自官紳的反對聲浪相比仍有明顯的區(qū)別,知識分子擔心的不是“用夷變夏”,而是《時務報》因為一些犯忌的言詞而使維新之事受挫。在言詞方面,多為平等的勸諫和論辯的方式。諸如此類好意的勸諫還有錢塘汪伯唐書:“奉勸諸公不必作無謂之譏評,于一切犯忌之事,尤望檢點,勿以牛毛細故,致令依違不定之新政,自我而掃除凈盡也。”“前屢請諸君格外留心慎言,實以當時條奏,大率議準,頗有欲動之機。誠恐言之不慎,一滋物議,則各事停擺,無成事之功,轉得敗事之咎。故特為諸君盡力言之。”(P58)對于《時務報》常論及的民權,有人極表贊同,如高夢旦書(P58):“貴報民權一篇,及翻譯美總統(tǒng)出身、歐洲黨人提倡民主各事,用意甚為深遠?!钡窃谕茝V的方式上他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此等事可以暫緩議論,出之以漸,庶不至傾駭天下之耳目也?!痹蚴?“惟風氣初開,民智未出,且中國以愚黔首為常,一旦驟聞此事,或生忌憚之心,而守舊之徒,更得所藉口,以惑上聽。大之將強遏民權,束縛馳驟,而不敢稍縱;小之亦足為報館之累?!贝撕?高夢旦又幾次致信汪,大意皆為勸《時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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