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yī)古典336-推拿抉微

<篇名>推拿抉微書名：推拿抉微作者：朝代：年份：<目錄><篇名>序?qū)傩裕和烤瞪嘀斡岩?。性介直，有奇志，好學(xué)能深思。民國五年，畢業(yè)于豫南師范學(xué)校，方將展其所學(xué)，以顯于世，卒以落落憤時，退居閭里，日沉潛乎典籍，觀摩乎金石，詠誦揮灑之余，間亦涉獵醫(yī)藥百家之書。適其時地方苦疾疫，而鄉(xiāng)曲少醫(yī)藥，君試其術(shù)以治人，無不活。遂慨然以為士之欲求有濟于世也，須得其時。彼禹稷益棄，不逢盛世，則一匹夫，而與草木同腐耳。豈若倉公扁鵲之倫，樹德當(dāng)時，流惠后世之易哉。于是益致力于醫(yī)，極深研幾，苦心孤詣，舉凡《黃帝素問》之秘，雷公岐伯之奧，無不盡其玄妙，窮其幽邃。其術(shù)益精，其活人益眾，蒙賜者皆已口勒而心銘矣，固無庸余言以為重輕也。丙寅春，以事來梁，知好或勸之懸壺，君謂一人之力有限，所活無多，乃以幼科啞癥，書之善本，世無良醫(yī)，叔焉憂之，擬先編訂救世，然后考正群書。今年夏，《推拿抉微》書成，囑為之序。余謂君集各家之名言，本歷年之經(jīng)驗，闡幽抉微，多所發(fā)明，信可謂赤子之寶筏，幼兒之福星。然尚愿君之推此志也以往，將澤加天下，不僅以醫(yī)名也。\x戊辰六月二十日同邑牧蕓張士杰謹序\x<目錄><篇名>自序?qū)傩裕河嗌賶讯嗖?，旋即棄儒業(yè)醫(yī)，研究《內(nèi)》、《難》、《傷寒》諸書，固非諳于小兒各科者也。然以幼科之求治者，余每以延醫(yī)大人之法治之，亦恒著效。是小兒之柔嫩臟腑，除不堪消受重劑藥外，未始與大人相異者矣。惟以兒性各殊，有可服藥與不可服藥之區(qū)別，余以感受此種困難，屢思征求其他捷易方術(shù)。旋聞里南有陶石庵者，工推拿之法，余心焉慕之，間亦演習(xí)此術(shù)，以手代藥。然所購?fù)颇酶鲿瑑H有《鐵鏡錄》、《推拿廣意》、《保赤推拿》數(shù)種。夏禹鑄之《鐵鏡錄》，癥治粗具，而其推拿各法，未免過于簡陋。陳紫山之《推拿廣意》，略備推拿，而其各種驚癥，未免過于荒謬。夏英白之《保赤推拿》，法簡明矣，術(shù)精確矣，而其認癥用藥諸法，具屬闕如。以之治療幼科，又安可視為若操左券乎？余鑒于此中得失，蓄志重為編著者，已非一日。而以時不我假，卒未如愿。乙丑冬，蔣師厄守信陽，余以困居城內(nèi)，無所事事，始獲從事編著。月余城圍解，時間既少，脫稿尤難。丙寅夏，抵汴垣，屆冬歷春夏迄秋，年又十一閱月，方能脫稿。噫！是書之成也，雖參證各家，拉雜成篇，不無瑕疵可指，而此心此志，總冀于世不無小補云耳。\x民國十七年戊辰河南信陽涂蔚生序于汴垣醫(yī)室\x<目錄><篇名>凡例屬性：一本書以選擇精細之推拿法，加以注釋為主題，故定名曰《推拿抉微》。一本書推拿法之屬性，均系摘錄息縣夏英白先生者。因其法簡而明，較他書為獨優(yōu)美故也。一夏英白之推拿法，雖系精純，而其認證用藥諸法，具屬闕如，尚為未盡美善。故本書以采摘各家認證諸法為補助，以成全璧。一本書雖系采擇前賢認證用藥之精華，而前賢間有未臻完善者，則余參以己見，務(wù)使其認證精確，治法完善，以免嬰兒夭札。一余之風(fēng)癥驚癥諸談，頗為前賢所未道及，均系從實驗中得來。而實驗中之所以得來，則完全根據(jù)臟腑生化之理，加以真確之論斷，與憑空思索者，絕相懸殊。以之治兒固可，以之治大人亦無不可。一繪圖注穴，為審視治療法之第一要著。而前之小兒諸書，所繪頭面諸穴，均極錯誤，不可根據(jù)。本書則務(wù)使圖精穴確，易于明了，以免習(xí)醫(yī)者徒事疑慮，毫無定憑。一本書所繪頭面諸圖，業(yè)醫(yī)者必須平素詳為審閱，記憶純熟。庶免臨癥含糊，至演手忙腳亂，無所適從之患。一本書雖未將小兒一切癥治，盡行列入，而其主要癥治，已算括其概略。業(yè)醫(yī)者固可作為參考，而舉凡養(yǎng)兒各家，亦可各置一本，以備臨時選用。一推拿法雖發(fā)明多年，而鄉(xiāng)間愚夫愚婦，以未耳聞目及，每生疑畏。我等如值此疑難地位之時，則須詳為解釋，使其胸襟冰釋，我方得盡是術(shù)，至解釋之法，則在略曰∶人之頭面手掌諸穴，與內(nèi)部臟腑，均相連系。臟腑是其根本，諸穴是其苗葉，小兒肉既嫩脆，推其苗葉，根本自易牽動云。一本書所有一切藥之分量，俱以小兒六歲時為標準。若兒未滿六歲，或已超過六歲以上者，俱可以此標準增加或減少。一本書凡系摘取某某人者，即將某某人名字列入，冠其節(jié)論之首，恐系掩人之長，正所以炫己短也。<目錄><篇名>節(jié)錄夏英白先生推拿凡例屬性：一凡云拿者，總言以醫(yī)手在兒經(jīng)穴，以用諸法也。推者醫(yī)指按經(jīng)穴擠而上下之也，掐者醫(yī)指在兒經(jīng)穴入而向后出也；搓者醫(yī)指在兒經(jīng)穴往來摩之也；搖者或于兒頭，或于兒手，使之動也；攝者醫(yī)以兩指攝兒皮，微用力而略動也；扯者于兒皮輕輕頻攝之，而頻棄之也；揉者醫(yī)以指按兒經(jīng)穴，不離其處而旋轉(zhuǎn)之也；運者醫(yī)以指于兒經(jīng)穴，由此往彼也；刮者醫(yī)指挨兒皮膚，略加力而下也；分者以兩手之指，由兒經(jīng)穴劃向兩邊也；和者醫(yī)以兩手之指，由兒兩處經(jīng)穴，合于中間一處也。醫(yī)者于用法時，具全副善念慈心，無半點浮詞躁之，則一切神而明之，存乎其人矣。一凡為推拿法醫(yī)者，己之大指，不可修留爪甲，但以指頭肉用力，有爪甲則為傷兒皮膚矣。醫(yī)者最宜輕穩(wěn)，莫致兒皮膚疼痛。一兒病重者，醫(yī)人以麝香粘己指；輕者，以蔥姜水浸己指，則用一切法，始可開閉竅。一推拿法須在下午半日為之。蓋上半日陽氣正盛，在兒關(guān)竅推拿，多不能入。一指頭箕斗旋紋處有火。若治兒熱癥，醫(yī)者可用大指尖，勿將指頭箕斗紋處推拿。一是書未注明所推拿之?dāng)?shù)，以兒有大小強弱之異，病有輕重之殊。兒之大者強者，病之重者，用數(shù)多；兒之小者弱者，病之輕者，用數(shù)少。多則用幾百，少者用幾十。一是書原指某臟某腑，寒則用某法，熱則用某法，虛者用某法，實者用某法。若素全不明醫(yī)理，何能辨寒熱虛實，倘或錯用，亦能為害，故認癥宜真。<目錄>第一集·認癥法<篇名>審察苗竅屬性：夏禹鑄曰；望聞問切，固醫(yī)家之不可少一者也。在大方脈則然，而小兒科則惟以望為主，問則繼，聞則次，而切則無矣。經(jīng)云∶切而知之之謂巧。夫小兒六脈未全，切無可切，而巧亦無所用其巧矣。問而知之之謂工。小兒于未言語時，問之無可問；即于能言者問之，多不以真對，是問之不必問，而工亦無所用其工。聞而知之之謂圣。小兒初病之時，聲音或不失其常，至病久而氣喪，氣喪而聲失，聞之無可聞，而圣又何所見其圣。況書又曰∶哭聲不響赴陰君，而亦有不赴陰君者何？無非泥其聲而不得肺之絕與不絕故也。吾故曰以望為主。曰∶五臟之體隱而理微，望從何處？曰體固隱矣，然發(fā)見于苗竅顏色之間者，用無不周；理固微矣，乃昭著于四大五官之外者，無一不顯。中庸所謂費而隱，顯之微者，不可引之相發(fā)明哉。故小兒病于內(nèi)，必形于外，外者內(nèi)之著也。望形審竅，自知其病，按病推拿用藥，見效之速，未有不如響之應(yīng)聲者。內(nèi)有臟，曰心，曰肝，曰脾，曰肺，曰腎。五臟不可望，惟望五臟之苗與竅。舌乃心之苗，紅紫，心熱也；腫黑，心火極也；淡白，虛也。鼻準與牙床乃脾之竅，鼻紅燥，脾熱也；慘黃，脾敗也，牙床紅腫，脾熱也；破爛，胃火也。唇乃脾胃之竅，紅紫熱也；淡白，虛也；如黑漆者，脾胃絕也，口左扯，肝風(fēng)也；右扯，脾之痰也。鼻孔肺之竅，干燥，熱也；流清涕，寒也。耳與齒乃腎之竅，耳鳴，氣不和也；耳流膿，腎熱也；齒如黃豆，腎氣絕也。目乃肝之竅，勇視而轉(zhuǎn)睛者，風(fēng)也，直視而睛不轉(zhuǎn)者，肝之將絕也。以目分言之，又屬五臟之竅。黑珠屬肝，純是黃色，兇癥也。白珠屬肺，色青，肝氣傷也；淡黃色，腑有積滯也，老黃色，乃肺受濕熱也。瞳人屬腎，無光彩，又兼發(fā)黃，腎氣虛也。大眼角屬大腸，破爛，肺有風(fēng)也。小眼角屬小腸，破爛，心有熱也。上皮屬脾，腫，脾傷也。下皮屬胃，青色，胃有寒也。上下皮睡合不緊，露線縫者，脾胃極虛也。面有五位，五臟各有所屬，額屬心，離火也；左腮屬肝，震木也，右腮屬肺，兌金也；唇之下屬腎，坎水也。五臟里也，六腑表也。小腸心之表，小便短黃澀痛，心熱也；清長而利虛也。胃乃脾之表，唇紅而吐，胃熱也；唇慘白而吐，胃虛也；唇色平常而吐，作傷胃論。大腸肺之表，大便閉結(jié)，肺有火也；肺無熱而便閉，必血枯，不可通下；脫肛，肺虛也。膽乃肝之表，口苦，肝旺也；聞聲著嚇，肝虛也。膀胱腎之表，居臍下氣海之右，有名無形，筋腫筋痛，腎水之寒氣入膀胱也。面有五色∶一曰紅，紅病在心，面紅者熱；一曰青，青病在肝，面青者痛；一曰黃；黃病在脾，面黃脾傷；一曰白，白病在肺，面白者寒；一曰黑；黑病在腎，面黑而無潤澤，腎氣敗也。望其色，若異于平日，而苗竅之色與面色相符，則臟腑虛實，無有不驗者矣。