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屆高考語文復習-小說專題訓練-敘述視角

小說專題訓練?一一敘述視角

一、閱讀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題。

一街香羊肉館

聶鑫森

夕陽西下，風清氣涼。

五寸歲出頭的陽欣，走出了他下榻的朔方賓館。他的鼻翼有力地翁動了幾下，分明嗅

到有飯菜的芬香自西邊的一條小街飄來，心中一喜：那兒該有個好吃處！

陽欣是個著名的文物鑒定家，供職于南方的一家省級博物館。他的強項是古瓷鑒定，

什么東西拿到他手里，掃幾眼，撫一撫，掂一掂，就能斷定出自哪個年代哪個窯口，是官

窯還是民窯。

他之所以來到這西北的小縣，是該縣博物館的老同學，邀請他來看一看該館庫存的一

批古瓷器，幫忙"掌掌眼”后，向公眾開放展覽。

陽欣還是個美食家，不但會吃，而且會做，在家沒事時喜歡琢磨各種菜品的制作c家

中小院種著許多花草，芙蓉花、晚杳玉、馬齒范、養(yǎng)菜、小青竹……他隨手采來便可成為

菜肴的原料。比如用芙蓉花和豆腐做成"雪霽羹"，潔白的豆腐上飄著淡紅的花瓣，真如雪后

飛霞；小筍子出土時，拔幾根洗凈去皮，切成細段，下油烹炒后，再打兩個雞蛋，煎出黃

中泛翠的“金鑲玉”。至于各種禽畜之肉，他都有妙法烹飪。朋友稱他是“儒廚〃。

他七彎八拐走進了這條小街，從油煙味中知道這些，卜飯館，多以牛羊肉為主要菜料。

他喜歡清靜，便走進了街尾的一家門臉很小廳堂很小且沒有一個客人的“習均羊肉館〃。剛到

門前，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迎了上來，殷勤地說：“先生，里面請?！?/p>

陽欣看了看小伙子，眉清目秀，上下也穿得干干凈凈，就點了點頭，跟著走進廳堂，

揀一張桌子，坐下來。小伙子手腳麻利地泡上茶，然后遞上單薄的菜單。

陽欣猜測，這小飯館的名字應該是小伙子的名字，這冷清勁兒說明生意不好，只好老

板、廚師、跑堂一肩擔。

陽欣掃了一眼菜單，說：“我先點個焦酥羊肉，來二兩酒，好嗎？”

習均喊聲“好咧”，進廚房去了，聲音很甜很脆，“響堂亮灶”，有份兒。隨即，廚房里的

刀、砧、鍋、勺也響了起來。

過了一陣，一大盤焦酥羊肉端了上來，還有一把小酒壺和一只小酒盅。

陽欣斟上酒，不忙著喝，先舉筷夾了一塊焦酥羊肉放進口里，細細品嚼。嚼著嚼著,

眉頭皺起來了，然后把筷子重重一擱，叫道：“小習，你來！”

小習慌忙跑過來，畢恭畢敬地站著。

“這不行。焦過頭了，有糊味；卻又不酥，咬著粘牙。你得重炒！”

