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語程式語心理表征模式研究

PAGEPAGE1英語程式語心理表征模式研究李更春1基金項目：浙江省教育科學規(guī)劃2013年度（高校）基金項目：浙江省教育科學規(guī)劃2013年度（高校）研究課題（編號：SCG362）；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編號：12BYY009）。作者簡介：李更春（1983—），男，安徽廬江人，浙江廣播電視大學外國語學院講師，博士，主要從事應(yīng)用語言學研究；賈冠杰（1953—），男，河南洛陽人，蘇州大學外國語學院教授，博導(dǎo)，主要從事應(yīng)用語言學研究。（1.浙江廣播電視大學外國語學院，浙江杭州，310030;2.蘇州大學外國語學院，江蘇蘇州，215006）摘要:本研究考察中國英語學習者對程式語的心理表征模式。學習者完成自定步速逐詞閱讀和逐句閱讀兩項實驗。根據(jù)總體英語水平，將學習者分為中等水平和高水平兩組受試。研究采用2×2混合實驗設(shè)計。研究結(jié)果表明：（1）高水平組以整體形式表征程式語，中等水平組既以整體形式又以分析性形式表征程式語；（2）程式語結(jié)構(gòu)的完整性沒有影響兩組被試對程式語的心理表征模式。在實驗結(jié)果的基礎(chǔ)上，本研究提出了中國英語學習者對程式語的心理加工與表征模型。關(guān)鍵詞:程式語；心理表征；自定步速閱讀；中國英語學習者中圖分類號：H3191.引言程式語指的是一種使用頻率較高、結(jié)構(gòu)較完整、語義/功能較明確的多詞單位。心理表征是信息或知識在頭腦中的呈現(xiàn)方式，是用于解釋認知過程的一個重要概念，是信息或知識在心理活動中的表現(xiàn)和記載的方式。表征是外部事物在心理活動中的內(nèi)部再現(xiàn)，它一方面反映客觀事物，代表客觀事物，另一方面又是心理活動進一步加工的對象。近年來，程式語受到了越來越多的關(guān)注與研究。無論是在語料庫語言學、心理語言學還是在語言習得研究領(lǐng)域，學者們都在探討和研究程式語。研究的問題涉及程式語的形式特征與功能分類、加工形式與表征模式、習得程度與使用情況等問題。許多程式語研究是基于語料庫的描述性研究，或是基于語言習得的應(yīng)用性研究，從心理語言學視角研究程式語的則要少得多。在已有的研究中，有的研究二詞搭配[1][2][3];有的研究二項式短語（binominalexpressions）[4][5]；有的研究習語[6][7]；有的研究詞束（lexicalbundles）[8][9][10][11]；還有的既研究習語又研究詞束[12][13]以及相關(guān)的綜述性研究[14]。此外，已有的研究多數(shù)是以本族語者和生活在國外的高水平學習者為研究對象的，而針對中國英語學習者的研究則相對較少。國內(nèi)學者李紅、繆道蓉[2]考察了程式語的頻率以及學習者的二語水平是否影響程式語在學習者二語心理詞庫中的整體表征和提取。詹宏偉、宋慧娜[5]研究了二項式短語及其變體的加工，以及學習者的語言水平對該加工的影響。本研究以中國學習者為研究對象，考察他們對較高頻率程式語的在線加工形式，并據(jù)以推斷此類程式語在中國英語學習者心理詞庫中的表征模式。本研究通過兩項自定步速閱讀實驗（self-pacedreading）回答以下兩個問題：（1）不同水平的英語學習者對較高頻率程式語的表征模式是怎樣的？即他們是以整體形式還是以分析性形式（抑或是兩種形式兼而有之）表征此類程式語的？（2）程式語結(jié)構(gòu)的完整性是否會對不同水平英語學習者的心理表征模式產(chǎn)生影響？如果有，這種影響是怎樣的？2.實驗一：自定步速逐詞閱讀實驗2.1受試蘇州某本科院校英語專業(yè)二年級學生（中等水平組）和某本科高校英語專業(yè)研究生（高水平組）參與了本實驗。其中，中等水平組被試36名，全部為女性，其年齡均在19歲到23歲之間，在參與本實驗時均未參加過英語專業(yè)四級考試；高水平組被試36名，其中女性30名，男性6名，其年齡均在29歲到46歲之間，在參與本實驗時均已取得碩士學位。