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英語中的“條”、“款”、“項”、“目”

1、法律英語中的“條”、“款”、“項”、項”第 14 頁 共 13 頁“目”法律英語翻譯同時涉足三個領(lǐng)域，即法律學(xué)界、語言學(xué)界和翻譯界。因此，法律翻譯對譯者要求十分苛刻。例如，在英漢、漢英翻譯中，譯者除了要掌握一定程度的中國法律以及普通法知識之外，還要擅長法律英語這一特殊用途英語（ESB o與所有的翻譯一樣，法律翻譯的譯文要忠實原文的實質(zhì)內(nèi)容，還要盡量流暢通順。法律翻譯通常包括的內(nèi)容很多，如立法性文件的翻譯，合同翻譯，訴訟類文書翻譯，法庭口譯，法學(xué)論文翻譯，涉外公證文書翻譯，判例翻譯等等。法律翻譯者在翻譯立法條文、法學(xué)論文、法院判決等法律文件時，常常會碰到諸如“條”、“款”、“項”、“目”等詞的翻

2、譯，參閱國內(nèi)一些法律翻譯（英漢、漢英）工具書，我們發(fā)現(xiàn)，各工具書對上述四個詞的翻譯或者沒有涉及，或者十分混亂。這些翻譯之中，不乏十分正確的翻譯，但是有些翻譯則值得商榷。本文作者旨在探討這一組詞的譯法，為法律英語詞典編纂及法律條文的翻譯提供借鑒。本文從英譯漢、漢譯英兩個方面來說明這一問題。一、英漢法律翻譯中的“條”、“款”、“項”、“目”在英漢法律翻譯中，上述詞條的翻譯不可一概而論。我們知道，一般意義上而言，在英文中能夠表達法律中“條款”之類的詞匯大概有：article ； section ； subsection ；paragraph ； subparagraph ； item ； claus

3、e ； rule ； regulation ； provision ，以及 stipulation 等等。( 1)關(guān)于“ article ”一詞的翻譯。將 article 一詞譯為“條”，爭議不大。例如，美利堅合眾國憲法( THECONSTITUTION OF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I789)共 有“7條”( seven articles )。再如，世界貿(mào)易組織中華人民共和國加入議定書(Protocol on the Accession of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中文譯本也將“article ”譯為“條”。根據(jù)美國權(quán)威

4、的布萊克法律字典(Black's LawDictionary. Garner ， xx ： 106)， Article ： A separate and distinct part ( as a clause or stipulation ) of a writing ， esp. in a contract ， statute ， or constitution. (斜體字為作者所加)。再如，美國法律詞典( A Dictionary of the Law. Clapp ， xx ： 36)， Article ： subdivision of a written instrument；

5、particularly a. a subdivision of a statute or constitution ， usually subdivided into sections. b.treatyone of the items or clauses in a contract or other agreement.從以上兩本比較權(quán)威的工具書對Article 的釋義來看，“ Article ”是憲法、制定法、或合同中“單獨的，顯著的部分”。所以，將之譯為我國法律條文中的“條”是合適的?？v然有字典將“Article ”譯為“節(jié)”（李宗鍔、潘慧儀， xx：23），或是其它不同翻譯，筆者認(rèn)

6、為，“Article ”一詞在法律條文翻譯中一般應(yīng)該譯為“條”。讀者不能混淆“Article ”與“ Articles ”的意義、用法。“ Articles ”應(yīng)譯為“條例”。例如，在美國憲法之前頒布的邦聯(lián)和永久聯(lián)合條例（Articles ofConfederation and Perpetual Union ），這一憲法性文件直接稱自己為“Articles ”，不過，這不妨礙我們?nèi)詫⒃摗皸l例”中的具體的 13 個“ Article ”譯為“條”。（2）關(guān)于section 一詞的翻譯，分歧比較大，主要有兩種聲音。第一種觀點：“section ”應(yīng)譯為“條”或者“節(jié)”，而絕不可以譯為“款”。如陳

