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高考語文備考之小說精讀：凌叔華《搬家》（附習題+答案）

閱讀導入歲月一直不停地追趕，把我們趕出了童年，當想著將它暫且扣留時，它早已被易逝的韶華吹去，只留下歲月的殘骸、時光的足跡、記憶的碎片；但將它拾起，重新拼接后，收藏在回憶的倉庫，留在生活放映室中。在你疲倦時、麻木時、難過時，找一個地方，坐下來，或靜靜地回味自我童年的酸酸甜甜，或讀童年的小故事，說不定你的煩惱就會煙消云散了。文本研讀搬

家凌叔華①自從買到船票，家里誰都忙起來。廊子底下捆縛好的大箱子小匣子堆疊成幾個高高低低的山，堂屋里的硬木條案、茶幾、貴妃床，統(tǒng)統(tǒng)用麻布袋包裹著，都靠了墻，小的架著大的擺著，長長的一排直像一只運貨船。這倒怪好玩的，為什么平常不這樣擺，卻把這許多東西分開來呢？（開篇描寫搬家的場景，點題。）②“喂，誰來坐船？”婉兒爬上靠墻放的家具，一邊喊。③“誰要坐船，來我這里買票！”英兒坐在低一級的貴妃床上叫道。靜兒攜著伯娘家的小妹笑嘻嘻地去打票，隨后跳上船。④“我們不坐船，爬山去！”青兒拉著小玉爬到廊下堆的箱子堆上。（頗有電影蒙太奇的手法。一幅小孩子嬉戲打鬧的場景鋪展開來。童心、童趣、童話一切都很新奇。）⑤“枝兒，來坐船吧。你可以買半票?！雹蕖白缓猛?，來跟我們爬山吧?！雹咧赫陂T檻上，手里拿著淺淺的破碟子給她的大花雞裝水喝。>>>主人公枝兒出場了，淺淺幾筆描寫，就讓人看出這是一個年齡特別小，安靜、愛物而又愿意聽話的孩子，又點出了她心里有個大花雞。⑧阿乙姐跳出來嚷，“這一群小猴兒，簡直要拆房子了！出去玩。”她張了兩臂像趕小雞一樣催促著。（連用兩個比喻，把小孩子的頑皮搗蛋，阿乙的不耐煩淋漓盡致地刻畫出來了。）>>>①-⑧，故事的開端。交代搬家的人物。⑨“太太，她還有只大花雞呢，也帶著走嗎？”阿乙姐忽然想起一件大事似的問道。⑩“不帶走了?！眿尩卮稹?“媽，我?guī)Т蠡u走。”枝兒決定地說，“把它放在我的小竹籃里，我自己提著?！保ㄖ簩@只大花雞的感情可見非同一般，小說運用了層層鋪墊的手法。）?“竹籃子盛不下你的大花雞，傻孩子?！保厝嵊钟心托牡膵寢?。）?“輪船上帶不了活東西，若是帶貓狗還要買票呢?！卑⒁医悴遄斓?。（阿乙是一個性子直爽的人。）?“給它也買一張票?！敝赫f。（孩子話往往出其不意又忍俊不禁。）?“他們把你的雞拿去，把你關起來?！卑⒁医惚强缀孟駴_進了蚊子樣的哼了兩聲。?“她還有一匣子雞蛋吧?！眿屧谑帐皷|西忽然想到了。?“趁早拿出來吃了吧，那東西帶起來可麻煩死了?！卑⒁医阌殖鰤闹饕狻＃ò⒁医闶浅赡耆舜?，他們生活在社會的底層，日常生活的不順、勞累造成他們心態(tài)上的麻木，以至于使她們漠視孩子的關注，不去顧及孩子的心理感受，用一些殘酷的現(xiàn)實抹殺孩子的好奇童心。）?“不，還要留著孵小雞兒呢?！敝罕牬笱?。（大人的話多從實用的角度來說，孩子的話則透著興趣。）?“好孩子要聽話，大花雞和雞蛋都不能帶，船上人查出來是要拿走的。”媽正容說。（媽媽一直耐心的給枝兒解釋。）?“我不給他們?！敝杭钡媚樇t了。（孩子的思維是直的。）?“不給，哼，他們把你也帶走，把你做豬仔賣了，那你就永遠回不得家，你不怕嗎？”阿乙姐說。這回可把枝兒嚇著了，“賣去做豬仔”那倒是真可怕，永遠回不得家，見不了媽、婉兒、青兒、小妹、小玉許許多多人，還有，四婆也不能見，唉，那更難過了。她愈想愈沒有主意，臉上退了紅，漸漸變成青白。