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泯滅-拉斯蒂涅的形象分析

人性的泯滅——拉斯蒂涅的形象分析

引言

拉斯蒂涅是巴爾扎克筆下?人間喜劇》的中心人物之一。他出身沒落貴族，為了改變自己的貧困境地，早日實現(xiàn)飛黃騰達的幻想，他拋棄道德、良知，利用各種伎倆，不顧一切向上爬。最終實現(xiàn)了自己的幻想，成為一個被資本主義社會腐蝕的貴族青年典型。他向上爬的過程即是道德、良知丟失，人性泯滅的過程。

人性，顧名思義，人的本性．人性有兩種含義，一種含義作為中性詞在中國文化中，對人的本性有人性本善的觀點，以儒家孟子為代表；也有人性本惡的觀點，一種含義是指作為人應有的正面積極的品性，比方慈祥、善良。通常所說的人性以后一種含義居多，文章主要由后一種含義出發(fā)，從三方面對拉斯蒂涅的人性泯滅進行論述。

一、結合背景、出身表明金錢至上的資本主義社會，必然使他走向人性泯滅

〔一〕資本主義代替封建貴族統(tǒng)治是歷史的必然

十九世紀二三十年代波旁王朝復辟時期的法國，這一時期的法國，矛盾重重，動亂不安。血緣門第被重視，但資產階級的開展已是大勢所趨。政治上，在金融資產階級的政權壓迫和金錢的誘惑下，軟弱的貴族階級，早已無力和資產階級抗衡。在經濟上，貴族所代表的封建經濟已被摧垮，其經濟實力受到嚴重的削弱，資本主義已有相當程度的開展，金錢成為社會的主宰。

主人公拉斯蒂涅在1918年11月開始了他的巴黎活動,這時正是法國歷史上路易十八掌權時期,面對經歷資產階級革命,封建關系已到遭到破壞的19世紀法國的現(xiàn)實,路易十八不得不做出一定程度的妥協(xié),實行君主立憲制,讓資產階級也擁有一定程度的權利。于是出現(xiàn)了資產階級爆發(fā)戶的女兒戰(zhàn)勝皇帝后裔的事,出現(xiàn)了銀行家夫人受到高級貴族沙龍接待的事。也就是說封建統(tǒng)治階級的開展需要資本產階級金錢的撐持?？傊?，資本主義代替封建貴族的統(tǒng)治是大勢所趨，是歷史的必然。

〔二〕貴族的出身為其走資本主義鋪平道路

拉斯蒂涅出身于安古蘭米鄉(xiāng)下的一個沒落貴族家庭，“平常只穿一件舊大褂……靴子已經換過底皮〞。雖然貧窮，但當時是封建貴族掌控著國家政權，所以他可以憑借貴族的身份攀援到遠房表姐-----鮑賽昂子爵夫人，鮑賽昂子爵夫人是“貴族社會中的一個領袖〞，她的客廳是資產階級婦女夢寐以求的地方，“能夠在那金碧輝的客廳中露面就等于有了一紙閱世的證書，其它地方便可暢通無阻〞。[1]她的姓氏就像魔術棒一樣使周圍的人為之動容，所以拉斯蒂涅貴族的出身為他向上爬提供了一條便捷的道路，為他進身資產階級提供了可能。

〔三〕資本主義金錢至上的社會本質，人性必將走向泯滅

當時的資本主義社會狀況是怎樣的呢？布諾瓦從孤兒的盤子中搶食物，后來戰(zhàn)勝貴族德?雷納爾成為維利埃爾市市長。紐沁根欺騙妻子財產，進行金融投機，最后成為公爵，成為金融大亨。米許諾小姐為了三千法郎出賣了自己的鄰居，伏脫冷為了得二十萬法郎為拉斯蒂涅制定了一個殺人方案……他們不顧廉恥，拋棄道德原那么，把金錢作為衡量一切的規(guī)范，金錢成為社會的主宰。在這樣的社會里取得成功，“既不是靠美德，也不是靠才能，而恰好相反，是靠丟失美德和浪費才能。〞[2]所以生活在這樣社會環(huán)境下并且急于向上爬的的拉斯蒂涅必然受到資本主義社會的腐蝕，丟失良心、泯滅人性。

二、從西歐十九世紀個人奮斗者的價值觀中的神性與人性矛盾沖突入手，解釋拉斯蒂涅是一個無神論者

〔一〕否認神，代之以理性，進而相信內心的隱秘性

啟蒙運動對人類精神的最重要的影響(實際上是自文藝復興起就已經開始)在于從基本上否認了神的觀念,而代之以人的理性。與中世紀神權一統(tǒng)天下的歐洲生活相比,這種完全不同的價值取向證明了人可以是自己的主宰。這是人的思想的大解放,也是全人類在工商業(yè)尤其是科學技術方面取得偉大成功的重要開端。但是這一解放的負面作用就是把人類內心深深地掩藏起來,因為自此神便不再過問人的內心。自此人開始象相信上帝一樣相信自己內心的隱秘性,誠如司湯達的一句名言:“上帝之所以被人原諒,因為上帝是不存在的〞[5]亦如中國人的一句口頭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其中“天知地知〞只算是“白〞知,因為天與地對人的行為當然不會干預;而“你知我知〞才是有效的。這種內心活動的隱秘性就是人們調節(jié)自己不道德、不尊嚴的行為的杠桿:一件壞事,只有被嚷得滿城風雨時才是壞事,一聲不響犯個差錯算不得差錯。

