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的語言特色與藝術(shù)風(fēng)格-2025年高考語文一輪復(fù)習(xí)原卷版

考點34小說的語言特色與藝術(shù)風(fēng)格

文學(xué)類文本閱讀語言和藝術(shù)風(fēng)格是必考的內(nèi)容，多在選擇題中考核，在主觀題中主要是

賞析句子、賞析藝術(shù)手法和語言風(fēng)格，指向于審美鑒賞與評價學(xué)科素養(yǎng)的考查。

考向一理解詞語的含義

【典例引領(lǐng)】

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的題目。

一種美味

鞏高峰

他清晰地記得，六歲那年夏天的那個傍晚，當(dāng)他把一條巴掌大的草魚捧到母親面前時，母親

眼里第一次出現(xiàn)了一種陌生的光。他甚至覺得，他在母親眼里一定是突然有了地位的，這種感覺

在隨后下地干活回來的父親和兩位哥哥眼里也得到了證實。

他有些受寵若驚。此前，他的生活就是滿村子躥，上樹掏鳥窩，扒房檐摘桃偷瓜。因此，每天

的飯都沒準(zhǔn)時過，啥時肚子餓了回家吃飯,都要先挨上父親或母親的一頓打才能挨著飯碗的邊

兒。

那天不一樣，母親把雙手在圍裙上擦了又擦。母親終于接過那條魚時，他忽然有一點點失望,

那條本來大得超出他意料的魚，在母親的雙手之間動彈時，竟然顯得那么瘦小。

準(zhǔn)確地說，在那之前他沒吃過魚,唇齒間也回蕩不起勾涎引饞的味道。他相信兩個哥哥應(yīng)該

也極少嘗過這東西。在母親的招呼下，他們手忙腳亂地爭搶母親遞過的準(zhǔn)備裝豆腐的瓷碗。豆

腐,是跟年聯(lián)系在一起的東西了。天，為了那條魚，母親要舀一瓷碗的黃豆種子去換半瓷碗的豆腐

來搭配。隱隱約約地，他有了美味的概念，還有慢慢濃起來的期待。

父親坐在灶前一邊看著火苗舔著鍋底，一邊簡單地埋怨了幾句，似乎是嫌母親把魚洗得太

干凈了，沒了魚腥味。這已經(jīng)是難得的意外了，平日里，父親一個禮拜可能也就說這么一句話。父

親埋怨時,母親正在把那條魚放進鍋里，她輕手輕腳，似乎開了膛破了肚的草魚還會有被燙痛的

感覺。父親笑了笑，帶著點兒嘲意。母親嗔怪著說，你笑什么笑!魚真的還沒死，還在鍋里游呢。

說著,母親還掀了鍋蓋讓父親看。父親保持著笑意，不愿起身。

母親拿著裝了蔥段蒜末的碗，就那么站著等水燒開。

他則坐在桌前，看這一切時他是不是雙手托著腮？他忘了。反正所有的記憶都是那條魚和圍

繞著那條魚而產(chǎn)生的夢一般陌生的氣息。那天什么活都不用他干，他是這頓美味的締造者，可以

游手好閑。父母的舉動讓他覺得他有這個資格。

在豆腐到來時，母親甚至都沒來得及埋怨一下一貫喜歡缺斤短兩的豆腐販子，因為豆腐馬

上就被切成塊下了鍋。美味，讓他帶著很多的迫不及待，還有一點點的張皇。張皇什么呢？魚都

在鍋里了，它還能游回村頭那條溝里去？不過這種張皇讓他有點兒熟悉，在溝里捉到魚時他也這

么心慌來著，因為連他自己都不相信，那條溝里竟然會有魚。

來不及細(xì)細(xì)回味了，豆腐一下鍋，屋子里頓時鮮香撲鼻。他是第一次知道，魚的味道原來是這

樣的，新鮮得讓人稍稍發(fā)暈。在魚湯從鍋里到上桌之間，他拼命地翕動鼻翼，貪婪地往肺里裝這些

味道。他相信裝得越多,回味的時間就越長。

至于那鍋魚湯具體是什么滋味，他倒完全不記得哪怕一點兒細(xì)節(jié)。因為全家吃飯喝魚湯的

狀態(tài)都有些魯莽，只有嘴唇和湯接觸的呼呼聲，一碗接一碗時勺子與鍋碰撞的叮當(dāng)聲，還有一口

與另一口之間換氣時隱約的急促。

那天飯桌上的氣氛也不一樣，一家人習(xí)慣的默不作聲完全沒了蹤影，父親開口談天氣了，兩

個哥哥則說了今年可能的收成。而母親，只是嘴含笑意,一遍又一遍地給大家盛湯。

最后，父親說了一句有點兒沒頭沒腦的話,父親說，三子該上學(xué)了。

他就叫三子。如今回想起來,對魚湯食不知味的原因應(yīng)該就是這句話。兩個哥哥沒進過一

天學(xué)校的大門?，F(xiàn)在到了他三子,父親說他該上學(xué)了。該，就是栗,快要的意思。他忘了兩個哥哥

投過來的眼神的內(nèi)容，他忘了魚湯是什么味道，他忘了那個晚上的一切細(xì)節(jié)。

美味？美味是什么味呢？當(dāng)他終于能背著書包從村頭墻角中出來，忸怩地走進學(xué)校的大門，

他離美味的書面意思越來越近。但是，他知道美味的真正意思并不是之后的上學(xué),仍然是有魚的

那天晚上----

兩個哥哥忽然就飽了，先后離開桌子回屋睡覺，可是魚湯每個人起碼還可以盛兩碗。他們沒

解釋為什么,也不用解釋,地里的活要起早貪黑，否則這種魚加豆腐的美味只能還是好多年享受

一次。父親愣了愣,恢復(fù)了以往不茍言笑的表情。母親端著碗，出神，她似乎用眼神示意過父親別

口不擇言，但是現(xiàn)在她卸去了笑容，朝著屋外黑乎乎的夜空，一直出神。

可是羊要進圈，牛要喂草,豬還要吃食。都這么愣著不能解決一點兒問題。他起身去做，也只

有他還有心情做。

坐在灶前添柴火煮豬食時,已經(jīng)是最后一件事了。把火點著,添第二把柴火的時候，他就抓著

了一個黏黏軟軟的東西，湊到灶前的火光里一看，是那條魚!從鍋里蹦到地面，它顯然已經(jīng)超越了

極限。現(xiàn)在，它早已死了，只是眼里還閃著一絲詭異的光。

（本文有刪改）

【題型對點】理解文中加點詞語的含義。（4分）

（1）陌生的光：（2分）

①與平時的不滿和責(zé)備不同。②表達了母親的驚奇、贊賞與欣慰。

（2）陌生的氣息：（2分）

①與平時家庭氣氛苦澀沉悶不同。②表達了對美好事物的期待與想象。

思維流程

思考角度陌生的光陌生的氣息

字面意思是說與平時的不滿和責(zé)備眼光不同，這種眼光在他出生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六年的時光

