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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檔簡介

明清時期富東的燈文化

“游東北部”的傳統(tǒng)儀式福東街位于江西省寧都縣北部東部,行政上有24個村民小組。明清時期屬于太平鄉(xiāng)十二都,為“上三級”。全村現(xiàn)有人口4427人(1996年統(tǒng)計數(shù)字),主要由羅、李二姓組成,另外還有少量的張姓,其中羅、李二姓各占2000人左右。羅姓主要居住在柞樹、前門、和里(舊稱窩里)等自然村,李姓則主要居住在塘邊、塘角、垅田及冷田等自然村。自古以來,直到現(xiàn)在仍有“富東五坊”(柞樹坊、前門、和里、塘角和塘邊)和“羅李兩姓三族”(前門羅氏,柞樹坊、和里羅氏,李氏)的說法,即李姓為一族,前門羅姓為一族,和里羅姓與柞樹羅姓為一族,清康熙三十二年(1693)以前,柞樹羅氏和前門羅氏還存在著血緣和儀式上的認同。從康熙三十二年柞樹羅氏開始獨立修譜以來,前門羅氏和柞樹羅氏基本走上了家族獨立發(fā)展的道路。三族均有自己的廟宇,柞樹坊、和里為“白石仙”,前門為“新華山”,李氏為“明華山”。傳統(tǒng)上,江西省寧都縣北部的許多村落在每年的正月十五都要舉行“游花燈”的儀式。人民共和國成立之后,這些村落幾乎中斷了這一傳統(tǒng)的儀式表演。1981年,富東村以家族為單位重新舉行“游花燈”的儀式,一直延續(xù)到1995年。1995年正月十五元宵節(jié)期間,由于羅李兩姓在“游花燈”儀式中發(fā)生了械斗,從而使這一傳統(tǒng)的儀式被迫中斷。過燈游燈儀式富東的羅李兩姓,每年的正月初十至正月十三都要舉行“游花燈”活動,村民稱之為“過燈”。關于花燈在富東流傳的具體時間已不可考,但是民間有花燈何以在富東流傳的原因之傳說:據(jù)說是富東羅姓一生意人在蘇杭一帶做生意,看見花燈的形狀精致漂亮,很想把花燈傳到自己的家鄉(xiāng),便裝了三年的啞巴,把花燈制作手藝偷學到手,于是花燈流傳到了富東。因此,花燈的制作以富東羅姓人的手藝最佳,現(xiàn)在僅存的兩位手藝人是和里羅姓的同胞兄弟。富東游花燈在“元宵節(jié)”之前,為的是將用過的花燈在十四日那天賣給附近的源村。一般的花燈大約有1—2米高不等,八角形,由下往上共四層,第一層為一長方體空間,點放一盞盛滿茶油的燈;二層共有三個圈層,每一圈層都飾有不同的剪紙人物,民間稱之為“故事”,外圈有“三星在戶”、“金山寺”、“羅通掃北”、“孫悟空斗牛魔王”,中圈為八仙,內(nèi)圈分上下兩層,上圈為“四大功曹”,下圈為“觀音坐蓮”;三層共兩圈,外圈縷有各種花鳥,內(nèi)圈則為對聯(lián):“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千門萬戶瞳瞳日,總把新桃換舊符”;第四層最窄,周邊均飾以鏤空剪紙,有萬字、破焦、雙錢、十字等圖案;內(nèi)中剪紙人物的手腳均由細發(fā)牽引,只要底層的油燈點著,花燈內(nèi)的氣溫升高,花燈內(nèi)外的氣壓不同,產(chǎn)生空氣的強烈對流,使內(nèi)部各個圈層轉(zhuǎn)動,從而帶動人物的手腳。