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薩蠻》課堂實錄

《菩薩蠻》課堂實錄馬寧，張家口一中語文教師，河北省尤立增名師工作室核心成員，市優(yōu)秀教師，市教學標兵。曾獲全國課堂大賽二等獎，河北省優(yōu)質課比賽一等獎，張家口市優(yōu)質課一等獎。師：大家好。通過前兩節(jié)課，我發(fā)現(xiàn)我們班是思維特別活躍的班級，也是積淀比較豐富的班級。同時我也發(fā)現(xiàn)了我們班的一些秘密，比如有朗讀擔當，有蘇軾代言人。（學生大笑）這節(jié)課已經是第三節(jié)語文課了，大家累了嗎？生：累。師：這節(jié)課我們相對輕松一點，以最舒適的姿態(tài)來上這一節(jié)課，從閱讀的最初感受來說一說自己最想說的話。我們讀過很多詩歌，大家感覺什么是詩？詩給了你什么樣的感受？生1：我認為詩歌首先它必須是美的。它可能是悲傷的，可能是喜悅的，無論怎么樣，它都是美的。還有我認為詩歌是有特色的，我喜歡大膽的、浪漫的，它能夠大膽想象，突破現(xiàn)實的框架。師：那你應該很喜歡李白的《蜀道難》。生1：您說得對。師：我可以這樣進行總結，第一，詩是用來言情的，第二，詩是我的。生2：我覺得詩是一張紙，這張紙背后，永遠都有一個世界，或許這是一個小世界，它只是屬于作者的小世界；或許這個世界很大，它跨越時空，是屬于我們這些后來人的。他可能與我們共鳴，也可能是和我們對立的。這個世界里上演著悲喜劇，這里有旅途的悲傷，離別的傷感，有得眾的高興，還有人生的得意。但是，真的，如果你不能通過一張紙，看到背后的那個世界的話，那么你一輩子也只能停留在這個世界的表面，一旦你走進了那個世界，你就會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是令你留戀的，徘徊的，你也不愿意走出來的。（學生熱烈鼓掌）師：我被這個同學的話震撼到了。詩，可能很小，也可能很大，它可能是作者的，也可能是我們的。詩里面有喜有悲，有是有非，有美有丑，很多很多。所以我們看，中國的詩歌，篇幅很短，但是在這些詩當中，卻有無窮無盡的魅力。生3：我再說三個字，我們知道有一句話叫做“詩言志”。作者不管在詩里寫了什么，最終都要落實到“志”上。師：那么我們如何理解這個“志”？該怎樣讀懂這個“志”呢？生3：就是指詩人的情感。我們要走近詩人，讀懂詩人，才能讀懂詩歌的感情。讀懂這些感情，也就讀懂了這首詩歌，也就是讀懂了那時那刻的詩人。師：然后再讀懂我們自己。下面是老師自己對詩歌的理解。（朗讀PPT上的內容）詩是有魔力的。詩中的每一顆心都有靈性，每一種情愫都有緣起，一鴻一雁，一草一花，耳聞之而有情，目遇之而有色。多情的詩人用文字給世間萬物涂抹了自己的顏色。今天，我們來走進韋莊的詩文，看看詩人是如何撥弄文字的琴弦，讓自己、讓我們心生漣漪。我們一起循著詩人平平仄仄的腳印來仄仄平平地走進詩人的心靈?？赡苡幸惶煳覀兡軓脑娙说男撵`感受中，獲取我們自己的人生感受。初讀，走近詩文我們知道學習文本的第一步都是讀。我們就先來“初讀，走近詩文”。大家一起來讀這篇作品，注意讀音句讀。（學生齊讀）下面請同學們看看在這首詩歌的字詞理解上，我們還有什么問題？提出來，我們一起探討。生1：我感覺詩人在這首詩里面有一種及時行樂的消極感受。但是我看到注釋關于背景的介紹，我又感覺到詩文背后有深層的含義，可是又我理解不了，體會不到。請老師幫忙解釋。師：這名同學的問題已經直指詩歌的情感了。我們循著自己對詩文的了解，要想破解詩歌情感的密碼，必須首先怎么樣呢？生2：必須讀懂詩歌寫了什么意思。師：這個同學的問題，我們先留一個懸念。這堂課結束的時候你仍然要發(fā)言。說什么呢？說說通過這節(jié)課，你是不是解決了自己的問題。