中，從來沒有過的。是說與平時家庭氣氛苦澀沉悶不同，因一條魚而改變了整個家庭的氛圍，也

因此讓他感到陌生。

語境意思說明了母親在他能夠抓到一條大魚時,能夠為家庭苦難的生活做一點點分擔(dān)時,

出自內(nèi)心的喜悅和略微的贊許,表達了母親的驚奇、贊賞與欣慰，也讓他感到“有些受寵若驚”。

"那天什么活都不用他干，他是這頓美味的締造者，可以游手好閑？這樣的變化使得他對以

后美好事物有了期待與想象。

【技法點撥】

理解詞義主要從以下幾方面思考作答；

表層意義

用詞特點

感情色彩、語體色彩上的搭配感情色彩是褒還是貶，是否鮮明。

語體色彩文言詞、口頭語、書面語、方言。

疊詞、關(guān)聯(lián)詞、動詞、形容詞、副詞的使用運用疊詞。精練的動詞、形容詞。

準(zhǔn)確的副詞、關(guān)聯(lián)詞。

造句特點

句式排比句、對偶句、反復(fù)句的使用。整散句的搭配。長短句的使用。

修辭手法九種修辭手法的判斷與運用。

深層意義

語境義在具體的語言環(huán)境中，臨時有指代作用的詞語在文中指代的具體內(nèi)容。

比喻義要從分析喻體與本體的相似性入手，尋找比喻的本體。

象征義在明確詞語所在語句的句意、所在段落的意義、所在語段前后關(guān)系的基礎(chǔ)上，要通

過對全文內(nèi)容和思想的把握來確定。

考向二理解句子的含義

【真題再現(xiàn)】

（2022?浙江卷）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題。

逛

和軍校

沿河村的敦厚媽一輩子逛過的最大地方是觀音鎮(zhèn)。翻過沿河，上一道坡，走兩頓飯的工夫，

就是觀音鎮(zhèn)了。觀音鎮(zhèn)是真的好，那么寬的路，那么多的人，那么多好吃好喝好穿的。雖然這

些吃喝她都沒享受過，可逛一逛也夠敦厚媽幸福幾天呢。敦厚六歲，敦厚媽摔跛了腿。從此，

敦厚媽再也沒有逛過觀音鎮(zhèn)。有一回敦厚媽走娘家，正好有一輛大卡車來娘家拉西瓜，那車真

大，拉的西瓜真多，跑得真快，敦厚媽驚駭?shù)貌坏昧?，一跛一跛地跟出去半里地看稀罕?；氐?/p>

村里，敦厚媽就一遍一遍地給人講那汽車，聽的人聽著聽著都笑了。

敦厚媽守寡早，就守了敦厚這么一個兒子，因此把敦厚看得比埋在屋角的錢罐罐還緊。所

以，當(dāng)敦厚想當(dāng)兵的時候，敦厚媽死活不依。村支書張大昌對敦厚媽說："你還能把他守一輩

子？叫娃去當(dāng)兵吧?！倍睾窬司艘仓С?；敦厚媽的心動了，說：“那就叫娃試試?！倍睾褚辉?，

真就"試”上了，嶄新的軍裝穿上身，就要走了，敦厚媽把前襟哭濕一大片，說："這可咋弄呢，

娃從小都沒出過門，衣裳破了誰給他補，饑一頓飽一頓的，誰記掛他呀……”敦厚還是走了，

眼圈紅紅的，和同村孫四海、孫長明一起去當(dāng)兵了。

敦厚當(dāng)兵的第三個年頭回來了，和村里的小秋結(jié)了婚。小秋是個俊人兒，少話，識理，沒

過門就三天兩頭來幫敦厚媽做家務(wù)，媽長媽短地叫。沒幾天，敦厚回部隊去了。敦厚媽就和小

秋相依著過日月，不爭不吵，像母女。沿河村的人都說“敦厚媽真是有福氣呢”。又過了兩年，

敦厚寄回來一封信，說他入了黨，轉(zhuǎn)成了志愿兵，要去一個油田當(dāng)石油工人。沿河村的人都替

敦厚高興。

敦厚是個孝順兒子，他到油田當(dāng)了石油工人，每次回來，都給媽買好多好多好吃好穿的，

幫媽干所有農(nóng)活，用自行車馱著媽到觀音鎮(zhèn)逛兩回集。敦厚的話變得多了，當(dāng)著全村人的面，

講他的油田，講他的油田有多大，講他的油田有多好，講得一村人都勤勤地朝敦厚媽遞艷羨的

目光。敦厚又要走了，臨走，給媽留下了好多的錢，又叮嚀媳婦小秋好好地侍候媽。就在這一

年的年根，敦厚匆匆地回來了，又匆匆地走了，走時帶著小秋。

偌大的一個屋子，空蕩蕩的只剩下敦厚媽一個人了，她常常盼敦厚盼到天明，只要碰到村

里的人，敦厚媽就一直說她的兒子敦厚。有一回，孫四海他媽說："你敦厚咋不帶你進他的油

由上去逛一逛?。俊币驗閷O四海剛帶他媽逛了咸陽。每逢這時，敦厚媽就替她的兒子說話："敦

厚也是叫我去的，我想咱一個農(nóng)村婦女，腿又不好，話也不會說，走不到人面前去；再說了，

敦厚又要忙公家的事，咱去了給娃惹麻煩呢。”村里的人也就信以為真了，不再說這類話。敦

厚媽回到家里就犯嘀咕了，敦厚可從沒說過接她去美麗的油田逛一逛這話！再說了，她也真想

去敦厚的油田上逛一逛了。所以，當(dāng)敦厚再次回來的時候，敦厚媽就有心問一問敦厚了：“敦

厚，油田上真像你說的那么好？“敦厚說："好，娃能騙你嗎？幾十萬人的大油田，頂咱幾千

個沿河村，高樓房，寬馬路，人山人海?！倍睾駤屨f：“媽這腿不爭氣，要不，媽也想到你的

油田上逛一逛呢?！倍睾竦目谖蔷妥兞?，躲開媽的目光，含糊著說：“其實也沒啥好逛的?！边@

一天，敦厚的舅也來了，他也給敦厚說：“你和小秋一走，你媽一個人在家里孤呢；你把你媽

接到油田上逛一逛?！倍睾襁€是說：“其實也沒啥逛的?！?/p>

此后，沿河村人的話變得難聽了：“真看不出敦厚是個沒良心的?！?/p>

敦厚媽說：“是我不去，油田沒啥好逛的。”

孫四海他媽說：“沒啥好逛的？說的比唱的還好聽，沒啥好逛的他為啥把他媳婦叫去逛

呢?”

孫長明他媽也附和著說：“不是咋的，往后少跟這人打交道。”

村里人都這么說，次數(shù)多了，敦厚媽就覺得臉上不光彩，人多的場合去的也少了。

敦厚媽的身子一日不濟一日，年底就突然不行了。支書張大昌做了主張，一封電報把敦厚

從油田上招了回來。敦厚夜夜陪著媽，給媽端吃喂喝，無微不至。小秋更是殷勤，盡著一個媳

婦的孝道。敦厚把媽馱到縣醫(yī)院查病，醫(yī)生冷著臉嘆了口氣說：“準(zhǔn)備后事去?！岸睾癜褘岏W

回村里了，急著要去油田。在村口，支書張大昌攔住了敦厚的去路。

張大昌說：“敦厚，你媽是有今沒明的人了，趕緊接你媽去油田逛一逛。你要有良心?！?/p>

敦厚說：“叔，我知道。等翻過年，我就給我媽看病，就是走到天南海北，我也要給我媽

把病看好?！鳖^一低，那淚就"叭叭叭”地砸下來。

張大昌說：“你媽是沒幾天的人了，你現(xiàn)在就把她接走?！?/p>

敦厚說：“叔，我有難處?！?/p>

張大昌沉了臉，說：“敦厚，你要是今日不帶你媽走，從今往后，你就別再叫我叔，沿河

村就沒你活人的地方了?！?/p>

敦厚咬咬牙，走了。

敦厚走了，沿河村的罵聲也就起來了。

敦厚走后第十九天，小秋正在給媽熬藥，門外來了一輛小車，下來幾個人，說是接小秋和

敦厚媽，還有村支書張大昌。一見面，小秋就抱住張大昌，哇的一聲哭了。

一行三人來到油田，來到了敦厚所住的單站上。這里，就他一個采油工，一個單站，好大

一座山，一口油井，一節(jié)列車式鐵皮房，住著敦厚一個看井人，四野茫茫，遙無人跡，比他們

的沿河村還荒涼。小秋的感覺是準(zhǔn)確的,敦厚死了。有三個盜油人，開著四輪車，敦厚攔車，

他們送錢，敦厚不要，他們嚇唬，敦厚不怕。敦厚伸手?jǐn)r在路中央，說："想把油拉走，就從

我身上碾過去。”

裝滿一車油的四輪從敦厚身上碾了過去......敦厚死前，留下話：把我媽，還有支書張大昌

接到油田來看看。還說，他這幾年攢的錢，全用來給他媽看病……

采油廠的領(lǐng)導(dǎo)說，這口井是全廠最遠(yuǎn)的一口井，沒有人愿意來住單站。敦厚剛從部隊下來，

又是黨員，他就主動去了。這么多年，他一句埋怨都沒有過，從沒提出過困難。

小秋抱著媽哭得死去活來，她斷斷續(xù)續(xù)地說：“他一直想條件好些了，分了房子，再把媽

接來……”

最后，在如何處理敦厚遺體的問題上，支書張大昌和油田上的領(lǐng)導(dǎo)發(fā)生了分歧，張大昌說：

“敦厚是個好娃，是我們村的光榮，葉落歸根，我們村栗把他運回去，給他建一個高高大大的

墓?！?/p>

油田上的領(lǐng)導(dǎo)說：“敦厚同志是優(yōu)秀共產(chǎn)黨員，我們還要追認(rèn)他為烈士，號召全廠的采油

工向他學(xué)習(xí)，所以我們想把敦厚同志的遺體火化，留在這里。

雙方各說各有理，互不相讓。就在他們爭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小秋和她的婆婆在山上那個

