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北極原住民的人口結構與社會問題-以加拿大為例

世界地理研究第18卷第3期世界地理研究第18卷第3期 V01．18．No．32021年9月 WORLDREGIONALSTUDIES Sep．，2009論北極原住民的人口結構與社會問題——以加拿大為例潘 敏1，張 俠2，凌曉良2，李升貴2(1．同濟大學政治與國際關系學院社會學系，上海200092；2．中國極地研究中心，上海200136)摘要：本文探討近十幾年來加拿大北極北極原住民人口的快速增長以及人口結構年輕化現(xiàn)象．由此而來的一系列社會問題的產(chǎn)生．尤其是年輕男性高的自殺率更應引起全世界人民的關注．這給原住民社會的開展造成了極大的障礙。我們在關注北極豐富的自然資源、環(huán)境問題以及軍事安全問題，不應該無視祖祖輩輩生活中這土地上的原住民當下所面l臨的各種社會問題。關鍵詞：北極原住民；加拿大；因紐特人；人口結構；社會問題中圖分類號：C924．24 文獻標識碼：A原住民問題是近年來學術界關注的熱點話題。2007年9月13日。第6l屆聯(lián)合國大會通過?土著人民權利宣言，呼吁國際社會保障全世界3．7億土著人的各項權利。保護土著人的文化、制度，并有權利按照自身需要和愿望選擇開展道路等。北極地區(qū)生活著20多個原住民族，在西方殖民者到達之前，他們世世代代以狩獵為生、以魚類馴鹿為食、以北極熊為伴、以冰屋為家，過著雖不富裕但卻與大自然融為一體的生活。殖民者入侵之后．他們的子民被殺戮、家園被破壞、土地被掠奪，甚至種族存亡都成問題；近年來由于地球變暖。他們的生活受到了更為嚴重的影響①。本文以加拿大北極原住民為例．探討北極原住民的近年來所面臨的人口快速增長以及由此引起的社會問題．1加拿大北極地區(qū)范圍加拿大國民和聯(lián)邦政府習慣上將北緯60度以北地區(qū)稱為加拿大北極地區(qū)．包括育空地區(qū)(YukonTerritory)、西北地區(qū)(NorthwestTerritories)、努納武特省(Nunavut)：北極地區(qū)還根據(jù)溫度和樹木生長線來定義，因此就沿著哈德遜海灣向南延伸．將魁北克省(Que-bec)、紐芬蘭和拉布拉多(NewfoundlandandLabrador)、安大概湖以及馬尼托巴湖省的北部一些地區(qū)也包括在內(nèi)。本研究的北極地區(qū)包括這三個省以及魁北克北部的努納維克(Nunavik)、紐芬蘭和拉布拉多北部的Nunatsiavut。加拿大北極地區(qū)從東到西跨度大約收稿日期：2021—05—08；修訂日期：2021—07—12基金工程：本研究得到國家海洋局國際合作司和中國極地研究中心的資助(NBQY202106)。作者簡介：潘敏(1975一)。女，副教授，碩士生導師。研究方向為環(huán)境與社會開展、國際政治。E—mail：panmin417@163．com(D在英語國度表示原初就生活在某地的詞匯有：indigenouspeople。aboriginals．natives．firstpersons。在中文翻譯中，大多用“土著人〞一詞．但筆者在研究過程中用“原住民〞?；谶@幾點考慮：第一，漢語的“土著〞一詞，不是一個中性詞，帶有愚昧、貧窮、落后的意思；第二，筆者研究的因紐特人、印第安人都喜歡thepeopleoftheland的稱呼。thepeopleoftheland翻譯成原住民也比擬恰當；第三，近年來，國際學術界也越來越傾向于用原住民一詞。萬方數(shù)據(jù)3期 3期 潘敏等：論北極原住民的人口結構與社會問題 1295000英里或者8000公里，三省兩地區(qū)的總面積近440多萬平方公里，大約占加拿大國土總面積的45％(見表1)，下面分別介紹三省兩地區(qū)概況。表l加拿大北極地區(qū)各省的面積資料來源：筆者根據(jù)三省兩地區(qū)官方網(wǎng)站統(tǒng)計。：／／en．wikipedia．org／wiki／Nunavut；：／／en．wikipedia．org／wiki／Northwest—Territories；：／／en．wikipedia．