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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檔簡介

12/12閻嘉:21世紀西方文學理論和批評的走向與問題原文發(fā)表在《文藝理論研究》2007年第1期摘要:本文依據(jù)對英文文獻的研究,對當代西方文學理論和批評的現(xiàn)狀進行了獨立思考和探討,并就一些重要理論與中國文學理論和批評的現(xiàn)狀進行了比較。文中提出:當代西方文學理論和批評的總體格局是無主線的“馬賽克”或“游牧狀態(tài)",但在其中可以明顯看出理性與感性、科學與人文、線性發(fā)展觀與非線性發(fā)展觀、解構與建構之爭幾條主線,并對“傳統(tǒng)”、“經(jīng)典”和“浪漫主義”等問題討論作了集中論述。一走向21世紀的當代西方文學理論和批評將呈現(xiàn)出怎樣的面貌?這是處于后現(xiàn)代語境中的中國文學理論界應當關注的一個重要問題.原因很簡單,百余年來,中國的文學理論和批評不僅把西方文學理論當作重要的參照系和理論資源,而且,從西方引入的各種理論資源已經(jīng)深深融入了中國本土的傳統(tǒng)之中,成了中國自“五四"新文化運動以來形成的“新傳統(tǒng)”的一部分.無論我們的主觀意愿如何,這種局面在較長的時間之內難以改變,甚至還有逐漸強化的趨勢。密切關注當代西方文學理論和批評的走向,并不意味著簡單的“西化”和“拿來”,而是開創(chuàng)中國文學理論和批評新局面的動力之一,這早已成了中國學術界的一個基本共識。正視這個基本現(xiàn)實,在理論上具有重要意義。正是基于此,并在深入研究原初文獻的基礎之上,我把走向21世紀的當代西方文學理論和批評的基本格局稱為“馬賽克主義"(Mosaicism).它的基含義是指:當今西方的各種文學理論觀點和批評方法雜陳,彼此之間看上去似乎沒有內在的聯(lián)系,各自的視角和關注點極為不同,各自在學術圈內占據(jù)著獨特的位置,形成了一種“眾聲喧嘩"的局面。即使就其中的任何一個論域或論題而言,我們也可以發(fā)現(xiàn),哪怕他們關注的問題相同,但其立場、出發(fā)點、依據(jù)的理論資源、論述的方式和得出的結論,都極為不同。換言之,他們對相同問題的看法極為“多元”,決不追求一致的認同,幾乎找不到任何主調。我之所以用“馬賽克主義"來描述當代西方文學理論和批評的面貌,是想強調:當今西方的各種文學理論和批評不僅呈現(xiàn)出碎片化、雜糅、拼貼的特征,而且各自都力圖表明自身與眾不同的特色,力圖成為“馬賽克”中的一種色彩,既不愿吸納他者,也不愿被他者所吸納.這種各自為陣的“馬賽克"局面,正是極力追求“多元化”(plurality)的后現(xiàn)代的典型特征,也是當今西方思想和文化的基本面貌。在外表上,后現(xiàn)代的“馬賽克主義”一方面以“多元化”來對抗主流意識形態(tài)控制或操縱的“中心化”;另一方面又以“碎片化"來表明自身不以建構宏大的理論體系為目的,往往只從一個特殊的角度,或者闡發(fā)一種觀點,或者對傳統(tǒng)理論進行拆解,甚至打破傳統(tǒng)學科的邊界,在跨學科、跨領域的層面上來探討某個“專業(yè)”問題(例如“性別"問題),結果往往使文學問題溢出自身而滲透到其他領域之中。換句話說,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難找到“純粹的”文學理論或批評問題了。如果說西方傳統(tǒng)的文學理論和批評常常有主線可尋,它們常常代表了一個時代或時期的思想與意識形態(tài)主潮,成為一個時代或時期的標志,例如從古典主義到浪漫主義、現(xiàn)實主義,再到現(xiàn)代主義,那么在現(xiàn)代主義之后,這種狀況就已經(jīng)一去不復返了。