采油小站旁悄悄地為敦厚挖著墓穴。

媽說："敦厚，你就住這兒，把井看好……”

小秋說：“媽要是想你了，我就跟媽來看你……”

起風(fēng)了，落雪了，一會兒，天地一色。

（有刪改）

賞析小說畫線的兩處描寫及兩者對比所構(gòu)成的藝術(shù)效果。

【技法點撥】

賞析句子、語段：

（1）從句式入手。常見的幾種句式的表達效果為：①疑問句，吸引讀者，制造懸念；②

設(shè)問句，提醒注意，引發(fā)思考；③反問句，加強語氣；④感嘆句，抒情強烈。還要注意長短句

的不同效果，長句，邏輯嚴(yán)密；短句，句式靈活，富有節(jié)奏感，有口語特征等。

（2）從修辭角度入手。掌握常見的幾種修辭手法的表達效果：①比喻、擬人，使事物生動、

形象、具體；②夸張，烘托氣氛，增強聯(lián)想，給人啟示；③對偶，句式整齊，表意凝練；④排

比句，加強語勢，強調(diào)內(nèi)容，加重感情；⑤反復(fù)，富有音樂美，突出強調(diào)某一感情。答題模式：

運用……的修辭手法，寫出了……的特點，表達了作者……的思想感情。

（力從用詞的角度入手。答題模式：“……”一詞（等詞），寫出了……的特點或內(nèi)容，表達

了作者……的思想感情。

（4）從表達方式入手。散文常用的表達方式及作用：①議論，點明事件的意義或文章的

主旨，起到統(tǒng)領(lǐng)全篇，畫龍點睛的效果。②抒情，可以使文章具有感染力；③描寫，可使人、

景、物再現(xiàn)得栩栩如生，使文章更加生動形象。④記敘，可使讀者對人物活動和事件的發(fā)展、

全貌有個清晰的了解。答題模式：運用于……的表達方式，點明了（寫出、抒發(fā)或交代）……

考向三語言藝術(shù)及語言風(fēng)格

【典例引領(lǐng)】

小說用多種風(fēng)格的人物語言塑造了主人公多方面的品格，試作分析。修分）

麥子

紅柯

他們住在祖國邊疆曠野中的土房子里，要一直守護下去。不管是誰，問他們搬不搬走？他們

都說要住下去。當(dāng)然了，老婆婆的回答栗平和一些:"搬走怎么辦呢？你前腳走，草就后腳跟過來，

這兒的草有多兇哇，你剛轉(zhuǎn)個身，它們就爬到窗戶上，往屋里鉆。"老頭脾氣躁:"往哪搬？我搬走你

住呀?！崩项^總以為他住的是宮殿。

房子又矮又小。房子高不起來，房子周圍的樹就不怎么高。這兒的樹都是矮個兒，都是那種

憨厚的榆樹，樹杈很多，葉子很密,就是長不高。風(fēng)大。樹像綠獅子，毛發(fā)紛亂,瘋狂地?fù)浯蝻L(fēng)，風(fēng)疼

得滿地打滾，竄到天上，發(fā)出長長的哨音，又跌落到洼地里發(fā)出猛獸似的嗥叫。風(fēng)嗥叫起來，地都

動呢。老頭嚇唬老婆婆:“樹抽打它們呢,樹是老天爺?shù)谋拮?，老天爺要抽它們，它們只能哇哇亂

叫。"老婆婆戰(zhàn)戰(zhàn)兢兢:"老天爺為啥抽它們？”老頭說:"誰讓它們亂跑，老天爺可容不得誰整天亂

跑?！?/p>

老婆婆走到濃密的樹林里，老頭發(fā)現(xiàn)她竟然一身金黃，飄動著團團芳香，就像一頭金色的豹

子。豹子走在麥田里，麥子嘩嘩響起來。麥子的金光灑在榆樹上,榆樹葉子油汪汪的;麥子的金光

灑在云朵上，云就像戴了金籠頭，云跟牲畜一樣彎下脖子在明凈遼闊的蒼穹上吃草，云吃草的聲

音很柔和，窸窸窣窣。老婆婆摸麥穗呢。她的手像一只跳鼠，跳到麥芒上，麥芒濃密綿長就像夏天

的睫毛，老婆婆觸摸到夏天最美麗的地方。

麥子在老婆婆掌心里顫動。

老婆婆的手黃巴巴的，長滿了像豆子一般的金黃的繭，那些繭豆真大呀，又圓又壯實，比麥粒

大，比麥粒好看，就像一顆小太陽。大漠的太陽都這樣子，小小一點，原野就像合起來的手掌，太陽

在金色的指縫間回落。有時太陽會掛在樹梢上，掙扎半天也掙不脫，把樹都拉彎了，茂密的樹梢牢

牢地抱著太陽不肯松手，就像一個粗野的漢子緊緊抱著他心愛的女人。

老婆婆的額頭閃動著快樂的光芒,發(fā)出夢喈般的叫聲:“長高了，長胖了?！崩掀牌糯觊_一只

麥穗,麥粒肥肥胖胖，軟乎乎的,就像剛出生的嬰兒。老婆婆用手輕輕拍打著:“哭哇哭哇,快哭上

一聲。”

老婆婆曾生過一個孩子,那孩子夭折了。從那以后,她再也沒有生過孩子。

那時,他們年輕力壯，老頭自己動手做了幾只水碗，換了一口大鍋,好像他們要生一大群孩子。

她說:"拿什么養(yǎng)活他們呀，丈夫自豪得不得了:"咱們這里,想要多少娃娃就有多少娃娃?！闭煞?/p>

大手一指,外邊是遼闊的原野。

曠野無邊無際，伸向遠(yuǎn)方，好多年以后，從大城市來的洋學(xué)生把這遼闊的土地叫太平洋。

老頭不知道什么太平洋，老頭只知道他要養(yǎng)許多娃娃,老頭就從太平洋開始的地方墾荒。老

頭端著簸箕①把金黃的麥種大把大把撒出去。那正是落日時分,泥土波濤洶涌就像沸騰的金屬。

老頭的手臂跟鷹一樣伸向蒼穹，把落日給遮住了，手臂粗壯的黑影投落到地上，隨即發(fā)出一陣粗

重的喇喇聲。麥種的大網(wǎng)捕獲了土地，肥大的土塊跟魚群一樣跳起來,向四周奔竄。太陽落下去，

麥子升起來。

老頭端著空簸箕，眼睛充滿夢幻般的光芒。

那年，他去團部接受重要任務(wù)。他已經(jīng)3(9歲，他在農(nóng)場最偏遠(yuǎn)的地方開荒種地，領(lǐng)導(dǎo)想起了

他的婚姻問題。傳他去團部的重要任務(wù)就是解決這個問題。他騎馬跑了三天三夜，趕到團部。

他喊報告進去的時候,政委正給一個青年女子談話，政委的臉色不太好看。那女子卻眉是眉眼是

眼,長得很好看。他都看呆了。女子不看他，他看人家。政委說:"怪我無能,沒把工作做通?！逼?/p>

亮女子轉(zhuǎn)身走了。他勸政委別生氣:"那么漂亮的女子根本不適合我?！闭泽@地看他，他

說:"我那地方需要結(jié)實的女人，跟馬一樣結(jié)實的女人。光漂亮不中用?！罢f:"你栗身體棒的，

還真有一個，長相差些，心靈絕對美。”

他很快就見到那個大塊頭女人，他們在豬圈見面的，她是炊事班長,兼管豬圈。她接觸過好幾

個男的，都沒談成。她跟豬待在一起，那些豬個個肥壯無比。大家發(fā)出驚嘆:誰跟她過日子，誰就

能肥壯起來。就是沒人動這個念頭。他們見面，她就說:"你這么壯你還來找我?！八f:"誰不想

壯?！薄澳阆雺?？"“我想壯?！薄澳阏覍θ死?。”

他們就這么說好了，她跟他走。她騎上團部最好的大白馬，跟他走了。

走進荒漠她就顯出優(yōu)勢，她在空曠荒涼的景象中亮麗起來，他不停地看她，他故意把她讓到

前邊，她圓渾渾的長脖子跟枯死的胡楊打個照面,胡楊就亮起來，堅實的木紋顯得很清晰:她整個

龐大的身軀一下子讓大荒漠充滿了生機。

女人和駿馬走在太陽的谷地里，女人就像起伏的群山。他沒想到他能娶這么大一個媳婦，一

個頂三個。

“你說我一個頂三個?！?/p>

“三個女人才頂你一個?！?/p>

“從來沒人這么說過我。”

