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的非統(tǒng)一性

科學的非統(tǒng)一性摘要：哲學家們長久以來一直試圖實現(xiàn)科學的統(tǒng)一，試圖為人類的知識尋找體系化的途徑。但是，這樣的做法在當代受到了許多人的挑戰(zhàn)，因為科學的實際開展歷程說明科學是異質性的、非統(tǒng)一性的、地方性的。然而，非統(tǒng)一性并不意味著不可通約性，真實的情況是科學雖然無法形成一個連續(xù)的、具有復原論色彩的整體，但是不同的科學文化之間仍然是可以交流的。關鍵詞：科學統(tǒng)一性情境化非統(tǒng)一性長久以來，哲學家們一直在努力實現(xiàn)知識的統(tǒng)一，為人類的知識尋找體系化的途徑。在他們看來，知識的離散狀態(tài)以及諸學科之間的孤立和封閉是不可容忍的，甚至是有害的。為此，這些人試圖從方法論、知識論和本體論的角度出發(fā)來為科學的統(tǒng)一性辯護。但是，這樣的辯護在當代受到了許多人的挑戰(zhàn)，因為科學的實際開展歷程說明科學是異質性的、非統(tǒng)一性的、地方性的。不僅不同的學科之間無法統(tǒng)一，甚至同一個學科在不同的開展階段也是不連續(xù)的。然而，非統(tǒng)一性概念并不意味著不可通約性，也不意味著知識之間的交流以及跨學科是不可能的。真實的情況是科學雖然無法形成一個連續(xù)的、具有復原論色彩的整體，但是具有不同學科和知識背景的人之間的互相交流仍然是可能的。一首先明確提出科學的統(tǒng)一性綱領的無疑是維也納學派。在卡爾納普等人看來，我們無法放任知識門類之間的無序和混亂，這樣的狀態(tài)只能說明科學是不成熟的，理想的狀態(tài)應當是不同的知識和學科之間應該具有嚴密的邏輯關系和嚴謹?shù)臉嬙?，雖然這并不意味著本質主義是必要的，但是某種程度的復原主義是不可或缺的。那么，實現(xiàn)統(tǒng)一性的途徑是什么呢？一般來說有三種途徑：方法論、知識論和本體論。許多人認為，獲得知識的方法可以為統(tǒng)一性提供保證，只要采取科學的方法，那么不同的知識之間就有可能互相通約，但問題是存在這樣的普遍有效的科學方法嗎？在20世紀，邏輯實證主義的證實方法，波普爾的猜測-反駁方法無疑影響宏大，但是這些方案因為各種理由而被拋棄了。人們之所以拋棄這些方法論，不僅僅是因為它們有各種各樣的理論缺陷，而是因為它們太過理想化，與科學史不符。假如深化科學的實際開展過程中去，就像科學史家所做的那樣，那么存在的僅僅是與研究對象、研究領域以及背景假設相關的各種不同的方法，而不是哲學家所夢想的那種普遍有效的科學方法?？傊?，“方法論策略和方法論標準因學科的不同而發(fā)生很大的變化，它們明顯處于演進之中，并且對應于活動的經歷條件〔主題域〕以及研究者的興趣〞。[1]還有人試圖從知識論的角度出發(fā)來為科學的統(tǒng)一性辯護，即從科學的內容著眼，這種策略在維也納學派那里最明顯?？茖W的統(tǒng)一首先要求語言的統(tǒng)一，可以擔此重任的當數(shù)物理語言。物理語言一方面是主體間有效的，對于任何使用者來說都具有一樣的意義，另一方面是普適的，適用于所有對象，這就是所謂的“物理主義〞。[2]更極端的觀點認為所有的知識都可以被復原成物理學，因為物理學的研究對象是根本粒子的性質和規(guī)律，所有其他類型的知識最終都可以從物理知識中推導出來。這里的邏輯錯誤在于試圖用本體論的復原論來支持知識論的復原論。人是由根本例子組成的，但是這并不意味著以人為研究對象的學科，比方社會學和經濟學〔且不說倫理學等人文學科〕，可以被復原成物理學。用分子、原子的運動規(guī)律可以解釋自殺等社會行為嗎？