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演進與刑法修改

1、社會演進與刑法修改內容提要：刑法的制定源于社會的需要，刑法的修改也是社會政治、經濟形勢進展推動的結果。因此，適時修改刑法，依照客觀需要合理界定罪與刑的范圍，乃是各國刑事立法的重要內容。本文以德國為視角，在概述德國刑法修改概況的基礎上，從刑法修改始終依從社會的客觀需要、始終與刑事政策的變化相呼應，始終伴隨著刑法理論的進展三個方面對社會演進與刑法修改的關系進行分析，進而提出，我國應當借鑒德國刑法修改中體現(xiàn)時代性、注重有用性、反映國際性和追求超前性的經驗，并為不斷完善我國刑事立法服務。關鍵詞：社會演進 刑法修改 德國刑法的制定源于社會的需要，刑法的修改也是社會政治、經濟形勢進展推動的結果。因此，適時

2、修改刑法，依照客觀需要合理界定罪與刑的范圍，乃是各國刑事立法的重要內容。德國刑事立法對大陸法系國家的刑法進展產生了深遠的阻礙；近百年來德國刑法的改革和修訂也具有突出的代表性。正如德國學者蓋爾華德？羅伯斯所言，德國刑法的歷史確實是歐洲刑法的歷史。 因此，以德國為視角，對社會演進與刑法的關系進行探討，關于我們把握刑事法歷史演變的脈搏，認識社會客觀情勢變化與刑法修改相互作用的規(guī)律，了解現(xiàn)代形勢對刑法進展的客觀要求，進而促進刑事立法的完善具有重要意義。一、概覽“刑法的歷史是其從來就沒有終結的歷史”。 的確，從最初的日耳曼適應法中的血親復仇、償付罰金，到國家意義上的刑罰權的出現(xiàn)與不斷強化；從各城邦、公國

3、相對獨立的分散刑法到帝國范圍內統(tǒng)一刑法的出現(xiàn)；從犯罪范圍的變化、刑罰幅度的升遷到啟蒙運動對刑法價值觀的阻礙，每一個時期，每一步進展，都深刻著刑法改革的印跡，差不多上客觀要求推動的結果。應該講，遠在1871年帝國刑法出現(xiàn)之前，德國刑法的改革差不多相當廣泛而深入，不管是中世紀時期的刑法，依舊其后的卡羅林娜法典、巴伐利亞法典和普魯士法典， 在適應形勢、不斷變革方面都具有相當?shù)奶厣?然而，由于篇幅和研究重心所限，本文不能一一詳述。鑒于現(xiàn)行德國刑法典淵源于1871年5月15日的德意志帝國刑法典，因此，本文以此為研究的動身點。德意志帝國刑法典是在北德刑法典的基礎上形成的。19世紀5060年代，德意志的資

4、本主義經濟得到迅速進展，并躍居世界領先地位。然而，從19世紀初連續(xù)下來的國家的分裂狀況，嚴峻阻礙著德意志資本主義經濟的進一步進展。因此，在1862年，普魯士國王威廉一世任命俾斯麥為宰相，開始了統(tǒng)一德國的進程。幾經征戰(zhàn)，普魯士逐漸居于霸主地位，并于1867年建立了以自己為盟主的北德意志邦聯(lián)。與政治上的統(tǒng)一進程相呼應，改變法律的分裂狀況，制定一部統(tǒng)一的德意志刑法典的要求也日益迫切。盡管制定統(tǒng)一法典的努力因政治關系而多次受阻，但政治上統(tǒng)一步伐的加快和制定統(tǒng)一的刑法典的必要性與有益性的推動，適用于北德聯(lián)邦的刑法典終于在1870年5月25日通過。與此同時，普魯士又在普法戰(zhàn)爭中戰(zhàn)勝法國，并兼并了南方諸邦，

5、從而促使統(tǒng)一的德意志帝國在1871年建立。同年5月15日，依照德意志憲法的精神，帝國頒布一項法律，宣布將北德刑法典作為德意志帝國刑法典。如此，德意志帝國刑法典正式確定下來。由帝國刑法典的形成過程和產生背景所決定，帝國刑法典幾乎從確立那天起就面臨修改的客觀需要。從某種意義上講，這種修改一直處于持續(xù)過程中。以社會進展歷程作為要緊參照，筆者將德國刑法修改分為四個時期。（一） 奠基時期這一時期要緊是從1871年至1918年。在這一時期中，隨著統(tǒng)一的德意志帝國的建立，適用于全帝國的刑法體系開始建構并逐漸形成。能夠講，以后的德國刑法差不多上在此基礎上運演和進展的。正因為如此，筆者將之稱為奠基時期。統(tǒng)一的德

6、意志帝國盡管在1871年1月在歐洲大陸崛起，但從德國長期處于松散狀態(tài)的歷史背景來講，真正實現(xiàn)政治、經濟和法律的統(tǒng)一需要一個漸進的過程。就刑法而言，帝國刑法典是對北德刑法典的繼承，而北德刑法典又是以普魯士刑法為藍本的。因此，帝國刑法典要在短時期內連續(xù)突破地域的限制而適用于全德范圍，必定存在諸多不協(xié)調、不適應的方面。事實上，帝國刑法典在各邦不同的生效時刻從一個側面表明了磨合與調整的重要性。另外，社會政治、經濟形勢的變化也要求刑法典因應客觀實際加以修改和調整。唯有如此，帝國刑法典才能化解適用過程中的矛盾，實現(xiàn)其作為統(tǒng)一刑法典的功能。能夠講，從1871年到1912年，刑法的修改一直在進行，其中要緊圍繞

7、三個方面：1.犯罪范圍的調整社會關系的變化會導致犯罪的內容和犯罪的范圍發(fā)生變化，因而，運用刑事法律手段適時對社會關系進行調整，通過犯罪化或非犯罪化的方式合理確定犯罪的范圍也就不可幸免。帝國刑法典確立之初，這方面變化十分明顯。當時刑法對犯罪范圍的調整一是通過犯罪化的方式將新出現(xiàn)的危害社會秩序的行為規(guī)定為犯罪，如因1880年5月24日高利貸法的頒布，增加了與高利貸有關的犯罪，并在1893年6月再次對其加以補充和修改。二是通過非犯罪化的方式將社會危害性減弱或消逝的行為從刑法中刪除。如依照1874年11月 30日以及1875年2月6日的法律，假冒商標、未經國家有關機關登記而結婚被排除在犯罪的范圍之外。

