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天國太國革命的世界意義

太平天國太國革命的世界意義

在中國現(xiàn)代歷史上，先進的中國人民為祖國的獨立、民主、繁榮和繁榮而奮斗，毫不猶豫地投入大量資金，毫不猶豫地流血犧牲。他們的前仆人和繼任者探索了西方的真理，并探索了拯救國家和人民的道路。盡管這些努力都遭到了失敗,但卻起到了進步的歷史作用,留下了寶貴的經(jīng)驗教訓,為中國革命的勝利鋪下了一塊塊基石。太平太國革命正是這個漫長而又艱難的歷程中可歌可泣的一章。一關于太平天國革命的具體條件十九世紀四、五十年代正是世界歷史和中國歷史都發(fā)生著巨大變化的時代。西方主要國家通過資產階級革命和工業(yè)革命,已經(jīng)進入自由競爭資本主義高度發(fā)展的階段,生產力、階級斗爭和科學技術都發(fā)展到了歷史上空前未有的水平。在這種歷史條件下誕生了無產階級的革命理論——馬克思主義。而西方資產階級則按照自己的面貌用恐怖的方法來改造整個世界,他們拼命進行殖民擴張,把一個個東方民族卷入資本主義世界經(jīng)濟的漩渦。通過一八四〇年的鴉片戰(zhàn)爭,英國用鴉片和大炮敲開了中國的大門,中國開始一步步淪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馬克思深刻指出:“清王朝的聲威一遇到不列顛的槍炮就掃地以盡,天朝帝國萬世長存的迷信受到了致命的打擊,野蠻的、閉關自守的、與文明世界隔絕的狀態(tài)被打破了”太平天國向西方尋找真理正是在這種西方資本主義高度發(fā)展,中國閉關大門已被打開,學習西方的一代新風已經(jīng)開創(chuàng)的歷史條件下發(fā)生的。然而,我們還需要進一步研究太平天國革命本身的具體條件。首先,太平天國革命是發(fā)生在鴉片戰(zhàn)爭后中國開始淪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的時代。這場革命已不同于以往的歷次農民起義,它已經(jīng)擔負起反帝反封建的雙重任務,帶有資產階級民主革命性質。它在中國農民戰(zhàn)爭史上第一次需要處理中外關系,進行反對西方侵略者的斗爭。這些任務迫使太平天國必須接觸西方,認識西方。其次,太平天國革命是中國歷史上規(guī)模最大的一次農民革命。它發(fā)動了千千萬萬農民群眾,組成百萬大軍,席卷江南,建立了長達十多年的農民革命政權?？涨暗母锩蝿?、艱巨的革命任務,要求太平天國的農民領袖們盡一切可能,嘗試各種方法,包括向西方學習,來尋找發(fā)動革命的思想武器和組織形式,探求鞏固革命政權、建設獨立富強國家的改革方案和建設藍圖。第三,太平天國革命醞釀發(fā)生于受西方侵略直接影響最大的兩廣地區(qū)。太平天國建都南京后主要立足于西方侵華重點同時又是商品經(jīng)濟比較發(fā)達的長江中下游地區(qū),建立了安徽、江西、江蘇、浙江根據(jù)地。太平軍不但占領了蘇州、杭州等重要工商業(yè)城市,而且一度攻占了通商口岸寧波,還三次進軍外國資本主義侵略中國的基地上海。西方國家的外交官、傳教士、軍官、商人曾多次到天京及太平天國其他地方活動。