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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檔簡介
城市化模式對經濟增長的影響機制研究
根據中國目前的統(tǒng)計體系,如果一個城市生活在六周以上(包括6個月),那么它就是城市(常住市場)人口的統(tǒng)計數據。2009年我國城市人口為6.2億人,城市化率達到46.6%,其中包括那些在城鎮(zhèn)打工6個月以上的農民工。廣大農民工雖然進了城,是統(tǒng)計意義上的“城鎮(zhèn)人口”,但由于沒有真正的城市居民身份,不能享受相應的社會保障和公共服務,其消費行為特征與城市居民完全不同。他們候鳥般在城鄉(xiāng)間遷徙,使我國的城市化某種程度上只是“半拉子”、質量不高的城市化。目前越來越多的人認識到,這種低質量的城市化模式已經成為我國擴大內需和長期經濟增長的制約因素,但對這種城市化制約內需擴張的具體作用機制和渠道是什么,推進農民工市民化可能釋放的需求潛力以及對經濟增長路徑的影響等問題,現有的研究涉及較少,本文主要從理論上對這些問題給出一個分析框架,并對農民工市民化的具體影響進行模擬和定量分析。本文具體結構安排為:第一部分是文獻綜述,梳理了城市化影響經濟增長的機制和渠道,以及我國特有的城市化模式對經濟增長的影響等方面已有的研究成果。第二部分基于各種調查數據分析我國農民工的行為特征,以及農民工消費行為與城鎮(zhèn)居民的差別。第三部分是理論框架,重點從規(guī)范的角度分析農民工市民化與否對內需和經濟增長的影響差異。第四部分是經驗分析,基于我國農民工的數量和結構特征,用CGE模型模擬農民工市民化對我國內需和增長的影響。最后是結論和政策建議。一、城市化影響經濟增長的機制已有大量研究表明,城市化水平與經濟增長之間存在著顯著的正相關關系,城市化是推動經濟增長的重要動力。錢納里(1988)通過對世界各國的人均國內生產總值和城市化水平進行統(tǒng)計分析,發(fā)現城市化水平越高,人均國內生產總值也越高。Henderson(2000)還進一步計算出世界各國城市化與人均GDP對數變量之間的相關系數高達0.85。周一星(1997)利用1977年世界157個國家和地區(qū)的數據,發(fā)現城市化和經濟增長之間存在著十分明顯的相關關系。WorldBank(1996)用1978—1995年間的數據,估計了勞動力從農業(yè)部門轉移到非農業(yè)部門對中國經濟增長的貢獻率為16%。Cai&Wang(1999)采用與世界銀行相同的估計方法發(fā)現,1978—1997年勞動力轉移對中國經濟增長的貢獻率為20.2%,是改革開放以來支撐中國經濟增長的重要因素。但由于關注的角度不同,對于城市化對經濟增長的作用機制和渠道,不同的學者有不同的看法。Fujitaetal(2000)和Venables(1996)分析了城市化影響經濟增長的微觀機理。在要素流動驅動模型和投入—產出聯系模型中,他們證明了人口和經濟活動的地理集中會產生多方面的外部經濟性,如需求關聯和成本關聯的循環(huán)累積因果效應、勞動力市場的共享效應和信息技術的外溢效應等,從而得出了城市化會通過“集聚效應”和“規(guī)模效應”促進經濟增長的結論。Zhang(2002)認為城市化可以通過降低生育率和促進人力資本積累來提高經濟增長的速度。錢陳、史晉川(2006)認為城市化可以通過提高農業(yè)生產率來影響經濟增長。沈凌、田國強(2009)考察了城市化通過增加高收入者對創(chuàng)新商品的消費從而影響經濟增長的途徑。吳福象、劉志彪(2008)以長三角16個城市為研究樣本,發(fā)現城市化主要通過人力資源積累而產生的專利增加和促進城市功能創(chuàng)新的固定資產投資兩個渠道分別發(fā)揮作用。另外一些相關研究則認為城市化可以通過縮小收入差距影響經濟增長。Raunch(1993)、陳宗勝(1994,2000)認為隨著農村人口流入城市,工農業(yè)部門間和農村內部的收入差距都將不斷縮小。而托達羅和羅爾斯認為,收入差距的縮小可以通過提高低收入者的消費需求以及提高人們的工作熱情從而提高經濟效率促進經濟增長。