（把小孩子的難過傷心、不知所措的心理刻畫很細膩到位。）>>>⑨-?，故事的發(fā)展，枝兒很傷心大花雞搬家不能帶走。?媽似乎看出她的為難，沉吟了一下，“枝兒，你真不舍得宰你的大花雞，我看把它送給人吧，你要送給誰，想一想?！保▼寢屟普T地引導孩子。為這樣的媽媽點贊。）?“送給四婆?！敝毫⒖檀鸬?。還是媽的心兒靈，這樣子不是什么難題都沒有了嗎。?“知道一定是送給四婆的，這一離開有得想呢！”媽笑著點頭。（承上啟下）?媽說得不錯，四婆喜歡枝兒正如枝兒依戀她一樣。（這句話領起下面三段。）她是上了年紀頭發(fā)差不多都花白的老婆子了，單人住在祠堂后面的小房子里。她倒不是常常冷清清地過日子，有時兒子從城里回來，把一手巾包白花花的洋錢放到四婆懷里，四婆就買魚肉做許多菜出來，讓枝兒在那里一同吃。四婆還有個女兒，枝兒叫她意姐，大約也是在城里，有一回她帶了一包天津雪梨和北京蜜棗來，據(jù)說這是專給四婆治咳嗽的，但是四婆吃時也讓枝兒先嘗一口，那是甜得牙根都有些酸軟的東西！（從兩件事上突出四婆對枝兒的喜愛，儼然把她當作親孫女了。）?四婆一家都同枝兒要好，枝兒也是真的離不開四婆，（承上啟下。）天天剛吃過早飯就溜到四婆家，給她喂鴨子，喂完趕鴨子下塘，坐到塘邊釣小魚，掏小螃蟹給鴨拌食，閑下來便在四婆跟前，給她拿東西，解開亂了的線團，穿針。四婆要做菜，她幫摘根去朽葉子和剝茭筍皮。燒火做飯時替她拉風箱。飯好了不等四婆讓，她早把自己一份碗筷整整齊齊地擺在桌上了，四婆照例笑問，“又吃我的青菜白飯嗎？”枝兒忸怩一笑，筷子已經(jīng)拿在手里了。曾有兩三次，被生人錯認她是四婆的孫女。（多角度多層面突出枝兒對四婆的依戀，照應上文；為后文四婆把大花雞燉了的情節(jié)突轉(zhuǎn)進行鋪墊。同時這里刻畫有多依戀，結(jié)尾就有多傷害。前后對比映襯，引人深思。）?現(xiàn)在枝兒要去北京了，她離開四婆要怎樣難過，在枝兒還沒有想過。四婆呢，一向也沒有提過，只昨天枝兒替她穿針時，忽然嘆一口氣說，“枝兒，你去了北京，沒有人給我穿針了！”（一句話勝過千言萬語，四婆對枝兒離開的依依不舍很好的體現(xiàn)了出來。蘇雪林說：“叔華女士文字淡雅幽麗秀韻天成，似乎與力量二字合拍不上，但她的文字仍然有力量，不過這力量是深蘊于內(nèi)的，而且調(diào)子是平靜的?！保?“你喊我，我就來了?！敝禾谷淮鸬?。?“去了北京就不容易來了！”?“你喊我一定來。青姐姐說北京就在圣堂山后面，坐上船就到了。你站在山頂上大聲叫我，我會聽見的。”（寥寥數(shù)語的對話顯出童真、童趣、童心的本色。）?“沒這樣容易，小寶貝！”四婆說完接過針線來，也不做活兒，拉了枝兒的手散步到塘邊看鴨子去。?今早枝兒依了媽的話把一箱雞蛋也拿出來捧著，叫阿三給她抱著大花雞走去四婆家。?進了門，枝兒把手里的小箱往四婆懷里放，說，“這都給你?！?gt;>>在這些家長里短的日常故事里，可見作者對童真童趣的欣賞，對兒童成長的關注；對母愛的頌揚，對和諧家庭氛圍的贊許，對善良人性的禮贊。?大花雞在地上無聊地打轉(zhuǎn)走，枝兒趕忙抓了一把冷飯灑在地上。她一邊看雞吃，說道，“她還認生，過一會兒就好了。這些蛋都是她生的，你說可以生幾個小雞？”?“一個蛋孵一個小雞，這里有——”四婆用手指點著箱里的蛋數(shù)道，“一五，一十，十五，加上兩個，這里有十七個小雞了?！?唔——一群小雞，像絨球樣兒，白的，黑的，黃的在地上跳來跳去夠多好玩！