很有意思的是,德勒茲(GillesDeleuze)和瓜塔里(An-dreaGuat(yī)elli)在《千層高原》(Milleplateaux)里用他們獨特的方式描述了傳統(tǒng)的知識狀況和現(xiàn)代或后現(xiàn)代知識狀況的這種分野:“在德勒茲和瓜塔里眼里,自柏拉圖以降,人類思想就被他們所謂的‘樹狀模型’(知識之樹)所宰制,現(xiàn)在該是終結這一狀況的時候了。對他們來說,‘思想不是樹狀的';思想是塊莖狀的……‘許多人在頭腦里長著一棵樹,’他們寫道,‘但大腦本身與其說是一棵樹,不如說是一棵草?!雹僭谒麄兛磥?,西方傳統(tǒng)的思想遵循的是所謂“樹狀邏輯”,即一元的、因果的、線性的、有結構、有等級、中心式的邏輯;而現(xiàn)代或后現(xiàn)代的“邏輯"則是塊莖的、開放的、散漫的、沒有結構、沒有等級,是一個散漫的“非中心系統(tǒng)”,或者叫后現(xiàn)代的“無結構"的結構:“塊莖"有“許多入口、出口和它自身的逃逸路線”。②他們把這種“塊莖"狀況稱為“非中心的”或“游牧的”思想,這種思維與那種自柏拉圖以來占西方思想主導的“樹狀邏輯”思維正好相反,脫離了西方理論理性的束縛,只遵循動力和欲望的非決定性的律令。說到底,散漫的、“非中心”的“游牧思想”才是要害所在,是后現(xiàn)代時代西方思想的基本面貌,或者說,是他們力圖追求的一種境界,以此來表明自己與傳統(tǒng)(包括“現(xiàn)代")的分道揚鑣.可以說,在后現(xiàn)代的消費時代里,西方文學理論和批評的確已經(jīng)告別了前現(xiàn)代和現(xiàn)代的語境與基本格局,脫離了“樹狀的”和線性的發(fā)展脈絡,擺脫了總有一種主導的思潮或理論支配著文學理論和批評的走向的慣性,而走向了一種“馬賽克主義"或“非中心的游牧"狀態(tài)。例如,就新的批評領域而言,有空間批評、鬼怪批評、電腦化(賽博)批評、后電腦化的現(xiàn)代朋客主義、生態(tài)批評、唯物批評、道德批評;就關注“身份”問題的文學批評而言,有散居者批評、女性主義批評、有色女性批評、超性別批評和關注“他者"的批評等等。它們的確呈現(xiàn)出了一種“非中心的游牧"狀態(tài)。這種趨勢的出現(xiàn),有兩方面的重要原因。首先,它與20世紀以來資本主義在經(jīng)濟上的基本走向有關.20世紀的資本主義經(jīng)濟經(jīng)過兩次世界大戰(zhàn)之后,出現(xiàn)了與傳統(tǒng)的資本主義明顯不同的轉變。如果說傳統(tǒng)的資本主義主要以大規(guī)模的、集中化的、注重功能的社會生產來滿足人們的物質欲望和追求的話,那么戰(zhàn)后在這種滿足達到了“相對飽和”的情況下,為了維持資本主義自身不斷發(fā)展的活力,就必須在滿足基本生存和功能要求的前提下尋求新的出路。代表著傳統(tǒng)資本主義生產模式和目標的,就是戰(zhàn)后以大規(guī)模、集中化和大批量生產為特征的“福特主義";而在1970年代之后,資本主義則轉向了“靈活生產與積累”,即把跨國資本轉向經(jīng)濟相對落后的第三世界國家,以第三世界國家廉價的勞動力和資源作為降低成本、獲取最大利潤的依靠對象.社會生產方式的這種轉變,伴隨著一系列地理上和文化上的變化:即地理上的非中心、分散、空間壓縮和文化上的“多元化"與“消費主義”。③這一系列變化構成了“馬賽克主義”產生的大背景。不過,這種趨勢目前還處在發(fā)展演變之中,其影響與后果正在逐漸顯露出來,并且正隨著資本全球化的趨勢在向全世界的各種文化和地區(qū)滲透。其次,它與20世紀以來西方在思想和文化上的主潮有關.這個主潮就是:不斷地反抗“傳統(tǒng)"和解構“傳統(tǒng)",反抗和解構的主要武器就是極力倡導“多元"、“本土”、“邊緣"、“地方”、“少數(shù)”、“他性”等等。這個方面在文學理論和批評上的突出表現(xiàn),就是不時出現(xiàn)的各種“終結論”或“死亡論",如對“理論之死"、“批評之死”、“作者之死"、“歷史之死”一類話題的極力關注。其實,在這一系列“終結”或“死亡"的話題之中,我們可以清晰地看出作者們的意圖。雖然他們都試圖反抗理論、理性主義、總體化、一元論的觀念,但他們自己仍然是從一種理論立場出發(fā)去對抗或解構另一種理論,結果并沒有完全否定或解構掉理論和批評.