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言誰會“憑欄”意-古代詩詞中憑欄意象分析 論文

無言誰會“憑欄”意——古代詩詞中憑欄意象分析摘要：“憑欄”是古代詩詞作品中常見的一個意象，它有著自身的發(fā)展歷程和特點。檢視“憑欄”意象的內(nèi)涵，可以發(fā)現(xiàn)，作者們借它大致表達了懷人、懷鄉(xiāng)、懷古、故國之思、壯志難酬等情感。 關(guān)鍵詞：古代詩詞；憑欄意象；情感

引言：“憑欄”是古代詩詞中作品中常見的一個意象，它出現(xiàn)的頻率很高，據(jù)統(tǒng)計，宋代周密《絕妙好詞》有41次，清張思巖《詞林紀事》有68次，當代賀新輝主編的《全宋詞鑒賞辭典》更多達82次[1]，雖然里面的選詞難免重復，可是仍不難看出古代文人們對“憑欄”大有興趣。而且憑欄這一現(xiàn)象在唐宋以前很少出現(xiàn)，在唐宋時期卻像是一股浪潮席卷而來，人們不禁追問憑欄的由來？另外在歷代文人的賦予感情下，憑欄表達的感情逐漸變得模糊不清，人們不禁也要追尋其發(fā)展變化和具體想要表達的情感？為此，本文擬對憑欄這一意象作些探究，以期使人們對“憑欄”現(xiàn)象有更全面、更清晰的認識。一、憑欄釋義1.“憑欄”的語體形式 “憑欄”的語體形式非常豐富。像“憑欄桿”、“倚欄”、“倚欄桿”、“憑闌”、“倚闌”、“倚闌干”“傍闌干”“倚樓”、等都是古人常用的憑欄的語體形式。如：

“憑欄桿”：唐?白居易《香山避暑》“夜深起憑欄桿立，滿耳潺湲滿面涼?！薄耙袡凇保核?劉克莊《沁園春》“閭里俱非，江山略是，縱有高樓莫倚欄?！薄耙袡跅U”：宋?張孝祥《水調(diào)歌頭》“徙倚欄桿久，缺月掛簾鉤?！?/p>

“憑闌”：唐?溫庭筠《菩薩蠻》“春水渡溪橋，憑闌魂欲消。”

“倚闌”：宋?歐陽修《玉樓春》“倚欄無語傷離鳳。”

