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學院海外文化傳播與影響報告

2012~孔子學院海外文化傳播與影響報告

文化是國家軟實力的一部分，隨著中國綜合國力的增強，中國文化對外傳播的速度之快及影響之大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這為世界更好地了解中國、提升中國的國際影響力打下了堅實的基礎。語言是文化的一面鏡子，折射出該民族文化的特色，向世界推廣本國語言是文化傳播的重要途徑，孔子學院在對外介紹與傳播中國文化的過程中發(fā)揮了重要的作用。本報告從中國對外文化傳播方式、“漢語熱”與中國軟實力、孔子學院文化傳播中面臨的挑戰(zhàn)及發(fā)展趨勢三個方面出發(fā)，闡述2012～2015年中國對外文化傳播的現(xiàn)狀及產(chǎn)生的影響，并就面臨的問題提出相應的對策與建議。一孔子學院與中國文化對外傳播1.孔子學院發(fā)展歷程與現(xiàn)狀孔子學院是中國國家對外漢語教學領導小組（簡稱“漢辦”）在海外設立的非營利性的語言文化交流機構，旨在推廣漢語教學，滿足世界人民學習漢語的需求，加強中國文化與教育和世界各國（地區(qū)）的交流，促進和諧發(fā)展。從2004年全球第一所孔子學院成立至今，在對外交流中，孔子學院已然成為一個響當當?shù)钠放疲蔀閭鞑ブ袊Z言與文化、提升中國軟實力的重要途徑。2007年孔子學院總部在北京掛牌成立，負責管理世界其他地區(qū)的孔子學院?？鬃訉W院發(fā)展速度之快、規(guī)模之大、影響力之廣令人矚目。從縱向來看，孔子學院規(guī)模不斷擴大（見圖1）。據(jù)國家漢辦官網(wǎng)的年度報告顯示，2012～2015年，孔子學院總共增加近100所，孔子課堂總共增加近500個。2012年，孔子學院400所，中小學孔子課堂535所，總計935所；2013年底，孔子學院數(shù)量增長10%，即增加40所，達到440所，孔子課堂數(shù)量增長20.7%，即增加111所，達到646所，孔子學院和孔子課堂總計增長16.1%，新增151所，達到1086所；到2014年底，孔子學院數(shù)量持續(xù)增長8%，新增35所，達到475所，孔子課堂數(shù)量猛增32%，新增205所，達到851所，孔子學院和孔子課堂總計增長22%，即總共增加240所，達到1326所[1]；截至2015年9月，全球范圍內新增孔子學院20所，達到495所，孔子課堂新增149所，達到1000所，總計增長169所，達到1495所[2]。圖12012～2015年孔子學院/課堂數(shù)量增長從橫向來看，與世界上其他國家在全球范圍內所成立文化交流機構相比較，孔子學院雖然起步較晚，但發(fā)展勢頭迅猛，相對于法語聯(lián)盟、英國文化協(xié)會、歌德學院、塞萬提斯學院，有過之而無不及（見表1）。表1主要語言文化推廣機構比較從廣度上看，孔子學院在全球覆蓋范圍極為廣泛，分布在美洲、歐洲、亞洲、非洲和大洋洲的134個國家和地區(qū)。截至2014年12月，歐洲國家最為集中，共39國，占總國別數(shù)的29%；非洲國家分布較廣，但孔子學院和課堂數(shù)量最為稀少，33個國家和地區(qū)，共計60所；和非洲相比，大洋洲國家數(shù)量較少，約占非洲國家總數(shù)的1/8，但孔子學院和課堂數(shù)量卻高出非洲國家37%，4個國家共計82所學院和課堂；而美洲的孔子學院和孔子課堂數(shù)量最多，共計632所，約占全球總數(shù)量的43%[3]（見圖2）。截至2015年6月的統(tǒng)計，僅美國就有558所（其中，孔子學院107所和孔子課堂451所），分別占美洲的88%和全球的37.3%，注冊學生近30萬[4]。