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一涵這么年輕當院長 這么年輕,這么“早熟”

本文格式為Word版，下載可任意編輯——毛一涵這么年輕當院長這么年輕,這么“早熟”最近遇到一群大學生,口頭測試了他們一個問題:如何評價他們的大哥哥韓寒同學。大表贊同的不少,不以為然的也好多。我更加留神到后者的理由:有位同學說,“他憤世嫉俗”;另一位說,“他偏激”;更普遍的說法是,他是一個“憤青”。這類同學的心理根基是:批判的態(tài)度于事無補,于己無益。更一般地說,有這么一類年輕人,他們對現(xiàn)實社會問題,有很“現(xiàn)實”的態(tài)度。他們這么年輕,但是,他們這么“早熟”。

雖然覺得這多少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我還是不免心生感慨。在我的概念里,“憤世嫉俗”這個詞,往往是以褒義使用的。至少從前是這樣。由于在我們的成長過程中,自然而然地會感到,“世”和“俗”總不是那么完備,需要我們用更好的努力去變更。我們知道,那些對“世俗”進步發(fā)揮了重大影響的人,差不多都有過“憤世嫉俗”的人生。

“偏激”切實不好。傳統(tǒng)文化經(jīng)典上說:“不偏謂之中,不易謂之庸?！彪m然在“偏激”的斗爭哲學的籠蓋下,“中庸”也成了貶義詞,但它的原意,卻是“獨立斟酌”“堅守價值”,而不是流于世俗。在傳統(tǒng)文化中,這是受贊美的人格,很不輕易,需要上等聰慧。沒有上等聰慧而不偏不易,那叫愚頑。所以有“惟上智與下愚不移”。但是,自古以來,世俗文化卻沒有激勵把“世俗化”作為讀書人追求的目標。世俗化不需要追求,世事洞明的學問、人情練達的文章,不需要價值。跳高需要努力,“跳低”不需要努力。越世俗越喜悅,自然俗成,哪里用得著用主觀努力去追求呢。

現(xiàn)實總是以世俗為參照系,從世俗的翻滾列車看出去,上智和下愚都在“偏激”。所以,世俗是不會把好果子派發(fā)給他們吃的。所以,長輩假設(shè)出于夢想下一輩“少吃虧”,就有“不偏激”的指導。不憤不嫉,迎合世俗,如此便不會偏激,便對比順遂。

然而,要使世俗變得更加“夢想”,就得以不偏不易的價值觀去“變更”。于是我們看到,出于“變更世俗”的需要,無論是在歷史的轉(zhuǎn)折關(guān)頭,或是在任何“平庸”的時代,都不乏一些先驅(qū)者始終懷抱夢想,堅持“偏激”的文化立場和政治容貌。

可是文明的價值夢想和“世俗的平庸”以及“世俗的惡”之間,是一個拔河比賽。有時候,你說你要不偏不易,往往“得乎其中”或“得乎其下”,被拔到“平庸”和“惡”的一邊去了。所以,追求價值夢想,有時真還得“偏激”。一部人類文明進步史,簡直就是一部“憤世嫉俗”的“偏激”史。在哲學上“要重估一切價值”,這當然夠憤夠偏了;“要徹底砸爛舊世界”,不是說說看看,而是拿起槍來干,這就更憤更偏了。

說畢竟,“憤世嫉俗”和“偏激”本身不代表對錯。關(guān)鍵得看你的價值指向。你狂熱地追求現(xiàn)實,迎合世俗,你堅持不同意韓寒式的偏激,這也可能太“偏激”了。傳統(tǒng)媒體堅持不采納韓寒式的表達,作為一種社會公器來說,也可能“偏激”了。所以,問題歸結(jié)為:一個理性的人和一個良性的社會,會自動選擇有價值的東西來崇敬,而真正有益于時代的價值呈現(xiàn),往往不是頌歌似的,而是批判性的。一個社會堅持不待見某種真實的表達,而在虛假的世俗里狂歡,這不是一般的偏激,這叫病態(tài)而放蕩的偏執(zhí)。所以,勿寧說這是一個偏激的時代。

在現(xiàn)實生活中,我們只需要做一個普遍的、有尊嚴的人,而一個普遍人的尊嚴,也是需要批判理性去追求和維護,而不是在世俗的滑梯上可以偶遇的。“世事洞明”的“學問”和“人情練達”的“文章”是一個無底洞。這里面的學問太興隆,就成為了一個“文明古國”,而不是一個“年輕的法治國家”。這里面的文章做得越好,這個世界越被闡釋得糊涂。西哲云:未經(jīng)反思的人生是不值得活的。意即判別和批判是人類理性的任務。當然更是讀書人的責任。你已經(jīng)在采納大學教導,差不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