值得注意的是,以上這些研究城市化都是指農村的居民遷往城市這一過程,在這個過程中,遷移的農民不僅僅在所從事的職業(yè)上發(fā)生了轉換,而且在地域和生活方式上也發(fā)生了相應的變化,即默認城市化與農民市民化是同步進行的。而我國的城市化卻并不具備此特征,由于戶籍制度,特別是附加在戶籍制度上的城市居民福利和農村居民福利差別的限制,大部分在城鎮(zhèn)居住半年以上被稱為城市人口的農民工,僅僅只是實現了在職業(yè)上的轉換,而其生活方式和消費觀念等仍未發(fā)生轉變,仍未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市民”。我國這種特殊的“城市化”模式,使得城市化對經濟增長的促進作用大打折扣。關于農民工市民化究竟如何影響需求和經濟增長,現有的研究文獻較少,但部分研究反映了我國這種特殊城市化模式存在的問題。章錚等人(2009)測算一對農民工夫妻(有一個孩子)如果要滿足進城定居的基本條件,最少需要在城市連續(xù)工作21年,阻礙農民工進城定居最大的幾個障礙是住房、孩子教育和年老后的生活保障預期(養(yǎng)老問題),其中住房問題尤為突出。齊紅倩、劉力(2000)認為在目前的中國城市化模式下,農民的身份不變,收入得不到保障,這種城市化也不能通過提高農民收入擴大國內消費。也有部分研究估計了我國城市化對經濟發(fā)展的影響。Henderson(2000)在估計出城市規(guī)模與勞動生產率之間的關系后,根據中國各城市的勞動生產率得出大部分城市都沒達到最優(yōu)規(guī)模的結論,他認為這是由于中國戶籍制度造成的,并且計算出那些在最優(yōu)規(guī)模50%以下的城市如果達到了最優(yōu)規(guī)模,其勞動生產率將會提高40%。WorldBank(2005)以2001年為基期,模擬取消戶籍制度后城市化對經濟增長的影響,其結果顯示,1%的勞動力從農業(yè)部門轉移出來將使GDP增長0.7%,10%的勞動力從農業(yè)部門轉移出來將使GDP增長6.4%。二、中國農民的數量、結構和消費特征1.勞動力的數量農民工是我國經濟社會轉型時期與戶籍制度相關聯的特殊概念,泛指戶籍登記在農村,擁有承包經營土地,但從事的生產活動卻與自己的土地分離,主要依靠工資收入生活的勞動力。我國目前尚無對農民工的專門統(tǒng)計,有關農民工的數據主要靠各種抽樣調查推算得到。比較全面的調查統(tǒng)計主要有兩個來源:一是國家統(tǒng)計局農村住戶調查數據;二是農業(yè)部固定農村觀察點系統(tǒng)調查數據。但統(tǒng)計口徑上常常將農民工區(qū)分為“外出農民工”和“本地農民工”,前者指農村戶籍勞動力中離開本鄉(xiāng)鎮(zhèn)外出從業(yè)人員,后者指在本鄉(xiāng)鎮(zhèn)從事非農產業(yè)的農村戶籍人員。人們通常所說的農民工主要指外出農民工,但對此國家統(tǒng)計局和農業(yè)部的口徑也有差別,前者將年度內在本鄉(xiāng)以外的地域就業(yè)1個月以上的農村勞動力都納入外出農民工統(tǒng)計,而農業(yè)部則只統(tǒng)計3個月以上的外出勞動力。國家統(tǒng)計局的口徑要比農業(yè)部的口徑大,而且覆蓋面也更寬,所以一般以國家統(tǒng)計局數據為判斷我國外出農民工規(guī)模的主要依據。截至2009年6月底,我國外出農民工規(guī)模大約為1.5億,農民工總規(guī)模大約為2.4億3,納入城鎮(zhèn)人口統(tǒng)計(對城市化率有貢獻)的農民工約為1.23億4。2.勞動力供給情況從農村勞動力整體分布格局看,全國農村勞動力中約1/4外出打工,約1/4在當地從事非農產業(yè),剩余的一半左右勞動力從事農業(yè)生產。其中,按家庭收入分組情況,處于中等收入的家庭組(第2分位到第4分位)的勞動力流出的比例最高,其次是高收入組(第5分位),流出比例最低的是低收入家庭組(第1分位)。按輸出地分,2009年來自東部、中部和西部地區(qū)外出農民工比重分別為29.6%、37.6%和32.8%。