7、忠誠先生在其力作漢英 - 英漢法律用語辯證詞典中講“以個人有限的認(rèn)識而論，在英美有以'article' 稱 ' 條 ' 的，也有以'section' 稱 ' 條 ' 的。以 'article' 譯 ' 條 ' 為常，以'section' 譯 ' 節(jié) ' 為常。…… 而未見有以'section' 譯 ' 款 ' 的”（陳忠誠，xx： 604)。第二種觀點：“section ”可譯為“款”(薛波，

8、xx： 1234)，此外，注釋所言，余叔通主編新漢英法學(xué)詞典中也認(rèn)為“款”可以譯為“section ”。依筆者看，section 一詞在英漢法律英語翻譯中，通常譯為“節(jié)”，也可以譯為“條”，極少數(shù)情形下可譯為“款”。把 Section 譯為“節(jié)”，是因為“section ”這一概念有時很大，它比“article ”(條)還大，若譯為“款”、“項”、“目”過小，譯為“章”、“編”則又過大。例如，在與貿(mào)易有關(guān)的知識產(chǎn)權(quán)協(xié)定(Agreement on Trade-Related Aspects of Intellectual Property Rights，簡稱Trips 協(xié)議)中，第二部分關(guān)于知識

9、產(chǎn)權(quán)效力、范圍和使用的標(biāo)準(zhǔn)(Standards Concerning the Availability ， Scopeand Use of Intellectual Property Rights)包括 8 個section ，第三部分知識產(chǎn)權(quán)的實施(Enforcement ofIntellectual Property Rights )包括 5 個 section ，每個 section 又包括若干條article. 此時，譯為“節(jié)”最好。事實也如此，例如，第二部分中的“SECTION 1：COPYRIGHT ANDRELATED RIGHTS,中文翻譯便將之譯為了 “第一節(jié)：版權(quán)和相關(guān)權(quán)利

10、”。關(guān)于這點，讀者可參看北大法律信息網(wǎng)， Trips 協(xié)議相關(guān)中、英文內(nèi)容。把 section 譯為“條”，這點很好理解。當(dāng) section 譯為 “條”時， subsection 則譯為“款”。根據(jù) A Dictionary of the Law ( Clapp ， xx ：389 )， Section ： a subdivisionof a statute or document ， represented by the symbol§ ( or§§for “ section ”)。 Most statutes and codes ar

11、e divided into sections.另外，subsection ： A part within a section of an act .Each section in a Statute may be further divided into subsections…A subsection is denoted as a number with brackets. For example ， s.78 ( 1) of the Trade Practices Act would read as section 78 subsection 1.(陳忠誠，xx：

12、 605)，上述解釋說明，section 可譯為“條，” subsection 則可譯為“款”。此外，經(jīng)筆者檢索，加拿大法北美法案(British North America Act )、英國貨物買賣法(SALE OF GOODS ACT 197)等法律條文9中均使用Section 來表示“條”， subsection 表示“款”。由于人們常將上述美國憲法中第1-4 條( article )中數(shù)目不等的“section ”譯為“款”，而很少有人將這里的“ section ”譯為“節(jié)”，所以，將“section ”譯為“款”，已經(jīng)是人們約定俗成的一種情形。翻開今天的“外國法制史”類教材，我們可以

13、發(fā)現(xiàn)這一事實(何勤華，xx： 55；由嶸，xx： 355）?？傊h法律翻譯中的“section ”是個相對的詞，翻譯的時候，譯者需發(fā)揮主觀能動性，選擇合適的對應(yīng)詞為好。但是，同一篇法律條文中，必須遵循“譯名同一律”，不可毫無規(guī)矩。（ 3）關(guān)于paragraph ， subparagraph 的翻譯。筆者認(rèn)為，應(yīng)將paragraph ， subparagraph 分別譯為“條”、“款”。以往的翻譯中，人們也大都將 paragraph ，譯為了“條”。這點問題不大。 Trips 協(xié)議中，第3 條、第 64 條中有這樣的例子。1. Any Member availing itself of th