小習和氣地說：“先生，對不起，我重炒，您稍候?！?/p>

焦酥羊肉再次端上來時，陽欣又嘗了嘗，依舊說："難以下咽！誰教你的活？〃

〃一個鄉(xiāng)下廚師。還花了二千元的拜師錢哩。先生，我再炒一次試試?！?/p>

陽欣嘆了口氣，說："你是個老實厚道人，就別浪費材料了。你到街上去買幾個小秋梨

來。今兒我反正沒事，教你幾招?！?/p>

習均飛快地去買了梨來。

陽欣系上國腰，走進了廚房。廚房很潔凈，各種菜料、配料、調料擺放得井井有條，

這讓他有了一種“技癢〃的感覺。

先炒焦酥羊肉。陽欣取一塊肋條羊肉，去骨，烙去殘存的毛后用溫水浸泡一陣，再刮

洗一凈，升起猛火，放入冷水鍋烹煮。

“習均，你看著！我取平底盤，抹上油，放入雞蛋■糊，把切成條的羊肉皮，要皮朝下均

勻攤上，將羊肉焰放在羊皮上按平。然后在鐵鍋中燒沸花生油，用鐵鏟把羊肉推下去，邊

炸邊按薄，炸到表面凝結了，再翻過去炸，現(xiàn)出淺黃色就可以了。上桌前，切成條擺放入

盤，淋花椒香油，也就酥香松脆，是一道下酒的好菜。你記住了嗎？〃

“記住了?！?/p>

陽欣接著做梨絲爆羊肉。習均記住了，切條的羊肉爆炒到快出鍋時，才將洗凈切好的

粗梨絲放入，鐵鏟攪拌幾番，趕快入盤，又香又脆，這條街上沒有這道菜。

習均特意尋出一瓶好酒，一老一少，坐在小廳堂里邊吃邊聊。

臨走時，陽欣擱下五百元錢，說：“你不要推辭，先收下。庖廚雖小藝，卻不可不讀書

明理。你先把這兩道菜推出去，準火！明天傍晚我再來，再教你做兩道菜?！?/p>

四天過去了。第五天的傍晚，陽欣沒有來！

習均想：只知道這個人叫陽欣，住在朔方賓館，是那里的大廚師吧，明天上午一定去

找找他。

朔方賓館沒有叫陽欣的廚師！習均卻從住房登記冊上，看到訂房間的單位是縣博物館，

便又趕快去了那里。

館長聽了原委，哈哈大笑。

“習均，你遇到高人了。他是我的老同學，文物鑒定專家，還會簽人，說你是個可以造

就的廚師，要幫幫你?！?/p>

習均愣了，然后問：“陽先生呢？“

"這位'儒廚'，家里有事，匆匆回南方了。他用宣紙寫了個醫(yī)額，又用小楷字寫了一

疊菜譜，托我交給你，還囑咐我們，如上館子就到你那里去。制匾的錢，他也留下了?！?/p>

習均展開一張四尺宣紙，上寫六個隸字：一街香羊肉館。落款是：湘人陽欣。

習均的手抖動起來，淚花嘩嘩地涌出了眼眶。

1.敘述視角，是指小說創(chuàng)作者在創(chuàng)作中所選取的敘述角度和觀察點。請賞析本文從多個不

同視角敘述故事的技巧。

二、閱讀下面文章完成下列小題。

女人壩

田荒

①實在等不及丈夫來接她，瞞過兵站站長，她獨闖蓮花壩了。

②她手拄著木棍，徒步跋涉了一百多公里的山路，穿越了原始森林，建過沼澤地，冷

過螞康區(qū)，一步一步向前挪動，餓了啃幾口干糧，渴了喝幾口雪水，只記得住了五次崖洞，

見到五次日出……

③現(xiàn)在她感到有些支持不住了，也許是野果吃得太多，嘴里直吐酸水，就像“有耳”

的樣子。她想起要是真的“有喜”不知丈夫有多高興……想著想著，一股熱潮沖向耳根，

沖向面頰，她感到一種說不出的幸福，說不出的快意。

④兵站的老站長給她說過，要到丈夫的駐地，必須翻過四千兩百米以上的山口，那是

一座死亡之山，云霧彌漫，細雨茫茫，氣候變化莫測，一路蚊蟲、螞蛾多如牛毛，還有野

豬、熊、鹿……尤其是那叫“老虎嘴”的路——從懸?guī)r上炸出的羊腸小道，萬一失足，你

就再也吃不成我們兵站的“紅燒螞康清燉冰雪”了。

⑤這些并不是老站長嚇她的，還有些險惡的地方是站長無法用語言描繪的，可二秀也

其闖過來了。

⑥她坐在樹叢中，扯了扯身上被荊棘掛得破爛不堪的襯衣和一條沾滿血跡的長褲C行

李呢？早丟光了。

⑦就是在那一跤后，她撐著地，從泥水里抬起頭來，竟和一個怪物面對面，那怪物長

長的嘴臉，呼哧呼哧喘著粗氣，一對綠牙邊滴著涎液，畫圓的眼睛疑惑地盯著這個長發(fā)泥

人，不進攻也不退卻。她連站起來的力量都沒有了，別說跑。突然。那怪物驚恐地轉身，

背倚一棵大樹，伸著頭，即望著天空。這時，她才看清是口肥壯壯的野豬。忽覺一片黑云

從她頭上掠過，向野豬撲去。好一會兒，才看清是一只大雕，展出的巨翼足有三米多寬，

它伸出利爪在豬腮上一抓，野豬伸嘴一咬，咬下幾根羽毛，大雕鼓翅一擊，直沖上天了。

⑧當大雕對野豬進行第二次攻擊的時候，她抓住良機，拼死沖出生死之地，可行李丟

了。那里有丈夫喜歡吃的“涪陵榨菜”，還有一條“紅塔山”香煙呢，她真心疼！

⑨那封信呢？還好，在！她從內衣里摸出那封皺巴巴的信。

⑩她找了塊干草地，背倚枯樹坐下，看起這封信來：

?“二秀，我們這里是世界著名的雪域孤島，被稱為人類最后的秘境。因為這里一年

有八九個月被大雪封閉，交通斷絕，是真正的‘世外桃源’。到這里來的都是鐵打的漢子，

他們也像我熱愛嘉陵江一樣熱愛自己的家鄉(xiāng)，想念自己的親人，但他們更珍惜祖國的每一

寸土地。請原諒，我這里說的不是我自己，說的是軍人，是真正的軍人！”

