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計期望差案例分析 萬福生科

1、案例分析 萬福生科本是一家業(yè)內寂寂無名的稻米加工企業(yè)，坐落在湖南常德沅江邊上。 2011年9月27日，它以每股25元的發(fā)行價成功登陸創(chuàng)業(yè)板，加上超募資金，共募集4.25億元，曾被多家券商譽為“新興行業(yè)中的優(yōu)質企業(yè)”?！白鳛橐幻拥翳F飯碗自主創(chuàng)業(yè)的民營企業(yè)創(chuàng)始人，我可以自豪地告訴大家，公司的業(yè)績是真實的?！?頂著“稻米精深加工第一股”光環(huán)的萬福生科承認財務造假，成為創(chuàng)業(yè)板造假第一股。萬福生科萬福生科（一）案例回顧（一）案例回顧2012年9月初涉嫌違反相關證券法律法規(guī)，受到調查2012年年11月月23日萬福生科日萬福生科被深交所公開譴責被深交所公開譴責2012年10月29日復牌 股價直接封死跌停2

2、013年年3月月2日日發(fā)布公告發(fā)布公告 承認造假承認造假20082011年：虛增收入約7.4億元虛增營業(yè)利潤約1.8億元虛增凈利潤約1.6億元2013年4月3日現場調查工作結束2013年5月10日證監(jiān)會公布處罰決定2012年9月19日停牌 接受證監(jiān)會全面調查2011年9月萬福生科登陸創(chuàng)業(yè)板1、虛報收入，不惜為虛假收入真納稅 一般而言， 上市公司慣用的收入造假手段有三種：一是對收入的確認時點和條件進行歪曲，提前或延后確認收入，從而使得短期內營業(yè)利潤的虛高。二是通過并購重組、關聯(lián)方交易、改變收入性質等方式，實現虛增收入。三是瞞天過海，偽造憑證，直接虛構收入。萬福生科是對這三種手段進行了融合升級。一

3、方面，萬福生科利用其產品采用的是精深加工技術， 配合公司在資本市場的包裝及對“稻米精深加工和循環(huán)經濟模式”的炒作，為其取得的高額收入和毛利率提供了合理解釋。另一方面，為了不留痕跡，公司不惜到稅務部門為其虛報部分的收入申報納稅。（二）舞弊手段（二）舞弊手段2、虛構合同、客戶與交易，造假一條龍 銷售的造假一條龍是指與銷售相關的銷售合同、銷售發(fā)票、發(fā)運單等反映銷售交易的一切憑證都是假的。造假一條龍日?；苡行攧諗祿漠惓２▌樱哂泻艽蟮碾[蔽性。從萬福生科公布的2008年至2012年上半年歷年的銷售前五名客戶看，萬福生科所披露的幾家主要客戶中，有多家存在虛假交易、虛增銷售收入等行為。（二）舞弊手

4、段（二）舞弊手段1.2.3.萬福生科2012年半年報對外披露：湖南省傻牛食品廠貢獻收入約1380萬元。據了解，傻牛食品廠在2008年已基本停產。 虛構客戶萬福生科在2011年財報中披露了與東莞樟木頭華源糧油經營部的“合同”。 然而，實地走訪發(fā)現，該公司從未賣過萬福生科旗下品牌的大米。 虛構合同2012年前三個季度披露湖南祁東佳美食品貢獻收入為1415.61萬元、津市市中意糖果公司貢獻收入為1341.95萬元，公司更正后數據分別為222.8萬元和118.73萬元。 虛構交易3、虛構現金流入與流出，完成自有資金的體外循環(huán) 萬福生科通過真實的現金流入與輸出來提高財務造假的隱蔽性，即先通過預付賬款輸出

5、現金流，將其轉給關聯(lián)人，再通過關聯(lián)人虛增收入，以現金結算的方式回籠，最終在在建工程這個科目中進行調整，虛增資產。在以后年度里通過每年的利潤增長來消化在建工程的攤銷，清除造假痕跡。2011年年報中披露的預付賬款已經高達1.2億元，同比增長449.44%，而2012年上半年，在沒有在建工程轉入固定資產的情況下，在建工程由2011年的0.93億元增加到了1.8億元左右，預付賬款增加了2632萬元，余額達到1億多元。（二）舞弊手段（二）舞弊手段銷售收購環(huán)節(jié)通過虛構客戶、虛構合同、編制虛假的銀行回單，產生子虛烏有的現金流入現金流入與流出的虛假平衡采購付款環(huán)節(jié)：通過預付賬款采購，將虛假的現金流入變成現金流

