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污賄賂案件偵查中囚徒困境原理的運用

貪污賄賂案件偵查中“囚徒困境原理”的運用

貪污賄賂案件偵查中“囚徒困境原理”的運用◎唐作威【摘要】很多人都知道博弈論里有個囚徒困境的經典案例。具體到職務犯罪刑事案件中，囚徒困境實際上是指在共同犯罪的案件中，犯罪嫌疑人都有趨利避害的心理，共同犯罪的各個嫌疑人都會追求自己的最大利益，而不會顧及同伙的利益。在查辦貪污賄賂案件時，偵查人員要充分利用囚徒困境原理，制造矛盾，分化瓦解偵查對象，由點及面，突破口供。【關鍵詞】貪污賄賂；案件偵查；囚徒困境孫子云：“親而離之。”意思是分化瓦解對方?！半x間計”常運用于對共同違法案件的調查談話工作。當共同犯罪嫌疑人中已有人開始初步交代問題，調查人員應充分利用這一時機，將此信息巧妙地傳遞給其它尚未交代問題的犯罪嫌疑人，使他們相互間產生心理隔閡及抱怨情緒，最終達到瓦解未交代問題犯罪嫌疑人的心理防線，擊碎攻守同盟，使案件獲得全面突破的目的。一、囚徒困境原理博弈論（gametheory），又譯為對策論，是使用嚴謹?shù)臄?shù)學模型研究沖突對抗條件下最優(yōu)決策問題的理論。博弈論“正成為社會科學研究范式中的一個核心工具，以至于我們可稱博弈論是‘社會科學的數(shù)學’，或者說是關于社會的數(shù)學”。博弈論起源于20世紀初。一般認為，1944年馮·諾依曼和摩根斯坦恩合著的《博弈論和經濟行為》一書奠定了博弈論的基礎。經過納什、澤爾騰、海薩尼等人富有成效的研究，博弈論最終成熟而進入實用階段。最初研究博[來自wwW.lw5U.coM]弈論的都是數(shù)學、信息科學的學者，在他們看來，博弈論“為分析那些涉及兩個或更多參與者且其決策會影響相互間的福利的局勢提供了一般的數(shù)學方法”。社會學家則認為，博弈是指兩個或兩個以上集團作出相互有影響的決策，以應對存在利害沖突的活動。關于利益沖突現(xiàn)象的理論模型稱為博弈模型或對策模型，分析利益沖突問題的理論就稱作博弈論或對策論。囚徒困境是博弈論的非零和博弈中具代表性的例子，反映個人最佳選擇并非團體最佳選擇?！扒敉嚼Ь场笔峭耆畔㈧o態(tài)博弈的經典案例。它是指兩個共同犯罪的犯罪人同時被抓，警方將兩人隔離審訊。但缺乏足夠的證據(jù)。警察分別告訴甲、乙：如果兩人都抵賴，各判刑一年；如果兩人都坦白，各判八年；如果兩人中一個坦白而另一個抵賴，坦白的放出去，抵賴的判十年。于是，甲和乙都面臨兩種選擇：坦白或抵賴囚徒，甲、乙的策略組合如下表所示。在這個博弈中，每個囚徒都作這樣的策略選擇：如果對方坦白，我選擇抵賴的結果是被判10年，坦白的結果只是判刑8年；坦白的結果比抵賴好，我應當選擇坦白；如果對方抵賴，我也選擇抵賴的結果將是被判1年，坦白的結果是當場釋放，坦白的結果比抵賴好，我應當選擇坦白。因此，無論對方選擇“坦白”還是“抵賴”，我最好的策略是“坦白”。在共同犯罪案件中，犯罪嫌疑人既有利益一致、共同對抗司法機關的一面，在承擔罪責、分臟等方面，又可能存在一定的矛盾。因此，在偵查中可利用他們之間的某些矛盾和趨利避害的心理。例如利用分臟不均的矛盾，同案犯中一些人痛恨另一些人不講“義氣”的心理；“坦白從寬”可以減輕自己罪責的心理等。在這些可利用的矛盾和心理中，可選擇其中的薄弱環(huán)節(jié)，打開缺口，破獲全案。有利于分化瓦解共同犯罪嫌疑人。對共同犯罪嫌疑人恰當運用繼續(xù)羈押必要性審查機制，可以促使其中的從犯、脅從犯為爭取寬大處理而積極交代自己的犯罪事實，檢舉揭發(fā)他人罪行，甚至協(xié)助司法機關調查取證，緝拿其他犯罪嫌疑人。二、囚徒困境在反貪賄賂運用中的原因博弈論最著名的囚徒困境模型告訴我們：兩個罪犯正是由于相互不信任并且不敢相互信任，而都不愿意冒險選擇抵賴罪行；如果一方坦白，另一方抵賴，則坦白方被釋放，而抵賴方會被判處重刑，結果幾乎都是兩個罪犯選擇坦白而被從輕處罰。所謂置賄賂者于囚徒困境，就是采取立法與司法措施，使行賄者、賄賂介紹者選擇主動交待賄賂事實，使受賄者選擇拒絕賄賂，從而減少賄賂犯罪。