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博簡三《仲弓》的編聯(lián)及講釋

1、上博簡三仲弓的編聯(lián)及講釋            摘  要:本文在陳劍先生、李銳先生等對仲弓編聯(lián)的基礎上，對仲弓作了更進一步的文本復原，并就各簡文意進行了講釋。關鍵詞：仲弓；編連  對出土文獻的復原與研究，編聯(lián)無疑是一項基礎性的工作。特別是簡牘文獻，由于年代的久遠，編繩腐爛，造成簡牘的先后次序的錯亂，再加上簡牘殘斷，這樣就給研究者和讀者帶來了極大的不便。因此，編聯(lián)是文獻復原、文獻研究的第一步。對于簡牘文獻的編聯(lián)，一般不外乎從兩方面入手：一是從簡牘文

2、獻的文本樣式，即簡牘的形制、長度、編繩的位置、字體書寫風格、字的間距以及簡牘的色澤等來進行比較判斷；二是從簡牘文獻的內(nèi)容，即簡牘記載內(nèi)容的前后關系、邏輯順序、意群和語言特征等來進行前后判斷。當然，也還有其他的方法可用。上博簡三仲弓是一篇仲弓向其師孔子詢問“為政之道”的文章。整理者李朝遠先生在文獻的釋讀、編聯(lián)上功不可沒，然仍有可商之處。陳劍、黃人二、林志鵬、李銳諸先生先后也進行過編聯(lián)，使文獻的復原、研究取得了更大的進步，筆者看后，獲益良多，然猶覺得未盡意，故此不揣淺陋，在時賢取得進步的基礎上，試對文獻作進一步的編聯(lián)復原及文意講釋，以求方家指正。 在下面的編聯(lián)中，以李朝遠先生所整理的簡號

3、為基礎，省略號表示有殘損；簡號或說明號兩端有省略號表示文意相通可相連，但其間有缺字；簡號或說明號兩端沒有省略號表示文辭可直接相連；文中 內(nèi)的字是補字； 內(nèi)的字是衍字。簡文的字詞和句讀參考了許多學者的成果，其間也有個人私見，一并在說明中注出。由于是電腦書寫，許多原隸定字就直接寫成今字。 季桓子使仲弓為宰，仲弓以告孔子，曰：“季氏【1】 使雍也從於宰夫之後，雍也憧【4】一愚，恐貽吾子羞，願因吾子而治?！笨鬃釉唬骸坝?，汝【26】與聞之，夫季氏，河東之盛家也，亦【2】二以行矣，為之宗，誨汝。”仲弓曰：“敢問為政何先？”【5】仲尼【28】曰：“三老老慈幼，先有司，舉賢才，宥過舉罪。【7】

4、60;   2007-01-13        四<罪>，政之始也。”仲弓曰：“若夫老老慈幼，既聞命矣。夫先有司，為之如何？”仲尼曰：“夫民，安舊而重與，【8】五上下相復以忠，則民歡承教，害者不【22】六 早使不行，妥【14】有成，是故有司不可不先也?！敝俟唬骸坝阂膊幻?，雖有賢才，弗知舉也。敢問舉才【9】七 如之何？”仲尼曰：“夫賢才不可掩也。舉爾所知。爾所不知，人其舍之諸？”仲弓曰：“宥過舉罪，則民何？”【10】八“山有崩，川有竭，日月星辰猶差，民無不有過。賢

5、者    2007-01-13        【19】九宜順之至者，教而使之，君子無所厭人。今汝相夫【16】子，有臣萬人，道汝思老其家，夫【3】十刑政不緩，德教不倦?！敝俟唬骸叭舸巳?7】十一者，既聞命矣。敢問道民興德如何？”孔子曰：“舉之【11】服之，緩施而遜力之。雖有孝德，其【13】十二 仲弓曰：“敢【27】問民務?！笨鬃釉唬骸吧圃諉柡?！足以教矣。君【15】十三雍，汝知諸？”仲弓答曰：“雍也弗聞也?！笨鬃釉唬骸胺蚣?，至敬之【6】本也，所以立生也，不可不慎也；夫喪【23

