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青春之歌》的藝術(shù)特色

淺析《青春之歌》的藝術(shù)特色中文系0503班05010316王悅內(nèi)容摘要：小說《青春之歌》是以“九·一八”事變至“一二·九”運動爆發(fā)這一段歷史時期為背景，以青年知識分子林道靜的坎坷曲折道路為主要線索來歌頌黨領(lǐng)導下的革命斗爭運動的。作者通過細密的觀察、細致入微的表現(xiàn)生活藝術(shù)地反映了在民族存亡的危急關(guān)頭，北平學生的愛國救亡運動；通過多種途徑展示人物的內(nèi)心世界，從而歌頌了一大批優(yōu)秀的共產(chǎn)黨人和知識分子的愛國熱情和英勇斗爭的精神。關(guān)鍵詞：觀察的細密、表現(xiàn)生活的細致入微、多種途徑展示人物內(nèi)心世界、情節(jié)結(jié)構(gòu)著眼于主人公的成長楊沫（1914—1995），當代女作家。原名楊成業(yè)，筆名楊君默、楊默、小慧。曾擔任中國作協(xié)理事、北京市作協(xié)副主席等職。1958年出版長篇小說《青春之歌》，是一部描寫中國共產(chǎn)黨領(lǐng)導的愛國學生運動的優(yōu)秀長篇，成功地塑造了知識青年林道靜這一藝術(shù)典型。小說在讀者中特別是青年學生中影響深廣，曾由作者改編為電影劇本，拍成同名電影上映。楊沫的作品還有中篇小說《葦塘紀事》，短篇小說選《紅紅的山丹花》、《楊沫散文選》，長篇小說《東方欲曉》、《芳菲之歌》、《英華之歌》，長篇報告文學《不是日記的日記》，散文集《自白——我的日記》，以及《楊沫文集》等?！肚啻褐琛肥菞钅牡谝徊块L篇小說。小說寫了一個“小資產(chǎn)階級知識分子”林道靜如何走上革命道路，并成為無產(chǎn)階級戰(zhàn)士的曲折過程。林道靜是為了尋找個人出路，逃避為男人當“玩物”和“花瓶”的命運，踏上流亡之路的。她逃離家庭，到北戴河附近的楊守村小學投親不遇，做了代課教師。然而，校長余敬唐卻陰謀把她嫁給當?shù)氐臋?quán)貴，走投無路之下她投海自盡，被一直注意她的北大學生余永澤搭救。余永澤喚醒了林道靜對生活的熱情，在余永澤愛情的感動下，她答應和他共建愛巢，從小孤苦無依的林道靜暫時享受到了家庭的溫馨。但她不甘心被人供養(yǎng)，先是尋找工作受挫，后接觸到北大的愛國學生，思想上受到觸動。當遇到共產(chǎn)黨我盧嘉川之后，她開始接觸到革命思想。余永澤一再攔阻她參加革命活動，并導致盧嘉川被捕。林道靜在慘痛的事實面前如夢初醒，決心離開庸俗自私的余永澤，投身到抗日救亡的洪流中去。從此她在革命者的指引下，一步步克服軟弱，最終成為一名成熟的無產(chǎn)階級革命戰(zhàn)士。小說《青春之歌》通過各具一定個性特征的人物形象，通過人物活動構(gòu)成的較為曲折的藝術(shù)情節(jié)，通過鮮明生動的藝術(shù)語言和耐人尋味的種種藝術(shù)手段，將作者的創(chuàng)作立意完美地展示出來。其藝術(shù)特點主要有下面幾個方面：觀察的細密與表現(xiàn)生活的細致入微《青春之歌》的藝術(shù)特色首先表現(xiàn)在作者觀察生活、表現(xiàn)生活的細膩，特別是在婦女形象的塑上，對她們的言行舉止、內(nèi)心活動，刻畫尤為細致、生動。在表現(xiàn)林道靜初次接受散發(fā)秘密宣傳品任務，接過盛放革命傳單的手提包時，小說這樣寫道：“道靜小心翼翼地接過那個半舊的古銅色的小提包；好像母親接抱自己初生的嬰兒。