也就是說，物理知識對于解釋社會行為來說既不充分也不必要。從知識論的角度來尋求科學的統(tǒng)一性明顯步履維艱，甚至會得出荒唐的結果。第三種策略是從本體論出發(fā)，它與知識論策略是互相聯(lián)絡的。前文已經講到，即使這個世界遵循復原主義形式，這也不必然意味著科學是統(tǒng)一的。我們把握了根本粒子的性質并不意味著我們可以解釋動物的行為習性和形式。甚至在杜普里〔jhndupré〕看來，這個世界并不遵循復原論形式，從本體論上說是無序的〔disrder〕，混雜的。比方，一個人可能同時是一個由根本粒子組成的肉體，一個具有如此這般的生物學構造的哺乳動物，一位老師……。在杜普里看來，我們不能認為老師的文化身份可以復原成生物學范疇，而生物學范疇可以復原成粒子物理學，老師、粒子和遺傳基因是同等實在的，這就是所謂的“混雜實在論〞〔prisuusrealis〕。這樣的實在論意味著“我們必須回絕任何系統(tǒng)化的、普遍性的潛在真理的假設，我們不僅應該拋棄當代的唯物主義或者物理主義的特定形式，而且任何給出統(tǒng)一化的科學描繪的企圖都變得可疑了〞。[3]二由此我們看到，無論是從方法論、知識論還是本體論的角度為科學的統(tǒng)一性進展辯護都是成問題的。但是，可能會有人提出，這些策略的失敗并不意味著其他策略是不可能的，當前科學的非統(tǒng)一性狀態(tài)也許僅僅意味著科學是不成熟的。換句話說，我們面臨的任務是要從原那么上反駁科學統(tǒng)一性的可能性，那么如何做到這一點呢？也許這涉及到對科學的理解。我們知道，庫恩的?科學革命的構造?的出現(xiàn)改變了科學的形象。在庫恩看來，以往的科學哲學試圖從理想性的角度為科學知識的有效性辯護，無論是邏輯實證主義還是波普爾的“證偽主義〞都是如此。它們把科學看作是一組抽象的命題集合，一堆既成的理論教條。庫恩認為，我們必須歷史地、動態(tài)地去考察科學，所以他說，“我們都關心獲得知識的動態(tài)過程，更甚關心科學成品的邏輯構造……要分析科學知識的開展就必須考慮科學的實際活動方式〞。[4]這就意味著我們需要彌合“發(fā)現(xiàn)〞與“辯護〞的鴻溝，詳細地、歷史地描繪科學的實際開展過程，把科學置于詳細的情境中來加以考察。庫恩之后的科學論學者秉承了這條思路，比方從社會學、人類學、科學史等角度來考察科學家實際上是如何活動的，實際參與科學的有哪些要素，事實是如何被建構起來的。特拉維克〔sharntraeek〕對高能物理學的人類學研究，拉圖爾、沃爾伽和塞蒂娜的實驗室研究，卡龍等人的行動者網絡理論等等不一而足。這類研究得出的一個最重要的成果就是，科學是情境依賴和文化依賴的，不僅它的構成是異質性的，而且理論、概念、假設、實驗程序乃至知識產品都受制于社會文化條件，分開詳細的情境抽象地去研究科學及其邏輯和概念構造的做法是不合法的。假如從情境化和地方化的科學觀來審視統(tǒng)一性論題的話，那么必然的結論是統(tǒng)一性的科學論題是不可能的。情境化意味著無論是科學方法、理論、實驗、概念和程序等等都必然要在詳細的情境中獲得意義，正如維特根斯坦所說，詞的意義在于用法，隨著情境的改變，理論、方法、實驗儀器、概念等等都在發(fā)生著變化。從科學史的角度看，每一門詳細的科學都隨著歷史的演進而改變著。亞里士多德的物理學、牛頓的經典力學以及愛因斯坦的相對論之間存在著宏大的差異，我們無法把亞里士多德的物理學體系復原到經典力學的框架中，后者也無法完全在相對論的框架中得到同化，所以庫恩甚至試圖用“科學革命〞來進展解釋。從文化的角度說，即使是在同一個研究領域中，科學理論也會隨著文化的不同而不同。