同學們也通過這節(jié)課一起來看一看，詩歌有沒有魔力，課堂有沒有魔力，能不能解決她的問題。我們回到剛才這個問題角度上，字詞理解上有沒有什么問題？（學生沒有疑問）要讀懂詩，首先要讀懂詩最淺層的含義。請這位同學，“人人盡說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只合”是什么意思？生3：“只應”的意思。師：只應，只應該。好，請坐?！敖侠稀?？生4：（答不出來，沉思。）師：她一直在幫你，讓她來好嗎？生5：我覺得“江南老”是說，只應該在江南老去。師：誰呢？生5：游人。師：游人只應該在江南老去。好，請坐。（對生4：）明白了吧？生4：明白了。師：“畫船聽雨眠”中的“畫船”呢？生6：畫舫、游船。師：畫舫？游船？把它整合一下。什么樣的游船？生6：漂亮的游船。師：漂亮的游船。如果更合古風的話，是不是應該是畫著美麗的中國風古畫的船。生7：“蘭舟催發(fā)”的中蘭舟與此相似。（生小聲議論：“這個好?！薄懊顦O！”）師：“皓腕凝霜雪”中“皓腕”？生8：雙臂像月亮一樣潔白。（生笑）師：請坐。通過這一點，我們能想象到這是一個……同學們共同答：美女。師：看來同學們對這首詩的字面意思的確沒有什么太大問題。賞讀，初略詩情那我們進入到下一步“賞讀，初略詩情”。在這個環(huán)節(jié)，老師首先想對大家進行一番表揚。我昨天把預習作業(yè)收上來，通過判閱預習作業(yè)，對大家有了初步的了解。我發(fā)現(xiàn)，大家有兩個很相似的地方。第一，優(yōu)秀的潛質是相似的。（大屏幕）（生笑）請看大屏幕（張泊山同學預習作業(yè)）師：這是哪位同學？（生舉手）哦，是位帥哥。我們能看到字如其人。再看大屏幕（杜津同學預習作業(yè)）這位同學，老師給他的評語是“有思考，有疑惑，有體悟，有自己”。第二，從大家預習作業(yè)的預習所得可以看到，同學的整體素讀感受是一致的。（大屏幕“素讀感受一致”）這是兩個具有代表性的同學的預習作業(yè)，甚至沒有被展現(xiàn)預習作業(yè)的同學，都有這樣一種感受，這首詩表達了韋莊對于江南的喜愛之情。（大屏幕）本來老師的課堂設置不是這樣的，但看到好多同學都是這樣理解的，那我們先從同學們的第一感受入手。你從哪里看出這首詩表達了韋莊對于江南的喜愛之情？你們怎么會有這種感受的？（生思考）師：你有這種感受嗎？說說你怎么產生這種感受的。生1：首先是他說“游人只合江南老”，游人只應在江南老去，這里直接透露了這種感情。他說“春水碧于天，畫船聽雨眠”，他把江南的景色寫得特別美，生活寫得特別愜意。還有下片，他把江南的女子描寫得特別美麗、典雅。從這些都透露出他對江南特別喜愛。師：你從哪兒看出江南女子特別美麗、典雅的？生1：“人似月”“凝霜雪”。師：請你具體描繪一下吧。生1：江南的典型的雨巷，有一個女子穿著比較淡雅一點的旗袍。師：不能是大紅大紫的對吧？生1：對。撐著一把油紙傘，比較清瘦，看不清她的臉，然后有霧的感覺。就是……（語塞）師：其實你眼中的美女，完全是《雨巷》當中那個撐著油紙傘的丁香般的姑娘。生1：顏色不一樣。師：顏色不一樣，你打算怎么改？生1：就是淡綠色那種……師：老師感覺，這可能不是顏色不一樣的問題，我們所選用的服飾、顏色、場景、道具，其實都是想表現(xiàn)這個人物的特點。所以同學可以想一想，《雨巷》當中丁香般的姑娘，和作者眼中的這個美麗的、令他喜愛的江南姑娘是不是完全一樣。我們同學抓住了一個人物，說明在江南讓作者流連忘返的是這里的人美。你又是從哪里看出來江南的美？生2：江南的美還體現(xiàn)在舒服。師：這個詞很籠統(tǒng)。結合詩文，幫我們解釋這種感受。生2：上片“春水碧于天，畫船聽雨眠”，躺在畫船里面，聽著雨，自己安眠。