8、2.刑罰的加重與減輕“法律是以國家形式組織起來的社會所必須的規(guī)則?！币虼耍瑖以谏鐣P系變化的情況下調整犯罪范圍的同時，也必定要對刑罰進行相應的調整。在德國刑法奠基時期的修改中，刑罰的變化也是一個重要的方面。刑罰的變化要緊是依照特定犯罪行為在變化了的社會生活中侵害法益的性質和危害社會的程度而做出處罰上的調整。其中既包括提高某些行為的法定刑幅度，如依照1876年2月26日的法律，提高了攻擊政府官員、攻擊財產守護人等犯罪的刑罰的最低限；也包括降低某些行為的法定刑，如1912年7月5日生效的附律中減輕了非法侵入他人住宅、剝奪他人自由等犯罪的刑罰 . 3.刑事立法指導思想的變化能夠講，帝國刑法典確立之

9、初的修改要緊以協(xié)調和適應當時的社會現(xiàn)狀和各種變化了的社會關系以確保其在全德范圍內適用為目的，因而，修改內容更多地表現(xiàn)為犯罪范圍的變化和法定刑的調整。然而，伴隨著生產力的迅速進展、社會犯罪情況的新變化和人們認識水平的提高，學者們開始對刑法的目的進行反思。在以李斯特為代表的新派刑法理論的阻礙下，刑事立法逐漸從刑事古典學派基于報應的刑罰目的觀中掙脫出來，而基于愛護刑、目的刑的基點去解讀某些行為。這種理念充份體現(xiàn)在1912年7月5日生效的附律中。附律中的許多條款從專門預防的思想動身，對行為人的個性特征，特不是行為人的犯罪意志和動機給予特不地關注，并在此基礎上對某些行為做了專門規(guī)定。如對青青年和受行為人

10、照料或愛護之人的軀體上的損害相關于一般損害來講要處以嚴厲的刑罰；而關于“因困難”而盜竊、侵占、詐騙的行為則作為獨立的告訴乃論的犯罪，并處以較輕的刑罰。（二） 改革時期這一時期要緊指1919年至1933年。應該講，德國刑法從其產生那天起就一直處于修改變化過程中，而修改刑法正是刑法改革的重要表現(xiàn)形式。在那個意義上講，任何一個時期都屬于改革時期。只是，在那個時期，德國廢除了帝制，開始了共和政體，而且迫于一戰(zhàn)后德國政治、經濟和社會形勢的壓力而對帝國刑法典進行了較為全面、較為深入的修改，并取得初步成果。因此，不管就政治體制而言，依舊就刑法改革的力度而言，這一時期的改革色彩都十分明顯，而且其對德國刑法以后

11、的進展產生了積極而重要的阻礙。為了突出這一時期在刑法修改中的重要性，筆者將其稱為改革時期。魏瑪共和國建立之后，被一戰(zhàn)中斷的刑法改革重新被提起。盡管因認識上的分歧和政治上的動蕩，全面體現(xiàn)新派刑法思想的1922年刑法改革案被擱置，幾經討論和修改的1924年刑法草案也沒有被同意，但新派的改革思想依舊在一系列刑法修改法中體現(xiàn)出來，并使得這一時期的刑法改革取得了初步的成效。這要緊表現(xiàn)在兩個方面：1.罰金刑的改革因為罰金刑不必將犯罪人投入監(jiān)獄，因而，其一方面能夠幸免短期自由刑的弊端，另一方面能夠因不割斷與社會的聯(lián)系而有利于受刑人復歸社會。罰金刑具有的優(yōu)勢自然為倡導目的刑的新派刑法理論所青睞，擴大罰金刑的適

12、用范圍也就自然成為新派刑法改革的重要內容。事實上，其也是這一時期刑法改革特不重要的一個方面。1921年12月21日，擴大罰金刑的適用范圍和限制適用短期自由刑法得以頒布，并在1922年刑法改革草案中具體化了擴大罰金刑適用范圍的思想。在1922年刑法修改草案不能被同意的情況下，又在1923年4月27日通過了罰金法，在1923年10月13日通過財產刑和賠償法，在1924年2月6日通過了財產刑和賠償條例，從而對帝國刑法典的罰金刑規(guī)定進行了完全的修改。 通過一系列的改革，罰金刑從1882年在所有刑罰中占25%上升為1928年的70%， 從而為罰金刑的大量適用提供了法律依據，并對其他方面的刑事政策變革產生

13、重大阻礙。2.青青年刑法的變革青青年正處于成長過程中，由身心發(fā)育的不成熟性所決定，其往往由于好奇、模仿或尋求刺激而陷于犯罪，而主觀惡性不深。同時，身心發(fā)育的不成熟也表明青青年具有較強的可塑性。因此，針對青青年的特點適用教育性處遇措施更有利于犯罪青青年復歸社會。毫無疑問，改革青青年刑法也是貫徹專門預防理念的重要內容。事實上，改革青青年刑法的要求在1908年的刑事訴訟法草案中就差不多反映出來，但在當時，這種要求未能變成現(xiàn)實。一戰(zhàn)以后，無人照管的未成年人大量增加，這促使青青年刑法的改革進展迅速。青青年法院法在1919年冬天起草完畢，1922年10月被提交議會，1923年2月1日獲得通過，并于1923

14、年2月16日生效。這部法律對青青年刑法作了全新的規(guī)定。其通過排除輕微違法行為和越軌行為的刑事不法性和提高刑事責任年齡（從12歲提高到14歲）的方式縮小了青青年犯罪的范圍；其在刑罰方面增加了教育處份的內容，特不是給予適合青青年個性的教育措施以優(yōu)先于刑罰的地位，從而實現(xiàn)了青青年刑法的變革。（三） 倒退時期這一時期要緊指1933年至1943年。這一時期，以希特勒為首的納粹黨把持著政權，在全國實行恐懼統(tǒng)治。盡管這一時期的刑法也有修改，但其完全背離了德國刑法理論的傳統(tǒng)，以服務于納粹的恐懼統(tǒng)治為目標。因這一時期中斷了一直進行的德國刑法改革，使刑法進展方向出現(xiàn)逆轉，故筆者稱現(xiàn)在期為倒退時期。魏瑪共和國建立不