圖2孔子學院全球分布狀況2.孔子學院的文化傳播方式作為中外語言文化交流的重要教育機構，孔子學院增進了世界各國對中國的了解，發(fā)展了中國與世界各國的友好關系，促進了世界文化多元化發(fā)展。作為文化輸出的主要渠道，孔子學院主要通過漢語言教學推廣和開展文化及學術交流活動兩種方式對外傳播中華民族文化，成效顯著（見表2）。表2孔子學院文化傳播方式（1）語言教學推廣在推進語言教學的過程中，孔子學院一直重視教材的研發(fā)與推廣，不僅致力于本土化教材的編寫，也積極與境外出版社合作，共同開發(fā)教材資源，包括標準化資源、教材資源、數(shù)字資源等?？鬃訉W院的教材編寫遵循有章可循的原則，目前，標準化資源《國際漢語教學通用課程大綱》的修訂工作已完成，正式出版了中英文版本，54個語種翻譯出版業(yè)已啟動。同時，歷時三年完成的數(shù)字資源《國際漢語教材編寫指南》網(wǎng)絡綜合應用平臺正式上線，1.2萬余人注冊使用，完成9400多件教材編寫。本土教材的開發(fā)和國際合作相結合，本土教材庫已建成，包含來自75個國家225所孔子學院/課堂開發(fā)的664套884冊本土教材；積極與英、法兩國的6家出版社和機構合作開發(fā)中文教學資源，與83家國際出版機構洽談合作意向。此外，孔子學院還積極進行數(shù)字化教材建設，建成本土教材庫、信息庫、教學資源版權數(shù)據(jù)庫、教學案例庫、數(shù)字圖書館。其中，2014年，本土教材資源庫收集來自全球75個國家的225個孔子學院/課堂開發(fā)的本土教材664套884冊；教學資源版權數(shù)據(jù)庫包含799套，6642冊/件版權產(chǎn)品（教材495套5782冊/件，教輔304套860冊/件）；孔子學院數(shù)字圖書館收入20萬種多媒體資源，與2013年相比，資源種類更多，內容更加豐富，并啟用會員制?？鬃訉W院已與50家海外圖書館的“漢語角”簽約，其中，38家已開始運行[5]。2014年，孔子學院為119個國家738個機構輸送教材達75萬冊；2013年，向120個國家1375個機構贈售70萬冊圖書[6]?？鬃訉W院避免辦學模式的單一化，形成各具特色的多樣化辦學模式，包括特色孔子學院的建立、特色課程的開展等。截至目前，孔子學院的發(fā)展呈現(xiàn)多元化和專業(yè)化趨勢，成立了一系列特色孔子學院和特色課程，包括中醫(yī)孔子學院、農業(yè)特色孔子學院、紡織服裝特色孔子學院、商務孔子學院、旅游孔子學院、舞蹈和表演孔子學院、音樂孔子學院、飲食文化孔子學院、茶文化孔子學院、科技型孔子學院等[7]（見表3），建立文化交流基地，如2014年12月，浙江農林大學成立“漢語國際推廣茶文化傳播基地”，2015年1月3日在中央音樂學院正式成立首個中外音樂文化交流與體驗基地等[8]。此外，孔子學院積極開展與企業(yè)的合作，將“中國風”從學校吹向社會，海外企業(yè)為了開拓中國市場，也刮起了中文學習之風。例如，2015年2月17日，亞利桑那州立大學孔子學院首次開設在職商務中文培訓課程，為全球財富500強的美國企業(yè)的員工開設中文課[9]。表3特色孔子學院（2）文化及學術交流孔子學院對外文化傳播的途徑不僅有語言的推廣，還有各項文化活動及學術交流的開展，如《孔子學院》期刊的創(chuàng)建與發(fā)行，孔子新漢學計劃的開展，一些品牌項目的實施等，有效推進了中華民族傳統(tǒng)文化走向世界。多語種的《孔子學院》期刊自創(chuàng)辦以來，深受各國人民的歡迎。其覆蓋范圍廣，讀者多達150余萬人，遍及126個國家；發(fā)行量大，全年共63期，每期發(fā)行量4.5萬冊，全年發(fā)行量逾28萬冊。