14、e possibilitiesprovided in Article 6 of the Berne Convention（ 1971 ）or paragraph 1（ b） of Article 16 of the RomeConvention shall make a notification as foreseen inthose provisions to the Council for TRIPS.任何利用伯爾尼公約第6 條或羅馬公約第16 條第1款（b）項規(guī)定的可能性的成員，均應(yīng)按這些條款中所預(yù) 想的那樣，向TRIPS理事會做由通知。2. Subparagraph 1（ b） and

15、 1 （ c） of ArticlexxIII of GATT xx shall not apply to the settlement of disputes under this Agreement for a period of fiveyears from the date of entry into force of the WTO Agreement.自WTO?定生效之日起5年內(nèi),GATT xx第23條第1款（b）項和（c）項不得適用于本協(xié)定項下的爭端解決。（ 4）其他詞的翻譯?！癐tem” 一詞譯做“目”非常合適。因為“ Item”常常是 subparagraph （項）下的一個

16、部分。讓我們來參考Black'sLaw Dictionary （ Garner xx ：837 ）中對此的解釋，Item ：In drafting ， a subpart of a text that is next smaller than a subparagraph. In federal drafting， forexample， “（4）”is the item in followingcitation ： Rule 19 （ a）（ 1）（ B）（ 4）。Alsotermed clause in this sense.這個解釋最后提到了“clause ”這個詞。關(guān)于 cla

17、use 一詞的翻譯，筆者認(rèn)為，除了可以將其譯為“目”之外，更多的情形下應(yīng)將其譯為泛指意義上的“條款”。例如，新英漢詞典（xx： 208）中對“ clause ”這個詞的解釋就是“條款”、“款項”。此外，不少工具書也均認(rèn)可“條款”這一譯法（費曼，xx： 245；薛波，xx： 233）。比如，“clause ofdevolution ”譯為“義務(wù)承擔(dān)條款”。限于本文討論的范圍， 不再展開論述。還有 rule 以及 regulation 的翻譯。依筆者看來，雖然它們與“條款”有一定關(guān)系，但不應(yīng)該有某些工具書中“條”的譯法。 rule 應(yīng)該譯為“規(guī)則”，例如，美國刑法中精神?。?insanity ）抗

18、辯事由中的“The M' Naghten Rule ”（麥那頓規(guī)則）、“The Durham Rule” （德赫姆規(guī)則），都可以譯 為“規(guī)則”。再如， Federal Rules of Civil Procedure ， 譯作聯(lián)邦民事訴訟規(guī)則，Rules of Evidence 譯作“證據(jù)規(guī)則”等等。regulation 則應(yīng)譯為“條例”、“規(guī)章”。依據(jù) Black'sLaw Dictionary ， Regulation 一詞在美國指“A rule ororder ， having legal force ， issued by an administrative agenc

19、y or a local government ” （ Garner， xx ：1289 ）。所以，它是指行政機構(gòu)頒發(fā)的法規(guī)，在我國行政機關(guān)頒布的法規(guī)一般稱為“條例”或“規(guī) 章”。最后是關(guān)于provision 以及 stipulation 的翻譯。有人常將 provision 與 stipulation 混用。實則萬萬不可。Stipulation 指“契約或協(xié)定中的實質(zhì)性條款”（薛波，xx：1294）。它只指契約的而不指法律的規(guī)定，因此陳忠誠先生主 張將其譯為“（以契）約（規(guī)）定”（陳忠誠，xx： 357-359；陳忠誠，xx： 301-303 ）。筆者贊同上述意見。因為，這有章可循。依據(jù)Bl