例如,美國著名作家約翰·巴思(JohnBarth)曾經(jīng)撰寫過一篇影響頗大的文章《枯竭的文學》(TheLiteratureofExhaustion),這篇文章引發(fā)了西方文學批評界所謂的“批評之死"的話題。④可是,當我們仔細閱讀巴思的文章之后便會發(fā)現(xiàn),巴思的真實意圖是要挑戰(zhàn)“寫實主義”(國內通常譯為“現(xiàn)實主義”),而他挑戰(zhàn)的目的卻是要為文學創(chuàng)作開辟另一個“新的空間”,因而,要達到這一目的首先就要挑戰(zhàn)傳統(tǒng)的“文學”觀念-——無論是總體意義上的“文學”,還是特定意義上的“文學”,從而開創(chuàng)一種他心目中“自由的”、“開放的”文學。所以,面對當代西方文學理論和批評界的挑戰(zhàn)、反抗、解構和顛覆風潮,應當保持清醒的理論意識,應當追問“終結論”或“死亡論”的鼓吹者們實際上要挑戰(zhàn)和反抗的是什么,理論理性和批評理論是否真的沒有存在的必要,是否真的可以將傳統(tǒng)、經(jīng)典、文學理論和批評本身徹底顛覆或排除。事實上,只要仔細考查,我們會發(fā)現(xiàn)他們其實是要挑戰(zhàn)和反抗文學理論與批評傳統(tǒng)中的一些陳舊慣例和觀念。二那么,在“馬賽克主義”或“游牧思想"語境中的當代西方文學理論和批評,是否就完全沒有一些較為清晰的、相對集中的理論焦點可尋?是否就完全沒有一些較為清晰的、可以把握的發(fā)展脈絡?就我們的研究而言,答案是否定的.那就是說,雖然各種理論、觀點、方法各自為陣,特立獨行,甚至旗幟鮮明,但是,自20世紀以來的一些重大理論問題的論爭,不時或隱或顯地出現(xiàn)在各種理論和批評著作中,有時也有圍繞著它們的相當激烈的論爭。概括地說,我們從五花八門的理論觀點中至少可以把握住四條發(fā)展演變的脈絡或線索。第一,理性與感性之爭。這似乎是西方思想發(fā)展過程中一個老而又老的問題了。但是,時間雖然推進到了21世紀,但理性與感性之爭,以及與此相關的心靈與身體之爭、超越與現(xiàn)世之爭、控制與自由之爭并沒有偃旗息鼓,而是變換著花樣一再出現(xiàn)。盡管后現(xiàn)代的文學理論偏愛并強調感性、身體、現(xiàn)世、自由,但要在理論上說明自己的立場和價值取向,又會落入理性和理論的“圈套”。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對理性和理論的反叛與解構,必須運用理性和理論的武器。這個“悖論”本身就說明了:理論(包括批評)不可能被“解構”掉。例如,哈羅德·布盧姆(HaroldBloom)的《西方經(jīng)典》(TheWesternCanon)反對把文學和藝術“理論化”,堅持一種“藝術與理論對立”的觀點??墒牵靡苑磳Α袄碚摶钡奈淦?,卻是18、19世紀浪漫主義的文學理論,尤其是以盧梭為代表的文學理論,其核心是倡導“審美的自由",實際上這是用“審美"來反對“理論”。⑤然而,所謂“審美",仍然需要用“理論”來加以界定和說明;一旦用“理論”來界定和說明,“審美”就又落入了“理論”的圈套。的確,西方的文學和藝術理論自20世紀以來,就不斷存在著反理性和反理論的強大思潮。這個事實使我們想到:“理論”實際上是一柄雙刃劍——-它要對文學創(chuàng)作的實踐進行反思和概括(即所謂的“理論化”).而一旦做出了某種概括,似乎又對創(chuàng)作實際形成了一種有形或無形的“約束”,對藝術家的個性形成某種“威脅”。這個悖論可能是我們永遠都難以擺脫的。如果我們不能擺脫這種悖論,即“執(zhí)著地”糾纏于理性與感性的矛盾,或者總是自以為是地以為理性高于感性,那么就決不可能走出這個怪圈。惟一的出路或許是:我們必須明確理論自身的使命,那就是它將以自己的方式來建構一種價值體系,而不是要去“直接指導"什么創(chuàng)作實際,或者更糟的是給作家和創(chuàng)作以“教訓”。其實,我們從當代西方文學理論和批評的各種“挑戰(zhàn)”中看到的,正是對于“理論"以“牧師"的身份試圖給“信徒們”教訓的姿態(tài)的反叛。