蹲下來看原來這些絨球都有小腿小腦袋，尖尖的小嘴，珠子似的眼睛。喝水時小脖子一仰一俯可愛極了?。枋缛A先是一位畫家，她以畫筆入小說，帶著女性的柔情、幼兒的稚氣，選取一個精巧的角度來描寫小雞娃兒，使之純化、淡化、軟化……清疏秀逸，別有一番韻味。）?“你們明天一定走了嗎？”?“媽說一定走。今晚伯娘叫我們都去她家吃飯，阿乙姐和阿齊姐都去?！?四婆沉吟了一會兒說道，“等我今晚送些菜給你們吃。”（為大花雞被殺設下伏筆。）?那里菜真不少，盤子擠碗兒，滿滿地擺了一大圓桌。正在吃得熱鬧，忽然阿齊姐喊四婆送菜來了。（作者盡可能保留真實的日常生活的滋味，在情節(jié)的鋪展中，寥寥數(shù)語寫出日常生活的質(zhì)感。）?媽口里稱謝四婆，四婆一面謙虛笑著走了出去，阿乙姐見她走后，在旁低聲冷笑道?！澳潜P雞還不是咱們家送去的！”（阿乙的口說出殘酷的現(xiàn)狀，情節(jié)突轉(zhuǎn)而下，令人猝不及防。）?難道真的殺了那只大花雞了嗎？（這句話單獨成段，為結(jié)尾枝兒的悲傷不已蓄勢。）?“真的四婆宰了花雞了嗎？”枝兒忍不住回頭問阿乙姐。（潛臺詞：四婆這么疼我，一定是阿乙開玩笑的?？蓱z的枝兒不愿意相信這個事實，所以又問了一句。枝兒關注的是有趣的生命，雞蛋不是用來吃的，是用來孵小雞的，大花雞是自己的朋友；而大人四婆眼里，這些雞蛋、大花雞只不過是用來吃的。這大抵就是兒童世界和成人世界的不同：兒童是天生的藝術家；而成人是實用主義者。）?“傻姑兒，快吃吧，吃到肚子里倒是真的帶走了！”阿乙姐立刻笑答。（枝兒聽了如雷轟頂，成年人想不到有時一句玩笑話可以摧毀一個孩子的世界。孩子美麗的童心和大人對這童心的忽略，形成了一場旁觀者眼中無風無浪而當事者內(nèi)心卻雨急風驟的大事變，這其實是兒童內(nèi)心的澄凈世界與成人社會的嚴峻現(xiàn)實之間的第一場沖突。）?本來枝兒已經(jīng)滿眼含了淚，喉嚨那一陣陣咸澀，咽不下東西了。聽到這句答話，她的筷子落掉地上，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就這樣結(jié)束了，大花雞真的被燉了嗎？戛然而止的結(jié)尾給讀者留下大大的懸念，引人遐思。）>>>?-?，小說的高潮和結(jié)局。枝兒的大花雞哪去了？（選自1929年9月10日《新月》，后編入小說集《小哥兒倆》，有刪改）文本二：書里的小人兒都是常在我心窩上的安琪兒，有兩三個可以說是我追憶兒時的寫意畫。我有個毛病，無論什么時候，說到幼年時代的事，覺得都很有意味，甚至記起自己穿木屐走路時掉了幾回底子的平凡事，告訴朋友一遍又一遍都不嫌麻煩。懷戀著童年的美夢，對于一切兒童的喜樂與悲哀，都感到興味與同情。這幾篇作品的寫作，在自己是一種愉快。（選自凌淑華《〈小哥兒倆〉自序》）【事實上，中國兒童文學發(fā)展到《小哥兒倆》出版，才真正出現(xiàn)了藝術成熟的標記。它是“自覺的兒童文學”，是“為兒童”的，同時也是充滿藝術個性的“說自己的話”的文學，它是成人與兒童都能接受的，而且今天讀來仍沒有時代隔閡（這是一個奇跡）——它的魅力是永恒的?！恐R建構(gòu)//《搬家》中的“兒童化”視角//《搬家》采用了兒童視角來敘述故事，全文用“枝兒”這位兒童的眼光和口吻來講述故事，使整個故事呈現(xiàn)鮮明的兒童思維。因為兒童思維方式與成人的這種差異性決定了兒童視角小說具有以下獨特的審美風格。一、形象直觀化。