特拉維克對美國和日本的高能物理學群體的人類學研究中認為，美國和日本的物理學家在教學、小組與實驗室組織、指導風格、傳統(tǒng)以及歷史觀等方面存在文化差異。比方，日本的工作小組遵循“家庭形式〞，每個成員都有責任保持家庭及其資源的原貌，成員的地位取決于年齡而不是競爭。而美國的研究小組更像一個運動隊，小組指導更像一個教練，球隊只有在“比賽〞中積累更好的成績才能生存下去。[5]從橫向的角度看，物理學、化學、生物學等學科在研究方法、實驗程序、組織方式和語言風格等方面存在明顯的差異，即使物理學本身也是由不同的子文化構成的，比方理論文化、實驗文化等等?？傊翱茖W研究理論及其產品和標準具有歷史的可變性〞，“它們在不同的學科之間，甚至在同一個學科之內也有很大的不同〞。[6]那種試圖從統(tǒng)一性、本質主義和復原論的角度來解釋科學的做法顯然是不妥當?shù)?。當然，有些人可能會認為，上述歷史的、文化的、社會的差異僅僅是外在的差異，似乎在知識論上并不構成對統(tǒng)一性的反駁。但是假如我們承受當代科學論的理念的話，那么我們就必須認為，“外在〞與“內在〞的區(qū)分是傳統(tǒng)哲學的偏見，是對科學的扭曲。對知識的考察離不開對知識消費條件的考察，反過來說，知識消費條件的差異勢必會造成知識本身的差異?？茖W知識與科學理論的地方性和情境性意味著從邏輯實證主義開場的統(tǒng)一科學運動必然會失敗。三在批判了科學的統(tǒng)一性論題之后，在承受了科學的情境性和地方性之后，我們只能認為，科學是非統(tǒng)一性的、不連續(xù)的、異質性的、甚至是斷裂的。但是，如今我們不得不正視的一個難題是，處于不同情境中的學科或子學科之間是如何互相交流的呢？庫恩在?科學革命的構造?中提出的“不可通約性〞曾經為科學制造了合理性危機，而當代的科學論在“科學大戰(zhàn)〞中也被指責為是一種可怕的相對主義，一種改頭換面的非理性主義和主觀主義。顯然，假如處于不同的文化、社會和范式的科學家來說，交流是不可能的，那么極端相對主義就是不可防止的。然而，科學的非統(tǒng)一性并不意味著諸學科之間以及不同的研究群體之間無法交流，他們的語言互相無法理解，溝通和交流的可能性為防止相對主義和主觀主義提供了一條可能的途徑。蓋里森〔petergalisn〕在一系列的研究中提出，交易區(qū)〔tradingzne〕這個概念可以防止科學的非統(tǒng)一性所可能導致的不可通約性。在蓋里森看來，20世紀的物理學是由許多子傳統(tǒng)所構成的，在這些傳統(tǒng)中，工作方式、證明形式和本體論承諾都是不同的，甚至是物理學家共同體本身也不是同質的。但是物理學的非統(tǒng)一性并不意味著各個子文化是沒有聯(lián)絡的碎片，這些傳統(tǒng)可以在非同質化的前提下互相協(xié)調，互相交流。[7]對此，我們可以用案例研究來給出詳細的說明。在20世紀，物理學中存在理論、實驗和儀器等不同的子文化。這些文化彼此不同，但是互相之間可以互相“交易〞，雖然它們在許多方面差異很大，但是仍然可以共享某些活動。在二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由于戰(zhàn)爭的需要，雷達實驗室在麻省理工成立了。參與這個實驗室的人不僅有理論物理學家，而且還有實驗人員和工程師，其中施溫格〔shinger，美國物理學家,曾獲1965年諾貝爾物理學獎〕就是一位出色的理論物理學家。施溫格的研究小組的任務是為微波網提供一個實用的、總體的描繪。為此，他在同事的協(xié)助下試圖從麥克斯維方程開場，為工程師提供計算的規(guī)那么。但是，為此目的，施溫格不得不放棄物理學家們抽象的電磁理論，不得不為電學工程提供一個實用的類比性的微波概念，即模擬電子元件的相關性質的“等效電路〞〔equivalentiruit〕。