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馬法利益原則在確定契約責任中的作用

1、    羅馬法利益原則在確定契約責任中的作用                             面對羅馬法種類繁多的歸責標準、責任形態(tài)和責任等級我們不禁要問:羅馬法是依據(jù)怎樣的標準來劃分不同類型契約的責任,又是依據(jù)怎樣的標準來確定同一種類契約的不同責任呢？ 這是一個困擾了無

2、數(shù)法學家、甚至也曾深深困擾過羅馬人自己的問題。盡管這是一個十分復雜的問題,但是,在認真研究分析了各種責任形態(tài)后,莫德斯丁認為,在眾多的影響這一責任確定的因素中,契約利益（ utilitas contrahentia）無疑是最基本的、也是最重要的因素。正是這一因素在立法以及執(zhí)法過程中起著主導的和決定性的作用。其他標準或優(yōu)惠制度都可以說是利益原則的衍生物。那么,什么是羅馬法利益原則呢？ 簡單地講,利益原則就是“利益與注意義務相一致”原則。也就是說,在確定責任類別和等級時,如果債務人從債務關系中獲取的利益越大,則應盡的注意義務就越多,承擔的法定責任也就越重；反之,債務人從債務關系中獲取的利益越小,應

3、盡的注意義務也就越小,承擔的法定責任就越輕。 在古典法中,當確定契約當事人責任時,如果債權人享有全部契約利益,那么,債務人的責任止于故意（如委托契約和寄托契約） ；如果債務人享有全部契約利益,那么,債務人要盡最精確注意的義務（如使用借貸契約） ；如果由契約雙方當事人分享契約利益,那么,債務人要就過失承擔責任。優(yōu)士丁尼將這一劃分方法簡化為:如果契約是為契約雙方當事人的利益訂立的,那么,債務人要對過失承擔責任；如果契約是為單方利益訂立的,那么,另一方當事人僅就故意承擔責任?？梢?羅馬法是依照雙方當事人在債的關系中可獲利益的大小對過失進行分類的,進而確定債務人法定責任的不同等級。 

4、;羅馬人巧妙地運用這一原則在錯綜復雜的債務關系中成功地確定了各種不同類型契約的基本責任,即法定責任。然而,當基于契約雙方當事人的意愿而改變了某一契約的固有屬性時,例如,本應享有契約利益的一方,在訂約時放棄了該利益（例如為出借人的利益訂立的使用借貸契約） ,或本來不享有任何利益的當事人得以從契約中獲取某種利益 （如付報酬的寄托契約） ,我們就可以看到法定責任隨著利益的變化而作出相應的改變:不再享有任何契約利益的借用人的責任止于故意（法定責任為過失最精確注意的義務） ,而收取酬金的受寄人的責任則由法定故意責任擴大至過失。就是這樣,在同一種類的契約中,由于當事人之間關系的不同而產(chǎn)生了不同種類的責任形

5、態(tài)。這就是羅馬人基于公平理念靈活運用利益原則的實例,從而有效地維護了契約當事人之間的利益均衡。 一、利益原則的形成 眾所周知,羅馬古代一直將債的關系視為人身關系（ rapporti personali） ,從而以債務人的人身作為債的擔保。然而,在債的關系中,債權人與債務人的地位卻是平等的。債務人是自愿接受債的約束,債權人則是出于對債務人的信任而與債務人設立這一債的關系的。因此,在羅馬古代,債的關系是人身和信任的關系。這一關系也正是以債為核心內(nèi)容的早期羅馬契約當事人之間所具有的關系。如早期的寄托契約就完全是基于對朋友的信任而將自己的物品托付于對方的。在委托與合伙契約中,聯(lián)系當