他們均習慣于通過右手操作事物，且視力或糾正視力都屬正常范圍。2.2材料與設(shè)計實驗材料由20個含有程式語的句子和20個含有非程式語的句子所組成，其中，有10個程式語選自相關(guān)研究[8][9]，10個非程式語是將這些程式語的某個成分單詞替換為長度和頻率均相近的常見單詞所構(gòu)造的。此外，我們還從Biber等[15]中選取了10個程式語，并使用相同的方法構(gòu)造了10個非程式語。獨立樣本T檢驗結(jié)果表明，被替換詞和替換詞在頻率上不存在顯著差異（t=.537,p=.594）。此外，它們在長度（t=-.777,p=.442）和音節(jié)數(shù)（t=-1.447,p=.156）上也不存在顯著差異。之后，我們根據(jù)這40個句子編制了兩份.rtf格式的測試文件，每份文件包含10個程式語和10個非程式語。每個程式語和與其匹配的非程式語均被編入不同的測試文件中。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避免重復(fù)效應(yīng)（repetitioneffect）對實驗結(jié)果可能產(chǎn)生的影響。2.3研究工具與實驗步驟實驗是在裝有WindowsXP系統(tǒng)的電腦上進行的。實驗材料通過DMDX軟件在電腦屏幕上逐詞呈現(xiàn)。受試要么通過測試文件1，要么通過測試文件2進行實驗，也就是說，受試對哪份測試文件做出反應(yīng)是完全隨機的。在本實驗中，受試需要對呈現(xiàn)在電腦屏幕上的單詞進行逐個地閱讀，在閱讀完每個單詞之后快速按鍵，此時下一個單詞自動呈現(xiàn)，受試再對該單詞進行閱讀，并快速按鍵，以此類推，直到句子結(jié)束。此時，電腦屏幕上會自動呈現(xiàn)一個與該句子內(nèi)容相關(guān)的問題，受試需要根據(jù)其理解情況對該問題進行回答。設(shè)置這些問題的目的是確保受試真正閱讀了該句子而不是一味地按鍵。在本實驗中，每個受試對每個單詞的閱讀時間及其回答問題的正誤情況均通過DMDX軟件自動記錄并保存在電腦上。2.4數(shù)據(jù)整理與分析實驗完成后，筆者將DMDX軟件生成的數(shù)據(jù)輸入到SPSS13.0中進行整理和分析。在數(shù)據(jù)分析時，筆者僅就受試對程式語中的被替換詞和非程式語中的替換詞（以下簡稱“目標詞”）的閱讀時間進行計算和分析。首先，我們就各組受試對每個目標詞的平均閱讀時間進行了計算，所有在該均值2個標準差以外的數(shù)據(jù)均被刪去。就中等水平組來說，刪除的數(shù)據(jù)占到了5%；就高水平組來說，這些數(shù)據(jù)占到了0.97%。隨后，我們通過SPSS13.0中的ReplaceMissingValues功能將這些缺失值替換為列均值（seriesmean）并計算出每個受試在程式語目標詞（以下簡稱“詞1”）和非程式語目標詞（以下簡稱“詞2”）上的平均閱讀時間，以供受試分析之用。此外，我們還對各組受試在每個目標詞上的平均閱讀時間進行了計算，以供項目分析之用。2.5結(jié)果與討論在對原始數(shù)據(jù)進行上述處理和計算后，我們運用SPSS13.0中的GeneralLinearModel–RepeatedMeasures對處理和計算后的數(shù)據(jù)進行了分析。所有對閱讀時間的分析都包括受試分析（以下標1表示）和項目分析（以下標2表示），后者的目的是測試某研究中觀察到的效應(yīng)是否可以發(fā)生于該研究之外的其它實驗項目上。各組受試對詞1和詞2的平均閱讀時間參見表1。 表1中等水平和高水平組在詞1和詞2上的平均閱讀時間（ms）中等水平組閱讀時間（SD）高水平組閱讀時間（SD）詞1413(111)527(28)詞2431(124)711(88)數(shù)據(jù)分析表明，受試組別的主效應(yīng)顯著，中等水平組比高水平組快197ms，該差異在受試分析和項目分析中均達到了顯著水平，F(xiàn)1(1,70)=89.22,p=.000，F(xiàn)2(1,18)=224.77,p=.000；此外，單詞序列類型的主效應(yīng)顯著，詞1比詞2閱讀速度快102ms，該差異在受試分析和項目分析中均達到了顯著水平，F(xiàn)1(1,70)=151.21,p=.000，F(xiàn)2(1,18)=40.57,p=.000。