按輸入地分,東部地區(qū)吸納外出農民工占外出農民工總數的66.7%,中部地區(qū)占14.7%,西部地區(qū)占18.2%。隨著產業(yè)轉移和中西部的加快發(fā)展,特別是受金融危機的沖擊,東部吸納農民工比例較以往有小幅降低趨勢。從年齡結構看,外出農民工主要是以青壯年勞動力為主,平均年齡約為29歲。但近年外出農民工年齡有上升趨勢,這說明我國農村勞動力結構正在發(fā)生一些變化,勞動力無限供給的情況也在改變。特別是對于那些年齡偏大的農民工,如果沒有相應的市民化措施,他們可能會在未來幾年成為農民工返鄉(xiāng)的主流。3.農民工的消費模式現狀得益于國家一系列政策措施,以及勞動力供需條件的變化,農民工工資增長緩慢問題,從2003年以后有所改善。月平均工資從2004年的780元上升到2007年的1060元,年均名義增長10.8%。從收入分組情況看,最高收入組月均收入約為最低收入組的4.9倍(見表1),收入差距較大。但從各收入組的消費支出看,最高收入組的月均消費支出僅為最低收入組的2.8倍。農民工隨著收入的提高,消費傾向呈不斷下降趨勢,最低收入組消費傾向為51.64%,而最高收入組的平均消費傾向僅為30.13%,平均消費傾向僅為35.91%,顯著低于同期城鎮(zhèn)居民的平均消費傾向。農民工除了維持最基本的生活需要外(恩格爾系數很高),基本上不作其他消費,即便是最高收入水平組的農民工,其消費模式也沒有明顯差別。將農民工消費模式與城鎮(zhèn)居民相比較可以發(fā)現兩者有著顯著的差別。表2顯示了2007年農民工和城鎮(zhèn)居民不同收入組的消費傾向和恩格爾系數情況,農民工的消費傾向基本在50%以下,而城市居民的消費傾向在70%以上,農民工的消費水平遠遠低于相同收入水平的城鎮(zhèn)居民。從消費的構成看,農民工的恩格爾系數基本在50%以上,而城鎮(zhèn)居民的都在50%以下,說明兩者消費結構也有顯著差別。這說明農民工雖然在統(tǒng)計上屬于城市居民,是城市人口的一部分,但他們的消費水平低,消費模式顯著不同于本地市民,因此推進農民工市民化是提高居民消費的重要環(huán)節(jié)。從以上統(tǒng)計描述可見,我國農民工數量巨大,雖然他們被統(tǒng)計為城市居民,但其實消費模式單一、消費水平低下,與城市本地居民有非常大的差別。因此如果這些農民工能逐步在城市定居落戶,從對經濟最直接的影響看,至少這部分居民(還包括其撫養(yǎng)的老人兒童等家庭成員)的消費會顯著增加,消費水平也會明顯升級,從而有效擴大內需,促進經濟增長。三、農民工市民化與增長為分析農民工市民化對經濟增長的影響,本文在Henderson(1974)、Black&Henderson(1999)和Henderson(2004)城市化模型基礎上,將城市人口區(qū)分為城市居民和農民工,以此特別討論農民工市民化對經濟發(fā)展的影響途徑和機制,分析施加在進城務工農民工身上的各種限制將如何影響勞動力轉移、城市規(guī)模、人力資本積累以及經濟增長。在模型中,我們將“農民工”界定為與自己的土地分離,在城鎮(zhèn)依靠工資收入生活,納入國家城鎮(zhèn)人口統(tǒng)計但不享有城市居民住房、醫(yī)療、教育、社保等方面同等待遇的一個特定群體。(一)農村居民在農村和城市的流動假定經濟中存在著兩個經濟生產部門——農村和城市。設L=la+lu表示經濟中的總人口數量,la表示農村人口數量,lu=lu1+lu2表示城市人口數量,其中l(wèi)u1表示城市中城市居民的數量,城市居民的數量是外生給定的,lu2是城市農民工的數量,我們假設農村居民可以在農村和城市自由流動,即農村居民可以自由轉化為城市中的農民工,但不能自由轉化為城市居民。1.城市規(guī)模對要素產彈性的度量假定城市居民和外來人員都生產相同的產品(工業(yè)品),其產出取決于勞動力的人力資本水平:Yui=Alαuhβuhγuiγui,0≤α<1/2,β+γ≤15(1)這里Yui表示城市中的單個生產者i的產出水平,luu=lu1+lu2u2表示城市中的人口數量,huiui表示i的人力資本水平,hu表示城市中平均的人力資本水平。