另外還有象英國人呤唎(Lindley)那樣一些同情支持太平軍的外國朋友直接參加太平天國的革命事業(yè)。太平天國與西方國家之間在外交、軍事、貿易、文化、宗教等方面發(fā)生了頻繁的交往和錯綜復雜的關系。這就使得太平天國向西方尋找真理,不但具有必要性,而且存在可能性。此外,還應該看到太平天國領導人所具有的特殊條件。太平天國領導人大多出生在兩廣地區(qū),其中不少人是具有一定文化水平的農村知識分子,如洪秀全、洪仁玕等本是村塾教師,賴漢英等原是鄉(xiāng)村醫(yī)生。起義前有些人去過廣州,有的還到過上海、香港,接觸過西方文明和西方思想。如洪秀全曾四次赴廣州趕考,還直接向美國傳教士羅孝全(Roberts)學習過基督教。吳如孝參加革命前曾經(jīng)當過廣州十三行商人司會計,與西方傳教士有過交往。洪仁玕更是久居香港,到過上海,與各國傳教士長期相處,對西方了解甚多。建都天京后,又有不少領導人因辦理中外交涉與西方接觸,如韋昌輝、石達開、秦日綱、羅大綱、林紹璋等人。還有的將領如李秀成、李世賢、譚紹光等部下就有自愿參加太平軍的外國人。因此,太平天國的領導人雖然還是農民領袖,但由于時代、經(jīng)歷和革命立場等因素,其眼光、思想不但大大超過了歷代農民起義領袖,而且也在有些方面超過了同時代主張向西方學習的地主階級改革派思想家。因此,太平天國革命史上出現(xiàn)向西方尋找真理的問題并不奇怪,它既不是脫離實際的幻想,也不是論者牽強附會的臆造。二發(fā)動革命的思想太平天國向西方尋找真理是從利用、改造西方基督教開始的。洪秀全第一次接觸西方思想是在一八三六年第二次赴廣州趕考時,由于一個偶然的機會,在街上聽到了西方傳教士的傳教,并得到了一套名為《勸世良言》的基督教傳教小冊子?？墒钱敃r這些并沒有引起洪秀全的重視?？荚囍笏褧鴰Щ鼗h家中,略微瀏覽一下便丟進書柜,束之高閣?？梢姾樾闳]有一讀基督教的書就受到“上帝的啟示”,更沒有從中得到什么發(fā)動革命的啟發(fā)和秘訣。一八四三年,洪秀全第四次赴廣州應考失敗,使他最終對科舉仕途表示絕望和決裂。個人的遭遇加上鴉片戰(zhàn)爭后民族矛盾、階級矛盾的激化,兩廣地區(qū)人民群眾反侵略反封建斗爭的高漲,促使他決心走上革命道路。正在洪秀全已經(jīng)立志發(fā)動革命,尋找革命武器的時候,其表兄李敬芳偶然在他的書柜里翻到了《勸世良言》,借閱后又向洪秀全推薦,他才仔細閱讀了這本書。這套傳教小冊子中充滿了基督教虛偽的說教,宣揚屈從、忍耐,美化剝削者和殖民侵略者,毫無反抗壓迫奴役的革命思想。如果一個沒有革命意識的人看了,至多會受騙成為一個虔誠的基督教徒。但是,洪秀全卻是站在農民革命的立場上,從發(fā)動革命的需要出發(fā)來讀這本書的,因而能在這本書所介紹的西方基督教的知識中,找到許多可以利用來為革命服務的因素。當時發(fā)動革命最迫切的任務是要尋找新的思想武器和組織形式來動員和組織群眾。歷代農民起義以及當時白蓮教、天地會等秘密會社的陳舊口號和落后形式顯然已經(jīng)不能適應新的革命形勢了。洪秀全曾尖銳批評三合會以恢復明室為號召,“如何能號召人心呢?”一八五三年,信仰上帝的太平軍占領了南京的消息震動了西方。西方基督教教會和傳教士們欣喜若狂,認為這是一個向中國擴張基督教勢力的極好機會。有的傳教士竟把太平軍稱為“基督教革命軍”,把太平天國革命稱為是自從君士坦丁大帝把基督教定為羅馬帝國國教后的“第一重大事件?！