在原有8種（中英、中西、中法、中日、中俄、中韓、中阿、中泰）中外文對照版的基礎上，期刊新增3個版本（中葡、中意和中德），現(xiàn)在每期發(fā)行11種中外文版本。目前，期刊已推出網(wǎng)絡版和移動終端版，來自75個國家的用戶隨時隨地暢享期刊瀏覽，線上或下載閱讀共計11個雙語版本，188期，實現(xiàn)期刊數(shù)字化[10]。孔子學院總部于2013年設立“孔子新漢學計劃”，與國內14所高校合作，聘請國內知名學者做導師，開啟中外聯(lián)合培養(yǎng)文化交流高端人才的新模式。該計劃屬于人文學科和社會科學專業(yè)范疇，包含中外合作培養(yǎng)博士項目、來華攻讀博士學位項目、理解中國訪問學者項目、青年領袖項目、出版資助項目和國際會議項目等6個項目[11]。開辦初期，首批招錄來自30個國家的70名博士，邀請25名奧地利青年來華進行學術交流訪問。2014年，共招收來自34個國家的75名博士，目前在華博士生人數(shù)逾100人，國內合作高校15所[12]。本項目資助國外學者來華訪學，支持海外中高層管理者、歐盟總部的官員、精英學生和青年企業(yè)家代表團來華研修訪問，支持國內學者赴海外開展教學工作，支持國外多所機構舉辦有關中國研究的學術會議、資助出版中華傳統(tǒng)典籍的譯著、舉辦世界漢學大會并成立由25位中國學者和外國漢學家組成的世界漢學大會理事會?？鬃訉W院創(chuàng)辦的一系列品牌項目，如漢語橋、孔子學院日、孔子學院總部開放日、文藝巡演活動、全美中文大會、駐華外交使節(jié)漢語學習班等，以其豐富多彩的文化活動為特色和紐帶，是孔子學院對外文化交流的重要舉措。近年來，“漢語橋”系列活動吸引數(shù)以萬計的中文愛好者參與。漢辦年度報告顯示，2012～2014年，每年到中國訪問和參加夏（冬）令營活動的教育官員、大中小學校長及師生從1萬多人增長到3萬人，參加“漢語橋”中文比賽的學生人數(shù)從7萬人增加到10萬人，平均每年邀請中外專家學者赴100多國舉辦講座和論壇5000多場。三年來，孔子學院在世界各地舉行的文藝巡演活動多達1000多場，觀眾累計115萬人。2014年9月27日，全球126個國家1200多所孔子學院和課堂迎來了首個全球“孔子學院日”，舉辦活動3900多場，參加活動人數(shù)逾1000萬。這一文化活動的順利開展，展示了中國廣博的文化內涵和悠久的歷史文化。2014年9月，首個孔子學院總部開放日活動成功舉辦，開展10類共計28場文化交流活動，吸引近3000名外國朋友和北京人參加。2015年9月25日，以“文化交流與世界和平”為主題的第二屆開放日活動順利舉行，來自38個國家的駐華使節(jié)、語言與文化推廣機構代表、孔子學院師生代表等約500人參加國畫、中醫(yī)、中華美食等有中國傳統(tǒng)特色的活動，展現(xiàn)了中國愛好和平、努力構建和諧世界的戰(zhàn)略思想?？鬃訉W院為世界各國的文化交流提供了平臺，成為世界與中國溝通的橋梁[13]。二“漢語熱”與中國軟實力中文和孔子文化的傳播讓“漢語熱”席卷全球，有效地提升了中國的軟實力。據(jù)人民網(wǎng)的報道，目前境外學習漢語的人數(shù)已超過1億[14]。如今，中國對外文化交流機構孔子學院已成為體現(xiàn)中國“軟實力”的最亮品牌，是中國“走出去”的窗口和縮影。據(jù)國家漢辦官網(wǎng)顯示，截至2015年9月，孔子學院已在世界范圍內開設約67000個漢語課程班，注冊學員達到111萬人，遍布全球五大洲[15]。與此同時，孔子學院的“三院”（孔子學院院長學院、全球示范孔子學院、網(wǎng)絡孔子學院）建設穩(wěn)健開展——孔子學院院長學院正式成立、全球示范孔子學院的數(shù)量達到了26所、網(wǎng)絡孔子學院開通了網(wǎng)上實時教學?？