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野苑解讀講解

1、鹿野苑石刻博物館一、二、三期解讀2012-03-06 03:56:51鐘鳴，詩人，當他最為湘財工會策劃了一個主題為“南傳佛教”的博物館時， 他找到了劉家琨，并告訴他：“反正這是你的事，我已經(jīng)找了你，剩下的是你自己的事了”。不 知劉家琨在接受這個項目時是否意識到這個博物館將會成為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作品之一。設計背景及構思鹿野苑石刻博物館是劉家琨的一件很特殊的作品，不同于以往項目背后復雜的現(xiàn)實環(huán)境，鹿野苑石刻博物館面對的現(xiàn)實是在是非常的輕松，地處城市邊緣，寬松的用地，造價的限制不大，也沒有品位低下的甲方無端的干涉，唯一的限制似乎就是用地紅線。作為設計前提的對象一一需要處理的現(xiàn)實在這個項目中被一一抽空

2、。這是否意味著這個項目將是一個沒有目標失去“掌控”的設計？實際上，建筑師本身的品位和審美取向變得非常重要：由于收藏的內容是一些傳奇，所處的位置又是一篇河灘野地， 從情感判斷上自然會感到必須離日常生活遠一些，因此民居的元素被放棄了，而堤壩、遺跡一類的意向卻揮之不去”。在進行建筑構思上，劉家琨經(jīng)常會從一些文字或畫面上的“意向”出發(fā)一一這顯然與他深厚的文 學和繪畫修養(yǎng)有關，而他的才華更在于他總是能為文學或繪畫意向找到直接對應的建筑材 料，從而保證設計絕大部分是在材質、建造、體量、空間、氣氛和意境等抽象層面上展開。 在鹿野苑石刻博物館中，劉家琨就選取了 “混凝土”通過“雕刻”來達成“巨石”這一意向 的

3、精確概念描述來控制整個設計過程：“博物館藏品以石刻為主題。在建筑設計中，也希望表現(xiàn)一部人造石的建筑故事。而清水混凝土是人造石的重要內容。設計人希望得到 其樸素和整體，得到一塊冷峻的巨石選址及場博物館選址于四川成都鄲縣新民鎮(zhèn)云橋村府河河畔，用地為10畝（6670 m2）,是河灘與樹林相間的一塊平地。 上游有一座石橋，下游不遠處是河灣。 河床中和平地的薄土下面 是沉積的卵石，本地的野生雜樹和竹林無規(guī)則地生長。距河 10m之內屬國有，不允許任何 永久性建筑（沿河的10m用地最后被劃出去了，導致現(xiàn)在的螺紋鋼柵欄離房子太近了），因此，這臨河的用地實際上與河流又有著一道隔絕。在處理場地時，劉家琨平等的對待

4、了空地，竹林，建筑空間等元素，特別是在景觀方面， 劉家琨直白的描述為“說到景觀，那你還不就 是弄塊地、弄些草、種些樹，你不是要干這些事嗎， 把樹種在合適的地方。 本來那兒就有樹， 所以就很簡單了，你就不要砍它了，不砍它就繞一繞，然后躲一躲那些已經(jīng)有的樹。那些竹林本來就有，所以沒砍， 在現(xiàn)場躲開這個躲開那個，躲一躲自然就會偏一偏。其實鹿野苑景 觀設計的思想就是不砍樹，挺好的地方，就不砍樹?！弊罱K，博物館主體被設置于基地中最大的一塊林間平地上。其余三塊空地，一塊作為前區(qū)和停車場，一塊作為露天展區(qū)兼預留用 地，一塊作為后勤附屬用房基地。樹林成為各個區(qū)域的自然分隔。建筑師草圖形式的操在具體的形式操作上

5、，我們不妨這樣讀解整個建筑巨石的雕刻過程：首先，幾乎是 以路易斯？康式的“服務一一被服務空間”的分類，建筑師將整個項目分解為兩大部分（皆 兩層高）：中心巨石（被服務空間），容納所有的展覽空間，置于基地北部；四塊一組的小石 頭，或混凝土 “筒體”（服務空間），其中兩個分別容納辦公室和樓梯間加洗手間，另兩個共同容納一個多功能廳， 其中一個屋面還向北面縱深方向延長， 覆蓋了博物館西入口的過渡 空間。這里值得贊嘆的一個細節(jié)是建筑師嫻熟地利用外墻凹槽， 將一個本來較大的多功能廳 體量在外部形象上“分裂”為兩個小體量，與旁邊的辦公室和樓梯間加洗手間筒體尺度相當，使它們在基地南邊共同排成四塊一組，整齊劃一的