此外，在受試組別和單詞序列類型之間存在著顯著的交互作用，F(xiàn)1(1,70)=100.76,p=.000，F(xiàn)2(1,18)=39.91,p=.000，表明單詞序列類型對兩組受試的影響是不一樣的。T檢驗結(jié)果表明，中等水平組對詞1的閱讀速度較詞2快19ms，該差異在受試分析和項目分析中均未達到顯著水平，t1=-1.75,p1=.098，t2=-.99,p2=.34；高水平組對詞1的閱讀速度較詞2快185ms，該差異在受試分析和項目分析中均達到了顯著水平，t1=-10.79,p1=.000，t2=-8.27,p2=.000。根據(jù)程式語結(jié)構(gòu)的完整性，筆者將目標詞分為短語目標詞（簡稱“詞a”）、非短語目標詞（簡稱“詞b”）、詞束目標詞（簡稱“詞c”）和非詞束目標詞（簡稱“詞d”）（其中，短語和非短語具有相對完整的語法結(jié)構(gòu)，且是傳統(tǒng)語法所認可的短語或單詞組合，而詞束和非詞束是結(jié)構(gòu)不完整的單詞組合，且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短語或詞組），計算出兩組受試對各類單詞的平均閱讀時間。T檢驗結(jié)果表明，就中等水平組來說，詞a的閱讀速度比詞b快2ms，且不存在顯著差異，t=.11,p=.911，詞c的閱讀速度比詞d快39ms，且存在顯著差異，t=-3.11,p=.006；就高水平組來說，詞a的閱讀速度比詞b快198ms，且存在顯著差異，t=-9.51,p=.000，詞c的閱讀速度比詞d快172ms，且存在顯著差異，t=-10.02,p=.000。通過對實驗數(shù)據(jù)的細致分析，研究發(fā)現(xiàn)總結(jié)如下：中等水平組對詞1和詞2的閱讀速度均快于高水平組，這一結(jié)果與我們的直覺不太相符。進一步的分析顯示，中等水平組在回答問題時產(chǎn)生了少量的錯誤（平均為2.72個），而高水平組出現(xiàn)的錯誤則極少（平均為0.89個）。獨立樣本T檢驗結(jié)果表明，兩組受試在出錯的次數(shù)上存在顯著差異，t=5.49,p=.000。這可能表明，中等水平組在本實驗中專注于對單詞的識別，相對忽略了對句法的分析和語義的理解；高水平組投入了更多的認知資源對句法進行分析，對語義進行整合，因此他們在詞1和詞2上的閱讀時間更長。中等水平組對詞1和詞2的閱讀速度不存在顯著差異，而高水平組對詞1的閱讀速度顯著地快于詞2。該結(jié)果可能表明，中等水平組沒有意識到程式語的存在，也就是說，他們是以逐詞分析的方式對所有實驗項目進行加工的，因此詞1相對于詞2并不具有加工優(yōu)勢，而高水平組意識到了詞1是程式語的一部分，并調(diào)用了整體加工策略來對程式語進行加工，因此對詞1的閱讀速度就快于對詞2的閱讀速度。中等水平組對詞1的閱讀速度比詞2快19ms，這種優(yōu)勢是非常小的。Tremblay（2009）使用相同的方法研究了本族語者對4-5詞詞束的在線加工情況，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詞束目標詞（平均閱讀時間為401ms）在閱讀速度上比非詞束目標詞（平均閱讀時間為414ms）僅快了13ms（t=2.8,p<.01）。中等水平組對詞a和詞b的閱讀速度不存在顯著差異（僅差2ms），而高水平組對詞a的閱讀速度顯著地快于詞b（相差198ms）；此外，中等水平組對詞c的閱讀速度顯著地快于詞d，但39ms的差異并不明顯，而高水平組對詞c的閱讀速度顯著地快于詞d，差異達到172ms。這可能表明，在這種逐詞分析式的閱讀模式中，前者主要調(diào)用了分析性加工策略，而后者既調(diào)用了分析性加工策略又調(diào)用了整體加工策略，且他們能將整體策略運用于對程式語的實時加工中。本實驗中，中等水平學習者由于語言經(jīng)驗較少，缺乏對語言復(fù)現(xiàn)模式（recurrentpatterns）的意識和認知，他們沒有意識到閱讀材料中程式語的存在，因此主要以分析性策略加工程式語，而高水平學習者由于接觸了較多的語言材料，具備了較強的元語言意識，且對語言的程式性有了更好的了解，因此他們主要以整體策略加工程式語。