因為兒童往往以直覺的方式來認識所處的環(huán)境，這使得采用兒童視角的小說文本充滿了直觀形象化的童趣、童味。如“枝兒”與“阿乙”討論大花雞能不能隨船搬家的問題，枝兒的語言“‘媽，我?guī)Т蠡u走?！簺Q定地說，‘把它放在我的小竹籃里，我自己提著?！陛喆蠋Р涣嘶顤|西，若是帶貓狗還要買票呢。’阿乙姐插嘴道?！o它也買一張票?！赫f?！睂υ捴幸粋€活脫脫的靈動小姑娘躍然紙上，忍俊不禁。二、片段細節(jié)化。凌叔華在敘述故事《搬家》的過程中善于捕捉生活中具有典型特征和意義的畫面，她落筆不多，只是將筆墨集中于書寫一兩個人物、一兩件事情，這樣就使得故事情節(jié)呈現(xiàn)細節(jié)化的非線性特征。如在《搬家》中，作者獨具匠心地用冷靜的筆調(diào)書寫了女主人公枝兒與四婆故事以及枝兒的大花雞在四婆家的最終命運如何，這樣兩個事件,在敘述這兩個事件的過程中，并沒有交代最終大花雞的命運如何，亦沒有在敘述故事之余發(fā)表任何評論。整個故事沒有明顯的小說的開端、發(fā)展、高潮、結(jié)局，一直從兒童視角娓娓道來：枝兒與四婆相處的日常，枝兒給四婆摘菜、認針、講雞蛋孵成小雞；四婆給枝兒吃糖、一起吃飯、喂鴨子等，這些日常生活的細節(jié)敘述以一幅幅場景鋪展開來，沒有情節(jié)的起伏，充滿了詩情畫意，作者在這些家長里短的日常故事里，表現(xiàn)自己對童真童趣的欣賞，以及對兒童成長的關注。這些細節(jié)描寫不僅極大的豐富與深化了表現(xiàn)的內(nèi)容，真實的展現(xiàn)了感性的、毛茸茸的、具有質(zhì)感的生活原態(tài)，也使身負理性的成人讀者們從細節(jié)中體悟到了新鮮的快樂。三、主題的深刻化。兒童視角的采用限制了其他人物內(nèi)心思想與情感的流露，簡化了復雜的人物關系和事件的進展過程，但并不影響小說主題的深刻性。如枝兒把自己的“朋友”大花雞非常信任地交給四婆后，四婆在送別宴中送來的菜中有一盤雞肉，用阿乙的嘴說出“那盤雞還不是咱們家送去的！”“傻姑兒，快吃吧，吃到肚子里倒是真的帶走了！”然后故事在枝兒的哭聲中戛然而止，雖然作者只是作為旁觀者的身份，冷靜地講述兒童枝兒的故事，只是讓故事本身客觀地呈現(xiàn)在讀者面前，而絲毫沒有滲透進作者對該故事的價值判斷，但作者讓讀者面對孩子美麗的童心和大人對這童心的忽略，形成了一場旁觀者眼中無風無浪而當事者內(nèi)心卻雨急風驟的大事變，讓兒童內(nèi)心的澄凈世界與成人社會的嚴峻現(xiàn)實之間，激起讀者內(nèi)心的不平，在不動聲色中作者對成人忽略童心，不知保護童心，慢慢使孩童磨平棱角，失去童真童趣的做法的批評主題凸顯出來。試題解析1.下列對文本相關內(nèi)容的理解，正確的一項是（

）A.枝兒并不想放棄她的好伙伴大花雞，卻在大人的勸說和哄騙中不得不妥協(xié)，選擇送給她最信賴的四婆。B.枝兒與四婆年齡懸殊，但她同情獨居的四婆，這份同情心使她依戀四婆，兩人之間建立了深厚的感情。C.阿乙姐是成人世界的代表，生活的不順和心態(tài)的麻木使她漠視孩子的關注，不去顧及孩子的心理感受。D.從文本二來看，“枝兒”就是小時候的作者，可以看出童年的這段經(jīng)歷成為她一生都揮之不去的記憶。2.下列對文本一藝術特色的分析鑒賞，不正確的一項是（