涂蔚生曰∶夏禹鑄先生此篇望形證論，固于小兒之大體病狀，略形完備，似具一種特別慧思心得者。然其所謂不可切，必問，不可聞，是則未免過于拘泥，偏于非其常事者也。蓋有病之兒，未必盡系六脈未全，不可用切；未必盡系不會言語，不必以問；未必盡系好謊，問之多不以實對；未必盡系病久失音，聞無可聞?wù)咭?。縱其六脈未全，言語未能，平素好謊，病久失音，不可根據(jù)切與聞問，而其每日懷抱之父母，未常稍離左右，豈有不可問其飲食起居為何若者乎？吾故曰∶禹鑄此論，未免過于拘泥。然則設(shè)遇如此之兒，吾人將何以處此。曰∶舍去切聞，持望與問。因診斷平常之醫(yī)師，全恃問癥，以為療治者也。至其所謂耳鳴氣不和，固屬小兒誠有之事，然耳鳴究系腎虛者多。因兒有稟受先天濃薄，與臟腑傳克之異，不可謂小兒無情欲之私，便無腎虛等事也。若夫所謂瞳人無光，兼發(fā)黃為腎虛之黃字，則不如易作焦字為妥。因發(fā)黃之兒頗多，發(fā)黃者，未必腎虛；腎虛者，未必發(fā)黃。然腎水干涸，不能上滋毛發(fā)，究見何狀？曰外形焦燥，稀落作穗。若以發(fā)黃為腎虛，恐人于發(fā)黃之兒患病，盡認為腎虛；而發(fā)焦作穗之兒，反無以名之也。其所謂上眼皮屬脾，下眼皮屬胃，雖無大差，亦不如以上胃下脾為妥。因陽上陰下，此天地化生之定義也。其所謂小便清利而長為小腸虛，必須兼有別癥，方可斷為虛癥，因小便宜于清利也。其所謂五臟里也，六腑表也，根據(jù)舊書習(xí)慣說法，似乎未可濃非。然陰陽互相對待，六腑各配一臟，除手厥陰心包絡(luò)，配匹手少陽三焦人多不知外，人每呼為五臟六腑。我輩既確知三焦實有其物，亦有配匹，即可力改前非。其所謂膀胱為腎之表，有名無形，則確屬有誤。蓋古人只有謂三焦有名無形者，實則不知三焦為何物，即內(nèi)而上中下三焦臟腑相連系之油膜，外而肥瘦肉間相隔之白膜也。若夫膀胱，則更有名有形，其為腎行水之府也，則火蒸水化，上升而為津液，外達而為衛(wèi)氣。其受腎邪熱之傳也，則溺道澀滯不通，而為癃閉，半通而為淋濁；其當(dāng)腎火之?dāng)∫?，則非少腹寒結(jié)脹滿疼痛，即溺多而或不禁。前人見牲畜已死，膀胱收縮莫辨，遂謂其有上口無下口，是不知其上口已在下焦油膜連網(wǎng)之中也。若謂其有名無形，則其塊然一物，果何以置之？至其所謂筋腫筋痛一層，義更難會，不知其是指外腎陰莖？抑是指周身之筋？蓋肝主筋，而膀胱不主筋也。<目錄>第一集·認癥法<篇名>五臟各有所司屬性：夏禹鑄曰∶心乃一身之主，通身皆心司之，專主血，專司神，（如驚悸不安，屬心虛。）淚（無因而淚者，心熱也。）莖（陽物也，腫者心熱也。）汗，（身瘦不動而汗者，心虛也。）以上有病，俱從心治。涂蔚生曰∶汗者人身陽氣之變體也。飲水入胃，經(jīng)火煽爍，其化而為氣者，由胃之通體微絲管，上布外出，發(fā)散于周身肌肉之間，是為衛(wèi)氣；其化之不盡者，又經(jīng)膀胱蒸發(fā)一次，上行外達；余滓始下出而為溺。蓋膀胱如釜中盛水，丹田如灶底添薪也。其中膀胱與腎透出之氣，既上行著于口鼻而為津液，外達于皮膚而為衛(wèi)氣，而汗之所以發(fā)生者，則猶空氣之遇冷變而為雨，口氣之著漆石復(fù)化而為水也。如衛(wèi)陽已虛，不能自相維御，則繼續(xù)后來之氣，遂形滴瀝漏出，以外自汗，此為陽虛自汗之定義也。然汗為陽，而血為陰，血非氣不長，氣非血不攝，是不動而汗，宜從心治之說，亦有理由。脾專司元氣（氣弱者，脾虛。）氣（又分司汗，氣虛盜汗）。肌肉（消瘦者脾虛。）痰（實痰動者脾濕也，虛痰動者脾虛。）思慮（過則傷脾。）以上有病俱從脾治。涂蔚生曰∶觀此，是禹鑄于氣之化生，汗之原委，尚未深知梗概者也。氣之化生，余于上節(jié)已略言之。然胃與膀胱之所以能化生氣者，則又全賴乎兩腎中先天一點真陽之氣。有此一點真陽之氣，而后能化生脾胃后天之氣。蓋兩腎中間，是命門真火，火潛于水，化生腎系三焦油膜之氣，而后始能化生臟腑，及其氣血也。故稱此種之氣始為元氣，非脾之專司運化，可為氣血之助者比也。盜汗明是陰虛，又與陽虛自汗有異。而陰虛所以盜汗者，因陰血既虛，則火無所養(yǎng)，故乘人睡眠氣來根據(jù)歸陰血之際，侵越氣分，逼其出而為汗也。其虛痰實痰之辨，亦屬含糊，觀后自知。至其所謂思慮傷脾，則多半在于大人，小兒頗少此癥。因心火之陽，可以化生脾之陽土；心血之陰，可以化生脾之陰土。今心火思慮不息，則陰血被其煎熬受傷，而脾之所恃乎柔汁，以化谷之堅質(zhì)者，亦于是乎傷矣，故曰傷脾。肺專司聲音，（音弱者、肺虛也；有聲不出者，痰蔽也；聲散者，肺氣不斂也；無聲者，肺絕也。）熱（出在肺，）毛（碎癢者肺燥，不潤者肺虛。）腠理（內(nèi)外皮肉不密，則汗出。）以上有病俱從肺治。涂蔚生曰∶人之皮膚，具有隙孔，俗稱毛孔，非若銅鐵之堅實平板，不透空氣者也。吾人如以顯微鏡檢察人之周身，則見吾人一呼氣，而毛孔亦一開而呼氣；吾人一吸氣，而毛空亦一閉而吸氣。又試于吾人之熱天出汗自見，然熱雖出在肺，而卻不生在肺。蓋人飲食入胃，其水谷之精華，必經(jīng)火化而后為律液，為氣血以充溢臟腑，周流皮膚，而溫?zé)崛w者也。至其所謂司腠理，是其未識腠理為肥肉內(nèi)瘦肉外之白膜，與內(nèi)部三焦之油膜相連系而為少陽所司也。蓋少陽系自腎系生板油，網(wǎng)油膜油，以上生胸間之膈膜，肝之膜油。心之包絡(luò)，與周身之腠理，無不相連屬者也。雖少陽有手足之分，而其為上下內(nèi)外之油膜則一。若少陽氣盛，則能收攝汗液，使之不向外溢。否則其氣虛敗，或為風(fēng)邪所襲，則汗必侵越而出矣。肝專司血，（血弱者，肝虛也）。血（又分司汗，血虛自汗），筋（抽掣者，肝風(fēng)也）。以上有病，俱從肝治。涂蔚生曰∶陽虛自汗，余解已見前。禹鑄注為血虛自汗，未免有誤。至肝風(fēng)之所以抽掣者，則多由于血虛不能榮筋也。腎專司骨齒耳，以上有病俱從腎治。涂蔚生曰∶腎之所以主骨，治骨之所以治腎，理雖微而實易了。西洋之所以談骨極精，分別極細，而不得治骨之術(shù)者，以其不知骨為腎主也。夫骨之所以腎主之者，以兩腎中間白膜一條，是為腎系，貫透脊骨之間。脊骨間之骨髓，即腎中所生之脂肪也。有此脂髓，而后能生巨細之骨骼，全身皆然。故治骨之痿敗，宜滋補腎陰。夏禹鑄曰∶脾肺內(nèi)有傷，皆從外入。如父母舐犢過愛，則飲食傷脾；護持疏失，則六淫傷肺。至于心肝腎，無有傷處。到成人后，生情欲多房事傷腎，守錢貪財谷傷心，動違常時，惱怒傷肝。乃如之癥，遠近盡多，卓溪雖有良方，惜手鞭長莫及。<目錄>第一集·認癥法<篇名>形色部位指南賦屬性：陳紫山曰∶保嬰一術(shù)，號日啞科?？诓荒苎?，脈無可視，惟形色以為憑，竭心思以施治。故業(yè)擅于專門，以補化工不及。欲知有病，必觀乎色。左頰青龍屬肝，右頰白虎屬肺。天庭高而離陽心火，地閣低而坎陰腎水。鼻在面中，脾應(yīng)唇際。觀乎色之所現(xiàn)，知其病之所起。舌乃心之苗，目乃肝之系。胃流注于兩頤，腎通竅于兩耳。爪則筋系，而脾為之運，發(fā)乃血余，而腎為之主。脾司手足，腎運牙齒。茍本臟之或衰，即所屬之失敗。能觀乎外，可知其內(nèi)。紅光見而熱痰壅盛，青色露而涼癇怔悸。如煤之黑兮，中惡傳逆；似橘之黃兮，土脾吐痢。白乃疳癆，紫為熱熾。青遮口角難醫(yī)，黑掩太陽莫治。年壽赤光，多生膿血；山根青黑，頻見災(zāi)危。朱雀見于雙瞳，火入水鄉(xiāng)；青龍繞于口角，肝乘脾部。瀉痢而面赤者宜防，咳嗽而色青者可畏。面青而唇口撮，疼痛方殷；面赤而目竄視，驚搐將至?；鸸庋嫜?，外感風(fēng)寒；金氣浮浮，中藏積滯。乍黃乍白，疳熱連綿；又青又赤，風(fēng)邪緊急。氣乏兮，囟陷成坑；血衰兮，頭毛作穗。脾冷則口角流涎，肝熱則目生眵淚。面目虛浮，定腹脹而氣喘；眉毛頻蹙，必腹痛而多啼。風(fēng)氣二池如黃土，則為不宜，左右兩頰似青黛，即或客忤。風(fēng)門黑主疝，而青主驚。方廣昏兇，而光滑吉。手如數(shù)物兮，肝風(fēng)將發(fā)；面若涂朱兮，心火實炎。伸縮就冷，陽熱無疑；坐臥愛暖，陰寒可必。肚大腳細，脾欲困而成疳；目瞪口張，勢已危而必斃。察之若精，必得其理。鴉聲魚口，枉費神思。肉脫皮干，勞神無益?；紫x兮，脾胃皆??；唇冷兮脾臟先虧。然五體以頭為尊，一面惟神可恃。況乎聲有輕重之不同，啼有干濕之頓異。病之初作，必先呵欠；火之將發(fā)，忽作驚啼。重舌木舌，積熱心脾；哽氣喘氣，火傷肝肺。齒齦宣露牙疳，丁奚哺露食積。心熱欲臥而不能，脾熱好睡而不歇?？人允б粽叻勿?，病后失音者腎怯。腹痛而口流清水者蟲多，瀉痢而大便酸臭者食積。口頻撮而脾虛，舌長伸而心熱。煩熱在心，惡見燈光；疳熱在脾，愛吃泥土。雞胸兮，肺火脹于胸膈，龜背兮，腎風(fēng)入于骨髓。鼻干黑燥，金受火刑，肚大青筋，土遭木克。吁瘤瘡疥，皆毒之流連；五疳瀉痢，總食積之停滯。腹痛寒侵，口瘡熱癥。臍風(fēng)忌乎一臘，蒸變防于周年。驚自熱來，癇由痰至。驚本心生，風(fēng)從肝使。急驚屬熱，宜乎清涼；慢驚屬虛，宜于補治。痘曰天瘡，疹日麻子。痘屬五臟，疹屬六腑。疹宜清涼，痘宜溫補。先明陰陽，次識臟腑，補瀉得宜，治有何誤？貴臨機之通變，勿執(zhí)一以成模。涂蔚生曰∶此篇有難解之處，如丁奚哺露與雞胸是也。