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知識探二美國消費者集體訴訟初

1、省人民政府水行政主管部門建立水土保持監(jiān)測網(wǎng)絡，對全省水土流失動態(tài)進行監(jiān)測、預報，省人民政府定期將監(jiān)測、預報情況予以公告?？h級以上人民政府水行政主管部門及其所屬的水土保持監(jiān)督管理機構，應當建立執(zhí)法美國消費者集體訴訟初探二在大眾性侵權訴訟中,雖然基本的目標仍然是向個人提供損害賠償,但是,集體訴訟的基本模式卻發(fā)生了改變。一方面,由于法院日益為產(chǎn)生于同一種產(chǎn)品或同一種服務的單個訴訟所淹沒,法官開始轉而將集體訴訟視為是一種避免因逐個審理而導致的拖延和費用的手段。另一方面,大眾性侵權訴訟所涉的集體及所提供的巨額賠償也導致了重要的后果：1)“流動補償”導致了作為管理損害賠償金手段的基金會的產(chǎn)生。這就需要法院

2、承擔有組織的廣泛意義上的行政管理活動,包括專門官員的指定、對基金會的控制和規(guī)制等。2)在通過公共機構管理成千上萬的因同一種產(chǎn)品而提起的訴訟中,產(chǎn)生了“行政化”難題。這顯然是嘗試借助于規(guī)制或立法解決大眾性侵權案件的必然結果。3)懲罰性損害賠償在大眾性侵權案件中的大量使用。由于一般認為懲罰性損害賠償具有威懾違法行為者、防止其繼續(xù)或重復從事違法行為的功能,所以,也可以認為大眾性侵權案件通過重塑違法行為者的行為及影響潛在違法行為者的態(tài)度而發(fā)揮了規(guī)制功能。的確,美國法院基于訴訟經(jīng)濟的考慮利用第23(b)(3)規(guī)定的集體訴訟解決過一些產(chǎn)品責任案件,而且還是一些非常著名的產(chǎn)品責任案件,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集體

3、訴訟是否適用于大眾性侵權案件,理論上一直存在很大爭議。有人認為第23條從來都沒有打算適用于我們現(xiàn)在所稱的大眾性侵權,即所謂的突發(fā)性災難訴訟或慢性災難訴訟案件。而且,在司法實踐中,當美國法官面對重要的個人權利和事實情節(jié)高度具體的訴訟請求時,對程序性問題也是非常保守的。雖然存在一些不同的觀點,但美國法官中的主流觀點仍然認為不應該通過集體訴訟制度審理這樣的案件。聯(lián)邦民事訴訟規(guī)則咨詢委員會曾評論認為,對于大眾性侵權訴訟,不適于加以集體訴訟確認。總之,在美國存在這樣一種一致的看法：對于產(chǎn)品責任案件最好是通過特別法定程序解決,而不應該通過第23條規(guī)定的集體訴訟制度審理。事實上,上述所列的幾個案件幾乎是美國

4、法院利用集體訴訟程序解決產(chǎn)品責任案件的僅有例子。造成這種現(xiàn)象的原因是,在產(chǎn)品責任案件中,雖然眾多消費者因同一種商品遭受了傷害,但是具體的案情卻因人而異,以至于受害消費者之間的共同問題根本無法占據(jù)主導地位,或者集體訴訟制度無法顯示其優(yōu)越性。實際上,在產(chǎn)品責任案件中,每一個受害者都有一個特別的故事需要訴說,例如,自己食用或飲用了何種產(chǎn)品、在何種時期內(nèi)消費了這樣的產(chǎn)品、造成的后果如何等等;每一個被告也都享有一種憲法性權利,對于針對自己的每一個訴訟請求提出全面的辯護,包括因果關系、混合過錯及風險評估等因素。由于產(chǎn)品責任案件中的每一個訴訟請求都具有這種個別性特色,因此,很少有美國的法院愿意通過集體訴訟對

5、其加以審理,尤其是當他們發(fā)現(xiàn)多個受害人的共同問題并沒有占據(jù)主導地位,或者是集體訴訟制度并不優(yōu)越于其他的爭端解決方式,或者是個別原告擁有控制自己的訴訟請求的優(yōu)先權時,就更不愿意適用集體訴訟制度。只有在特別不尋常的情形中,例如,當被告在面臨無數(shù)訴訟請求的猛烈攻擊而請求破產(chǎn),并利用聯(lián)邦法院的破產(chǎn)權力合并眾多的訴訟請求并將公司的剩余資產(chǎn)在權利主張者之間加以分配時,或者當被告自愿設立一個共同基金,使受害者能夠通過該基金受償時,法官才會通過集體訴訟制度解決產(chǎn)品責任案件。(二)美國消費者集體訴訟的主要適用領域是小額消費者爭議美國的消費者集體訴訟是指當眾多的消費者因經(jīng)營者的同一個違法行為或同一種產(chǎn)品或服務受害