以前,在一般的科學知識還沒有為村民所掌握時,這種景觀使觀燈的村民產(chǎn)生一種神奇感,以為是神在驅(qū)使花燈中的紙人在活動?!斑^燈”儀式由“燈會眾”負責組織,花燈的制作費用一般由“燈會眾”支付,而游花燈所需要的香燭、鞭炮、紙張等費用由每戶派股支付,過燈主人(頭年生有兒子的家庭)支付伙食費用,也有的家族采取先支付后結(jié)算再派股的方式。具體的日期有規(guī)定:初十為前門坊,十一為和里,十二為柞樹,十三為李姓;“游花燈”的線路也有一定的講究,游行之前須將花燈扛至塘邊李姓的“邦公祠”集中,然后按照順時針方向,也即是由邦公祠——塘邊——塘角——和里——前門——柞樹——邦公祠,在游行過程中,各個路口、水口、祠堂、社公廟(實際上只有壇,但村民習慣稱之為“廟”)、和里的“圣旨門”、前門羅氏的“木門頭”、柞樹的“三字門”等是必須經(jīng)過的地點,游燈隊伍每經(jīng)過一處,村民皆燃燭鳴炮以示迎接,一般要游至午夜才能結(jié)束?!斑^燈”儀式之后,各家戶可以將花燈拿去出賣,主要由附近村民的“過燈”之家購買,因為其他村落的人們不會做燈,只有購買富東村民游玩過的花燈,燈做得越好,越能賣好價錢。因此,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過燈”也是富東村民展示各自手藝的一個機會,在游玩的過程中有明顯的相互炫耀、比試花燈制作技術(shù)的因素存在。1949年以前,“過燈”也是為了娛神,李姓、前門羅氏、柞樹坊以及和里均有福星菩薩,屆時前門羅氏須將寶帳下的福星菩薩放在“木門頭”,李姓則將其放置在“忠武祠”左側(cè)的牌坊,柞樹坊羅氏則放置在“三字門”,和里羅氏則放置在“圣旨門”,屆時觀看村民游燈。正月十五,須將福星菩薩扛到每家每戶的廳堂,接受族人的敬拜,福星菩薩進門時須點燭,進門與出門時各鳴放一響“神銃”。除了“過燈”的主人之外,其他非“過燈”的人家也會制作花燈,待元宵節(jié)期間游玩。村民認為“過燈”之所以要經(jīng)過村落的各個路口、水口、祠堂、社公廟,還得請福星菩薩觀燈,目的是向祖先和神等報告本坊添了多少人丁,請它們予以保佑,同時也向族人以及其他家族顯示本家族的人丁興旺、家族繁榮。特別是政府實施計劃生育政策以來,這種儀式本身所具有的象征功能又為村民所重視。1995年,塘角李姓“游花燈”,要到與之臨近的和里地界進行游玩,盡管和里居住了四戶李姓人家,但是傳統(tǒng)的游燈路線規(guī)定了李姓不得在和里與塘角的交界處游玩。這次李姓卻硬要在和里游李氏家族的“烏龜燈”(李姓居住的地名為塘角,村民認為有烏龜才吉利,所以每年的元宵李姓都要游“烏龜燈”。游玩者背上纏滿稻草,插上香火,頭上繞一稻草圈,也插滿香火。羅姓人認為這種燈比較恐怖)。由此引發(fā)了羅李兩姓之間的一場械斗。表面看來,這只是由兩姓“風俗習慣”(富東村村委書記的說法)的不同而引起的一場爭斗。其實透過這場械斗,我們看到的是羅李兩姓之間關于富東村生活空間與精神空間的不同理解的歷史與現(xiàn)實。村落共同體的“內(nèi)”、“外”觀念“游花燈”儀式中,花燈的游行隊伍必須遵循一定的路線,這種儀式的意義可以說是對村落共同體的認同。其實,在人民共和國成立之前,富東的羅李兩姓每隔三年都要在中元節(jié)期間舉行一屆“靈官廟會”,在某種意義來說,其功能與“游花燈”儀式有共同之處。