有解未妥之處，如腹痛寒侵，驚自熱來，痘宜溫補是也。蓋必腹痛而具有面白唇青之狀，始可斷為寒侵也。驚是一癥，風(fēng)又是一癥，而驚之與風(fēng)，亦未必俱自熱來。痘癥亦多有內(nèi)部實熱，未必盡宜溫補也。至其所謂疹曰麻子，亦宜有別。因吾鄉(xiāng)之所謂疹子，多是細粒如粟米狀，亦有謂其痧子者，因其細粒又如砂子也。麻子則其形體頗大，較痘為劇，系痘癥中之最危險者也。此解是否有當(dāng)，尚希高明指正。<目錄>第一集·認癥法<篇名>以色診病屬性：陳紫山曰∶五色多在面，吉兇要觀形。紅赤多積熱，風(fēng)生肝膽驚。面黃多食積，唇白是寒侵。青黑眉間出，黃梁夢里人。五聲由肺出，肺絕哭無聲。氣短咽喉塞，喘多醫(yī)者驚。啞聲熱不退，腹痛冷相侵。聽罷知虛實，存知在耳鳴。小兒無脈診，吉兇虎口憑。涂蔚生曰∶存知在耳鳴一句難解，當(dāng)缺以待考。小兒除生僅數(shù)月，脈微難診外，余俱有脈可憑，未可謂之為無脈可診。而風(fēng)氣命三關(guān)，究為視病之所，亦不能執(zhí)虎口以為憑斷者也。陳紫山曰？面部氣色為十二經(jīng)總現(xiàn)之處，而五位色青者，驚積不散，欲發(fā)風(fēng)候；五位色紅者，傷寒痰積壅盛，驚悸不安；五位色黃者，食積瘕，疳候痞癖；五位色白者，脈氣不實，滑瀉吐??；五位色黑者，臟腑欲絕，為疾危惡候。面青眼青，肝之病也；面赤唇紅，心之病也；面黃鼻黃，脾之病也；面頰白色，肺之病也。五臟各有所生，細探其色，即知其表里虛實，稟賦盈虧。其補瀉寒熱之法，誠大彰明較著者也。涂蔚生曰∶此節(jié)名為講求五位之病，而五位中之腎部承漿一位，偏未列入。未知是作者故意刪去，抑是印者遺失。至其上節(jié)所謂唇白是寒侵，亦尚未妥，因唇白之人，多系血虛也。<目錄>第一集·認癥法<篇名>五視法屬性：陳紫山曰∶凡視小兒神氣目色有五∶一視目色，二聽聲音，三視囟門，四視形容，五視毛發(fā)。此五者，雖不能全，若得兩目精神，聲音響亮，十可保其六七耳。視目色；夫兩目乃六臟精華所聚，一身精華所萃；若是睛珠黑光滿輪，精神明快，兒必長壽；雖然加病，亦易全愈。若白珠多，黑珠昏朦，睛珠或黃或小，精神昏懶，此父母先天之氣血薄弱，受稟既虧，兒多災(zāi)患也。聽聲音∶凡小兒聲音大而響亮，乃六臟六腑氣血充盈，兒必易長成人。如生來不曾大聲啼哭，此必有一臟陰竅之未通，神氣之未足，或聲如啾唧咿唔之狀，此兒必不壽矣。視囟門∶蓋兒前囟門乃稟母血而充，后囟門乃受父精而實。若前后囟門充實，其兒必壽。如父之精氣不足，耽嗜酒色，令兒后囟空虛不實。如母之原稟不足，血虛病多，令兒前囟虛軟不堅，好生疾病。如父母氣血俱不足，其兒必夭。若此，則父母不能保其天年耳。前囟即道家所謂泥丸宮，后囟即腦后頂門中，名曰百會。前后囟門俱不合，名曰解顱。視形容∶凡兒口大鼻端，眉清目秀，五岳相朝，部位相等，此乃福壽之基，一生無疾。若口小鼻短，眉心促縐，皮膚澀滯，雖無病而終夭；設(shè)或不夭，而終貧賤也。視毛發(fā)∶夫毛發(fā)受父母血而成，故名血余也。母血充實，兒發(fā)則色黑而光潤；母血虛弱，或胎漏敗墮，或縱酒多淫，兒發(fā)必黃槁焦枯，或生疳瘦之患，壽亦不長之兆也。<目錄>第一集·認癥法<篇名>辨小兒五音屬性：陳紫山曰∶五音以應(yīng)五臟，金聲響，土聲濁，木聲長，水聲清，火聲燥。肝病聲悲，肺病聲促，心病聲雄，脾病聲慢，腎病聲沉，大腸病聲長，小腸病聲短，胃病聲遠，膽病聲清，膀胱病聲微。聲清者，氣弱也，重濁者，痛與風(fēng)也；高聲者，熱欲狂也；聲噎者，氣不順也。喘者氣促也，聲急者驚也，聲塞者痰也，聲戰(zhàn)者寒也，聲濁沉靜者疳也，噴嚏者傷風(fēng)也，呵欠者神倦也，聲沉不響者病勢危也，如生來不大啼哭聲啾唧者夭也。既知其聲音，又當(dāng)辨其氣色，即知其病之根源矣。<目錄>第一集·認癥法<篇名>聞小兒聲音屬性：陳紫山曰∶心主聲，從肺出。肺絕啼哭無聲，多啼肝膽風(fēng)邪，氣緩神疲搐甚，音啞邪熱侮脾，聲清火毒無侵，鴉聲螈之候，實直聲往來而無淚者是痛，連聲不絕而多淚者是驚，病久聲微煩躁者難愈，體縮音促者感寒。涂蔚生曰∶此節(jié)與原文少異，因原文多有含糊難解之處，恐系刷印之誤，故略為更改，以補紫山之所不逮。<目錄>第一集·認癥法<篇名>指紋辨色歌屬性：陳紫山曰∶紫熱紅傷寒，青風(fēng)白是疳，黑色因中惡，黃色困脾端。涂蔚生曰∶青風(fēng)之風(fēng)字，原文是一驚字。因與風(fēng)有異，故為易去。然細推紫山之意，其所謂驚字，亦即指為風(fēng)字也，余仿此。<目錄>第一集·認癥法<篇名>以指冷熱診病說屬性：錢氏曰∶小兒半歲之間有病，以名中食三指，曲按額前眉上發(fā)際之下。若三指具熱，感受風(fēng)邪，鼻塞氣粗。三指具冷，感受風(fēng)寒，臟冷吐瀉。若食中二指熱，上熱下冷。名中二指熱，夾風(fēng)之候。食指熱，胸膈氣滿，乳食不消。涂蔚生曰∶錢氏此法，是以食指在上，名指在下。而細玩其三指具熱，感受風(fēng)邪一層，當(dāng)系一種熱風(fēng)之癥。因其下有三指具冷，感受風(fēng)寒也。其名中二指熱，夾風(fēng)之候，亦當(dāng)系下熱上寒，因其上有上熱下冷一層也。尤宜詳者，夏月人額與其全體常冷，冬月則反是，因空氣溫度之高下，常根據(jù)時令為增減，而人身之溫度，實由與之比較，相為寒熱耳。病者之溫度，固可以病為轉(zhuǎn)移，而不識此，亦至有誤。<目錄>第一集·認癥法<篇名>以目診病說屬性：錢氏曰∶目內(nèi)色赤者心實熱，淡紅者心虛熱。青者肝實熱，淡青者肝虛熱。黃者脾實熱，微黃者脾虛熱。白而淚者肺實熱，目無睛光者腎虛也。涂蔚生曰∶錢氏此說固確。然目內(nèi)之大眼角紅筋肉，是心所屬，突脹而色赤者，方為心實熱。小眼角屬于命門，淡紅者相火虛也，未可概為心經(jīng)虛熱。目黃雖系實熱之癥，而濕熱之癥，究多目黃，亦未可只以目黃分為虛熱實熱。白珠屬肺，白而淚者，固為實熱，紅而腫者亦系實熱。然前者為熱在氣分，后者為熱在血分。此種精微，不可不辨。目之黑珠屬肝，瞳人屬腎，必須瞳人昏暗無光，方可斷為腎虛也。<目錄>第一集·認癥法<篇名>五臟所屬之癥屬性：陳飛霞曰∶肝者足厥陰木也，實則目赤大叫，呵欠煩悶；虛則呵欠切牙。有風(fēng)則目連眨，有熱則目視恍恍。成疳則白膜遮睛，主怒則性急大叫，哭甚則咽腫。熱則大小便難，手尋衣領(lǐng)，手亂捻物，甚則撮空摸床，此喪魂也。兒病時，目睛視物不轉(zhuǎn)，或目合不開，或哭而無淚，或不哭而淚出，皆肝絕也。心者手少陰火也，實則叫哭發(fā)熱飲水，虛則困臥悸動不安。心血足則面色紅潤易養(yǎng)，心血虧則面色昏暗難養(yǎng)。熱甚則津液干而病渴，神亂而臥不寧，喜伏臥，舌破成瘡，又為重舌木舌，舌出不收之病。凡病丹瘤斑疹蟲疥瘡，皆心之癥也。如心病久，汗出發(fā)潤，或舌出不收，暴喑不語，或神昏潰亂，或斑疹變黑，皆心病為之也。脾者，足太陰土也，為水谷之海。實則困睡身熱飲水，虛則吐瀉生風(fēng)。傷脾則為腫為脹，為黃為吐瀉下痢。脾寒則腹脹，脾疳則肚大青筋。脾熱則口臭唇瘡，飲食不為肌膚，吐舌弄舌，口干飲水；寒則口角流涎，謂之滯頤。氣不利則口頻撮，虛則肉消而瘦，不喜飲食，食則成積，積則成疳或癖。如脾久病，大肉消脫，肚大青筋，或遍身虛腫，或吐瀉不止，飲食不入，或多食而瘦，或蟲出于口，或唇謇而縮，皆脾絕也。涂蔚生曰∶脾實固易困睡，而脾虛亦易困臥，因其化生之氣既少，而孤陰不能獨事動作也。脾熱固易飲水而熱，亦有虛實之分，實熱者大渴引飲，飲多而舌苔黃；虛熱者津液不能上升，飲水自救，飲少而舌苔不黃。腹脹亦宜分乎寒熱，寒濕凝滯，固可飲食停滯，發(fā)生脹滿；而火熱澎漲，其脹較寒尤甚。不過此種診法，須看其面色及其舌苔耳。遍身虛腫一層，當(dāng)看其能食與否，能食則是氣復(fù)而血未充，尚為吉兆，烏可斷為脾絕。唇謇而縮，須看兼有口開與否，方可斷為是否脾絕。因上嘴唇之人中，屬于督脈，下嘴唇之承漿，屬于任脈，唇縮多是督任二脈絕也。肺者，手太陰金也，實則悶亂喘促，虛則哽氣長出。經(jīng)曰∶寒傷肺，由兒之衣過薄也。經(jīng)曰∶熱傷肺，由兒之衣過濃也。寒熱傷肺，則氣逆而為喘為咳。肺受風(fēng)，則噴嚏而流清涕；受寒則鼻塞，呼吸不利；受熱則鼻干，或為衄血；或疳則鼻赤爛；喘不止則面腫；咳不止則胸骨高，謂之龜胸。燥則渴不止，好飲水，謂之膈消。如肺久病，咳嗽連綿，喘息不休，或肩息，或咳血不止，或鼻孔黑燥，或鼻孔開張而喘，或瀉痢不休，孔大如筒，或面白虛浮，上氣喘逆，皆肺絕也。涂蔚生曰∶喘促與哽氣，各有虛實二證。未可止限于喘實哽虛。寒熱傷肺，雖由于兒之衣過薄過濃，然究系間或有之，未可作為寒熱傷肺之定論也。喘不止則面腫，為陰虛而陽無所附，亦系陽虛之候，因陽明之氣，行于面也?？炔恢箘t胸骨高，謂之龜胸，頗難解，不知他書亦有此種病名與解釋否？然各書具有久咳之病者矣，從未見有此病名之確論也。胃息亦費解，不知其是指胃之停止消化而言，抑是另有此種病名。瀉利孔大如筒，名為脫陰，此責(zé)亦在少陰厥陰，非專在太陰。面白虛浮，女子此癥最甚，以其偏于陽弱，虛浮則為陽脫于上。然必須大病久病之后，又兼飲食不進，方可斷為陽脫也。