org／wiki／Yukon；：／／en．wikipedia．org／wiki／Nunat—siavut；：Hen．wikipedia．org／wiki／Nunavik．努納武特省總面積200多萬平方公里，是加拿大面積最大的省份，該省由原西北地區(qū)的東局部割而出。建省較晚，于1999年4月1日正式成立。省會為伊卡盧伊特(Iqaluit)，位于巴芬島(BaffinIsland)上。該省境內(nèi)主要居住著因紐特人，早在1976年時加拿大因紐特團結組織就開始與聯(lián)邦政府爭取建立因紐特人自治區(qū)。并且在1982年時公投獲得支持，1993年時國會簽署?努納武特法案?與?努納武特領土聲明協(xié)議法案?確立行政區(qū)的建立，終于在1999年時正式成立具有原住民自治性質(zhì)的獨立行政區(qū)。西北地區(qū)北接北冰洋。南臨艾伯塔省、薩斯喀徹溫省和不列顛哥倫比亞省，從東至西最長距離約1325公里．從南至北最長距離為2000公里。該地區(qū)處于北緯60度之外，接近北極圈。省會城市為黃刀市(Yellowknife)，這里曾是數(shù)個原住民部落的棲息之地。從1789年有加北西公司和哈德遜灣公司在此區(qū)域開拓皮毛貿(mào)易，并取得了較大成功。19世紀末。這里發(fā)現(xiàn)金礦．但由于儲量少和交通不便而少人問津。直到20世紀30年代由于發(fā)現(xiàn)了儲量豐富的金礦．加之航空工業(yè)的開展。該地區(qū)的淘金熱開始了。1935年建立了黃刀市，1945年發(fā)現(xiàn)了大金礦和鉆石礦．1967年建立西北地區(qū)。育空地區(qū)位于加拿大西北邊陲．面積約48萬多平方公里，約有十分之一的領土位于北極圈內(nèi)。1898年6月13日．育空便參加加拿大，成為聯(lián)邦政府正式成員。省會城市為白馬市(Whitehorse)。乍一看。育空政府與其他省政府好似沒有區(qū)別，但實際上卻有很大的不同，它是由很多政府(第一民族政府和市府)聯(lián)合組成的，一起行使政府權力和職責。Nunatsiavut是印紐特民族所要的另一塊土地，面積有116550平方公里。2002年．拉布拉多印紐特人協(xié)會向紐芬蘭和拉布拉多政府建議，要求給因紐特人一定的自治權。于是經(jīng)過不斷協(xié)商．于2005年12月拉布拉多因紐特人協(xié)會改組為Nunatsiavut政府，最初主要負責衛(wèi)生健康、文化教育、環(huán)境治理等事務，后來也負責選舉事宜。Nunatsiavut的立法機關設在Bopedale，行政機構在Nain。努納維克．因紐特語的含義是“居住的地方〞，該地區(qū)90％的人口是因紐特人，居住在14個小村莊。努納維克本是西北地區(qū)的一局部，1912年劃人魁北克省。該地區(qū)面積萬方數(shù)據(jù)130 130 世界地理研究 18卷443684．71kmz．占魁北克省面積的28．8％，跟中國的四川省面積大體相當；近30十年來，努納維克的因紐特人一直在與加拿大聯(lián)邦政府和魁北克省政府談判．希望成為該省的一個自治區(qū)，2006年12月達成土地宣言，2021年將實行自治，以后因紐特人將自己管理自己的居住區(qū)。決定自己居住區(qū)的開展模式和方向。加拿大北極地區(qū)最初是原住民的故土，他們在這塊土地上生活了幾千年。兩三百年前，一些冒險家開始進入這些地區(qū)．但這些人并沒有改變原住民的社會文化，原住民仍保存了自己的風俗、習慣、語言以及對土地的那份深深眷念之情，并且依靠本地資源來獲得身體上和精神的需求和愉悅。近一百多年來．原住民經(jīng)歷了社會分化、資產(chǎn)流失，聯(lián)邦政府重新劃分行政區(qū)域：近年來。他們又卷入到資源開發(fā)所帶來的困境以及氣候變暖所帶來的厄運。下面筆者將集中討論生活在加拿大北極地區(qū)的原住民近幾十年來人口結構的變化。并由此帶來的一些社會問題。2加拿大北極原住民人口特征：快速增長與結構年輕化加拿大原住民，一般指印第安人(theFirstNation)、生活在北極地區(qū)的因紐特人(I—nuit)以及后來歐洲裔男子與原住民婦女結合所生的后裔“梅蒂斯人〞(M6tiS)①。