片刻間，她的心頭充溢著一種幸福的、歡樂的感情，這感情是怎樣激越和有力，竟使得她忘掉了剛才的緊張，緊緊把提包摟抱在懷里，眼睛燃燒似的瞅著盧嘉川……”，當她攜帶宣傳品走上街頭時，作者又細膩的寫道：“她像在等待什么，又像在窺伺什么。她手里提著一個華麗的手提包，穿過一個胡同又一個胡同。當她聽到似乎有腳步聲或者什么聲音的時候，她就停了下來，把苗條的輕捷的身子緊貼在墻邊，側(cè)著耳朵屏住了呼吸。她諦聽著，在黑夜里閃閃發(fā)光的大眼睛睜得大大的，心里卻忍不住激烈的狂跳著——她幾乎都聽到了砰砰的跳躍聲。但是當她聽了一會，并未聽到有人走來的時候，她就像小孩子一樣天真地笑了?！?、“貼第一張的時候，她的手不住地啰嗦，腿也在發(fā)軟”、“在這黑暗的深夜里只有她一個人。孤單、恐怖?！N了幾張，胡亂地向幾家住戶的門口塞了幾張，她實在支持不住了，就匆匆地跑了回來。躺在床上，她好像癱了似的不能動彈”。這里，作品主人公在特定境遇下既緊張、焦急、膽怯，又要堅持鍛煉，嚴肅對待黨組織交與的任務的心情躍然紙上。又如王曉燕受了叛徒、內(nèi)奸戴愉的挑撥和欺騙，對林道靜進行了種種誣蔑以后，這兩個從小就有濃厚情誼的好友的一次相見，也寫得相當細致生動，富于表現(xiàn)力?！氨M管王曉燕和戴愉的關(guān)系使道靜懊惱，但是多年的友情和對于曉燕的信任，使她依然深切地關(guān)心她、想念她。當她踏上曉燕房間的臺階時，心里還在熱切地期待著一場歡暢的敘談和真摯的友情的慰藉”。作者首先著力渲染了相遇前女主人公滿懷希望的心情，但接著筆峰一轉(zhuǎn)，卻這樣寫道：“曉燕正埋頭在桌上寫東西，一見道靜走進屋來，好像見了什么妖怪似地陡然一驚，接著立刻滿臉通紅。她頭也不抬，冷淡地好像對陌生人講話一樣”?！暗漓o按捺不住自己的驚訝和惱火，輕輕走到曉燕身邊，拉住了她的手”，“想不到曉燕把手一抽，把頭一扭竟不理她。道靜的臉都氣白了，聲音都發(fā)抖了”，“曉燕坐在桌邊仍又寫起她的東西，并不搭腔。道靜只得怔在她旁邊，小屋里是一陣難耐的沉寂”，當?shù)漓o打破沉寂，直截了當提出：“是不是聽了什么人的挑撥“時，”曉燕慢慢抬起頭來直視著道靜。從那雙悲傷的黑色的圓眼睛里，道靜看出了它是怎樣被痛苦和恐懼纏繞著。終于又從這雙善良的圓眼睛里籟籟地滾下了大粒的淚珠——王曉燕坐在桌旁捂著臉哭了”。這具體入微的筆墨，雖然著眼于描敘人物的外部動作卻讓兩位少女矛盾交織，思緒成千的內(nèi)心世界生動具體地躍入人們的眼簾，體現(xiàn)了作者細致入微的表現(xiàn)生活。作者細膩的描寫手法，也表現(xiàn)在對其他人物的內(nèi)心刻畫上。比如關(guān)于余永澤和林道靜在北戴河的初戀，特別是余永澤告別返京時的那一場面，就展示地相當?shù)爻錾??！坝嘤罎赏漓o悒悒愁悶的眼睛，望著秋風中她那微微拂動著的濃密的短發(fā)，情不自禁地感到了一陣心跳……可是，他猶豫著，怕說得不好反而壞了事。于是他忐忑不安，望著道靜樸素的白衣，心里在像燃燒似的呆想著……”，“道靜扭過臉來，發(fā)現(xiàn)余永澤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又灼熱地望著自己，她突然也感到了一陣激烈的心跳，于是趕快蹲下身去摘起路旁的一朵小野花”，“余永澤怕道靜生氣，溫存地看著她的眼睛，……‘好一匹難馴馭的小馬！’余永澤心里暗暗說著，嘴里卻不敢再多話?！边@里，女主人公初戀時羞澀的表情舉止，以及余永澤的膽小謹慎，擔心說多了，說錯了會“壞了事”的心理狀態(tài)，刻畫得惟妙惟肖，入木三分。所以，《青春之歌》的心理描寫是頗具特色的。通過多種途徑展示人物的內(nèi)心世界小說的藝術(shù)特色還表現(xiàn)在作者通過多種途徑，調(diào)動各種藝術(shù)手段，展示作品人物的獨特思想言行。