腎者，足少陰水也，虛則目畏明，白睛多黑睛少，顱解不合，顏色白，骨髓不滿，兒必畏寒。多為五軟之癥，尻骨不成則坐遲，髁骨不堅則行遲，真陽不足則齒遲，血脈不榮則發(fā)稀，心氣不足則語遲。熱則出膿生疳。如腎病久，身下竄，目無瞳子，如見鬼狀，或骨弱，臥不能起，或二便遺失，此腎敗也。涂蔚生曰∶腎陰虛則畏熱，腎陽虛則畏寒。若僅混為虛則畏寒，是其于腎之陰陽，未能判別清楚也。查腎病無如見鬼狀者，其有如見鬼狀之證，則為男女具是熱入血室。蓋血室為肝經(jīng)所主，而魂陽亦肝經(jīng)所司也。鬼者，魄也，屬于陰血，血死即為魄死，魄掩其魂，故如見鬼。少陰既非肝經(jīng)所司，又焉有見鬼之證發(fā)生。二便遺失，亦未可純斷為腎敗。因大便屬于大腸，為肺所主，而小便屬于膀胱也，膀胱既與腎為表里，膀胱之遺溺亦可診腎經(jīng)之虛敗也。<目錄>第一集·認癥法<篇名>簡切辨癥法屬性：陳飛霞曰∶小兒熱癥有七∶面腮紅，大便秘，小便黃，渴不止，上氣急，足心熱，眼紅赤。此皆實熱證，忌用溫補劑。小兒寒癥有七∶面白，糞青白，肚虛脹，眼珠青，吐瀉無熱，足脛冷，睡露睛，此皆虛寒癥，忌用寒涼劑。涂蔚生曰∶飛霞此節(jié)，雖為寒熱癥之辨法，然必須有二者以上之兼癥，方可斷為或寒或熱也。如僅有面腮紅，而不見有便黃便秘等癥，則恐是傷寒發(fā)熱之候，本寒而標熱也。如僅有眼珠青而不見有糞青白睡露睛等癥，則恐是肝熱將熾之候，本熱而標寒也。此等精微，何可弗辨。<目錄>第一集·認癥法<篇名>辨舌苔法屬性：涂蔚生曰∶舌雖為心之苗，而臟腑寒熱之氣無不薈萃于一舌。故即一舌之或黃或白或黑或赤，而可斷其為或寒或熱或虛或?qū)嵰?。舌本屬腎，舌尖屬心，兩旁屬肝膽，中央屬脾胃。病在表，舌無苔，入里則苔結(jié)矣。苔黃者里有熱也，黃而干枯無津液者，熱甚也，苔黑而舌燥裂無津液者，熱至極也。若黑而油潤有津液者，此又為寒極似熱，忌用寒涼。若舌尖紅赤，而又有小粒子者，此是心熱，可用清涼。若舌黃赤而舌尖灰白者，此為下熱上寒，反之則為下寒上熱。若滿色白膩，而有津液者，此為虛寒陰凝，可用溫補。然苔白而有寒熱往來，口苦咽干者，又系少陽熱結(jié)，可用清解。醫(yī)者茍于審癥不明，可用此法，以診寒熱。至于小兒無識，不易開口，可在唇下承漿穴掐之，使其哭以張口也。<目錄>第一集·認癥法<篇名>看病訣屬性：陳飛霞曰∶小兒初生，欲知其有病無病，以手捻其頭皮，摸其頭顱，不作聲者為無病。以手指探其口，雖發(fā)聲而從容咂指者，有病亦輕。若即發(fā)聲不咂指，面色青紅帶紫，或牙關(guān)緊急，不納乳汁者，此落地受寒之甚，風(fēng)邪入足太陽與足陽明而然也。須急治之，庶可平復(fù)。初生之兒，肥胖色嫩，自覺好看者，此其根本不堅，甚非佳兆，且最易感冒風(fēng)寒。邪入腑者，近在第二三日見之。其癥吐乳夜啼腹鳴，此皆胎風(fēng)之類。然癥猶淺而易治，宜用全身燈火，十不失一。若邪之入臟，遠在六七日見之，此即臍風(fēng)噤風(fēng)撮口之候。若口噤舌大痰壅者皆不治。蓋病傳入臟，系心脾肺三經(jīng)也。此風(fēng)氣甚盛，無所發(fā)泄，使形見于喉口牙關(guān)聲音也。涂蔚生曰∶初生之兒，肥胖色嫩，自覺好看，此根本不堅，甚非佳兆一節(jié)，恐非定論。不知紫山是出自經(jīng)驗，抑是出自別有所本。醫(yī)者只可作為參考，勿遽信為確論可也。凡生下時，身破裂者死，陰囊白者死，陰不起者死，無糞門者死，股門無生肉者死，開口如鴉聲者死，粉白花色者死，皮肉不光者死，泣不出聲者死，舌如豬肝者死，面無彩色者夭，臍帶短大紫色者夭，生下渾身銀白者夭。生下有齒者夭，兇，主傷父母，不然，必傷自身。生下未裹，即撤尿者，殺父母，蕩家產(chǎn)，在世亦終身勞苦。<目錄>第一集·認癥法<篇名>壽夭辨屬性：陳飛霞曰∶頭者諸陽之會，腦者髓之海也，凡兒頭角豐隆，髓海足也。背者五臟六腑俞穴皆附于背，脊背平滿，臟腑實也。腹皮寬濃，水谷盈也。目為肝竅，耳為腎竅，鼻為肺竅，口為脾竅，七竅無缺，形象全矣。故知肉實者脾足，筋強者肝足，骨堅者腎足，不妄言笑者心足，不多啼哭者肺足，哭聲連續(xù)者肺實，不久眠睡者脾實。兼之腳健而壯，項長而肥，睛明而黑，根株固也。肌肉溫潤，榮衛(wèi)和也。唇鮮發(fā)黑，二便調(diào)和，表里實也。小便清長，大便滋潤，里氣實也。以上皆為壽相，其兒易養(yǎng)。諸陽皆起于頭，顱破項軟者，陽衰于上。諸陰皆起于足，小腳者，陰衰于下。鼻孔干燥，肺枯。唇縮流涎，脾冷。發(fā)稀者血衰。項軟者柱折。青紫之筋，散見于面者，多病風(fēng)熱。兼之形枯色灰者，表虛。瀉利無時者，里虛。瘡疥啼哭多笑語者，皆陽火妄動之候。以上皆為夭相，其兒多病者難養(yǎng)。凡聲音清亮者壽，有回音者壽，哭聲澀者病，散而無聲者夭。涂蔚生曰∶飛霞諸陽皆起于頭及諸陰皆起于足二語，是其循末失本，未知陰陽化生之源者矣。蓋氣即陽，生于下而聚于上，頭則其薈萃之所耳。陰即是血，生于上而聚于下，足則其歸宿之處耳。惟其陽生于下，故三陽之膀胱大腸等腑，多半生自下部與臟陰之下。惟其陰生于上，故三陰之心肝等臟，多半生自上部與腑陽之上。然諸陽雖生于下，而無陰以濟之，則不能滋其化生之源，故眾陽之間，而腎臟一陰生焉。諸陰雖生于上，而無陽以啟之，則不能成其化生之本，故眾陰之間，而膽腑一陽生焉。<目錄>第一集·認癥法<篇名>小兒壞證辨屬性：陳紫山曰∶眼生赤脈貫瞳人，（水火兩絕也）囟門凸起又作坑，指甲黑色（肝絕也）。鼻干燥（肺絕），鴉聲（肺絕）忽作肚青筋（脾絕），虛舌退場門（心絕），切牙齒（咬人腎絕），目多直視不轉(zhuǎn)睛，（肝絕），魚口（脾絕），氣急啼不得，（肺絕），蛔蟲既出（脾胃俱絕），死形真，手足擲搖直手節(jié)，靈丹妙劑也無生。涂蔚生曰∶赤脈屬火，瞳人屬腎。赤脈貫于瞳人，乃火盛水枯，水被火克也。然赤脈其苗葉，肝腎其根本，必根本萎?dāng)?，而后始有此現(xiàn)象也。囟門腎之屬，而腎之陰液，所以能至于囟門者，則又全賴督脈真陽之氣，輸達于上。囟門凸起者，陰虛而陽無所附也。然使真陽能以久存，則其幸免之望，猶可設(shè)想。今凸起而又作坑，是陰竭而陽亦陷，其為壞癥可知矣。甲黑固屬肝絕，然病非有素，設(shè)為暴得中惡霍亂等癥，猶未可斷其即為壞證。因感受疫癘不正之氣，或暑熱之毒，每多血脈凝聚，而見甲爪黑色也。經(jīng)云∶手足為諸陽之本。然手足三陽，實根據(jù)于臟腑，臟腑之血液虛竭，則筋絡(luò)無所滋養(yǎng)，故擲搖而有節(jié)直也。然猶恐系猝得之中風(fēng)等癥，此等危癥，最宜審慎。<目錄>第一集·認癥法<篇名>斷小兒面色惡癥死候?qū)傩裕宏愖仙皆弧谬X如黃豆骨氣絕，一日死。面青目陷肝氣絕，二日死。鼻入奇輪肺氣絕，三日死。面黑耳黃呻吟腎氣絕，四日死。面上死筋心氣絕，五日死?？趶埓角嗌菝}絕，六日死。面白四肢腫脾絕，九日死。大凡病耳足跌腫，大小便不禁，皆死候也。忽作鴉聲者大腸絕，不治。魚口氣粗，出而不返者，是肺絕，不治。肝藏血，目乃是肝之外應(yīng)，爪甲青黑，血脈不蔭，及目無光彩，筋縮則兩手抱頭，是肝絕，不治。眼睛屬腎，腎有兩筋，自脊背至腦門，貫其二睛，腎絕兩目向上，目不動者，不治。腎乃骨之主，腎絕則齒癢，切牙咬人者不治。鼻乃肺之外應(yīng)，孔干黑燥，是肺絕，不治。唇乃脾之外應(yīng)，唇縮而不蓋齒者，是脾絕，不治。胃主肌膚四肢，胃絕則毛發(fā)豎，手足不能收管者，不治。四肢汗出如油，是榮衛(wèi)俱絕，陰陽離，津液散，四肢如粘膠者不治。頭偃于后，天柱骨痿，心絕，頸骨不載，不治，或以為五軟非也。心主血，舌乃心之外應(yīng)，舌短則語不明，心絕則血不流行，身不溫暖，及囟門凸起，或陷作坑，目多直視，是皆不治。飲食不歇，是肺胃俱絕，其水直下大腸中去，必死。痢如死鵝血者是心絕，或臭穢如糟湯血水者不治。凡有頑涎退場門鼻者是風(fēng)痰，以塞關(guān)竅，血脈不行，不納湯藥者不治。心寒者脈絕也，故令肺脹不治。喉如曳鋸，口吐白沫，是風(fēng)痰閉竅，面色青黑，五孔干燥不治。以上諸癥，是臟腑俱敗，榮衛(wèi)相離，氣脈不生，皆不治之癥。同有其癥而救之，十或一二者也。涂蔚生曰∶鼻入奇輪，究系何狀，義未詳，當(dāng)缺以待考。面黑者為水被火克，血質(zhì)敗絕而現(xiàn)余燼，如物質(zhì)被焚，只見其焦黑之色也。口屬于脾，口張即是魚口，脾絕之征，非脈絕與肺絕也。眼本肝系，而瞳人則屬于腎，若謂腎有二系貫睛則誤。唇雖為脾所屬，然上唇之人中，則為督脈結(jié)穴，下唇之承漿，則為任脈結(jié)穴。若上唇縮而口開，則督脈絕，下唇縮而口張則任脈絕，俱非脾絕者也。至頭偃于后，在平時則為五軟，若在大病久病之后，則為督脈絕，因脊屬于督，而腎陽則假督脈貫脊髓以上行也。<目錄>第一集·認癥法<篇名>入門試法屬性：陳紫山曰∶男左女右，看關(guān)紋時，即掐中指節(jié)，舌出者死，吸而痛者生。如久不醒，掐中指，咬昆侖穴，醒者吉，不醒者兇。涂蔚生曰∶以上摘取認證精華，以為醫(yī)治小兒標本，于大體固似略備。然醫(yī)不厭精，理則務(wù)求其微。癥不厭詳，用則務(wù)貴其周。茲特舉唐容川先生所著之內(nèi)經(jīng)病極數(shù)則以為補助，庶使其理愈勘而愈明，用愈靈而愈妙。