其中印第安人占絕大多數(shù)，在歐洲人初到之際約有22萬人，主要分布在大西洋沿岸、圣勞倫斯河谷、大湖區(qū)、大平原及太平洋沿岸地區(qū)。15世紀“新大陸〞的被“發(fā)現(xiàn)〞徹底改變了美洲原住民的歷史命運。后來世界人口在大幅度增長。加拿大原住民人口卻相對不斷萎縮。近10多年來．隨著全世界人民開始關注原住民問題．加拿大原住民人口有了大幅度增長。如表2所示，到2006年已超過100萬，達1172790人。占加拿大人口總數(shù)的3．8％，與1996年相比。增長了45％，其增速是非原住民的6倍。至此，加原住民在本國人口中的比例僅次于新西蘭(毛利人占15％)，居世界第二位②。在這100多萬人口中。其中印第安人有698025人，因紐特人50485人。梅蒂斯人389785人。這三個民族中。與10年前相比，梅蒂斯人增長最快，達91％，印第安人和因紐特人分別上漲了29％、26％和91％‘2l。表2加拿大原住民人口變化資料來源：StatistlcsCanada．AboriginalPeoplesinCanadain2006：Inuit，M6tisandFirstNations，2006Census。Ottawa，15January2021，Cat．No．97—558一XIE，(accessed20August2021)．加拿大原住民分布在各省和自治區(qū)．如表3所示．各省原住民所占比例從1．3％到85％不等，盡管北極地區(qū)的三個省努納武特、西北地區(qū)、育空地區(qū)三省原住民人口分別高達85％、50％、25％．但原住民人口絕對數(shù)量集中在安大概湖省、不列顛．哥倫比亞省、阿爾巴特省、馬尼托巴湖省、薩斯喀徹溫省、魁北克省等6個省，這6省原住民人口占總數(shù)的90％。①加拿大原住民種類較多，但主要原住民是印第安人、因紐特人和梅蒂斯人，據(jù)2006年加拿大原住民人口普查統(tǒng)計，這三個民族的原住民人口占加原住民總數(shù)的97％多，而其它原住民不到3％。②第三、四位是澳大利亞和美國。原住民差不多都占本國人口的2％。萬方數(shù)據(jù)3期 3期 潘敏等：論北極原住民的人口結構與社會問題 131表32006加拿大各省、地區(qū)原住民和非原住民人口數(shù)加拿大北極地區(qū)地廣人稀，每平方公里0．026個人；如表4所示，三省兩地區(qū)總共居民為113555人，原住民64655人，占56．9％，其中努納武特省85％的人口是原住民．西北地區(qū)的原住民占該省人口的一半．育空地區(qū)也有25％的居民是原住民．努納維克和Nunatsiavut兩地區(qū)更高達91％。因此。盡管加拿大北極地區(qū)只居住著很少一局部原住民。占全國原住民人口的5．5％，但三省兩地區(qū)原住民人口比例卻很高。值得注意的是。全國5萬多的因紐特人。有78％居住在北極地區(qū)．這與印第安人和梅蒂斯人有很大的不同．后者的比例分別只有2．7％和1．2％。在64655人的北極原住民中，因紐特人比例最高，達63．1％，印第安人次之，占29．5％．梅蒂斯人最少，占7．1％，其它原住民僅占0．3％。4萬多的因紐特人，60．％生活在努納武特省，23．5％在努納維克地區(qū)，10％在西北地區(qū)，5．3％在Nunatsiavut；19065的印第安人，主要分布在西北(66％)和育空(33％)兩?。?565的梅蒂斯人主要在育空地區(qū)(79％)。表42006年加拿大北極原住民人口分布地區(qū)資料來源：StatisticsCanada．AboriginalPeoplesinCanadain2006：Inuit，№tisandFirstNations，2006Census，Ottawa，15January2021，Cat．No．97—558一XIE，(accessed20August2021)．加拿大原住民人口的快速增長，導致了人口結構趨向年輕化。2006年原住民人口普查顯示，原住民人口比非原住民人口年輕得多，大約有48％的原住民在25歲以下，而非原住萬方數(shù)據(jù)132 132 世界地理研究 18卷民只有3l％：在原住民中，因紐特民族年輕人所占的比例最高，據(jù)2001年統(tǒng)計，因紐特人15歲以下的年輕人占39％[引．