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韓康伯“一陰一陽之謂道”注的理解

1、對韓康伯“一陰一陽之謂道注的理解摘要：韓康伯關(guān)于“一陰一陽之謂道的注解在其思想體系當(dāng)中具有重要地位，但是，目前的闡釋還有缺乏之處，只注意到韓注思想的一個方面道是“無，陰陽是“有，所以，陰陽不是道，道是陰陽存在的根據(jù)。本文力圖結(jié)合孔穎達(dá)對韓康伯注所作的疏，在前輩研究的根底上闡釋出韓注思想的另一個方面道不能脫離陰陽而存在，談“一陰一陽就是為了把握道，道始生萬物的功用的呈顯是借助于陰陽的。只有闡釋出韓康伯注解這兩個方面的意思，才能更好地理解韓康伯的思想。關(guān)鍵詞：道；無；一陰一陽；神abstrat:althughhankang-bsanntatinn“(theinteratinbeteen)yinan

2、dyangisalledthedaplaysaniprtantrleinhisidelgy,therearedefetsinthegeneralunderstandingnhansanntatinhihhldsthatthedanntesnnbeing,hereasyinandyangnntebeing,syin-yangisnttheda,hilethedaisthesureftheexistenefyinandyang.nsideringkngying-dasinterpretatinandbasingnpreviusunderstandings,thispaperatteptstelab

3、ratenthetheraspetinhansanntatinthat,ithutyin-yang,thedaanntexist,tdisussthe(interatinbeteen)yinandyangistprehendtheda,andthedasfuntinfreatingallthingsisanifestedthrughthe(interatinbeteen)yinandyang.nlyhenthesetaspetsfhansanntatinareexpunded,uldthehansthughtsbebetterunderstd.keyrds:da；nnbeing；yinandy

4、ang；spirit-like朱伯崑先生在其所著的?易學(xué)哲學(xué)史?中對韓康伯的“一陰一陽之謂道的注解有專門的闡述。朱先生認(rèn)為韓康伯所說的“無，就易學(xué)說，即以“無為太極。根據(jù)就是韓康伯注“易有太極，是生兩儀說：“夫有必始于無，故太極生兩儀也。太極者，無稱之稱，不可得而名，取有之所極，況之太極者也。第289頁1朱先生指出：“兩儀，就其哲學(xué)意義說，指天地或陰陽二氣。認(rèn)為兩儀屬于有形的世界，但來于無形即形而上的太極，所以道或太極，總是在有形之物的窮盡處，方顯示出始生天地萬物的功用。此即必有之用極，而無之功顯。第314頁2朱先生在這里認(rèn)為，即使是作為有形世界當(dāng)中的極根“陰陽同樣也是以太極為存在根據(jù)的。而道

5、或太極也只有在有形之物陰陽的窮盡處，才能顯現(xiàn)出始生天地萬物的功用。朱伯崑先生認(rèn)為：“道是有形之物的根源，所以其作用不限于形器的一個方面，此即至乎神無方而易無體，道可見矣。而“陰陽屬于有形有象之物。就卦爻象說，陰卦和陽卦，陰爻和陽爻，都有形象可尋。就天道說，陰陽為氣，亦有象可尋。第314頁2韓康伯在注?說卦?“立天之道曰陰與陽，立地之道曰柔與剛時說：“在天成象，在地成形。陰陽者，言其氣；剛?cè)嵴撸云湫?。變化始于氣象而后成形。?26頁1所以，在韓康伯看來陰陽指氣是沒有問題的。那么，陰陽就應(yīng)以無形無象的道為根源。朱先生就此把“在陰為無陰，陰以之生。在陽為無陽，陽以之成解釋為：“道無形象，處于陰的領(lǐng)

6、域而無陰象，處于陽的領(lǐng)域亦無陽象，可是陰陽依道而成象成形。第314-315頁2這是符合韓注原意的。因?yàn)?，韓康伯認(rèn)為道是“寂然無體，不可為象，但是，它又是有形有象的存在根據(jù)。“陰陽依道而成象成形的根據(jù)就是“陰以之生，陽以之成。朱先生最后的結(jié)論是：這就是韓康伯對“一陰一陽之謂道的解釋。并且根據(jù)韓注“君子之道鮮矣引用?老子?一章指出，韓的“一陰一陽，并非又陰又陽，而是既無陰，又無陽，這就是道。第315頁2朱先生在此做出這樣的判斷是在強(qiáng)調(diào)“道是無形無象的，所以“道也一定沒有陰象和陽象，有形有象的陰陽不可能是“道，這種解釋表達(dá)了韓注的意思。但是，我認(rèn)為這只是道與陰陽之間關(guān)系的一個方面，韓康伯講一陰一陽還