在(1)式所描述的生產函數lαuhβuβu度量了城市規(guī)模對勞動生產率的外部性(FujitaandOgawa,1982),α度量了城市人口數量的產出彈性,β度量了城市中平均人力資本水平的產出彈性,γ度量了單個生產者的人力資本產出彈性。城市中生產者的工資水平由工業(yè)品的價格水平和生產效率決定,即:Wui=pYui(2)Wui=pYui(2)其中p為工業(yè)品的價格水平。假定城市中的生產者具有相同的人力資本水平,這樣在均衡時,工業(yè)品總產出水平是:Yu=∑iYui=Alα+1uhβ+γu(3)Yu=∑iYui=Alα+1uhβ+γu(3)從(3)中,我們看到城市人口數量的增加對于城市總產出具有規(guī)模效應。2.外溢知識的外溢性Yai=Bhεahδai(4)Yai=Bhεahδai(4)這里hai和ha分別表示農村中單個人和平均的人力資本水平。在(4)式所描述的生產函數中我們看到人口數量并沒有規(guī)模經濟效應,但是知識具有外溢性。農村的工資水平由其生產效率決定,且假定農產品的價格為1(為標準價格)則Wai=Yai(5)Wai=Yai(5)我們假定農村中的生產者具有相同的人力資本水平,這樣在均衡時,農村的總產出水平是:Ya=∑iYai=BLahε+δa(6)Ya=∑iYai=BLahε+δa(6)3.對比對象的消費數量為研究城鄉(xiāng)居民對不同商品的需求情況,我們假定居民的效用函數為:V=(xc+aξc)σ(7)V=(xc+aξc)σ(7)這里xc表示居民對工業(yè)品的消費量,ac表示對農產品的消費量,σ=1/(1-ξ),0<ξ<1度量了農產品的價格彈性。在關于工業(yè)品擬線性效用函數的假定下,農產品的消費沒有收入效應,這也就是說,居民收入的多少并不影響他們在農產品上的消費數量。假定農產品的價格為1,于是城鄉(xiāng)居民對農產品的需求可以表示為:ac=(ξp)1/(1-ξ)(8)ac=(ξp)1/(1?ξ)(8)城市居民、農民工以及農村居民對工業(yè)品的消費需求可以分別表示為:px1c=(1-s1)Ι1-(ξp)1/(1-ξ)(9)px2c=(1-s2)Ι2-(ξp)1/(1-ξ)(10)pxac=(1-sa)Wa-(ξp)1/(1-ξ)(11)px1c=(1?s1)I1?(ξp)1/(1?ξ)(9)px2c=(1?s2)I2?(ξp)1/(1?ξ)(10)pxac=(1?sa)Wa?(ξp)1/(1?ξ)(11)這里I1,I2,Wa分別表示城市居民、農民工以及農村居民的實際收入水平,s1、s2和sa分別表示各自的儲蓄率,我們假定居民將其收入的s比例用于儲蓄,其中s1和sa是固定不變且sa>s1,但農民工的儲蓄率會隨著市民化程度的提高而降低,s2∈[s1,sa],當沒有市民化時,農民工行為等同于農村居民,而完全市民化時,農民工的消費儲蓄行為等同于城市居民。從上面關于需求的分析中,城市居民、農民工以及農村居民之間收入的差異將會造成了不同居民在工業(yè)品消費上的差異。4.農民工補貼標準我們考慮最簡單的城市空間結構,假定城市中的所有生產活動都集中在城市的中心區(qū)域,城市中的所有居民都居住在以中心區(qū)域為圓心的同心圓內(Mohring,1961)。由于居民廣泛地分布在城市的各個點上,他們需要支付到城市中心區(qū)域從事生產活動的往返交通費用。設單位距離上的交通成本是pτ。假定每個居民的居住面積單位化為1,城市居民和農民工的居住地均勻地分布在以中心區(qū)域為圓心的同心圓上,但需要向市政部門繳納房屋租金。這樣,房屋出租市場上的均衡將會使得其費用呈梯度狀分布,房租以城市為中心向外圍逐漸遞減,在城市中心區(qū)域房租最高,距離城市中心最遠的地區(qū)房租為零。每個城市居民都將面臨房租和交通成本之間的權衡取舍。我們可以計算得到城市居民的總房租和總交通成本(城市居民和農民工都相同):城市居民總租房成本=pbl3/2u3/2u/2(12)城市居民總交通成本=pbl3/2u3/2u(13)城市居民人均生活成本(3/2·pbl3/2u3/2u)/lu=3/2·pbl1/2u1/2u(14)其中b=2/3π-1/2τ,π表示圓周率。方程(12)、(13)、(14)描述了城市居民的所有生活成本,這里我們看到,城市的邊際生活成本隨著人口的增加而增加。