鬃訉W院注冊學員的人數(shù)漲幅巨大，根據(jù)國家漢辦網(wǎng)年度報告的數(shù)據(jù)，2012年注冊學員人數(shù)達65.5萬人，2013年注冊學員人數(shù)增長近20萬人，達85萬人，漲幅30%，2014年增長26萬人，達111萬人，增長30.6%。截至2015年6月，累計注冊學員人數(shù)達350余萬人[16]。此外，孔子學院采取線上線下教學相結合的方式推進漢語教學與文化交流，網(wǎng)絡孔子學院資源日益豐富，網(wǎng)絡注冊學員人數(shù)不斷壯大。據(jù)孔子學院官網(wǎng)數(shù)據(jù)顯示，2012年，新增注冊用戶達31萬人，總數(shù)達到來自124個國家和地區(qū)的59.6萬人，網(wǎng)絡孔子學院全年訪問量達到9400萬次；2013年，網(wǎng)絡孔子學院全面升級，共設9個板塊，新增一些系統(tǒng)功能，如將MOOC（慕課）運用于實踐，實現(xiàn)WEB2.0的交互等，注冊學員達105萬人，較2012年，新增45.4萬人，增長率高達76%；至2014年，網(wǎng)絡孔子學院又實現(xiàn)實時互動教學，累計在線開課教師891人，總計課時24519節(jié)，注冊學員人數(shù)猛增220萬人，突破了325萬人次，是2013年注冊人數(shù)的3倍，學員用戶達28萬人，合作機構達39家。漢語考試規(guī)模的不斷擴大也是“漢語熱”的另一體現(xiàn)。漢語考試是為測試母語非漢語者的漢語水平而開設的國際化漢語水平考試，孔子學院從2008年起開展“漢語考試”夏令營、春令營、秋令營、冬令營的活動，激發(fā)漢語學習者的積極性和熱情。同時，國家漢辦設立了孔子學院獎學金，用于獎勵海外學生、學者和漢語教師到中國攻讀漢語國際教育專業(yè)碩士學位或學習漢語與中國文化相關專業(yè)，吸引和培養(yǎng)各種漢語人才?？鬃訉W院總部現(xiàn)開設多種形式的漢語考試，包括漢語水平標準考試（HSK）、漢語口語考試（HSKK）、商務漢語考試（BCT）、中小學生漢語考試（YCT）、漢語水平口語考試（HSKK）、孔子學院/課堂測試（HSKE）等（見表4）。漢語考試為漢語學習者測試學習效果、申請來華留學和獎學金、職業(yè)發(fā)展、評估教學活動等提供客觀有效的測試標準[17]?？鬃訉W院年度報告顯示，2012年，參加各類漢語考試的考生人數(shù)猛增，多達352萬人，比2011年增長75%，640個考點分布在101個國家/地區(qū)，287所孔子學院課堂舉辦漢語考試；2013年，考生數(shù)量創(chuàng)新高，比2012年增長了43%，有502萬名考生參加各類漢語考試，其中，37.2萬人參加HSK、HSKK、BCT、YCT考試，比2012年多出17%，考點數(shù)量增加到837個，增長31%，遍布全球104個國家/地區(qū)，15個國家233個考點采用網(wǎng)絡和計算機考試，334所孔子學院和課堂開始舉辦漢語考試，漢語考試服務網(wǎng)日點擊率高達4700多人；至2014年，規(guī)模持續(xù)擴大，各類考生達542萬人，收費考生43萬人，比2013年增長16%，考點新增11%，多達116個國家/地區(qū)886個考點[18]。表4各類漢語考試為滿足日益增長的漢語教學師資需求，孔子學院的漢語教師和志愿者隊伍也日益壯大（見圖3）。2012年，向全球128個國家派出漢語教師4001人，向90個國家派出志愿者6981人，支持各地方和高校派出漢語教師和志愿者3000余人，共向132個國家派出漢語教師和志愿者近1.1萬人[19]；2013年，派出院長及教師比2012年增加約1799人，達到5800人，漲幅45%，向95個國家派出志愿者8600名，較2012年增長1619人，增長約23%，支持各地方和高校派出志愿者2940人，共向139個國家培訓并派出院長、教師和志愿者1.44萬人，比2012年增長31%，增加3400人（見注2）；2014年，培訓派出院長及教師人數(shù)繼續(xù)增長，達到6300人，比2013年增加500人，增長約9%，向112個國家派出志愿者人數(shù)比2013年多出600人，支持各?。