這種感覺就好像雨天在家睡覺一樣，睡得比較快，睡的時間比較長。師：老師有一個疑惑，作者在這里像你一樣睡著了嗎？生2：我認為，他是——（語塞）師：“聽雨眠”。生2：聽著聽著就睡著了。師：他始終認為聽著聽著就睡著了，請坐。有沒有其他意見？生3：沒有睡著。師：為什么不睡著呢？生3：因為……，我覺得他沒有理由睡覺。（生笑）師：好，請坐。我們一起走到詩境當中。作者喜愛江南之景，當面對這么美的風景時，他會睡覺嗎？（生小聲說：“沉醉于美景。”）對，那為什么還要“眠”呢？我們是不是可以這樣想，就是一種陶醉的、讓人神往的、忘我的感受，“畫船聽雨眠”。生4：老師，為什么這個“眠”不可以形容雨的感覺呢？我坐在畫船上，聽著雨打畫船的聲音，它不像蘇軾那首《定風波》里“穿林打葉”的特別大的聲音，而是特別輕微的，江南煙雨那樣細碎的聲音。這樣不是更符合他所說的“春水碧于天”嗎？往遠處是春水，一片碧綠，上下天光。我，坐在畫船上，我聽見的是那些細碎的聲音，細碎的雨，像是從天上投下的細沙。師：那“眠”呢？生4：“眠”，我不把它理解為一個動詞，我感覺它更像一個陪襯。一個襯字，去襯這個雨。師：這是我們這個同學的一個解讀。我們從同學的解讀中真正看到了什么叫詩境當中還有一個我。不管我們怎么理解這個“眠”字，其實我們所極力創(chuàng)設、營造的這個氛圍還是“美”。包括“春水碧于天”的“碧”字，大家去想，我們常說“碧玉”，那個“碧水”“碧天”怎么理解？生齊聲說：澄澈、透亮透亮的。師：所以我們看到此時的江南在作者眼中，景也美，人也美，生活也美。我們感覺他對江南非常喜愛。剛剛有同學提到一句“游人只合江南老”。游人只應該在江南老去，因為江南好啊。生5：詩文說“未老莫還鄉(xiāng)，還鄉(xiāng)須斷腸”。為什么回鄉(xiāng)就肝腸寸斷??？生6：因為江南美啊，江南好啊。師：江南美，作者喜愛江南，這是我們同學素讀的直接感受。質疑問難，讀出深意在預習作業(yè)中，老師還發(fā)現(xiàn)了另類的聲音，同學有這樣的質疑。（PPT展示）1楊洋：詩文只是簡單的表達對江南的依戀熱愛嗎？2宋揚：作者為何只念江南，不念故鄉(xiāng)？3不知名同學：作者尾句引出故鄉(xiāng)是否有特殊的用意？本文只是單純的抒發(fā)對江南的喜愛之情嗎？4魏晉：詩人一點不想念家鄉(xiāng)嗎？還有以下同學問出相同的問題（展現(xiàn)人名）師：大家提到這些問題的初衷，可能是因為我們總是會想家的，千古的詩人們也總是想家的，那么這篇詩文的情感究竟是什么，難道僅僅是對江南的喜愛之情嗎？大家需要什么？生：知人論世，結合背景。師：很懂行?。ㄉΓ╉f莊，字端己，長安杜陵人，五代前蜀詩人、詞人，孤貧力學，才敏過人，廣明元年四十五歲，在長安應舉，正值黃巢軍攻入長安，遂陷于混亂，與弟妹失散，自己困于長安三年，后離長安來到洛陽。洛陽也不安寧，于是攜家眷來江南避難，避難江南十五年。（PPT展示，生讀）師：你抓住了這里的哪些信息能夠幫助你了解詩文？生：避難、戰(zhàn)亂、失散。師：還挺押韻。（生笑）師：大家結合背景思考，作者是否只表達了對江南的喜愛之情？生1：是否還有對美好和平生活的向往？師：我們已經上升到很高的我們時代的主旋律的層面上了，那老師想追問你一下，你覺得韋莊在這里是一位詩人還是一位政客？他是一個封建社會的士大夫還是一個當代世界的和平戰(zhàn)士？生1：他是一位詩人，是一個封建社會的士大夫。師：所以剛才的情感有些脫離知人論世的認知規(guī)律了。因為這首詩首先是作者的。生2：作者是在江南避難，被動地生活在這里，他不是不想回鄉(xiāng)，而是不能回鄉(xiāng)，所以是在用江南的美景來麻痹自己，不讓自己去想家鄉(xiāng)，一想到家鄉(xiāng)就心腸寸斷。