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陽出土唐代墓志校理

1、汾陽出土唐代墓志校理16721101（2014）01005405收稿日期： 2013-12-16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xué)基金項目（12BYY077、教育部人 文社會科學(xué)研究青年基金項目（10YJC740141）、全國高校古籍 整理委員會直接資助項目（ 0907）階段性成果墓志名為作者所加， 一律采用“墓主姓名 +墓志”的格式， 此前學(xué)界多采用墓志首題。Collation of unearthed epitaphs of Tang Dynasty in the city of FenyangZHOU A-gen， YE Tai-qing（ Research Center for North Anh

2、ui Culture ， Fuyang Teachers College ， Fuyang ， Anhui 236041 ， China ）： The epitaph is one of the important products of funeral culture in ancient China， which contains richhistorical and cultural information. By carefully collating the 50 unearthed Epitaphs discovered in the city of Fenyang，this pa

3、per finds such mistakes in the recording words of the epitaphs as mistaking words ， punctuation and annotation ， etc. It is hoped that this paper maybe of help to the use of the epitaphs f Tang Dynasty in the city ofFenyang and of reference to the collating and arrangement of ancient literature.汾陽為三

4、晉名邑，自古物產(chǎn)豐饒，人杰地靈，歷史悠久，文 化淵博。 汾陽出土文物眾多， 僅汾陽市博物館搜集的歷代墓志就 達(dá)二百余方，其中唐代墓志達(dá) 130 余方，王仲璋先生選取其中 50 方唐代墓志，進(jìn)行了全面釋讀、標(biāo)點和注釋，編成汾陽市 博物館藏墓志選編 ，這些唐代墓志對于研究唐代的歷史文化等 具有重要的參考價值， 誠如張慶捷先生所言“觀一地之文化， 材 料最豐富、最能有序流傳著，莫過于碑碣墓志” 1 。墓志文獻(xiàn) 的校理涉及諸多學(xué)科理論知識， 每一方墓志的整理往往需要將歷 史學(xué)、文化學(xué)、文字學(xué)、訓(xùn)詁學(xué)等多學(xué)科交叉融合，稍有不慎， 就會出現(xiàn)種種疏誤 2 。王仲璋先生從事文物文化工作 30 余年， 對汾陽文

5、化情有獨鐘，此次對汾陽出土 50 方唐代墓志進(jìn)行了系 統(tǒng)的整理，包括識讀、標(biāo)點、注釋，并詳細(xì)描述了每方墓志的形 制、款式、質(zhì)地、出土?xí)r地、館藏地點等信息，為汾陽地方歷史 和唐代歷史文化研究提供了寶貴的第一手資料。 筆者系統(tǒng)研讀了 這 50 方唐代墓志，受益匪淺，但發(fā)現(xiàn)其文獻(xiàn)校理方面，偶有疏 漏，茲不揣谫陋，略呈管見，以求教于王先生及諸位方家，希望 我們的研究有助于提升汾陽唐代墓志的利用價值， 同時希望我們 的研究對墓志等古文獻(xiàn)的?？焙驼碛薪梃b作用。一、文字誤釋例1任子墓志：“嗟夫，赤鳥落景，白菟沉魄，和璧淪輝，隨珠瘞彩?；浺载懹^十五年正月廿日遘疾終于本第，春秋 五十有五。”（第 5 頁）“赤

6、鳥”，當(dāng)作“赤烏”，代指太陽。從文例來看，“赤烏 落景”和“白菟沉魄”相對成文?！鞍纵恕?，即白兔，月亮的代 稱，傳說月中有白兔， 故稱。復(fù)審原拓， 鳥實作，當(dāng)為鳥的俗字， “烏”在墓志文獻(xiàn)整理過程中， 每每被誤釋為鳥， 對此筆者多有 論及 3-4 。“赤烏”一詞，歷代墓志多有用例，漢魏南北朝 墓志匯編 ?北魏 ?劉懿墓志：“自豢龍啟 ?，赤烏降祥，磐石相 連，犬牙交錯，長原遠(yuǎn)葉，繁衍不窮，斧衣朱紱，蟬聯(lián)弈世。” 本書中烏被誤釋為鳥的仍有多例， 均當(dāng)據(jù)改。穆循墓志 ：“豈 渭金漿失驗，玉體無征：隨逝水之東遷，逐飛鳥而西邁，以開元 四年二月二日卒于里第， 春秋八十有一。 ”（第 37 頁）“飛鳥”