“倚闌干”：唐?張蠙《題嘉陵驛》“獨倚闌干正惆悵，海棠花里鷓鴣啼?！薄鞍@干”：唐柳中庸《河陽橋送別》“若傍闌干千里望，北風驅(qū)馬雨瀟瀟?！薄耙袠恰保核侮處椎馈耳p鴣天》“梅雨細，曉風微，倚樓人聽欲沾衣?！?.憑欄的特點 憑欄有豐富的情韻義通過比較歸納也可以發(fā)現(xiàn)憑欄的特點有以下幾個特點：（1）與黃昏相聯(lián)系。從時間上來看，所謂“人倚欄桿欲暮時”所以文人憑欄的時間大都在傍晚以后。如“闌干憑，芳草斜陽凝佇?！?宋?黃機《摸魚兒》)再如“空庭悄悄月如霜，獨倚闌干伴花立?！?唐?李建勛《獨夜作》)不是在傍晚就是傍晚以后。據(jù)羅其精對《唐宋詞選注一書》粗略統(tǒng)計，該書所收錄的四百二十九詞中“憑欄”和它所包含的共義詞等就有六十多首，其中表明在太陽落山之前的就有二十多首，其他的則是在晚上或者未點明。[2]這是因為黃昏時期是文人比較放松的時候，其次是黃昏看到的景與白天的景大不相同是一種“歸”景，如：“牧童驅(qū)犢返，獵馬帶禽歸?！蔽娜艘彩且业叫撵`的“歸”處。其三是黃昏的顏色給人的感受更能使文人挖掘自己內(nèi)心的感受。（2）與登高行為相聯(lián)系。憑欄是有登高發(fā)展的產(chǎn)物，欄桿的實用功能是防護安全，欄桿一般用于樓閣建筑平臺的外沿、橋的兩側(cè)水邊、是為了防止人從高處跌落。可見欄桿一般是在高處，古人要想憑欄也要先到高才行。另外憑欄望遠表達的感情和登高表達的感情都寄予著游子懷鄉(xiāng)、閨婦思歸、壯士悲歌、文人不遇等情感，[3]而且登高表達的情感比憑欄表達的情感更要豐富，這其中也有明顯的傳承關(guān)系。（3）與悲情相聯(lián)系。憑欄表達的感情往往具有悲劇色彩。從形象上來看“憑欄”的意象是孤單的，首先外在的主人公往往是一個人“憑欄”。如“江亭獨倚闌干處，人亦無言水自流。”（唐?裴夷直《臨水》）“憑闌自語，算從來、總是兒癡。”（宋?吳潛《漢宮秋》）都表現(xiàn)了一個人獨自憑欄，其次內(nèi)在的是心理上的孤單，是一種無人了解的寂寞。如“獨折殘枝，無語憑闌只自知?！保ㄎ宕?馮延巳《采桑子》）“此意無人會，獨自久憑闌。”（宋?李好古《水調(diào)歌頭》）都表現(xiàn)了作者無人理解有言不能說，有言無人說的孤獨。從憑欄的目的來看人往往在孤寂郁悶時登高遠眺以釋解郁結(jié)之懷，只是憑欄不僅不能釋解郁結(jié)之懷，反而加深的了心中的郁結(jié)，所以“憑欄”的時候會忍不住拍欄以發(fā)泄心中的郁悶。如宋?劉孟節(jié)“讀書誤我四十年，幾回醉把欄干拍。”就是為了表達心中的憤慨。二、憑欄意象的發(fā)展過程檢索存世的典籍，“憑欄”最早的文本見于東漢時王粲的《登樓賦》：“憑欄桿以遙望兮，向北風而開襟?！盵4]這篇賦作是王粲在荊州登上麥城城樓，舉目四望有感而作。依據(jù)憑欄的發(fā)展特點我們可以將其大致分為三個階段。1.第一階段在晚唐以前憑欄的意象并不多見而且意象單一，大多停留在直白淺顯階段，憑欄的多為寫實現(xiàn)象如如《李白全集》寫道“解釋春風無限恨，沉香亭北倚闌干?！睂懙氖菞钯F妃在沉香亭倚欄賞花。薛濤?《西巖》“憑闌卻憶騎鯨客，把酒臨風手自招?！睂懙氖俏娜藨{欄時的回憶的一個瞬間，這些都是具有實實在在的憑欄動作。“憑欄”的情感表達在這一時期表現(xiàn)的較為單一多為表達閑愁懷人。如白居易《長相思》“思悠悠，恨悠悠，恨到歸時歸使休，月明人倚樓”很明顯是一個飽受相思之苦的弱女子登樓倚欄遙望自己的情人。唐?無名氏《席上歌》“憑闌寂寂看明月，欲種桃花待阮郎?！薄叭罾伞敝概c麗人結(jié)緣之男子。盧仝《樓上女兒曲》“心欲穿，憑欄干。相憶柳條綠，相思錦帳寒?！币彩潜磉_女子對男子的思念。2.第二階段從晚唐到南宋是憑欄含義的豐富期，也就是是憑欄意象的憑欄意義逐漸開始虛化的時期，可以說是“憑欄”意象的輝煌期，一方面表現(xiàn)為“憑欄”出現(xiàn)的頻率增加。原因有二：其一是欄桿修建的迅速發(fā)展；其二是從中晚唐開始注重日常生活的描寫，與日常生活相關(guān)的人文意象明顯增多；[5]到了宋代成為一種普遍的風氣。第二方面表現(xiàn)為詩詞中女性意識的增加和南宋時期“憑欄”悲憤意識的表達?！霸~為艷科”前期時詞多以描寫艷情為主。如《花間集》完全是花柳風月女性的的姿色與生活，“憑欄”這一意象在這一時期也體現(xiàn)出這個特點。如：花間鼻祖溫庭筠《菩薩蠻》“雨晴夜合玲瓏日，萬枝香裊紅絲拂。閑夢憶金堂，滿庭萱草長。繡簾垂箓簌，眉黛遠山綠。春水渡溪橋，憑欄魂欲消?！蔽魇裨~人韋莊《浣溪沙》“夜夜相思更漏殘，傷心明月憑欄桿，想君思我錦衾寒。咫尺畫堂深似海，憶來唯把舊書看，幾時攜手入長安”寫的都是風塵女子的閨思與生活。南唐時詞開始著力表現(xiàn)人物的心境意緒，是女性意識的進一步加強。如：馮延巳《謁金門》：“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閑引鴛鴦香徑里。手挼紅杏銳。斗鴨闌干獨倚，碧玉搔頭斜墜。終日望君君不至，舉頭問鵲喜”借風動波生喻女主人心動漣漪，闌干獨倚，碧玉搔頭是外在的靜，借外在的靜對比內(nèi)在的躁動來體現(xiàn)人物的心態(tài)。到了南唐中主后主則更是明顯，如中主李璟的《浣溪沙》“多少淚珠無限恨，倚闌干”后主更是一個“真”字，不加掩飾“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把國破家亡之痛訴于欄桿?！皯{欄”又多了一層故國之思的含義，王國維也說：“詞至后主而眼界使大，感慨遂深，遂變伶工之詞為士大夫之詞。”這一時期的“憑欄”出現(xiàn)的次數(shù)明顯增加表現(xiàn)形式也更為豐富，憑欄意義也開始由實寫出現(xiàn)虛化如李煜：“雕欄玉砌應猶在”僅僅是作者的想象。 北宋時宋詞經(jīng)柳永蘇軾的開創(chuàng)式的發(fā)展使宋詞產(chǎn)生了深遠的影響，“憑欄”也成為宋詞中常見的意象如柳永《玉蝴蝶》：“望處雨收云斷，憑欄悄悄，目送秋光?！碧K軾《半山亭》“憑欄紅日早，回首白云低。”另外北宋時期國家相對安定，因此“憑欄”表達的情感多為個人的閑愁或述胸中不平之事，或別友人離去，或思征夫歸來，或嘆人生艱辛，或道羈旅行役之酸楚，如王禹偁《點絳唇》：“平生事，此事凝睇，誰會憑欄意”此處“憑欄”是作者在出任一個知縣的途中憑欄而望嘆個人有志不得施展時所作，李清照《點絳唇》“倚遍欄干，只是無情緒！”則是表達的李清照個人閨婦閑愁：“倚遍欄干?！?/p>