<目錄>第一集·認癥法<篇名>五臟所傷屬性：唐容川曰∶人必臟腑氣血，先有虧損，然后生病。故論病機，先言臟腑所傷。經(jīng)曰∶憂愁思慮則傷心。唐容川曰∶心為火臟，火氣宣明，則能化生血液，流暢筋脈。血脈流行，則其志常喜。若反乎喜，而為憂愁思慮，則心氣遏抑，心火郁滯，故傷心也。治宜宣通心陽，通暢血脈，又常以喜勝憂慮，斯愈矣。涂蔚生曰∶唐容川先生為近代醫(yī)學(xué)名家。其祖述著作，雖宗自《內(nèi)經(jīng)》仲景諸書，而其闡發(fā)奧旨頗多心得獨妙之處。其間有未到之處，豈其識力果未及耶，夫亦曰智者千慮，必有一失耳。如此條曰憂愁思慮，則心氣遏抑，火郁血滯，故傷心也。此解未免失之過拘，不能精當(dāng)。蓋心為火臟，化生血液，主宰一身，凡百任務(wù)出焉。如遇有難于辨理之事，或感受環(huán)境困難，則不得不憫然而憂愁，戚然而思慮，冀其想出辦法。設(shè)遇終無辦法，而猶未肯置之度外，再四思維，終冀想出辦法才好。此亦人情之常，無足怪者。豈知思慮一刻不息，則心火一刻不息；心火一刻不息，則腎水之被煎熬，亦一刻不息。以有限之腎水供無限之火化，其不為源泉涸竭也幾希。然腎水停其接濟，則數(shù)點心中之陰液，亦自相灼爍。迨其灼爍已極，只剩一團火熱而已，其為傷也可知。故凡治思慮過度之藥，多系滋陰降火之味，如生地元參知柏芩連二冬等味是也。至于宜以喜樂勝之，此其以情相治，而非以藥相治者也。是使其多解一刻之愁慮，則為多保一線之腎水，即多保一線之心血矣。小兒雖無憂愁思慮，其外感之熱不解，內(nèi)蘊之火不清，亦與憂愁思慮無異。不過此種火熱，斷非喜樂所能調(diào)劑耳，治之者又貴權(quán)宜。經(jīng)云∶形寒飲冷則傷肺。唐容川曰∶肺金畏火，自然懼熱，此又云畏寒冷者何也？蓋肺之體雖是陰金，而肺之用實主陽氣。氣布于外。則為衛(wèi)氣，以充皮毛。若衣服失宜，外形受寒，則皮毛灑淅，漸入腠理，發(fā)熱動飲，為咳喘等癥，治宜溫散。氣布于內(nèi)，則為宗氣，以司呼吸，散津于脾，下輸膀胱，若飲水漿瓜果之屬，多受冷氣，則陽氣不能布化，水飲停積，為咳喘癖痛等癥，治宜溫降。涂蔚生曰∶形寒是外以寒傷肺，飲冷是內(nèi)以寒傷肺。外寒何以傷肺？蓋肺為華蓋，外主皮毛，內(nèi)部臟腑所化生之陽氣，無不朝聚于肺，使之散布毛空皮膚間以御外之寒氣。若外而衣服太薄，受寒過甚，內(nèi)元不能抵抗，則外寒由皮毛而腠理，而內(nèi)部，則內(nèi)部之熱氣，亦同化為寒，而為咳嗽者矣。既形咳嗽，則向之元氣上沖于肺者，此時亦復(fù)上沖于肺矣，沖咳至極，肺故受傷。然此外寒傷肺，猶真正面者也。若其底面，此為外寒郁于皮毛腠理之間，而內(nèi)元不能外出，同化為熱，上爍肺陰，發(fā)生咳嗽。迨咳嗽已久，而肺金豈有不受傷者乎？若夫飲冷傷肺，則為冷水凝于脾胃，胃陽不能消化，上沖至肺，發(fā)生咳嗽，而使肺臟受傷者也。容川僅解為陽氣不能布化，尚欠明了。經(jīng)云∶悲怒氣逆則傷肝。唐容川曰∶悲者肺主之，過悲則金來克木，木不能達。怒者肝主之，過怒則肝木橫決，血不能靜。二者皆氣逆也。肝乃主血之臟，血之所以流行不滯，潛伏不動者，全賴氣之和平，有以配養(yǎng)此血耳。今其氣逆則肝逆，肝木郁于下，肝火犯于上，而肝受傷矣。悲則肝木郁于下，宜辛以升散之。怒則肝火犯乎上，宜苦以降之。然總以養(yǎng)和神，得其平為妥。涂蔚生曰∶血生于上而行于下，氣生于下而行于上。然血之營運。全賴氣之營運為轉(zhuǎn)移。若氣有奔溢，則血亦隨之而奔溢。氣有停止，則血亦隨之而停止。今肝為陰臟，多血少氣，氣既怒逆奔上，則其所多者，將受他多之支配，而胡行亂竄矣。氣縱可平，怒縱可息，亂竄之血，豈可使其盡行撤消乎？不可撤消，則血受一分之損失，即肝受一分之暗耗也。肝受暗耗，即為受傷。治之之法，宜平其氣而養(yǎng)其血。昧者不知平肝之旨，以為攻伐之謂，是未真知平肝者也。容川以氣逆則肝逆，肝木郁于下，肝火犯于上，而肝受傷，此解尚屬空泛。因郁與怒少異，縱郁怒合一，亦系肝之本體，未有若何上下之分也?；蛟幌律现?，就此較而言，仍指肝之本體立說。然肝木郁于下，肝火犯于上，又何會傷肝？傷肝又為何苦？此非空泛者乎？小兒雖少悲怒之事，然受大人之責(zé)打，父母之放置，亦即怒之一端也。悲字解見前，無另述。經(jīng)云∶飲食勞倦傷脾。唐容川曰∶飲所以潤脾，過飲則停飲為濕，發(fā)為脹泄痰咳之癥。土能治水，而反為水所困也，宜滲利。食所以養(yǎng)脾，過多則停食，為泄為滿。脾能化食，而反為食所困也，宜消導(dǎo)。脾主肌肉，勞以運動肌肉，使其活潑，乃益得安然。勞至于倦，必致消瘦發(fā)熱。蓋動而生陽，傷脾之陰，故肌肉反受其病，治宜填補靜養(yǎng)。涂蔚生曰∶谷質(zhì)堅硬，全賴脾陰之柔，以化其堅。水汁柔軟，全賴胃陽之剛，以化其柔。容川已曾言之矣。但吾人之脾胃消化力，各有定量。設(shè)也已盡其量，而又強飲之，強食之，則脾胃用力太過，定至于傷。脾胃既傷，而后飲食始停，是積濕發(fā)為脹泄痰咳之癥，停食發(fā)為泄?jié)M之癥，尚在脾傷之后也。至于勞倦傷脾，則又系脾之疲于供命者也。何則？人之所以能作事者，由于飲食入胃，化生氣血，流行肢體，而后精神充足也。水谷之輸入者，雖未嘗一一刻不息，而脾胃之消化，則未嘗一刻稍息，其氣血之供給于肢體者，亦未嘗一刻稍息也。若外無所入，內(nèi)無所化，肢體無所接濟，則不覺精神困敗而疲倦矣。然外雖勞倦，而動作未必即止，消化未必稍息，倉廩空虛，自相摩擦，其傷可知。試觀安逸家多肥胖，勞動家多消瘦可知。又試觀吾人勞動過度時不能飲食，必待精神恢撤消狀時，而后能飲食可知。小兒飲食傷脾固多，勞倦傷脾甚少。因其少形疲勞，即知休息者也。經(jīng)云∶久坐濕地，強力入房傷腎。唐容川曰∶腎中之陽，能化濕氣，則水達膀胱，氣行肢脊。若久坐濕地，則濕氣太甚，而腎陽反受傷，必生肢節(jié)腫疼等癥，治宜燥之。腎中陰精充足無損，則能種子，入房乃其常事。若力已竭，而猶勉強入房，則陰精枯矣，治宜滋補。涂蔚生曰∶濕凝于下，固傷腎陽。然濕久成熱，亦可發(fā)生溺赤淋濁等癥。小兒無識，最易久坐濕地，故亦發(fā)生溺赤淋濁等癥。昧者不察，以為小兒腎無暗耗，那有溺赤淋濁等癥，是其未知濕久成熱之理也。<目錄>第一集·認癥法<篇名>五臟所惡屬性：庸容川曰∶五臟各有氣化，即各有性情，有性情即有好惡。知其所惡，即知治之之法。經(jīng)云∶心惡熱。唐容川曰∶世傳五臟辨法，謂肝熱筋灼，驚癇螈；肺熱咳嗽，氣上口渴；脾熱肉消，便秘潮熱；腎熱骨蒸，精枯髓竭。又上焦熱，則心煩口渴，頭暈?zāi)客?；中焦熱，則飲食減少，腫脹瘧??；下焦熱，則小便不利，大便失調(diào)。熱之見癥，雖不一，而總之歸于心徑。蓋心為火臟，凡是火熱，皆心所司。心化血以養(yǎng)火，則火不亢而熱除。若火太亢，則心血受傷，故心惡熱。凡治熱證，無不用苦藥，所以治心之火也。西醫(yī)見熱病，即以冰置胸前。此熱輕者，可以立刻撤去。若熱重者，外被冰阻，則熱反內(nèi)攻，為熱毒伏心而死。現(xiàn)下香港瘟癥，為西醫(yī)十治十死，皆此之故也。所以港人逃避，然則西醫(yī)，亦當(dāng)知所變計也。涂蔚生曰∶食物入胃，谷之精華為液，經(jīng)心火化而始為血。設(shè)火熱太甚，液不敷用，則火自煎灼，心反受傷。如釜底著薪，本是熟物之計。然釜中無水，火煎其釜，其釜亦終歸破壞。此即心惡熱之義也。經(jīng)云∶肺惡寒。唐容川曰∶肺氣如天，居至高，布陽氣，故在外則皮毛畏寒，恐傷其衛(wèi)外之陽。在內(nèi)則胸膈惡寒，恐傷其布護之氣。寒傷皮毛，發(fā)熱咳嗽；寒傷胸膈，停飲痹痛。經(jīng)云∶肝惡風(fēng)。唐容川曰∶肝木主風(fēng)而即惡風(fēng)。蓋血得和氣則流暢，血得邪氣則消灼凝結(jié)。老人中風(fēng)，小兒驚風(fēng)，一切風(fēng)濕麻木瘙癢痙癇，蓋無一不當(dāng)治肝，即無一不當(dāng)養(yǎng)血。誠以風(fēng)乃陰中之陽，血中之氣，故為風(fēng)能鼓蕩其氣，亦惟血能調(diào)養(yǎng)其風(fēng)。涂蔚生曰∶驚是一病，風(fēng)又是一病，予后之驚風(fēng)談已詳。風(fēng)者多以驚，以其風(fēng)邪外閉，內(nèi)熱不得外出，擾亂心神，使之不安，或出汗過多，血燥火旺也。驚者未必似風(fēng)，以其猝受驚駭，喪失魂魄，而僅見一種驚惶不安之象也。間有先受驚而后受風(fēng)者，亦不過百分中之一二耳，安得遽以驚風(fēng)并稱，混而為一。作俑者既不徹底澄清，含糊論道，而附和者又不循名查實，信口贊揚。遂使驚風(fēng)之毒流遍全國，迄今莫改，殊屬可恨。至風(fēng)為陽邪之說，容川亦曾直斥他人之非，至是而率然言之，亦忘其所是耳。經(jīng)云∶脾惡濕。唐容川曰∶飧泄洞泄、痞滿、腫脹、水飲等癥，皆是濕氣有余，脾土不能克化。五行惟土制水，土勝則水受制，水勝則土無權(quán)。故脾能治濕，而反惡濕。脾居油膜之上，膜屬三焦行水之道。油屬脾，水過油，則滑利不留，此即脾所以制水也。若水太多，則油反受其浸漬。當(dāng)分寒濕，以燥利之。