加拿大全國這一比例為19％；加拿大全國人口年齡中位數(shù)是38．8歲．因紐特人為22歲；在努納維克地區(qū)，人13中位數(shù)為20歲，有60％的人在24歲以下(如表5所示)。有85．6的人不到45歲；在育空地區(qū)原住民中，20～29歲之間的成年年輕人站40％．西北地區(qū)這一比例為58％，努納武特地區(qū)這一比例最高，占80％；2021年，育空地區(qū)原住民人口達8137人，24歲以下占43％，25～44歲占30％C4]；具有有關部門預測，在未來的幾年內(nèi)．這一比例還將進一步增高[5]。表5加拿大北極地區(qū)因紐特人年齡結構資料來源：StatisticsCanada．AboriginalPeoplesinCanada2006：Inuit，M6tisandpirstNations，2006Census，Ottawa，15January2021，Cat．No，97—558一XIE，(accessed20August2021)．加拿大北極原住民人口近幾十年來迅速增加．原因很多．比方全世界人民對原住民的關注：加拿大政府和一些非政府組織在增進北極原住民的社會福利等方面也越來越有作為，這或多或少改變了原住民的生活條件：而最大的原因那么是原住民出生率的快速增長，目前，加原住民的人口出生率大約是全國平均水平的I．5％倍[6]。3加拿大北極原住民面臨的社會問題近幾十年來．加拿大北極原住民人口的快速增長和人口結構的年輕化，對這些地區(qū)政府的政策以及社會、經(jīng)濟產(chǎn)生了較大的影響。例如，人口快速增長和人口年輕化趨勢，迫使原住民政府在較短的時間設立較多的學校．以便讓這些年輕人接受教育：需要增加更多的就業(yè)崗位．以便讓這些年輕人從學校轉移到社會；需要建造更多的住房，滿足這些年輕人的需求。但由于原住民政府在短時間內(nèi)沒有實力完成這么多的任務。致使原住民的生活水平與非原住民相比差距較大。而且這些地區(qū)還面臨著越來越嚴重的社會問題。第一．與非原住民相比，原住民的各項生活指標相對較低。生活指標大體包括收入、住房條件、平均壽命、受教育程度等。我們以2006年因紐特人各項生活指標與加拿大全國比擬為例。2006年加拿大成人平均年收入為29769美元，而因紐特人為19878美元，后者只是前者的66．8％①：因紐特人的住房條件更是無法與非原住民相比，38％的因紐特家庭住房擁擠，而非原住民只有5％的家庭擁擠．有31％的因紐特人住房條件需要較大的修補，而非原住民這一比例是14％；最能反映生活質(zhì)量的平均壽命指標。相差也很大，加拿大人平均壽命為79．5歲．因紐特人的平均壽命為66．9歲，后者比前者低12．6歲。更為嚴重的問題是1991年至2001年間，加拿大國民平均壽命在不斷增長，而因紐特人卻在不斷降低；再就教育情況而①加拿大北極另外一個省——育空省也是如此，據(jù)2001年統(tǒng)計，育空省家庭平均年收入是51930美元，而原住民家庭只有是39614美元。后者大約是前者的76．3％；育空地區(qū)原住民的失業(yè)率是該地區(qū)平均水平的兩倍多(26．8％vsll．6％；YukonBureauofStatistics?！癙rofileofYukonAboriginals〞(Census2001))。萬方數(shù)據(jù)3期 3期 潘敏等：論北極原住民的人口結構與社會問題 133言，2006年因紐特人25～64歲年齡段的受教育情況是這樣的：有51％的男性和女性只接受高中以下的教育，12％的男性和14％的女性接受高中教育，接受職業(yè)技術教育的男性有18％。女性有9％，接受大學教育的男性為15％，女性為19％，獲得學位的分別為3％和5％：而20～24歲年齡段的因紐特人受教育情況似乎更不好，有63％高中沒有讀完，而加拿大全國的平均水平只有16％的人沒有讀完高中．前者大約是后者的4倍【7】。第二。與非原住民相比，原住民地區(qū)的社會問題越來越嚴重。“2007年北極原住民的生活條件調(diào)查〞組調(diào)查說明，北極原住民認為失業(yè)、酗酒、自殺、吸毒、家庭暴力、性虐待是他們面臨的六大主要社會問題。