15、久，世界性經濟危機開始爆發(fā)。年輕的魏瑪共和國在經濟危機的沖擊下每況愈下。在失業(yè)和貧困深深困擾大眾之際，希特勒以貌似革命的“國家社會主義運動”的宣傳，不斷擴大自己的阻礙，并于1933年登上德國總理的寶座。上臺后，希特勒利用種種手段排除異己，大權獨攬，進行法西斯統(tǒng)治。為了給自己的倒行逆施提供理論依據和法律依據，納粹政權也在刑事領域進行了一系列旨在強化統(tǒng)治效能的修改。比如，早在1871年帝國刑法典中，德國刑法就明確規(guī)定了罪刑法定原則，即“一行為唯有其可罰性在行為違犯時已明定于法律者，始得科處刑罰”， 從而禁止適用類推。但納粹政權為了給濫施刑罰提供法律依據，在1935年6月28日對這一規(guī)定進行了修正：

16、“任何人，如其行為應依法處罰者，或者以刑事法律的差不多原則和人民的健全正義感應處罰者，應判處刑罰。對其行為沒有特定的法律能夠直接適用者，應按差不多原則最適合于該行為的差不多法律處罰之。”通過這一修改，極大地增加了刑法適用的靈活性，也蘊含了肆意侵犯人權的危險。再如，納粹政權對保安處分的歪曲與濫用。為了貫徹專門預防思想，且不與罪刑相適應原則矛盾，德國學者專門早就提出應將瑞士學者首先倡導的保安處分引進到刑法中，但由于種種緣故一直沒有被立法者同意。納粹統(tǒng)治期間，保安處分被作為滅絕種族、鎮(zhèn)壓抵抗的政治手段惡為利用，從而在實質上改變了引進保安處分的初衷，切斷了保安處分與犯罪之間的特定聯(lián)系，成為踐踏人權的工

17、具。需要講明的是，這一時期法律的修改也有沒被納粹污染的方面，如1933年刑法中引進的對限制責任能力的犯罪人能夠象對待未遂犯一樣減輕處罰；1943年刑法引進的對青青年犯罪人減少監(jiān)禁的適用，引進教育刑等方面的特不規(guī)定等。這些方面戰(zhàn)后沒有被取消，并作為刑法的進展而連續(xù)下來。（四）繁榮時期這一時期指從1945年到現(xiàn)在。這是德國刑法修改頻繁、進展迅速的時期。在這一時期，德國刑法通過數(shù)以百計的修改 ，差不多完成了從總則到分則、從內容到形式、從應用層面到價層面的全面改革，使之以全新的面貌出現(xiàn)在世界法律之林。為此，筆者把這一時期稱為繁榮時期。與前三個時期相比，這一時期的歷史跨度更長，內容變化更大，修改次數(shù)更多

18、。為了更清晰地講明這一時期德國刑法的修改概況，筆者將其再細化為三個時刻段。1. 復蘇時期即從1945年至1960年。二戰(zhàn)結束后，德國被分為東西兩部分，并在此基礎上成立了德意志聯(lián)邦共和國和德意志民主共和國。由于德國刑法修改實質上是被一戰(zhàn)、二戰(zhàn)中斷的改革的接著，而德意志民主共和國的刑法更多地受前蘇聯(lián)的刑法阻礙，故現(xiàn)在期的刑法修改要緊是相對德意志聯(lián)邦共和國而言。戰(zhàn)后社會關系的變化及納粹刑法差不多被廢除的社會現(xiàn)實，使得刑法的重新修訂成為聯(lián)邦共和國成立之后的當務之急。只是，由于納粹統(tǒng)治招致的戰(zhàn)爭創(chuàng)傷和法制破壞帶給德國的沉痛教訓，對德國的刑法學界來講，當時的緊迫任務是繼承魏瑪共和國往常的德國學術傳統(tǒng)，重建

19、被納粹破壞的法制，堅決杜絕納粹慘禍再度發(fā)生的可能性。 因此，這一時期的刑法修改帶有明顯的撥亂反正的色彩。如從語言上純潔刑法典，清除刑法中納粹統(tǒng)治制度的殘余，重新確信罪刑法定原則并將其寫進差不多法，降低被納粹政權抬高的刑罰，特不是廢除死刑等等。 盡管從50年代初德國就醞釀刑法的全面修改，成立了修改刑法的大委員會，在較為廣泛的范圍內對刑法修改問題進行了全面、詳細和持久的討論，也拿出了幾個建議稿，但囿于當時的現(xiàn)實和重建法制、改善現(xiàn)狀的觀念的限制，這一時期的刑法修訂表現(xiàn)出保守傾向。盡管在一些方面有所前進，如1953年8月4日的刑法修改法引進了緩刑和假釋，但總的講來改革進展不明顯。2. 騰飛時期即從19

20、60年至1970年。通過十余年的努力和進展，德國經濟迅速恢復，被納粹破壞的法制也得以重建。在社會政治、經濟趨于穩(wěn)定的條件下，全面修改刑法的呼聲又高漲起來。以大刑法委員會提出的1962年建議稿為契機，來自各個領域的專家、學者對刑法中的一系列差不多理論問題展開了熱烈地討論，特不是對刑事立法的指導思想、刑法的價值取向、刑罰的目的等問題進行了深刻地反思。1966年，由14位德國和瑞士刑法學者共同努力，在總結對1962年建議稿的廣泛批判的基礎上，提出了聞名的“選擇建議稿”。圍繞著兩個建議稿，各方展開激烈的論辯，最后，通過刑法修改特不委員會的工作和雙方的妥協(xié)，終于在1969年6月25日和1969年7月4日

21、分不通過兩部刑法改革法。這兩部刑法改革法，特不是1969年7月4日通過的刑法改革法（確實是獲得普遍贊譽的1975年聯(lián)邦刑法典），要緊致力于刑法總則的改革，以使之適應科學、文化迅速進展與變化的客觀形勢及其對“法制”與“社會”國家的要求。筆者將現(xiàn)在期稱為騰飛時期是因為這一時期的刑法修改帶有全局性和全然性。幾乎所有總則中的差不多問題，如刑法的適用范圍、行為與責任能力、犯罪未遂的把握、共同犯罪的認識、錯誤理論、罪數(shù)理論，刑罰的種類與適用等等，在修改后都發(fā)生了實質性的變化；許多方面的規(guī)定，如不可幸免的法律錯誤作為一種免除刑事責任的事由被同意，犯罪中止不予處罰，對緊急避險從正當化事由和免責性事由兩個方面加