泵绹鴤鹘淌苛_孝全歡呼“試看上帝之奇能,不特使中國外部開放以接受福音之教師;而且現(xiàn)在更在其中有人崛起表出真神使人崇拜”但是西方傳教士并沒放棄改造太平天國的幻想,特別是一八五九年,久居香港與傳教士相處并正式受過洗禮的洪仁玕到了天京,被封為干王,西方傳教士們對他“以馬丁·路德期許”,希望他“以正統(tǒng)派的基督教義來指示、勸告洪秀全,改正洪氏錯誤的宗教觀點”。洪秀全和洪仁玕堅持獨立自主的原則,自己闡發(fā)教義和傳教,決不讓外國傳教士來操縱控制。當英國傳教士慕維廉(Mnirhead)問到太平天國對外國傳教士的看法時,洪仁玕回答他:“開始時,外國傳教士是有用處的,他們可以將基督教的一般知識傳給人們,但是將來主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备赏趺鞔_告訴他,天王堅決主張用“中國自有的本色的方法”來宣傳基督教,“天王在這個問題上并不喜歡依賴外人,他相信中國人自己可以做這樣的事,有天生傲氣的中國人不愿意從外人手里接受福音。”洪秀全雖然創(chuàng)造性地利用、改造了西方基督教為革命服務,但是,宗教畢竟不是真理,而是客觀現(xiàn)實的歪曲反映。它不能科學地解釋世界,不能正確地指導現(xiàn)實階級斗爭。隨著革命的深入發(fā)展,基督教的消極作用、麻醉作用表現(xiàn)得越來越嚴重。西方基督教的影響使得太平天國領袖模糊了對西方侵略者的認識,因同樣信仰上帝耶穌而對侵略者放松警惕,幾度上當受騙?；浇痰纳駥W思想使太平天國領袖們用唯心主義宿命論來解釋世界,認為一切都是上帝安排的。把太平軍將士浴血奮戰(zhàn)得來的勝利,完全歸功于上帝,“此實天父早已排定”,“夫豈人力所能為哉”實際上西方基督教的神學體系和蒙昧主義,早在一個世紀以前就遭到了十八世紀法國啟蒙思想家們的尖銳抨擊。而在一八四三年,即洪秀全重讀《勸世良言》和創(chuàng)立拜上帝會的同一年,國際無產階級革命導師馬克思已在《<黑格爾法哲學批判>導言》一文中,用辯證唯物主義觀點科學地批判了宗教的反動本質,深刻地指出宗教是“顛倒了的世界觀”,“人民的鴉片”三向西方尋找真理,提出西方改革的方案,并提出了《新政新篇》一八五三年定都天京以后,太平天國向西方尋找真理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增加了新的內容。太平天國定都后面臨著如何鞏固革命政權和建設一個獨立富強國家的更加艱巨復雜的任務。需要制訂各項制度、方針、政策,需要進行政治、經(jīng)濟、軍事、文化、教育等各方面的建設。太平天國的農民領袖們吸收了歷代農民起義的革命思想傳統(tǒng),主要根據(jù)農民的樸素民主主義和平均主義思想,制訂了他們的根本綱領《天朝田畝制度》以及圣庫制度等一系列制度、政策。但是,由于農民小生產者的階級和歷史局限性,不代表新的生產方式,建立不了新的經(jīng)濟基礎,他們最豐富的想象也不過是古代農村公社的重現(xiàn)而已,如果不學習西方的資本主義,不吸收新的因素,農民革命家們是跳不出小生產者的狹隘眼界和封建制度的舊框框,拿不出新的改革方案和建設藍圖,找不到擺脫封建化的前途出路的。