途徑與手段之一是通過不同人物對于同一事物的不同反映，顯示各個人物的不同心理特征。打開小說的第一章，人們就看到“穿著白洋布短旗袍、白線襪、白運動鞋”這“渾身上下全是白”的林道靜，攜帶了各式各樣的樂器在火車上引起同車人的驚訝，成了人們閑談資料的情景。這是一件很小的事，然而作者卻通過兩個旅客的不同反映，生動地展示了一名“洋學生”和一名商人的不同內(nèi)心世界。“洋學生”和他的同伴悄悄地說：“這小密斯失戀啦？”而身旁的胖商人卻熱衷于另一方面他煞有介事地計算起這堆樂器“至少也得值個十塊二十塊洋錢”，說著竟湊近了身旁的“洋學生”，“擠眉弄眼地瞟著樂器和女學生”，說什么“這小妞帶點子這個干么呀？賣唱的？……”僅僅是簡潔的幾筆，就把兩個人的不同趣味、不同愛好、不同見解、不同心理狀態(tài)勾勒出來了。雖然這些人是作品中的小人物，但作者并不輕易放過，而在描述女主人公尋找表兄的旅途情景的同時，插上一筆，毫不費力地展示出社會各階層人物的精神面貌。又如老貧農(nóng)魏老三來到余永澤、林道靜的住處求援時，作者也運用了對比手法使余永澤和女主人公的不同精神世界鮮明地展現(xiàn)在讀者面前。當又冷又饑的老漢風塵仆仆地出現(xiàn)在余永澤眼前時，最初是“擋住了門檻”，接著是“把手一揮，讓到屋里”，冷冷地朝林道靜努一下請愿示威、北大紅樓“三·一八”紀念大會、五一節(jié)游行示威、“一二·九”北平學生示威游行、“一二·一六”全北平學生及各界群眾反對華北自治大游行等幾次。作者在處理這幾次宏大的政治運動的場面描寫時，是頗具匠心，各有特色的。其描寫的角度“或全景俯瞰式，或參與者獨特的視角的審視，或點與面的結(jié)合、突出重點，或通過參與者的敘述，感受獨特……”。⑦例如：林道靜第一次參加集會活動——北大紅樓前“三·一八”紀念大會，就是以參與者獨特的角度來展示集會場面的，其中既寫到演講者的慷慨激昂的演說，也刻畫了林道靜初次參加集會的內(nèi)心獨特的感受，而且著重描寫了后者，在于表現(xiàn)人物思想成長的過程。又如“一二·九”運動與“一二·一六”抗議華北自治大游行，兩次大規(guī)模的群眾集會與游行，場面宏大，氣勢磅礴。但由于兩次游行時間相近，如果都用全景式的正面記敘與描寫，就顯得重復，因而，作者將“一二·九”運動的場面，用間接形式來表現(xiàn)，即通過參與者王曉燕的親口所述來描繪，這樣既簡略又有切身感受，作者這樣處理，是為了把筆力和篇幅用來描繪聲勢更為浩大的“一二·一六”北平各界的大游行，這是一次全景性的場面描寫。作者通過覺醒的王鴻冰教授的親身經(jīng)歷，來反映愛國民眾的覺醒，同時也點面結(jié)合的方式，描寫了李槐英與軍警搏斗的場面，再用特寫鏡頭，充分突出了這次游行的領(lǐng)導者與指揮者江華的英雄形象，這樣的描寫，不僅真實地表現(xiàn)了歷史上“一二·一六”的群眾斗爭場面，同時也將小說的故事情節(jié)推向高潮，具有強烈的藝術(shù)感染力。所以大型的群眾性的集會游行的場面描寫，是小說《青春之歌》藝術(shù)特色的又一個方面。此外，小說的文筆流暢簡練，有作者自己的語言風格，無論是敘述還是描寫，都帶有作者飽滿的熱情，同時又具有濃烈的抒情色彩。尤其是對盧嘉川的描寫和林紅在獄中的斗爭的敘述，既慷慨悲壯，又充滿高昂激越的深情；寫林道靜對盧嘉川的崇敬與緬懷，情真意切，真摯委婉，讀之感人肺腑，留下極深印象?？傊?，小說《青春之歌》所反映的時代特點，所表達的主題思想和它的藝術(shù)成就是不可輕估的，特別是“對青少年進行愛國主義思想教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