經(jīng)云∶腎惡燥。唐容川曰∶腎主藏精，下通水道，上發(fā)津液，總系陰精之所運化者。燥則傷其陰精，骨髓枯，津液少，水道干澀；必用滋潤之品，庶幾腎水得養(yǎng)。又曰∶以上二條，經(jīng)文最簡略，然包括之病甚多。但能觸類引伸，便可通一畢萬。<目錄>第一集·認癥法<篇名>臟腑為病屬性：唐容川曰∶五臟六腑病形百出，各有自為之病形，以為證據(jù)。如心為噫，非心只有噫之一癥。謂無論何證，但見噫氣，則知屬于心矣。余防此。經(jīng)云∶心為噫。唐容川曰∶噫者胸中結(jié)氣，哽之使出。俗說是打嗝頓，非也。打嗝頓與噫，音義不符。打嗝頓是氣厄于胸，而出于口，故名曰呃。二者均病在胸前，屬心之部位，故皆屬心經(jīng)。柿形象心，而蒂苦澀，治呃，降心氣也。胸滿噫氣，乃是肺胃痰火。仲景旋復(fù)麥冬治之，而必用赭石破心血，鎮(zhèn)心氣也。久病聞呃為胃絕，則以其火不生土，心氣逆也。心病不止一噫，然見噫氣，便知屬心，用藥乃知方向。經(jīng)云∶肺為咳。唐容川曰∶五臟六腑皆有咳證，而無不聚于胃，關(guān)于肺。蓋肺主氣管，氣管中非痰飲，即風(fēng)寒火燥，令其氣逆。故咳有從皮毛口鼻入氣管者，有從腸胃膈膜入氣管者，當(dāng)分頭治之。按咳二癥，道路不同，鼻主吸氣，字從鼻，是吸入之氣管不利?？茸謴那罚氛呖跉庀麓挂玻谥鞒鰵?，是呼出之氣管不利。此管在胸膈，故每咳必胸前癢滯，詳三焦條。經(jīng)云∶肝為語。唐容川曰∶譫語屬陽明燥熱，鄭聲屬心神虛恍。蓋燥熱乃木火克土，神恍乃肝魂不清，因而心神擾惑。故皆宜瀉木火，安魂也。涂蔚生曰∶陽明燥熱，上熏肝臟，魂不能安，發(fā)而為語。是語自成之肝，病之發(fā)自胃，而肝為本，胃為標也。容川必執(zhí)定燥熱，乃木火克土為解，未免過于粘滯。經(jīng)云∶脾為吞。唐容川曰∶脾主化谷生津，凡口中津液少者，時常作吞引之狀。反吞為吐，又是水谷不下之故。皆屬于脾病，可以互勘。經(jīng)云∶腎為欠為嚏。唐容川曰∶欠者陰引陽入，故呵欠至而欲寐。嚏者陽引陰出，故噴嚏出而人醒。二者皆根于氣海，故腎病見此二癥。經(jīng)云∶胃為逆為噦為恐。唐容川曰∶陽明主納，其氣以下行為順，氣逆則反其令也。沖脈隸于陽明，沖逆亦屬陽明。噦者吐穢惡之氣也，吞酸噯腐之類，皆反其納物之令也?？终吣I所主，腎水動而胃土不能治之，故恐亦主胃。經(jīng)云∶大小腸為泄。唐容川曰∶泄多是脾胃中焦之癥，然總是出于大小腸之病。小腸屬火以化谷，火虛則食谷不化而飧泄。大腸屬金以燥糞，燥氣不足，則糞溏泄。小腸火甚，則又膠結(jié)為痢。大腸燥甚，則又秘結(jié)不便。此又為泄之變態(tài)也。經(jīng)云∶下焦溢為腫。唐容川曰∶三焦乃決瀆之官，前已詳注，此但云下焦者。因上焦連心肺，中焦連脾胃，多兼脾胃心肺之癥，尚非三焦專責(zé)。惟下焦當(dāng)膀胱上口，為水入膀胱之路。此處不利，則溢于上，達于外而發(fā)水腫。下焦屬腎屬肝，治宜疏瀉肝腎。又肺居高能御下，主通調(diào)水道，非開利肺氣，不能治也。涂蔚生曰∶三焦者，乃上中下三焦之油膜連網(wǎng)也。臟腑內(nèi)外，無不以此膜絲相連系。若下焦油膜不利，則水不能滲至膀胱，順此膜絲外溢為腫。然腫不僅先自下起，有先自頭面者，有先自四肢者。張師仲景有腰以上當(dāng)發(fā)汗，腰以下當(dāng)利小便之旨。欲盡治腫之能事，非參證各家不為功。經(jīng)云∶膀胱不利為癃，不約為遺溺。唐容川曰∶膀胱下為溺管，溺管淋澀不通為癃。肺主水道，由肺氣閉，則宜清利。肝脈繞莖，由肝血滯，則宜滑利。據(jù)西醫(yī)之說，以為溺管腫塞，究之皆肺肝兩端所致也。又溺管之后為精竅，精竅有敗精死血，亦能擠塞溺管、法當(dāng)利腎。夫肺以陰氣下達膀胱，通調(diào)水道，而主節(jié)制，使小便有度，不得違礙。肝腎以陽氣達于膀胱，發(fā)蒸水氣，使其上騰，不得直泄。若陽氣不能蒸發(fā)，則水無約束，發(fā)為遺溺，治宜為溫胞室。蓋膀胱如釜，胞如灶，溫胞室者，釜底添薪也。經(jīng)云∶膽氣郁為怒。唐容川曰∶膽者木生之火也。西醫(yī)論膽，專言汁，不知有汁即有氣，故《內(nèi)經(jīng)》均以氣立論。木氣條暢，火氣宣達，則清和朗潤，其人和平。若木郁生火，火郁暴發(fā)；則為震怒。凡病之易怒者，皆責(zé)于膽氣。又曰∶臟腑之證，不一而足。舉此為驗，任其形證百變，均莫得而遁情矣。<目錄>第一集·認癥法<篇名>諸病所屬屬性：唐容川曰∶屬者統(tǒng)屬也。知其所屬，則綱領(lǐng)既得，而其條目可例求矣。經(jīng)云∶諸風(fēng)掉眩，皆屬于肝。唐容川曰∶肝為風(fēng)臟，凡風(fēng)病皆屬于肝。諸風(fēng)謂中風(fēng)傷風(fēng)驚風(fēng)癘風(fēng)之類，所賅之癥多矣。掉謂轉(zhuǎn)動，凡猝倒驚癇抽掣搖戰(zhàn)之類皆是。肝主筋，此皆筋之為病也。眩是昏暈，凡昏花妄見，頭目旋轉(zhuǎn)皆是肝開竅于目。故有此病也，西醫(yī)謂目?；蠡杌ǎd癇抽掣，皆腦氣筋為病。謂目系通腦，故昏眩；腦氣用力太過，則肉縮伸抽掣。究問腦氣何故病此，則西醫(yī)茫然。豈知肝脈通于腦，開竅于目而主筋。凡西醫(yī)所謂腦氣，皆肝脈所司。而脈筋所以致病，則又肝風(fēng)所致也。故凡眩掉，皆屬于風(fēng)。而諸風(fēng)為病，總屬之肝。徑云∶諸寒收引，皆屬于腎。唐容川曰∶腎司寒氣，故凡寒證，皆屬之腎。腎又主骨，腎陽四達，則骨體舒展。舉動輕便。若肢骨拘急而收曲，或緩而引長，皆骨不為用也。須知拘收引，與抽掣縮短者不同，一是寒證，一是風(fēng)證。涂蔚生曰∶腎有二枝，生于第十四脊椎下，左右各一枝，中以油膜相連，名曰腎系。腎系穿過之中間脊椎，名曰命門。蒸發(fā)陽氣，敷布周身。然此火不自蒸發(fā)，必得腎陰之助，而后始能蒸發(fā)。蓋一陽生于二陰之下，成為坎中滿之象也。亦猶火車之設(shè)置汽柜，必先設(shè)置火池水鍋，而后火煎其水，汽入于柜，能以任重致遠也。若吾人之火旺水盛，則有此健壯水火，即有此強盛之元氣，充溢周身，自無寒縮之癥。蓋其由腎系而生出脅下之板油，少腹之網(wǎng)油，中焦之膜油，上焦之膈膜，周身之腠理，無不以此水火充足，光輝四映也。常見胖人怕熱，以其水足火旺，元氣寬裕，網(wǎng)膜之油汁充足也。又常見瘦人怕冷，以其水虧火耗，真陽化生過少，而網(wǎng)膜之油汁缺欠也。然過于虧損，又見其孤陽無根據(jù)，發(fā)生潮熱骨蒸等癥也。至于腎水充足，腎火衰敗，純屬腎陽之虛，而惡寒者，此則不過十分之一二耳。然任其所好，過食生冷，或曾患熱證，過服寒涼，亦足減其真陽之勢也。世之所謂小兒為純陽之體者，純屬謬誤之談。經(jīng)云∶諸氣郁，皆屬于肺。唐容川曰∶五臟六腑之氣，無不總統(tǒng)于肺，以肺為氣之總管也。故凡治氣，皆當(dāng)治肺。肺主皮毛，是氣之乖于皮毛者，也?！墩f文》謂形惡，如紫癜班瘤黑痣鼻之類。西醫(yī)謂毛孔下有油核，其管直通皮膚。若面生黑刺，即管塞之故，此即《內(nèi)經(jīng)》之說也。郁是氣遏于內(nèi)，不得舒發(fā)也。見病如氣逆痰滯血結(jié)便閉之類，是氣之乖于腹內(nèi)者。郁與暢反，肺氣不暢，故郁，宜散降之。經(jīng)云∶諸濕腫滿，皆屬于脾。唐容川曰∶腫在皮膚四肢，滿在腹內(nèi)脹塞，皆濕氣壅滯，水下不行，停走于膈膜中也。然濕癥尚不止此，故曰諸濕?；蝾^目昏沉，或瘧暑泄痢，或周身痹痛，或痰飲癖，皆屬脾土不制水所致。蓋脾生油膜之上，膜是三焦主水道，油是脾之物，油不沾水；此脾所以利水也。若脾之油失其令，則濕乃得藏匿，故治濕責(zé)之于脾。涂蔚生曰∶查容川之少陰少陽補論，曾言腎合三焦，三焦根于腎系，謂上中下之三焦油膜，全由先天腎臟所司。至此而容川言膜是三焦主水道，油是脾之物，得勿有相背謬者乎？曰∶人之未生，是以先天生后天，人之既生，是以后天生先天。脾土生于油膜之上，是火生土，先天生后天之義也。水遇油而滑利者，是土克水之義也。五行互相為生，亦互相為克，脾土雖生于油膜之上，油膜是腎系所發(fā)，而膜之所以能致有油，油汁充足，光輝明亮者，則由于脾胃健壯，飲食增進。是脾腎二者，得勿二而一，一而二乎。經(jīng)云∶諸瘡?fù)窗W皆屬于心。唐容川曰∶此言諸瘡，或血分凝結(jié)，阻滯其氣，氣與血爭則痛。血虛生熱，兼動風(fēng)氣，風(fēng)火相煽則癢。皆屬心經(jīng)血分為病，治宜和血。又凡病不干血分，皆不發(fā)痛，故痞膨腫等，均不痛。凡是腹痛，蓋無不關(guān)于血分，故皆屬心。經(jīng)云∶諸熱瞀，皆屬于心。唐容川曰∶諸熱謂發(fā)熱惡熱瘟暑等癥，瞀謂眼目昏花，黑眼見鬼等癥，謂筋不得伸，抽掣等癥，皆屬于火者。蓋諸熱是火傷氣分，火克肺金也。瞀是心神擾惑，視物昏亂?；饘傩?，心藏火，擾其神故瞀。是肝筋為火所灼，無血養(yǎng)筋，故縮扯。與緩不收有異，當(dāng)辨之。經(jīng)云∶諸厥固瀉，皆屬于下。唐容川曰∶厥謂四肢逆冷，固謂腹中瘕積，如寒癥之類，瀉謂下痢不止。皆屬于下者，謂屬于下焦腎經(jīng)也。腎陽不能四達則厥，腎陽不能上升則瀉，腎陽不能化氣則固結(jié)。