南宋時期，國家積貧積弱，民族矛盾尖銳，一批文人大抒報國之志，而南宋小朝廷卻偏安一隅，不思進取。在憂患意識和愛國主義高揚的背景下也讓更多的文人發(fā)出報國無門的感嘆，這一時期的憑欄也一改北宋時期哀怨的氛圍抒發(fā)氣壯山河的英雄氣概，忠心報國的文人們也會因不被重用報國無門遭受排擠而表達出內(nèi)心的悲憤之情。如岳飛的《滿江紅》“怒發(fā)沖冠，憑欄處，瀟瀟雨歇。”辛棄疾《水龍吟》“欄桿拍遍?！焙馈鄂隆贰皺跅U拍遍，獨對中天江月?！倍急磉_了文人的英雄氣概。3.第三階段

南宋以后是元明清時期，憑欄成為清閑或者愁苦的象征，然而憑欄的意義也以虛化為主，在元小令散曲中就有直接以《憑欄人》作為曲牌出現(xiàn)的小令，這時“憑欄人”表示的是有愁苦的人，而這種愁苦往往給人的感覺是沒人理解的愁苦，說不出的愁苦，一旦說出來個人卻無法承受不的愁苦。如邵亨貞《憑欄人》“誰寫江南一段秋，妝點錢塘蘇小樓。樓中多少愁，楚山無盡頭?！睂懗龅某罹d綿不絕，如同李煜的：“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之感，是一種讓人無法承受的愁苦。再如清納蘭性德《飲水詞?酒泉子》“休傍闌干角，最愁人”這里的欄桿角，指的是愁苦的發(fā)源地，是一個抽象的存在。當然這一時期也有實寫的作品，如明詞瞿祐《摸魚兒?蘇堤春曉》：“憑欄處，水影初浮日暈，游船未許開盡?！贝颂幍膽{欄是指一個地點。從感情上來說，虛化的“憑欄”感情更為豐富，更能引人感觸。三、憑欄的情感表達1.懷人柳永《蝶戀花》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里,無言誰會憑闌意。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這是一首憑欄懷人詞，佇寫出了憑欄時間之久，危寫出了立足之高，耳旁的風聲像是她低低細語，所謂“望必遠，遠必傷”詞人遠望，看見的卻是從心底升起的春愁，所謂“一切景語皆情語”草色煙光在詞人眼里也成了衰敗的情景，詞人本想登高遠望而余暉下草色煙光擋住了視線，詩人看不見自己想看到的東西，有誰知道此人憑欄的心意呢？詞人本想放縱一下借酒消愁，對酒當歌，讓自己開心，但想到自己強顏為歡，終覺沒有趣味味。是什么愁讓詩人聚攏在心揮之不去又無可奈何呢，原來是思念的人，雖然思念的人不可見但是更加肯定了詞人對愛的堅持。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為了我心愛的女子啊，即使思念讓我日益消瘦，我也無怨無悔。2.懷鄉(xiāng) 范仲淹《蘇幕遮》