22、以規(guī)定，限制適用6個月以下短期自由刑，將保安處分融入刑罰體系之中等等，都透視出新的理念和新的刑事政策思想。由于刑法總則是適用刑法的基礎，決定著整個刑法的進展方向，因而，借助刑法總則的一系列修改，德國刑法實現(xiàn)了本質上的變革，并使得從20世紀初就開始的刑法改革夙愿差不多得償。3. 完善時期即從1970年至現(xiàn)在。1969年7月4日對刑法總則進行完全修改的刑法改革法的頒布，標志著德國刑法的修改告一段落，但不意味著修改工作的結束。事實上，在社會關系和刑事政策發(fā)生雙重變化的情況下，改革刑法分則也是必定的選擇。之因此在1969年通過的刑法改革法中沒有對分則一并全面修改，要緊是因為進行改革的社會政治、經濟條件

23、還不完全具備，而且其中包含的工作量太大，假如總則、分則一起進行全面的修改，勢必阻礙整個刑法的進展進程。而在總則的修改隨著1969年7月4日刑法改革法的通過而落下帷幕之后，被臨時放棄的修改分則的工作立即被提到日程上來。差不多從1970年開始修改分則的法律就不斷地出臺。刑法分則的修改是通過為數(shù)眾多的刑法改革法和刑法修改法分不進行的。如1970年5月20日的刑法改革法對過去與游行、集會、示威有關的違法犯罪規(guī)定重新作了整理，對破壞社會治安罪作了重新規(guī)定；1971年12月16日通過的兩部刑法修改法，增加了危害航空交通罪、綁架罪和扣留人質罪；1973年的刑法改革法取消了對通奸行為、獸奸行為和與有婚約者的性

24、行為的處罰；1974年6月18日刑法改革法對墮胎罪的調整；1976年4月22日的刑法修改法對恐懼主義犯罪范圍的擴大；1976年7月29日的第一部反經濟犯罪法增加了援助金詐騙罪和信用詐騙罪；1980年3月28日的刑法修改法統(tǒng)一了愛護水源和大氣，禁止有害的噪音和放射性幅射的規(guī)定；1986年5月15日的第二部反經濟犯罪法規(guī)定了濫用歐洲支票、投資詐騙以及與計算機有關的犯罪。這些不斷的修改和完善，導致立法機關于1987年3月10日頒布了新版本的刑法典。其后，刑法分則方面的修改仍在接著，而且修改的速度加快。如1989年6月9日的法律加重了掠人勒索和綁架人質犯罪的處罰；1990年6月13日的法律將316條C

25、對航空器的愛護擴大至民用航海船只；1990年8月20日的刑法修改法擴大了侵害言論秘密的范圍；1992年7月14日的刑法修改法加重了對某些拐賣人口犯罪的處罰；1992年7月15日的防治非法毒品交易和其他形式的有組織犯罪法新增加了團伙盜竊、團伙窩贓、職業(yè)團伙窩贓和洗鈔票的犯罪構成；1993年7月23日的刑法修改法著重調整了性虐待，特不是對兒童的性虐待行為的處理；1994年11月1日的第二部與環(huán)境犯罪作斗爭的法律對環(huán)境犯罪進行了具有重要意義的修改和補充；1995年8月21日的懷孕和家庭關心修改法對墮胎做出了不受處罰的規(guī)定；1997年8月20日的反腐敗法擴大了德國刑法典中有關規(guī)定的犯罪構成，增加了“危

26、害競爭的犯罪”一章，并相對提高了賄賂犯罪的刑罰幅度， 等等。由于德國刑法分則的修改頻繁，且分不進行，致使法條之間出現(xiàn)了不甚協(xié)調的情況；同時，20多年分則修改的經驗積存和社會條件的變化也為全面修改刑法分則提供了現(xiàn)實可能性。因此，在1998年1月26日，德國出臺了第6部刑法改革法，要緊是在總體上協(xié)調量刑的范圍和幅度，加強特定領域的刑法愛護，廢除已不再適應時代要求的刑法規(guī)定等等。而且，由刑法分則條文多處修改的現(xiàn)實所要求，1998年11月13日新版本的德國刑法典問世。 在某種意義上講，立法者試圖通過第6次刑法改革法的努力盡可能地結束刑法分則的修改工作 ，但其并未完全實現(xiàn)這一目標。從實際情況來看，199

27、8年以后刑法分則的修改仍在接著進行中，如1999年8月11日廢除了刑法典中在禁區(qū)內非法游行、集會的規(guī)定；2000年8月2日在刑法典第153條的基礎上增加了一款，即有關人員在某一政黨的聽證會上做偽證也要構成犯罪并加以處罰。 只是，刑法分則通過一部分一部分的修改，逐步實現(xiàn)了刑法的全面修改，并促使德國刑法分則走向現(xiàn)代化和統(tǒng)一化。二、評析概觀德國刑法的進展歷程，我們能夠直觀感受到的大概只是其頻繁地修改、內容地變換以及某些方面的規(guī)定移入或移出刑法典。只是，當我們透過德國刑法修改的過程和內容，把刑法修改與社會進展聯(lián)系在一起時，就不難發(fā)覺任何刑法的修改都不是隨意、偶然的現(xiàn)象；刑法修改本質上是社會推動的結果；

28、社會生活條件的變化是刑法修改的全然動因。（一） 德國刑法的修改始終依從社會的客觀需要馬克思主義認為，法作為一種社會現(xiàn)象，歸根結底是由一定的物質生活條件決定的。刑法作為法的重要組成部分，因此也離不開其生存的社會環(huán)境。從存在和應用的角度而言，刑法只有依從客觀需要而不斷加以調整和修改，才能獲得其得以適用的客觀基礎。德國刑法的修改歷程充分印證了這一點。如前所述，1871年帝國刑法典在某種程度上講是普魯士刑法典的擴張適用。因而，當普魯士刑法典走出既有的適用范圍而適用于全帝國時，矛盾與沖突的存在是必定的。而且，政治上的統(tǒng)一必定引發(fā)社會關系的變化，這也要求產生新的刑法規(guī)制標準。因此，帝國刑法確立之初，要緊是