7、 當(dāng)為“飛烏”，指太陽。宋崇超墓志：“君文武絕倫，忠貞 貫古，弓開七札之用，箭落九鳥之能，允應(yīng)旁求，才成三捷（周 按：原錄文作三 ?，非是），弱冠高第，累任清資，特敕授京兆 府匡道府折沖，賜紫金魚袋?！保ǖ?71 頁）“箭落九鳥”當(dāng)為 “箭落九烏”， 暗用了“羿射九烏”的典故。 靳屺墓志 ：“遂 留幼女，乃召太原王洪諫，納彩問名，以為合巹，緝纂家業(yè)，紹 緒妻族，享奠式陳，永為宗祀。衰慕號叫，罄竭家諸，乃筮青鳥 禮營安厝?！保ǖ?101 頁）“青鳥當(dāng)為青烏”，青烏子為古代勘 輿家，墓志多用簡稱。2. 任舉墓志：“冥冥九絕，漫漫長夜。棄我白屋，黃泉是舍。一窆絕顏，千齡永謝?！保ǖ?19 頁） “絕

8、顏”不詞，復(fù)審原拓，實作“紅顏”?！凹t顏”指紅色 的臉堂，這里用紅潤的臉堂代指墓主任舉。 這里需要強調(diào)的是古 代紅顏并無性別區(qū)分，后代紅顏專指美女，是詞義引申發(fā)展的結(jié) 果，對此，筆者有專文論述，可參5 。3.任玄播墓志 ：“父彥威，隋朝鄉(xiāng)長，襟帶人物，管轄州官，望之儼然，即之溫 也！”（第 25 頁）復(fù)審原拓，“州官”之“官”原拓實作“ ?”，“州閭”是 古代地方基層行政單位州和閭的連稱。禮記 ?曲禮上：“夫 為人子者，三賜不及車馬，故州閭鄉(xiāng)黨稱其孝也。 ”鄭玄注：“周 禮二十五家為閭，四閭為族，五族為黨，五黨為州?！薄敖髱?人物”和“管轄州閭”相對成文。 “州閭”一詞，歷代墓志習(xí)見， 漢魏南

9、北朝墓志匯編 ?北魏 ?張玉 ?墓志：“笄年既及，為文 貞侯所娉。事舅奉姑，勤孝有聞。承郎接妹，婉順見美。故以流 譽于鄉(xiāng)黨，傳芳于州閭矣。 ”五代墓志匯考 ?李章妻金氏墓志 ： “夫人乃岌之仲女也。嗚呼！蘭芬麗質(zhì)，桂馥芳容。貞效恭姜， 令譽早聞于鄉(xiāng)黨；顏逾曹謝，德崇己振于州閭?！比涡ツ怪荆骸按构岸暾率战K于家第，春秋 七十有九，即以其年二月二日 ?葬于茲氏城東二里平原，禮也?！?（第 25 頁）徙葬”猶“?葬”之 ?，原拓作，為徙的俗寫，“ ?葬”實為“徙葬”之訛，墓志整理過程中從、徙每每發(fā)生訛混 6-7“遷葬”，此不贅論。 漢語大詞典未收“遷葬”一詞，當(dāng)補 收。另本書李庭劍墓志：“夫

10、人蘇氏，長垂信義忠孝之美， 侍舅姑，節(jié)行無虧，訓(xùn)子三從被矣。 ”（第 75 頁）“訓(xùn)子三從” 當(dāng)為“訓(xùn)子三徙”，這里是暗用了孟母三遷的典故。 墓志中經(jīng)常 用“三徙”來喻指母訓(xùn)，漢魏南北朝墓志匯編?北魏 ?盧蘭墓志：“思其親也，則寒木生庭；孝其姑也，則江流入室。七德 是備，足以事夫；三徙既成，尤能訓(xùn)子。”五代墓志匯考?張繼業(yè)墓志：“先妣姜氏，以柔順之德，播雍睦之風(fēng)，肥家九葉 于六親，訓(xùn)子不忘于三徙，累封天水郡夫人?！彼胃心怪荆骸耙蕴焓诙?，歲位大梁，月臨折木，夾 鐘司景，與夫人任氏合葬州西南三里平疇，禮也?！保ǖ?9 頁）“折木”不詞，俗寫“扌”“木”相混不別， 此乃墓志俗字 常例，不贅論?！罢?/p>