6、事人之間的紐帶也是友情和信任。因此,在這類契約關系中,對締約人善意的依賴是基本準則,根本不存在利益的問題。騙取或辜負信任的行為被視為欺詐（ dolus） 。對進行欺詐的當事人的處罰是極為嚴厲的“喪廉恥”,在當時那種名譽重于生命的社會里,這一處罰無異于死刑。 隨著社會經(jīng)濟的發(fā)展,由債務人的疏忽造成給付不能的情況日漸增多,僅就欺詐承擔責任已遠遠不能滿足實際的需要了。于是在契約中出現(xiàn)了為保護債權人利益而特別加入的勤謹注意（ diligentia）的要求,例如使用借貸契約。關于這一點我們可以從烏爾比安引述的庫尹特·穆齊的觀點中得到證明:“在大多數(shù)情況下,使用借貸契約是為借用人的利益

7、設立的。因此,庫尹特·穆齊認為,借用人不僅要對自己的過錯（泛指不符合法律規(guī)定、應受到譴責的行為）承擔責任,而且要盡勤謹注意的義務。如果已經(jīng)對使用借貸物進行了估價,那么,一切風險（periculum omne）由允諾就物的價值承擔責任的人承擔?！庇纱丝梢?雖然在共和時期,在確定當事人的責任時,利益尚未被作為基本準則使用,但至少已成為一個不容忽視的因素了。 古典法時期,在程式訴訟中,利益原則是作為特別優(yōu)惠在承審員認為適宜的情況下援引的。例如:使用借貸契約的出借人不慎損壞了出借物,妨礙了借用人的使用,為此,借用人提起了訴訟,要求出借人賠償自己的損失。在這種情況下,出借人往往會以自

8、己從該契約中得不到任何利益為依據(jù)提請承審員考慮是否應當減輕對自己的處罰。根據(jù)出借人陳述的事實和理由,在決定出借人是否應承擔責任時,鑒于出借物的損壞并非出于債權人的故意,承審員將依據(jù)公平原則,以出借人無契約利益為由,作為特例免除出借人的過失責任。應當指出,對利益原則的重視意味著羅馬人已經(jīng)注意到契約中所蘊含的經(jīng)濟利益對契約當事人的影響并盡量使利益與負擔相均衡。同時,這也表明羅馬人已經(jīng)將法從人際關系的禁錮中解放了出來,并且開始將經(jīng)濟關系納入法律的調(diào)整范圍。因為,羅馬人已經(jīng)懂得了在調(diào)整當事人的關系時,利益原則比其他原則更具合理性,也更加符合社會經(jīng)濟發(fā)展的需要。就這樣,利益原則逐步成為確定契約當事人責任

9、的指導原則。 二、利益原則在不同法律關系中的應用 莫德斯丁在被收入文集的一篇論述中這樣寫到:“在使用借貸之訴中,使用人應當就過失承擔責任。在寄托之訴中,寄托人應當就故意而不是過失承擔責任。因為,使用借貸契約是為雙方當事人的利益訂立的,因此,應當就故意和過失承擔責任；而寄托契約是為寄托人的利益訂立的,因此,你只須對故意承擔責任。同樣,在其他類似的情況下,這一規(guī)則應當被遵守?！边@段文字闡述了不同法律關系的各契約當事人所享有的契約利益。然而,在契約責任領域里討論的對象通常只涉及債務人或曰義務人,因為在大多數(shù)情況下,只有他們才是責任的承擔者。從莫德斯丁以及其他古典法學家的論述中,我

10、們可以看到,在確定債務人應當承擔責任的前提下,古典法是根據(jù): （1）債權人享有全部契約利益；（2）債務人享有全部契約利益；（3）債權人和債務人分享契約利益,來決定債務人應當承擔的責任程度或曰責任的種類和等級的。這就是著名的莫德斯丁三分法,也是古典法時期所遵循的確定契約當事人責任程度的一般原則。 在優(yōu)士丁尼法典編纂時期,法典的編纂者們?yōu)榻鉀Q確定各類法律關系責任程度的問題,也為了更好地表明立法者的意圖將不同法律關系各方當事人享有的契約利益作為衡量當事人應當承擔的責任程度的標準,在將利益原則確認為優(yōu)士丁尼契約責任領域的基本原則之一的同時,將莫德斯丁的三分法簡化為二分法,這就是在學說匯纂第3