6、石砌壁壘， 與十米開外優(yōu)美如畫、水 平河轉的溪流和淺灘形成強烈對比，其場景令人過目不忘。一二層平面圖軸測圖I鹿野苑石刻博物館體量空間切挖示意圖（朱濤、章嘉恒繪）建筑師繼續(xù)在下一個層次上切割體量和空間，在中心巨石的西南角切割出貫穿兩層高的門廳中庭。與此背靠背，在二層中部偏東南部位切割出一個屋頂庭院，這樣中心巨石的剩余部分便是最終的室內展覽空間。其它一系列小空間，如西邊坡道入口處的灰空間，二層屋頂平臺東南端大臺階頂端的“陳列亭”空間等，都可被看作以同等手法切割而成。西邊坡道入口處的灰空間；二層屋頂平臺東南端大臺階頂端的“陳列亭”空間。接下來，建筑師必須妥善處理開窗問題，既要滿足博物館室內陳列的采光

7、，又要保持建筑物“巨石”的實體雕塑感。 成都地區(qū)潮濕多霧， 陰天多，日照少，劉家琨對此看來是心中有數(shù) 的，所以他在鹿野苑石刻博物館的清水混凝土里揉入了鐵灰，為的就是使建筑物的體量在“灰色的天空”下顯得“青”、“潤” 一些。他還觀察到：“灰色的天空產(chǎn)生的是一種漫射光，一種有陰無影，更加安詳?shù)墓饩€”這或許能夠解釋他為什么對“縫隙光”有著特殊的偏 愛，目的是要通過室內外的明暗反差來表現(xiàn)這種并不明亮的光線。劉家琨在石刻博物館中嫻熟的運用實體雕刻的手法來采光，主要采用天光，他一系列形式的操作包括切挖凹槽一一在實體縫隙間采光，將墻體外拉或嵌入小尺度的混凝土盒子一一利用擋板或小混凝土盒子與主 體墻體間的縫隙

8、采光，等等。在博物館中，天光和展品之間的關系很好的把握了一種精神性 方面的追求，有崇高莊嚴的頂光，也有戲劇性的側光，這些光線同時卻又是安詳?shù)模谒?來，或許只有這種光線才能使藏品和佛的真意契合在一起。鹿野苑中的幾種光線路徑及體驗路徑,在劉家琨的建筑中一直占有重要地位。羅中立工作室（1993 - 1994）和何多苓工作室（ 1995）中的路徑具有單線完整的結構，效果強烈但有一定強迫性。路徑主要作為 組織空間和體驗的手段。再一次在博物館出現(xiàn)：“林間小路沿途逐漸架起， 架起是為了保持荒地的自然狀態(tài)，形成行走者和場地的間離，從精神上脫離農(nóng)地， 適應傳奇。其中最具戲劇性的處理是：一條坡道由慈竹林中升起

9、，從兩柱麻柳樹之間臨空穿越并引向半空中的入口。 在坡道的下面是自然狀態(tài)的蓮池 （蓮花是佛教的吉祥植物）。雖然是平地，這博物館的行進路 線是先從二層進入再下到一層。目的是制造一些反日常的體驗，并使參觀路線中有向下進入地宮般的感受。為此，指向性向下的階梯也有意比正常情況下作得高而陡，并且幽暗一些?！迸c藝術家工作室系列中的路徑不同的是， 鹿野苑的路徑不再是單線的， 雖然劉家琨 還是為我們預設了一個頗具“文學”意味的路徑。 但博物館的路徑實際上出現(xiàn)了分岔、 阻絕, 路徑也不僅僅作為組織空間和體驗的手段。自身的表現(xiàn)性特質也得以呈現(xiàn)。 路徑從經(jīng)過草地和室外展場開始，從斷面看，先澆筑了T形混凝土基層，再鋪以