11、木”當(dāng)錄作“析木”，為星次名，十二星次 之一。與十二辰相配為寅，與二十八宿相配為尾、箕兩宿。 漢 書?律歷志下：“析木，初尾十度，立冬；中箕七度，小雪； 終于斗十一度?！蹦怪局小皻q位大梁”和“月臨析木”成文， “大梁”和“析木”同義對舉， 均為星次名。 “析木”一詞歷代 墓志習(xí)見， 漢魏南北朝墓志匯編 ?北魏 ?元昭墓志：“春秋有 六十，正光三年 ?次析木之津二月癸亥朔廿二日甲申酉 ?薨於其 第?！彼宕怪俱憛R考OO二高潭墓志：“以隋開皇二 年，歲在析木之津，二月廿二日丙申，窆于冀州渤海郡?縣南之西卅里?！碧锵赡怪荆骸凹昂跤H歿，毀形滅性，泣血絕漿。方之 高柴，同乎顧悌，揚名后世，遺烈子孫，遏庭

12、之訓(xùn)以播于庭闈， 君子之風(fēng)備專于鄉(xiāng)邑。豈期積善不 ?，遘疾彌留，藥石無征，奄 歸遙夜。”（第 61 頁）“遏庭之訓(xùn)”一語費解。復(fù)審原拓，“遏”實作“ ?”，二 者形近而訛。 “?庭”為典故詞， 論語 ?季氏：“鯉趨而過庭， 曰：學(xué)詩乎？對曰：未也。不學(xué)詩，無以言。 鯉退而學(xué)詩。他日又獨立，鯉趨而過庭，曰：學(xué)禮乎？ 對曰： 未也。 不學(xué)禮 ，無以立。 鯉退而學(xué)禮 ?！?后因以“過庭”指父訓(xùn)?！斑^庭之訓(xùn)”乃墓志常語， 唐代墓志 匯編貞觀一五七辛衡卿墓志：“君風(fēng)神爽俊，儀望閑雅， 靈府之內(nèi)，獨王虛舟；襟袖之間，自標(biāo)奇韻。家有賜書，門傳舊 業(yè)，要道之方，冥符至性；過庭之訓(xùn)，遠(yuǎn)照生知。”唐代墓志 匯編續(xù)

13、集麟德OO八梁延懷墓志：“公鄉(xiāng)閭稱為教首，宗 族號曰慈仁，昆季是諧，孝恭膝下。子受過庭之訓(xùn)，光顯尊親， 孝養(yǎng)無虧，報恩未極，災(zāi)風(fēng)混起，良木斯摧?！薄斑^庭之訓(xùn)”常 省作“過庭”，漢魏南北朝墓志匯編 ?北魏 ?宋虎墓志：“君 稟訓(xùn)過庭，志尚清韶，少礪名節(jié)，長播聲美，內(nèi) ?孝弟，閨門敬 讓，外施篤信，義結(jié)交友?！碧评钌屉[五言述德抒情詩獻(xiàn)杜仆 射相公：“過庭多令子，乞墅有名甥?！备哓纺怪荆骸胺蛉怂问希钍缬新?，禮儀無忒，以哀 以痛，深有戚容，盡哭無時，悲不可極。”（第 65 頁）“盡哭”不詞，復(fù)審原拓，“盡哭”實作“晝哭”，繁體 “?”和“ ?”形近而訛。 “晝哭”一詞為墓志習(xí)語， 形容生者極 度悲傷

14、之心境，漢魏南北朝墓志匯編 ?太妃墓志：“既而良 人不幸，藐諸在室，晝哭夜歌，禮無違者?！保?473 頁）隋代 墓志銘匯考一七三封使君夫人崔氏墓 ?：“庶與子偕老， 騰茲茂實，遭命不諧，良人中逝。晝哭避嫌之禮，得白天然；斷 織慈教之心，率由本質(zhì)?！碧拼怪緟R編文明OO八王岐 墓志：“夫人京兆孫氏，隨州錄事之女。箴規(guī)合度，琬琰成姿， 卜鄰有于三遷，作嬪用該于四德。從來晝哭，切龍劍之孤沉； 今日和鳴，隨鳳簫而共去?！蔽宕怪緟R考 ?史匡翰墓志： “半枯旋嘆于未亡，一慟俄聞于晝哭。風(fēng)飄寶匣，翻成別鶴之悲； 塵暗妝臺，永結(jié)孤鸞之恨。”李庭劍墓志：“泣血三朝，絕漿七日，號天叩地，攀 戀無依，遂用龜兆之占