太平天國領導人在建都天京后開始的與西方交往中,拋棄了以往清政府官僚那種閉關自守、拒絕接觸外國事物的愚蠢態(tài)度。他們渴望了解西方,熱誠地學習西方先進的新鮮事物。一八五三年四月,英國公使文翰(Bonham)乘“哈爾米士號”軍艦到天京訪問。太平軍官兵到英國軍艦上參觀者絡繹不絕,對近代化的新式軍艦十分感興趣,并向艦上人員詢問各種問題。一八五四年五月,美國公使麥蓮(Mclane)乘坐“色奎哈那號”軍艦訪問天京時,“岸上人到艦上參觀者數(shù)以千計,由王爺、將軍以至走卒苦力,實不可計數(shù)。人人對于軍艦之壯偉和優(yōu)美咸表示驚訝”為了向西方學習,有些太平天國領導人還刻苦地學習英語。據(jù)參加太平軍的英國人呤唎記載,“章王、干王、忠王之子茂林以及其他幾位首長正在學習英文,他們的書是幾個傳教士供給的”22。連干王的小兒子也在用一些繪有圖畫附注中文的書學習英文,并能說一些簡單的日常用語。雖然太平天國領導人對西方接觸有限,尤其天王洪秀全、東王楊秀清等最高領袖礙于身分,很少直接會見外國人,他們對西方的了解認識還很膚淺,向西方學習偏重于宗教和軍事方面;但是也有一些眼光較遠大的農民領袖已經(jīng)注意到了學習西方的政治、經(jīng)濟、文化科學等方面。如干王洪仁玕、章王林紹璋“全都熟悉地理和機械學,還收藏有許多關于西方文化和科學的附有插圖的參考書,他們是經(jīng)常研讀這些學問的”太平天國領導人孜孜不倦向西方尋找真理和要求改革的態(tài)度,給一些外國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富禮賜談到洪仁玕時說:“我不能不承認他是我所認識的最開通的中國人。他極熟悉地理,又略識機器工程,又承認西洋文明之優(yōu)越。家藏有各種參考書,對于各種題目皆有研究的資料?！碧教靽蛭鞣綄ふ艺胬?摸索救國救民道路最集中最杰出的成果就是洪仁玕的《資政新篇》。洪仁玕由于久住香港,到過上海,了解世界大勢,熟悉西方文明,并曾經(jīng)留意觀察研究西方的政治、經(jīng)濟、社會政策。一八五九年,當他來到天京受到洪秀全的信任和重用,被封為干王“總理朝政”時,便希望通過向先進的西方學習,實行資本主義性質的改革,使太平天國富強起來。他總結多年來向西方尋求真理的心得,提出了綱領性的建國方略——《資政新篇》。他一開頭就闡述了為什么要學習西方進行改革的道理,指出國家應該“因時制宜,審勢而行”在《資政新篇》中,洪仁玕把發(fā)展社會生產力放在重要地位,提倡發(fā)展近代化工業(yè)交通,建造火車、輪船,修筑公路,開采礦藏,興修水利。特別是獎勵科技發(fā)明和機器制造,希望以機器生產代替手工勞動。他主張學習西方物質文明,列舉了“火船、火車、鐘表、電火表、寒暑表、風雨表、日晷表、千里鏡、量天尺、連環(huán)槍,天球、地球等物,皆有探造化之巧,足以廣聞見之精”。值得注意的是洪仁玕還公開提倡私人投資、雇傭勞動的資本主義生產關系。提出“準富者請人雇工”,“有能造精奇利便者,準其自售”。允許民間雇工開礦,“招民采取”,甚至鼓勵富民投資興辦銀行,發(fā)行紙幣。還主張保護專利權,舉辦保險公司等等。這是在中國近代史上第一個要求建立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綱領。