6、出生產投資環(huán)節(jié)：通過在建工程科目對現金流進行調整萬福生科虛構現金流量路線圖萬福生科財務造假案呈現出的特點 系統(tǒng)性：萬福生科的造假由財務主管統(tǒng)一策劃，公司全員配合，產、供、銷等各個經營環(huán)節(jié)的造假環(huán)環(huán)相扣。 隱蔽性：運用自有資金進行體外循環(huán)，避開以往通過應收賬款虛增收入，壞賬準備消化收入的老舊套路。 獨立性：萬福生科的購銷合同、入庫單、檢驗單、生產單、銷售通知單、發(fā)票、銀行憑證等虛假原始單據一應俱全， 即使涉及第三方，也可自行“出單”證明。1231、不合理期望（1）對準則的不合理期望 由于選擇性測試方法的運用，內部控制的固有局限性，大多數審計是說服性而非結論性的，為形成審計意見而實施的審計工作涉及

7、大量判斷，某些特殊性質的交易和事項可能影響審計證據的說服力等一些原因，審計人員只能提供保證財務報告整體不存在重大錯報，對財務報告提供合理保證，而不是保證查處所有的遺漏和錯誤。正式這種局限性使審計無法滿足公眾的全部期望，形成審計期望差距。（三）形成審計期望差的因素（三）形成審計期望差的因素（2）由于不現實的認識形成的執(zhí)業(yè)缺陷 首先，國內外審計市場上經常有審計舞弊案例的發(fā)生，如世界通信事件、安然事件、銀廣夏事件、科隆事件等國內外事件，曾經給財務信息使用者造成了巨大的損失。這樣社會公眾逐漸形成了“心境聯(lián)接”，會認為審計師是“天下烏鴉一般黑”，導致社會公眾對審計師所提供審計服務的結果不論好壞，都表現出

8、明顯不滿，過度降低了對審計業(yè)績的評價。 其次，當發(fā)生審計失敗案件時，如果旁門左道的信息不實，或者夸大了事實，社會公眾對審計師的錯誤認知就會固著下來，即使審計師改進了審計工作，提高了審計質量，社會公眾固著的認知也難以改變，這會降低社會公眾對審計師的評價，增大社會公眾感知的審計業(yè)績與實際業(yè)績之間的審計期望差距。 （三）形成審計期望差的因素（三）形成審計期望差的因素 2、準則缺陷（1）審計準則指導性較差 為研究我國審計準則及相關文件在審計實踐的有效性，相關學者曾在注冊會計師群體中，對2002年頒布的審計技術提示第1號財務欺詐風險有效性評價進行調查。（三）形成審計期望差的因素（三）形成審計期望差的因素

9、沒有應用過這一技術提示因提供過多的財務欺詐風險因素, 實務中無法實施, 作用不大幫助注冊會計師識別揭露財務欺詐, 效果明顯認為其有一定的指導意義, 但效果不明顯 【41.05%的注冊會計師認為依據我國獨立審計準則第8號即錯誤與舞弊, 不能有效地發(fā)現和揭露重大舞弊。由此可見,獨立審計具體準則第8號錯誤與舞弊未能有效地指導注冊會計師審計舞弊, 并未達到其預期的效果】（2）審計準則存在固有的限制，不能作為“萬金油” 因為審計準則是在事后作出調整的，準則是隨著注冊會計師在實務中發(fā)現的問題不停調整。所以不能窮盡所有的情況。（三）形成審計期望差的因素（三）形成審計期望差的因素（3）處罰不力、違規(guī)成本低 注

