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長跑健將――黃羊

1、草原上的長跑健將黃 羊25 年前我在二連浩特附近的賽烏蘇（蒙古語“好水” 之意）工作時，冬季坐車進入中蒙交界的草原地帶，偶爾會 看到遠處閃電般奔跑的黃羊群，它們昏黃一片，似一股漫卷 的黃風(fēng)滾滾而去。從望遠鏡里看去，黃羊奔跑的姿勢非常優(yōu) 美，體態(tài)矯健輕盈，細長的四肢具有極好的彈跳性，羊蹄稍 觸地面會立刻彈起來，似在地表上飛舞騰躍。它們每跨躍一 步平均長度有 4 米左右，在逃避敵害或遇到障礙時，還能奮 起縱身跳躍 10 米。黃羊奔跑時常常沒有固定方向，有時直 線前進，有時斜竄。過去人類對它們沒有威脅時，黃羊還喜 歡和馬匹或車輛并排賽跑。黃羊耐力很強，能以每小時 75 公里的速度連續(xù)飛奔，可謂草原上

2、的馬拉松長跑冠軍。黃羊，蒙古語稱“哲爾” ，是哺乳動物綱偶蹄目、洞角 科的野生羊類。黃羊的祖先可能是始羚，生存于歐亞大陸約 1 800 萬年前的早中新世晚期，是洞角類最早的代表。黃羊 在嚴酷的生存環(huán)境中得以繁衍生息的主要原因是適應(yīng)粗食、 反芻消化和高速奔跑的能力。食草類的黃羊在攝食時，其視 線會受到草叢的遮擋，容易受到以草叢為掩護的食肉動物的 侵襲。而反芻類的黃羊會快速攝取食物，咽入瘤胃，然后跑 到視野開闊地帶將瘤胃中發(fā)酵的食物吐回口腔再細嚼慢咽， 同時還要警覺地觀察四周是否有不安全的因素，稍有風(fēng)吹草 動，立刻逃得無影無蹤。在內(nèi)蒙古地區(qū)，黃羊曾是蘊含量極為豐富的野生動物 資源。 100 多年前

3、，黃羊的足跡不僅遍及內(nèi)蒙古全境，而且 還繞過大興安嶺南端，到達東北三江平原和哈爾濱，向南進 入河北省區(qū)。后來由于城市的興建和草原大面積的開墾，黃 羊的分布已縮小到內(nèi)蒙古中部和東部的錫林郭勒草原、烏蘭 察布草原和呼倫貝爾草原地帶了。黃羊的身材和一般家羊比較相似， 頭部圓鈍、 腿細長、 前肢略短、小尾，毛色除唇、腹、尾部周圍呈白色外，全身 均為土黃色。公羊頭上長著一對帶環(huán)紋的灰黑色的角，頸部 粗壯，體重一般達 2535 公斤，最重的可達 50 公斤，而母 羊體重只有 2023 公斤。黃羊一般棲息在平坦的草灘上，偶 爾也到山谷地帶，活動范圍和路線主要以牧草生長情況而定。 在夏秋季，黃羊除清晨和午后覓

4、食外，還到咸水湖畔去飲水 舐鹽。飽食后聚在一起靜臥假睡，或進行反芻。冬季和初春 主要依靠吞食積雪和枯草充饑解渴。黃羊的集群性很有規(guī)律，每年有兩次較大的集群。第 一次在三四月間母羊分娩之前，產(chǎn)仔之后就分散成小群，常 在千數(shù)以上，這次集群的時間較長，移動的幅度也很大。黃 羊群在遷徙時集體觀念很強，中間是羊羔，四周由成年羊包 圍著浩浩蕩蕩向前挺進，就像一支訓(xùn)練有素的軍隊。此外， 公羊在發(fā)情前期，常會自發(fā)地組成一個小群“公羊團” ，以 養(yǎng)精蓄力，到 11 月份才加入大群。這時，它們一改威嚴的 紳士之態(tài)，變得興奮異常，脖子脹得更加粗大。情欲的膨脹 使之幾乎整天不進飲食，它們不停地低首掀尾來回奔跑，窮 追

5、不舍地追逐著一個又一個目標(biāo)，其熱烈的程度難以想象。 那些初長成年情竇未開的小雌羊往往會被那猛烈的攻勢嚇 得四處逃竄，它們一前一后姿態(tài)優(yōu)美地飛奔著，成為草原上 一道美麗的風(fēng)景線。公羊?qū)Ξ愋杂兄鴱娏业恼加杏?，因此?公羊之間常因爭風(fēng)吃醋引起決斗。決斗的場景甚是壯觀，在 眾羊的觀瞻中，兩雄相對、怒目而視，雙方不時屈起前腿， 低下頭，把全身力量聚集在角端，猛烈撞擊對方。被擊敗的 公羊往往會被對方驅(qū)逐出羊群，成為游蕩在草原上的孤羊。 雌羊?qū)ε渑己芴籼?，不會有誰去憐憫、理睬這只情場上戰(zhàn)敗 的公羊，它們都愿選擇和服從那只體魄強壯的勝利者，并與 之交配，最終在體內(nèi)孕育一個富有頑強生命力的健康小寶寶， 使它們能

6、夠在惡劣的自然環(huán)境中茁壯成長。母羊經(jīng)五個月懷胎后分娩，一般每胎一仔，雙胞胎較 少。羔羊出生后的頭幾天在產(chǎn)地度過，當(dāng)它覺察有危情時并 不逃跑，本能地緊貼地表臥下，伸長脖子垂下雙耳裝死，以 躲過敵害。幼羊經(jīng)半年多的哺乳才與母親分開，長到一歲半時便可生育繁殖，其壽命一般在七八歲。黃羊肉基本為瘦肉，不僅味美，蛋白質(zhì)和各種營養(yǎng)含 量均很高，并具有一定的藥用價值。過去每年秋后黃羊膘滿 肉厚時，是北方民族狩獵的理想季節(jié)，這也是黃羊繁殖前最 大集群期。由于黃羊感覺靈敏，行動神速，原始的狩獵方法 多為騎馬圍獵，獵物是北方游牧民族冬季和征戰(zhàn)途中重要的 補充食物。現(xiàn)在的捕獵者通常采用現(xiàn)代化設(shè)備進行圍獵。在 寒冷的冬夜里，黃羊成群地聚集在一處，用蹄子刨開積雪， 相互依偎而眠，這時捕獵者成群結(jié)伙開車從四面包圍羊群， 突然打開車燈，當(dāng)那些黃羊被強光照射得頭暈?zāi)垦?、驚恐萬 狀而不辨方向時，便集中火力開始射擊，極其殘忍。近年來，雖然中蒙邊界的牧民們很少有人獵取黃羊， 但外來的人們對這種不勞而獲的美味食品越來越有興趣。因 此，一些人不顧國家頒布的禁殺這類野生動物的禁令，大肆 捕殺?，F(xiàn)今那里的黃羊越來越少，大多已逃向荒無人煙的草 原深處，因為它們害怕，躲避著人類，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