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沐灶陳瑞華的憤懣與陳丹青的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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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北京大學法學院的研究生考試，竟然使大量的自考生進入復試，而把我們北大自己這么優(yōu)秀的學生拒之門外，這真是法學院的悲哀、北大的失??！去年我們方向竟然招了6個自考生，這在全國法學院都是一大奇觀！”

4月5日，北京大學法學院陳瑞華教授在課堂上對自考生的一時憤懣被人搬到了網(wǎng)上，一時成為萬夫所指。人們無法理解陳先生身為教授之尊，又是宣講對等、自由之地的法學院的副院長，怎么會放出如此不公之詞？知道陳是程序正義的積極闡釋者的法律同行更可能會驚異他的言行不一。2022年的“替劉涌說情事情”使掩蓋在北大法學院頭上的正義光環(huán)黯然失色，2022年的“甘朱門事情”使北大法學院的聲譽再遭重創(chuàng)，陳教授的言論對至今還未走出陰影的北大法學院不啻是雪上加霜。

令人百思不解的是：經過前兩次事情后，北大法學院的教授們言行應會更精心，陳教授作為法學院的一個領導何以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呢？莫非覺得北大法學院還不夠亂嗎？

我不贊成陳教授說的每一句話，但是，我相信導師隊伍中不無陳教授的同感者。我經常聽教授們慨嘆招不到好學生。本人也曾立過法則：不招女生，不招非法律本科生。（假設我是北大的教授，確定又會被唾沫吞噬。）我察覺女生更擅長應付考試，當然也更聽話?，F(xiàn)在高校文科專業(yè)中，每個班上的前幾名大多是女生，保研指標往往被女生壟斷了。而女生的特點不適合抽象、理性思維，研究不是她們的長項。至于不招非法律本科生的理由那么和陳教授發(fā)怒的理由完全一樣。

“不是有復試嗎？”內行的人可能要問。

陳教授完全可以在復試時淘汰沒有培養(yǎng)價值的考生，何必如此沖動呢？可是，由于去年蘇力在博士招生復試中淘汰了筆試第一名，招進筆試未上線的北大學生，引起天下嘩然，北大法學院成為眾矢之的。我相信，至少最近兩年，北大的教授們不會在復試中隨意把筆試勞績好的考生“干掉”。陳教授的失態(tài)可能正是被逼無奈，在講課中一時興起，發(fā)泄自己的憤懣。

有意思的是，另一位姓陳的教授同樣由于招不到合意的學生憤而出走清華，卻引來社會廣泛的共鳴和支持。同樣的理由，同樣的無奈與憤懣，北大的陳教授招來罵名，清華的陳教授贏得廣泛的可憐。或許是由于陳丹青選擇了出走，而陳瑞華卻了留下來。陳瑞華把滿腔怒火發(fā)在學生身上，而陳丹青那么直接挑戰(zhàn)不合理的招考體制度，一個把矛頭對準下面，一個把沖突對準上面。

其實，早先的“甘朱門事情”的深層次沖突同樣是可惡的招考體制問題：導師沒有招生自主權，考生成了應試機器。只是蘇力本人的名氣和北大法學院院長的特殊身份掩蓋了這一沖突，把人們的視線引向了就事論事的公允和程序正義上去了。而去年底，華東師大的許紀霖教授強力批評現(xiàn)行的考研制度，重蹈蘇力的覆轍，背得一身罵名。人們不容許留心深思一下，一位知名教授為什么竟然愿冒天下之大不韙說：“像我們華東師范大學這樣的名牌高校招研究生，儼然招來的都是一些名不見經傳的三四流院校的學生，這些學生除了會考試，和我們這些名牌學校受過良好教學術訓練的學生素質根本沒法比，現(xiàn)在的研究生選拔制成全了這樣的學生?！蔽蚁?，不是到了招考制度到了非改不成的地步，不值得許先生如此大動肝火。其實，許先生和陳丹青一樣，同樣是把自己供上了制度的祭壇。

朱蘇力、許紀霖、陳丹青、陳瑞華，下一個是誰？

幾乎全體人都知道現(xiàn)在的教導體制問題嚴重。評估幾乎就是一個集體無用功運動，就業(yè)率整個就是一集體造假，文牘主義無端花費著教師們名貴的時間，一些“學術混混”靠偽學術、假科研霸占著有限的學術資源，博導們樂于傍大款、傍大官，可憐的學子只能靠猛摳考分來分一杯殘羹。可是沒有人容許說破這些，陳瑞華也不容許。陳丹青成了那個小孩，第一個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