在政治方面,洪仁玕雖然對資本主義政治制度論述不多,但也模糊地介紹了美國的“寫票公舉”的議會選舉制度,并建議設立帶有資產階級民主政治色彩的新聞官、新聞館、暗柜等。他還要求廢除封建迷信和舊風俗習慣,提倡興辦學校、醫(yī)院、跛盲聾啞院、鰥寡孤獨院和育嬰堂等近代文化教育、社會福利事業(yè)。此外,他還提出了反對酷刑、連坐,“善待輕犯”等具有資產階級人道主義傾向的意見。洪仁玕雖然大聲疾呼向西方學習,但他始終堅持維護國家主權的立場和獨立自主的原則,與賣國媚外的洋務派有著本質的區(qū)別。他主張與各國通商,允許西方傳教士和科技人員來中國傳授科學技術和宗教知識,但不允許他們干涉中國內政?！安坏蒙萌牒档亍?“但準其為國獻策,不得毀謗國法也”。尤其可貴的是洪仁玕不僅主張學習西方,而且主張與西方競爭,提出了“與番人并雄之法”,表達了要趕上西方、超過西方,建設“新天、新地、新世界”的宏偉抱負。在向西方尋找真理的道路上,洪仁玕比洪秀全大大前進了一步。他不僅看到了西方比中國富強的現(xiàn)象,而且朦朧地找到了西方富強的原因,是發(fā)展資本主義的新的生產力和生產關系。“凡歐洲各大強國所以富強之故,亦能知其秘鑰所在?！碑斎?也應該指出洪仁玕的《資政新篇》在向西方尋找真理方面的缺點。一方面是對西方文明缺乏分析批判,對西方事物幾乎是全盤肯定,對西方傳教士也統(tǒng)統(tǒng)贊揚。他還不可能認識到西方資本主義社會存在的種種矛盾和弊病。湊巧的是,也就在洪仁玕提出《資政新篇》的同一年,馬克思發(fā)表了著名的《政治經(jīng)濟學批判》,第一次系統(tǒng)地闡述了剩余價值學說,揭露了資本主義的本質和內在矛盾?？上н@個真理對洪仁玕來說是無法讀到也無法理解的。同時,洪仁玕對西方資本主義掠奪殖民地半殖民地的侵略本質和不少西方傳教士充當西方侵華急先鋒的面目也缺乏認識和警惕,他列舉了一大串西方傳教士的名字,都注明“與小弟相善也”。另一方面,他主張效法西方國家,卻還很少提及西方的資產階級政治制度和思想學說,同時結合中國實際和農民革命的迫切需要也很不夠。特別是在這個綱領中通篇沒有談到農民最關心的土地問題。某些建議也不符合當時農民戰(zhàn)爭的實際。如他提出“戒殺”一項,在當時革命·與反革命生死搏斗中是根本行不通的。在這方面洪秀全比他清醒現(xiàn)實得多,指出“斬邪留正,殺妖殺有罪,不能免也”。對他建議馬上實行暗柜、新聞官等項,洪秀全也根據(jù)當時階級斗爭的尖銳性、復雜性指出:“此策現(xiàn)不可行,恐遭妖魔乘機反間,俟殺絕殘妖后行未遲也?！焙槿诗\的這些缺點也是與他剛到天京,沒有經(jīng)歷長期農民革命戰(zhàn)爭的考驗鍛煉有關系的。由于太平天國正處于對付反革命圍剿的緊張戰(zhàn)爭之中,既無物質基礎,又無有利的國內、國際環(huán)境,因此《資政新篇》的近代化建設方案在當時是不可能實現(xiàn)的。四既堅持維護民族利益,又強調對外交流太平天國向西方尋找真理是一個充滿艱難曲折的過程。在建都南京以前,太平天國農民領袖對西方了解甚少,但他們出于其反對剝削壓迫的革命立場、樸素的平等要求,自發(fā)地反對侵略擴張,主張國家之間平等相處和平交往。洪秀全早在金田起義之前就曾對洪仁玕說過:“上帝劃分世上各國,以洋海為界,猶如父親分家產于兒輩;各人當尊重父親之遺囑而各自保管其所得之產業(yè)?！