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楊賦漢揚雄

1、【畋獵下】 【長楊賦（并序）】 楊子云 明年，上將大夸胡人以多禽獸。善曰：明年，謂作羽獵賦之明年，即校獵之年也。班欲敘作賦之明年。漢書成紀曰：元延二年冬，幸長楊宮，縱胡客大校獵，是也。七略曰：羽獵賦，永始三年十二月上。然永始三年去校獵之前，首尾四載，謂之明年，疑班固誤也。又七略曰：長楊賦，綏和元年上。綏和在校獵後四歲，無容元延二年校獵，綏和二年賦，又疑七略誤。蔡邕曰：上者，尊位所在。呂忱曰：夸，大言也。說文曰：夸，誕也。秋，命右扶風發(fā)民入南山，善曰：冬將校獵，故秋先命之也。爾雅曰：命，告也。漢書曰：武帝以右內(nèi)史更名右扶風。扶風，在涇州界。南山，終南山也。西自襃斜，東至弘農(nóng)，南驅(qū)漢中，善曰：襃斜

2、，谷名，已見上。漢書，有弘農(nóng)郡，武帝置；又有漢中郡，秦置。張羅罔罝罘，捕熊羆豪豬虎豹狖玃狐兔麋鹿，善曰：山海經(jīng)曰：竹山有獸，其狀如豚，白毛，毛大如笄而黑端，以毛射物，名豪。豪，彘也。廣雅曰：狖yòu，蜼wèi也，尾長四五尺，黃黑色猴。郭璞爾雅曰：玃jué，似獼猴。豹，形如虎而圓文。鄭玄曰：鳥罟g曰羅。狖，弋又切。玃，九縛切。載以檻車，善曰：劉熙釋名曰：檻車，上施欄檻以格猛獸，亦囚禁罪人之車也。漢書音義曰：或曰檻車，有封檻也。輸長楊射熊館。善曰：三輔黃圖曰：長楊宮有射熊館，在盩厔zhu zhì。以網(wǎng)為周阹，李奇曰：阹，遮禽獸圍陣也。阹，音袪?？v禽獸其中，令

3、胡人手搏之，自取其獲，上親臨觀焉。服虔曰：令胡客自取其得也。善曰：廣雅曰：搏，擊也。是時，農(nóng)民不得收斂。雄從至射熊館，還，上長楊賦，聊因筆墨之成文章，故藉翰林以為主人，子墨為客卿以風。韋昭曰：翰，筆也。善曰：翰林，文翰之多若林也。詩大雅曰：有壬有林。君也。此云林，即文翰林，猶儒林之義也。胡廣云：博士為儒雅之林，是也。說文曰：毛長者曰翰。詩序曰：上以風化下，下以風刺上。其辭曰： 子墨客卿問於翰林主人曰：“蓋聞圣主之養(yǎng)民也，仁霑而恩洽，動不為身。今年獵長楊，先命右扶風，左太華而右襃斜，顏師古曰：動不為身，言憂百姓也。山海經(jīng)曰：松梁之山西六十里曰太華山，今在弘農(nóng)縣華陰西也。長安東，故言左。高五千仞，

4、廣十里。善曰：太華，已見西都賦。椓截嶭而為弋，紆南山以為罝。服虔曰：截嶭jié niè，山名也。孟康曰：在池陽北。顏師古曰：截嶭，即今謂珪瓘也。善曰：說文曰：弋，鬘也。又曰：紆，詘也。椓，音卓。截，音截。，音齧。椓弋zhuó yì，即椓杙，謂捶釘木樁。鄭玄 注：“杙者，系牲者也。”羅千乘於林莽，列萬騎於山隅。帥軍踤阹，錫戎獲胡。漢書音義曰：踤zú，聚也。顏監(jiān)曰：踤，足蹴也。善曰：錫戎獲胡，言以禽獸錫戎，令胡自獲之。胡、戎一也，變文耳。踤，音崒。方言曰：踤，蹴蹋也，踢。呂向 注：“萃，聚也。阹，圍陣也帥軍士聚為圍陣。”搤熊羆，拖豪豬。善曰：搤，同