在電學工程師們那里，等效電路是一項古老的技術，它對某些系統(tǒng)〔比方擴音器〕的處理不是從其真正的電學、力學或電力學性質著手的，而是把它們當作是一個由單純的電子元件組成的電路。這樣，擴音器產生聲音的復雜的物理學過程變成了一個黑箱，在計算中被等效電子元件替代了。采用等效電路滿足了采用常規(guī)的工程學方式進展場計算〔fieldalulatin〕的需要，這樣工程師們可以很方便地從中得到實用的信息。理論物理學家們的這種做法實際上是把專業(yè)術語簡化了，這樣就可以把場論語言和工程師們的等效電路語言很好地聯(lián)絡起來。[8]但是，我們不能認為，理論物理學家們修改理論、為微波發(fā)射電力等效電路從而解決新問題的做法是一個完全的翻譯過程。這些物理學家的活動及其結果既不是他們先前純理論活動的一局部，也不是純粹是工程意義上的理論。這些活動及其結果處于理論文化與工程文化的結合處，它們既不屬于理論范疇也不屬于工程范疇。用蓋里森的話說，麻省理工的雷達實驗室構成了一個交易區(qū)。在這個地方，不同的子文化之間互相交匯了，來自不同文化的概念、方法、程序和儀器在這里獲得了新的意義。蓋里森在這里做了一個類比，正如人類學家對不同的部落文化的研究所提醒的那樣，不同文化之間的交流語言既不是單個部落的特定語言，也不能被復原成某個部落的方言，而是一種混雜語言〔pidgin〕。交易區(qū)正如同混雜語言一樣，它不僅是不同的科學文化之間碰撞的結果，而且是它們交流和溝通的途徑，“完全不同的活動在這里可以地方性地而不是普遍地互相協(xié)調〞。[9]總之，在缺乏統(tǒng)一的標準和語言，在缺乏科學的統(tǒng)一性的情況下，來自不同科學文化的活動和信念仍然可以互相協(xié)調、互相交流。四那么，這樣一種非統(tǒng)一的、互相嵌入的科學觀是否會削弱科學的力量呢？蓋里森認為不會，他舉了一個例子試圖論證這一點。長久以來，物理學家和工程師們對于無序〔disrder〕不怎么喜歡，他們偏愛晶體而不是無序的材料，偏愛純物質而不是互相層疊而成的物質。但是，這樣的看法不久前發(fā)生了變化。他們發(fā)現(xiàn)，正是因為這些物質的有序性才導致它們在某些方面的失敗。在電子學中，真正可以發(fā)揮作用的是半導體而不是晶體。這種材料沒有嚴密的晶體構造，其原子分布是無序的，正是這種無序性才賦予了半導體以某種力量。假如沒有這種無序的半導體，那么電子產業(yè)能否如此興隆就要打上問號了。皮爾士和維特根斯坦曾經提出過類似的比喻。皮爾士認為，我們應該信任論證的多樣性和多重性，而不要相信任何一個論證的終極性。推理并不構成一個鏈條，因為這樣的話推理的效力不會比這個鏈條的最弱一環(huán)更強；推理類似于一條繩子，這條繩子的強度在于各個纖維之間互相連接、互相嵌套，雖然單個纖維可能弱不禁風。維特根斯坦在?哲學研究?中說道，“我們把數(shù)的概念加以擴展就如同在紡繩時把一些纖維繞在另一些纖維上一樣。繩子的強度并非在于有一根貫穿于繩的全長的纖維，而在于許多纖維互相重疊。〞[10]上述比喻提醒我們，科學的非統(tǒng)一性也許并不會削弱科學的力量，不會把科學推向混亂和孱弱的邊緣。以往的思想家們試圖從科學的本質出發(fā)來為科學的效力辯護，比方實在論者認為科學之所以可以獲得成功是因為科學正確地表象了實在。但是，拋棄了統(tǒng)一性的、本質主義的科學理想，并不意味著我們無法解釋科學的效力。在蓋里森看來，正是科學共同體的無序〔互相層疊，層與層之間既互相獨立又互相支持〕，正是科學的非統(tǒng)一性〔不同的論證形式互相嵌入〕，才賦予科學以力量和連接性。