師：不僅還鄉(xiāng)須斷腸，連思鄉(xiāng)也斷腸，程度更甚。我們再回到詩文，為什么還鄉(xiāng)須斷腸？生3：因為過春風十里，盡薺麥青青?。◣熒恼疲煟何覀兌际钦Z文同人，這句話不必多言，自當心領神會！我們入情入境地設想，如果作者回到故鄉(xiāng)，他會見到什么？生4：應該是荒草叢生，城墻破敗的荒涼景象，因為當時正值戰(zhàn)亂。師：正如他自己在《秦婦吟》中所言“內庫燒為錦繡灰,天街踏盡公卿骨”比破敗還要凄慘，所以，未老莫還鄉(xiāng)，還鄉(xiāng)須斷腸！老師還想追問一句，為什么是“莫”？換成“未老不還鄉(xiāng)”可以嗎？生：（思考，無語）師：何為“莫”？陸游曾在《釵頭鳳》中言“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不讓自己想念自己的原配妻子，如果是“不不不”呢，有什么區(qū)別？生5：“莫”是“不要”的意思，“不”是不想，“莫”是不斷提醒自己，不能去想，是一種心理暗示。師：實際上他忘得了嗎？生5：忘不了師：我們在主觀上忘不了的時候，我們才暗示自己：不要，不要，千萬不要?！拔蠢夏€鄉(xiāng)”大家讀出了什么內容呢？生6：我覺得這首詩有無奈之情。師：無奈？生6：對，我回鄉(xiāng)的話，能見到的已經是一副百姓流離失所、哀鴻遍野的場景，所以我最熱愛的故鄉(xiāng)的現(xiàn)狀我是沒有能力去改變的，所以表示的是無奈。師：回去會斷腸，不回去也痛苦不已。那老師接下來想問，既然回與不回都讓作者心頭郁結不已，為什么作者在江南卻看到了“春水碧于天，畫船聽雨眠，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的美景？如果這首詩想要統(tǒng)一在思鄉(xiāng)的主旨之下的話，這四句詩該怎么理解？師：那你來說一說，我看你挺渴望發(fā)言的。生7：樂景寫哀請。師：怎么體味呢？生7：以江南的美景、江南人的美麗、生活的美好，來襯托詩人內心想還鄉(xiāng)卻不能還的矛盾的心理，來使他的思鄉(xiāng)之情更為深沉。師：在第一節(jié)課我已經領教了大家對高考題的熟悉程度了。我剛才說了，其實我們兩節(jié)課上下來已經非常累了，老師希望大家說出你最想說出的話。他的家鄉(xiāng)有沒有碧于藍天的春水？生：有。（回答得有些猶豫）師：有或者有過？生：有過。師：他曾經的家鄉(xiāng)是不是也有過“畫船聽雨眠”？生：有過。師：他的家鄉(xiāng)也有過壚邊似月的美人。但是那些都是——生：過去師：過去，曾經。大家可能都聽過一首歌，趙雷的《畫》，聽過嗎？生：沒有

師：沒有啊，還有一首，李榮浩的《李白》。生：哦?。犨^，生笑）師：還有一首，許巍的《故鄉(xiāng)》。生：哦?。ㄉΓ煟豪顦s浩的《李白》當中說：“要是能重來，我愿是李白。”“要是能重來”，是什么意思呢？生8：不能重來了，所以我只能用假設來實現(xiàn)我的人生。師：許巍，在他的《故鄉(xiāng)》當中有幾句詞，老師特別喜歡：“總是夢里看到自己走在歸鄉(xiāng)路上，你站在夕陽下面容顏嬌艷，那是你衣裙漫飛，那是你溫柔似水?！痹S巍為什么要給自己創(chuàng)設一個歸鄉(xiāng)的夢境呢？生：回不去了。師：趙雷唱過《畫》。趙雷說：“為寂寞的夜空畫上一個月亮，把我畫在那月亮下面歌唱?！钡?，那是畫，而不是現(xiàn)實。所以我們會發(fā)現(xiàn)，當現(xiàn)實無法實現(xiàn)的時候，詩人們，歌者，包括我們自己，可能都會——生：幻想、假設。師：但是我們無奈地發(fā)現(xiàn)，人生沒有假如。如果你是詩人，身在江南，看到了這么美的人，聽到了這么詩意的雨，領略了這么美好的生活，你此時是什么心情呢？