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業(yè)：從趙作海案看刑事程序中暴露出的問題及制度漏洞解析.doc

從趙作海案看刑事程序中暴露出的問題及制度漏洞趙作海案的曝光, 再一次觸動了公眾的神經(jīng), 引發(fā)了人們對司法的懷疑。 近 年來, 從佘祥林案到聶樹彬案再到趙作海案, 一系列冤假錯案的發(fā)生, 嚴重動搖 了大眾對司法的信心。 作為法律人, 我們有必要審視和反思現(xiàn)行刑事程序的理念 和制度,發(fā)現(xiàn)問題,避免類似的人間慘劇再此上演。本文通過趙作海案的展開, 分析其刑事程序中現(xiàn)行針對公安機關、 檢察機關和法院的有效制度設計是如何被 依次突破從而最終釀成慘劇的。 另外, 本文也試圖分析發(fā)現(xiàn)現(xiàn)行制度失靈的深層 原因即制度缺陷。一、公安機關刑訊逼供、暴力取證如果法律制度是合理的,冤假錯案產(chǎn)生的原因就只能是突破法律的違法行 為。趙案慘劇的發(fā)生,正是從公安機關的違法行為開始的。根據(jù)我國刑訴法和高檢規(guī)則, 偵查機關訊問犯罪嫌疑人, 嚴禁刑訊逼供和以 威脅、 引誘、 欺騙以及其他非法的方法獲取供述; 偵查人員詢問證人, 不得采用 羈押、刑訊、威脅、引誘、欺騙以及其他非法的方法獲取證言。趙案中,趙作海遭受了喝藥水、放鞭炮、不給吃飯、不讓睡覺、木棍打以及 拳打腳踢等多種形式的刑訊逼供。 在生不如死的情況下, 趙只好編造自己的 “犯 罪情節(jié)” 。而且編造的情節(jié)因無法與公安機關掌握的證據(jù)相吻合,趙被迫九易其 稿, 后來 “他們就把做好的口供念給我聽, 叫我背下來復述, 我復述得不對就打, 直到我背下來為止” ,終于在公安機關的“幫助”下完成了口供。不只如此,公 安機關同樣以刑訊的方式獲取了趙的家人等證人的“證言” 。這種種行徑不只是 嚴重的違法犯罪行為, 侵犯了犯罪嫌疑人偵查階段的訴訟權利和人權, 也違背了 起碼的人性和良知。二、檢察院沒有堅持審查起訴的條件在公安機關刑訊逼供、 暴力取證的事實已然發(fā)生的情況下, 如果檢察院能夠 嚴格按照法定標準進行起訴條件的審查,本案的悲劇也可以避免。根據(jù)刑訴法, 提起公訴應該在犯罪事實、情節(jié)清楚,證據(jù)確實、充分的基礎上。顯然,僅憑公 安機關掌握的犯罪嫌疑人供述、 證人證言以及無法確認身份的無頭尸體遠遠不能 滿足法定的審查起訴條件。 我們發(fā)現(xiàn), 檢察機關還是進行了努力和堅持, 公安機 關的公訴意見書被檢察院三次退回, 后來決定不在受理。 但檢察院最終還是做出 了妥協(xié),按照公安機關的意見起訴,其中原因,筆者將在下文詳細分析。三、公檢法聯(lián)合辦案,違反分工負責,相互配合,相互制約的原則在偵查、 檢察機關均違反法律的情況下, 如果法院依法獨立公正審判, 本案 事實不清、證據(jù)不足,冤案依然可以避免。但現(xiàn)實的庭審卻只是走過場。庭審前,公檢法三機關聯(lián)合開會對本案進行了專門的“研究” ,這是本案釀 成悲劇的關鍵所在。公檢法聯(lián)合辦案的結果只能是未審先判,提前“定調” ,使 法庭審判流于形式。 顯然, 這是嚴重的違法行為, 刑訴法規(guī)定, 未經(jīng)人民法院依 法審判, 不得確定任何人有罪; 法院、 檢察院和公安機關應當分工負責, 互相配 合, 相互制約, 以保證準確有效地執(zhí)行法律。 這是保證刑事程序公正的基本要求。 控審分離、 控辯平等對抗和審判中立是現(xiàn)代刑事訴訟的基本理念要求, 是實 現(xiàn)司法公正的基本保證。 控審分離的意義不僅在于國家司法機關內部有明確具體 的分工, 更主要的在于使審判機關中立化, 從而保證審判機關客觀公正地審理和 裁判案件。 