3.實驗二：自定步速逐句閱讀實驗3.1受試蘇州某本科院校英語專業(yè)二年級學生（中等水平學習者）和某本科高校英語專業(yè)研究生（高水平學習者）參與了本實驗。其中，中等水平組36名，女性26名，男性10名，其年齡均在19歲到23歲之間，在參與本實驗時均未參加過英語專業(yè)四級考試；高水平組36名，其中女性30名，男性6名，其年齡均在29歲到46歲之間，在參與本實驗時均已取得碩士學位。他們均習慣于通過右手操作事物，且視力或糾正視力都屬正常范圍。3.2材料與設(shè)計與實驗一相同。3.3研究工具與實驗步驟在本實驗中，受試需要對呈現(xiàn)在電腦屏幕上的句子進行閱讀。其它步驟與實驗一相同。由于本實驗的材料及其設(shè)計與實驗一的相同，為了減少后者可能產(chǎn)生的重復(fù)效應(yīng)，本實驗是在后者完成約一個月之后進行的。3.4結(jié)果與討論各組受試對句1和句2的平均閱讀時間可參見表2。表2中等水平和高水平組在句1和句2上的平均閱讀時間（ms）中等水平組閱讀時間（SD）高水平組閱讀時間（SD）句14594(347)3482(294)句24903(313)4083(207)數(shù)據(jù)分析表明，受試組別的主效應(yīng)顯著，高水平組比中等水平組快966ms，該差異在受試分析和項目分析中均達到了顯著水平，F(xiàn)1(1,70)=235.18,p=.000，F(xiàn)2(1,18)=458.10,p=.000；此外，單詞序列類型的主效應(yīng)顯著，句1比句2閱讀速度快455ms，該差異在受試分析和項目分析中均達到了顯著水平，F(xiàn)1(1,70)=239.91,p=.000，F(xiàn)2(1,18)=8.18,p=.010。此外，在受試組別和單詞序列類型之間存在著顯著的交互作用，F(xiàn)1(1,70)=24.70,p=.000，F(xiàn)2(1,18)=8.04,p=.011，表明單詞序列類型對兩組受試的影響是不一樣的。T檢驗結(jié)果表明，中等水平組對句1的閱讀速度較句2快309ms，該差異在受試分析中達到了顯著水平，但在項目分析中未達到顯著水平t1=-6.60,p1=.000，t2=-1.81,p2=.087；高水平組對句1的閱讀速度較句2快601ms，該差異在受試分析和項目分析中均達到了顯著水平，t1=-16.95,p1=.000，t2=-3.82,p2=.001。與實驗一相同，我們將所有句子區(qū)分為含有短語的句子（簡稱“句a”）、含有非短語的句子（簡稱“句b”）、含有詞束的句子（簡稱“句c”）和含有非詞束的句子（簡稱“句d”），并計算出各組受試對各類句子的平均閱讀時間。T檢驗結(jié)果表明，就中等水平組來說，句a的閱讀速度比句b快448ms，且存在顯著差異，t=-9.45,p=.000，句c的閱讀速度比句d快169ms，且存在顯著差異，t=-3.03,p=.008；就高水平組來說，句a的閱讀速度比句b快609ms，且存在顯著差異，t=-18.83,p=.000，句c的閱讀速度比句d快593ms，且存在顯著差異，t=-9.71,p=.000。通過對實驗數(shù)據(jù)的細致分析，研究發(fā)現(xiàn)總結(jié)如下：高水平組對句1和句2的閱讀速度均快于中等水平組，且該差異在心理語言學實驗中是非常大的（均超過了800ms）。這就表明，相對于中等水平組，高水平組的語言加工速度更快。這種速度的提升可能是多方面的，包括單詞的識別、句法的分析和語義的整合。進一步的分析顯示，本實驗材料中有94.79%的單詞屬于最基本的2000詞，只有2.78%和2.43%的單詞屬于學術(shù)詞列（AWLWords）或表外詞（Off-listWords），可見，兩組受試在閱讀速度上的差異不太可能是由單詞識別引起的，更有可能是由其在句法分析和語義整合等環(huán)節(jié)上的差異產(chǎn)生的。兩組受試對句1的閱讀速度均顯著地快于對句2的閱讀速度，但這種差異對于高水平組來說更加明顯（309msvs.601ms）。該結(jié)果可能表明，在真實的閱讀情境中，兩組受試都較多地以整體策略加工程式語，但高水平組具有更大的加工優(yōu)勢。