為了區(qū)分城市居民和農民工,我們假定政府對城市居民和農民工的補貼標準不同,極端情況下,所有房租都補貼給城市居民,而在完全公平情景下,城市居民和農民工補貼標準相同。當然,我們模型所假定的農民工享受補貼低于城市居民只是他們沒有真正獲得城市居民身份的一種形式。事實上,在現實中存在著多方面對農民工的不平等待遇,比如醫(yī)療、教育、社保等公共服務方面。為簡單分析,我們設農民工獲得補貼是城市居民的θ∈[0,1]倍,θ越大表示農民工市民化程度越高(θ=0表示農民工市民化程度最低,θ=1表示農民工和城市居民待遇完全相同,市民化程度最高),用θ的差別表示由于居民身份不同而導致的待遇差異。這樣政府部門的目標是:maxΤ(Τlu1+θΤlu2-pbl3/2u/2)(15)maxT(Tlu1+θTlu2?pbl3/2u/2)(15)受約束于:Wu-32pbl1/2u+θΤ≥WaΤlu1+θΤlu2≤pbl3/2u/2Wu?32pbl1/2u+θT≥WaTlu1+θTlu2≤pbl3/2u/2這里T表示城市居民的人均補貼,第一個約束表示農民工實際收入應大于農民的收入,第2個約束表明政府每期支出應小于其收入。均衡結果使得政府部門的收入為零,這樣T=1/2pbl3/2u3/2u/(lu1+θlu2),而農村居民獲得的人均補貼為θT。5.農民工的實際收入水平均衡時,各類居民的收入水平由其生產效率決定。這樣,農產品生產方程(4)給出了農民的工資(實際收入):Wa=Bhε+δa(16)工業(yè)品的生產方程(1)給出了城市居民(包括城市居民和農民工)的工資水平:Wu=pAlαuhβ+γu(17)農民工的實際收入等于其名義工資扣除在城市的生活成本加上補貼:Ι2=Wu-32pbl1/2u+12θpbl3/2u/(lu1+θlu2)(18)因為農民可以在城市和農村之間自由流動(自由選擇是否成為農民工),所以農村居民的實際收入水平必然等于農民工的實際收入水平,即:Ι2=Wa=Bhε+δa(19)由此可得到城市勞動力(包括本地和農民工)名義工資水平Wu必然滿足下式關系:Wu=Bhε+δa+3/2?pbl1/2u-12θpbl3/2u/(lu1+θlu2)(20)城市中城市居民的實際收入(用I1表示)可表示為:Ι1=Bhε+δa+1-θ2(lu1+θlu2)pbl3/2u(21)根據(21)式,農民工市民化程度的提高會降低城市居民收入,但實際上這并不是一種“零和博弈”,因為農民工市民化可以提高城市規(guī)模,提高經濟的總產出水平,因此總體上有利于居民收入水平的提高。在均衡狀態(tài)下,工業(yè)品的價格由方程(17)和(20)給出,即:p=(Bhε+δa)[Alαuhβ+γu-3/2?bl1/2u+12θbl3/2u/(lu1+θlu2)]-1(22)6.區(qū)域市場結構的均一性:以提高農產品消費需求為中心的均從方程(4)和(6)中,我們看到農產品的總供給是Bhε+δala。假設農產品只用于當期消費,如果總人口是L,給定單個居民在農產品上的消費由方程(8)決定,那么農產品的總消費需求是L(ξp)1/1-ξ,在市場出清條件下,我們得到了下面的關系式:Bhε+δala=L(ξp)11-ξ在均衡狀態(tài)下,農村人口占總人口的比重可以表示成:(la/L)ξ-1=ξ-1(Bhε+δa)-ξ[Alαuhβ+γu-3/2?bl1/2u+12θbl3/2u/(lu1+θlu2)](23)由于假定城市本地人口lu1和總人口L是外生給定的,因此(22)和(23)決定了城市規(guī)模lu和工業(yè)品價格p的變化方程。7.人力資本投資主要和教育及健康等對消費的影響的比重我們假定經濟中的人力資本積累由農村部門和城市部門中對教育等相關服務的消費來決定,這樣,人力資本積累方程可以描述成:˙Η=μ[(1-sa)laWa+(1-s1)lu1Ι1+(1-s2)lu2Ι2]/p(24)這里H表示經濟中總的人力資本存量,μ表示居民消費中有關人力資本投資(主要和教育及培訓、健康等有關的消費)的比重,另外(24)式表示人力資本積累只與實物消費量有關,并消除了價格變化的影響。設h=H/L表示人均人力資本存量,g=˙L/L表示經濟中的人口增長率。