據(jù)《富東前門羅氏十五修族譜》記載,“羅李共祀靈官,每三年合村迎神,士民齋戒。外則選優(yōu)作樂,內(nèi)則祀佛誦經(jīng),遠近來朝,云集響應?!睆R會采取輪值制度,設有專門的“會眾”以支付廟會的開支,廟會“……三族輪值,其事費之所出多寡維均。先是,儂族每屆會期香首于族中賢豪勸捐樂不拘多寡,以適敷所用而止,屢次勸輸,漸滋煩,數(shù)族人士以為未便也。戊辰秋,香首勸其力所能出者而多輸之,俾辦當年香火外常贏余,權(quán)其子母可供常費,庶不致勸捐于無已者,族賢傾囊從事,獲錢百數(shù)十兩,復擇其公正者理也,眾成,顏曰凌云,蓋取儂村‘凌云拱秀’而名之也?!备粬|村在中元節(jié)期間舉行的一系列儀式,是建立在民眾關于神鬼觀念基礎上的。富東村民認為,祖先的靈魂在每年的七月十五回到陽間的家庭一次,在這一天,陽世間的人們必須舉行祓除不祥、驅(qū)逐疫鬼的儀式;而且在這一天,陰間放假,鬼門大開,人與鬼之間的幽隔之路被打通了,舊鬼可以回家接受祭享,新鬼則可乘機魂歸地府;更重要的是,沒有歸屬的孤魂野鬼——“五殤鬼”(吊死、跌死、燒死、淹死等非正常死亡,當?shù)孛耖g都稱之為“五殤”),由于不能輪回轉(zhuǎn)世,只有向陽世間活著的人們討得替代之后,才能脫離地獄的苦海,因此它們常常要危害村落中人們的生命安全,或者到處作祟滋事。民間認為解決的辦法有兩個途徑:向神乞求保佑,再就是每年的七月十五請戲班演出目連戲,以消除村落中可能發(fā)生的災難。英國學者王斯福(StephenFeuchtwang)曾對中國民間宗教中的神、祖先和鬼三類超自然物從社會單位的界定之角度出發(fā),探討其作為民間信仰的社會功能,認為神和祖先象征著社會對它的成員的內(nèi)在包括力(inclusion)和內(nèi)化力(interiorizing),而鬼象征著社會的排斥力(exclusion)與外化力(externalization),體現(xiàn)在家庭的祭祀中,神(土地公)和祖先兩種超自然的力量共同起著界定家內(nèi)與家外的概念和關系的作用,鬼則是從相反的角度(家外)界定家庭是什么;對一個社區(qū)(或地方)來說,神和鬼起的作用也是類似的,其功能在于用象征與隱喻(metaphor)劃出社區(qū)的內(nèi)外之別的界限。不過,富東民間對神、鬼、祖先的社會功能的認識與各個家族對村落空間的認同有一定的關系。三年一屆的靈官廟會是羅李兩姓三族的共同儀式,共同的生活空間基礎之上的生存資源的爭奪與共享、人際關系的互動、婚姻資源的相互利用、文化、象征資源的并置與借取,在強調(diào)各個家族對資源的占有的同時,也充分認識到村落共同體的內(nèi)外有別。這是建立在共同的遷徙、開發(fā)與定居歷程基礎之上的、關于村落共同體的認識。村落共同體的“內(nèi)”、“外”觀念以共同的生活空間為基礎。內(nèi)與外之差別既是空間上的,也是象征與隱喻上的,換言之,村民在有形的聚落標志上將村落與外界相區(qū)別,儀式的運用則是村民對危害村落的“鬼”的象征性排拒。在這里,儀式的表演與象征的運用被村民視為對村落共同體的維護,人與超自然世界之間的秩序儀式性地加以認定,“鬼”作為村落陌生的外來者的象征,在民間看來,外來者與“鬼”一樣,是對村落固有的生存秩序的破壞,對村落的危害甚大,使村落必須定期舉行相應的儀式來驅(qū)逐村落中的孤魂野鬼,在每三年一屆的靈官廟會舉行的儀式中,“鬼”是主要的施舍與驅(qū)逐的對象。