?“這里是真正的男人世界，許多干部的家屬都符合隨軍條件，但迄今為止還沒有一

個女人來此隨軍或探親。我們團長一次來此視察，他許下諾言，如果哪一天有一位勇敢的

女性闖入這塊圣潔的地方，就把這蓮花壩改為'女人壩'，并為她勒石豎碑！”

?“二秀有！這里我給你講個笑話，春節(jié)聯(lián)歡會上，有人出了一個謎語，奇怪的是全連

沒有一個人猜中，但是那個最嫩的、滿嘴茸毛的河南新兵猜中了！你猜猜看，如果你清中

了我一定給你一個甜姿的夢，謎語就是'123456890'?！?/p>

?看著這神秘的“密電碼”，她嘴角一動，拉出一絲笑意。廠里粗心的姐兒都沒看懂，

她們哪里休會得到那些遠離社會群體的邊防軍人的心呢？

?她實在沒力氣了。漸漸地，她仿佛感覺是丈夫抱著她，在她身上捉螞蛾，說是整整

四十七條，她哭了……

?她終于醒了，見自己睡在行軍床上，蓋著毛母大衣，周圍都是“兵哥”，個個像她

的丈夫，仔細一看，又不是她的丈夫，她真的哭了！

?這下急壞了周圍的兵們，慌亂中商量著應急措施，最后一致推選那個河南新兵洽她

講故事。

?他裝出一副講故事的腔調：“一個月前，不不不，是從前，唉！反正那里有一座山，

像老太婆一樣經(jīng)常發(fā)脾氣。這一年，她脾％好，提前一個月開了山，這時候有個連長帶了

一個排去山外背物資，回來的時候，剛爬到半山，老太姿就變了臉，實時，暴風雪就封蓋

了山口。那個連長憑著多年的經(jīng)臉，把戰(zhàn)士們帶過了山，突然發(fā)現(xiàn)少了三個新兵，又急轉

身向山口爬去。當找到三個新兵時，鋪天蓋地的雪崩向他們撲來，連長用最后一口氣掩護

新兵脫了險，自己卻被沖下冰湖，三天后才從湖里撈起一座‘冰雕’——我真該死”

⑥河南新兵哭了，兵們都哭了，她卻不哭了，河南新兵一下跪在她面前：“嫂子，三

個里就有我！”

?沉痛之后，二秀在蓮花壩終于看到了那座“冰雕”，但那已不是“冰雕”，而是一

座實實在在的、永不消融的石雕，她站在石雕下看見丈夫對著她微笑。

?石雕的旁邊又豎起一塊巨碑，碑上刻的“女人壩”三個字在陽光下熠熠發(fā)光。

?從此，每天清晨，都有一隊官兵，對著石雕和石碑敬著莊重的軍禮。

（原文有刪改）

2.敘事視角是敘述故事時對故事內容進行觀察和講述的角度。小說結尾兩節(jié)的敘述視角與

前文相比發(fā)生了什么變化，這樣寫有什么好處？請簡要說明。

三、閱讀下面的文本，完成下面小題。

克拉拉與太陽（節(jié)選）

［英］石黑一雄

這時經(jīng)理的聲音再度響起，語調中有了某種剛才沒有的東西。

“不好意思，小姐，您該不是在尋找某個特別的AF吧？某個您之前在這里見過的AF?”

“是的，太太。你們前一陣子還把她放在櫥窗里的。她真的好可愛，真的好聰明，看上

去就像法國人，知道嗎？短發(fā)，顏色很深，全身的衣服也都是深色的，她還有一雙最最善

良的眼睛，而且她是那么的聰明?！?/p>

“我想我或許知道您指的是誰。"經(jīng)理說，“如果您愿意跟我來，小姐，我們馬上就能播

晚答案了?！?/p>

直到這時，我才終于動身走到了一個她們能看見我的地方。一整個上午我都置身太陽

的圖案之外，但現(xiàn)在我跨入了兩個明亮的、彼此相交的長方形中，就在這時經(jīng)理來到了拱

門跟前，喬西緊隨其后。喬西看到我時，她的臉上滿是喜悅，腳下的步子也隨即加快了。

“你還在這兒！〃

她比上回更瘦了。她邁舄她那沒有把握的步子不斷地靠近，直視看我的臉。

“噢，天?。∥艺娴囊詾槟阋呀?jīng)走了！〃

“我為什么要走呢？〃我平靜地說，“我們約好了的?！?/p>

“是啊，"喬西說，"是玲，我想我們是約好了的。我想都是我弄砸了，我是說，過了這

么久。”