近十幾年來，這些問題越來越嚴重．失業(yè)率增長、酗酒率、家庭暴力和性犯罪率比例亦有大幅度增長【8]。加拿大北極原住民這些方面的問題似乎更為突出．有學者指出有限的就業(yè)時機和較低的受教育程度是因紐特人面臨的最為嚴重的社會問題[。J．據(jù)有關部門統(tǒng)計，2006年因紐特人失業(yè)情況是這樣的，男性為23％、女性為15％。而同年的加拿大非原住民男女失業(yè)率僅為5％。高失業(yè)率和較低的受教育程度導致了酗酒、自殺、吸毒等其他社會問題的產(chǎn)生，在這一系列的社會問題中，筆者認為自殺問題最應該引起社會關注。下面筆者以加拿大因紐特人為例。來描述近十多年北極原住民的自殺狀況。首先，自殺率高。有心理學家研究得出，一個族群或社會．自殺率在5／100000至10／100000的區(qū)間內(nèi)是正常的[1∞；加拿大因紐特人近十多年來的自殺率遠遠高于這個數(shù)據(jù)。據(jù)有關部門統(tǒng)計．1999年至2003年因紐特人聚居區(qū)的自殺率為：努納維克地區(qū)為181／100000．努納武特地區(qū)為120／10000，Inuvialuit地區(qū)為61／100000，Nunatsiavut地區(qū)最高，達239／100000；2001年因紐特人平均自殺率為135／100000，而同期的加拿大全國平均水平是12／100000．前者大約是后者的ll倍】。更為嚴重的是。近幾十年來．因紐特人的自殺率呈不斷增長之勢。1991年到2001年，努納武特和努納維克地區(qū)自殺率增長了一倍多①：整個東北極地區(qū)(包括丹麥的格陵蘭島)的因紐特人自殺率由1984年的40／100000上升到2003年的165／100000E12】。因紐特人遠遠高于其他國家和地區(qū)。2004年自殺率排名世界之最的立陶宛．也只有40．1／100000。其次，年輕男性自殺率高。例如，1999年到2003年的努納武特地區(qū)．自殺的人中85％是男性。其中絕大多數(shù)是15歲至24歲之間男性，年平均自殺率為280／100000。因紐特女性自殺率相對男性較低，但仍大大高于加拿大全國平均水平。例如，2001年加拿大全國平均自殺為4．9／100000．而努納武特地區(qū)因紐特女性為24．6／100000．努納維克地區(qū)女性為52．4／100000[13]。男性自殺率高是個全球現(xiàn)象，根據(jù)1jlrll01998年的統(tǒng)計數(shù)據(jù)，男性各個年齡段的自殺率都高于女性(表6)，但年輕男性自殺率高卻是因紐特人所獨具的特點，其他地區(qū)一般情況是自殺率隨著年齡段增長而不斷增高。表6根據(jù)1998年WHO的資料算得男、女性各年齡組每lO萬人的自殺率資料來源：喻東山．“男性自殺率和男女自殺比與年齡變化的曲線擬合〞，?中國行為醫(yī)學科學}2004年第13卷第2期。因紐特年輕男性自殺率大幅度提高是近幾十年來的新現(xiàn)象。幾十年以前，自殺主要集中①OfficeoftheChiefCoroner，Nunavut；NunavikRegionalBoardofHealthandSocialServices萬方數(shù)據(jù)134 134 世界地理研究 18卷在中年或老年男性．自殺的動機主要是因為疾病、年老或者喪失親人。那時自殺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有的還與家人商量．甚至在家人的幫助下自殺。在因紐特傳統(tǒng)文化中．自殺是一種被認可的行為：但近幾十年來，自殺大多是年輕人的行為，自殺動機也莫名其妙，常常是因為不能容忍政府的一些做法而采取的極端行為。而且自殺是一種突發(fā)奇想的行為，沒有任何前兆．經(jīng)常在酩酊大醉之后發(fā)生[I制。上述這些枯燥的統(tǒng)計數(shù)據(jù)只能給我們描述一個現(xiàn)象．并不能告訴我們?yōu)槭裁催@些年輕人要結束他們的生命。只有找到了原因，才能進一步進行預防。學者們從不同的角度來分析因紐特人年輕人高自殺率的原因。有的從心理學的角度即個體的角度來解釋。