這一點也是不難解釋的：隨著學習者語言經(jīng)驗的豐富和元語言意識的提高，高水平組對程式語的整體特性有了更好的了解，對語言的程式性本質(zhì)也有了更多的體驗，因此他們能夠更快地識別出語言使用中的程式語，并運用整體策略對其進行加工。兩組受試對句1的閱讀比對句2的閱讀分別快了309ms和601ms，這一優(yōu)勢要比其在實驗一中（19ms和185ms）大得多，這可能是由于兩種實驗方法本身的差異所造成的：在逐詞閱讀實驗中，受試不易從整體上識別出程式語，因為實驗材料是逐個單詞進行呈現(xiàn)的，因此兩組受試都可能運用了分析性策略來加工程式語；而在逐句閱讀實驗中，受試從整體上識別程式語的機會大大增加，因為實驗材料是以句子為單位呈現(xiàn)的，因此兩組受試都可能運用了整體策略來加工程式語。中等水平組對句a的閱讀比對句b的閱讀快448ms，高水平組對句a的閱讀比對句b的閱讀快609ms，這就進一步驗證了之前的假設(shè)，即兩組受試都較多地以整體策略加工程式語，但高水平組表現(xiàn)出了更大的加工優(yōu)勢。其次，中等水平組對句c的閱讀速度比句d快169ms，高水平組對句c的閱讀速度比句d快593ms，這可能表明，前者在加工結(jié)構(gòu)不完整的程式語時也調(diào)用了分析性策略，而后者則更多地調(diào)用了整體性策略。再次，中等水平組對短語/詞組的加工優(yōu)勢大于其對結(jié)構(gòu)不完整的詞束的加工優(yōu)勢，而高水平組在兩類程式語的加工優(yōu)勢上相差不大，這說明，對于前者來說，結(jié)構(gòu)不完整的詞束并不具有和傳統(tǒng)意義上的短語/詞組一樣的地位，而對后者來說，這種詞束可能已具有和短語/詞組一樣的地位。4.我國英語學習者程式語心理加工與表征模型基于本研究的主要發(fā)現(xiàn)，我們以本族語者經(jīng)常使用的程式語totellthetruth（代表結(jié)構(gòu)完整的程式語）和oneofthethings（代表結(jié)構(gòu)不完整的程式語）為例，對我國中、高水平英語學習者對結(jié)構(gòu)完整和不完整程式語的加工與表征模型進行了總結(jié)，如圖1—4所示：telltellthetruthspeakinformfactnewsto圖1中等水平學習者對結(jié)構(gòu)完整的程式語的加工與表征模型注：圖中，線條較粗的方框表示整體表征；垂直向下的虛線箭頭表示分析性加工，垂直向下的實線箭頭表示整體加工；雙向?qū)嵕€箭頭表示詞匯間的語義關(guān)系較強。如圖1所示，中等水平學習者既以整體形式（線條較粗的方框）又以分析性形式（該方框內(nèi)的小方框）表征結(jié)構(gòu)完整的程式語。因此，學習者對此類程式語進行加工時既調(diào)用了整體策略（垂直向下的實線箭頭）又調(diào)用了分析性策略（垂直向下的虛線箭頭），從圖中可以看出，學習者一開始是以分析性策略加工此類程式語的，當他們認識到某程式語與整體存儲在其心理詞庫中的某個詞條相匹配時，再調(diào)用整體策略對其進行加工。此外，由于此類程式語也是以分析性形式存儲的，其成分單詞與心理詞庫中的其它單詞可能保留著較強的語義關(guān)系（實線雙向箭頭）。tto—tell—the—truthspeakinformfactnews圖2高水平學習者對結(jié)構(gòu)完整的程式語的加工與表征模型注：圖中，線條較粗的方框表示整體表征；垂直向下的虛線箭頭表示分析性加工，垂直向下的實線箭頭表示整體加工；雙向?qū)嵕€箭頭表示詞匯間的語義關(guān)系較強，雙向虛線箭頭表示詞匯間的語義關(guān)系較弱。如圖2所示，高水平學習者以整體形式（線條較粗的方框）表征結(jié)構(gòu)完整的程式語。因此，學習者對此類程式語進行加工時主要調(diào)用了整體策略（垂直向下的實線箭頭），但我們并不排除他們也使用了分析性策略（垂直向下的虛線箭頭）。此外，由于此類程式語是以整體形式存儲的且詞匯化程度較高，其成分單詞與心理詞庫中的其它單詞可能失去了較強的語義關(guān)系（虛線雙向箭頭）。