故皆屬于下，宜溫之也。涂蔚生曰∶容川解此節(jié)厥固瀉三癥，謂皆屬于下焦腎陽虛寒，是未免得半失半。蓋有腎陽不能四達之虛寒厥癥，亦有腎火遏伏內(nèi)閉之實熱厥證也。有腎陽不能化氣之虛寒固癥，亦有腎火亢烈血結(jié)之實熱固癥也。有腎陽不能上升之虛寒瀉癥，亦有腎火盛旺陰虛之實熱瀉癥也。若遇厥固瀉等癥，概謂虛寒，一味溫補，未免誤事不少。經(jīng)云∶諸痿喘嘔，皆屬于上。唐容川曰∶痿有兩癥，一是肺痿，肺葉焦舉，不能通調(diào)津液，則為虛勞咳嗽。一是足痿，脛枯不能行走，則足痿，然未有足痿而不發(fā)于肺者。益肺主津液，由陽明而下潤宗筋，足乃能行。肺之津液不行，則宗筋失養(yǎng)。故足痿雖見于下，而亦屬之上焦也。喘屬肺之呼不利，嘔屬胃之飲食，氣逆肺胃，均屬上焦。上焦屬陽，多病火逆，宜清之也。涂蔚生曰∶容川之痿發(fā)論，分脈痿津痿治之。而此處解痿，只有肺痿足痿二者，似相歧異。然查其痿之所成，不外于津液干枯。藥之所治，不離乎滋陰潛陽。是二而一也。至其所謂喘屬肺之呼不利，則未免失于精當(dāng)。蓋喘有虛實二者。虛者由于下元虧損，化生之氣短少，而肺無所充裕也。治之之法，宜補其氣以定喘。經(jīng)曰∶損其肺者益其氣，即此義也。實者化氣太甚，而肺部壅塞也。治之之法，宜降其氣以定喘。經(jīng)曰∶高者抑之，即此義也。若夫虛實之夾寒夾熱，則又在乎醫(yī)者隨癥以為加減也。至其所謂嘔屬胃之飲食，亦是一間未妥。蓋嘔亦有虛實二種，其虛而夾熱者，則由于膈氣空虛，熱欲侵入胃陽也，治宜清補。其實而夾寒者，則由膈氣滯塞，寒欲侵入胃中也，治宜溫暖。如欲盡治喘嘔之能事，宜參觀后之喘嘔條。經(jīng)云∶諸禁鼓栗，如喪神守，皆屬于火。唐容川曰∶禁謂口齒禁切，噤口痢、痙病口噤之類。鼓栗謂鼓戰(zhàn)栗，如瘧疾手足搖戰(zhàn)之類。如喪神守，謂譫語、百合病、恍惚不安之類。蓋熱極反寒之象，火擾心神之征，皆宜治其火也。經(jīng)云∶諸痙項強，皆屬于濕。唐容川曰∶寒濕則筋脈凝，熱濕則筋脈脹，故皆能發(fā)痙與項強之癥。經(jīng)云∶諸逆沖上，皆屬于火。唐容川曰∶諸逆謂吐咳嗆嘔等癥。凡是沖脈氣逆，頭目咽喉胸中受病，均系心肝之火，挾沖脈上逆也，宜抑之。涂蔚生曰∶此證務(wù)宜查其形色，熱確與否。因咳吐嗆嘔等癥，尚有虛寒之一種癥治也。富家之兒，以其溺愛過甚，衣被過濃，每易發(fā)生此癥。而即得此癥之后，復(fù)自信參可以治吐咳，姜夏可以治嗆嘔。冒然與之，卒至愈治愈劇，死于非命，是何愚之甚也。經(jīng)云∶諸脹腹大，皆屬于火。唐容川曰∶諸脹謂腹內(nèi)脹滿，腹大謂單腹脹。此證是肝不疏瀉，則小便不利，水停為脹。脾不運化，則單腹脹。皆屬于熱者，屬于肝木乘脾也。然此與上節(jié)火字有別?；饘傺?，熱屬氣分，熱則氣分之水多壅，故主脹大。經(jīng)云∶諸躁狂越，皆屬于火。唐容川曰∶躁謂煩躁，狂謂顛狂，越謂升高逾垣。凡此皆三焦與胃火太盛，而血氣勃發(fā)也。經(jīng)云∶諸暴強直，皆屬于風(fēng)。唐容川曰∶強直僵仆倒地，暴者猝然發(fā)作。風(fēng)性迅速，故能暴發(fā)。凡風(fēng)均屬之肝。肝屬筋脈，風(fēng)中筋脈，不能引動，則強直矣。風(fēng)者陽動而陰應(yīng)之矣，故風(fēng)具陰陽兩性。中風(fēng)之陰，則為寒風(fēng)；中風(fēng)之陽，則為熱風(fēng)。無論寒熱，均有強直之證，宜細辨之。經(jīng)云∶諸病有聲，按之如鼓，皆屬于熱。唐容川曰∶此與腸鳴不同。腸鳴則轉(zhuǎn)氣功痛下泄，屬水漬入腸，發(fā)為洞瀉，是寒非熱也。此有聲乃在人皮黑膜內(nèi)，連網(wǎng)油膜之中。凡人身連網(wǎng)油膜，均是三焦，乃相火之府，行水之道路也。水火相激，往往發(fā)聲，但其聲綿綿，與雷鳴切痛者有異。按之亦能作聲，又拒手，如按鼓皮。以其在皮膜間，故按之如鼓。是三焦之火，與水為仇，故曰皆屬于熱。蓋三焦為行氣之府，氣多則能鼓吹其膜中之管，使之有聲。如西洋象皮人，搦之則出聲是矣。經(jīng)云∶諸病跗腫，疼酸驚駭，皆屬于火。唐容川曰∶跗，足背。凡足腫皆發(fā)于厥陰陽明兩經(jīng)。陽明之脈，行足背；厥陰之脈、起足大指叢毛內(nèi)踝。肝木生熱，壅阻胃經(jīng)之濕，則循經(jīng)下注，而發(fā)足腫，極酸痛也。酸字頗有實義。西醫(yī)云，凡香港腳必胃中先釀酸水，繼而尿中有蛋白形，尿亦發(fā)酸，乃發(fā)香港腳腫病。但西醫(yī)未言所以致酸，與因酸致腫之故。惟《內(nèi)經(jīng)》理可互證。經(jīng)云∶肝木在味為酸。蓋木能生火，木能克土，土不化水，火又蒸之，則變酸味，是酸者濕與熱合化之味也。羹湯夏月過夜則酸，濕遇熱也，冬月則否，有濕則無熱也。知酸所以致疼腫，而香港腳可治也。又凡乍驚乍駭，皆是肝經(jīng)木郁火發(fā)，魂不藏之故，是以屬于火。經(jīng)云∶諸轉(zhuǎn)反戾、水液混濁，皆屬于熱。唐容川曰∶轉(zhuǎn)者左右扭掉也。反者角弓反張也。戾如犬出戶下，其身曲戾，即陽明痙病，頭曲至膝也。水液渾濁，小便不清也。轉(zhuǎn)在側(cè)、屬少陽經(jīng)。反在后，屬太陽經(jīng)。戾在前，屬陽明經(jīng)。水道在膜膈中，屬三焦經(jīng)。皆屬于熱。是水液混濁，固屬三焦之熱，而諸轉(zhuǎn)反戾，亦多同屬三焦矣。三焦網(wǎng)膜，西人謂之連網(wǎng)，由內(nèi)連外，包裹赤肉，兩頭生筋，以貫赤肉，筋連于骨節(jié)，故利曲伸。觀此則知轉(zhuǎn)反戾，是筋所牽引，實則網(wǎng)膜伸縮使然，故《內(nèi)經(jīng)》與水液同論，以見皆屬三焦網(wǎng)膜中之熱也。西醫(yī)乃謂抽掣痙等，發(fā)于腦筋，不免求深反淺，故西人無治之之術(shù)也。涂蔚生曰∶三焦網(wǎng)膜之熱，固能使筋所牽引，以致諸轉(zhuǎn)反戾。然養(yǎng)筋者血也，使血不致為熱所灼而干枯，則熱又何至爍筋而牽引。是治此病之初，只宜清熱。而見有外癥者，亦須解外。迨至三五日后，宜兼養(yǎng)血，以顧其本。小兒此癥頗多，最宜審慎。切不可以其反戾諸狀，疑為俗謂天吊諸驚，亂投驚風(fēng)之藥，以致夭札。經(jīng)云∶諸病水液，澄澈清冷，皆屬于寒。唐容川曰∶下為小便，上為涎唾，其道路總在三焦膈膜之中。無論何證，但據(jù)水液有澄澈清冷之狀，即是三焦火虛之候，故曰皆屬于寒。經(jīng)云∶諸嘔吐酸，暴注下迫，皆屬于熱。唐容川曰∶嘔謂干嘔，是火逆也。吐有寒癥，吐酸則無寒癥。暴注下迫，里急后重，逼塞不得暢，俗名痢癥，皆屬于熱者，屬于肝經(jīng)之熱也。肝火上逆，則嘔吐酸；肝火下注，則痢下迫。因肝欲疏泄，肺欲收斂，金木不和，故欲泄不得。且痢多發(fā)于秋，金克木也。涂蔚生曰∶暴注下迫，似宜分作兩條。暴注者便系溏稀之物，勃然下瀉，熱甚洶猛，毫無艱難阻止之狀也。下迫者便系膿血之物，情急欲出，至下而滯，壅遏塞止之狀也。一則由肝火之發(fā)，一則由于金性之收。然非內(nèi)有積熱，皆不至此。不過暴注之色，多系深黃黑色，或者一種赤血水耳。唐容川曰∶病機百出，未能盡錄。但舉其凡，以例其余。<目錄>第一集·認癥法<篇名>四時所病屬性：唐容川曰∶四時各有主氣客氣，五方強弱之異。茲所舉者，不過明臟腑氣應(yīng)與天時并行之義耳，醫(yī)者多隅反。經(jīng)云∶春善病鼽衄。唐容川曰∶鼽是鼻塞流涕，衄是流鼻血。鼽屬氣分，春陽發(fā)泄，為陰所閉，則鼻塞不通，治宜疏散其寒。衄屬血分，春木生火，動血上沖，干犯清道，鼻為肺竅，木火侮肺，故發(fā)衄，治宜清降其火。善病者，謂多此種也。涂蔚生曰∶春季界于冬寒夏熱二者之間，人當(dāng)此際，最易疏忽，以其時令略為和暖，可以少受寒、亦可以少受熱。故鼽衄二癥，此時為多，容川衄血之解尤為有見。經(jīng)云∶仲夏善病胸脅。唐容川曰∶胸是兩乳中間屬心，肋是兩乳旁邊屬三焦。心是君火，三焦是相火，皆與夏氣相應(yīng)。故仲夏善病胸脅，以火有余，多發(fā)逆滿也。經(jīng)云∶長夏善病洞泄寒中。唐容川曰∶長夏未月，濕土主氣。脾主濕而惡濕，濕甚則發(fā)洞瀉。陽極于外，無以溫養(yǎng)中土，故發(fā)寒中之病。觀冬月井水溫，夏月井水冷，則知夏月中宮多寒矣。涂蔚生曰∶此節(jié)是由熱而病寒，上節(jié)是由熱而病火，兩節(jié)恰是一個對字。容川此解，是未免過泥時令，而不能揆諸人情，衡乎事實者也。蓋長夏熱之最盛者也，惟熱最盛，故人亦惡熱最甚。于水果生冷之物，每多任意吃啖，以求御熱避燥，迨其身體清爽之意。孰知內(nèi)之陽火有限，而外之物欲無窮，旦旦而伐之，其不為陽火衰敗也幾希。迨至胃寒既成，則水谷當(dāng)然不能消化，發(fā)生洞瀉寒中等癥。夏日偏多痧癥霍亂之癥，亦即此理。若謂脾主濕而惡濕，濕甚則洞瀉，陽極于外，無以溫養(yǎng)中土，故發(fā)寒中之病，是人之胃陽，因外之陽熱過甚，變而寒矣。然吾人之一呼一吸，純與外陽相通，豈有外陽既熱，而吾人吸入之氣，尚為陰寒者哉。吾故曰∶夏月洞瀉寒中，全由過食生冷之故。