根據(24),我們可以得到人均資本存量的積累方程:˙h/h=˙Η/Η-˙L/L=˙Η/(Lh)-g˙hh=μLph[(1-s1)Bhε+δalu1+((1-s1)lu1bl3/2up1-θ2(lu1+θlu2))+((1-s2)lu2(1-sa)lα)Bhε+δa]-g(25)均衡時h=ha=hu,且人均人力資本存量滿足˙h/h=0,即滿足(L-s1lu1-s2lu2-sαlε)[Alαu(h*)β+γ-32bl1/2u+θbl3/2u2(lu1+θlu2)]+(1-s1)lu1bl3/2u1-θ2(lu1+θlu2)=Lh*gμ(ε+δ≤1)(26)8.價計算總產出的計算包括農產品和工業(yè)品,考慮到模型中我們是以農產品為標準化價格,而城市化水平提高會降低工業(yè)品價格,因此我們采用不變價計算總產出(假設工業(yè)品和農業(yè)品價格均為1):Y=Bhε+δala+Alα+1uhβ+γu(27)由上式可見,各期的總產出除取決于反映生產技術的參數如A、B、ε等、反映勞動力資源總量的參數L和反映人力資本水平的參數ha、hu以外,主要和城市人口規(guī)模lu有關。在后面分析中我們可以看到,農民工市民化會影響城市規(guī)模,因而會影響每期產出水平。(二)農民工與居民待遇的差別前文分析了在農民工非市民化的情況下,消費者需求、價格水平、城市規(guī)模以及經濟增長的決定因素。這里,我們用政府對農民工和城市居民補貼的差異來刻畫農民工與城市居民待遇的差別,這種差別降低了農民工的收入水平,降低了農民工消費和城市化質量,也影響了經濟增長。本小節(jié)討論如果政府行為改變,調整其支出結構,縮小農民工與城市居民待遇差別以推動農民工市民化,對農民工收入、城市規(guī)模和經濟增長的影響。1.對各變量間關系的比較為簡單起見,我們根據(23)式比較非市民化(θ=0,農民工不享受任何補貼)與市民化(θ=1,農民工享受同等補貼)兩種情況下的城市人口規(guī)模:當θ=0時,(la/L)ξ-1=ξ-1(Bhε+δa)-ξ[Alαuhβ+γu-3/2·bl1/2u]當θ=1時,(la/L)ξ-1=ξ-1(Bhε+δa)-ξ[Alαuhβ+γu-bl1/2u]對上兩式進行比較可以發(fā)現,農民工完全市民化情景下的城市人口數量要大于非市民化情景時的城市化規(guī)模。從這個角度來說,施加在農民工上的待遇差別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城市化的規(guī)模,影響了城市化的進程。因此,推動農民工市民化進程,包括逐步給予農民工在醫(yī)療、教育、社保等公共服務方面的平等待遇,有助于進一步提高城市化水平。2.農民工市民化水平l由前面的分析可見,農民和農民工的實際收入水平相同且都等于Bhε+δa,而城市居民實際收入I1=Bhε+δa+(1-θ)pbl3/2u/[2(lu1+θlu2)]。由此可見,當農民工市民化水平提高(即θ增大直至趨于1)時,城鄉(xiāng)居民收入差距將相應縮小。由于在我們的模型,假定城市中工業(yè)品的生產效率具有人口的規(guī)模效應,或者說,城市中人口數量越多,那么工業(yè)品的生產效率越高。所以農民工市民化可以提高城市規(guī)模,發(fā)揮規(guī)模效應,提高城市居民和農民工的收入水平,因此城鄉(xiāng)收入差距的縮小并不是一個簡單的收入轉移過程。3.農民工的市民化主要推動企業(yè)總產出,并縮小城鄉(xiāng)差距,增加社會規(guī)模為分析農民工市民化對經濟增長的影響,我們首先分析市民化對人力資本積累的影響。(26)式給出了經濟收斂到穩(wěn)態(tài)情況時的人力資本存量,據此非市民化與市民化兩種情景下均衡的人力資本水平分別如下:當θ=0時,Lh*g/μ-(L-s1lu1-s2lu2-sαlα)Alαuh*β+γ=-32(L-s1lu1-s2lu2-sαlα)bl1/2u+12(1-s1)bl3/2u(28)當θ=1時,Lh*g/μ-(L-s1lu1-s2lu2-sala)Alαuh*β+γ=-12(L-s1lu1-s2lu2-sala)bl1/2u(29)根據以上兩式,可以證明θ=1時的均衡人力資本水平更高,因此農民工的市民化可以提高社會平均的人力資本積累水平,從而推動經濟達到更高的均衡增長路徑。