10、冊會計師與企業(yè)共謀造假受到查處的概率很小，得到收益是確定的，而堅持獨立性帶來的收益則有很大的不確定性。注冊會計師審計舞弊被別人發(fā)現后往往不會被處以應該有的處罰或者處罰的太輕，起不到應有的威懾效果。 我國現行法規(guī)中，如果注冊會計師沒有能查出舞弊行為而對外披露造成審計失敗，即算是再嚴重的舞弊行為，對會計師事務所的處罰也僅僅是以注冊資本為限額承擔責任，而簽字的注冊會計師也不會有很大的利益損失。（三）形成審計期望差的因素（三）形成審計期望差的因素 本案例中，證監(jiān)會雖撤銷了中磊所證券服務業(yè)許可，但早在立案調查之際，審計人員就開始導演“金蟬脫殼”大戲，帶著原有項目整體轉入利安達、大信事務所，換一個門庭重獲

11、新生。因此，即使是史上最嚴厲的罰單，但處罰并沒有落到實處?？梢姡瑢徲嬑璞仔袨榈母呤找婧陀捎谔幜P不力的的低成本，為審計師舞弊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表1 證監(jiān)會2007年至2012年對會計師事務所的行政處罰（三）形成審計期望差的因素（三）形成審計期望差的因素表2 證監(jiān)會2007年至2012年對注冊會計師的行政處罰（三）形成審計期望差的因素（三）形成審計期望差的因素1.2. 相對于上市公司與注冊會計師相勾結提供虛假審計報告而給投資者帶來的損失來看，懲罰力度明顯不足，付出的成本極低。對注冊會計師單次罰款金額最高的僅為60萬元。對注冊會計師最嚴重的處罰是“永久禁入”，而這“永久禁入”也僅僅對審計業(yè)務方面

12、而言，處罰機制過于寬松，不適合形成高壓之下的強制誠信機制。在經濟利益的面前，口頭上的誠心沒有任何的約束作用，嚴厲的處罰機制才能帶來更高的注冊會計師違規(guī)成本。 處罰形式也只有行政責任，有關法規(guī)對違規(guī)行為的處罰規(guī)定過于貧乏，就是有明文規(guī)定的，實際操作起來也是大打折扣。相對于他們欺詐得來的利益，處罰的金額真是少的可憐。這么微不足道的處罰根本起不來威懾的作用。從表中可以看出3、執(zhí)業(yè)缺陷 審計質量是指審計業(yè)務的優(yōu)劣程度，是審計工作的生命線，其核心為審計工作在多大程度上增加了會計報表的可信性。中磊事務所未勤勉盡責，缺失應有的審計程序，沒有獲取充分有效的審計證據，缺乏職業(yè)判斷及獨立性，發(fā)表了不實審計報告，直

13、接導致了審計失敗，形成審計期望差。（三）形成審計期望差的因素（三）形成審計期望差的因素（1）未充分了解被審計單位及其環(huán)境以評估風險。 風險導向審計中，了解被審計單位及其環(huán)境是必要程序。萬福生科所處的稻米加工行業(yè)早在2009年就開始發(fā)生重大變化，全國大米加工企業(yè)由于原料供應不足爆發(fā)了大面積停產危機，但是在招股書中，萬福生科對此風險只字未提，打著本地原料供應充分的幌子粉墨登場創(chuàng)業(yè)板，并隱瞞不報2012年上半年由于斷糧危機造成的停產，對此，中磊事務所沒有充分關注萬福生科所處的行業(yè)格局的重大變化，識破其原材料供應謊言，以識別和評估重大錯報風險。（三）形成審計期望差的因素（三）形成審計期望差的因素（2）

14、未執(zhí)行有效的實質性程序來應對風險。 對重大錯報風險的評估只是一種判斷，無論評估的重大錯報風險結果如何，注冊會計師都應當針對所有重大的各類交易、賬戶余額和披露實施實質性程序。實質性程序是指用于發(fā)現認定層次重大錯報的審計程序，包括對各類交易、賬戶余額和披露的細節(jié)測試以及實質性分析程序。萬福生科的舞弊手段即使高明，但注冊會計師能夠盡職審慎，設計實施有效的審計程序，并重視專業(yè)判斷能力，財務造假終會露出破綻。（三）形成審計期望差的因素（三）形成審計期望差的因素未執(zhí)行有效的細節(jié)測試 針對登記入賬的銷售交易是否真實，注冊會計師應從主營業(yè)務收入明細賬中抽取若干分錄，追查有無發(fā)運憑證及其他作證，追查存貨的永續(xù)盤