"我是你男人才這么說你?！?/p>

“你是我男人，你就天天這么說我，我喜歡你這么說我?！?/p>

跟那個年代所有的邊疆故事一樣，他們的洞房在地窩子里。他們說:"我們雖然住的是地窩

子，但我們種的是太陽。”麥子生長的樣子就像太陽升起來……

長滿谷地的麥子，大片大片的麥子……太陽落下去,麥子長起來。

老頭端著大簸箕，麥種撒光了，簸箕里還有泥土的光芒?！拔野涯嗤恋墓饷⒍嘶貋砝?。老婆

子開門啊?！澳嗤两痖W閃的,老婆婆被吸引住了。

“我們是簸箕命。

他們伸出手,手指蛋上指紋的紋路，沒有一只斗，全是簸箕。斗才聚財,簸箕不聚財。老婆婆

說:"咱不要財?！崩掀牌糯觊_一只麥穗，搓出幾十顆胖乎乎的麥粒，輕輕拍打著:“哈哈我有這么多

孩子?！?/p>

（有刪改）

【注】①簸箕:用竹蔑或柳條編的器具，三面有邊沿，一面敞口，用來簸糧食等。

小說用多種風(fēng)格的人物語言塑造了主人公多方面的品格，試作分析。（6分）

思維流程

第一步，審題干,明考向

根據(jù)題干可知，本題綜合考查小說中人物的語言風(fēng)格和形象特征。學(xué)生需要通讀全文，重點

關(guān)注人物語言，概括其風(fēng)格特點,并在此基礎(chǔ)上，分析其體現(xiàn)出的人物品格特征。

第二步，抓對應(yīng),細(xì)分析

文章第一段中，面對“搬不搬走”的問題，老婆婆和老頭的回答是"搬走怎么辦呢?你前腳走，

草就后腳跟過來……它們就爬到窗戶上，往屋里鉆"“往哪搬?我搬走你住呀”，由此可以看出兩位

老人堅定地駐守在祖國邊疆，不愿離開，語言雖質(zhì)樸，但形象地塑造出兩位老人長期守土的堅毅

品格。

文章第二十二段“我們雖然住的是地窩子，但我們種的是太陽”和第二十四段“我把泥土的

光芒端回來啦”中，兩位老人將種麥子比作種太陽，認(rèn)為撒麥種時帶到簸箕里的泥土都充滿光芒,

語言充滿詩意，且“太陽”這一物象本身就象征著希望與光明，表現(xiàn)出他們雖條件艱苦，但態(tài)度樂

觀積極，對未來充滿信心。

由文章多處出現(xiàn)的“簸箕”這一物象，如第十段“老頭端著簸箕把金黃的麥種大把大把撒出

去＞'、第二十五段“我們是簸箕命”以及最后一段“斗才聚財，簸箕不聚財”可知J簸箕”代表著付

出,而兩位老人說自己是"簸箕命”，則含蓄地表達出他們無私奉獻、不求回報的美好品格。

第三步，依要求,組答案

根據(jù)以上分析的內(nèi)容，按照"語言特點+主人公品格+舉例”的形式擬寫答案,分三點作答。

【技法點撥】

-把握品味語言藝術(shù)的常見角度

用詞特點

感情色彩語體色彩上的搭配感情色彩感情濃淡、是否鮮明、是褒是貶。

語體色彩文言詞、口頭語、書面語、方言。

詞語的表達效果運用疊詞;精練的動詞、形容詞;準(zhǔn)確的副詞、關(guān)聯(lián)詞。

造句特點句式變化排比句、對偶句、反復(fù)句的使用;整散句的搭配;長短句的使用。

修辭特點比喻、擬人、排比、夸張等修辭手法的運用，使語言更加形象、生動、準(zhǔn)確。

描寫特點如白描、動靜結(jié)合、視聽結(jié)合、鋪陳渲染等手法運用，渲染氛圍，烘托或襯托人物形

象、心情等。

個性特點時代特色、地域特色、作家風(fēng)格。

二分析語言風(fēng)格及其形成因素或手法

豪放與柔婉

豪放景象一境界開闊動詞一富有力度形容詞和副詞一色彩鮮明

抒情一大多激越昂揚修辭手法一多用排比、夸張、反復(fù)、反問等

柔婉對象一纖巧細(xì)致情感一細(xì)膩纏綿畫面一色調(diào)柔和

修辭手法一少用排比、夸張、設(shè)問

直露與含蓄

直露表達感受和觀點一比較直接

含蓄表達情意一不直接托物言志

借景抒情多用象征、比喻

質(zhì)樸與華麗

質(zhì)樸（平實）語言一通俗化、口語化，少用修辭，少描繪性

華麗（典雅）多描繪性語言一講究節(jié)奏韻律

修辭手法一多用引用、排比、對偶、用典等

莊重與詼諧莊重話題一較為嚴(yán)肅

語言一凝重句式一整齊、完整而綿長

關(guān)聯(lián)詞運用一完整準(zhǔn)確

詼諧語氣一輕松幽默

修辭一多用夸張、反語、比喻（有趣味）

簡潔與細(xì)膩

簡潔多用短句一語勢流暢

細(xì)膩多用長句一多用對比和辯證性語言

=品味語言藝術(shù)“三角度”

四語言風(fēng)格的分析還要注意三個特色:

（1）時代特色。常表現(xiàn)為文章的一些詞語只在某一些特定的時代使用,有明顯的時代氣息。

(2)地域特色。常表現(xiàn)為大量使用方言、俚語等。比如老舍出生并長期生活在北京，他的《駱

駝祥子》中就使用了帶有濃郁的北京口語化色彩的詞匯。

(3)語體特色。語言分為口語和書面語，前者充滿生活氣息，后者則典雅莊重。

【通關(guān)訓(xùn)練】

一、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題。

小坡被捕畫(節(jié)選)

劉知俠

“怎么被捕的？小兄弟！”

“在鐵路上。”小坡接著問J你呢，

“在山里?！?/p>

聽說山里，小坡就用異常親熱的眼光，望著這個穿農(nóng)民服裝的中年人。他將身子往前移了一

下,把身下的碎草挪一些到對方的受傷的身子下邊。他想到政委每天晚上講的山里的故事，在那

里的起伏的山岡上,密密的樹林里，有好多他的窮兄弟“同志”在斗爭。小坡突然有一陣高興的情

緒，他甚至想起了那支《游擊隊之歌》。但是他看到這中年人身上的傷，情緒就又低落下來，他撫

著對方受傷的浮腫的手，同情而關(guān)心地問：

“疼嗎？”

“沒有什么，”中年人笑著說。他銳利的眼睛望了小坡一會，看到小坡除了昨晚兩個耳光留在

嘴角的血跡而外，強壯的身體還是無損的,就對小坡說：

“栗咬緊牙呀產(chǎn)

“是的!”小坡點了點頭說。他好像從這中年人身上汲取了不少力量。他認(rèn)為這是一個不平

凡的山里人。

晚上,鐵門嘩啦響了，小坡被提去受審，他被帶到一個大庭院里,在迎門的一張桌子前，雪亮

的臺燈下面，一個鬼子軍官,把眼瞪得像雞蛋一樣，盯住他。他旁邊是個翻譯，兩邊是四個全副武

裝的鬼子。

鬼子軍官向他嘰咕了一下,旁邊的翻譯官就問：

“家住在什么地方？”

“老棗莊，”

在鬼子沒問他以前，小坡早打好譜不說自己是陳莊人，因為他想到陳莊小炭屋里有著老洪、

李正和一些隊員們，還有槍。要說住在那里，可能會連累著他們——這些他所敬愛的同志。所以

他一口咬定是老棗莊人。

“你的土八路的產(chǎn)鬼子叫著。

"你什么時候參加游擊隊的，翻譯問他。

“我不是游擊隊,我也不懂什么是游擊隊?！?/p>

鬼子把仁丹胡子一努，顯出非常不高興的兇相來，向翻譯嘰咕了一陣。翻譯官問他:"不是游

擊隊，你為什么偷貨？”

“我家里沒啥吃，我才偷了點貨?！?/p>

鬼子嘰咕著,翻譯問:"誰叫你偷的，你們幾個?”