10、條形青石，路徑一開始就是高于草地以脫離尋常的體驗。 主要展覽路徑完整而線性； 先經(jīng)過長長的貫通室內外的坡道， 從二層下到一層。但從二層下到一層的同時， 也可從樓梯邊的小門進入露天展室。部分觀者可以從露天展室臨河一側的梯段到達二層屋頂。這條線路便是路徑的一次分岔，因為梯段的寬度和高度遠遠大于日常尺度，并且梯段上還布置了展品，模糊其功能，從而阻絕了一般人的行進。梯段頂部平臺一側的小門暗示了向上行進的可能，但又阻絕它，因為到達小門后，必須弓身才能爬過高高的門檻。小門外屋頂平臺鋪設的卵石繼續(xù)暗示了行進的可能。這條分岔的路徑既是行進的可能，又是對可能的阻絕，帶來絕非尋常的體驗。鹿野苑石刻博物館總平面及參

11、觀步行序列；通往博物館坡道的逐步升起的踏步鹿野苑石刻博物館剖面圖然而在實際體驗中，由于安全問題，普通參觀者并不能進入二層的室外平臺，去體驗劉家琨精心設置的小趣味，而有趣的是，大多數(shù)普通參觀者在參觀時并不會選擇從坡道進入博物館，或許對他們來說，坡道過于“反日?！?了， 他們還是習慣于從一層狹長水池處進 入。（水池曾經(jīng)是沒有水龍頭，后來據(jù)說出于風水考慮，甲方要求加裝水龍頭，才有了現(xiàn)在 的“龍”頭）在逆向參觀完整個博物館之后，最后駐足坡道起點，回望整個建筑。而劉家琨 在布置展品時都是按照他預設的路徑來布置，特別是二層天井下方的雕塑一律朝向中庭，不知逆向參觀的朋友在參觀過程是否察覺展品擺放方向的玄機。

12、而那些按照劉家琨預設路線行進的觀者，或許也沒太明顯體會到劉家琨所描述的“進入地宮般的感受”。或許是陳列展品過于精彩，或許是展品堆放得太擁塞（尤其是底層大廳），或許由于一些精妙的建筑細部讓參觀者“分神”。這種參觀者的實際參觀路徑和體驗與建筑師預想路徑之間的“離間”估計 也是劉家琨沒有想到的。建構的爭議在具體建造時，劉家琨最初的設想是希望用清水混凝土表現(xiàn)一部人造石的建筑 故事。在進行前期實驗時，由于施工技術原始，難以在澆筑過程中保證墻體的垂直度，第一次實驗的不垂直程度甚至夸張到三根垂線中沒有兩根是一樣的，無奈，劉家琨只好采用一種叫做“框架結構、清水混凝土與頁巖磚組合墻”的組合墻特殊工藝。具體做法是

13、：以1.2m高度分段留施工縫，先綁扎好柱子和組合墻混凝土部分的鋼筋，再砌 1.2m高科墻。袋磚墻 達到強度后即成為內模，然后支好木外模，進行整體澆灌，完成柱子、墻體、混凝土墻的組 合澆筑，內外一次成活， 下次再砌再澆，易于保證垂直度。而整個主體部分清水混凝土外壁 采用凹凸窄條模板， 一是為了形成明確的肌理，增加外墻的質感和可讀性，同時，粗獷而較細小的分格可以掩飾由于澆筑工藝生疏而可能帶來的瑕疵，也利于分區(qū)修補。（最后施工完成還是出現(xiàn)了一些明顯的補丁，混凝土顏色不一樣的情況）；劉家琨才用這一特殊的混成工藝有他深入的思考， 在他看來，這是一種既滿足建筑追求又解決面臨的問題：中國的建筑項目通常事前策

14、劃不嚴密，時候改動隨意性極大。組合墻的外層是鋼筋混凝土，內層是磚，成為“軟襯”，可以應付開槽、埋線、裝配掛鉤支架等事后改動。CrMvh y not w* to pn* vrfttiilAjp r*L* mote? p boanj E EF W)3 Piaunng rncMe belwen 弗修 and the wM #wn.4 It lumM nfc bftCk-CCwMwW wh after being concrflte組合墻原理示意圖而在博物館還未完工時，這堵墻就已不期成為建筑學界的關注焦點： 建筑評論人朱 濤于2002年5月在時代建筑發(fā)表長文“建構”的許諾與虛設 -論當代中國建筑學發(fā)