5、“扼”，拖，已見西都賦。木擁槍累，以為儲胥。顏師古曰：胥，須也。言有儲畜以待所須也。蘇林曰：木擁柵其外，又以竹槍累為外儲胥也。韋昭曰：儲胥，蕃落之類也。槍，七羊切。累，力委切。此天下之窮覽極觀也。雖然，亦頗擾于農(nóng)人。三旬有馀，其廑至矣，而功不圖，善曰：古今字詁曰：廑，今勤字也。爾雅曰：圖，謀也。凡人之所為，皆有所圖，今則百姓甚勞而無所圖。言勞而無益也。慎子曰：無法之勞，不圖於功。一個月分上、中、下三旬?？植蛔R者，外之則以為娛樂之游，內(nèi)之則不以為乾豆之事，豈為民乎哉！善曰：禮記曰：天子無事歲三田，一為乾豆也。且人君以玄默為神，澹泊為德，善曰：玄默，謂幽玄恬默也。玄默，已見魏都賦。澹泊與憺怕同，已

6、見子虛賦。今樂遠出以露威靈，善曰：露，暴露也。數(shù)搖動以罷車甲，本非人主之急務(wù)也，蒙竊惑焉?！鄙圃唬褐芤自唬好烧?，蒙也。韓康伯曰：蒙昧，幼少之象也。前年獵長楊，故言數(shù)。兵車和鎧甲。 翰林主人曰：“吁，客何謂之茲耶！善曰：孔安國尚書傳曰：吁，疑怪之辭也。若客，所謂知其一未睹其二，見其外不識其內(nèi)也。善曰：莊子曰：識其一，不知其二；治其內(nèi)，而不治其外。仆嘗倦談，不能一二其詳，善曰：毛萇詩傳曰：詳，審也。倦談，懶于講話。請略舉其凡，而客自覽其切焉。”善曰：廣雅曰：都，凡也。顏監(jiān)曰：凡，大指也。張晏曰：切，近也。覽其近於義也。 客曰：“唯，唯?！敝魅嗽唬骸拔粲袕櫱兀怩蛊渫?，窫窳其民，鑿齒之徒相與摩牙而爭

7、之。應(yīng)劭淮南子注云：堯之時，窫窳、封豕、鑿齒，皆為人害。窫窳yà y，類貙，虎爪，食人。服虔曰：鑿齒，齒長五尺，似鑿，亦食人。李奇曰：以喻秦貪婪，殘食其人也。晉灼曰：鑿齒之徒，謂六國。窫，烏黠切。窳，音庾。豪俊麋沸云擾，群黎為之不康。善曰：如麋之沸，若云之擾，言亂之甚也。廣雅曰：麋，饘zhn（稠粥）也。毛詩曰：群黎百姓。爾雅曰：康，安也。於是上帝眷顧高祖，高祖奉命，順斗極，運天關(guān)。服虔曰：隨天斗極運轉(zhuǎn)也。善曰：毛詩曰：乃睠西顧?？装矅袝鴤髟唬悍钐斐擅?。春秋元命苞曰：命者，天之令。雒書曰：圣人受命，必順斗極。北斗星與北極星。宋均尚書中候注曰：順斗機為政也。爾雅曰：北極謂之北辰。天官星

8、占曰：北辰一名天關(guān)。又星經(jīng)曰：牽牛神一名天關(guān)。橫鉅海，漂昆侖。善曰：橫度大海也。漂，搖蕩之也，匹昭切。提劍而叱之，所過麾城摲邑，下將降旗。顏監(jiān)曰：摲chàn，舉手擬也。蒼頡篇曰：摲，拍取也。攻取。善曰：鄭玄禮記注曰：摲之言芟也。字林曰：摲，山檻切。一日之戰(zhàn)，不可殫記。當此之勤，頭蓬不暇梳，饑不及餐。善曰：頭蓬，發(fā)亂如蓬也。鞮鍪生蟣虱，介胄被霑汗。善曰：說文曰：鞮鍪d móu，首鎧也。亦作“ 鞮瞀 ”。古代戰(zhàn)士的頭盔。韓子曰：攻戰(zhàn)無已，甲胄生蟣虱。蟣，虱的卵。鄭玄禮記注曰：介，被甲也?？装矅袝鴤髟唬弘?，兜鍪也。鞮鍪，即兜鍪也。鞮，丁奚切。鍪，音牟。蟣，居綺切。虱，所乙切。以

