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王安石（趙福樓）

想起王安石〔趙福樓〕概要：在古代文人中，王安石不是最火的，似乎陶淵明、李白、杜甫、蘇軾諸公，更加知名，粉絲更多。語文教師對王安石的印象一部分來自蘇軾。因為學習蘇軾作品，必然要提及“烏臺詩案〞。這被解讀為北宋改革派對蘇軾進展政治打擊。于是，王安石作為了蘇軾的政治對立面出現(xiàn)，留給自由文人的認識不好，他似乎是代表封建黑暗統(tǒng)治權(quán)力的陰險狠毒的打手。由這個視角看，確實如此。而從政治角度看，北宋積弱，社會矛盾集中，變革才能開展，王安石的政治變革具有積極和進步意義。當時的保守政治權(quán)力的代表司馬光針砭王安石惹事，用白話說，就是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改什么改！王安石變法為的是解放勞力，進步社會消費力，這自然需要從社會既得利益人手里分權(quán)，以及把他們的財富拿出一部分，惠及百姓和充實國庫。這自然會遇到強烈阻擊。我們知道改革總是基于問題的解決而行動的，因此對于社會進步和開展而言是具有積極意義的。可是，在封建社會制度下，幾乎發(fā)生在中國這塊土地上的改革，都在社會發(fā)生了積極變化之后，最終卻流產(chǎn)了，而改革者也往往以身殉法。這對于后世的改革者是個教訓，所以另一個衍生現(xiàn)象是，中國土地上，改革者是稀有產(chǎn)物。也有人把形成這個結(jié)局的原因...

想起王安石,

在古代文人中，王安石不是最火的，似乎陶淵明、李白、杜甫、蘇軾諸公，更加知名，粉絲更多。

語文教師對王安石的印象一部分來自蘇軾。因為學習蘇軾作品，必然要提及“烏臺詩案〞。這被解讀為北宋改革派對蘇軾進展政治打擊。于是，王安石作為了蘇軾的政治對立面出現(xiàn)，留給自由文人的認識不好，他似乎是代表封建黑暗統(tǒng)治權(quán)力的陰險狠毒的打手。

由這個視角看，確實如此。而從政治角度看，北宋積弱，社會矛盾集中，變革才能開展，王安石的政治變革具有積極和進步意義。當時的保守政治權(quán)力的代表司馬光針砭王安石惹事，用白話說，就是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改什么改！

王安石變法為的是解放勞力，進步社會消費力，這自然需要從社會既得利益人手里分權(quán)，以及把他們的財富拿出一部分，惠及百姓和充實國庫。這自然會遇到強烈阻擊。

我們知道改革總是基于問題的解決而行動的，因此對于社會進步和開展而言是具有積極意義的。可是，在封建社會制度下，幾乎發(fā)生在中國這塊土地上的改革，都在社會發(fā)生了積極變化之后，最終卻流產(chǎn)了，而改革者也往往以身殉法。這對于后世的改革者是個教訓，所以另一個衍生現(xiàn)象是，中國土地上，改革者是稀有產(chǎn)物。也有人把形成這個結(jié)局的原因歸咎于文化，說明儒學文化具有保守特征，不支持采取劇烈的行為，如改革。這是有道理的，另外，在國體形式上與封建專制也相關(guān)。以君主為中心，形成了團結(jié)嚴密的貴族利益集團，他們不能損失自己的既得利益，包括君主出于為國家長久計，要適當減少對民力的盤剝，這都會引起與君主利益有關(guān)的貴族集團的集體反對。所以，君主具有動搖性。最初希望擺脫既有政治集團的挾制，支持改革，這些往往是新人，也可以叫做新進集團，君主是依托他們的，可是隨著改革深化，觸犯舊有權(quán)力太多，后者的反彈力量非常強大，最后君主與他曾經(jīng)支持的新進集團都要敗下陣來。而且頗有一些君主謀求自保，殺改革者，以推諉責任，把過失都加在改革者身上。這也是改革者最后以身殉法的重要原因。

王安石沒有因改革而喪失性命，他還是幸運的。

中國封建社會，這條從上而下的變革的路子走不通，社會變革就尋找了另外的打破口。也就是社會積蓄的反對力量不斷強大，民眾在徹底絕望之后，一般尋找新的代言人，用暴力顛覆現(xiàn)實政權(quán)。這也就是在封建社會，政權(quán)不斷更迭，還有朝代興替的原因。

暴力奪權(quán)對于社會的破壞力是宏大的，社會財富被消耗，人力損失也是宏大的，用形象的說法就是，一切從零開場。這也給中國社會開展帶來了致命傷，即總是傷口剛剛愈合，不久又被撕裂。

如此，返回頭對待王安石和王安石變法，也許對于其人和他的有些過激的行為就有了新的認識。其實，一些改革者已經(jīng)深化認識到了王安石的改革具有進步意義。如梁啟超對于王安石具有很高的評價。

我對王安石感興趣也是由此而來。一旦聚焦這個人物，發(fā)覺他很獨特。他與舊文人很不一樣。舊文人有一個特點，清高可是不能成事。換個說法，即說嘴兒行，干不了事。這與科舉制度有關(guān)，大家生活在虛擬空間里，只要應對考試就行了，不需要做實際的事，所謂手無縛雞之力，一肚子裝的都是道德文章。然后眼睛瞄著上面的一級考試錄取榜。一生的目的是求得金榜題名。這還是未曾上榜的一個階段，在科舉取仕之后，這些人也要尋者當官的路子，一步一個臺階往上攀登。做了小官的，都希望有大官做，如陶淵明、杜甫。這么一來，最后留在封建統(tǒng)治體系核心層的是很少的人。其他，包括一個龐大的知識分子階層其實無形之中都做了失敗者，心里最后都有失落感。這種集體意識形成后，在文人呻吟、傷痛、落寞，以及一些憤世嫉俗的文字，都會引發(fā)共鳴。

這也就是中國古代文人集團，大多都清高，努力表達不與世俗同流合污的背景。

王安石在這個背景里，是個例外。他曾經(jīng)在科舉中被點狀元，后來斟酌后，放在了第四名。這說明他是有突出才干的。假設(shè)在一般文人，這個資歷，也夠向別人夸耀的?？墒?，王安石在第幾的問題上，沒有計較，很平靜，一生不與人提及這事?？磥硭浅５催@個第幾名。他當官也是走基層道路，屢次有時機入京，可是都回絕了。不走上層道路，甘愿在基層效勞，這個行為也不好理解，有些怪異。假設(shè)與李白和韓愈等人積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