29、依照社會客觀情況的變化而進行相應地修改，如將嚴峻危害統(tǒng)一后的政治、經濟秩序的行為納入刑法典；依據變化了的社會關系相應調整刑罰幅度；變革原來法典中與統(tǒng)一后的社會狀況不相適應的方面等，以保證區(qū)域性的法典能適應統(tǒng)一后的形勢而在全國范圍內有效適用。德國經濟刑法的進展更突出地反映出社會條件對刑法的重大阻礙。早在20世紀4050年代，一些西方國家，特不是美國就差不多提出白領犯罪問題，并開始運用刑法手段強化對這方面犯罪的打擊。而在德國，加強與經濟犯罪作斗爭的要求在20世紀70年代才突顯出來。這種狀況的形成要緊基于兩個緣故：一是二戰(zhàn)后德國人口迅速增長拉動經濟進展，使得德國經濟專門快復蘇并在60年代末得到迅猛進

30、展。經濟犯罪作為經濟進展的伴生物也在這時大量增加，使得刑法中傳統(tǒng)的財產犯罪的規(guī)定捉襟見肘，難于應付。二是政治因素的阻礙。由于眾所周知的緣故，二戰(zhàn)后德國的政治十分保守，而且直到1955年西德才結束被占據狀態(tài)，成為真正獨立的主權國家。60年代，西德又受到國家社會主義運動的阻礙，無暇顧及差不多出現(xiàn)的經濟犯罪問題。70年代初期，西德在政治上擺脫了種種因素的束縛，在經濟上則面臨著如何有效遏制經濟犯罪的趨重和蔓延，確保經濟穩(wěn)步進展的現(xiàn)實問題。由當時的客觀現(xiàn)實所決定，學者們開始提出要重視對經濟犯罪的懲治，德國立法機關也于1976年7月29日頒布了第一部反經濟犯罪法，對經濟領域某些新興的犯罪做出規(guī)定，同時對追

31、訴和審判經濟犯罪的組織機構進行相應調整。不僅如此，與經濟的進展要求相呼應，德國還在1986年5月出臺了第二部反經濟犯罪法，在1997年出臺了反腐敗法，以對伴隨經濟的進一步進展而新出現(xiàn)的破壞經濟秩序、阻礙自由競爭的行為加以不斷的立法調整和修改，以更好地愛護經濟的進展。刑法分則某些條文的修改更是直接地體現(xiàn)著社會條件變化對刑法的客觀要求。如在原來的德國刑法典中規(guī)定，假如一個母親殺死自己的非婚生嬰兒，則對該母親能夠減輕處罰。法律規(guī)定如此一種例外情況要緊是考慮到非婚生嬰兒的母親可能會因為擔心其行為受到社會的卑視和非難而產生一種專門的心理。然而，隨著社會的進展，人們關于性的觀念發(fā)生了專門大的變化，社會輿論

32、對非婚生子女的母親也越來越寬容。如此，從輕處罰殺死非婚生嬰兒的母親的理由在人們的價值觀念變化的情況下失去了客觀基礎。因此，在1998年的第6部刑法改革法中廢除了這一條款。再如，隨著計算機的應用和普及，與計算機相關的犯罪也不斷出現(xiàn)，并給社會秩序帶來極大的破壞。顯然，調整和修改相關立法，將與計算機有關的犯罪納入刑法打擊的范圍成為必需。與這種要求相呼應，1986年5月第二部反經濟犯罪法對偽造計算機儲存數(shù)據、破壞計算機數(shù)據處理系統(tǒng)等利用計算機詐騙的犯罪作了新的規(guī)定之后，1997年6月13日，德國聯(lián)邦議院又通過了世界上第一部全面調整信息時代新型通訊媒體-INTERNET的“多媒體法”。在該法中，也對刑法

33、的有關規(guī)定進行了補充。其中特不值得一提的是，假如儲存在計算機內或網絡上但未打印出的電子數(shù)據中含有煽動民族仇恨、描寫暴力或色情等違禁的內容，該數(shù)據可視為“出版物”，并可按刑法相關條款加以處罰?？梢姡谭ㄖ挥幸驊鐣兓m時修改，才能應答實踐提出的客觀要求，才能實現(xiàn)刑法調整和愛護社會關系與社會秩序的功能。（二）德國刑法的修改始終與刑事政策的變化相適應不管是刑事立法依舊刑事司法，都離不開一定的理念的支撐與引領。筆者認為，這種為刑事立法指引方向，為評價和適用現(xiàn)行法律提供標準的理念確實是刑事政策。伴隨社會環(huán)境的變遷，體現(xiàn)立法者價值層面的刑事政策也會發(fā)生如此或那樣的改變。然而，不管刑事政策發(fā)生如何樣的變

34、化，刑法的修改都會與刑事政策的變化相呼應，都會充分體現(xiàn)變化了的刑事政策中所蘊含的價值理念。德國刑法的修改，特不是總則的修改能夠講是與刑事政策變革緊密結合的突出體現(xiàn)。帝國刑法典問世之時，德國資本主義經濟正處于迅猛進展的過程中。與此同時，社會矛盾也日益尖銳，犯罪率呈現(xiàn)上漲的趨勢。面對日益嚴峻的犯罪浪潮的沖擊，立法者需要確立刑法的權威，強化刑法的效能。而當時以康德、費爾巴哈為代表的古典學派差不多存在。由于古典學派以意志自由作為解讀刑法的動身點，進而認為刑法的實質是對犯罪的報應；對犯罪人科處刑罰，一方面是為了恢復被犯罪行為破壞的法制，另一方面則用以取得一般預防的效果，因而與統(tǒng)治者的要求不謀而合。因此，

35、古典學派的理論為立法者所同意，并成為當時刑事立法的指導思想。然而，隨著時刻的推移，人們逐漸認識到強調刑罰的威懾效果、以報應刑為指導思想的刑法并沒有實現(xiàn)有效遏制犯罪的目標，相反，德意志帝國的犯罪正以極快的速度和危險的方式增加?，F(xiàn)實促使人們對既有的刑事政策進行反思，并形成以李斯特為代表的新派刑法理論。新派刑法理論強調，刑罰的適用不僅僅在于威懾，在于實現(xiàn)一般預防，更重要的是通過對犯罪人加以矯正，使其不致再危害社會。而要真正實現(xiàn)使犯罪人復歸社會的目的，就必須在立法和司法中充分考慮犯罪人的個性特征，以愛護刑或目的刑取代報應刑。新派刑法理論在刑法學界引起極大反響，并成為促發(fā)帝國后期開始的刑法改革的差不多動