9、為萬姓請命乎皇天。善曰：淮南子曰：高皇帝奮袂執(zhí)銳，以為百姓請命于皇天。家語曰：孔子曰：分於道謂之命。王肅曰：分於道，始得為人也。乃展人之所詘，振人之所乏。善曰：方言曰：展，申也。詘，古屈字也。賈逵國語注曰：振，救也。規(guī)億載，恢帝業(yè)。善曰：杜預(yù)左氏傳注曰：恢，大也。七年之間而天下密如也。善曰：高祖五年誅羽，自六年至十二年崩，凡七載。爾雅曰：密，靜也。 “逮至圣文，隨風乘流，方垂意於至寧。善曰：隨風乘流，言順從高祖之風流也。躬服節(jié)儉，綈衣不弊，革鞜不穿。善曰：言不穿不弊，不更為也。漢書，東方朔曰：孝文皇帝身衣弋綈之衣，履革舄。六韜曰：堯衣履不弊盡，不更為。服虔曰：鞜tà，舄xì

10、也，音沓。皮鞋。史記·孝文本紀：“上常衣綈衣，所幸慎夫人 ，令衣不得曳地，幃帳不得文繡，以示敦樸，為天下先?！苯恡í衣，厚繒制成之衣。大廈不居，木器無文。善曰：晏子曰：土事不文，木事不鏤。於是後宮賤玳瑁而疏珠璣，善曰：廣雅曰：疏，亦賤也。字書曰：疏，遠也。璣，小珠也，音祈。卻翡翠之飾，除彫琢之巧。善曰：爾雅曰：玉謂之琱（同“雕”）。又曰：治玉曰琢也。惡麗靡而不近，斥芬芳而不御，善曰：廣雅曰：斥，推也。抑止絲竹晏衍之樂，憎聞鄭衛(wèi)幼眇之聲，善曰：禮記曰：絲竹，樂之器也。晏衍，邪聲也。禮記曰：鄭、衛(wèi)之音，亂世之音也。衍，弋戰(zhàn)切。幼，一笑切。眇，音妙。幼眇，幽微；微妙。顏師古 注：

11、“幼眇猶窈窕也?！笔且杂窈庹A平也。韋昭曰：玉衡，北斗也。善曰：春秋運斗樞曰：北斗七星，第五曰玉衡。元命苞曰：常一不易，玉衡正，太階平。出黃帝六符經(jīng)。李善 注：“泰階者，天之三階也。上階上星為天子，下星為女主；中階上星為諸侯三公，下星為卿大夫；下階上星為元士，下星為庶人。三階平則陰陽和，風雨時，歲大登，民人息，天下平，是謂太平?！碧A，古星名。即三臺。上臺、中臺、下臺各二星，相比而斜上，如階級然，故名。 “其後熏鬻作虐，東夷橫畔。服虔曰：熏鬻，堯時匈奴也。東夷，東越也。一云：呂嘉殺其國王立，國人殺嘉也。善曰：橫，自縱也，胡孟切。呂嘉，南越國丞相。秦南?？の沮w佗建南越國。羌戎睚眥，閩越相亂。

12、晉灼曰：睚眥，瞋目貌也，又猜忌不和貌。善曰：漢書曰：立無諸為閩越王。又曰：武帝建元四年，尉佗孫胡為南越王，閩越王郢興兵擊南越邊邑。遐氓為之不安，中國蒙被其難。韋昭曰：民，音萌。萌，人也。於是圣武勃怒，爰整其旅。善曰：毛詩曰：王赫斯怒，爰整其旅。乃命驃衛(wèi)，應(yīng)劭曰：驃，驃騎霍去病也。衛(wèi)，衛(wèi)青也。善曰：漢書曰：霍去病為驃騎將軍，凡六出擊匈奴。又曰：衛(wèi)青字仲卿，為大將軍，凡七出擊匈奴。汾沄沸渭，云合電發(fā)。善曰：汾沄沸渭，眾盛貌也。汾，音紛。沄，音云。猋騰波流，機駭蜂軼。善曰：爾雅曰：扶搖謂之梠。機駭軼，言其疾也。機駭，弩機突然觸發(fā)。猋與梠古字通也。疾如奔星，擊如震霆。碎轒辒，破穹廬。應(yīng)劭曰：轒辒f&#