因此,中元節(jié)“靈官廟會”是羅李兩姓三族對村落共同體的儀式性認同。在富東村,從過燈的儀式表演及其在村落中的功能來看,過燈的意義與象征除了具有被民間廣泛寓意的“燈”與“丁”之間的隱喻關系之外,“過燈”儀式還被賦予了一個重要的象征意義,那就是對“游花燈”線路的嚴格規(guī)定與遵守,不得逾矩,否則會導致羅李兩姓之間的沖突。在這一儀式中,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儀式進行的同時也是對村落中各個家族之間的生活空間與精神空間的一次儀式性勘定與確認,如此年復一年,家族之間的生活空間與精神空間之界限在村民的意識中得以一次次地被強化,這種儀式行為也可以說是家族對空間的一種建構(gòu)。羅李兩姓之間的山地爭奪自1992年以來,富東村的羅李兩姓發(fā)生了兩起關于生存空間的爭奪事件,從而對富東村民的日常生活產(chǎn)生重大影響。一起是1992年至今的前門羅氏和上永田李氏之間的山林之爭,另一起是上面提到的“游花燈”引起的械斗。為什么和里與塘角之間的界限會如此分明,而這界限又會為李姓人所蔑視?這固然有姓氏之間生存空間相互獨立的自然歷史原因,但是和里羅氏對塘角李氏到和里游花燈為何如此敏感?這實際上是富東羅李兩姓之間關于空間爭奪歷史的一種儀式記憶。清末民初時期,塘角李氏家族李夢蘭五兄弟有錢有勢,老大為貢生,老二為秀才,老三為舉人,老五為秀才。老大欲擴建房屋,此時的塘角已無發(fā)展余地,只有將觸角伸到處于自己后方的和里,但是也不能強占,只有巧奪,和里村較窮,抽大煙和賭博者不少,他便采取放債的辦法,幾年不催還債,到一定時候連本帶息正好夠那塊地皮的價錢,無法還債的和里羅氏只好將地皮賣給李姓,慢慢地他幾乎占據(jù)了和里羅姓地盤的一半。民國時期,和里的族長羅東林為了把賣給李姓的地皮收回來,便以建碾槽碾米方便兩姓族人生活的名義向李姓提出借一塊地皮,實際上是想趁機收回地盤,由此羅李兩姓打了一場官司,李姓輸了這場官司。人民共和國建立以后,這一片地盤均被羅姓用來建房。然而羅姓也不斷地反“蠶食”,李姓曾經(jīng)在前門羅氏的地界買下了地皮,羅姓則采取絕其出路,斷其水源的方法,迫使李姓退出買來的地皮。羅李兩姓的爭奪自然也會體現(xiàn)在山林界址的糾紛上,民國37年,前門羅氏因欲在距塘角三公里處的團坊里建一座墳墓,李姓不許羅姓在此建墳,并召集族人在祠堂議事,準備與羅姓械斗;整個富東羅姓也聯(lián)合了起來,并借一位曾任國民軍某軍軍長、退休在寧都的非本族羅姓的勢力,揚言要請軍隊與李姓決一雌雄,后來兩姓族人覺得事態(tài)的發(fā)展勢必使羅李兩姓兩敗俱傷,于是延請中人予以調(diào)解,才得以平息。羅李兩姓關于空間的爭奪一直延續(xù)到當代。前門羅氏與上永田李姓之間的山林爭奪集中體現(xiàn)了兩姓之間的矛盾。上永田在黃陂河南岸的山岡,共85戶354人(1996年富東村委會統(tǒng)計)。寧都一臨川的公路橫貫上永田與前門所屬山林,成為兩者的天然界限。由于距離前門較遠,羅姓無法管理,李姓則不斷地蠶食前門羅氏的山林。1988年,羅姓便與李姓打了一場官司。法院以公路左邊的高壓電線桿為界,左邊為前門羅姓的山林,右邊為上永田。