15、存記錄，測試存貨余額有無減少，檢查更多涉及外部單位的單據如外部運輸單位出具的運輸單據、客戶簽發(fā)的訂貨單據和到貨簽收記錄，同時獨立調查相關重要交易和客戶的情況（例如客戶的經營場所、財務狀況、經營水平等），那么萬福生科虛構銷售對象自然能浮出水面。（三）形成審計期望差的因素（三）形成審計期望差的因素未有效函證往來款項 針對往來款項，在此案件中，2011年末，萬福生科的預付賬款比上年末增長了450%，中磊所更應該重點關注，選擇適當的方式就賬戶余額及其組成部分，并對重大交易或重要合同的細節(jié)進行函證方式，謹慎分析和評價結果，則虛增的往來賬項就會無立足之地。（三）形成審計期望差的因素（三）形成審計期望差的因

16、素未全面執(zhí)行分析性程序 對于財務舞弊的審計更多需要的是一種思維形式而不是技術方法，中磊所如果通過研究萬福生科財務數據間關系，結合專業(yè)判斷進行實質性分析程序也較容易發(fā)現舞弊跡象，如將銷售毛利率與同行業(yè)公司相比較，2008-2010年，萬福生科淀粉糖毛利率分別高達27.7%、29.39%、28.13%，而生產同類產品的西王糖業(yè)、魯州生物的同期毛利率卻始終處于10%左右；又如與其主要競爭對手江西恒天實業(yè)有限公司相比，在核心產品生產、營收規(guī)模、資產負債結構皆遠不如江西恒天的情形下，萬福生科實現凈利潤卻近三倍于競爭對手。這一系列分析均能從側面反映萬福生科虛增利潤的財務操縱行為，但中磊事務所卻未執(zhí)行有效的

17、分析程序。（三）形成審計期望差的因素（三）形成審計期望差的因素（3）審計過程獨立性差，職業(yè)道德可能存在缺陷。 2013年年初，萬福生科發(fā)布2012年年報。盡管2011年上半年生產線大面積停產，下半年又遭遇造假危機，萬福生科全年卻實現了2.96億元的營收，同比增長8.39%。然而，中磊所對萬福生科2012年年報的審計，卻意外地出具“帶強調事項”的保留審計意見，給公司留了一條生路。 中磊所出具“帶強調事項”的保留意見審計報告，可能基于對萬福生科的未來持續(xù)經營能力產生重大懷疑。更深層的原因可能在于，如果出具否定意見，導致萬福生科退市，對中磊所自身的聲譽和未來業(yè)務開展都可能是致命打擊，但中介機構最重要

18、的就是公正性。我們有理由懷疑中磊會計師事務所在審計過程中獨立性較差，職業(yè)道德方面存在缺失。（三）形成審計期望差的因素（三）形成審計期望差的因素1、增強與社會公眾溝通在審計準則的修改之前,應當通過問卷和實地調研等方式來得到社會公眾對審計準則的修改意見；應該主動了解審計準則最新的改進情況，主動關注注冊會計師在審計過程中所采用的審計技術和審計標準的變化。 我們應該采取措施來幫社會公眾克服“先入為主”、“從眾行為”的影響，可以借助各媒體加強溝通 。（四）建議（四）建議2、完善和改進審計準則 從已有的失敗案例中發(fā)現審計準則的漏洞、要不斷地提高審計技術，通過完善的審計技術來發(fā)現被審計單位隱藏的問題。綜合運用最新審計理論研究成果,定期向審計實務界的人士咨詢,將合理的審計方法、程序寫人準則當中。準則制定者可以通過實施更加嚴格的準則,對注冊會計師的審計質量提出更高的要求,增強注冊會計師的專業(yè)勝任能力,注冊會計師的審計質量就會得到改善,審計期望差距也就會相應地慢慢彌合。可以對我國的注冊會計師行業(yè)監(jiān)管模式進行改進，應實行政府監(jiān)管與行業(yè)自律相結合的監(jiān)管模式。 （四）建議（四）建議3、提高審計人員執(zhí)業(yè)水平在審計時，注冊會計師更應該保持高度的職業(yè)懷疑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