如果說中國文學批評理論界從當代西方文學批評理論中吸取什么教訓的話,恐怕這就是最大的教訓。在理性的問題上有點值得注意,那就是我們通常沒有仔細區(qū)分“理性"的不同含義.比如,作為推理和推理的依據(jù)意義上的“理性",與作為形上之預設意義上的“理性”,二者之間其實有很大的差別:前者意味著從經(jīng)驗和事實出發(fā)進行推理,注重的是因果之間的邏輯關系,這種意義上的“理性”近似于“工具理性”,經(jīng)常與科學主義結合在一起;后者從先驗的預設出發(fā)來判斷事實是否“合理”,注重的是形上與形下的契合、觀念與現(xiàn)象(事實)的契合,經(jīng)常與形而上學結合在一起.這兩種“理性”之間的關系既可能相互對立,或者以其中一個來反對另一個,也有可能相互交織在一起。如果對此不加以細查,就很有可能誤解有些理論家和批評家在使用術語和進行論述時的一些立場上的差異。的確,西方的文學和藝術理論自20世紀以來,就不斷存在著反理性和反理論的強大思潮。這個事實使我們想到:“理論"實際上是一柄雙刃劍-——它要對文學創(chuàng)作的實踐進行反思和概括(即所謂的“理論化”)。而一旦做出了某種概括,似乎又對創(chuàng)作實際形成了一種有形或無形的“約束",對藝術家的個性形成某種“威脅”.這個悖論可能是我們永遠都難以擺脫的。如果我們不能擺脫這種悖論,即“執(zhí)著地”糾纏于理性與感性的矛盾,或者總是自以為是地以為理性高于感性,那么就決不可能走出這個怪圈.惟一的出路或許是:我們必須明確理論自身的使命,那就是它將以自己的方式來建構一種價值體系,而不是要去“直接指導"什么創(chuàng)作實際,或者更糟的是給作家和創(chuàng)作以“教訓”。其實,我們從當代西方文學理論和批評的各種“挑戰(zhàn)"中看到的,正是對于“理論”以“牧師”的身份試圖給“信徒們”教訓的姿態(tài)的反叛。如果說中國文學批評理論界從當代西方文學批評理論中吸取什么教訓的話,恐怕這就是最大的教訓.在理性的問題上有點值得注意,那就是我們通常沒有仔細區(qū)分“理性”的不同含義。比如,作為推理和推理的依據(jù)意義上的“理性",與作為形上之預設意義上的“理性”,二者之間其實有很大的差別:前者意味著從經(jīng)驗和事實出發(fā)進行推理,注重的是因果之間的邏輯關系,這種意義上的“理性”近似于“工具理性”,經(jīng)常與科學主義結合在一起;后者從先驗的預設出發(fā)來判斷事實是否“合理”,注重的是形上與形下的契合、觀念與現(xiàn)象(事實)的契合,經(jīng)常與形而上學結合在一起。這兩種“理性"之間的關系既可能相互對立,或者以其中一個來反對另一個,也有可能相互交織在一起。如果對此不加以細查,就很有可能誤解有些理論家和批評家在使用術語和進行論述時的一些立場上的差異。第二,科學與人文之爭.科學主義是西方思想自19世紀以來最為強大的思潮,我們對它在文學理論和批評中的表現(xiàn)并不陌生。20世紀西方思想界著名的“語言學轉向”,實質上是科學主義入侵人文學科的典型個案。此后各種各樣的形式主義(包括“新批評”)文學理論,進一步鞏固了科學主義在人文學科中的地盤,傳統(tǒng)的以“人"、“意義"、形上為歸依的文學追求(包括浪漫主義),退縮到了一個相當尷尬的地位。在21世紀新的語境中,科學主義繼續(xù)在擴大“戰(zhàn)果”,不僅把各種形式主義文學理論發(fā)展出來的方法推進到了十分精細的地步(如各種文本分析的方法),而且也直接導致了一些新的批評領域的出現(xiàn),例如電腦化批評和電腦“朋客主義”(Punkism),人和機器、人的語言和電腦編程之間的沖突,實際上以新的方式折射出了當代的科學與人文之爭的新情景.⑥當代西方思想中科學與人文之爭的一個重要背景是自啟蒙運動以來“事實"與“價值"之間的分離,這種分離在20世紀經(jīng)過分析哲學的強化,已經(jīng)被人們普遍接受。⑦因此,今日的科學與人文之爭,時常體現(xiàn)為“事實”與“價值”之爭,即爭論“事實"與“價值”哪個更重要.