[11]不同的子文化既互相獨立，又互相重疊，它們類似于構成一條繩子的纖維，雖然有些子文化可能是易變的、乏力的，但是由它們所構成的科學卻可能是強有力的。但是，這里又出現(xiàn)了一個問題。假如成認上述論證的話，那么我們可能會問，什么樣的嵌入方式和層疊方式能賦予科學以最強的力量和最大程度的連接性呢？繩子并不是纖維的散亂組織，墻雖然是由各個獨立的磚塊壘起來的，但是這些磚塊卻具有一定的構造。然而，假如我們試圖從總體上給出一種最優(yōu)的關聯(lián)形式，那么顯然就有可能退回到邏輯實證主義的統(tǒng)一性理想之中。但是，這樣的問題可能是不合法的，因為何謂“最優(yōu)〞不是一個超越于情境的問題，它只能在詳細的情境中才能獲得本質性的含義，正如維特根斯坦所說，詞的意義在于用法。同樣，“最強〞和“最大程度〞這類詞我們也要如此對待，這些詞的含義本身就是非統(tǒng)一性的。因此，蓋里森的論證方式從總體上看是有效的，雖然詳細的論證細節(jié)需要進一步展開。五20世紀的科學哲學既見證了統(tǒng)一科學運動的衰落，也見證了相對主義的肆虐。許多科學哲學家們在吸收了科學史和科學社會學家們的成果之后紛紛拋棄了統(tǒng)一科學的理想。無論是從歷史的開展來看，還是從當前的知識開展狀態(tài)來看，科學的統(tǒng)一性理想都顯得那么的可疑，本質主義、復原主義之類的詞匯甚至變成了貶義詞。但是，在拋棄了傳統(tǒng)理想之后，在承受非統(tǒng)一性的科學觀之后，許多人又走向了另一個極端，庫恩的范式的“不可通約性〞，費耶阿本德的“怎么都行〞的口號，某些激進的社會建構論者的極端相對主義，所有諸如此類的思潮似乎都在把科學推向一個危險的境地，無怪乎眾多自然科學家奮起對抗，無怪乎會爆發(fā)大規(guī)模的“科學大戰(zhàn)〞。但是，無論是邏輯實證主義的統(tǒng)一科學理想，還是費耶阿本德等人的相對主義，似乎都沒有看到，現(xiàn)實的科學雖然是斷裂的、不連續(xù)的、異質性的、雜亂的，但是各個知識門類和學科之間，同一個學科的不同子文化和子群體之間仍然在交流著，在互相理解著，正如蓋里森的交易區(qū)概念所說明的那樣。邏輯實證主義的錯誤在于，理性重構未能關注實際的科學開展過程和細節(jié)；極端相對主義的錯誤在于片面地強調理論、語言、生活形式等方面的不可通約性，未能看到不同的科學文化或子文化之間實際上確實有溝通的可能性，所以蓋里森說道，“框架之間總體上斷裂的科學圖景對我而言甚至更像個夢想〞。[12]這樣的交流和理解雖然存在障礙，雖然有這樣那樣的困難，但卻是對極端相對主義的一個有力反駁。因此，我們在拋棄統(tǒng)一性論題和本質主義的科學概念之后，無需投入“不可通約性〞之類的相對主義的懷抱。當然，這方面的研究僅僅是個開場，后續(xù)的研究相信道路仍然漫長。參考文獻[1]alisnylie.rethinkingunityasa“rkinghypthesis〞frphilsphyfsiene[j].perspetivesnsiene.1999,vl.7,n.3.296.[2]克拉夫特.維也納學派[].北京:商務印書館,1999.141-155.[3]jhndupre.thedisrderfthings[].abridgeandassahusetts:harvarduniversitypress,1993.221.[4]庫恩.必要的張力[].福建：福建人民出版社,1981.265-267.[5]特拉維克.物理與人理[].上海:上?？萍冀逃霭嫔?2022.171-179.[6]jsephruse.engagingsiene:htunders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