13、233;n wn，匈奴車也。音義曰：穹廬，旃帳也。同“氈”。服虔曰：轒辒，百二十步兵車，或可寢處。孫子·謀攻：“修櫓轒辒，具器械，三月而后成。”杜牧注：“轒辒，四輪車，排大木為之，上蒙以生牛皮，下可容十人，往來運土填塹，木石所不能傷，今所謂木驢是也?！鄙圃唬恨M，扶云切。辒，於云切。腦沙幕，髓余吾。服虔曰：破其頭腦，涂沙幕也。余吾，水名。北山經(jīng)曰：北鮮之山，多馬，鮮水出焉，而北經(jīng)余吾水。應(yīng)劭曰：在朔方北。鄭氏曰：折其骨，使髓膏水也。通俗文曰：骨中脂曰<骨>，古髓字。遂躐乎王庭。孟康曰：匈奴王庭。善曰：王逸楚辭注曰：躐liè，踐也。驅(qū)橐駝，燒熐蠡。張晏曰：熐蠡m&#

14、236; lí，乾酪母，燒之，壞其養(yǎng)生之具也。張揖曰：熐蠡，山名。熐，音覓。蠡，來戈切。呂向 注：“熐蠡，聚落也?！狈謫斡?，磔裂屬國。韋昭曰：，割也，音如梨。顏師古曰：凡言屬國者，存其國號而屬朝。善曰：單于，匈奴王號。漢書曰：單于，廣大之貌也，言其象天單于然也。廣雅曰：磔zhé，張也。漢書曰：置屬國以處匈奴降者。韋昭曰：外國，羌胡，來屬漢者也。夷阬谷，拔鹵莽，刊山石。善曰：毛詩傳曰：夷，平也。鹵莽中生草莽也。說文曰：鹵，西方咸地也。鄭玄禮記注曰：刊，削也。拔莽削石以通道。蹂尸輿廝，系累老弱。服虔曰：蹂尸，踐尸也。顏師古曰：死則蹂踐其尸，破傷者，輿而行。如淳曰：輿廝，輪踐其廝

15、徒也。善曰：賈逵國語注曰：系，系也。杜預(yù)左氏傳注曰：累，系也。鋋瘢耆、金鏃淫夷者數(shù)十萬人，如淳曰：，括也。孟康曰：瘢耆，馬脊耆創(chuàng)瘢處。善曰：如氏之說，以為箭括及鋋所中，皆為創(chuàng)瘢於馬耆。孟氏以為耆被金鏃過傷者甚眾也。服虔曰：耆，鬣l(xiāng)iè。傷者或矛內(nèi)未出，其瘡如含，然或箭插其項未拔，藂若鬣焉?？装矅袝鴤髟唬阂?，過也。杜預(yù)左氏傳注曰：夷，傷也。吮，辭兗切。皆稽顙樹頜，扶服蛾伏。如淳曰：叩頭時項下向，則頜樹上向也。韋昭曰：頜hé，音蛤。善曰：說文曰：匍匐，手行也。扶服與匍匐音義同。蛾伏，如蟻之伏也。蛾，古蟻字。二十馀年矣，尚不敢惕息。善曰：漢書曰：漢不復(fù)出兵擊匈奴。三年，武帝崩。

16、前此者漢兵深入窮邊二十馀年，匈奴極苦之，單于常欲和親。賈逵國語注曰：惕，疾也。說文曰：息，喘也。夫天兵四臨，幽都先加。善曰：天兵，言兵威之盛如天也。尚書曰：宅朔方，曰幽都?；馗晷爸福显较嘁?。善曰：漢書曰：南越王胡上書曰：今東越擅興兵侵臣。天子為興師往討閩越，閩越王弟馀善殺郢以降。廣雅曰：夷，滅也。靡節(jié)西征，羌僰東馳。服虔曰：僰bó，夷名也。善曰：漢書音義曰：節(jié)，所杖信節(jié)也。，蒲北切。是以遐方疏俗，殊鄰絕黨之域。善曰：絕，遠也。自上仁所不化，茂德所不綏。善曰：尚書曰：有夏先后，方楙（茂）厥德。莫不蹻足抗首，請獻厥珍。服虔曰：蹻，舉足也，音矯。使海內(nèi)澹然，善曰：廣雅曰：澹，安也，徒濫切

17、永亡邊城之災(zāi)，金革之患。善曰：史記，士蒍wi曰：邊城少寇。禮記，子夏曰：三年之喪卒，金革之事無避也，禮歟？ “今朝廷純?nèi)剩竦里@義，并包書林，圣風云靡。英華沈浮，洋溢八區(qū)。善曰：英華，草木之美者，故以喻帝德焉。沈浮，言多也。禮斗威儀曰：帝者得其英華，王者得其根荄（gi草根）。八區(qū)，八方之區(qū)也。普天所覆，莫不沾濡。善曰：禮記曰：天之所覆。難蜀父老曰：群生霑濡矣。士有不談王道者則樵夫笑之。意者以為事罔隆而不殺，物靡盛而不虧。善曰：廣雅曰：意，疑也。鄭玄周禮注曰：殺，減也。文子曰：物盛則衰。罔、靡，沒有。故平不肆險，安不忘危。服虔曰：肆，棄也。顏監(jiān)云：肆，放也。不放心於險也。善曰：孫卿子曰：平則慮險