11、0編第108章第12條中優(yōu)士丁尼法典的編纂者們借阿富里坎之口表述的觀點:“因為我們在訂立契約時遵循的是善意原則,所以,如果契約是為雙方當事人的利益訂立的,那么,應當對過失承擔責任；如果契約是為單方當事人的利益訂立的,那么,對方當事人僅就故意承擔責任?！睂W說匯纂第13編第6章第5條第2款和第3款是對這一原則的進一步詮釋:“現(xiàn)在我們應當來考察一下,在使用借貸之訴中,是根據(jù)什么決定當事人應當就故意或者就過失,甚至就風險承擔責任的。當然,在契約關系中,在某些情況下,我們僅對故意承擔責任；在另一些情況下,我們還要對過失承擔責任。寄托契約只對故意承擔責任,事實上,在寄托契約中,受寄人不享有任何契約利益,因

12、此,他只對故意承擔責任是非常正確的。為受寄人約定報酬的情況（實際上,在為受寄人約定報酬的情況下,正如在皇帝的憲令中規(guī)定的那樣,受寄人要對過失承擔責任）以及在訂立契約時就約定受寄人要對過失或者風險承擔責任的情況不在此限。然而,在契約中也會有雙方當事人分享利益的情況,例如:買賣、賃借貸、嫁資、質(zhì)權、合伙契約,在這類契約中,雙方當事人既要對故意又要對過失承擔責任”。 “在大多數(shù)情況下,使用借貸契約是為借用人的利益設立的。因此,庫尹特·穆齊認為,借用人不僅要對自己的過失承擔責任,而且要盡最精確注意的義務。如果已經(jīng)對使用借貸物進行了估價,那么,一切風險由允諾就物的價值承擔責任的人承擔。” &#

13、160;顯然,學說匯纂第30編第108章第12條是確定當事人責任程度的基本原則。但是,從它開篇明義的第一句話“因為我們在訂立契約時遵循的是善意原則,所以, ”中,我們可以感覺到這一原則似乎只對善意契約適用。而學說匯纂第13編第6章第5條第2款和第3款則似乎適用于所有類型的契約,它們是對這一原則的發(fā)展和運用。我們一起來分析一下學說匯纂第13編第6章第5條第2款。該條可以分為三部分。第一部分是一般歸責原則:“在契約關系中,在某些情況下,我們僅對故意承擔責任；在另一些情況下,我們還要對過失承擔責任?！钡诙糠钟蓛啥谓M成,是烏爾比安運用利益原則在寄托、買賣、賃借貸、嫁資、質(zhì)權以及合伙契約保持其典型契約

14、類型的性質(zhì)的情況下,對當事人法定責任的規(guī)定:“寄托契約只對故意承擔責任,事實上,在寄托契約中受寄人不享有任何契約利益,因此,他只對故意承擔責任是非常正確的?！薄叭欢?在契約中也會有雙方當事人分享利益的情況,例如:買賣、賃借貸、嫁資、質(zhì)權、合伙契約,在這類契約中,雙方當事人既要對故意又要對過失承擔責任?！钡谌糠?烏爾比安在“為受寄人約定報酬的情況（實際上,在為受寄人約定報酬的情況下,正如在皇帝的憲令中規(guī)定的那樣,受寄人要對過失承擔責任）以及在訂立契約時就約定受寄人要對過失或者風險承擔責任的情況不在此限”中列舉的是兩種特殊情況: 一是為受寄人約定報酬的情況。寄托契約的無償性是它作為典型

15、契約類型的本質(zhì)屬性。當契約當事人為受寄人約定報酬時,就是以協(xié)議的方式改變了這種契約的性質(zhì)從無償契約變?yōu)橛袃斊跫s,破壞了契約中原有的利益平衡。這一經(jīng)當事人協(xié)議改變了的契約,也從寄托人單方享有契約利益的契約變?yōu)榧耐腥撕褪芗娜穗p方享有契約利益的契約了。按照學說匯纂第30編第108章第12條規(guī)定:在雙方當事人分享契約利益的情況下,應當對過失承擔責任的原則,受寄人的責任也就從典型契約中的法定故意責任變?yōu)檫@一非典型契約（或曰變例契約）中的法定過失責任。在允許受寄人獲得利益的同時,加重了他的責任,使利益與負擔相一致,從而在新的契約關系中達到新的均衡。這是按照法律的規(guī)定進行的變更。 二是在訂立契約時