從總的情況來看,當代西方文學理論和批評更加注重“事實”、“推理”、“形式"、“結構"、“文本"、“語境”的精密分析,有時甚至到了煩瑣的地步,排斥意識形態(tài)的介入和價值判斷,強調立場的“中立”和“中性"。⑧在另一方面,科學主義的強勢對人文主義傳統(tǒng)中的一些重大主題發(fā)起挑戰(zhàn)和顛覆,如質疑“主體性”、“總體化”、“同質性"、“元敘事”、“真理”等等。從目前的情況看,這方面的論爭不僅曠日持久,而且不時呈現(xiàn)出激烈之勢,現(xiàn)在很難看出孰勝孰敗,這種論爭很可能還會長期進行下去。當然,科學與人文的融合也并非沒有可能,但二者能否達到深度融合,卻值得懷疑。第三,線性發(fā)展觀與非線性發(fā)展觀之爭.大致上可以說,20世紀以前西方思想中的發(fā)展觀是線性的、注重因果邏輯關系的和進化的。這種發(fā)展觀的核心在于追求歷史發(fā)展的連續(xù)性。進入現(xiàn)代和后現(xiàn)代以來,情況發(fā)生了根本的轉折,連續(xù)的、一致的、線性的發(fā)展觀讓位于斷裂的、不連續(xù)的、非中心的、無邏輯的發(fā)展觀。德勒茲的“游牧"或“塊莖”思想與傳統(tǒng)的“樹狀邏輯"的分野,典型地代表了后現(xiàn)代在這個問題上的取向.正如他在《千層高原》里所說:“樹是分叉的,而塊莖是纏繞的,而且只是纏繞。樹就像動詞‘生存’,而塊莖的構造則是連詞‘和……和……和……’。這個連詞具有足夠的力量搖撼和顛覆動詞‘生存'。你將去何處?你從何處來?你為何要前行?這些都是一些完全無用的問題.改過自新,從零開始或起步,尋找一個起點或基點—--所有這些都隱含著航行和運動的錯誤概念……拋棄本體論,處理基礎論,使結尾和開頭無效?!雹峥死锼雇懈ァぶZ里斯對德勒茲的這種觀點大加贊賞,認為德勒茲突顯了“關于后現(xiàn)代主義的真理”,并且認為這是“迄今為止對西方知識傳統(tǒng)的一切概念和范疇所進行的最為持久的后現(xiàn)代攻擊”-——“以各種形態(tài)或形式徹底辯證地反對‘啟蒙'理性?!薄?0諾里斯的這個說法,的確道出了在對歷史、傳統(tǒng)、思想發(fā)展問題上尖銳的沖突.不過,我們不應把這樣一種看法或姿態(tài)看作是不負責任的憤激之辭。傳統(tǒng)的線性發(fā)展觀在文學理論和批評領域中確實造成了很多值得認真批判的后果,如機械論、決定論、教條主義、簡單化的痼疾,使一些新銳的理論家們對傳統(tǒng)的線性發(fā)展觀深惡痛絕.但在另一方面,思想和理論的發(fā)展是否就是斷裂的和散漫的,或者說是否毫無線索可尋,也是大有疑問的.第四,解構與建構的問題。所謂“解構”,已經(jīng)成了后現(xiàn)代的典型特征。解構主義者所針對的目標是所謂“元敘事”或“元話語”,它們多半是傳統(tǒng)的文學理論與批評當作出發(fā)點或理論訴求的“理論預設”,如審美自由和解放、道德上善與惡的評判、意識形態(tài)的功利目的等等。解構幾乎已經(jīng)成了一個時髦而且具有“穿透力”的詞語。其實,所謂解構,換成老套的說法大致可以說成是批判地反思。如果真的是嚴肅認真的批判地反思,倒是必須的;然而,我們時常可以發(fā)現(xiàn),“解構”成了一些理論家和批評家的策略,即借“解構”之名來張揚自己的觀點和立場。即便是按照利奧塔等人的觀點將一切“元話語"都解構掉了,那么更為嚴峻的問題正在于我們憑借什么去反思和批判文學理論的問題?客觀地說,在文學理論和批評面臨重大轉折的時刻,如果沒有對既有理論的反思性批判和解構,就不可能取得根本性的突破;但后現(xiàn)代的理論在解構既有理論的同時,實際上又張揚了自己的觀點或理論。例如,當我們認真閱讀那些解構“大師"們(從尼采到???、利奧塔)的著作時,實際上可以發(fā)現(xiàn)一個確鑿的事實:他們在對既有理論和觀點進行解構時,同時也在建構自己的觀點和理論.一些后現(xiàn)代的理論家們經(jīng)常愛用“戲仿”這個詞語,即既與研究對象融合,又挑戰(zhàn)研究對象?!?1這是一個頗有后現(xiàn)代色彩、悖論性的詞語,實際上表明了后現(xiàn)代理論家們的基本態(tài)度和立場。