18、，安則慮危。乃時以有年出兵，整輿竦戎謂勸戒戎人。善曰：言時不常也。穀梁傳曰：有年，五穀皆熟為有年。方言曰：西秦之間，相勸曰聳。竦與聳古字通。呂延濟 注：“言我向時以有年出兵者，將以整車輿勸戎虜也。”振師五柞，習馬長楊。善曰：杜預(yù)左氏傳注曰：振，整也。盩厔zhu zhì有五柞宮也。柞，音作。簡力狡獸，校武票禽。善曰：爾雅曰：簡，擇也。賈逵國語注曰：簡，習也。廣雅曰：狡，健也。賈逵國語注曰：校，考也。票禽，輕疾之禽也，匹妙切。乃萃然登南山，瞰烏弋。晉灼曰：萃，集也。服虔曰：三十六國，烏弋最在西。西域傳曰：去長安萬二千二百里，其地暑熱莽平，近日所入。善曰：廣雅曰：瞰，視也。西厭月<出

19、骨>，東震日域。服虔曰：<出骨>，音窟，月所生也。善曰：何休公羊傳注曰：厭，服也。爾雅曰：震，懼也。日域，日出之域也。厭，一涉切。又恐後代迷於一時之事，常以此為國家之大務(wù)，淫荒田獵，陵夷而不御也。顏監(jiān)曰：御，止也。善曰：漢書，張釋之曰：秦陵夷至于二世，天下土崩。韓詩曰：無矢我陵。薛君章句曰：四平曰陵。爾雅曰：御，禁也。是以車不安軔，日未靡旃。從者彷彿，骫屬而還。韋昭曰：不暇稅駕支車也。張晏曰：從者彷彿，委釋而回旋。善曰：王逸楚辭注曰：軔rèn，支輪木。木塞，防止車輪滾動，楔形。日未靡旃，言日未移旌旗之影也。委屬而還，謂委釋其事，連屬而回還也。張以釋為委。軔，如振切。

20、彷彿，或作仿佛。骫，古委字也。屬，之欲切。亦所以奉太尊之烈，遵文武之度。善曰：太尊，高祖也。爾雅曰：烈，業(yè)也。復(fù)三王之田，反五帝之虞。善曰：三王之田，文王三驅(qū)是也。已見上文。尚書，帝曰：益，汝作朕虞。使農(nóng)不輟櫌，工不下機。韋昭曰：櫌，所以覆種，音憂。顏監(jiān)曰：摩田器也。晉灼云：以耒推塊曰櫌。善曰：工，女功也。漢書，酈食其曰：農(nóng)夫釋耒，工女下機。婚姻以時，男女莫違。善曰：毛詩序曰：婚姻失時，男女多違也。出凱弟和樂平易，行簡易。善曰：毛詩曰：愷悌君子，人之父母。周易曰：乾以易知，坤以簡能，易則易知，簡則易從，易簡而天下之理得矣。矜劬勞，休力役。善曰：毛萇詩傳曰：矜，憐也。毛詩曰：之子于征，劬qú勞（操勞）于野。孫卿子曰：罕興力役，無奪農(nóng)時。哀哀父母，生我劬勞；念劬勞之恩，星夜前來，以全孝道。見百年，存孤弱。善曰：禮記曰：百年者就見之。說文曰：存，恤問也。春秋說題辭曰：存恤幼孤。帥與之，同苦樂。然後陳鐘鼓之樂，鳴鞀磬之和，建碣磍之虡。孟康曰：碣磍之虡，刻猛獸為之，故其形碣磍而盛怒也。善曰：鄭玄禮記注曰：鞀táo，同“鼗”，如鼓而小，有柄，賓至搖之以奏樂。碣yà，一轄切。磍，音轄。碣磍yà xiá，猛獸震怒貌。鞀，徒刀切。拮隔鳴球，掉八列之舞。韋昭曰：拮，擽lì（擊）也。鳴球，玉磬也。古文隔為擊。顏師古 注：“拮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