6、,但由于每一個消費者所遭受的損失又很小,因此不值得提起個別訴訟時,而通過集體訴訟程序迫使違法經(jīng)營者吐出非法所得并為消費者提供救濟的一種訴訟制度。它使得那些原本因標的額太小而不可能進入法院的消費者爭議可以通過司法程序解決,從而使成千上萬的持有“微不足道”的權利主張的受害消費者享受了司法保護,因此,就本質(zhì)而言,美國式消費者集體訴訟主要是一種解決小額消費者爭議的手段。這一點與加拿大、澳大利亞的消費者集體訴訟以及我國一般所指的集體訴訟都存在根本性不同,而這也正是“美國的”消費者集體訴訟制度之所以值得特別重視的原因之一。雖然第23(b)(3)在過去幾十年間曾被美國的一些法院用于解決大眾性侵權案件,但正如

7、前文中已經(jīng)指出的,從集體訴訟制度的初衷看,其主要目的是向那些在其他情況下無法獲得損害賠償?shù)膫€人提供救濟。 而到20世紀末,小額消費者集體訴訟在集體訴訟中的比例則更是日益增多,甚至有掩蔽一度是美國商業(yè)禍根的大眾性侵權訴訟之勢。代表消費者提起的集體訴訟,不論其是針對有瑕疵的產(chǎn)品還是針對不適當?shù)幕蚱墼p性的商業(yè)行為,一直如影隨形地咬緊生產(chǎn)商,以及保險、銀行、金融、信用報告和通訊等服務行業(yè)不放。事實上,每一個美國人都曾經(jīng)是某次集體訴訟的成員,集體訴訟的原因可能是航空公司或CD生產(chǎn)商的違法定價,信用卡公司未經(jīng)許可就收費,電力公司或電纜公司的費率不合適,手機公司的服務不充分,衛(wèi)生服務提供者不當執(zhí)業(yè),或者是電

8、腦企業(yè)銷售的硬件或軟件出現(xiàn)故障,等等。上述所列各種情形的共同特征是：經(jīng)營者的一個違法行為造成的受害消費者人數(shù)眾多,甚至可高達數(shù)百萬人;而每一個消費者的損害又很微小,例如可能只不過是5美分。在這些案件中,集體訴訟都是被用來解決群眾性消費者問題,幫助消費者實現(xiàn)其小額索賠請求,其鮮明特征就是落實極度分散的群體性小額損害賠償請求,從經(jīng)營者處收回其不當?shù)美?。這種消費者集體訴訟與通過集體訴訟審理的產(chǎn)品責任案件的不同在于：第一,在產(chǎn)品責任案件中,每一個消費者獲得的損害賠償額很高,而消費者集體訴訟中每一個消費者獲得的損害賠償通常很小;第二,產(chǎn)品責任案件尋求的是人身傷害賠償,而消費者集體訴訟常常只是要求經(jīng)營者對

9、經(jīng)濟損失提供賠償,賠償?shù)男问娇梢允峭丝?、對相關損失的賠償或法定懲罰金。美國的消費者集體訴訟致力于為消費者群體遭受的小額而分散的損害尋求賠償,這與其他國家主要通過集體訴訟解決人身傷害問題具有根本性不同。實際上,其他國家模仿美國模式設立的集體訴訟,全部都是針對高額案件的訴訟程序,而不是用于解決群眾性的、小額的、極度分散的消費者請求的小額訴訟制度。 一些法律體系似乎也并不關注美國的這種集體訴訟程序,例如,澳大利亞法律規(guī)定,如果由于消費者人數(shù)過多并且個人請求的數(shù)額微小而造成分配賠償?shù)某杀具^高,就可以停止集體訴訟。四、美國消費者集體訴訟的“類似”救濟制度美國消費者集體訴訟制度的一個鮮明特色是其所采用的類