20、ack's Law Dictionary ， stipulation 1.A material condition or requirement in an agreement. 2.A voluntary agreement between opposing partiesconcerning some relevant point （ Garner ， xx ：1427 ）。如， stipulated damages （約定損害賠償金），因此，stipulation 應(yīng)譯為“（契約）規(guī)定”；而 provision 則多指“（法律）規(guī)定”。關(guān)于這部分的論述，有學(xué)者做過專門論述（參見：

21、法苑譯譚，中國法制出版社，xx 年第 162-165頁相關(guān)論述），在此不再贅述。二、漢英法律翻譯中的“條”、“款”、“項”、“目”讀者可以看得出，事實上，在英漢法律翻譯中，經(jīng)我們分析到最后，只有六個詞即：article ， section ，subsection ， paragraph ， subparagraph ， item 與法律條文翻譯中的條、款、項、目有關(guān)。這就十分有利于我們進行漢英法律翻譯中“條”、“款”、“項”、“目”的討論了。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立法（xx 年 3 月 15 日第九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三次會議通過，自xx 年 7 月 1 日起施行）第五十四條：“法律根據(jù)內(nèi)容需要，

22、可以分為編、章、節(jié)、條、款、項、目。編、章、節(jié)、條的序號用中文數(shù)字依次表達，項的序號用中文數(shù)字加括號依次表述，目的序號用阿拉伯?dāng)?shù)字依次表述。”舉例說明：第二十三條x 公民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利害關(guān)系人可以向人民法院申請宣告他死亡：（一）下落不明滿四年的；xx（二）因意外事故下落不明，從事故發(fā)生之日起滿兩年的。戰(zhàn)爭期間下落不明的，下落不明的時間從戰(zhàn)爭結(jié)束之日起計算。 xxx第二十三條x第二十三條第一款第1項 xx第二十三條第二款xxxArticle 23.x Under either of the following circumstance ， an interested person may

23、apply to the people's court for a declaration of a citizen's death ：（ 1） if the citizen's whereabouts have been unknown for four years or ， xx（ 2） if the citizen's whereabouts have been unknown for two years after the date of an accident in which he was involved.If a person's whe

24、reabouts become unknown during a war， the calculation of the time period in which his whereabouts are unknown shall begin on the final day of the war.xxxarticle 23xthe subparagraph （ 1）of article 23xxthe second paragraph of article 23xxx如上所述，法律根據(jù)內(nèi)容需要，可以分為編、章、節(jié)、條、款、項、目。筆者依據(jù)上文的論證認(rèn)為，“編”的翻譯一般應(yīng)譯為“part ”：

25、“章”譯為“chapter ”：“節(jié)”譯為“ section ”：“條”譯為“article ”：“款”譯為“ paragraph ”：“項”譯為“subparagraph ”：“目”譯為“ item ”。例如， xx 年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共有2 編（總則、分則各一編），15 章（總則5 章，分則10 章），共包括37節(jié)（總則除第1、 5 章外，其余章下均設(shè)節(jié)；分則第3 章、第6 章下設(shè)若干節(jié)），452 條，還有一個附則（包括附件一、附件二）（高銘暄，xx： 1079-1081 ）。引用條文時，例如刑法第 240 條第 1 款共包含8 項，則引用文應(yīng)寫成第240 條第 1 款第X項；刑法第29

26、3條只有1款，包含4項，引用時寫為第293條第X項（高銘暄，xx: 40）。例如，第三章，刑罰，第四節(jié)，有期徒刑、無期徒刑。則譯為“ Section 4. Fixed -Term Imprisonment and Life Imprisonment ， Chapter III Punishments ”。再如，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十七條第2 款規(guī)定，“已滿十四周歲不滿十六周歲的人，犯故意殺人、故意傷害致人重傷或者死亡、強奸、搶劫、販賣毒品、放火、爆炸、投毒罪的，應(yīng)當(dāng)負(fù)刑事責(zé)任”。此時，應(yīng)注意“條”與“款”的正確翻譯。The second paragraph of Article 17 of Cri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