6、 B】十四，至愛之卒也，所以成死也，不可不慎也；夫行，巽年教【23 A】之。一日以善立，所教皆終；一日以不善立，【24】十五 所教皆崩，可不慎乎？”仲弓曰：“今之君子，使人不盡其    2007-01-13        【25】也，定不及其成，=厭人，難為從政?！笨鬃印?2】十六曰：“雍，古之事君者以忠與敬，雖其難也，汝唯以【21】十七 毋自惰也。昔三代之明王，有四海之內(nèi)，猶來【18】十八其咎。”仲弓曰：“今之君子，愎過攼析，難以納諫?！笨鬃釉唬骸敖裰铀咂淝?、盡其慎者

7、三，蓋近矣?！?0】十九附簡：?？鬃釉唬骸拔ㄕ?，正也。夫子雖有舉，汝獨正之，豈不有也？”仲二十 說明：一：簡1是一支殘簡，上部完整，下部殘缺，長21.9厘米；簡4也是一支殘簡，下部完整而上部殘缺，長19.4厘米。從兩簡的內(nèi)容來看，文意應是相連，故陳劍先生、李銳先生將二簡編連在一起1。甚是。按：愚意以為此二簡原本是一簡。因為根據(jù)李朝遠先生的整理，認為整簡全長為47厘米左右，字數(shù)在34至37字之間，第一道編繩距簡上端約0.8厘米，第三道編繩距簡下端約1.6厘米第一道編繩距第二道編繩約23厘米2。此二簡合長41.3厘米，字數(shù)為29字，當是在第二道編繩處斷裂，故而少了5.7厘米，缺了約7字

8、。    2007-01-13        二：簡26可與簡4直接連讀，“憧愚”即“愚笨”之意。簡26是一支殘簡，上部完整，下部殘缺，長23.4厘米；簡2也是一支殘簡，下部完整而上部殘缺，長19.9厘米。從兩簡的內(nèi)容來看，文意應是相連，陳劍先生、李銳先生也將二簡編連在一起3。甚是。按：愚意以為此二簡原本也是一簡，在第二道編繩處斷裂，少了3.7厘米，缺了5字左右?！啊?、 “”二字，陳劍先生讀為“貽”、“羞”4，可從。三：簡5可與簡26直接連讀，“亦以行矣，為之宗，誨汝”，意思

9、是說仲弓可以到季氏那里去干干、鍛煉鍛煉，為季氏主持祭祀，有什么問題，孔子能對他進行教誨。簡28只有“仲尼”二字，可能是簡5所脫，并補“曰”字。因為從全篇來看，只有孔子在回答仲弓所問“為政”的內(nèi)容時，用的是“仲尼曰”，而“為政”以外的其他內(nèi)容，是用“孔子曰”，或許是書寫者為了以示“為政”與其他內(nèi)容的區(qū)別而有意為之?！啊?，整理者原讀為“謀”，有學者認為應讀為“誨”5，從文意來看，應是。四：簡7是一支下部完整而上部殘缺的殘簡，長20.1厘米。據(jù)論語子路載：“仲弓為季氏宰，問政。子曰：先有司，赦小過，舉賢才?！惫手?當接于簡5、簡28之后?；筮^罪：整理者讀為“赦過與罪”；陳劍先生讀為“宥過赦罪”；季

10、旭昇先生讀為“赦過舉罪”6。按：“惑”不能直讀為“赦”，可讀為“宥”，即“寬恕”；“過”即論語子路中的“小過”，孔子主張寬恕小過，進行改正，如論語子張：“過也，人皆見之；更也，人皆仰之。”“”，在楚簡中，即可讀為“與”，又可讀為“舉”，若為“與”，則連“罪”都赦免了，“罪”為有心之“過失”，顯然孔子是不會赦免的，故應讀 “舉”為是，荀子不茍：“正義直指，舉人之過惡，非毀疵也。”此句文意為：“尊敬老人愛護小孩，先設立職事機構(gòu)，再選舉賢能之人充實，要寬恕無心之小過、查舉有意之大罪。”五：簡8可與簡7    2007-01-13  