15、展中的“建構”觀念批評鹿野苑石刻博物館的墻體做法：當“建構的粘土磚”實際上已在當代建材工業(yè)的驅使下完全轉化為“建構的面磚”時，起裝飾作用的仿混凝土墻掛板仍暫時未傳入中國建材市場，但“清水混凝土”的建構的本體作用與表現(xiàn)意義已經(jīng)在中國實驗建筑師手中產(chǎn)生了分離。在劉家琨的鹿野苑石刻博物館中，為了使建筑整體像一塊冷峻的巨石建筑外部整體擬采用清水混凝土”在他眼中，“在流行給建筑涂脂抹粉的年代，清水混凝土的使用已不僅僅是建筑方法問題，而且是美學取向和精神品質的問題?！币辉谶@里，顯然混凝土的建構的表現(xiàn)性已成為建筑師的首要追求，而如果要達到傳統(tǒng)的“建構”則必須有相應的混凝土的本體的建構方式相配合。設想如果有類

16、似安藤忠雄所擁有的經(jīng)濟、工藝條件，劉家琨會毫不猶豫地采用整體現(xiàn)澆混凝土墻的方式，使整棟建筑無論在結構還是在視覺表現(xiàn)上都呈現(xiàn)為一個“獨石結構（monolithic structure） o從而達到傳統(tǒng)建構文化的本真性和整合性。然而由于特殊的原因， 本體性的建構方法再次不得不與建筑師的建構表現(xiàn)意圖拉開了距離換句話說，混凝土外皮（除了起部分熱工作用）成為一層表現(xiàn)混凝土現(xiàn)象學特征的裝飾性外皮，卻完全遮蓋了在墻身剖面上實際發(fā)生的更復雜、或許更具表現(xiàn)力的建構程序。如果“固體砌筑術”的傳統(tǒng)美學和混凝土的傳統(tǒng)現(xiàn)象學特征沒有在建筑師的意識中起壓倒性作用的話，建筑師也許會更主動地探索和揭示這種獨特建造工序不同尋

17、常的表現(xiàn)潛力然而，在由于當?shù)毓に嚄l件限制而=“被迫”挑戰(zhàn)了正統(tǒng)的建構觀念使之 出現(xiàn)本體和表現(xiàn)意義的分離之后，建筑師又反過來試圖掩蓋這種分離，再次以一種折衷的方式回歸到對正統(tǒng)的“建構文化”的美學表現(xiàn)上。在隨后出版的此時此地 中，劉家琨言辭委婉卻明顯回應了朱濤的批評。如果對 比朱文發(fā)表后此時此地 （2002年9月）對鹿野苑石刻博物館的介紹和朱文發(fā)表前世界 建筑中的鹿野苑石刻博物館 （2001年10月）這兩篇內容相近的文章，可以看出劉家琨 在此時此地中回答了朱濤 3個問題：.混凝土和磚的組合墻是一種自成一體、共同作用的構造方式。 不是外層混凝土對內層醇的裝飾。.由于組合墻的混凝土配有鋼筋并與柱子同時

18、澆筑而非后期圍護澆筑，已不是單純的圍護 墻。但“為了簡化計算概念仍視為框架結構體系”.當初曾想過“磚墻只刷白不抹灰甚至留個斷面出來，更明確地表達建造方式。但至少在這里，比起展品的單純性來，建構的表現(xiàn)沒那么重要。因此最后還是抹平刷白了。”隨后，同濟大學建筑城規(guī)學院副教授彭怒在在“建構”之外-關于鹿野苑石刻博物館引發(fā)的批評一文中對鹿野苑引發(fā)的“建構”問題的爭論做出了一些更細致的探討， 她認為，如果單純就建筑論建筑，在這場批評與回應的交鋒中呈現(xiàn)了這樣些問題：.劉家琨的第1、2個問題更準確地解釋了結構與組合墻建造的同時性，糾正了朱文在工序 描述細節(jié)上的誤解。但第 2個問題也明確了結構體系仍為框架結構，