由于人力資本是工業(yè)品生產和農產品生產的重要生產要素(如方程(1)和(4)所示),社會平均人力資本存量的提高必然有助于提高總產出,加快經濟增長速度。而且在另一方面,由于工業(yè)生產還具有很強的人口規(guī)模效應,所以,城市化進程的提高也將進一步增加社會總產出。具體地,根據方程(27),用Y對lu求導得到:?Y/?lu=-Bhε+δa+(a+1)Alauhβ+γu,當上式大于零時,Y隨著lu的增大而增大,即:(a+1)Alauhβ+γu>Bhε+δa,因而,當lu>[Bhε+δa(a+1)Ahβ+γu]1a時,Y隨著lu的增大而增大,由于前面已經證明市民化程度提高可以提高城市規(guī)模,因此也相應增加了總產出。綜上所述,推動農民工市民化可以提高農民工收入,縮小城鄉(xiāng)收入差距;可以擴大城市規(guī)模,發(fā)揮規(guī)模經濟效應;可以提高人力資本積累的速度和水平,最終有助于提高產出水平促進經濟增長。四、動態(tài)均衡模型以上理論模型給出了農民工市民化影響經濟增長的主要機制,為了進一步對農民工市民化的影響和作用機制進行定量分析,給出直觀結果,我們采用國務院發(fā)展研究中心開發(fā)的動態(tài)遞推中國經濟可計算一般均衡模型(DRC-CGE)進行數值模擬。CGE模型是20世紀60年代以來發(fā)展起來的一種研究方法,它將瓦爾拉斯一般均衡理論從一個抽象理論轉化成對現實經濟的形象描述,從而可以真正運用一般均衡的理論框架來對現實問題進行數值分析,并進一步評估各種沖擊對經濟的全面影響(翟凡等,1999;李善同、何建武,2007;高穎,2006等)。(一)分步驟分類本文模型的數據主要源自基于2005年中國投入產出表編制的2005年社會核算矩陣(SocialAccountingMatrix,SAM)。該社會核算矩陣提供了關于42個生產部門(1個農業(yè)部門,24個工業(yè)部門,1個建筑業(yè)部門和16個服務業(yè)部門)的生產和需求方面的基礎信息,例如各部門生產過程中關于中間投入和勞動力、資本的投入等。模型包括6種生產要素(農業(yè)勞動力、生產工人、技術工人、資本、土地、煤炭石油天然氣等資源),另外考慮到市民化過程對不同收入分組居民的影響(最先市民化的應主要屬于農民中的中高收入家庭),模型把城鎮(zhèn)和農村居民共分為12組居民(7組城鎮(zhèn)居民,5組農村居民,按居民收入分組)。在每一期,勞動力受工資差異引導從農業(yè)部門向非農業(yè)部門轉移,還可以在不同部門之間不完全自由流動(也就是說,勞動力從低工資部門流向高工資部門,但并不能完全消除部門間的工資差別)??紤]到城市化和非農就業(yè)的增長是不同步的,模型中城市化水平的提高是外生設定的,這樣可以更好地反映農民工市民化政策的影響。在動態(tài)增長方面,在不同時期,模型中的資本存量根據折舊率和上一期的固定資產投資額進行調整,人口和勞動力則根據人口學預測模型結果進行外生調整。另一個影響經濟增長的重要因素是全要素生產率,在2006—2008年,根據實際經濟增長數據進行校準,2009—2015年第二產業(yè)部門TFP設為2.5%,第三產業(yè)設為1.5%,但其中的交通運輸郵電通訊業(yè)為3.0%,以反映這些部門較快的技術進步。為考慮農民工市民化的影響,本文的模型采取投資驅動的儲蓄-投資閉合模式,即假定每期的投資是外生給定的,而儲蓄會自動調整以與投資實現均衡。這主要是考慮到短期內,我國經濟主要面臨需求不足約束,因此采用這種閉合方式可以更好地反映由于農民工市民化導致需求增加對經濟的影響。(二)研究經濟增長的可能趨勢,提出了一個開為研究農民工市民化的影響,我們采用情景對照的方法,首先根據中國經濟的發(fā)展和結構特點給出基準增長情景?;鶞试鲩L情景是以過去和當前的發(fā)展特點為基礎,分析其趨勢,并考慮最有可能的一些變化,包括人口、要素稟賦和技術進步的變化等,從而推導出來的經濟增長情景。它反映了經濟發(fā)展可能趨勢,也提供了與其他情景比較的參照系。