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高考語文備考小說精讀之馮驥才：《冷臉》（附習題+答案）

閱讀導入作家馮驥才曾經(jīng)總結(jié)自己的文學觀：“記錄心靈的歷史和歷史的心靈，挖掘人性和創(chuàng)造屬于自己個性的語言和文本。”《冷臉》深刻挖掘人物面龐之下的心靈語言和冷峻、深刻而不失人間溫暖的情懷。小說中有世俗的平庸與淺薄，更有潛藏在人物心靈深處的正直與淳善；有津味十足的風趣幽默，更有令人深思的人性光芒。請同學們細細品味、咀嚼，相信定能被“冷臉”溫暖。

文本研讀冷

臉>>>文題高度概括，抓住了人物最鮮明的特點。設置懸念，吸引讀者閱讀興趣。作者：馮驥才南門外有位鐵匠，四十多歲，怪人，他從來不笑，臉總陰著，外號冷臉。（交代主人公的職業(yè)、年齡、性格、外貌。扣題，運用短句，語言干凈利落，人物特征鮮明突出。）他不是脾氣怪才沒笑臉；他打小就沒笑過，無論嘛事，人都笑了，甚至捧腹大笑，笑破肚子，他也不笑。（夸張兼對比，突出主人公“從來不笑”的特點。）他那張臉就像用鐵皮敲出來的盤子，又黑又硬，賽個鐵面人。（從材質(zhì)和顏色角度設喻，勾勒人物外貌，形象生動。）沒人知道他的事。后來，不知打哪兒傳出一段他不會笑的根由，說他爹是釘馬掌的，他四五歲時候，站在一邊看他爹釘馬掌，那馬忽然犯起性子，一尥蹶子，后蹄子踢在他腦袋上，他挺在床板上不動勁不睜眼，滴水不進。大夫來一號脈，說沒命了，頂多三天閻王爺就把他領走；可三天后他沒走，還有氣，七天過后，居然睜開眼醒過來，翻身下地，走路說話吃喝拉撒一切照舊，就少一樣——不會笑了；人說他的笑臉給閻王爺留下了。這說法聽起來像那么回事，對不對，沒人敢去和他核對。

>>>插敘傳言，介紹“不會笑”的原因，增加趣味性，更突出“冷臉”的“冷”給人的感覺，給人物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不會笑是怪人，怪人還有更怪的事，就是好聽相聲，怪不怪事？聽相聲就為了笑，他不笑聽相聲為了嘛？練笑嗎？誰也弄不明白。>>>照應第一段“怪人”的表述，這是第二“怪”，增加文章的厚重感，讓人物形象更豐滿。冷臉不賭不嫖不貪杯，干完活，有點清閑，就鉆進說相聲的園子，找個凳子一坐，聽幾段。（“冷臉不冷”的具體表現(xiàn)一：臉上不笑，卻愛聽相聲。為什么？藝術(shù)留白，令人深思。顯示人物正直坦蕩、熱愛生活的特點。）園子里的人都認識他那張半死不活的冷臉，這張臉好像專和說相聲的找別扭；說相聲就怕人不樂，你不樂等于人家的包袱不哏，活兒使得不絕，栽人家面子。在天津衛(wèi)，誰要和說相聲的作了對，就找?guī)讉€人坐在園子里死活不樂：成心嗆火。這一來，冷臉可就跟說相聲的較上勁了。天津說相聲的高手如林。開頭，一個個跑到南門外來，看誰能把冷臉逗樂了，結(jié)果個個丟盔卸甲，掉頭回去。于是南門外有句歇后語：說相聲逗冷臉——自找別扭。>>>“高手如林”“丟盔卸甲”，形成鮮明對比，為下文具體寫“毛猴”二人的失敗做鋪墊。只有冷臉自己不知道這句話。>>>巧插旁白，暗示人物忠厚的性格特點。北京挨著天津，這怪人怪事傳到北京的相聲圈子。（藝術(shù)巧合與真實，設置懸念。）北京有不少高手，不信世上還有一個逗不樂的人，就來了一逗哏一捧哏的兩位。這兩位早先在廠甸、天橋一帶揚名立萬。先甭說“說學逗唱”的功夫都是超一流，單憑長相就不一般。逗哏的又高又瘦，像個瘦猴，人偏姓侯；捧哏的又矮又肥，像個胖貓，人偏姓毛，江湖給他倆一個綽號叫“毛猴”。（寥寥數(shù)筆，將人物外貌勾勒得鮮明、傳神，喜感極強，技藝高超。）北京不是還有種拿蟬蛻做的那種人見人愛的小玩意兒“毛猴”嗎？這外號就在北京叫得山響。毛猴來到天津，在南門外的喜福來開說。頭一天，臺下就坐滿了人。（側(cè)面襯托“毛猴”二人演技高超，為寫冷臉不笑做鋪墊。）冷臉聽到信兒也來了。不少人都知道毛猴是沖冷臉來的，只有冷臉自己完全不知道。>>>再插旁白，再次凸顯冷臉的忠厚。毛猴上來，在臺上一站，一高一矮一瘦一肥一精一傻，就惹得哄堂大笑。（對比鮮明，烘托熱烈的氛圍，反襯下文冷臉的“不笑”。）毛猴他倆往下一看，心里咯噔一下，滿屋子七八十張熱烘烘笑臉里，有張臉賽鐵板，又黑又硬又陰冷，甭打聽，這就是那個冷臉。他倆想：今兒是不是真遇到克星了？可是毛猴是二十年老江湖，嘛都見過，先不管這臉，輕輕快快有說有笑之間，啪地甩一個包袱，甩得意外、漂亮、逗哏，人全笑了，惟獨冷臉不笑。毛猴目光都掃見了，相互遞個眼神，表面不當事，接著說笑，不經(jīng)意中又使一個包袱，這包袱使得又巧又妙又絕，看出了老到，引得大家大笑，可冷臉還是沒笑。毛猴見了，還不當事，接著再來；下邊的包袱是毛猴拿手的——聽一百次得笑上一百次。毛猴一使，全場爆笑，笑聲要掀去屋頂，毛猴再看，冷臉居然賽個睜著眼的死人。>>>觀眾的開心與冷臉的冷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毛猴覺得不好，知道今兒弄不好要栽在天津衛(wèi)了。心里沒根，接下去就有什么算什么了。老段子、新段子、文段子、葷段子，加上不停的“現(xiàn)掛”，直說得腦門流汗，嗓子冒煙，冷臉還是那張冷臉。（心理描寫、神態(tài)描寫，反襯冷臉的“冷”。）最后，那個逗哏的瘦猴索性對著冷臉抖一個砸鍋賣鐵似的包袱，說：“這位爺，您要是再不笑，我倆可真要脫褲子了?！比珗鲇忠魂嚧笮Α＠淠樅鋈徽酒鹕?，板著面孔拱拱拳說：“您二位說得真棒，謝您們了，我退了?！保ā袄淠槻焕洹本唧w表現(xiàn)二：知道“毛猴”兩人的真正用意后，非但沒有生氣，還由衷地稱贊和感謝他們，可見他的寬容和大度。）話說完，起身離座走了。（冷臉了解到自己成了別人談笑的對象并是“相聲殺手”后便主動離場，體現(xiàn)他為人忠厚、熱心腸的特點。）到了也沒露出個笑臉。毛猴兩個站在那兒下不了臺，這算栽到家，只好耷拉腦袋回北京。自打毛猴走后，沒人再敢往南門外說相聲。人們把冷臉愈說愈神，好像冷臉是天生的相聲殺手?？善婀值氖谴蚰翘炱?，不單南門的相聲園子，全天津的相聲園子里，沒人再見過冷臉。有人說他遠走高飛了，可有人說他哪也沒去，還在南門外打鐵，只是決不再聽相聲了。>>>結(jié)尾引人深思，言有盡而意未絕。（選自《小說月報》2015年第10期）