19、那么，朱文就結構、 建造方式以及建筑形式的基本關系判斷鹿野苑石刻博物館并不具有建構的“本真性和整合 性”，在總體上確實也是成立的。.如果觀察建筑的北主面，會發(fā)現(xiàn)它清晰地顯示了一、二層橫向的框架梁和豎向的框架柱凸出于大面積組合墻外皮的事實，從而在形式上區(qū)分了結構體系和圍護體的不同。所以如果說這個建筑呈現(xiàn)出“獨石”體量的形象，其實只是在其余三個方向。那么，為什么建筑師獨獨在建筑的北立面體現(xiàn)框架梁柱和組合墻的結構邏輯？研究建筑師的草圖后會發(fā)現(xiàn)，由于一層北面展廳主要運用凸出于外墻一側的柔和天光來展示藏品，建筑師試圖在天窗內側和組合墻外皮間布置120mm寬的排水淺溝，所以組合墻外皮后退框架柱外皮180m

20、m是一種合理的構造。這里也可以看出，即使北立面表現(xiàn)了結構邏輯，也不是出于建筑師有目的的建構表現(xiàn)，而主要從展室的采光角度考慮。但這也暴露了這個建筑在四個面上的表達邏輯并不一致。1 門建筑師草圖；墻體剖面構造大樣圖.一層北面展室的北墻從室內來看，布置了三組由兩扇豎向狹長的窗戶構成的組合窗。兩扇豎向長窗之間是框架柱，表面的清水混凝土真實地呈現(xiàn)了內部結構。長窗兩側的豎向清水混凝土帶無疑是外墻的轉折而入，它在側面略為凸出于內墻的抹灰并顯示出外層清水混凝土 120mm的澆筑寬度。正是在此細部中，揭示了組合墻墻身的構造是由兩部分組成，外層的 清水混凝土和內側的磚砌體，只不過出于建筑師提出的第3條原因，為了展

21、品的單純性在頁巖磚外抹了白灰。在室內二層的北側展廳和展廊，清水混凝土的框架柱和白色抹灰墻面的對比也顯示了結構邏輯。由此可見，在建筑的北立面、室內、細部上都顯示了一定程度的建 構邏輯的存在，只不過，建構的表現(xiàn)性并不是這個設計的出發(fā)點。|在之后的某次訪談中，劉家琨曾談到：“在做一期時，我對墻體進行了抹灰，有人談到關于 我這個做法的純粹性問題，我其實是不太在意這事。我解決問題而已，我為什么非要那樣， 我解決這事就行了。 但是后來有些爭論，關于純粹性什么的，其實我也沒太死扣這事。如果 要將就純粹性那你能得到什么？也沒得到什么，你純粹到哪里去了？也沒純粹到哪去。無非是建筑學體系里面自己給自己設定的什么限

22、制，似乎這一類一定要純粹， 我不純粹了、又怎么了？”可以說，整個爭論過程源于各方評判的立足點和角度不同，因此不可能、也沒必要劃一個簡單結論。無論如何，該建筑在形式和空間上的高超品質，是絲毫不能否認的。 朱濤針對“建構表現(xiàn)”挑起的爭論， 實際上是想探討如何或者有沒有必要“更進一步”地揭示該建筑內含的文化矛盾和探討某些“更深層次”的含義一一這個議題似乎已超出該項目本身 的狹義定義，而指向一個更寬泛的，如何在我們的文化語境中探討和展示“現(xiàn)代性”的問題。我們不妨換一個思路從其他角度來重新審視這個建筑。鹿野苑的建構表達邏輯并不一致建構之外在“建構”的理論視野之外，鹿野苑石刻博物館仍然有許多值得我們關注的

23、地方， 如博物館里的一些細部， 這些細部明顯是從建筑師自己的作品中發(fā)展而來。如博物館主體的大門，原型來自何多苓工作室從二層走廊進入天井廊橋的鋁合金門。工作室的單扇玻璃門是由上部導軌懸掛的， 節(jié)點簡單，材質也平常。查閱建筑師的博物館草圖可見，他首先考慮了 單開還是雙開，最后確定了 300mm的玻璃門和900mm的青石板門雙開方式。1.開輕門（玻 璃門）推重門（石門）。2.坡道連續(xù)。3.夕陽光線也是在大門設計中考慮的幾個問題。玻璃（透明、輕）/石材（不透明、沉重）的材質對比，掛板、滑輪軸等鋼構件加工過程保留的手工痕跡 使得大門與室內外的清水混凝土、展品渾然一體。談到博物館中庭的墻面，劉家琨曾提到：