16、就約定受寄人要對過失或者風險承擔責任的情況。這種情況屬于當事人協(xié)議責任和協(xié)議風險的范疇。在不違反法律的強制性規(guī)定的情況下,遵從當事人的約定。 學說匯纂第13編第6章第5條第3款是有關使用借貸契約的規(guī)定?？梢苑譃閮刹糠帧５谝徊糠质前凑绽嬖瓌t對使用借貸契約的法定責任形態(tài)作出的規(guī)定:“在大多數(shù)情況下,使用借貸契約是為借用人的利益設立的。因此,庫尹特·穆齊認為,借用人不僅要對自己的過失承擔責任,而且要盡最精確注意的義務?！钡诙糠质怯嘘P當事人協(xié)議風險的規(guī)定:“如果已經(jīng)對使用借貸物進行了估價,那么,一切風險由允諾就物的價值承擔責任的人承擔?！边@是古典法時期的典型做法以對標的物進行估

17、價的方式承擔風險責任。如果在履行債務時標的物滅失或損毀,那么,債務人可以以支付價金的方式履行契約義務。由于金錢是不會滅失的,所以,在任何情況下,即使在由于不可抗力造成標的滅失的情況下,債務人也必須履行債務。因為,對標的物進行估價,就意味著在當事人之間約定了債務人對標的物的一切風險承擔責任。 學說匯纂第13編第6章第5條第2款是加重法定責任的情況:本來不享有任何契約利益的受寄人由于收取了報酬而承擔過失責任。學說匯纂第13編第6章第5條第3款也是加重法定責任的情況:以對標的物進行估價的方式使借用人承擔風險責任。學說匯纂第13編第6章第5條第10款則是減輕法定責任的情況“有時,在使用借貸契

18、約中,借用人只對故意承擔責任。例如當事人這樣約定:為了教育出借人的未婚妻或妻子使她們更有修養(yǎng)而使用借貸一名奴隸?！笔褂媒栀J契約的典型責任形態(tài)是輕過失,借用人應當盡最精確的注意義務。但是,在典型的使用借貸契約中本來應當享有全部契約利益的借用人在這一契約中不享有任何契約利益,而本來不享有任何契約利益的出借人反而享有了全部契約利益。按照利益原則,如果契約是為單方利益設立的,那么,另一方當事人僅就故意承擔責任。就是這樣, 借用人的責任從法定責任形態(tài)的“輕過失最精確的注意”改為故意責任了。通過以上分析我們就可以毫不費力地解答為什么會在同一種契約中產(chǎn)生不同種類的責任形態(tài)了。 我們注意到,在各類債

19、的關系中引入了利益原則以后,原有的債權人與債務人之間的關系以及相互責任都發(fā)生了深刻的變化。古典法學家杰爾蘇認為,按照這一原則,受寄人和受任人的責任應止于故意,因為他們從契約中都得不到任何利益,所以不應再加重他們的負擔。同樣,享有全部契約利益的使用借貸契約的借用人則應當承擔最嚴格的責任抽象輕過失責任并要對標的物盡最精細注意的義務,從而使利益與負擔相一致。 總之,根據(jù)利益原則,通常從契約中獲取利益的一方要對過失承擔責任,但是,不獲利的一方卻不總是只對故意承擔責任?？梢?雖然利益原則是調(diào)整典型契約和一些非典型契約責任程度的主要依據(jù),但并不是惟一的依據(jù)。除利益的變化和當事人的約定當然成為改變