因此,當我們面對后現(xiàn)代質疑主體性、合法性、同質性、中心化、、連續(xù)性、元敘事、真理、永恒等范疇時,應當保持清醒的頭腦,不能被他們表面上的姿態(tài)所迷惑,而應對理論問題進行細致認真的分析。第四,解構與建構的問題。所謂“解構”,已經(jīng)成了后現(xiàn)代的典型特征。解構主義者所針對的目標是所謂“元敘事"或“元話語”,它們多半是傳統(tǒng)的文學理論與批評當作出發(fā)點或理論訴求的“理論預設”,如審美自由和解放、道德上善與惡的評判、意識形態(tài)的功利目的等等。解構幾乎已經(jīng)成了一個時髦而且具有“穿透力”的詞語。其實,所謂解構,換成老套的說法大致可以說成是批判地反思.如果真的是嚴肅認真的批判地反思,倒是必須的;然而,我們時常可以發(fā)現(xiàn),“解構”成了一些理論家和批評家的策略,即借“解構”之名來張揚自己的觀點和立場。即便是按照利奧塔等人的觀點將一切“元話語”都解構掉了,那么更為嚴峻的問題正在于我們憑借什么去反思和批判文學理論的問題?客觀地說,在文學理論和批評面臨重大轉折的時刻,如果沒有對既有理論的反思性批判和解構,就不可能取得根本性的突破;但后現(xiàn)代的理論在解構既有理論的同時,實際上又張揚了自己的觀點或理論。例如,當我們認真閱讀那些解構“大師"們(從尼采到??隆⒗麏W塔)的著作時,實際上可以發(fā)現(xiàn)一個確鑿的事實:他們在對既有理論和觀點進行解構時,同時也在建構自己的觀點和理論。一些后現(xiàn)代的理論家們經(jīng)常愛用“戲仿”這個詞語,即既與研究對象融合,又挑戰(zhàn)研究對象.○11這是一個頗有后現(xiàn)代色彩、悖論性的詞語,實際上表明了后現(xiàn)代理論家們的基本態(tài)度和立場。因此,當我們面對后現(xiàn)代質疑主體性、合法性、同質性、中心化、、連續(xù)性、元敘事、真理、永恒等范疇時,應當保持清醒的頭腦,不能被他們表面上的姿態(tài)所迷惑,而應對理論問題進行細致認真的分析。三我們知道,自20世紀的現(xiàn)代主義以來,“反傳統(tǒng)”始終都是各種創(chuàng)新理論和各種先鋒主義在理論上要擺出的一種姿態(tài),并且也是它們最為重要的武器之一。然而,在當代西方文學理論和批評中,雖然有關“傳統(tǒng)"的論爭相當復雜,但它依然是“馬賽克主義"語境中的一個重要問題。這個事實告訴我們,從歷史發(fā)展的角度看,“傳統(tǒng)”始終都是一個不可回避的、人們不得不關注的重要問題,有時甚至是各種創(chuàng)新理論主要關注的問題。其中的道理在于:一方面,“傳統(tǒng)”始終是我們進行新的理論建構和在理論上進行反叛必須依靠的資源,甚至是主要的資源;另一方面,即使真正的意圖是要反對“傳統(tǒng)”,但“傳統(tǒng)”在實際上很難被“反”掉,正如解構既有理論要借助理論的武器一樣,反“傳統(tǒng)”往往也要借助于傳統(tǒng).在當代西方文學理論和批評中,對“傳統(tǒng)”問題的關注主要體現(xiàn)在對文學“經(jīng)典”和文學史上各種重大理論問題的重新評價上,即所謂的“價值重估”.當然,“價值重估”并非始于今日。上個世紀初,尼采就曾以“重估一切價值”的口號震驚了學界,此后,“價值重估"幾乎就成了西方思想中的一種“慣性"或風氣.例如,弗蘭克·克莫德的《經(jīng)典與時代》、約翰·吉洛利的《意識形態(tài)與經(jīng)典形式》等文章○12通過追問“誰的經(jīng)典”這個根本性問題,進一步提出了經(jīng)典與權力的關系、經(jīng)典與權威的關系、經(jīng)典與闡釋的關系、經(jīng)典與意識形態(tài)的關系、經(jīng)典與宗教、傳統(tǒng)、真理、大眾的關系等一系列的理論問題。在這樣一些根本性的質疑中,我們不僅可以看到當代西方文學理論和批評論爭的焦點之所在,而且也可以發(fā)現(xiàn)西方文學理論和批評自身的特性。