11、0;     連讀，簡8的首字“罪”可能是衍字，整理者已指出。簡8是由三段綴合而成的完簡，從文意來看，應是同一簡?！芭c（下從止）”，整理者讀為“舉”，陳劍先生讀為“遷”。按：此處可讀為“與”，作“給予”解?！胺蛎瘢才f而重與”可解為“民眾安于舊的制度習慣而又看重政府的給予救濟”，這也是孔子為何強調(diào)“先有司”的原因?！跋扔兴尽本褪恰跋纫O立政府機構(gòu)為民辦事”的意思，而論語子路卻只有“先有司”三字，簡則簡矣，卻引起后代治經(jīng)者的許多爭議。六：簡22上下皆殘，只余中間15字，文意為“上下之間以忠信處事，那么民眾就樂于接受教化，搞破壞的人就不會得逞”。論

12、語衛(wèi)靈公：“子曰言忠信，行篤敬，雖蠻貊之邦，行矣。言不忠信，行不篤敬，雖州里，行乎哉？”文意相同。以忠信處事，教化民眾，是“有司”的責任。孟子盡心上曰：“善政，不如善教之得民也。善政民畏之，善教民愛之；善政得民財，善教得民心?！惫屎?2 可與簡8連接?！吧舷隆保碚哚尀椤吧先恕?，陳劍先生釋為“上下”，從圖板上看，應是“上下”二字的合文。“教”，整理者讀為“學”，非是，應讀為“教”?！昂Α?，有學者讀為“曷”7，有學者讀為“蓋”8，其實，此處讀為“害”也可。    七：簡9長39.7厘米，為原簡中段、下段綴合而成，有30字。疑簡14可能是此簡遺失的上段，有6字，綴合

13、后剛好是一支完簡?！巴住?，段玉裁說文解字注：“妥，安也。從爪、女，妥與安同意。”9“”，字書所無，疑是“仁”?！巴兹省奔础鞍踩省?，論語里仁曰：“仁者安仁，知者利仁?！边@樣“早使不行，安仁有成，是故有司不可不先也”就可以解釋為“過早使用民力行不通，以仁義安定民心就有收獲，這是不得不先設立有司的原因”，可見，有司是因民而設，其目的是安民、教民。有司設立后，就要舉賢才來充實它，故接著仲弓就問舉賢才的事。    八：簡10可與簡9直接連讀，因為簡10就是孔子對仲弓所問舉賢才之事的回答。論語子路載：仲弓為季氏宰，問政。子曰“先有司，赦小過，舉賢才?！痹弧把芍t才而舉之？”曰

14、“舉爾所知；爾所不知，人其舍諸？”與簡文相同?！啊?，整理者讀為“幼”，有學者讀為“畜”10，也有學者認為“”當即“後”之簡體，訓為“跟從，順應”11，其說可從?！板哆^舉罪，則民何？”就可解釋為“寬恕無心之小過、查舉有意之大罪，那么如何順應民眾呢？”這是向孔子詢問如何安民、教民之事。    九：簡19長24.4厘米，是由原簡上、中綴合而成，文意為“大山有崩垮的時候，河流有干枯的時候，太陽、月亮、星辰的運行猶會出現(xiàn)差錯，民眾怎能沒有無心的過失呢。賢者”從文意來看，很顯然，此簡應接在簡10之后。李銳先生所作編連亦是如此12。    十：簡1