然后再考慮如果每期的市民化水平有所提高,即每年市民化人口有所增加(設定為每年1000萬人,由城市中的農民工及其負擔的人口轉變而成),而其他條件均不變時的對照情景,并將兩種情景的結果進行比較,以模擬農民工市民化的影響,情景設定主要內容如表3所示。(三)模擬結果1.市民化促進經濟增長的主要表現根據CGE模型模擬結果,可以發(fā)現農民工市民化對經濟增長和產業(yè)結構和有顯著影響。在每年增加市民化1000萬人口的情景與基準情景相比,每年可提高增長速度0.9—1.1個百分點。為了詳細分析市民化的影響,我們主要對基準年(2010年)的各項結構變化進行比較研究。在基準年份的兩種情景中,有關資本存量、勞動力結構和生產技術等因素均相同,兩種情景下的差別僅僅在于市民化情景中市民增加了1000萬人口,以及相應地由此引起的城鎮(zhèn)居民住房需求增加和政府對教育和公共醫(yī)療衛(wèi)生等支出的增加,因此將兩種情景下的結果進行比較,可以較詳細地分析市民化的影響。在2010年,市民化情景下的GDP總量比基準情景增加了3602億元,經濟增長速度提高了1.06個百分點。從支出法結構看,經濟增長速度的提高主要是由于消費和投資增長帶動的,其中農村居民消費有所減少(減少330億元)7,這主要是由于農村居民人數相對減少,城鎮(zhèn)居民消費顯著增加(1855億元),這其中既有人口增加的因素,也有由于經濟增長而使居民收入提高的綜合反饋因素,政府消費也有顯著增長(576億元),固定資產投資增長較多,達1584億元,而凈出口略有減少(減少83億元),這主要是由于國內需求增加,因此進口有所增加。從促進經濟增長的源泉看,市民化對經濟增長的影響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1)居民消費增長。農民工市民化促進經濟增長的第一個機制在于直接的消費增長,當農民工以及其負擔的農村居民市民化以后,農村居民的消費會減少而城鎮(zhèn)居民的消費增加,由于中低收入城市居民的邊際消費傾向要高于農村高收入居民8,會使總消費有所增加。根據模擬結果,在不考慮住房投資和政府支出結構變化的情況下,由于農民工市民化1000萬人(含所負擔人口)約使農村居民減少消費680億元,城鎮(zhèn)居民增加消費920億元,總體約提高居民消費240億元,隨著GDP增加,政府收入有所提高,在政府支出結構不變的情況下,政府消費也將增加約60億元,這樣由于市民化的直接影響,約可增加GDP300億元,提高GDP增長速度0.10個百分點。(2)增加就業(yè)。城鎮(zhèn)集中居住與農村分散居住的一個特點是,隨著城鎮(zhèn)居民的集中,會產生許多服務性需求,例如會增加對餐飲等服務的需求,從而增加了非農就業(yè)人員,在我們的模型中,假設每市民化1000萬人,約可增加就業(yè)15萬人左右9,不過對GDP的影響較小,不到10億元。(3)政府支出結構的變化。當城鎮(zhèn)居民增加時,政府需要為其提供教育和醫(yī)療衛(wèi)生等公共服務,也需要增加廉租房等保障性住房供應,如果不考慮住房支出,僅考慮政府公共服務支出的話,則政府對教育和公共衛(wèi)生兩項公共服務支出增加(其中,教育經費支出5.2億元10,公共衛(wèi)生預算支出18.5億元11,合計23.7億元)。由于政府需要相應減少其一般投資支出,因此對經濟增長速度的影響很小,但有助于調整投資和消費的比例關系。12(4)住房支出的增加。農民工市民化對經濟的最直接影響是其對城鎮(zhèn)住房(特別是廉租房)需求的顯著增加,在模型中我們按較小的住房標準考慮了住房需求增加。按人均10平方米的建筑標準,每平方米住宅的建筑成本價為1700元,同時考慮到這部分增加市民會相應減少在農村的住宅投資(每人減少1平米,成本為800元),則市民化1000萬人需增加住宅投資1620億元,相當于基準年份GDP的0.5%左右,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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