例如,當今從事文學研究的學者有相當一部分最初是從教會的神職人員中分離出來的,而后進入了大學等“體制”之中。他們在信仰、觀念、學術訓練等方面所秉承的“傳統(tǒng)”,與“世俗”的“傳統(tǒng)”大為不同;在另一方面,在這種傳統(tǒng)之內爭論“經(jīng)典"問題,也就常常與宗教之中的“正統(tǒng)”和“異端”聯(lián)系在一起,與“人數(shù)”上的多數(shù)和少數(shù)聯(lián)系在一起,也與他們所關注的“大傳統(tǒng)”和“小傳統(tǒng)”聯(lián)系在一起。這樣一些西方文學理論特有的傳統(tǒng)和資源,的確是我們所沒有的,也是我們常常無法理解并發(fā)生誤解的地方,而我們在關注西方之時,大概很少注意到這樣的差異。在后現(xiàn)代時代,西方文學理論關注“經(jīng)典”問題,最為引人注目的是他們對權力問題的關注。例如,弗蘭克·克莫德的《經(jīng)典與時代》一文明確認為,“經(jīng)典"始終要與權力合謀,要為主流意識形態(tài)塑造“過去",并將“過去”變?yōu)椤艾F(xiàn)代”.因此,就權力斗爭而言,“經(jīng)典”往往成為“反叛者”爭奪權力的斗爭必須占領的主要領域.如果這樣來看問題,有關“經(jīng)典”的論爭實際上就成了在其他領域、尤其是意識形態(tài)領域里爭奪權力的斗爭的延伸.當然,那些理論家和批評家們很明白,這種“權力”是所謂“話語權力”,而不是別的什么權力。因此,有關“話語權力”的討論,在后現(xiàn)代時代絕非一個“冷門”話題。所以,我們千萬不要誤以為當代西方文學理論就是只關注韋勒克和沃倫所說的文學的“內部研究”,其實,他們也許比我們還要關注似乎不那么時髦的“外部問題”,他們對“身份”問題過于熱衷的關注(如種族、民族、公民權、性別、他者等不同的“身份”),就是這方面的確鑿證明。其他的熱門話題有意識形態(tài)問題、社會公正的問題、民主的問題等等。在這里,我們可以明顯看出當今的東西方差異之一隅。我以為,當代西方文學理論和批評極為關注“傳統(tǒng)”的問題(中國的文學理論界卻不然),而且他們始終都帶著某種“使命感"來爭論這樣的問題,因此常常把我們以為已經(jīng)“過時”的一些問題(如政治和意識形態(tài))帶入學術討論中去。這種現(xiàn)象是值得我們深入反思的。例如,英國學者在討論英國文學時,極力強調“英語文學”與“英國文學”之間的差異,甚至在字里行間透露出對業(yè)已成為一種世界性語言的英語以及“英語文學”的鄙夷,以至于竟然說受人推崇的“英語文學”是以“一流語言”表現(xiàn)了“三流文學”?!穑?我們從中完全可以看出老牌帝國主義的傲慢;而我在這里要關注的卻是:他們在談文學問題時,時常帶著強烈的政治和意識形態(tài)傾向,有時也可以說是赤裸裸的.這也告訴我們,完全沒有必要把當代西方文學理論和批評看成是完美無缺的“典范"。在對“傳統(tǒng)”問題的關注中,有一個值得注意的事實,那就是當代西方文學理論和批評在追溯和爭論許多重大問題時,總會把它們追溯到18、19世紀的浪漫主義.例如,談“風格”,談“敘事",談“文本”,談“經(jīng)典",談“文學史”,談批評方法,談“主體性”,談“理論之死”,談“身份",談現(xiàn)代性和后現(xiàn)代性等等,幾乎都離不開浪漫主義?;蛘哒f,當今的文學理論和批評問題似乎都是從浪漫主義開始的。這個事實至少會使我們想到三個問題:第一,浪漫主義已經(jīng)成了當代西方文學理論和批評的一個主要的靈感來源或資源.例如,解構主義要解構“主體性”這個元話語,要借助浪漫主義強調個性和偶然性的理論;形式主義者要鼓吹“文學性",要從浪漫主義的“純文學”、“純詩”的概念中尋求理論支持;生態(tài)批評要反“現(xiàn)代性”,要從浪漫主義倡導“原始”和“自然”的主張中發(fā)掘資源并“重估"田園詩;德勒茲等人的“塊莖”理論,很難說沒有受到浪漫主義“有機觀"的影響;本雅明所謂的“韻味"理論,大概也透露出了浪漫主義的“審美主義”的取向;后現(xiàn)代質疑“現(xiàn)代性"理論的“合法性”,多半與浪漫主義的各種觀點有內在的瓜葛;甚至一些受科學主義影響的理論家,如德里達、保羅·德·曼對“不可呈現(xiàn)性"的強調和關注,也要在浪漫主義之中去尋求論據(jù)……第二,中國的文學理論和批評界應當重新反思我們是否存在著對“浪漫主義”的誤讀和誤解,如我們的文學理論教科書中對浪漫主義的解說是否符合實際。