在羅姓看來他們損失了一部分山林,李姓贏了這場官司。直到1992年,羅姓尚未有人在此建房。這一年的冬天,有羅姓兩兄弟(老大在村小學任教,老二在富東橋頭開店、賣小百貨、修理電器)欲在前門的山林上建房,兄弟倆的房子恰好建在羅李兩姓新判山林界限的界址上,羅姓希望他們能夠守住這一山界,李姓為此不許羅姓兄弟倆連接上永田的照明線路。老二媳婦的娘家正是上永田李姓,她的親叔叔為上永田的村民小組長,她祖父是退休干部,現(xiàn)年80歲,為上永田的族長,當孫女求他說話時,他告訴孫女說:“只有千年的宗族,沒有千年的親戚。電燈拉線是羅李兩姓的事情,不是你我兩家的事情”。這種情形使他們兄弟倆的處境十分尷尬,自己從橋頭獨立拉線過來,費用太高;房子拆了變賣,沒有人買,羅姓不許他們賣給李姓,否則意味著羅姓將失去這一地盤,而羅姓自己又有誰敢買呢?鄉(xiāng)村兩級政府多次出面調(diào)解都沒有使問題得以解決。據(jù)羅姓村民的解釋,羅李兩姓的山林爭奪,與1982年政府重新登記山林執(zhí)照的工作沒有做徹底有關,政府未曾實地勘量四至界限,從而引起村民的糾紛;也與傳統(tǒng)有關,傳統(tǒng)時期羅姓將那片山林租給李姓,三七分成,后李姓利用1982年政府對土地勘量未曾落實的機會,向傳統(tǒng)時期屬于羅姓的山林蠶食。不僅僅如此,上永田對外人在黃陂河取沙者要求向李姓繳納稅金。在富東橋頭的19家店鋪中,李姓占了11家,羅姓6家。羅姓只有1家修理摩托兼營小百化,1家維修家用電器兼營小百貨;其余均開小百貨;李姓則開藥店、飯店、專營水泥、農(nóng)藥等利潤比較大的店鋪,而且非李姓人在橋頭開店必須向李姓繳納稅金。家族空間建構(gòu)的有選擇反抗意識實際上,富東民間對村落空間的認同與爭奪并非僅僅只有民間的力量起作用。無論是傳統(tǒng)社會還是現(xiàn)代社會,民間力量與國家權(quán)力都作用于村落的空間建構(gòu),兩者之間或者相互認同,或者采取不同的建構(gòu)方式。問題是,民間對國家力量對村落空間的建構(gòu)是抑制還是默認?是通過直接的還是象征性的方式進行對抗?這些問題的提出實際上是試圖將民間的儀式創(chuàng)造與社會文化變遷聯(lián)系起來進行分析。傳統(tǒng)時期的保甲制度以來,富東一直作為一個行政整體,從來沒有被肢解到其他行政區(qū)劃之中,也就是說,國家力量認同于民間在長期的自然歷史發(fā)展過程中所形成的經(jīng)濟與文化的空間一體性。從富東的村落空間格局來看,基本上可以從家族的聚落形態(tài)來劃分各自的生存范圍,村民對空間的理解與表述也基本上以家族為單位,確定這是羅姓的地盤,那是李姓的地盤,即使在當代,國家對村落中家族傳統(tǒng)的聚居區(qū)域劃分成為多個村民小組,也并沒有切斷村民之間的傳統(tǒng)聯(lián)系。然而,必須指出的是,人民政府成立之后,國家力量對村落空間的建構(gòu)人為地打破了村落的空間秩序,在富東,主要體現(xiàn)在家族的傳統(tǒng)山林、土地的占有格局上。土地改革運動以前,富東的山林土地主要有個人私有和家族共有兩種占有方式,依據(jù)寧都縣土地改革的資料,貧農(nóng)戶平耕地3.44畝,中農(nóng)戶平耕地9.72畝,富農(nóng)戶平耕地25.1畝,地主戶平耕地53.31畝,姓氏公堂占有耕地的22.34%。