20、法定責任形態(tài)的主要因素以外,還有其他一些因素對改變法定責任形態(tài)產(chǎn)生影響。 在杰爾蘇以前,合伙人只對故意承擔責任。杰爾蘇在研究了各種不同的合伙關系之后指出:如果有過失的合伙人不對自己的過失造成的損害承擔責任,那么就等于減少他在合伙中所占有的份額。顯然這是違背合伙規(guī)則的。因此,杰爾蘇認為將合伙人的責任擴大至重過失是公正的。優(yōu)士丁尼在確認合伙人應對過失承擔責任的同時,鑒于合伙人相互關系的特殊性,將這一過失責任限定為具體過失:“合伙人應當對另一合伙人就過失承擔責任,也就是說,對懶惰和疏忽承擔責任”。  結論 利益原則從共和國時期作為特別優(yōu)惠開始使用,經(jīng)過了古典法和后古典法

21、時期的發(fā)展和完善,在羅馬法歸責體系中已經(jīng)成為與過錯原則同等重要的一項基本原則,是羅馬法確定當事人責任種類和等級的主要依據(jù)和指導性原則。羅馬法中的其他優(yōu)惠制或特別規(guī)定只是立法者基于公平原則對利益準則的修改和補充,這些特例絲毫無損于利益原則作為基本準則的地位。 在優(yōu)士丁尼法中,優(yōu)士丁尼不但以法律形式完全確認了利益原則的準則地位,而且為了更好地實施這一原則,在總結前人經(jīng)驗的基礎上整理出一套與該原則相協(xié)調(diào)的勤謹注意的等級,從而使利益原則在優(yōu)士丁尼法中不但是決定責任程度的標準,而且也是衡量賠償?shù)囊罁?jù)。然而,應當指出,這一準則并不是絕對的,它也同樣受到為優(yōu)士丁尼充分肯定的、當事人之間可以協(xié)議修改

22、法定責任規(guī)則的制約。 最后應當特別指出的是,優(yōu)士丁尼正是根據(jù)利益原則創(chuàng)制了過失的等級并以此為依據(jù)重新調(diào)整了各契約當事人之間的關系,從而使經(jīng)濟利益最終戰(zhàn)勝了長久以來一直占統(tǒng)治地位的人身關系,揭開了契約發(fā)展史上新的一頁。                                 

23、;                      注釋:     HerenniusModestinus,赫雷寧·莫德斯丁,公元3世紀法學家。參見: Francesco M. De Robertis: La Responsabilitàcontrattuale nel sistema della grande comp i

24、lazioneà, Cacucci Editore, Bari 1994,第64 - 65頁。參見: J. 3, 14, 2 - 4;優(yōu)士丁尼·法學階梯,張企泰譯,商務印書館1989年版,第160 - 161頁。參見: D. 30,108, 12; Corpus Iuris Civilis I,Weidmann 1993.參見: D. 13, 6, 5, 2; Corpus Iuris Civilis I,Weidmann 1993。參見: J. 3, 14, 3;優(yōu)士丁尼·法學階梯,張企泰譯,商務印書館1989年版,第160頁。參見: Pasquale Voci

25、: lstituzioni di Diritto Romano ,Milano 1994,第387頁。QuintusMucius,庫尹特穆齊,公元前1世紀法學家。參見: D. 13, 6, 5, 3;同注4引書。參見: Collatio 10. 2。Collatio是除優(yōu)士丁尼學說匯纂以外的、今天我們尚能讀到的匯集羅馬法學家著述的一部文集。莫德斯丁的論述引自該文集第10章第2條。Sextus CaeciliusAfricanus,塞斯特·凱其里·阿富里坎,公元2世紀法學家。參見: D. 13, 6, 5, 2;同注4引書。參見: D. 13, 6, 5, 3;同注4引書。參見: J. 3, 14, 2,是使用借貸契約的典型責任形態(tài); J. 3, 14, 3是寄托契約的典型責任形態(tài); J. 3, 14, 4是質(zhì)權契約的典型責任形態(tài)。同注5引書,第160 - 161頁。J. 3, 24, 5是賃借貸契約的典型責任形態(tài),同注5引書,第1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