24、“而且朝向中庭的墻面都是按外墻處理的，因此中庭有一種室外空間的意味?！倍麑θ苏归_活動立足的地面卻未著一字，但現(xiàn)場看來，他其實也是經(jīng)過了考慮的。 中庭用約9cm建房的小塊石材鋪地， 但大大小小尺寸不一， 與通常室內鋪地經(jīng)驗不同， 倒更像園林中的做 法，無疑室外空間的意向得到加強。前面分析過一層北展室的北墻，布置了三組由兩扇豎問狹長的窗戶構成的組合窗。 這種豎向長窗的組合最早出現(xiàn)在何多苓工作室的廚房，以三聯(lián)畫”的方式截取自然河景。由于沒有事先考慮玻璃如何與墻體相接，墻體砌筑后曾一度在玻璃四邊加上窗框（現(xiàn)已改變），阻擋了預想的視覺效果。在博物館里，澆筑混凝土框架柱和兩側外墻轉折而入的混凝土帶時，預

25、留了安裝玻璃的寬度，最后呈現(xiàn)出玻璃和混凝土墻體直接相交的簡練效果。二層展廊南側的壁鑫，從室內看，兩側和頂部嵌入的磨砂玻璃給雕像帶來柔和的光線。從室外展場看，壁龕呈現(xiàn)為6組突出于外墻體的體量。特別是那條分岔的路徑（來自壁龕頂部的視線）使得玻璃與玻璃的交接、頂部玻璃與墻體的交接倍受關注。顯然，目前的節(jié)點還有進一步完善的可能，至少，這里頂部玻璃與墻體的交接以及頂部處玻璃與玻璃的交接過于簡單。建筑四角一側的雨水口沒有常規(guī)的雨水管。雨水從女兒墻出來后，直接沿著混凝土墻體的凹槽而下，是為了在這個節(jié)點留下雨水沖刷的印痕，讓無形的時間得以顯形。 在建筑師草圖里可以看到，雨水道與排水溝的關系，從幾種不同復雜的構

26、造演化為直接的相交。這與檐部雨水口直接從女兒墻穿出的直截了當是一致的。雖然劉家琨想在落水口留下“留下雨水沖刷的印痕”，但他還是高估了組合墻的防水性能，經(jīng)過幾年的雨水侵蝕， 落水口已經(jīng)不同程度出現(xiàn)了 “尿墻”的現(xiàn)象?？峙滤A想的“E叮己”以這種方式出現(xiàn)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吧。落水口草圖水池及落水口三期總圖鹿野苑二三期鹿野苑新建二期部分由四個相對獨立的展館組成，四個展館大體上圍繞著略成三角形的林間空地布置： 一邊是開敞的柱廊。 為了營造個幽暗的“地宮般”的展覽空間。其中兩個仍然采用了與一期相同的現(xiàn)澆混凝土/頁巖磚組合墻；劉家琨在一期曾經(jīng)考慮過修建地下建筑。當時沒有實現(xiàn)的原因之一是地下水位高和造價的限

27、制，而混凝土/磚組合墻的原型卻恰恰是“作為防水砌體結構，用于地下、半地下室的外壁”。這一想法到底還是在鹿野苑二 期實現(xiàn)了。最靠近一期建筑的展館大部分下沉，只露出兩端入口處向下的樓梯空間和側面的采光高窗，這樣布置避免了多個建筑物體量之間的過分擁擠，狹小的庭院顯得開闊一些，同時拉低了的屋面上層層跌落的水景成為室外景觀的重點。當然，劉家琨也沒有忘記提供一小截狹窄的梯段，誘惑我們拾級而上二期石刻館在二期施工時，施工隊已經(jīng)是先澆混凝土再砌墻了，原因除了 “由于已經(jīng)完成，施工隊信心大增開始建議下個工程直接整體澆混凝土”外，還由于先砌的磚墻因吸水不均勻會導致混凝土在硬化過程中出現(xiàn)離析現(xiàn)象，而先澆混凝土則可以