15、6與簡3可以直接連讀，綴合成一簡。從文意上來看，講的是賢者應該順應民眾，教化民眾，不厭棄他們，故知此簡可置于此?！绊槨?，整理者未釋，有學者釋為“道”    2007-01-13        13，有學者釋為“順”14，從文意來看，視為“順”更合理，故從之?！皡挕?，整理者讀為“狷”，訓為“剛直”，從文意來看，非是，應讀為“厭”，訓為“厭棄”?！胺蜃印保讣净缸?。論語·衛(wèi)靈公“今由與求也，相夫子”，孔子即稱季氏為“夫子”。“道汝思老，其家”，整理者解釋說：“道，從，由

16、也。管子·禁藏：故凡治亂之情，皆道上始。尹知章注：道，從也。思老，思有考慮之義，思老當近乎下簡的老老。丌 ，疑即齊家，雖然上古音丌、齊并不直通。”有學者認為 “道汝思老其家”是一個完整的句式，不應斷開?！暗馈笔恰拜o助”，“思”是“思考、策劃”，“老”是“終老”，其意思是說：季氏有許多家臣，他們輔助你謀劃終生效命于季氏。15其說合理，可從。簡16背書有“中弓”二字，是此篇的題名。    十一：簡17是一支上殘下完整的殘簡，余14字?！靶陶痪彛陆滩痪?。”是說“刑罰政令不能緩行，德治教化不能倦怠”，其中“刑政不緩”是爭對“罪”來說的，“德教不倦”

17、是爭對“過”來說的。接著“仲弓曰：若此三”的“三”當指“先有司，舉賢才，宥過舉罪”這三項“為政”策略。因此，我們可知此簡是孔子闡述“宥過舉罪”的末簡，應置于此，作為對“為政”問答的結(jié)束?！按恕?，整理者隸定為“出”，不確，已有學者指出16。十二簡11可與簡17直接連讀，簡13可與簡11直接綴合成一完簡，陳劍先生、李銳先生的意見也是如此17。但從完簡的字數(shù)為34至37字之間來看，似乎兩簡連綴處尚缺幾字，或此簡就只有31字？故暫從之。“道民興德”的“道”應讀為“導”，訓為“教導、引導”?！芭e之服之，緩施而之”，學界討論甚多?！芭e”，陳劍先生讀為“申”，李銳先生讀為“陳”18，其實，“舉”包含有“申、

18、陳”的意思，可訓為“申明、陳明”；“”，陳劍先生讀為“遜”，訓為“順”，季旭昇先生讀為“順”19，其實同一；“”，陳劍先生、李銳先生讀為“力”，訓為“勤勉”20，季旭昇先生讀為“服”21。此句意思是說“要申明道德、熟悉道德，和緩地教導民眾讓民眾順從勤勉。”    2007-01-13        十三：簡15可與簡27支接連讀，但仍上下殘缺。李銳先生綴合簡20的B部分（簡20是由A、B兩部分綴合而成）與簡15后22。然從圖板來看，簡20B不能與簡15連綴在一起，因為簡20B

19、的竹簡顏色比較暗，且有墨跡散漫的跡象，這種情況在簡20A也存在，而在簡15就沒有這種情況，竹簡顏色也較明亮。另外，在簡20A最后的“君”字左邊處有一很寬的契口，一直延展到簡20B的第一字“子”的左邊?？梢?，簡20A、B兩部分原本就是一簡，整理者的綴合是正確的?！啊保碚咦x為“懋”，陳劍先生讀為“務”。按：“”，既可讀為“懋”，也可讀為“務”，在此處應讀為“務”?！吧圃諉柡酰∽阋越桃?。”整理者斷為“善哉，聞乎足以教矣?！憋@誤。“聞”也應為“問”。十四：陳劍先生將簡6與簡23B（簡23是由A、B兩部分綴合而成）綴合成一支完簡，23從文意和兩簡的外形來看，都比較合理，可從。此簡大意是“雍，你知道嗎