ㄗ灾螀^(qū)、直轄市）及高校派出志愿者3476名，較2013年增長536人，增加約18%，總共向139個國家派出院長、教師和志愿者1.55萬人次，較前一年增加1100人，本土教師培訓人數(shù)多達4萬人。此外，《國際漢語教師證書》考試正式啟動，進行試考，3100多人參加[20]。圖3漢語教師及志愿者派出情況“漢語熱”對中國軟實力的提升，還體現(xiàn)在國際高層交往的層面。2015年9月25日，在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即將結束對美國的國事訪問之時，美國總統(tǒng)奧巴馬在聯(lián)合記者會上提出“百萬強”計劃，即到2020年實現(xiàn)100萬名美國學生學習中文。這是繼2014年7月完成了“十萬強”（即2009～2014年美國推動10萬名留學生到中國學習的計劃）的目標之后提出的新目標。無獨有偶，來華訪問的英國財政大臣喬治·奧斯本也決定拿出1000萬英鎊用于支持英國的中文教學，而在此之前，漢語已經(jīng)成為英國小學三年級以上的學生的必修課程，且預計到2020年全英學漢語的人數(shù)會翻一番，將達到40萬人[21]。2015年10月22日，國家主席習近平在訪英期間，出席在倫敦舉行的全英孔子學院和孔子課堂年會，并和約克公爵安德魯王子一起為全球第1000所孔子課堂（奧特利爾中學孔子課堂）揭牌，并指出孔子學院是中外語言文化交流的平臺和橋梁，在弘揚傳播中華文化、加強世界人民心靈溝通、增強各國人民友誼、促進世界文明多元化方面做出了突出貢獻，孔子學院的蓬勃發(fā)展是中英人文交流發(fā)展的一個縮影，是中英友好事業(yè)的體現(xiàn)[22]。此外，2015年9月2日，國家漢辦簽署了在委內瑞拉設立第一所孔子學院的協(xié)議[23]。三孔子學院文化傳播面臨的問題與挑戰(zhàn)及發(fā)展趨勢1.面臨的問題孔子學院在推廣漢語、對外文化傳播、促進中外友好交流與合作方面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但也存在一些問題。第一，缺乏中國文化品牌，沒有獨特的具有核心價值觀和競爭力的文化傳播內容。目前，孔子學院的中國文化傳播比較側重形式多樣性和內容豐富性，在深入貫徹中國文化的精髓方面有所缺失，其他國家越來越了解中國，但對中國文化的價值內涵卻不甚了解。如在開展茶文化、書法、剪紙、武術等具有中華民族傳統(tǒng)特色的文化活動時，除了讓外國友人覺得中國文化有趣、豐富之外，并沒有考慮到我們要向世界傳達的核心價值觀和文化內涵是什么。我們不僅應該展示“術”，更要傳播“道”；不僅要“走出去”，還要“走進去”。從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和而不同”到21世紀的中國核心價值觀“構建和諧世界”，追求“和平”一直是中國發(fā)展的永恒主題和核心價值觀，在對外文化傳播和交流中，應貫徹落實這一核心思想，讓世界了解中國的和諧社會構想，理解“中國夢”。第二，傳播理念不夠創(chuàng)新。目前中國的對外文化交流傾向于單向宣傳，過于強調中華文化的主體性，而忽略了文化交流的雙向性。文化傳播不應該是簡單的單向傳輸過程，而應該是交流和對話，中外雙方應正視文化差異，求同存異，搭建交流平臺。