7、有另外一個重要方面，在這里那么沒有被講出來。那就是韓康伯強(qiáng)調(diào)道不能脫離陰陽而存在，道的功用的呈顯是借助于陰陽的，即他所說的“必有之用極，而無之功顯。陰陽雖然也屬于有形世界，但是，陰陽不是普通的有或者說一般的有，它們是有形世界的極限。只有窮盡陰陽的變化，才能顯示出道的功用。朱先生之所以作出韓康伯認(rèn)為“一陰一陽之謂道就是無陰無陽之謂道的判斷，我想更多的是受到孔穎達(dá)的影響。孔穎達(dá)是把韓康伯“一陰一陽之謂道的注解理解為“無陰無陽之謂道的第一人。我們來看一下孔穎達(dá)對韓康伯“一陰一陽之謂道的注解所作的疏。一謂無也，無陰無陽，乃謂之道。一得為無者，無是虛無，虛無是大虛，不可分別，唯一而已，故以一為無也。假設(shè)

8、其有境，那么彼此相形，有二有三不得為一。故在陰之時，而不見為陰之功；在陽之時，而不見為陽之力，自然而有陰陽，自然無所營為，此那么道之謂也。故以言之為道，以數(shù)言之謂之一，以體言之謂之無，以物得開通謂之道，以微妙不測謂之神，以應(yīng)機(jī)變化謂之易，總而言之，皆虛無之謂也。圣人以人事名之，隨其義理，立其稱號。?系辭上?，第268頁1孔穎達(dá)這里分析了“一、“無、“神都是從不同的角度對道的稱謂，而在本質(zhì)上是一樣的，都是對“虛無的稱謂。但“一的內(nèi)涵有兩層，一是詳細(xì)的“一的數(shù)，此“一是有體的存在。二是虛無之“一，因“虛無是大虛，不可分別，所以以“一指稱。此“一是無體的存在。在“一陰一陽之謂道中的“一更傾向于“有體

9、的存在，而“道才是“虛無之一。所以孔穎達(dá)“無陰無陽，乃謂之道的交換與“一陰一陽之謂道并非同等命題，是不妥的，而假設(shè)以“陰陽不測之謂神，以“神來理解“道、“無那么更貼切。韓康伯注“陰陽不測之謂神說：神也者，變化之極，妙萬物而為言，不可以形詰者也，故曰“陰陽不測。嘗試論之曰：原夫兩儀之運(yùn)，萬物之動，豈有使之然哉！莫不獨(dú)化于大虛，歘爾而自造矣。造之非我，理自玄應(yīng)；化之無主，數(shù)自冥運(yùn)，故不知所以然，而況之神。是以明兩儀以太極為始，言變化而稱極乎神也。夫唯知天之所為者，窮理體化，坐忘遺照。至虛而善應(yīng)，那么以道為稱。不思而玄覽，那么以神為名。蓋資道而同于道，由神而冥于神也。?系辭上?，第272頁1韓康伯借

10、用郭象“獨(dú)化說來說明太極化生萬物時是自然而然的，順物性而為，卻不強(qiáng)作為的。萬物莫不自然相與為變化。同時，他指出神是變化之極?！笆且悦鲀蓛x以太極為始，言變化而稱極乎神也。這里“兩儀指陰陽是毫無疑問的，這里的“神就是形容陰陽變化的微妙莫測，也只有通過陰陽變化的微妙莫測才能理解或者提醒道始生天地萬物的功用，即韓康伯曾引王弼所說“有之用極，而無之功顯之義。韓康伯闡述的思路是這樣的：“窮變以盡神，因神以明道?？追f達(dá)說：云“故窮變以盡神者，神那么杳然不測，千變?nèi)f化。圣人那么窮此千變?nèi)f化，以盡神之妙理，故云窮變化以盡神。?系辭上?，第269頁1在此孔穎達(dá)對神的解釋是符合韓注原意的?！吧衲敲磋萌徊粶y，千變?nèi)f化

11、也就是韓康伯的“陰陽不測之謂神?？追f達(dá)又說：云“因神以明道者，謂盡神之理，唯在虛無，因此虛無之神，以明道之所在，道亦虛無，故云“因神以明道也。?系辭上?，第269頁1不過，這里“謂盡神之理，唯在虛無，因此虛無之神，以明道之所在的說法那么不符合韓康伯的原意。因?yàn)轫n康伯說的“神就是指“陰陽不測。盡神之理在于窮盡陰陽的變化，而窮盡陰陽的變化就是為了提醒道或者呈顯道始生天地萬物的功用?？追f達(dá)下面對韓康伯“陰陽雖殊，無一以待之的這段疏，將會更有利于我們對韓注原意的理解?？追f達(dá)說：言陰之與陽，雖有兩氣，恒用虛無之一，以擬待之。言在陽之時，亦以為虛無，無此陽也。在陰之時，亦以為虛無，無此陰也。云“在陰為無陰