15、，克從筮箸之吉。以廿五日去城五里，于 太安鄉(xiāng)建立塋域合 ?，禮也?！保ǖ?75 頁）說文解字 ?竹部：“箸，也，從竹者 ??！薄绑纭笔枪糯?的筷子，荀子?解蔽：“從山下望木者，十仞之木若箸。”“筮 箸”一詞費解，復(fù)審原拓，“筮箸”實作“筮蓍”，俗書 “”“艸”相混不別?！绑摺庇幂椴菡疾沸菥袒虿穯栆呻y之事。易 ?蒙：“初筮告，再三瀆，瀆則不告?！蓖蹂鲎ⅲ骸绑哒?， 決疑之物也?！薄拜椤辈菝?，一種多年生草本植物，我國古代常 志匯編會昌O四九冉氏墓志：“有女一人，適于上谷侯泰， 尋居孀寡，誓在柏舟。以蓍筮未吉，時載勿通，雖松域茍同，而 墳壟有異?！庇盟那o占卜。“筮蓍”在墓志中可倒乙作“蓍筮”，唐代墓

16、殷秀成墓志 ： “君諱秀誠，汝南郡人也，元承黃帝之 苗裔，殷王之后也。昔因從 ?，聊寄于茲，以時系年，其將久矣， 乃為西河人焉。”（第 77頁）“從?”不詞，復(fù)審原拓， “ ?”實作 ，墓志俗寫“穴”“宀”相混不別，此不贅論?！啊睘椤盎隆钡乃鬃?，“從 宦”猶言做官?！皬幕隆币辉~，唐代墓志習(xí)見，唐代墓志匯編 龍朔O三六董氏墓志：“夫人董氏，舒州望江人也。惟父與 叔，紆青拖紫，有陳之代，從宦渡江，并譽重南金，聲高東箭。 ”唐代墓志匯編續(xù)集天寶O七五李復(fù)墓志：“公秀而文， 溫而厲，在家而孝友著，從宦而冰霜潔，解褐補長葛尉?！眰魇?文獻(xiàn)亦多有用例，南朝梁劉勰文心雕龍 ?時序：“偉長從宦 于青土。”唐武

17、元衡兵行褒斜谷作詩：“矢 ?弧室豈領(lǐng)軍， 儋爵食祿由從宦。 ”10.李朝墓志：“夫人扶風(fēng)馬氏，柔明宛麗，淑順宜家，道 ?無污，孝聞郡邑。事夫盡如賓之敬， 訓(xùn)子有擇鄰之賢?！保ǖ?95頁）“道?無污”一語費解。復(fù)審原拓，實作“道婦無虧”，原 拓“道婦”二字當(dāng)乙正?！皨D道無虧”為墓志習(xí)語，常用來贊美 婦女的品行高尚。唐代墓志匯編咸通O七O王氏墓志：“閨門有則，婦道無虧。柔順以睦，潔白自持。”唐代墓志匯編續(xù)集貞元O六五荊肆墓志：“婦道無虧，母訓(xùn)有則。時 稱賢淑，不亦可乎。平居無何， ?爾遘疾。司命奪算，奄從逝水。 ” 唐代墓志匯編續(xù)集乾符OO二范氏墓志：“北海盛族， 慶貽懿德， 婦道無虧， 母儀不忒

18、。 ”“婦道無虧”在唐代墓志中， 也可以寫作“婦道無替”、“婦道無缺”、“婦道無違”等，均 用來贊美婦女的品行。李朝墓志：“恐星霜遞遷，陵谷無準(zhǔn)，琢之貞石， 用播征猷?！保ǖ?95 頁）“征猷”不詞。復(fù)審原拓，實作“徽猷”，“徽”“徵”形 近而訛?！盎臻唷敝负玫拿暋I(yè)績?！盎铡惫庞忻懒x，書 ? 舜典：“慎徽五典， 五典克從。 ”陸德明釋文： “徽，王云美， ? 云善也。”文選 ?陸機(jī)擬行行重行行：“此思亦何思， 思君徽與音， 音徽日夜離， 緬邈若飛沈。 ”張銑注： “徽， 美也， 言思君美德及音信也?！薄盎臻唷币辉~，歷代墓志習(xí)見，此不贅 論。贊美人的品行，墓志中以“猷”為語素的詞除“徽猷”外