如果在傳播的過程中僅僅局限于單調宣傳中國傳統(tǒng)文化，則難以讓意識形態(tài)存在差異的外國友人真正理解和接受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精髓。比較可取的方法是，把傳統(tǒng)核心價值觀與現(xiàn)代文化結合起來，使之成為一種符合現(xiàn)代社會的先進文化，借助書籍、報紙、電視、廣播、網(wǎng)絡等多種傳播渠道向外傳播。第三，傳播方式過于單一，效果不盡如人意。目前孔子學院對外文化傳播主要依靠政府的力量，形式比較單一，效果有限。要使中國文化價值觀、孔子思想在世界范圍內更廣泛地傳播，應當具有更廣泛的民族性和社會性。文化輸出是一項復雜且龐大的系統(tǒng)工程，需要各方面的相互配合和共同努力，應集合政府、企業(yè)、市場、社會、個人等多方面的力量，形成全方位、多層次、寬領域的文化輸出格局和可持續(xù)的文化傳播發(fā)展模式。同時，要建立文化交流和輸出的媒介，通過加工改造的過程，將中國文化通過民間或社會很自然地傳播出去，這樣才更容易被接受與被吸收。2.面臨的挑戰(zhàn)孔子學院在推動中國對外文化傳播的過程中也遭遇了一些挑戰(zhàn)。中國經(jīng)濟的崛起使得文化輸出較為迫切，孔子學院成為西方鼓吹“中國威脅論”的說辭，引發(fā)了一些爭議。其中，爭議最大的就是孔子學院濃厚的政府背景，以及孔子學說與西方國家價值觀的沖突。這些爭議集中在2012～2015年，主要發(fā)生在孔子學院分布比較密集的北美和歐洲。2012年5月，美國孔子學院首次鬧出“簽證風波”。美國國務院發(fā)布公告，稱孔子學院部分中國籍漢語教師違反了美國的簽證規(guī)定，必須于6月底離境。同時又要求在美國的孔子學院申請有關資質的認證。而通過交涉，8天之后美國國務院又發(fā)布一紙新公告，稱持“不當”簽證的中國漢語老師不需離境，也不要求孔子學院進行資質認證。這種U形回轉的國家政策實屬罕見，折射出美國應對中國對外文化傳播的不確定性。2013年11月，美國保守主義雜志《國家》發(fā)表芝加哥大學退休教授Sahlins的長文，認為孔子學院審查課堂上的政治討論，限制學生自由交換思想，建議美國大學取消孔子學院。2014年5月，芝加哥大學百余名教授聯(lián)合簽署請愿書，呼吁芝加哥大學停止與孔子學院的合約。2014年10月，賓夕法尼亞州立大學宣布將于年底終止與中國孔子學院已達5年的合作。2013年2月，加拿大麥克馬斯特大學（McMasterUniversity）宣布于7月關閉本校的孔子學院。2014年7月，歐洲漢學學會第二十屆年會在葡萄牙召開，國家漢辦總干事許琳要求撕去大會手冊上有關蔣經(jīng)國基金會的介紹，引發(fā)與會國際學者的不滿。2015年初，設立于瑞典斯德哥爾摩大學的歐洲第一家孔子學院關閉的負面?zhèn)髀勗俣纫l(fā)輿論對孔子學院海外命運的關注。原因是斯德哥爾摩大學與中方大學合作開辦的孔子學院第二個5年協(xié)議到期，部分教授要求不再與中方續(xù)約，并得到校長同意。不過，該校校長表示，終止續(xù)約不會影響漢語教學，且與政治無關。其實，瑞典孔子學院停辦并非歐洲第一家，早在2013年，法國里昂第二大學和第三大學與中山大學合作建立的里昂孔子學院因所謂“中方干預”的教學內容終止合作。2015年7月，俄羅斯遠東城市布拉戈維申斯克檢察院認定設立在布拉戈維申斯克國立師范大學的孔子學院為外國代理人，孔子學院的工作違反了俄羅斯法律，要求孔子學院停止活動。但與西方國家不同的是，校方認為檢察院的指責毫無根據(jù)，孔子學院沒有從事政治活動，也不是非營利機構。關于孔子學院爭議與抵制事件見表5?？鬃訉W院引發(fā)爭議與抵制的原因大體表現(xiàn)為：本土教育機構質疑孔子學院是作為中國國家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