36、力。以新派理論為差不多指導思想的刑法改革于19世紀末葉全面展開，并于1909年和1913年提出兩個充滿新派刑事政策思想的刑法修正案。然而，由于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爆發(fā)，刑法改革陷于停滯狀態(tài)。一戰(zhàn)結束后，德國政治、經濟和社會形勢的全然變化使得重新啟動刑法改革工作成為必要。盡管新派的刑事政策思想也受到一定的質疑，但毫無疑問，德國戰(zhàn)后的刑法改革，特不是魏瑪共和國時期的刑法改革中，新派刑法理論占據了主導地位。能夠講，依照青青年罪犯生理和心理發(fā)育特點而引進適合青青年個性的教育刑并將其放到首要地位；從幸免短期自由刑矯正與威懾效果差，且容易導致犯罪人交叉感染的弊端著眼而擴大罰金刑的適用范圍；給予偶犯緩刑的處遇以及

37、強調刑罰的執(zhí)行應注重社會教育等等，都不難從新派的刑事政策思想中找到理論依據。能夠講，在魏瑪共和國時期，新派的刑事政策思想差不多充分展現(xiàn)在刑法改革和改革后的刑法中。納粹統(tǒng)治期間，刑法的修改仍然在進行，只只是受服務于極權統(tǒng)治的刑事政策思想阻礙，此一時期的刑法修改發(fā)生方向上的逆轉。二戰(zhàn)以后，由于社會形勢的巨大變化和納粹政權倒行逆施造成的種種惡果，使得改革刑事法律、防止國家權力濫用的呼聲逐漸高漲。這些促使新派的刑事政策思想受到進一步關注，并以此為指導展開了更深入、更全面的改革。歸納起來，從新派刑法理論進展而來的現(xiàn)代刑事政策思想對二戰(zhàn)以后，特不是6070年代的刑法改革的阻礙要緊體現(xiàn)在三個方面：1. 強化

38、刑法的人權保障機能新派刑法理論倡導目的刑，因而強調不得為了公共利益而無原則地犧牲個人自由。在發(fā)生了納粹政權嚴峻踐踏人權、肆意破壞法制、濫用刑罰實行血腥統(tǒng)治的慘禍后，強調罪刑法定，嚴禁追訴機關專斷的規(guī)定和行為的刑事政策思想成為二戰(zhàn)以后引領刑法修改的重要方面。集中反映這一時期修改成果的1969年7月4日通過、1975年1月1日生效的刑法改革法對此有充分的體現(xiàn)。在該法的第1條重申了差不多法中的“一個行為只有在其發(fā)生之前的法律中明確規(guī)定了可罰性時，才能受處罰”的法制原則，強調法律的確定性、明確性和禁止溯及既往，從而給公民的權利和自由以法律的保障。同時，該法還通過廢除死刑、禁止刑訊和非人道的、侮辱性的刑

39、罰、廢除勞役刑和名譽刑等方面的修改，突出刑法的保障人權機能。2. 保安處分的引進新派刑法理論十分重視犯罪的預防。該理論在產生之初就強調，在與犯罪做斗爭中，刑罰既非唯一的，也非最安全的措施。對刑罰的效能必須批判性地進行評估。不管是對個人依舊對社會，預防犯罪行為的發(fā)生要比處罰差不多發(fā)生的犯罪行為更有價值，更為重要。因此，除刑法制度外，還需建立一套保安處分制度。 1909年，德國的刑法預備草案中把保安處分作為法外刑規(guī)定在刑法典中，其后，又通過1913年委員會案、1919年的委員會案、1925年的政府案及1927年議會案多次努力，但由于當時客觀條件的限制和主觀認識上的分歧，保安處分制度遲遲沒有被納入到

40、刑事立法中，也沒有與刑法組成有機的體系。二戰(zhàn)之后，隨著經濟的恢復和進展，犯罪問題日益突出，因而要求強化國家和法的權威，強化法保衛(wèi)國家、保衛(wèi)社會秩序的作用。由于形式上自由、平等的法在遏制犯罪增長方面乏力，用保安處分去真正實現(xiàn)刑法目的的新派思想重新受到青睞，并明確地反映在這一時期刑法修改的內容中。其中最直接的表現(xiàn)確實是將保安處分納入1969年7月4日通過、1975年1月1日生效的刑法改革法中。該法從剝奪自由和不剝奪自由兩種形式對保安處分作了規(guī)定，前者如收容于精神病院、收容于戒除癮癖的機構，后者如品行監(jiān)督、吊銷駕駛許可、禁止從事某種職業(yè)等。保安處分引進刑法典，使得保安處分與刑法相結合，形成一個有機聯(lián)

41、系的制裁體系。德國現(xiàn)行刑法仍然沿用這種立法模式。3. 強調刑罰個不化，并向輕緩方向進展新派刑法理論的核心內容之一是強調通過對犯罪人個體的阻礙來與犯罪作斗爭，強調刑罰的個不化。在新派看來，犯罪是犯罪人個性的產物，而不是基于個人自由意志的個人行為。犯罪人所處的外部環(huán)境不同，犯罪人的生理、心理狀況不同，人身危險性大小也各異。因此，認定犯罪、施用刑罰就不應單純依犯罪的外部危害大小而定，而應以犯罪人具體的個人情況而定。這一思想一直對德國刑法的修改具有深遠阻礙。從帝國后期的刑法修改、魏瑪共和國時期的刑法修改以及二戰(zhàn)以后的刑法修改中都能折射出這一刑事政策思想的重要阻礙。特不是二戰(zhàn)以后，關注刑罰的個不化，強調

42、其專門的預防作用成為刑法改革的差不多指導思想。與此相聯(lián)系，反對一味地依靠和過多適用刑罰，因人而異地選擇適當?shù)奶幱龇椒ㄒ搽S之成為立法的目標。能夠講，二戰(zhàn)后刑法修改過程中為幸免短期自由刑弊端而限制適用短期自由刑，為督促和有利犯罪人復歸社會而擴大緩刑的適用以及作為短期自由刑替代措施的罰金刑的進一步擴大適用，都服務于這一目標。（三）德國刑法的修改一直伴隨著刑法理論的進展刑事立法與刑法理論的進展是分不開的。在素有重視刑法理論研究傳統(tǒng)的德國，刑法理論進展對刑法修改的作用更直接、更明顯。刑法理論對刑法修改的作用，一方面表現(xiàn)為刑法理論進展使之自身所擁有的對刑事立法的推動力量，另一方面也表現(xiàn)為刑法方面的學術研究