碧云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山映斜陽接水，芳草無情，更在斜陽外。 黯鄉(xiāng)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夢留人睡。明月樓高休獨倚，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這首詞作于宋仁宗康定元年（1040年）至慶歷三年（1043年）間，當時范仲淹正在西北邊塞的軍中任陜西四路宣撫使，主持防御西夏的軍事。這里主要從憑闌的角度來分析范仲淹的《蘇幕遮》寫這首詞時他在邊關(guān)防務前線，當秋風蕭瑟之際，將士們不免思念家鄉(xiāng)，所以這首詞像是在勸誡。這首詞上篇寫秋景：白云滿天，黃葉鋪地，秋景映波，波籠寒煙，山映斜陽，水天一色，岸邊的水草像是在天之外。白天之景擋不住夜晚的思鄉(xiāng)之情，晚上思念家鄉(xiāng)侵襲而來，令人黯然神傷，多年的羈旅生涯，更是心生疲憊，夜夜未眠，除非做個回家的夢，夜晚不要倚樓排遣鄉(xiāng)愁，只會更想家，還是喝酒吧，做一個回家的夢。3.懷古 姜夔《點絳唇》丁未冬過吳松作

燕雁無心，太湖西畔隨云去。數(shù)峰清苦，商略黃昏雨。第四橋邊，擬共天隨住。今何許？憑欄懷古，殘柳參差舞。姜夔的詞委婉含蓄這首詞上片寫景：北方的鴻雁悠然自在，從太湖西畔隨著白云飄浮。幾座蕭瑟愁苦的孤峰在商量黃昏是否下雨。下篇自抒胸臆：我真想在第四橋邊，跟隨陸龜蒙一起隱居?？涩F(xiàn)如今他在何處？我獨倚欄桿緬懷千古，只見衰柳參差風中飛舞。應知此地古屬吳越，吳越興亡之殷鑒，曾引起晚唐龜蒙之無限感慨：“香徑長洲盡棘叢，奢云艷雨只悲風。吳王事事須亡國，未必西施勝六宮?！碑敃r唐朝的國運不可挽回，和如今南宋的殘破是如此的相似，“殘柳參差舞”這一實景虛情蘊含著無限的蒼涼悲壯。姜夔的時代是個令人灰心失望的時代，作為一個江湖術(shù)士，他的前途渺茫暗淡，加上他一生平病交加，對凄涼有著深刻的感受，所以他總是以一種憂郁凄涼的眼觀來看世界，這首憑欄懷古也是滿目的蒼涼，姜夔也是以一種逃避的心態(tài)來面對社會的變遷。而辛棄疾的《水龍吟?過南劍雙溪樓》：“憑闌卻怕，風雷怒，魚龍慘?！睗蓪懗隽藨{欄的氣勢，似作者的情感一發(fā)而不收。而吳文英《高陽臺·過種山》“莫登臨，幾樹殘煙，西北高樓。”則寫出了歷史的變遷。4.故國之思 李煜《浪淘沙》

簾外雨潺潺，春意闌珊。羅衾不耐五更寒。夢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 獨自莫憑欄，無限江山。別時容易見時難。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亡國之君夢回故國，貪戀著片刻的歡樂，醒來的時候暖春未到下著雨，錦緞的被子也擋不住寒冷，不得不讓人回味夢里的溫暖與歡欣，然而夢境與現(xiàn)實的巨大落差，亡國之痛，奪妻之恨，背井離鄉(xiāng)之苦，寄人籬下之辱，獨自站在閣樓之上，憑欄遠眺，曾經(jīng)自己的土地落于他人之手不禁引起無限傷感，令人無以面對?！皠e時容易見時難”降宋后被擄到汴京，想當初告別舊都金陵是多么難舍難離，而現(xiàn)在想回去也是不可能了?！傲魉浠ù喝ヒ?，天上人間?！本拖笏蚤L流、花自飄落，春天自要歸去，人生的春天也已完結(jié)，一“去”字包含了多少留戀、惋惜、哀痛和滄桑。昔日人上君的地位和今日階下囚的遭遇就象一個天上、一個人間般遙不可及?？墒乾F(xiàn)在也只能去適應，發(fā)出“獨自莫憑欄的感嘆”。李煜雖然說“獨自莫憑欄”，可是他自己卻一次又一次的憑欄。5.壯志難酬 李綱《六么令·長江千里》

次韻和賀方回金陵懷古，鄱陽席上作

長江千里，煙淡水云闊。歌沉玉樹，古寺空有疏鐘發(fā)。六代興亡如夢，苒苒驚時月。兵戈凌滅，豪華銷盡，幾見銀蟾自圓缺。 潮落潮生波渺，江樹森如發(fā)。誰念遷客歸來，老大傷名節(jié)。縱使歲寒途遠，此志應難奪。高樓誰設(shè)，倚欄凝望，獨立漁翁滿江雪。要理解李綱這首詞中的思想感情，先要對他的政治立場和生活經(jīng)歷有一個大概的了解。李綱的一生是堅決主張抗金的，是著名的抗戰(zhàn)派代表人物之一?？墒悄纤纬⑵惨挥缬谑撬鎸Φ氖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