10、似救濟制度?！邦愃凭葷庇纸小傲鲃友a償”,是一種通過“次優(yōu)”方式利用未分配完畢的損害賠償金的手段。(一)損害賠償金的分配難題和類似原則在美國消費者集體訴訟中,當消費者集體在集體訴訟中與被告達成和解或獲得勝訴時,從被告收取的資金通常被用于支付單個消費者的請求、案件的管理費用以及律師的報酬。但是,事實上,即使集體訴訟的代表當事人盡最大努力地通知所有的集體成員并請求他們提出損害賠償請求,常常仍然有一部分資金無法分配完畢。 28其原因主要有二：首先,并非能夠找到所有的成員并能夠通知他們領取損害賠償,而且一些獲得通知的集體成員也并不領取損害賠償金。其次,每一個消費者所可以獲得的損害賠償是如此之小,以至于

11、通知和分配的費用超出了可以領取的數(shù)額或者使消費者只能領取微不足道的金額?？傊?無論出于什么原因,剩余的損害賠償金都使法院和律師面臨一個挑戰(zhàn)：如何通過最佳的方案處理這些沒有能夠分配完畢的資金?正如前文已經(jīng)論述過的,美國消費者集體訴訟的目標是向受害者直接提供賠償,剝奪非法收入并預防違法行為。為了迫使被告吐出所有的非法收入,就必須對集體成員的損失進行合并計算;被告吐出金錢后,法院必須決定如何使用這筆錢;公平原則還要求金錢的用途應盡可能地施惠于受害者集體的所有個人,包括沒有提出申請的那些人;如果無法直接實現(xiàn)向消費者提供損害賠償?shù)哪康?就應該通過間接方式。類似性救濟制度無疑是實現(xiàn)所有這些要求的最佳手段。

12、“類似”(cy pres)一詞源自諾曼底法語中的“cy press comme possible”,表示“盡可能靠近”的意思。 29類似原則(the cy pres doctrine)是衡平法上對法律文件進行解釋的一項規(guī)則,指如果法律文件按其字面意義生效將成為不可能或者不合法,則可以借類似原則使當事人的目的盡可能地得到實現(xiàn)。 30傳統(tǒng)上,類似原則主要適用于對遺囑和慈善信托的解釋。根據(jù)類似原則的要求,即使立遺囑者的意愿無法加以精確的執(zhí)行,也不可以對其完全置之不管;法院應該盡可能地以接近立遺囑者的真實意愿的方式加以執(zhí)行。人們一般通過如下例子說明類似原則的具體運作：死者生前通過遺囑將一件遺物捐贈給一

13、所教堂,但是,立遺囑者死亡之前該教堂就已經(jīng)被燒為灰燼。于是,法院就把死者的遺物交給了與原來的教堂屬于同一個教派的附近的另一所教堂。比起嚴格持守僵化的字義原則,并因而允許立遺囑者的親屬獲得天外橫財來說,這顯然更符合立遺囑者的愿意。類似原則在消費者集體訴訟中的應用是,當受害的集體成員因為一些原因無法逐個獲得賠償,并且損害賠償金因此而有剩余時,就可以根據(jù)類似原則將利益分配給“次優(yōu)”的集體。(二)消費者集體訴訟中的各種類似救濟制度美國消費者集體訴訟中存在四種類似救濟制度：政府收繳、降價、主張者分配、消費者信托基金。1.政府收繳處理和解資金或損害賠償資金的辦法之一是由各州收繳。具體可采取兩種形式：一是法

14、院命令將資金用于特定的目的,從而施惠于與受害集體大致相當?shù)囊蝗喝?即“專款專用式”收繳;二是無條件地將資金收歸國庫,并由政府自由支配。專款專用式收繳不僅可以通過國家現(xiàn)存的機構將資金用于有利于社會大眾的項目上而實現(xiàn)分配成本的最小化,而且還實現(xiàn)了防止不當?shù)美皖A防違法行為的目的。但是,?？顚Ｓ檬绞绽U也有危險：無法防止政府將專用資金挪用于其他與最初意愿完全無關的事項上。如果沒有辦法控制政府對損害賠償金或和解資金的利用,就會危及?？顚Ｓ檬绞绽U的有效性。在將資金無條件收歸國庫的場合,受害消費者因此獲得的利益極度分散,甚至都可以忽略不計,所以說,雖然收歸國庫的方式實現(xiàn)了防止不當?shù)美徒惯`法行為的目的,但