而要做到這一點，必須對現(xiàn)行刑法的幾處規(guī)定做適當修改。囚徒困境”理論的提出與結論，其中的前提條件是“經濟人”，即根據(jù)以自身利益最大化原則作出選擇。“囚徒困境”理論一經提出，得到西方管理學界廣泛認可并應用。“囚徒困境”理論同樣適用于貪腐同盟，因為貪腐同盟的基礎就是權力出租、謀取私利，同盟成員都是各抱私心而臭味相投。所謂的“鐵哥們”、“信誓旦旦”，一旦遇到黨紀與國法的威嚴，這個同盟會很快土崩瓦解，為了減輕自己的罪行，保住自己的性命，要不了幾個回合就會作鳥獸散，很快就會狗咬狗一嘴毛?！耙欢螘r間，司法機關甚至將行賄罪為打擊的重點，意在通過遏制行賄來遏制受賄，可事與愿違。因為這種做法更加強化了行賄人與受賄人之間的信任關系，行賄有人更不會主動交待，賄賂犯罪愈發(fā)嚴重和普遍。如果刑法將前述規(guī)定中的“可以減輕處罰或者免除處罰”修改為“不以犯罪論處”或者“不追究刑事”，那么，行賄人、介紹人就不會心有余悸，受賄人、行賄人、介紹人之間的發(fā)不復存在，行賄人、介紹人隨時可能在被追訴前主動交待賄賂事實。另一方面，許多行賄之之所以行賄，往往是迫不得已，即使我們行賄之后得到了某種利益(尤其是得到了其應當?shù)玫降睦鏁r)，也會痛恨受賄人。例如，有的律師將陪法官、檢察官打高爾夫球當作工作的一部分，表面上顯得非常自愿，裝著十分高興，但內心里導演痛苦，因為在“訴訟如同賄賂競賽”、“打官司就是打關系”的環(huán)境里，不(幫助)行賄難以做律師，只是在權衡了得失之后而“愿意”行賄。三、偵查審訊過程中“囚徒困境原理”的運用心理博弈訊問法，是指針對被訊問人的不配合態(tài)度、心理，偵查人員以一種正常的表達氣憤心情的方式與對方進行心理博弈，以達到引導對方放棄抵抗心理的訊問方法。即當被訊問人故意不配合，或有意阻礙訊問正常進行時，偵查人員可以根據(jù)訊問情況，以普通、正常的質問、拍桌子、丟東西等方式來表達氣憤心情，以揭露被訊問人的拒供態(tài)度，震攝其抵抗訊問的囂張氣焰，促使其收斂拒供的心理。在運用心理博弈訊問法時，必須嚴格區(qū)分它與侮辱人格訊問法之間的界限：關鍵看表達氣憤心情的方式是否為大眾理解和接受，是否會損害對方的人格尊嚴。如果用大眾均能理解和接受，卻不會損害對方人格尊嚴的氣憤方式來質問對方，則屬正當?shù)男睦聿┺挠崋柗?；如果是采用極端的、大眾難于理解和接受、使對方人格尊嚴蒙受羞辱的方式訊問，就屬于非法的侮辱人格訊問法。如：當對方不開口時，如果偵查人員站起來，邊拍桌子邊大聲質問對方“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你這樣有用嗎？”就屬心理博弈訊問；如果這時偵查人員用臟話罵對方，就屬侮辱人格訊問法。在操作時，必須做到兩點：一是要準確掌握心理博弈訊問法適用的“火候”。在訊問實踐中，只有當被訊問人故意不配合或有意阻礙訊問工作，嚴重抗拒訊問時才可以使用心理博弈訊問法。當被訊問人對檢察機關、偵查人員都抱有敵對情緒，嚴重不相信偵查人員，或蠻不講理，激烈對抗，或情緒失控，缺乏理智，出言不遜，氣焰囂張，或進行暴力破壞、暴力攻擊，或對訊問反應冷淡，漫不經心，或不理不睬，沉默不語，或以假供的方式干擾偵查時，偵查人員就可以以正常的、大眾均能理解的質問、拍桌子、丟東西等方式來表達氣憤心情，以適時點明其心理癥結，及時制止其囂張氣勢，徹底擊垮其賴以支撐的對抗心理。二是要準確把握心理博弈訊問法的訊問用語。一是訊問語言要有控制性。訊問活動的方向由偵查人員決定，在問什么、怎么問的問題上，偵查人員應有決定權。偵查人員應根據(jù)掌握的證據(jù)與事實，對方在訊問中的表現(xiàn)、反應等，決定何時、何階段使用何訊問語言。在訊問全過程中不得有“脫口而出”之類的話，不[來自wWw.LW5U.com]能被對方激怒。二是訊問語言要有針對性。訊問用語必須與被訊問人的文化水平、理解能力、心理接受能力和心理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