28、避免。 不過，既然施工隊已經(jīng)能夠保證混凝土澆筑過程中的垂直度，那為什么不采用混凝土全現(xiàn)澆呢？或許如劉家琨所說“組合墻熱工性能比混凝土墻體好，造價也低于全混凝土墻?！币籌在處理二期三世殿中， 建構的選擇性表達的趨勢更加突出：由于一期墻體的做法引發(fā)了一些爭議，劉家琨在處理二期墻體時就“干脆把墻體構造顯出來，里面我沒再抹灰。干脆暴露出復合墻里邊的穆來。這樣還便宜點，因為暴露了科肌理，也不怕展品亂?！钡拇_， 二期三世殿的部分組合墻的磚墻并沒有抹灰，只刷白，而二層的小盒子處的過梁也得到清晰展示，只是，在小盒子內部，或許是出于展品的需要，劉家琨對墻體進行了抹灰處理。而在 室內的兩個樓梯處，樓梯做法延續(xù)了一

29、期石頭壘砌的做法，此處的墻體出現(xiàn)了三道耐人尋味的梁，其中一道明顯是支撐二層挑廊的暗梁，另外兩處或許分別支撐兩塊佛教主題的浮雕掛板。在此處的疑問是：磚墻是不足以支撐一塊小掛板的重量嗎？這種做法還是僅僅是為了制 造一種肌理？仔細研究墻體的厚度和交接關系，發(fā)現(xiàn)墻體和混凝土很有可能在此處發(fā)生了分離！變成一堵純粹的圍護墻。 當然，劉家琨還在很多地方暴露了構造，比如建筑末端的地窗，建筑入口處架空廊道和墻體挑廊交接處的斷開等等二期三世殿內景二期三世殿內景暴露的過梁；樓蓋肌理；斷開的廊在鹿野苑一期十方殿中， 劉家琨采用了現(xiàn)澆混凝土高強薄壁無梁樓蓋技術，樓板帶梁35cm厚，保溫隔熱性能好，平整無梁的廳比一般有梁

30、的室內空間看起來大而順暢得多， 而在二期三世殿中，由于室內空間被簡化為一個有挑廊的兩層通高展覽廳，劉家琨采用了梁上翻的現(xiàn)澆混凝土樓板， 使室內獲得了同樣平整的效果，并且，劉家琨在支模時采用了一種類似竹席的編織材料，在澆筑后也并未抹灰，使樓蓋上留下了獨特的肌理。另外兩個展館由于收藏內容的不同 （一為陶雕，一為佛教壁畫）而使用了新的外墻材 料一一預制混凝土砌塊和預制混凝土窗格。混凝土砌塊是在不增加成本的前提條件下訂制 的。為了達到預定的外觀效果并防止外墻面雨水的內滲，建筑師對砌體的細部節(jié)點進行了細心的研究，在砌體的外側上緣預澆凹槽以防止橫向的滲水，在緊貼著的兩個砌體之間的背面凹槽內注入灰漿以防止豎

31、向的滲水，間隔分布的丁科將內外墻聯(lián)系在一起。由于強調了連續(xù)的水平凹縫并隱藏了錯疊的垂直灰縫，混凝土砌塊墻與相鄰的清水混凝土墻（窄條橫板留下的水平層疊肌理）之間達到了一定的視覺和諧。陶雕館的預制混凝土窗格設計也頗具匠心， 既是外墻又是展架：每個單元上下各留圓孔，內藏的小燈照亮每一個佛像；外圈中間的凹槽內埋設照明線路和加固墻體結構用的鋼條。如果說一期的清水混凝土外壁還起到了提高結構剛度的作用的話，制混凝土砌塊則進一步分化成為只承受自身重量的建筑表皮，但其更加標準化的生產(chǎn)流程預示著它成為粘土磚替代產(chǎn)品被推廣應用的前景。這無疑是一種技術上的更新，劉家琨顯然對這一外墻材料的潛力充滿信心，因為他還在南京中國國際建筑藝術實踐展 的項目中繼續(xù)對預制混凝土砌塊進行研究和改良。后來還進一步推廣到錦都商業(yè)街院。二期混凝土砌塊技術示意圖有點出人意料的是，在基地的另外一頭、與二期同時修建的“鹿苑會所（三期）我們又遇到了第三種外墻構造類型一一醇混結構的清水磚墻：露在外面的是粘土青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