43、自覺地為刑事立法的完善服務。從刑法理論進展自身的阻礙角度看，刑法方面的學術研究不僅促使對地區(qū)性適應法加以記錄和整理的聞名的“薩克遜法典”的問世，也促使全國統(tǒng)一刑法的產生。統(tǒng)一的帝國刑法典頒行之后，刑法理論的研究則成為刑法修改的強大推動力量。如19世紀末葉崛起的新派刑法理論對德國刑法的修改產生了巨大而深遠的阻礙。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之后，在犯罪率猛增的嚴峻現(xiàn)實面前，傳統(tǒng)的刑法理論與刑法制度已無法適應客觀需要，統(tǒng)治者亟需查找挽救統(tǒng)治危機的良方。另一方面，隨著社會生產力進展和資產階級民主政治體制的健全，民主觀念日益深入人心，要求消除干涉?zhèn)€人自由和私生活的思潮也不斷高漲。此外，隨著科學的進步，特不是心理學、

44、精神醫(yī)學的進展，對個人責任的看法也發(fā)生了重大改變。 這些因素也促使刑法理論飛速進展。這一時期，盡量縮小刑法干預范圍，盡量減輕刑罰和減少刑罰的實際適用，強調刑罰的改造作用，使之真正適合個人的專門情況，同時符合公正、人道的原則成為刑法理論的主旋律。為這種理論思潮所推動，5060年代德國刑法修改達到高潮，而且為刑法理論進展所阻礙，全面反映這一時期修改成果的1969年7月4日的刑法改革法在刑法適用范圍、犯罪未遂、共同犯罪等方面的規(guī)定上都發(fā)生了重大變化。從刑法理論自覺服務于刑事立法完善的角度看，重視刑法理論對刑法修改的指導作用也是德國刑法修改過程中呈現(xiàn)出的特點。在刑法改革的醞釀時期，德國刑法學家李斯特、

45、庫魯森等人就組織編寫了兩卷本的當代刑事立法比較研究，對當時20多個國家的刑法作了系統(tǒng)的介紹與比較，以為帝國刑法的修改提供借鑒。在德國法學會決定將刑法改革作為工作重點之后，全德國的刑法學者在當時的帝國司法部長馮？尼伯丁的推動與組織下，于1902至1909年間，共完成16卷之巨的“德國與外國法比較”。二戰(zhàn)后，為了預備刑法典的修改，當時的弗萊堡外國與國際刑法研究所的一群年輕人，作了大量的研究工作，并撰寫了幾十篇有關總則和分則的論文。 刑法方面這種有目的的研究不僅為德國刑法修改提供了豐富的、可資借鑒的經驗和堅實的理論基礎，也為刑法理論指導司法實踐找到了方向和途徑，從而為刑法理論的進一步進展注入了動力和

46、活力，使得刑法理論與刑事立法及刑事司法相互促進，緊密地結合在一起。三、啟發(fā)通過前述以德國為視角對社會演變與刑法修改之間關系的分析，我們不難看到，社會進展要求和推動刑法的變革是一種歷史的必定。因此，因應社會客觀需要，適時進行刑法修改也是我國刑事立法的重要內容。在我國進行刑法修改時， 應借鑒國外的成功經驗，注意德國刑法修改給我們的若干啟發(fā)。（一） 體現(xiàn)時代性刑法作為調整社會關系的工具，應與時俱進。這是刑法源自社會需要制定，并為社會政治、經濟進展所推動這一客觀規(guī)律的必定要求。只有充分反映時代的要求，將犯罪的規(guī)定和刑罰的適用與特定的歷史時期結合起來，才能充分發(fā)揮刑法維護現(xiàn)行統(tǒng)治和社會秩序，為經濟進展保

47、駕護航的作用。德國刑法的修改在這方面體現(xiàn)充分。如在1998年11月13日頒布，1999年1月1日起生效的德國刑法典中，專門多規(guī)定差不多上對時代性要求的回應。1. 對人權的進一步關注個人是社會構成的人性基礎，沒有人的存在，國家就不能存在。因此，個人關于國家來講，如同地域一樣重要。 如此，為了保障國家的正常運轉，國家的法律必須提供一些愛護個人權利的原則。刑法作為法律部門之一，在愛護人權方面因此也要承擔重要角色。特不是由刑法要借助干預、限制個人權利的方式愛護個人權利的專門性所決定，刑事立法和刑事司法中的人權愛護被給予更高的要求。事實上，德國二戰(zhàn)以后的刑法修改差不多對這方面給予相當?shù)闹匾?，只是，隨著人

48、權理念進一步深入人心，加強刑法的人權愛護也被放到越來越重要的位置上。如1999年1月1日生效的德國刑法典第15章對侵害人身和隱私的犯罪作了專門規(guī)定，其在保留原來的侵害言論秘密、侵害通信秘密等犯罪的基礎上，又增加了兩個新的犯罪構成要件，其一是公務員侵害他人的私人秘密，其二是未經許可使用他人的秘密， 從而擴大了刑法愛護的個人權利的范圍。同時，德國刑法也重視對被告人權利的愛護，如在第30章瀆職犯罪中，為約束司法工作人員對被告人濫用職權的行為，明確規(guī)定了刑訊逼供、對無罪的人追訴和對無罪人執(zhí)行刑罰的犯罪行為，以加強對公權力代表者的約束，從而實現(xiàn)愛護被告人權益的目標。2. 適時調整刑法價值觀社會客觀情勢變

49、化必定帶來思想觀念和價值取向的轉變。刑事立法因此應該依照變化了的實際，及時調整刑法理念，對體現(xiàn)時代要求的價值觀予以確認。德國刑法的修改在許多方面體現(xiàn)了這一要求。如“不知法律不赦”是在羅馬中就差不多存在的一項古老的原則，人們認為，刑事法律規(guī)定是以長期以來人們社會生活的適應和常識為基礎的，被推定為是人所共知的，因此，不知法律可不能阻礙到犯罪心理的成立。從如此的認識動身，許多國家刑法中明確規(guī)定法律上的認識錯誤不阻礙刑事責任。然而，隨著社會的進展，刑事責任的覆蓋面越來越寬，一些與現(xiàn)代生活緊密聯(lián)系的商業(yè)行為、交通行為和行政治理行為等等，也納入了刑事懲處的范疇，使得刑法出現(xiàn)某種膨脹的現(xiàn)象。而且，由于現(xiàn)代刑