"我自己！”

還沒等小坡的話音落下，鬼子就聽懂了廣啪”的一聲拍著桌子。兩個鬼子，撲通一下將小坡

摔倒在地，架在一條長凳上，用凳子上的兩根皮條,套住他的腳脖和喉頭。喉頭這根皮條勒得他喘

不過氣來,使他張著大口喘氣。就在這時，鬼子提著一壺辣椒水,對準(zhǔn)他的嘴和鼻孔澆下來。鼻孔

的刺疼，使他的眼淚嘩嘩往下流。

"誰指使你的？你們一伙幾個人？快說產(chǎn)

“我自己產(chǎn)

他昏過去了。

鬼子問了一個鐘頭，可是小坡在昏迷中，還是那一句:"我自己，”結(jié)果又挨了一頓皮鞭，才被

架回黑屋里,被拋到碎草上去了。

這時，山里人用溫暖的手，像昨天小坡剛來時對自己那樣，撫摩著這年輕人的身體，對他

說:“忍著點呀!小兄弟。

小坡睜開眼睛，他腦子里亮著老洪的炯炯發(fā)光的眼睛，響著政委的鋼鐵樣的話音，他笑著回

答:“沒有什么。

下半夜，小坡清醒些了，山里人的手在不住地?fù)崮χ?，真像對自己的小兄弟一樣親熱。外邊

汽車響，鐵門響,有幾個“犯人”被拉出去了。照例是白天又送進些新人來，晚上拉出去一些，這些

拉出去的，一個也沒見回來。小坡清楚地知道，他們不會回來了。第三天夜里,鐵門響，山里人也

被拉走了，臨走時,他低低地對小坡說:"小兄弟,記住別出賣自己的人呀/緊握了下他的手，就被

鬼子帶走了。小坡聽著墻外載犯人的汽車聲，眼睛濕了。這位山里人的面容，長久地留在他的腦

子里。

以后，小坡又被提審兩次，皮鞭抽著他，但他咬住牙，只說"我自己"一句話。一個星期過后,

在一天夜里，他聽到外邊汽車響，接著，他被帶出牢房。小坡心里想，今晚就要把他處死了。他在

汽車上不住地向西望著,他想看到陳莊，那里有他的媽媽;有老洪、政委、彭亮和一起戰(zhàn)斗的窮兄

弟們!他眼睛里涌出了淚水，他不是怕死，在鬼子的酷刑下，他并沒有屈服,他沒有出賣自己的同

志，難過的是現(xiàn)在他栗向他們告別了。

（節(jié)選自《鐵道游擊隊》，有刪改）

回《鐵道游擊隊》主要講述了在抗日戰(zhàn)爭時期，我黨領(lǐng)導(dǎo)的一支游擊隊在臨棗支線、津浦干線

上與敵人進行游擊斗爭的英雄故事。本章節(jié)故事發(fā)生于游擊隊員小坡扒軍列受傷被捕之后。

L下列對小說節(jié)選部分相關(guān)內(nèi)容的理解，不正確的一項是（）0分）

A.小坡是一位樸實忠誠、機智靈活而堅忍頑強的鐵道游擊隊員,他身上展現(xiàn)了年輕的鐵道游擊

隊隊員的精神面貌。

區(qū)剛見小坡時，山里人用銳利的眼睛望著他，表現(xiàn)了山里人老成持重的性格，此時他對小坡的真

實身份還是懷疑的。

C.小坡被嚴(yán)刑拷打，但他沒有出賣同志，這說明山里人的囑咐、戰(zhàn)友的感染在激勵著他，更說明他

擁有堅定的信念。

D.小說揭露了日本帝國主義侵略中國、慘無人道的滔天罪行，歌頌了中國勞動人民的英雄氣概

和忘我的犧牲精神。

2.下列對小說藝術(shù)特色的分析鑒賞，不正確的一項是（）（3分）

A.文中人物語言生動簡潔J要咬緊牙呀，”“沒有什么，”等簡單的語言描寫表現(xiàn)出人物豐富的思

想和情感。

區(qū)文中多次出現(xiàn)的“撫摩”等細(xì)節(jié)描寫，突出了革命同志之間的同情與關(guān)愛，與鬼子的殘忍形成

鮮明的對比。

C文中插入了對主人公的心理描寫，為小說增添了真切的故事背景，也很符合主人公在特定情

境下的真實感受。

D.文中塑造的次要人物山里人的光輝形象，很好地突出襯托了小坡的英雄形象,并有力推動了

小說的情節(jié)發(fā)展。

3.（理解詞義、句意題）在小坡被提去受審又架回黑屋后與山里人有兩句對話，請結(jié)合上下文分析

這兩句對話的含意。（4分）

4.（鑒賞文體特征題）《鐵道游擊隊》在表現(xiàn)革命的主題時，更多地加入了中國傳統(tǒng)小說“傳奇”

的因素。請從情節(jié)結(jié)構(gòu)和人物塑造兩方面分析節(jié)選部分體現(xiàn)的“傳奇”特點。（6分）

二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題。

紅梅

［日［川端康成

父親和母親坐在地爐旁，一邊看著古樹枝頭綻開的兩三朵梅花,一邊爭論著。

“這棵紅梅自打你嫁過來，幾十年間毫無變化，總是下邊那根枝先開花?！备赣H說。

"我可沒記得?！?/p>

母親沒有附和父親的感慨，對此，似乎父親不大服氣。

“自打進了這家門兒，就沒有過賞梅的空閑?！?/p>

“你呀，就是稀里糊涂地過了這么多年?！?/p>

說完這些,想到與紅梅的壽命相比，還是人的一生短暫，父親就沒興致再繼續(xù)感慨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話題又轉(zhuǎn)到正月的點心上來了。

父親說他正月初二,在風(fēng)月堂買回了點心,母親卻強調(diào)沒有那回事兒。

“怎么的了，你那天讓車在明治點心店等候，后來我們又乘車去風(fēng)月堂。確實在兩家都買了

點心?！?/p>

"明治點心店是買了?？墒?，自打我到這個家，就根本沒見你在風(fēng)月堂買了什么?！?/p>

“不要夸大其詞嘛產(chǎn)

“當(dāng)然，你并沒有交給我?！?/p>

“何必裝糊涂，新年時你不也吃了嗎？就是買了，”

“真討厭,大白天說夢話，你不覺得害羞？”

"難道是我……”

此時女兒正在廚房準(zhǔn)備午飯，他們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她知道內(nèi)情，但又不想插嘴,只是笑

瞇瞇地站在爐灶旁。

“確實是你拿家來了嗎，

到頭來，母親似乎只承認(rèn)父親在風(fēng)月堂買了點心。

“我沒看見。

“是拿回來了呀……莫非忘在車上了？”

看來,父親對自己的記憶力也有些動搖。

“可是……那是你們公司的車,若是忘在車上，司機會送上門來,絕不能自己偷偷拿走呀產(chǎn)

“說得也對廣

聽到這兒,女兒心中有些不安。

奇怪的是母親把事情忘得一干二凈。父親聽了母親的爭辯，竟然失去了自信,也令人可笑。

父親在正月初二乘車出門，確實在風(fēng)月堂買了好多點心回來，母親也吃了不少。

經(jīng)過一段沉默，母親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非常爽快地說:"啊，是糯米面小餅！你是買過糯米

面小餅?！?/p>

“可不?！?/p>

“黃鶯餅啦，豆餡烤餅啦，進到品種繁多的點心店里，咱們還猶豫了一陣子哪產(chǎn)

“是呀，確實買回來了?！?/p>

“可是，那份粗點心是在風(fēng)月堂買的吧？那份粗點心……”

“是的?！?/p>

“啊，想起來了，買后確實是送給誰了，用紙包著，是我給的。是呀，到底給誰了呢？”

“沒錯，是給人了廣

仿佛一塊石頭落地，父親輕松地說。接著又問：

“是不是給房枝了,

“哎呀，想起來了，是給房枝了。當(dāng)時我說不能讓孩子們看見，悄悄地包起來給她的?！?/p>

“就是她，是房枝。”

“沒錯，的確是房枝！”

他們的對話又告一段落，無論是父親還是母親,似乎都為有共同語言，各自心滿意足。

不過，他們說的也不對，點心并非給了原來的女傭人房枝，而是送給鄰居家的小男孩了。

女兒還想聽聽母親能否像剛才那樣，想起點心到底給誰了?？陕牭降闹皇菑牟枋覀鱽淼乃?/p>

在鐵壺里沸騰的響動。

女兒端來午飯，放在暖爐上。

“好子，剛才的話，你都聽見了吧？”父親問她。

“是的?！?/p>

"你媽糊里糊涂,真讓人頭疼。而且還越來越固執(zhí)。好子,平時幫著你媽記著點兒。”