15、并沒有實現(xiàn)向消費者提供損害賠償?shù)哪康摹Ｔ赪est Virginia v. Chas. Pfizer & Co.案 中,美國法院曾采用?？顚Ｓ檬绞绽U處理剩余的資金。2.降價降價就是要求被告降低其產(chǎn)品或服務的價格,直到所有的非法收入被完全吐出為止。由于與原告類似的一個集體享受了降價的利益,因此降價也是一種有用的類似救濟制度。例如,在Daar v. Yellow Cab Co.案、Colson v. Hilton Hotels Corp.案以及Oakland Raiders v. Office of Emergency Preparedness案 32中,美國法院曾成功地利用了降價制度。但是,降價制

16、度也存在種種問題和不足。例如,消費者為了找到降價的商品而不得不浪費時間和精力,甚至還必須排隊等候;可能影響到被告的競爭者而迫使他們也不得不進行降價;甚至可能使許多銷售商成批購買降價的產(chǎn)品,然后再以較高的價格出售;被告還可能降低降價產(chǎn)品或服務的質(zhì)量,等等。鑒于降價具有如此多的弱點,其在消費者集體訴訟中的有用性是有限的。3.主張者分配資金主張者分配資金制度就是允許那些提出權利請求的集體成員按比例全部分配和解資金或損害賠償金。由于資金在支付了各種開銷和律師費之后被所有的主張者分配完畢,因此就避免了資金剩余的問題。但是這種救濟方式的內(nèi)在弊端也是顯而易見的,那些提出請求的集體成員將獲得意外之財,管理成本

17、很高,集體訴訟的代表當事人可能為了自己的利益而阻止其他成員提出權利請求,完全剝奪了未提出請求的集體成員獲得補償?shù)娜魏螜C會。因此,主張者分配資金的制度比較適用于那些絕大多數(shù)集體成員都提出了權利主張的集體訴訟。加利福尼亞最高法院在State v. Levi Strauss& Co.案 33中曾適用了這種救濟方式。4.消費者信托基金消費者信托基金是指利用未能分配完畢的和解資金或損害賠償資金設立的基金。設立消費者信托基金的方式有兩種：第一,利用未分配的資金設立新的基金會,并由受托人資助那些有利于受害消費者或與其處境相似的人的項目;第二,將資金提交給現(xiàn)存的組織,由其支持新的或已經(jīng)存在的造福消費者的項目。

18、后一種方式能夠利用現(xiàn)存的組織,因此節(jié)省了啟動費用并避免了拖延;而且,由于現(xiàn)存組織必須對消費者承擔忠實義務,法院又有監(jiān)督職責,遠比將錢交給政府更為保險。在Vasquez v. Avco Financial Services案 34中,剩余的資金就被交給了美國消費者聯(lián)盟,由其用這些資金從事各種消費者保護活動。消費者信托基金也存在弱點,例如：第三方獲得意外之財,正當程序問題,法院的衡平權,等等。但不可忽視的一個關鍵事實是,消費者信托基金更容易向消費者提供長久的利益,而不僅僅是一時性的分配和解資金或損害賠償資金。而且,消費者信托基金制度不僅滿足了消費者集體訴訟的三個目的,而且節(jié)省了司法資源。因此,與其

19、他類似救濟制度相比,消費者信托基金是實現(xiàn)消費者集體訴訟制度和類似性分配救濟方式的目的的最佳方式。(三)對類似性分配制度的批評及回應類似救濟制度的主要優(yōu)勢是它們具有實現(xiàn)三種基本目標的潛能。首先,可以將獲得的所有損害賠償分配凈盡,而不需將剩余資金返還給被告。這滿足了迫使被告吐出非法收入的政策。其次,類似救濟制度的存在使分配資金成為一個可以完成的任務,因此法院更有可能確認集體訴訟并按照是非曲直對其繼續(xù)加以審理。法院有可能確認集體訴訟,敗訴的被告必須吐出所有的非法收入,這兩個因素加起來就能夠有效地阻止被告繼續(xù)從事違法行為。最后,類似原則具有通過“次優(yōu)”方式使用損害賠償?shù)男再|(zhì),這就保證了可以利用損害賠償施惠于盡可能多的集體成員。盡管如此,類似救濟制度仍然遭受了基于各種原因的批判。對類似救濟制度的批判及相關的回應是：1.為某些人帶來了意外之財顯然,通過類似制度分配損害賠償金或和解基金,無法避免第三方獲得意外之財?shù)那樾伟l(fā)生。美國有的法院以此為理由反對適用類似救濟制度。有學者對此的回應是,意外之財并非法律中的禁忌。 35事實上,傳統(tǒng)上將類似原則適用于立遺囑人意愿受挫的情形,也導致了某種形式的意外之財,從而使那些沒有被包括在立遺囑人最初計劃之中的人獲得利益。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