本文的“詞匯化”概念借用董秀芳[16]的界定，是指從大于詞的自由組合的句法單位到詞的一種變化，這一概念要比一些語言學文獻中的lexicalization的含義寬泛，后者一般指從語法性成分（grammatical）到詞匯性成分的變化。oneoneofthethingsaspectsfacets圖3中等水平學習者對結(jié)構(gòu)不完整的程式語的加工與表征模型注：圖中，最大的方框表示整體表征，該方框的虛線表示詞匯化程度較低；垂直向下的虛線箭頭表示分析性加工，垂直向下的實線箭頭表示整體加工；雙向?qū)嵕€箭頭表示詞匯間的語義關(guān)系較強。如圖3所示，中等水平學習者既以整體形式（虛線方框）又以分析性形式（該方框內(nèi)的小方框）表征結(jié)構(gòu)不完整的程式語。因此，學習者對此類程式語進行加工時既調(diào)用了整體策略（垂直向下的實線箭頭）又調(diào)用了分析性策略（垂直向下的虛線箭頭），從圖中可以看出，學習者一開始是以分析性策略加工此類程式語的，當他們認識到某程式語與整體存儲在其心理詞庫中的某個詞條相匹配時，再調(diào)用整體策略對其進行加工。此外，由于此類程式語也是以分析性形式存儲的，其成分單詞與心理詞庫中的其它單詞可能保留著較強的語義關(guān)系（實線雙向箭頭）。同時，雖說此類程式語也是以整體形式存儲的，但其詞匯化程度并不高，在語言加工和使用時提取起來有一定難度（虛線方框）。oneone—of—the—thingsaspectsfacets圖4高水平學習者對結(jié)構(gòu)不完整的程式語的加工與表征模型注：圖中，線條較粗的方框表示整體表征；垂直向下的虛線箭頭表示分析性加工，垂直向下的實線箭頭表示整體加工；雙向?qū)嵕€箭頭表示詞匯間的語義關(guān)系較強，雙向虛線箭頭表示詞匯間的語義關(guān)系較弱。如圖4所示，高水平學習者以整體形式（線條較粗的方框）表征結(jié)構(gòu)不完整的程式語。因此，學習者對此類程式語進行加工時主要調(diào)用了整體性策略（垂直向下的實線箭頭），但我們并不排除他們也使用了分析性策略（垂直向下的虛線箭頭）。此外，由于此類程式語是以整體形式存儲的且詞匯化程度較高，其成分單詞與心理詞庫中的其它單詞可能失去了較強的語義關(guān)系（虛線雙向箭頭）。5.結(jié)論本研究的結(jié)果表明：（1）高水平學習者以整體形式表征較高頻率程式語，中等水平學習者既以整體形式又以分析性形式表征此類程式語，因此前者能夠很快識別出句子中的程式語并調(diào)用整體策略對其進行加工，而后者在一開始可能運用分析性策略對程式語進行分析和辨識，當他們發(fā)現(xiàn)某單詞序列與整體存儲在其心理詞庫中的某個詞條相匹配時，他們再調(diào)用整體策略對其進行加工。（2）就中等水平學習者來說，程式語結(jié)構(gòu)的完整性沒有影響其心理表征模式，即結(jié)構(gòu)完整和不完整的程式語都是既以整體形式又以分析性形式存儲與表征的，但前者具有更強的詞匯化程度；就高水平學習者來說，程式語結(jié)構(gòu)的完整性對其心理表征模式也不具有顯著影響，即無論其結(jié)構(gòu)完整性如何，程式語都是以整體形式存儲與表征在高水平學習者心理詞庫中的。參考文獻：[1]Sosa,A.V.&J.MacFarlane.Evidenceforfrequency-basedconstituentsinthementallexicon:Collocationsinvolvingthewordof[J].BrainandLanguage,2002,83:227-236.[2]李紅、繆道蓉.頻率和語言水平對公式化語言整體加工的作用[J]，重慶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9，(5):124-128.[3]Millar,N.Theprocessingofmalformedformulaiclanguage[J].AppliedLinguistics,2011,32(2):129-148.[4]Siyanova,A.,K.Conklin,&W.vanHeuven.AnERPinvestigationoftheprocessingofbinomialexpressionsinsentencecontexts:Safeandsoundvs.soundandsafe[R].CUNY2009,UCDavies,USA.2009.