他們認為生活在不良情感氣氛以及酗酒、暴力頻繁的家庭中的年輕人經(jīng)常會有自殺的想法【l5。，這個研究結論適應世界上的任何地區(qū)．不能解釋為什么因紐特年輕人會有這么高的自殺率：社會決定論者那么認為近十幾年來因紐特民族處于社會的轉型時期．社會分化特別嚴重．例如在努納武特地區(qū)。一些年輕人發(fā)現(xiàn)自己時機無限、前途光明，而另外一些人卻遭遇著心靈創(chuàng)傷：他們生活在擁擠的房子里、在逃學率高達75％的學校學習、只有非常少的就業(yè)時機，社會文化氣氛壓抑，大多數(shù)十多歲的年輕人就靠大麻、酒精度日[16]。從社會的角度來解釋因紐特年輕男性自殺的原因。為進一步預防自殺的發(fā)生提供了路徑；還有學者從經(jīng)濟學的角度進行分析。認為原住民社會問題突出主要是因為原住民的傳統(tǒng)經(jīng)濟遭到破壞．他們無法控制土地．資源嚴重流失[17]。關于自殺的現(xiàn)象、自殺的原因以及如何御防，筆者將在另一篇文章詳細論述。4結語近幾十年來，加拿大北極地區(qū)的原住民通過與聯(lián)邦政府的協(xié)商、談判。在政治上取得得了較大的權利．甚至轉變了北極地區(qū)的管理方式。但是由于近十幾年來人口的快速增長以及伴隨這種現(xiàn)象而來的是一系列社會問題的產(chǎn)生，如失業(yè)、酗酒、自殺、吸毒、家庭暴力、性虐待等．尤其是年輕男性高的自殺率問題，這些問題給原住民社會、經(jīng)濟的開展造成了極大的障礙。我們在關注北極豐富的自然資源、環(huán)境問題以及軍事平安問題的同時。不應該無視祖祖輩輩生活在這土地上的原住民當下所面臨的各種社會問題。參考文獻：[1]張友倫等編著．加拿大通史簡編[M]．天津：南開大學出版，1994：1．[2]StatisticsCanada．AboriginalPeoplesinCanadain2006：Inuit，M6tisandFirstNations．2006Census[Z]．Ottawa。15January2021。Cat．No．97—558一XIE(accessed20August2021)．[3]InuitTapiriitKanatami．InuitStatisticalProfile[Z]．Ottawa，August2007．[4]YukonBureauofStatistics[EB／OL]．：／／www．eco．gov．yk．ca／pdf／population—projections一2021．pdf．[5]StatistiasCanada．AboriginalPeoplesinCanadain2006：Inuit，MdtisandFirstNations．2006Census[z]．Ottawa．15January2021．Cat．No．97—558一XIE(accessed20August2021)．[6]InuitTapiriitKanatami．InuitStatisticalProfile[Z]．Ottawa，August2007．[7]InuitTapiriitKanatami．InuitStatisticalProfile[Z]．Ottawa．August2007．[8]BirgerPoppela1．SLiCA(SurveyofLivingConditionsintheArctic)Results[R]．InstituteofSo—cialandEconomicResearch。UniversityofAlaskaAnchorage，Anchorage，2007．[9]BirgerPoppela1．SLiCA(SurveyofLivingConditionsintheArctic)Results[R]．InstituteofSo—cialandEconomicResearch，UniversityofAlaskaAnchorage，Anchorage，2007．萬方數(shù)據(jù)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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