"究竟誰糊涂？當(dāng)?shù)囊彩恰裉祜L(fēng)月堂的事兒我是輸了，不過……”

女兒本想說明房枝的那件事兒，可終于沒有開口。

關(guān)于點心的爭論,發(fā)生在父親去世的前兩年。自從父親患了輕度腦溢血后，就連公司的門也

未曾登過。

父親去世后，那棵紅梅依然先從下面的枝頭開花。女兒常常回憶起父母爭論風(fēng)月堂的往事,

但是從來沒有試探著和母親談起,想必母親已經(jīng)忘卻那件事兒了吧！

（王玉潔譯）

1.下列對小說相關(guān)內(nèi)容的理解，不正確的一項是（）（3分）

A.小說注重寫實，以平凡瑣碎、互相關(guān)心的生活場景，展示了極具生活氣息的家庭氛圍。

B.女兒聽到父母爭論是否在風(fēng)月堂買了點心時無意開口，是因為她知道真情，不想加入這場無

趣的爭論。

C.母親想起了點心的種類，既印證了女兒知道“母親也吃了不少”的情節(jié),也為下文父母對于點

心去處終于達成一致看法作了鋪墊。

D.小說最后交代“關(guān)于點心的爭論，發(fā)生在父親去世的前兩年表明父母關(guān)于點心的爭論是女兒

回憶的內(nèi)容。

2下列對小說藝術(shù)特色的分析鑒賞，不正確的一項是（）（3分）

A.在父母爭論的過程中，穿插對女兒動作、心理、神態(tài)的描寫，舒緩爭論的緊張氣氛，使文章的情

節(jié)沖突趨于平淡。

B.小說先寫母親錯漏的記憶，再寫母親想起事實，記憶卻再次扭曲。這種寫法增加故事的不確定

感,更能激發(fā)讀者的閱讀興趣。

C.本文語言質(zhì)樸，敘述舒緩，沒有太強的故事性，主要以心理描寫塑造人物，用對話展現(xiàn)鮮明的人

物性格。

D.女兒知道內(nèi)情，最后也沒有告訴母親,在懸而不決的故事中讀者感覺到了一家人的濃濃親情。

3.文中“紅梅”先后兩次出現(xiàn),有哪些作用？（4分）

4.（品味語言藝術(shù)題）曹禺說:“日人小說確有其風(fēng)格，而其細(xì)致、精確、優(yōu)美、真切，在我讀過的

幾篇中，十分明顯?！贝ǘ丝党傻淖髌孵r明地體現(xiàn)了日本小說的語言風(fēng)格，請選取其中兩點，結(jié)合

本文簡要分析。（6分）

三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題。

安放梁剛

苗家祠堂建在村中心，占地約一畝。祠堂坐西向東，依山勢逐階梯進為兩進兩院。拾級而上，

呈一平臺，中分兩路，左右臺階上，矗立著兩座拱門，門頭上各嵌有一塊石亥L各書有"登龍”"望

鳳？寓人才輩出之意。由北登石級，穿過拱門，一座堂皇雄偉的牌樓式大門聳立于天際，兩邊墻垣

作八字形閃開，中間一組十七級側(cè)扇形石階，十分氣派。

孫髯第一次進祠堂，就被正門頭上懸的一塊紅底金字“苗氏宗祠”的匾額和兩邊的對聯(lián)吸引

住了，不是為其內(nèi)容，而是書法:雨順風(fēng)調(diào)四時無害,民安物阜一視同仁。為雨亭手書，一筆大

楷恭敬樸拙，沉實磊落，內(nèi)斂端嚴(yán)。①一輩子醉心筆墨的他真切地感受到，這是一種精神和靈魂

的“藏鋒”。大楷中那些斜鉤長捺，這是最不容易寫的，他卻寫得舒展自如,讓全局增活。

②私塾設(shè)在祠堂一樓西面的一間廂房，三十多名學(xué)生。十五六個是晃橋河兩岸富裕人家的

孩子。私塾開了不到半年，就有衙署官人和商人將自己的孩子從縣城的書院轉(zhuǎn)到這兒就讀。偉

儀的孫子瑞祥也在其間。偉儀注意到，平時，先生的穿著打扮、言行舉止隨隨便便，一進教室,

總是著一身干凈合身的長衫，一根又長又粗的辮子收拾得像剛搓好的棕繩一樣緊致，他從不在

教室里吐痰，也不吸他愛的水筒煙。孫髯授課時，偉儀會悄悄爬上左邊二樓，認(rèn)真地看先生授課。

先生用的依然是沿襲千年"三百千”的教學(xué)方法:先讀《三字經(jīng)》《百家姓》，接著讀《千字文》，

這些都屬識字教育;讀過"三百千’:再讀“四書”“五經(jīng)”?！兜茏右?guī)》《小學(xué)韻語》也要讀，這是進

行禮節(jié)教育,使之懂得做人處世、言行、交友等規(guī)矩。

但他很快就看到了先生教學(xué)的別出心裁。仲春的一天，先生教孩子們讀杜甫的《絕句》："兩

個黃鵬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里船?！弊x著讀著，他把孩子們帶

到村外的田野，指著晃橋河邊柳樹上的幾只喜鵲說:"我們這兒沒有黃鵡，就以喜鵲充當(dāng)吧，你們

聽，它們喳喳地叫著，它們的叫聲喜氣洋洋，把柳樹都叫綠了；而白鷺，你們看,就不只是一行兩行

了。青天，就是蔚藍(lán)色的天，看我們頭頂?shù)奶炜沼卸嗨{(lán)。”他用手一指--的確，在田野蔚藍(lán)的上

空,飛翔著十幾行白鷺。他接著說:"現(xiàn)在沒有雪，但可以看看西山龍?zhí)镀律系睦婊ǎ銈兛?，它?/p>

亮亮的一大片，完全可以將它想象成西嶺的雪。至于東吳，也就是長江下游,我們有晃橋河，雖然

遠(yuǎn)沒有長江大，船呢，黃花村的漁船,不是好好地停在河潭那兒嗎，偉儀想，當(dāng)年，詩圣的這首《絕

句》，他的老師講了整整一天,他和同學(xué)們都想不到詩中的意境與自然的對應(yīng)，也就不明白它好

在什么地方。先生這樣直觀鮮活的教授解讀，對于這首詩,他想再木訥的孩子也能心領(lǐng)神會。

先生學(xué)規(guī)極嚴(yán)，定有嚴(yán)厲罰則。先生腦袋后拖著一條又粗又長的辮子，在課堂上，③他的辮子

就成了教鞭，隔幾排課桌都能準(zhǔn)確地掃中調(diào)皮的學(xué)生。學(xué)生一見他搖頭,無不正襟危坐。置身

祠堂，聽著書聲瑯瑯，弦歌不輟，偉儀羨慕自己的孫子瑞祥，能成為先生的學(xué)生，端坐在老人家面

前，認(rèn)真上課。

讓偉儀想不到的是，先生的長辮子有一天成了一條"救命索”。村里李家七歲的兒子到河

邊打豬草，一不小心掉進了河里。正在河邊的先生見到，幾步奔上前，長辮子一甩，把孩子攔腰給

纏了丟上岸。孩子的奶奶李王氏是當(dāng)?shù)赜忻拿狡?，她聞訊趕來，見小孫子安然無恙，千恩萬謝，

最后提出栗為他做媒，把她的表妹春芹說給先生做媳婦。見孫髯不應(yīng)聲，孩子的奶奶開始夸起

自己的表妹春芹。④孫髯不耐煩了，回答說:"我一大把年紀(jì)，連自己都養(yǎng)不活，攀親的事就不要提

To你們真要謝我，等哪天手上有閑錢，給我打一葫蘆酒，我們的事就兩清了。”