19、， 通常有“芳猷”、“鴻猷”、“皇猷”、“嘉猷”、“佳猷”、 “令猷”、“清猷”、“壯猷”等。靳屺墓志：“噫，夫其 生 也苦浮，其死也苦休， 動靜淪移，古來常矣！”（第 101 頁）“夫其 生 也苦浮，其死也苦休”一句費解。復(fù)審原拓， “苦”實作“若”，二者形近而訛。古代文獻(xiàn)整理過程中，苦若 往往相訛，這一點前輩學(xué)者王念孫、郭在貽等多有論述。“夫其生也苦浮，其死也苦休”一句化用了莊子的話， 莊子 ?刻意： “其生若浮，其死若休?！币匀松谑溃摳〔欢?，因稱人生為“浮生”。唐代墓志匯編載初OO四徐澄墓志：“天道 悠悠，人生若浮，遽悲過隙，空嘆藏舟。一歸厚夜，萬古長秋， 寒扃月慘，荒壟云愁。”二、

20、標(biāo)點誤施例任騭墓志：“公幼沖奇嶷，冠立雄強，屬九五龍飛 策。名幕府，蕩兇寇，剪奸訛，立元勛，敘芳列，蒙授朝請大夫 . 擬樂平丞，旌其效也?！保ǖ?21 頁）此段文字標(biāo)點有誤。“策”當(dāng)屬下，“策名”謂科試及第， 南北朝以來墓志多有用例。漢魏南北朝墓志匯編 ?北齊 ?韓裔墓 志：“自策名公府，執(zhí)笏王朝，出鎮(zhèn)入守，留連羈勒?！彼?代墓志銘匯考二O楊宏墓志：“釋褐周宋王府參軍，策 名盛府，參政英蕃，趨奉賢王，殊蒙禮遇。”唐代墓志匯編 永徽OO五段氏墓志：“君既策名英府，陪隨藩邸，？卷桑梓，因即家焉。今為洛陽人也?！蔽宕怪緟R考 ?孟弘敏及妻 李氏合葬墓志：“聲名益譽于儕流，遠(yuǎn)邇咸欽于問望，乃策名 霸府

21、，筮仕王庭?！睗h語大詞典“策名”條首例舉五代王定 保唐摭言 ？夢：“鐘輻，虔州南康人也，始建山齋為習(xí)業(yè)之 所，因手植一松于庭際，俄夢朱衣吏白云： 松圍三尺，子當(dāng)及 第。 輻惡之。爾來三十余年，輻方策名，使人驗之，松圍果三 尺矣?！崩C晚出，可補南北朝墓志例。王龍墓志：“遐考遂古卜洛惟永，葉縣雙鳧蹈王， 成而遂往江南，獨步匡晉朝而俾 ?，國諜詳矣，可錄而言。 ”（第 39 頁）此段文字無法讀通，多處標(biāo)點有誤，應(yīng)該作如下校點：“遐 考遂古，卜洛惟永。葉縣雙鳧，蹈王成而遂往；江南獨步，匡晉 朝而俾?，國諜詳矣，可 ?而言?！逼渲小叭~縣雙鳧”和“江南獨 步”均為用典。 “葉縣雙鳧”暗用了東漢王喬的典故， 后漢書 ? 方術(shù)列上 ?王喬：“顯宗世，為葉令。喬有神術(shù)，每月朔望， 常自縣詣臺朝。帝怪其來數(shù)，而不見車騎，密令太史伺望之。言 其臨至，輒有雙鳧從東南飛來。于是候鳧至，舉羅張之，但得一 只舄焉?！?；“江南獨步”暗用了漢末文學(xué)家王粲的典故。 王粲， 字仲宣，唐李翰蒙求：“張憑理窟，裴 ?談藪。仲宣獨步， 子建八斗。”靳屺墓志：“府君抱松筠芝操，稟山岳奇氣，鄉(xiāng)?有名，里仁為美，享齡七十六去，咸通十三年七月廿九日終于私 第。夫人隴西李氏，茂姿天降，蘭蕙齊芳，窈窕令儀，邕容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