50、法規(guī)范包羅面廣，內容龐雜，一般人要全面了解這些規(guī)范確實存在相當?shù)睦щy，由此產生對法律的錯誤認識也就難以幸免?，F(xiàn)在，仍然固守“不知法律不赦”的原則不符合社會現(xiàn)實，也有違公正的原則。因此，從個人人身權利、自由權利著想，從現(xiàn)實情況動身，德國在刑法修改過程中改變了原來對法律錯誤的規(guī)定，假如行為人在行為之際，欠缺對違法性的認識，且此錯誤系不可幸免者，則其行為無責任?，F(xiàn)行德國刑法仍然保留著這一規(guī)定。再如我們前面提到的現(xiàn)行刑法取消對殺死自己非婚生嬰兒的母親減輕處罰的特權，也是基于社會進展帶來的人們對個人自由以及性觀念認識的變化。因為在我們今天的時代，假如一個婦女生產了一個非婚生的嬰兒，社會可不能象歷史上曾經

51、出現(xiàn)的那樣，將此行為與非難甚至排斥聯(lián)系起來。因此，幾乎不能再談到一種特不的“心理上的例外情況。 適時調整刑法價值觀，才能使刑法更貼近社會，更容易得到公眾的擁護與支持。3. 依照客觀需要增設新的犯罪適應客觀形勢進展的需要，及時將新出現(xiàn)的嚴峻危害社會秩序和公眾利益的行為規(guī)定為犯罪，是刑法時代性的因此要求。德國刑法百余年中不斷地修改，正是為了實現(xiàn)這種目標。在漫長的歷史進展過程中，人們一直把大自然作為取之不盡的寶庫而肆意享用，而專門少考慮到由此帶來的環(huán)境問題。然而，人類違背自然規(guī)律的生產和生活以及破壞性地開發(fā)利用環(huán)境所造成的環(huán)境污染和環(huán)境破壞一次次給人類的無情懲處，促使人們環(huán)境意識的覺醒，并開始用法律

52、手段加強對環(huán)境的愛護。在德國，1980年3月28日的刑法修改法開始對危害環(huán)境的犯罪做出規(guī)定后，對環(huán)境刑法一直給予極大的重視。面對人類生存遭遇環(huán)境挑戰(zhàn)的嚴酷現(xiàn)實，“在德國的大眾中產生了對更嚴厲的環(huán)境刑法的呼喚”，并促使1994年11月1日進一步規(guī)制環(huán)境犯罪的法律出臺 .1998年11月13日通過的刑法則在第29章進一步理順了環(huán)境犯罪的規(guī)定，并相應提高了環(huán)境犯罪的處罰幅度，以強化對環(huán)境的刑法愛護。此外，德國刑法中有關毒品犯罪、洗鈔票犯罪等涉及有組織犯罪的規(guī)定、有關計算機犯罪的規(guī)定以及有關反腐敗犯罪的法律調整等等，也差不多上社會形勢進展呼喚的結果。事實上，注重刑法的時代性，及時反映社會進展的客觀要求

53、，也是我國刑法修改查找的目標。而且，1979年刑法施行以來我國所進行的刑法補充和完善，特不是1997年對刑法的全面修改，在專門大程度上體現(xiàn)了時代性的要求。如明確規(guī)定刑法的差不多原則，加強人權保障；改革反革命罪的名稱且對之作修改調整；針對客觀形勢的進展變化增設新的罪名；擴大罰金刑適用，大幅度調整法定刑等等。只是，在體現(xiàn)時代要求，依照客觀進展需要適時調整刑法價值觀方面，我們還需要接著努力。如進一步加強對人權的愛護，在刑法中廢除違背“一事不再理”原則的第10條規(guī)定；切實貫徹反酷刑公約精神，在刑法中增設相關罪名；借鑒國外立法經驗，在一定情況下承認法律上的認識錯誤存在；增補和完善新型犯罪罪名和罪狀的規(guī)定

54、等等。能夠講，刑法對時代性要求體現(xiàn)得越充分，刑法的效能就會發(fā)揮得越好。（二）注重有用性刑法不僅僅是一種理念的體現(xiàn)，更是司法實踐的依據。因此，只有注重刑法的可操作性和事實上際效能，才能確保刑法發(fā)揮其應有的作用。德國刑法修改中的這一特點也值得我們借鑒。如在德國刑法修改過程中，我們常常看到的一種現(xiàn)象確實是某一方面犯罪和刑罰的規(guī)定移入或移出刑法典。隨著社會分工的細化和社會治理水平的提高，某些特定領域的犯罪往往具有專業(yè)性強、隱蔽性大、手段復雜的特點。關于這些犯罪來講，沒有一定的專業(yè)知識和技術水平，在查處和審理時，往往會遇到專門多困難。因此，德國往往依照犯罪的不同性質將特定領域的犯罪分不劃歸到專門法律當中

55、，由專門的人員來處理。盡管這種立法模式會給刑法的統(tǒng)一性帶來一定阻礙，但其便于實踐中操作，也更利于刑法的執(zhí)行。再如，保安處分是完全不同于刑罰的處遇措施，其在適用目的、適用條件和適用對象上都不同于刑罰，大概不應納入刑法的體系之中。但保安處分在防衛(wèi)社會，愛護公共利益方面與刑法的目標一致，且是刑罰的重要補充。盡管將保安處分納入刑法體系也存在諸多爭議，但納入刑法體系之后，更利于刑法防衛(wèi)社會效能的發(fā)揮，也更利于實現(xiàn)刑法的專門預防目的。因此，從60年代末保安處分進入刑法體系之后，德國一直保有這種立法模式。無疑，那個地點面滲透著有用主義的考慮。德國刑法注重有用性還表現(xiàn)在刑法分則關于犯罪成立條件的規(guī)定明確而詳細，便于司法實踐中操作。如德國刑法典第283條關于破產罪的規(guī)定，不僅詳細列舉了破產罪的表現(xiàn)形式，而且對有意實施的破產行為與因疏忽大意實施的破產行為加以區(qū)不；對情節(jié)嚴峻的破產做出明確規(guī)定；對適用不同量刑幅度的破產行為進行區(qū)分等等。盡管罪狀描述過細，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