偉儀把先生安頓在祠堂東一間寬敞的屋子里。剛到村里，偉儀要先生在他家用餐，但這樣過

了三天，先生卻說不方便,要自己開火。偉儀知道拗不過先生，就在小屋置了鍋碗瓢盆，不時送些

油米肉食過去。有時他會抽時間去看看先生，但覺察到先生并不樂意他長時間待在那里。不管

天氣陰晴，每天晚上，先生都要讀《離騷》，杜工部、李太白的全集也要翻翻的。偉儀知道，父親

也喜歡這些書。他聽父親說過，有幾年,云南連年受災(zāi)，民不聊生，繳納不起錢糧稅賦，督府上一奏

章,要求緩征錢糧，以解民困，得到乾隆皇帝的批準(zhǔn)。官府要做一謝表，督府便叫人請孫髯代寫，

并付錢五十兩。本來這些錢可以維持他幾年的生活，但他卻購買了數(shù)部以前買不起的書。先生

常常一個人在屋里秉燭走筆，搖頭晃腦，口里念誦有聲。

有時候，先生就像一個頑皮的孩子。偉儀多次看到，老人家在一堆孩子的前呼后擁下，到晃橋

河里拿魚摸蝦去下酒。猶如一只老鵝，帶著一群小鴨子,漂浮在清波澈能的小河中,四處畫船聽雨

眠：

覓食，歡鬧聲和浪花一起飛揚。站在河展上梳翅的白鷺被他們的笑鬧聲驚動，一只接一只

從地上起飛,飛向河兩岸的田野。風(fēng)中,一雙雙翅膀如一片片白帆。

一想到這些場景,偉儀忍俊不禁，同時感到溫暖。

（選自《邊疆文學(xué)》2023年第7期，有刪改）

工.下列對文本相關(guān)內(nèi)容的理解，不正確的一項是（3分）

A.文章首段用較長的篇幅介紹了苗家祠堂的位置、占地、朝向、布局、石刻等，很自然地引出

了下文孫髯的出場。

B.祠堂匾額和兩邊的對聯(lián)深深地吸引住了孫髯，這是因為對聯(lián)中飽含了對風(fēng)調(diào)雨順、物阜民安

的美好期盼。

C孫髯授課，先《三字經(jīng)》《百家姓》，后《千字文》；讀過“三百千？再讀“四書”"五經(jīng)”。這遵

循了由易到難的教學(xué)原則。

D.文中的一些內(nèi)容以偉儀的視角來展開，這樣既便于敘述故事,也便于塑造孫髯的人物形象，增

強了小說的客觀性與真實感。

2.對文中畫線句子的分析與鑒賞，不正確的一項是（3分）

A.句子①中的"醉心"二字，體現(xiàn)了孫髯對書法藝術(shù)的喜愛，這與他的身份極為相符。

B.句子②中的“三十多名學(xué)生本現(xiàn)了私塾的學(xué)生數(shù)量之少和私塾的經(jīng)營狀況之差。

C.句子③中的"掃”字，體現(xiàn)了孫髯課堂教訓(xùn)學(xué)生時辮子的速度與力度，用字巧妙。

D.句子④中的“不耐煩"三字，說明孫髯對李王氏給自己說媒一事是反對的。

但他很快就看到了先生教學(xué)的別出心裁”這個段落，寫了孫髯多種教學(xué)方法。請加以梳理概

括。（4分）

4.清代《圍爐夜話》一書中寫道“本分人，即是快活人，俗話也常說“人能守本分，才能盡本事匕

請圍繞“本分”為本文寫一則文學(xué)短評。（6分）

4.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題

河流

申平

這場大火，其實就是獵人引發(fā)的。

獵人在樹下抽煙，突然有獵物跑過。他立即丟掉煙頭，去追趕獵物。當(dāng)他帶著獵物，心滿

意足地回窩棚吃飯睡覺的時候，那個沒被踩滅的煙頭，已經(jīng)慢慢燃成了一場漫天大火。

半夜，獵人被什么聲音驚醒了。他探頭往外一看，山林已經(jīng)成為一片火海。他驚慌失措，

連槍都沒有來得及帶，胡亂套上衣服就開始逃竄，樣子極為狼狽。

大火急速蔓延，獵人一路狂奔！他的逃命方向，就是山下那條河。當(dāng)他撲通一聲跳進那條

河里時，才大喘了一口氣。

這條河，是山里的生命之河。

河流是從深山老林里流過來的。起初河水只是涓涓細(xì)流，但是它一路兼收并蓄，終于成為

一股湯湯大水。它川流不息，不舍晝夜，順著山勢左彎右拐，哺育著兩岸的生靈?，F(xiàn)在，大火

攜帶著轟隆隆的咆哮和僻喈啪啪的聲響，朝著這條河撲了過來。

望著狂舞亂蹄的火舌，獵人驚恐至極，也悔恨至極。他移動身體，向河的對岸靠攏。這時

借著火光和星光，他突然發(fā)現(xiàn)河里出現(xiàn)了更為恐怖的一幕。

野獸，野獸！河里到處都是野獸！

啊呀呀，原來野獸也都跳水逃命來了。他在山里打獵多年，還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多野獸。

整個河面上，到處都擁擠著逃命的生靈，黑暗中也分不清都是啥野獸。在他背后，還不斷傳來

好像下餃子一般的聲音。

獵人的本能使他立即伸手去背上取槍，這才想起槍沒有帶出來。好在，他的衣袋里有一把

鋒利的匕首。他立即摸出來，緊緊地握在手里，準(zhǔn)備隨時防御或者是進攻。這時他已經(jīng)看清，

在他的周圍，游動著許多平日難覓蹤跡的獵物，它們近在咫尺，只要他揮刀刺出就是……

然而他很快就收起了匕首。因為他發(fā)現(xiàn)，此時此刻，周圍所有的動物都已經(jīng)混為一體。無

論大小強弱，它們好像全都忘了"叢林法則1大火使它們無暇四顧，只管驚恐不安地奮力向

對岸游去。他不由得想道，這些動物都是你害的，現(xiàn)在都這種情況了你還想殺害它們，你還算

個人嗎？！他抽了一下自己的臉，也開始往前游去。但是他很快感覺到，水中有一股巨大的推

力，推著他順流而下。借著火光看去，原來對面的河岸是峭壁，根本就爬不上去。所有的野獸

都在順流而下，尋找著容易攀登的地方。

大火已經(jīng)燒到河邊來了，火舌噴吐，幾番想躍過水面。但是因為這里水面寬闊，都沒有成

功。河里的動物們更加驚慌了，它們爭先恐后，擠擠攘攘，拼命地往下游沖，沒有一個愿意被

燒死。

獵人此時已經(jīng)是身不由己了。他被眾多動物推著往前走，前面就到了一個壺口。他抬頭望

去，暗叫不好。因為他知道，壺口這地方有多危險。就在兩岸，生長著許多樹木，其中有幾棵

大樹，樹枝互相伸向?qū)Π?，幾乎就要相接起來。如果大火燒到這里，只要輕松一撲就會過河了……

不行，禍?zhǔn)俏谊J的，我不能再讓大火過河了，那樣我的罪孽就更大了。他聽見自己吼叫了

一聲：讓開！就揮舞著雙手，拼命向壺口游去。一路上他的身體與其他動物碰碰撞撞，不同動

物的面孔在他眼前閃過：老虎的臉，狗熊的臉，大象的臉，野狼的臉……什么臉?biāo)疾辉诤趿恕?/p>

他一口氣游上河岸，就那么濕淋淋地爬上樹去，掏出匕首猛砍那些伸向?qū)Π兜臉渲?。猛砍，?/p>

砍！

開始，河里的動物都呆呆地看著他，不知道這個人類要干什么。很快，猴子反應(yīng)過來，它

們吱吱叫著，成群結(jié)隊爬到兩邊岸上，開始上樹去掰樹杈，還有的在底下拔小樹。第二個反應(yīng)