我對她露出微笑，她則回頭喊道：“老媽！就是她！就是我一直在找的那一個！”

母親緩緩地朝拱門走來，然后停住了。有那么一刻，三個人全都看著我：喬西在最前

面，一臉燦爛的笑容；經(jīng)理就在她身后，同樣在微笑，但神情中卻透著一絲謹慎，我把這

看作是她想要傳遞的一個重要信號；演后是母親，兩眼昧縫著，就像人行道上的路人努力

想看清一輛出租車是空車還是有客時的模樣。我一見到她還有她看我的眼神，那種恐懼——

剛才喬西喊出“你還在這兒”時幾乎已經(jīng)煙消云散的恐懼——又回到了我的頭腦中。

“我不是存心要等那么久的，〃喬西還在說話，“可我生了點小病，不過現(xiàn)在好了?！闭f完

她又回頭喊道：“老媽，我們能不能直接把她買了？趕在別人進來把她領走之前？〃

房間里沉默了一陣子，然后母親平靜地說：“這個不是B3吧，我猜。”

“克拉拉是一臺B2,“經(jīng)理說道，“第四代——有人說，這一代從未被超越?！?/p>

“老媽，克拉拉就是我想要的那一個，別的我都不要?！?/p>

“稍等一會兒，喬西?！闭f完她又問經(jīng)理道，“每一個人朋友都是獨一無二的，對吧？“

“一點不錯，太太，尤其是這一級別的人工朋友?！?/p>

“那么，這一臺的獨特之處在哪里呢？這個……克拉拉？〃

“克拉拉有著許多獨特的品質，真要說起來，我們可以說一上午呢。不過，如果要我突

出強調的一個特質，那我一定要說她對觀察和學習的熱愛。她能夠接受并且融合她所看到

的身邊的一切，這種能力真是讓人稱奇。因此，在這家店里的所有AF當中——包括B3在

內——她的理解力目前是最為成熟的。”

“是嗎？”

母親又一次瞇起眼睛看著我。接著她朝我走近三步。

“你不介意我問她幾個問題吧？”

“您請。”

“老媽，拜托……”

“不好意思，喬西。我和克拉拉談話的時候，你就在那邊站一會兒?！?/p>

這下就只剩母親和我了。盡管我努力保持著臉上的笑容，但那并不容易。甚至，我或

許還讓腦海中的恐懼表露了出來。

“克拉拉，〃母親說，"我要你別朝喬西那邊張望?，F(xiàn)在，告訴我，不要看，她的眼睛是

什么顏色的？”

“灰色的，太太?！?/p>

“很好。喬西，我要你保持絕對的靜默?，F(xiàn)在，克拉拉，我女兒的聲音，你剛剛聽到她

說話了，你說說，她的音高是怎樣的？”

“她說話時的音高介于中央C之上的降A音和高八度C音之間?！?/p>

“是嗎？”又陣沉默過后，母親說道，“最后一個問題，克拉拉，你有沒有注意到我女兒

走路的方式？”

“她的左藕部或許有問題。還有，她的右肩可能會痛，所以喬西會以一種讓右肩避免突

然性動作或非必要沖擊的方式走路?！?/p>

母親思考著我的話。接著地又說：“好吧，克拉拉。看來你懂得挺多。那么能不能請你

為我重現(xiàn)喬西的步態(tài)？你愿意嗎？就現(xiàn)在？我女兒的步態(tài)？”

于是我邁開了腳步。我意識到，非但是母親——當然還有喬西——整間商店此刻都在

注視著，傾聽著。我走到拱門下面，走入太陽鋪陳在地板上的圖案。然后我走向商店中區(qū)

的那幾個B3,還有玻璃展品推車。我竭盡全力地重現(xiàn)我所看到的喬西的步態(tài)——第一回是

在她走下出租車后，那時羅莎和我都在櫥窗里。接著是四天后，母親剛一抽回按住她肩膀

的那只手，她便沖著櫥窗走來。最后就是我剛剛看到她的樣子，迫不及待地走向我，眼中

滿是欣慰與快樂。

我走到玻璃展品推車利，動身繞開它，一邊盡力不去碰到站在推車旁的那個男孩B3,

一邊還要小心翼翼地保持喬西的步態(tài)特征。

可就在我要原路返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