現(xiàn)代刑事訴訟中, 不僅設置了辯護職能與控訴職能相對抗, 而且, 在 控辯雙方力量對比嚴重失衡的情況下,刻意構建了控辯雙方訴訟地位平等的程序, 以保證辯護權的有效行使。 審判中立是對審判的基本要求, 審判者應該對控 辯雙方不偏不倚, 保持等距離的地位, 即控辯審三者之間的關系應當保持等腰三 角形的結構,審判只有中立才能公正,無中立就無公正可言。而 “公檢法聯(lián)合辦案” 完全突破了制度設計中保證公正的這種刻意安排, 使 公檢法成為“一家” 。公權力集合起來對付本來就處于弱勢的犯罪嫌疑人、被告 人,剝奪了被告人基本的辯護權。庭審淪為“過場” ,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命 運任由公權力打發(fā)安排,最終釀成了趙作海們的人間慘劇。通過趙作海案的展開, 我們發(fā)現(xiàn), 刑事程序中針對偵查機關、 檢查機關和法 院的現(xiàn)行法定的制度安排被輕而易舉的突破, 似乎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驅使各機 關這么做,那產(chǎn)生冤假錯案的深層次原因是什么,現(xiàn)行制度是否有漏洞?四、政法委與司法獨立首先,公安機關為什么會刑訊逼供、暴力取證以及超期羈押?筆者認為, 有理念和制度兩個層面上的原因。 其一, 是公安機關落后的執(zhí)法理念, 漠視人權、 青睞暴力的惡劣執(zhí)法傳統(tǒng)延續(xù)了下來,加上執(zhí)法人員的素質和法治理念水平不 高。 其二, 制度設計上公安機關在整個司法體制中的處于強勢地位。 在不少地方, 公安局長往往兼任政法委書記或常委。 而在這個國家, 黨內的地位往往決定政治 地位和權力的大小。 公安機關的負責人成為檢察機關和法院事實上的領導, 檢察 機關對公安機關的監(jiān)督在強勢領導意志下很難發(fā)揮出來。 此外, 現(xiàn)行制度安排中, 看守所在公安機關的管理之下,刑訊逼供和超期羈押很難避免,而在法治國家, 看守所往往由司法行政等其他部門管理。其次,如上所述,檢察機關在政法委的領導下很難堅持自己的獨立意志。趙 作海案中, 我們發(fā)現(xiàn), 檢察機關本來嚴格依法辦事, 屢退公安機關的公訴意見書。 但是, 政法委協(xié)調召開公檢法聯(lián)合會議并定下了 “速審速判” 的調子后, 檢察機 關只得違背法律作出“妥協(xié)” 。第三,黨權干涉下無司法獨立。如上所述,公安、檢查和法院事實上處在政 法委的統(tǒng)一領導之下。 而目前, 政法委干涉具體案件的情況還很普遍。 如趙案中, 政法委組織公檢法聯(lián)合辦案, 審前定調定性, 在領導意志下, 法院很難依自己的 獨立意志作出公正的判決,除非審判者犧牲自己的政治前途。綜合以上三點,目前,政法委統(tǒng)一領導公檢法又干涉具體案件的情況下,政 法委這個所謂的黨組織事實上已成為一個集司法權和行政權于一體的超強勢公 權力機關。 而這種政法委統(tǒng)一領導下的公檢法聯(lián)合辦案方式, 完全犧牲了公檢法 分工負責,各司其職,相互合作,相互制約的原則。公權力集合起來,對付本來 就弱勢的犯罪嫌疑人、 被告人, 剝奪其基本的辯護權, 冤假錯案接連發(fā)生也就不 足為奇了。僅僅在佘祥林、聶樹彬和趙作海身上發(fā)生冤案也許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 們不知道監(jiān)獄和看守所里還有多少“趙作?！?,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