20、？仲弓回答道：我沒有聽說過?？鬃诱f道：祭祀，是恭敬行事的根本，所以用來安生立命，不能不謹慎對待；喪葬”十五：簡23A可與簡24綴合成一支完簡，可與簡23B直接連讀。此簡大意為“（喪葬），最愛的人死了，所以用來成全死者，不能不謹慎對待；行事，應選擇成年時進行教導。每一日以善行立世，所教化的都會有收獲，若某日不以善行立世”“巽”，讀為“選”，史記平準書：“古白金三品，其一曰重八兩，圜之，其文龍，名曰白選?！笨梢姟百恪蓖ā斑x”?！澳辍保碚唠`定為“華”，有學者疑為“求”24。按：從字形來看，或為“年”的訛變，可定為“年”，說文：“年，谷熟也。”可指代“人成年”?！敖獭保碚咦x為“學”，非是，應讀

21、為“教”。十六：簡25可與簡24支接連讀，整理者已指出。簡12是一支上殘的殘簡，余16字，從李銳先生之說，綴合在簡25之后25。此簡大意為“所教化的都會崩潰，難道不應該謹慎嗎？仲弓說：現(xiàn)在的統(tǒng)治者，使人心情不能暢快，決策等不到成功實施，獨獨厭棄民眾，難以執(zhí)行政令。孔子（接簡21）說”“崩”，整理者讀為“惡”，陳劍先生從諧韻的角度，認為讀為“崩”，可從?！啊保碚咦x為“兌”，通“悅”，可從?！啊保碚咦x為“蜀”，通“獨”，暫從。十七：簡21可與簡12直接連讀。因為簡12仲弓講道難以“為政”，此簡文意為孔子對仲弓的勸導之辭。大意為“（孔子）說：雍，古時侍奉君主的人，以忠誠和恭敬行事，雖然那樣很

22、為難，你只好以”十八：簡18是一支上下皆殘的殘簡，余17字，從文意看，當為孔子對仲弓的勸勉之辭，故置于此。大意為“不要自我懈怠。從前，夏、商、周三代圣明的君王，擁有四海之內(nèi)，猶且來”十九：簡20是由A、B兩部分綴合成的一支完簡。大意為“那些過錯。仲弓說：現(xiàn)在的統(tǒng)治者，頑固地堅持過錯、沉溺于流言令辭，難以采納正確的意見?？鬃哟鸬溃含F(xiàn)在的統(tǒng)治者，在祭祀、喪葬、行事方面，肆意放縱自己的情欲、隨便馬虎辦事，大概接近于瞎了眼睛?！薄般惯^攼析”，整理者云待考，“愎”原為“孚”，陳劍先生轉(zhuǎn)讀為 “愎”，但也有學者讀為“保”26，二者意思一樣，即“堅守過錯”；“攼”，有學者讀為“捍”，與“愎”同義；“析”即“

23、析言”，指“言詞荒謬”    2007-01-13        27?！敖摺痹瓰椤皽铩?，整理者轉(zhuǎn)讀為“竭”，可從，但也有學者讀為“止”28。對于“三”字處的斷句，學界意見不一，整理者將“三”字斷為下句，為“今之君子所竭其情、盡其慎者,三害近與矣”，并認為“三害”是“三患”，禮記雜記下：“君子有三患：未之聞，患弗得聞也；既聞之，患弗得學也；既學之，患弗能行也?！币灿袑W者，將“三”字斷為上句，為“今之君子所竭其情、盡其慎者三，蓋近與矣”，認為“三”是前文的“夫祭、夫喪、夫行”，“害”通“蓋”，“與”讀為“譽”。29“”從字形來看，不能隸定為“與”，對于“”字，疑為“瞍”，說文：“瞍，無目也。”即“瞎了眼睛”。    二十：附簡一支，上下皆殘。從文義與書寫風格來看，與仲弓相近，這點整理者已指出。從意群來看，也無法與文中各簡綴合。    注釋：13131723陳劍.上博竹書仲弓篇新編釋文（稿）J.“簡帛研究”網(wǎng)，2004-4-18；李銳.仲弓新編J.“清華大學簡帛研究”網(wǎng)，2004-4-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