道理很簡單,所謂“浪漫主義",畢竟是西方文學和西方思想的產物,與中國的文學傳統(tǒng)和思想有著巨大的差異??墒?,幾十年來,我們對“浪漫主義”進行了一種完全為我所用的“理解”,甚至把它當成一種“普遍規(guī)律”。就我們的研究而言,“我們”的理解和“他們”的理解之間非常不同,其中有很多值得重新估價的地方。第三,自20世紀以來,幾乎所有以“先鋒”、“前衛(wèi)"、“反叛”自居的理論家和理論,何以都要把浪漫主義當作自己的“鼻祖”?他們何以要把幾乎所有的重要話題追溯到浪漫主義?在我看來,其中的一個主要原因是,浪漫主義是西方文學(包括藝術)與思想在近代以來第一次大規(guī)模地挑戰(zhàn)和反叛一切“傳統(tǒng)的"思想、觀念,或者說,是西方思想史上第一次真正的“思想解放".其核心觀念是以個體(自然的和“天賦的”)為基礎的個人主義,然后以此為基礎的對原始、自然、激情、個性、叛逆、世俗等等的極力追求,以及強烈的“烏托邦”理想的色彩。也許,這些東西恰恰代表了在西方思想傳統(tǒng)長期受到壓抑和排斥的方面.正是它們,給現(xiàn)代以來的各種理論注入了創(chuàng)新的活力與動力。正如菲利普·拉庫-拉巴爾特所說:“浪漫主義開創(chuàng)了對文學自身的追問",○14不僅追問“什么是文學",而且也追問風格、主體、理論、模仿、虛構等一系列問題。這些追問今天依然還在進行,也許,只要文學活動還在進行,這樣的追問就會持續(xù)下去??傊?,走向21世紀的西方文學批評理論,既不像我們以為的那么糟糕和一無是處,也不像我們想象的那樣鐵板一塊.它在不斷的發(fā)展和演變之中,其中有新銳的“先鋒”,也有保守的傳統(tǒng)派,而更多的卻是走中間路線的人們:他們既不愿意走傳統(tǒng)的老路,也對新的方向感到迷惘,往往會選取一條實用主義和實證主義的路徑,力圖成為整個“馬賽克”當中一個獨立的個體或“游牧”的“牧民",處于同“中心”對抗的“邊緣”地位。此外,他們對文學創(chuàng)作、理論和批評實踐中出現(xiàn)的各種新傾向十分敏感,力圖從中找到可以與現(xiàn)實和慣例對抗的依據(jù)。無論怎么說,我們既無法想象走向21世紀的西方文學理論和批評是一種有史以來全新的東西,也不可能設想它們完全是在按古舊的軌跡運行。重要的是細察其中新的價值取向,并在歷史和現(xiàn)實的聯(lián)系中去尋找它們的資源和依據(jù)。①參見尼爾·路西《概念創(chuàng)新》(NiallLucy:‘ConceptCreation',inNiallLucy:PostmodernLiter-aryTheory:AnIntroduction,Massachusetts:Black—wellPublishersInc.,1997)。②同上。③參見戴維·哈維《后現(xiàn)代的狀況》一書中的相關論述,商務印書館,2003年版。④參見尼爾·路西《批評之死》(NiallLucy:‘TheDeathofCriticism’,inNiallLucy:PostmodernLiter-aryTheory,Oxford:BlackwellPublishers,2000).⑤參見尼爾·路西《理論之死》(NiallLucy:‘TheDeathofTheory’,inNiallLucy:PostmodernLiteraryTheory,Oxford:BlackwellPublishers,2000)。⑥參見斯泰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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