[5]詹宏偉、宋慧娜.L2語塊的心理現(xiàn)實性研究[J]，北京第二外國語學院學報,2012，(2):7-12.[6]Conklin,K.&N.Schmitt.Formulaicsequences:Aretheyprocessedmorequicklythannonformulaiclanguagebynativeandnonnativespeakers?[J].AppliedLinguistics,2008,29(1):72-89.[7]張輝.漢語熟語語義加工的認知與神經(jīng)機制研究[A]，《第四屆全國認知語言學研討會論文摘要匯編》[C].2006:153-154.[8]Schmitt,N.,S.Grandage&S.Adolphs.Arecorpus-derivedrecurrentclusterspsycholinguisticallyvalid?[J].InN.Schmitt(ed.),FormulaicSequences:Acquisition,Processing,andUse[C].Philadelphia:JohnBenjamins,2004:127-151.[9]Jiang,N.&T.M.Nekrasova.Theprocessingofformulaicsequencesbysecondlanguagespeakers[J].TheModernLanguageJournal,2007,91:433-445.[10]Tremblay,A.ProcessingAdvantagesofLexicalBundles:EvidencefromSelf-pacedReading,WordandSentenceRecall,andFreeRecallwithEvent-relatedBrainPotentialRecordings[D].UnpublishedPhD.thesis,UniversityofAlberta,2009.[11]Tremblay,A.&H.Baayen.Holisticprocessingofregularfour-wordsequences:AbehaviouralandERPstudyoftheeffectsofstructure,frequencyandprobabilityonimmediatefreerecall[A].InD.Wood(ed.),PerspectivesonFormulaicLanguage:AcquisitionandCommunication[C].London&NewYork:Continuum,2010:151-173.[12]Schmitt,N.&G.Underwood.Exploringtheprocessingofformulaicsequencesthroughaself-pacedreadingtask[A].InN.Schmitt(ed.),FormulaicSequences:Acquisition,ProcessingandUse[C].Amsterdam:JohnBenjamins,2004:173-189.[13]Underwood,G.,N.Schmitt&A.Galpin.Theeyeshaveit:Aneye-movementstudyintotheprocessingofformulaicsequences[A].InN.Schmitt(ed.),FormulaicSequences:Acquisition,ProcessingandUse[C].Amsterdam&Philadelphia:JohnBenjamins,2004:153-172.[14]黃四宏、詹宏偉.語塊認知加工研究的最新進展[J]，外國語,2011，(2):66-73.[15]Biber,D.,Conrad,S.,&Cortes,V.Ifyoulookat…lexicalbundlesinacademiclecturesandtextbooks.AppliedLinguistics,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