在土改中,和里一戶,前門三戶,柞樹坊兩戶被劃為地主成份,羅姓的地主所占有的土地相對少量,以前門羅氏為例,羅重欣為前門羅氏族長,掌管前門羅氏的族田,每年大概能收100擔左右的租谷,自己有耕地20畝,羅克炎有20畝土地,羅永華有100畝左右土地;李姓的地主李樹芬占有大量土地,具體數(shù)量不確,但據(jù)老人回憶,每年的十月至臘月三十日,幾乎天天有佃農(nóng)去他家還租。傳統(tǒng)時期,村落的山林則主要以家族為單位占有,土地改革運動使村落土地人均化,土地的個人與家族占有為集體所有取代。然而村級以下行政區(qū)域的劃分基本上認同家族的聚落格局,因此,土地的集體所有不可避免地會使家族通過家族中的國家權(quán)力代理人而實現(xiàn)家族的意志。在1949年至人民公社期間,上永田李永生曾經(jīng)擔任過區(qū)委書記。在羅姓看來,李永生任職期間,為李姓爭得了不少土改以前不屬于李姓的山林土地,李永生利用國家的權(quán)力使家族得到了不少好處。為羅李兩姓在80年代實行生產(chǎn)責任制之后的山林和土地爭斗埋下了隱患。羅李兩姓從1988年的打官司到李姓切斷羅姓電源,可以說是對國家權(quán)力的空間建構(gòu)的反抗,說明現(xiàn)代國家權(quán)力通過法院的仲裁而實施的村落空間建構(gòu)在民間并沒有得到認同,而1995年的“過燈”儀式之沖突則是“民間社會”反抗意識的儀式性集中表達。從這一意義上理解,富東民間三年一輪值的靈官廟會和每年一度的“過燈”儀式既是對國家權(quán)力的村落空間建構(gòu)的承認,也是對這一結(jié)構(gòu)的有選擇的象征性反抗,“有選擇反抗”的出發(fā)點是一切以有利于家族利益為原則。在這里,涉及到民間社會對“公”和“私”觀念的理解,相對于整個家族來說,家族的空間建構(gòu)是屬于“公”的領域,同時,家族的公共利益又關涉到家族中各家戶的私人利益;而相對于整個村落來說,家族的空間建構(gòu)則意味著是對村落共同體進行家族區(qū)域的劃分,屬于單個家族的“私”的領域。所以,家族的“公私”觀念具有相當?shù)膹椥?其彈性以家族的利益為限度。家族對空間的爭奪很顯然,“游花燈”儀式中羅李兩姓所共同遵守的游燈路線,實際上是各個家族基于共同生活空間的儀式行為。在儀式的實際表演過程中,村民對儀式傳統(tǒng)的恪守是對村落現(xiàn)有的空間秩序的認同,對儀式傳統(tǒng)的逾越或背離則可以說是對現(xiàn)有的村落空間秩序的儀式性挑戰(zhàn),而這種儀式的遵守、背離與家族之間關系的歷史與現(xiàn)實、家族力量對比的彼此消長相聯(lián)系。從歷史上羅李家族之間關于空間的爭奪來看,李姓是千方百計地采取各種方式拓展自己的生存空間,但李姓并未處于上風。進入80年代以后,與羅氏家族相比,李氏家族的政治實力在村落中逐漸地處于上風。在羅姓看來,李姓之所以能夠在村落的爭奪中處于優(yōu)勢地位,是因為李姓家族的政治勢力遠比羅姓強大,李姓的現(xiàn)職國家干部中有一位在江西南部的一個縣任公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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