知識建構(gòu)//小小說創(chuàng)作中的藝術(shù)真實性//對于小小說而言，巧合和意外是常見的特點，制造巧合和意外需要作家深厚的藝術(shù)功底，否則，“巧合”就成為“茍合”，就會變成虛假的編造，失去藝術(shù)的真實性?！独淠槨分卸嗵幊霈F(xiàn)“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巧合與意外。冷臉之“冷”的由來，利用“傳言”來寫，從而印證“沒人知道他的事”；冷臉是“相聲殺手”，作者便從北京“請來”高手與冷臉對決；“自打毛猴走后，沒人再敢往南門外說相聲”，冷臉便奇怪地消失……看似平淡，但波瀾迭生；看似離奇，卻在情理之中。在這樣奇妙的情節(jié)中，讀者深刻領略了“冷臉”這個人物內(nèi)心真實的人性美。

試題解析

1.下列對這篇小說思想內(nèi)容與藝術(shù)特色的分析和鑒賞，最恰當?shù)膬身検牵?/p>

）（

）A.第2段記敘冷臉不會笑的傳說，既讓讀者了解到他因曾受到過嚴重傷害而不會笑的真正原因，也為人物蒙上一層神秘面紗，生動有趣，吸引讀者。B.第9與10段中，冷臉在觀眾面前被“毛猴”當作“包袱”笑料，實在難為情，但為了風度，還是用反諷的語氣稱贊毛猴的表演，板著臉，帶著怨恨離場。C.毛猴竭盡所能，用高超的藝術(shù)表演，逗得觀眾開心不已，但就是不能令冷臉發(fā)笑。在第8段中，觀眾的開心與冷臉的冷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D.小說著意刻畫“冷臉”肖像，表現(xiàn)人物對生活的冷峻態(tài)度。由“賽個鐵面人”“賽個睜著眼的死人”等肖像描寫，可見冷臉遲鈍麻木，心如死灰。E.小說敘事以本色樸素的白話口語為主，滲入了大量的地方方言，讀來別具風味。正面描寫和側(cè)面描寫相結(jié)合，凝練傳神地塑造出獨特的人物形象?！緟⒖即鸢浮縀C【解析】A項，冷臉不會發(fā)笑的真正原因誰也不知道，文中對傳說只是表述為“這說法聽起來像那么回事，對不對，沒人敢去和他核對”。B項，聯(lián)系后文冷臉再不去相聲園子的情節(jié)，可以看出，冷臉稱贊對方是真心的，他是在為對方找臺階，并沒有帶著怨恨。D項，冷臉雖然冷面如鐵，但并不意味他缺乏生活熱情和豐富的內(nèi)心活動，他喜歡聽相聲，他能從“毛猴”的討?zhàn)堉蟹治鲎约旱奶幘?，并主動稱贊對方，起身離場，再也不進相聲園子。2.小說在刻畫冷臉這個形象時，突出了他的哪些性格特征？請簡要分析?！緟⒖即鸢浮浚?）冷面如鐵，陰沉黑硬。他從來不笑，臉總陰著，又黑又硬又陰冷，別人聽相聲放聲大笑，惟獨他賽個睜著眼的死人，即使退場時，也沒有笑臉。（2）熱愛生活，情趣高雅。他愛好聽相聲，有點清閑，就鉆進說相聲的園子。聽相聲就為了笑，而笑是對生活熱愛的表現(xiàn)；雖然他冷臉不笑，但內(nèi)心還是渴望笑聲，熱愛生活。（3）心思細膩，心地善良?！懊铩本实南嗦暥旱糜^眾開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