過來的是大象，這些大家伙，上來就用象鼻猛推大樹，而且它們還懂得不能往水里推的道理。

接著，野豬、狗熊、野狼等動物也上岸了，它們用嘴和爪子，開始清除雜樹。獵人第一次發(fā)現(xiàn)，

原來動物竟然也如此聰明！

事實立刻證明，獵人的決策是多么正確。他們剛剛弄完樹枝，大火就撲過來了。這地方雖

然河道狹窄，但是因為沒有了草木，火舌撲了幾次都失敗了。這時，動物們其實可以上岸了。

但是獵人覺得，還是留在水里比較安全。水里既隱蔽又逃得快，如果上山就不好說了。沒想到

他的決定竟然影響到大批動物，無數(shù)動物都跟著他繼續(xù)順流而下，去尋找最安全的地方。

前面來到了一處地河。說是地河，其實就是水流通過山洞。這條地河，獵人早就知道，但

是從來沒敢靠近過。大白天那里都是黑云纏繞，傳說有惡龍把守?，F(xiàn)在要不栗過呢？他猶豫著，

轉(zhuǎn)身看著身后的大批野獸，再看看順著河岸一側(cè)追過來的大火，他咬了咬牙，心說今天，就算

是刀山我也要往前闖了。

他硬起頭皮，開始往山洞里游，眼睛漸漸適應(yīng)著黑暗。但是人類的眼睛卻遠(yuǎn)不如動物的眼

睛明亮，嗅覺也遠(yuǎn)不如動物靈敏。動物們一進山洞，就立刻感到陰風(fēng)撲面，氣味不對。洞內(nèi)到

處怪石嶙峋，暗藏殺機。獵人也覺得有些不對，但是等他聞到一股腥臭味道的時候，一切都已

經(jīng)晚了。

陡然，前面的河水巨浪翻騰，只聽見撲通一聲巨響，有一個巨大的怪物躍出水面，攔住了

去路。獵人抬眼看去，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但見眼前昂首挺立的竟是一條白色巨蟒，一條水

缸那么粗的巨蟒。它頭似磨盤，眼如燈盞，血盆大口里吐出的信子嘶嘶作響。啊呀，原來這就

是傳說中的惡龍啊。

身后的動物立刻潮水般退卻，它們互相沖撞踐踏，哀叫聲聲。獵人也想跑，但是他身體發(fā)

抖，膽戰(zhàn)心驚，根本就跑不了。無奈，他只能拔出匕首，與巨蟒對峙，又朝身后吼叫：不栗怕，

一起來跟它干呀！

動物們當(dāng)然聽不懂他的話，但是都被他的氣勢鼓舞了。它們重新聚攏在獵人的身邊，和他

一起昂首挺胸，與巨蟒對峙。

啊——！他突然用盡全身力氣大叫起來。隨即，所有的動物都開始用自己的聲音大叫起

來。哇----！嗚-----！嘔-----！嗷-----！人類和動物的聲音混在一■起，宛如霹靂在山洞里

炸響，驚天動地，穿云裂石，直擊前面的巨蟒。那條巨蟒好像真的被擊中了，它的身體晃了幾

晃，縮回水里，向前游去，它瞬間變成了給大伙兒帶路的向?qū)А?/p>

獵人大吼：走?。〉缴侥沁吘桶踩?！他帶領(lǐng)所有的動物跟著巨蟒向前游去。前面，隱隱

約約有光亮出現(xiàn)。獵人知道，那里，就是地河的出口了。

（摘編自《小小說選刊》2021年工工月）

1.下列對小說相關(guān)內(nèi)容的理解，不正確的一項是（）

A.獵人本能地去肩上取槍，發(fā)現(xiàn)槍沒帶出來，不僅寫出了獵人的職業(yè)慣性，也從側(cè)面表現(xiàn)了

大火來得突然和兇猛。

8.一場山林大火因獵人而起，小說圍繞逃生，深刻揭示了人和動物趨利避害的本能和大災(zāi)面

前自身安全的重要性。

C.本文展現(xiàn)出來的獵人是一個豐富多面的人物形象，一場大火使獵人思想發(fā)生了轉(zhuǎn)變，實現(xiàn)

了自我的成長。

D.本文題目為“河流河流”不僅是獵人和動物們逃生的通道，還寓指人類及動物的生命之

河、母親之河。

2下列對小說藝術(shù)特色的分析鑒賞，不正確的一項是（）

A.小說以一場火災(zāi)開篇，再寫引起火災(zāi)的原因及其發(fā)展態(tài)勢，看似突兀，實則為后文人與動

物都逃向河流做鋪墊，環(huán)環(huán)相扣，步步驚心。

B.小說設(shè)置的壺口和地河等幾處場景，為下文砍樹、巨蟒等情節(jié)做鋪墊。絕處逢生柳暗花明

成功調(diào)動讀者思維，增強了小說的可讀性。

C.小說中的主人公沒有姓名，只顯現(xiàn)出身份特征，但作者卻綜合運用神態(tài)、動作、語言和心

理描寫等方法來塑造他的形象，使其立體可感。

D.小說語言極具特色，多次使用擬聲詞，真實還原了小說的情境，同時使用疊詞，富有節(jié)奏

感，增強語勢，烘托出緊張恐怖的氛圍。

3.小說最后寫獵人和各種動物歷經(jīng)艱險，終于看到了地河的出口，請你結(jié)合全文，試分析獵

人此刻會有哪些心理。

4.莎士比亞在《哈姆雷特》中借哈姆雷特之口說："人是多么了不起的一件作品！理性是多么

高貴！……宇宙的精華！萬物的靈長！”有人認(rèn)為，《河流》這篇小說體現(xiàn)了“人類憑借理性成

為萬物的靈長”這一思想，你認(rèn)同這一觀點嗎？請結(jié)合文本進行分析。

5.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題。

文本一：

藍(lán)眼

馮驥才

古玩行中有對天敵，就是造假畫的和看假畫的。造假畫的，費盡心機，用盡絕招，為的是

騙過看假畫的那雙又尖又刁的眼；看假畫的，卻憑這雙眼識破天機，看破詭計，捏著這造假的

家伙沒藏好的尾巴尖兒，打一堆畫里把它抻出來，晾在光天化日底下。

這看假畫的名叫藍(lán)眼。在天津衛(wèi)鍋店街裕成公古玩鋪做事，?？串嫛Ｋ{(lán)眼是他的外號，來.

源于他的近視鏡，鏡片厚得賽瓶底，顏色發(fā)藍(lán)，看上去真賽一雙藍(lán)眼。而這藍(lán)眼的關(guān)鍵還是在

他的眼上。據(jù)說他看假畫，雙眼無神；看真畫，一道藍(lán)光。

這天，有個人來到鋪子里，手拿一軸畫，外邊的題簽上寫著"大滌子湖天春色圖L藍(lán)眼

看似沒看，刷地一拉，疾如閃電，露出半尺畫心。這便是藍(lán)眼出名的“半尺活”，他看畫無論

大小，只看半尺。是真是假，全拿這半尺畫說話。藍(lán)眼面對半尺畫，眼鏡片刷地閃過一道藍(lán)光，

他抬起頭問來者：

"你打算賣多少錢？”

來者沒急著要價，而是說：

“聽說西頭的黃三爺也臨摹過這幅畫?！?/p>

黃三爺是津門造假畫的第一高手。古玩鋪里的人全怕他o沒想到藍(lán)眼聽賽沒聽，又說一遍：

“我眼里從來沒有什么黃三爺。你說你這畫打算賣多少錢吧。”

"兩條。”來者說。這兩條是二十兩黃金。

要價不低，也不算太高，兩邊稍稍地你抬我壓，十八兩便成交了。

打這天起，津門的古玩鋪都說鍋店街的裕成公買到一軸大滌子石濤的山水，尤其難得，十

年內(nèi)天津的古玩行就沒現(xiàn)過。那時沒有報紙，嘴巴就是媒體，愈說愈神，愈傳愈廣。接二連三

總有人來看畫，裕成公都快成了綢緞莊了。

大約事過三個月，開始有人說裕成公那幅大滌子靠不住。初看挺唬人，可看上幾遍就稀湯

寡水，沒了精神。真假畫的分別是，真畫經(jīng)得住看，假畫受不住瞧。這話傳開之后，就有新聞

冒出來一有人說這畫是西頭黃三爺一手造的鷹品，

藍(lán)眼有根，理也不理。愈是不理，傳得愈玄。后來就說得有鼻子有眼兒了。說是有人在針

市街一個人家里，看到了這軸畫的真品。于是，又是接二連三，不間斷有人去裕成公古玩鋪看

畫，但這回是想瞧瞧黃三爺用嘛能耐把藍(lán)眼的眼蒙住的。向來看能人栽跟頭都最來神兒，

裕成公的老板佟五爺心里有點發(fā)毛，便對藍(lán)眼說:"咱是不是找個人打聽打聽那畫在哪兒。

要真有張一模一樣的畫，就想法把它亮出來，分清楚真假，更顯得咱高?！彼{(lán)眼聽出來老板沒

底，可是流言閑語誰也沒轍，除非就照老板的話辦，真假一齊亮出來。人家在暗處鬧，自己在

明處贏。

佟老板派尤小五去打聽，轉(zhuǎn)天有了消息。原來還真的另有一幅大滌子，也叫《湖天春色圖》，

而且真的就在針市街一個姓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