薄叭绻系壑峄謴妥鎳?我當教各國各自保管其自有之產業(yè),而不侵害別人所有;我們將要彼此有交誼,互通真理及知識,而各以禮相接,我們將共拜同一之天父,而共崇敬同一天兄世界救主之真道?！币话宋迦晏教靽ǘ继炀┚烷_始與西方發(fā)生交往,隨著處理中外關系的實踐過程,太平天國對西方的認識逐漸深化,大致可以分為以下三個階段。第一階段,是一八五三到一八五八年上半年。在太平天國初期,向西方學習仍偏重于宗教方面,他們因宗教相似的緣故,熱情天真地稱西方人為“洋兄弟”,誠懇地向他們學習基督教知識。北王、翼王在接見英國公使的翻譯密迪樂時,就告訴他“吾等均是同拜一上帝,同一為上帝之兒女,大家都是兄弟”。當密迪樂背誦十款圣誡時,他們馬上高興地拍著他的肩膀說:“同我們的一樣!同我們的一樣!”并熱忱地表示:“吾等今后不特彼此相安無事,而且還可以成為親密的朋友?！奔词乖谶@個時期,太平天國也始終堅持維護國家主權、民族利益的基本立場,絲毫沒有動搖。如一八五四年六月,太平天國東王答復英國人三十一條并責問五十條誥諭,就立場鮮明地指出:“平定時,不惟英國通商,萬國皆通商,天下之內兄弟也。立埠之事俟后方定,害人之物為禁?！北砻髁颂教靽耐饨徽?一方面愿意與各國友好往來,保護正當?shù)闹型赓Q易。另一方面不承認清政府所簽訂的不平等條約,禁止鴉片貿易。還警告西方列強不要幫助清政府,并問他們“是真心幫上帝幫耶穌,誅滅妖魔歟?還是幫妖魔,叛逆上帝、叛逆耶穌也?”太平天國既反對夜郎自大的排外主義,也反對卑躬屈膝的媚外主義。他們在與西方交往中保持了中華民族的尊嚴和驕傲,沒有絲毫的奴顏和媚骨。雖然最初由于沒有外交經(jīng)驗,不太了解世界地理、國際知識和外交禮節(jié),又受到傳統(tǒng)的“天朝至尊”觀念的影響,因而曾自稱是“天下萬國之真主”,把英使來訪當作“海外英民不遠千里而來歸順我朝?！钡诙A段,一八五八年下半年到一八六一年。西方列強對太平天國態(tài)度已有變化。他們經(jīng)過窺探,認為太平天國堅持獨立自主原則,是個“比一向所想的還要可怕的團體”。通過第二次鴉片戰(zhàn)爭一打一拉后,決定支持清政府。這個階段西方列強較多的是使用外交欺騙和訛詐方式,企圖從太平天國掠奪特權,并挽救搖搖欲墜的清政府。而太平天國在這個時期向西方學習態(tài)度更積極,內容更豐富,除了宗教還包括政治、經(jīng)濟、軍事、文化等方面,并積積發(fā)展對外貿易,絲茶出口不斷增加。對于西方列強的外交欺騙、訛詐,太平天國雖不屈服于壓力,仍堅定維護民族主權,但也多次上當受騙。一八五八年六月,英國特使額爾金(Elgin)強迫清政府簽訂了《天津條約》,開放當時尚在太平軍占領下的南京、鎮(zhèn)江等長江沿岸城市為通商口岸。十一月他親自率艦隊強行巡視長江,在經(jīng)過天京和安慶時竟橫蠻挑釁,炮擊太平軍炮臺。天王獲悉此事,還天真地以為是一場“誤會”。洪秀全親自用七言韻文寫了一份《詔西洋番弟書》,稱英使來天京是“西洋番弟朝上帝”、“歡喜來朝報爺哥”。對他們表示歡迎和友好,“朕詔眾臣禮相待,兄弟團圓莫疑狐”。一八六O年太平軍第一次進軍上海前,忠王李秀成曾致書西方各國公使,指出本來太平軍已兵臨城下,“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