至謂冬月井水溫，夏月井水冷，此則由于井水與空氣之比較使然，實則井水常一也。不過空氣有寒熱，而吾人之手指，始覺有冷暖耳。經(jīng)云∶秋善病風(fēng)瘧。唐容川曰∶風(fēng)屬肝，瘧屬少陽。因風(fēng)致瘧，本系木火為病，而多發(fā)于秋令者，木火侮金也。蓋秋當(dāng)肺金主氣之時，金氣清肅，則皮毛自斂，腠理自和。設(shè)風(fēng)氣鼓動，則為皮毛不得斂而發(fā)寒熱。風(fēng)火相煽，則腠理不得和，而戰(zhàn)栗溺赤。知此理者，可得治瘧之法也。涂蔚生曰∶風(fēng)是傷人瘦肉一層，瘧是居人腠理一層，腠理尚在瘦肉外，何以因風(fēng)致瘧。蓋因風(fēng)未能解散清楚，而逆居于腠理之間也。昔黃帝問于岐伯曰∶夫風(fēng)之與瘧也，相似同類，而風(fēng)獨常在，瘧得有時而休者，何也？岐伯曰∶風(fēng)氣留其處故常在，瘧氣隨經(jīng)絡(luò)沉以內(nèi)薄，故衛(wèi)氣應(yīng)乃作。是風(fēng)自風(fēng)而瘧自瘧，不可因風(fēng)以及瘧也。然岐伯又曰∶先傷于寒，而后傷于風(fēng)，故先寒而后熱也。病以時作，名曰寒瘧。先傷于風(fēng)，而后傷于寒，故先熱而后寒也。亦以時作，名曰溫瘧。其但熱而不寒者，陰氣先絕，陽氣獨發(fā)，則少氣煩冤，手足熱而欲嘔，名曰癉瘧。是瘧有因風(fēng)者，有不因風(fēng)者，未可以類推也。如欲盡治瘧之能事，須參觀《內(nèi)經(jīng)》之瘧癥論，與后集之瘧疾癥治，方可胸有成竹，不致誤事。經(jīng)云∶冬善病痹厥。唐容川曰∶痹是骨節(jié)疼痛，厥是四肢逆冷。腎中陽氣，能達于骨節(jié)，充于四末，則無此病。冬令寒水氣盛，往往腎陽不足，故多此病。唐容川曰∶四時之病，不一而足，則此種為多。且知其理，而一切非時之病，理皆可識。<目錄>第一集·認癥法<篇名>臟腑通治屬性：經(jīng)云∶心與膽通，心病怔忡，宜溫膽為主。膽病戰(zhàn)栗顛狂，宜補心為主。唐容川曰∶舊注君相二火，一氣相通。此解通字，與以下各通字不合。蓋所謂通者，必有相通之道路。唐宋后憑空說理，不按實跡。西醫(yī)雖詳形略氣，然如此等道路，非借西說不能發(fā)明。西醫(yī)云∶人之臟腑，全有連網(wǎng)相聯(lián)。其連網(wǎng)中，全有微絲管，行血行氣。據(jù)此，則知心與膽通，其道路亦在膜網(wǎng)之中。蓋膽附于肝，系著脊，上循入肺系，連及于心，膽與心通之路，即在其系中。故心病怔忡，宜溫膽。膽病戰(zhàn)栗顛狂，宜補心。非空論矣。又溫字補字有辨，經(jīng)言∶溫之以氣，補之以味。《內(nèi)經(jīng)》言以苦補心，是瀉心火，即是補心，以益其陰也。溫之以氣，是益其陽也。經(jīng)云∶肝與大腸通，肝病宜疏通大腸，大腸病宜平肝經(jīng)為主。唐容川曰∶肝內(nèi)膈膜，下走血室，前連膀胱，后連大腸。厥陰肝木，又外繞行肛門。大腸傳導(dǎo)，全賴肝疏瀉之力。以理論，則為金木交合。以形論，為血能潤腸，腸能導(dǎo)滯之故。所以肝病宜疏通大腸，以行其郁結(jié)也。大腸病如痢癥、腸風(fēng)、秘結(jié)、便毒等癥，皆宜平肝和血潤腸，以助其疏泄也。經(jīng)云∶脾與小腸通，脾病宜泄小腸火，小腸病宜潤脾為主。唐容川曰∶西醫(yī)圖繪，脾居連網(wǎng)之上，小腸通體，皆與連網(wǎng)相附。連網(wǎng)中均有微細管相通，據(jù)此則《內(nèi)經(jīng)》所言道路顯然。西醫(yī)不知《內(nèi)經(jīng)》，妄抵軒岐，以為未見臟腑，此不足怪。獨怪中國趨好洋學(xué)，舍古圣之書，而弗深考，豈不謬哉！脾病多是小腸之火，蒸動濕氣，發(fā)腫脹，作瀉滿，小便混濁，故當(dāng)瀉小腸。至于小腸，所以化物不滯，全賴脾濕有以濡之。西醫(yī)所謂甜肉汁，入腸化物是也。故小腸病痢及秘結(jié)、闌門不開、膈食等癥，皆宜潤脾。涂蔚生曰∶心為丙火，而生胃陽之戊土，小腸為丁火，而生脾陰之己土。此五行相生之定義，天地自然之氣化，不可以科學(xué)之定理，相為試驗者也。然小腸能以生脾，亦能病脾。脾為小腸所生，亦能滋益小腸。故脾陰有虧，宜瀉小腸之火以救脾，防其消耗脾中之陰也。小腸之火有余，宜滋脾陰以益小腸，濟其化生之源也。若夫脾濕而為腫脹，小腸火衰而為瀉泄，則又宜培火以燥土也。容川解為脾病，多是小腸之火，蒸動濕氣，發(fā)腫脹，作泄瀉，小便混濁，故當(dāng)瀉小腸。是其將脾與小腸寒熱之病，合而為一也，未免尚差一粒。經(jīng)云∶肺與膀胱通，肺病宜利膀胱水，膀胱病宜清肺氣為主。唐容川曰∶肺主通調(diào)水道，下輸膀胱，其路道全在三焦膜中，上卷已詳言之。故肺與膀胱相隔甚遠，而實則相通。肺病則水停為痰飲，故宜清利膀胱以瀉之。膀胱病多由肺之上源，不得疏通，故宜清肺為主。經(jīng)云∶腎與三焦相通，腎病宜調(diào)和三焦，三焦病宜補腎為主。唐容川曰∶三焦之源，即發(fā)于腎系，故腎與三焦通。三焦為腎行水化氣，故腎病宜調(diào)和三焦。譬如腎氣丸，用苓澤以利三焦之水。保元湯，用黃以充三焦之氣是矣。三焦不能行水，則宜滋腎陰，不能化氣，則宜補腎陽。近醫(yī)不知三焦為何物，西醫(yī)名連網(wǎng)，不名三焦。是不知腎系為三焦之根，安知人生氣化哉。唐容川曰∶此條全可考臟腑路道。西洋形跡之學(xué)，未及如是之精。而今人不講，反為西人所笑，堪發(fā)一嘆。<目錄>第一集·認癥法<篇名>五臟所藏屬性：唐容川曰∶人之所以靈于物者，以其秉五行之秀也。夫此靈秀之氣，非空無所寄而已，實則藏于五臟之中，是為五臟之神。人死則其神脫離五臟，人病則五臟之神不安。知五神之所司，而后知五病之情狀。經(jīng)云∶心藏神。唐容川曰∶人所以知覺，神主之也。神是何物？渾言之則兩精相搏謂之神，空言之則變化不測謂之神，此皆放言高論，未能實指之也。吾且為之實指曰∶神乃生于腎中之精氣，而上歸于心，合為離卦，中含坎水之象。惟其陰精內(nèi)舍，陽精外護，心臟之火，所以光明朗潤，而能燭物。蓋神即心火，得腎陰濟之，而心中湛然，神明出焉，故曰心藏神。心血不足，則神煩。心火不足，則神怯。風(fēng)痰入心，則神昏也。西醫(yī)知心為生血回血之臟，而謂心不主知覺，主知覺者是腦髓筋。又言腦后筋只主運動，腦前筋主知覺。又言腦筋有通于心者。彼不知髓實心之所用，而非髓能知覺也。蓋髓為水之精，得心火照之而光見，故生知覺矣。古文思字從囟從心，即以心火照腦髓之義。髓如月魄，心如日光，相照為明，此神之所以為用也。經(jīng)云∶肝藏魂。唐容川曰∶魂者陽之精，氣之靈也。人身氣為陽，血為陰，陽無陰不附，氣無血不留。肝主血而內(nèi)含陽氣，是謂之魂。究魂之根源，則生于坎水之一陽。推魂之功用，則發(fā)為干金之元氣。不藏于肺，而藏于肝者，陽潛于陰也。不藏于腎，而藏于肝者，陽出之陰也。晝則游魂于目而為視，夜則魂歸于肝而為寐。魂不安者夢多，魂不強者虛怯。西醫(yī)不知魂是何物，故不言及于夢。然西人知覺與華人同，試問彼夜夢恍惚，若有所見者，是何事物，因何緣故，則彼將啞然。蓋魂非剖割所能探取，而夢非器具所能測量，故彼不知也。經(jīng)云∶肺藏魄。唐容川曰∶人身血肉塊然，陰之質(zhì)也。有是質(zhì)即有宰是質(zhì)者。秉陰精之至靈，此之謂魄。肝主血，本陰也，而藏陽魂；肺主氣，本陽也，而藏陰魄，陰生于陽也。實指其物，即肺中精華潤澤之氣。西醫(yī)所謂肺中只有膜沫是也。惟其有此沫，則散為膏液，降為精血，陰質(zhì)由是而成矣?；曛鲃佣侵黛o，百合病恍惚不寧，魄受擾也。魔魘中惡，魄氣所掩也。人死為鬼，魄氣所變也。凡魂魄皆無形有象，變化莫測，西醫(yī)剖割而不見，遂置弗道。夫談醫(yī)而不及魂魄，安知生死之說哉。經(jīng)云∶脾藏意。唐容川曰∶舊注心之所憶謂之意。心火生脾土，故意藏于脾。按脾主守中，能記憶也。又主運用，能思慮也。脾之藏意如此。脾陽不足，則思慮短少。脾陰不足，則記憶多忘。經(jīng)云∶腎藏志。唐容川曰∶舊注心之所之謂之志。神生于精，志生于心，亦心腎交濟之義。按志者，專意而不移也。志本心之作用，而藏于腎中者，陽藏于陰中也。腎生精，為五臟之本；精生髓，為百骸之主，精髓充足，伎巧出焉，志之用也。又按志，即古志字，記也。事物所以不忘，賴此記性；記在何處，則在腎經(jīng)。蓋腎生精，化為髓，而藏于腦中。凡事物經(jīng)目入腦，經(jīng)耳入腦，經(jīng)心亦入腦。腦中之髓，即將事物印記不脫，久之要思其事物，則心一思之，而腦中之事物立見。蓋心火陽光，如照相之鏡也；腦髓陰汁，如留影之藥也，光照于陽，而形附于陰。與心神一照，而事記髓中同義。西學(xué)留影妙矣，而西醫(yī)則不知人身自有照影留聲記事之妙質(zhì)。雖剖割千萬人，能得此理否。古思字從囟從心，囟者腦前也。以心神注囟，則得其事物矣。容川又曰∶《內(nèi)經(jīng)》又有五臟七神之說。云脾藏意與志，腎藏精與氣，與此不同。然志須屬腎，精氣血三者，非神也。另條詳注，不在此例，故從五神之說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