）A.開頭枝兒的出場頗有特色，與其他孩子的嬉鬧不同，她坐在門檻上，給大花雞裝水喝，刻畫了一個安靜、乖巧的形象。B.小說敘事多采用對話形式，人物對白個性鮮明，如搬家前枝兒與四婆的對話，表現(xiàn)了她對四婆的依戀之情，充滿童趣。C.小說細節(jié)描寫出色，如四婆接受枝兒送來的雞后，“沉吟了一會兒”就表現(xiàn)了她矛盾痛苦的內(nèi)心，也為下文送雞肉埋下伏筆。D.小說題目為“搬家”，但對此并未過多著墨，而是圍繞如何處理大花雞，展示了人物的言行與心理，脈絡清晰，結(jié)構(gòu)緊湊。3.文中有兩個“世界”——枝兒的“兒童世界”和阿乙、四婆的“成人世界”，結(jié)合文本談談你對這兩個“世界”的理解，并指出這樣寫的作用。【參考答案】1.A【解析】B.“同情獨居的四婆，這份同情心使她依戀四婆”錯誤，并非同情心。C.“生活的不順和心態(tài)的麻木”無中生有，從文中可以看出，家人對她很信任、親近。D.“‘枝兒’就是小時候的作者”錯誤。2.C【解析】“矛盾痛苦的內(nèi)心”分析不當，“矛盾”有之，“痛苦”夸大。3.①枝兒的兒童世界是純美、明凈的，是作者美好的理想體現(xiàn)。②阿乙和四婆為代表的成人世界是現(xiàn)實、實用的，是狹隘而使人窒息的，是作者批判的對象。③枝兒的世界和阿乙、四婆的世界交織，把作者的主觀追求和客觀現(xiàn)實聯(lián)系起來，有利于故事的敘述和人物的刻畫，也有利于讀者從不同的層面得到啟示。相關鏈接小

英凌叔華①自從三姑姑的婆家送了好日子來，小英每天早上總忘不了拉著她媽問“還有幾天三姑姑才做新娘子？”或是說“媽媽，三姑姑怎么還不裝新娘子？”②有一晚上小英做夢見三姑姑裝新娘子向著她笑，把她倒笑得羞了。③裁縫天天抱著一大包新做好的衣服送到祖母房里，小英常跟著進去，三姑姑站在玻璃柜前面試穿新衣服，有粉紅的，有淡綠的，紫的，花的，鑲著金邊銀邊同各色花邊的，小英看得媽媽叫都聽不見了，挨在祖母身邊只說，“多好看！多好看！”老太太看她那付羨慕神情，便摟著她笑問，“你也想做新娘子，是嗎？”④好了，今天媽媽告訴小英還有三天，三姑姑就做新娘子了。⑤家內(nèi)各人更忙起來，早上爸爸去衙門轉(zhuǎn)個圈兒就回來忙著吩咐事了。未來的三姑丈也時常來，笑嘻嘻的沖著人，三姑姑也不出門，整天躲在房內(nèi)收拾東西。⑥好容易忙過三天，這天早上家里各人都比往常起得早，母親同小英換上一身新做的粉紅衣服，小英跑出跑進的看大門前的扎彩，門口的板凳坐滿了人。吃了午飯不多時，花車軍樂隊都到了，客廳里，祖母和姑姑的房里也滿了客人。一會兒奏起軍樂，大家擁著三姑姑出來，她果然也同張阿姨一樣，披著長紗，抱著鮮花，上了花馬車了。⑦晚上舅舅和舅媽，大姑媽和姑丈都在家吃飯，人雖多總覺不出熱鬧，祖母時時望著三姑姑臥房的門簾出神，大家說話常常聽不見。⑧晚飯后祖母吩咐大家早些休息，張媽就領小英去睡。⑨“你來，張媽！”小英作出撒嬌的聲音，“我怕得睡不著?！雹狻叭霉么虬绲亩嗪每矗　彼褗A被拉了拉，似乎帶羞的問：“張媽，你想我還有多少日子才做新娘子？”?到了第三天的早晨，因為夜里母親告訴小英第二天早上父親帶她去接三姑，她在天沒亮就醒了。?馬車進了一條胡同，在一家大門前停住。門口站著兩三個穿長褂的男人，見車停下，那個胖子立刻上前開車門，迎著父親面就是請一個安，嘴說著“請進去。”?在一間大廳子里，彼此行完禮，大家坐下吃茶說話，三姑姑卻站在一邊，后來還替那老太婆裝煙袋。小英想“裝煙，姑媽的秋杏才做這樣事。”?她和三姑姑，父親坐車回到家里，大家迎上堂屋去了。?一會兒小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