我們會瀟灑地揮一揮衣袖說“哎呀，江南太好啦，我在這兒終老吧，我的那個故鄉(xiāng)，隨他去吧”嗎？生：不會。師：我們在見到異鄉(xiāng)的美景的時候，可能更會想到家鄉(xiāng)的——生：美！師：但是這種美是之前的，曾經的，再也回不去了。那么，剛才同學在分析的時候說“江南可美了”，現(xiàn)在呢？生：還是故鄉(xiāng)美。師：現(xiàn)在的故鄉(xiāng)呢？生9：現(xiàn)在的故鄉(xiāng)，把故鄉(xiāng)的原來那些記憶，突然一看，我在這兒，這兒跟我的故鄉(xiāng)原來都是（很美），我的故鄉(xiāng)那么美，我在這兒，想我的故鄉(xiāng)現(xiàn)在滿目瘡痍，什么都沒了，有一種凄涼。本來是屬于自己的，但是沒了，在這兒我是一個異鄉(xiāng)客，在這兒看到這個美麗的景象，就感覺……（語言混亂狀）師：你幫老師讀一讀這四句吧。“春水碧于天，畫船聽雨眠，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蹦愦蛩阕x出什么樣的感受？生9：有感情朗讀，緩慢，略低沉。師：你試圖讀出什么感受？浪漫？喜愛？生9：不是。師：那是什么？生9：傷。師：我們的朗讀擔當，你試圖讀出什么樣的感受？生10：我先讀一讀。（有感情朗讀）我試圖讀出他通過描寫江南的美景，從而表達對故鄉(xiāng)美景的懷戀。在這懷戀之中，我覺得他還帶著一絲絲的感傷和憂愁。師：當我們隨著作者一路走來，突然感受到江南的美景似乎沒有那么讓我們陶醉了。那么我們回過頭來再看前兩句“人人盡說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你們又讀出了什么樣的深意呢？還是說“江南這么好，我還是在這兒終老一生吧”？哪些字給了你一種啟發(fā)？生11：我覺得“只合”。“人人盡說江南好”大家都說江南好，但是游人卻只應該，如果沒有“只”的話，那就是“應該老去”，按理說應該是說得通的。但他說“只合”就好像“只能夠，只應該”在江南老去，而且是“游人”，就好像有一種無奈的感覺，沒有辦法再回到故鄉(xiāng)，就只能在這個地方終老。師：你是不是想表達：作者在已經無從選擇之后做出的一種最無奈的選擇——我只應該，只能在這兒老去。你是想表達這樣的意思嗎？生11：差不多師：作者想在江南老去嗎？生：不想。師：但是能去哪兒呢？生：不知道。師：所以我只應該在這兒老去。還有一個問題：是我想在這兒老去嗎？生：不是。師：你從哪里看出來的？生12：游人。我覺得這是“游人”告訴我，不是他（作者）自己本身想在這里老去的。是因為他自己本身是一個游人，居無定所的游人，沒有歸途的游人。師：什么是游人？游覽的人？生12：不是的，老師。就是沒有家的，我突然想到鄭愁予的那首詩《錯誤》，里面說“我不是歸人，我只是過客?！睅煟何颐靼琢耍稳司褪怯巫?。游子只應該在江南老去。大家還要注意一點，詩句第一句中的“人人盡說”，什么是“人人”，如何翻譯？生13：大家，別人。師：那“我”呢？生13：“我”不這樣認為，那都是“別人”說的，這里再好也不是我的故鄉(xiāng)，也不如家鄉(xiāng)好。師：如果一開始我們認為這是一首贊美江南的詩，從這首詩里我們讀出了美好、陶醉，那么現(xiàn)在我們又從這首詩里感受到了什么？你能回答你自己剛才提出的問題了嗎？（請課堂開始時質疑的學生回答。）生14：可以了。這首詩描寫了江南的美景，作者并不是說想在這里及時行樂，此時江南的美景就是作者的回憶，就是曾經家鄉(xiāng)的美景，詩文背后寫出對家鄉(xiāng)戰(zhàn)亂的無奈，他無力改變現(xiàn)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