12、，陰以之生者，謂道雖在于陰，而無于陰，言道所生皆無陰也。雖無于陰，陰終由道而生，故言“陰以之生也?！霸陉枮闊o陽，陽以之成者，謂道雖在陽，陽中必?zé)o道也。雖無于陽，陽必由道而成，故言“陽以之成也。道雖無于陰陽，然亦不離于陰陽，陰陽雖由道成，即陰陽亦非道，故曰“一陰一陽也。?系辭上?，第269頁1孔穎達(dá)這里看到陰陽二氣雖然互相對待，對于虛無本體卻是恒一而待的，即“言陰之與陽，雖有兩氣，恒用虛無之一，以擬待之。作為虛無本體，道是無形無象的，所以，無論在陰之時，還是在陽之時，道都是無形象而言的，即孔穎達(dá)所說的“言在陽之時，亦以為虛無，無此陽也。在陰之時，亦以為虛無，無此陰也?！疤摕o的特征就是沒有形象可言

13、，也就是說道本身不會顯現(xiàn)為陰陽的形象，即“無此陰、無此陽。但是，陰陽或生或成都必須以道為根據(jù)。即孔穎達(dá)所說的“雖無于陰，陰終由道而生，故言陰以之生；雖無于道，陽必由道而成，故言陽以之成。道是有形之物的根源，陰陽也不例外。但是，假設(shè)在這里無視了孔穎達(dá)疏最后一句話的內(nèi)容即“道雖無于陰陽，然亦不離于陰陽，陰陽雖由道成，即陰陽亦非道，故曰一陰一陽也，就必然導(dǎo)致我們無視道與陰陽之間關(guān)系的另一個方面即道不能脫離陰陽而存在，道功用的呈顯是通過陰陽實(shí)現(xiàn)的。道是無，無形象可尋，處于陰的領(lǐng)域而無陰象，處于陽的領(lǐng)域而無陽象，這只是說“道無于陰陽，并不等于說無陰無陽就是道。道或太極是陰陽的存在根據(jù)，陰陽要由道而生或成

14、。但是，陰陽也不是道。那么，陰陽與道之間的關(guān)系是怎樣的呢？孔穎達(dá)答復(fù)了這個問題，他說：“道雖無于陰陽，然亦不離于陰陽。意思是說：道雖然處于陰的領(lǐng)域而無陰象，處于陽的領(lǐng)域而無陽象，然而卻不能脫離陰陽而存在。我們不能撇開陰陽去把握道。可以看出孔穎達(dá)領(lǐng)會了韓康伯要表達(dá)的真正意思：道或太極是陰陽的存在根據(jù)，同時，要想把握道或太極，必須借助有即陰陽，所以，韓康伯指出“一陰一陽是要說明：陰陽雖然是有形世界之最大者，但是，陰陽仍然不是道；道雖然是陰陽存在的根據(jù)，道的功用呈顯卻離不開陰陽，說陰陽就是為了把握道。如今，我們回過頭來看韓康伯對“一陰一陽之謂道的注解：道者何？無之稱也，無不通也，無不由也，況之曰道。

15、寂然無體，不可為象。必有之用極，而無之功顯，故至乎“神無方，而易無體，而道可見矣。故窮變以盡神，因神以明道，陰陽雖殊，無一以待之。在陰為無陰，陰以之生；在陽為無陽，陽以之成。故曰“一陰一陽也。?系辭上?，第268頁1在這里韓康伯運(yùn)用了“辨名析理(注:韓康伯說：“夫?qū)だ磙q疑，必先定其名分所存。所存既明，那么彼我之趣可得而詳也。房玄齡等?韓伯傳?)?晉書韓伯傳?第1993頁3的論證方式。“辨名析理是魏晉玄學(xué)家慣用的論證方式，更是韓康伯的一貫原那么。所謂“辨名就是分辨一個名詞的意義。一個名詞有它所代表的概念，分析這些概念，就是“析理。因此，在分析“一陰一陽之謂道之前，韓康伯首先繼承了王弼在?論語釋疑?的說法給道下了一個定義(注:邢昺?論語正義?引王弼?論語釋疑?之言云：“道者，無之稱也，無不通也，無不由也，況之曰道。寂然無體，不可為象。)。這個定義包含了四層意思。第一，這里指出道是無的稱謂。這里韓康伯指出了道的本質(zhì)，同時，也表達(dá)了玄學(xué)派貴“無的特征。第二，他指出道的本體作用，沒有它不能開通的事物，即“無不通；沒有不以它為根據(jù)而開通的事物。他強(qiáng)調(diào)的是“道的本體作用，作為本體的“無是萬事萬物存在的根據(jù)，當(dāng)然陰陽也不例外。第三，他指出“道是寂然幽靜而無體的，所以，它是沒有形象的，即“寂然無體，不可為象。第四，作為無形無象的道必須通過陰陽才能呈顯道始生天地萬物的功用，即“必有之用極，而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