這種內心活動的隱秘性,用神學的語言來說,就是欺神。人類欺神的行為也許可以追到古代的希臘,這個善于哲理化思考的民族也許從最初就以形象的哲學討論來探索人與神的關系。在希臘神話中,欺神的例子有很多,示例普羅米修斯就是第一個站在人的立場上欺神的人。普羅米修斯本身是一個神,但他既發(fā)明了人于是便實際上背叛了神。他有過不少馳名的欺神之舉；他殺了一頭公牛,用板油裹著牛骨堆成一大堆,而用牛皮蓋著好肉擺成一小堆,讓大神宙斯自己挑選。還有他為人類取火的行為方式是偷,也是瞞著神做事。希臘神話中的塔坦羅斯更是一個可怕的欺神者,他殺了自己的兒子做成菜肴宴請眾神,以測試他們是否真的是神明。這些神話的背后有一個不可動搖的邏輯,就是他們都“陶醉于自己優(yōu)越的并非毫無制約的智力〞而終于導致神的可怕懲辦。古希臘人雖然發(fā)明了這些欺人的神話，但這些神話中破譯的邏輯恰恰是深不可欺。普羅米修斯被釘在高架索的巖石上，忍受一只餓鷹來啄他的心臟，坦塔羅斯被罰站在沒胸的水中忍受饑渴，欺神當然是沒有好結果的，而實際上也是辦不到的。實際上，就連大宙斯自己也不可能欺騙神---他偷情的風流韻事沒有意見瞞得過赫拉。人兒古希臘的文化基調是人本主義的，人畢竟是生活的主體，而到了古希臘的晚期，神的時代早已過去，神的概念這時題實際上已經瓦解。

〔二〕拉斯蒂涅是一個無神論者

中世紀的歷史證明人類無法回歸失去的蒙昧,則人就必須在自己控制自己的道路上走下去?？墒撬y以控制,因為失去了神性的人竟變得那樣實際或勢利,那樣冷靜,那樣不顧尊嚴的茍且……在哲理層次上講,人的精神破產了。

人的精神的負面因素構成了十九世紀現(xiàn)實主義文學中個人奮斗者的主導精神,而拉斯蒂涅就是對啟蒙運動后在資本主義取得統(tǒng)治地位的社會上自然成長起來的個人奮斗者，他是徹底的無神論者，因而可算坦塔羅斯使得人道主義者，他站在人自身的立場上否認神的存在。

他相信在這個充斥邪惡的社會中悟出的道理，排除了人的良知，只追求赤裸裸的利益，于是他在行為方式上便體現(xiàn)出一個毫無牽掛的簡潔：只要有利，便可以出賣一切，當鮑賽昂夫人問他是否能為她殺一個人的時候,這個急于投靠上流社會的青年不無真誠地說:“我能殺一雙。〞他甚至再三表白這種獻身的忠誠,愿意為她點燃炸藥。其實,這種貌似真誠的表白在他來說只是逢場作戲,因為不久他便在意大利歌劇院里當著鮑賽昂夫人的面大大稱譽紐沁根太太,弄得這位巴黎社交界的皇后大為不快,數(shù)次提醒他那個女人“睫毛是白的〞、“手太大〞、“一身高里奧氣〞,等等。一個口稱敢為對方獻身的男人不會聽不出來這種酸溜溜的話音,但是拉斯蒂涅可顧不上那一套,他立刻就成認自己“已愛上〞了紐沁根太太。這種為達目的不擇伎倆甚至不顧面子的行為表明這時的拉斯蒂涅已能夠把自己的情感排除,進而將自己的所做所為完全效勞于一種目的,一種在資本主義社會里向上爬、出人頭地的目的。并且只要有必要，他的尊嚴可以隨時拋棄，示例：“他怒氣沖沖的想同伏脫冷決斗，突然聽到對方說：‘這一百萬，我來給你’，于是他那一臉怒氣立刻化為‘理理毛，舔舔嘴唇，有如喝過牛奶的貓咪’。〞[4]拉斯蒂涅的行為已表明,這個意欲在上流社會里出人頭地的青年可以象精明的棋手一樣對待人生,并且象一個規(guī)范的市儈一樣對待自己內心中見不得人的隱秘,把它看作一件尚未“被嚷得滿城風雨的壞事〞。

三、從他野心滋生擴張與社會環(huán)境的關系入手探討他與社會融合過程中野心與良心的較量

“關于野心，有很多解釋，?韋氏大字典》解釋為：對進取、榮譽、優(yōu)越、、權利或成就渴望或欲望。英國作家約翰遜認為：假設一個人生理想強烈而不惜以非正義的方式去實現(xiàn)時，他就變成了野心。每個人都有理想和愿望。現(xiàn)實往往是殘酷的，而人的欲望又是難以滿足的。因此一些人被迫或主動的采取一些不道德不正義都不合法的伎倆。良心的一般解釋為：對是非內心的正確認識，特別是跟自己的行為行動有關的，在野心的實現(xiàn)過程中，只要良心未泯的人，都可能發(fā)生不同程度的內心沖突，受到良心的譴責.〞[5]進而他將面對一個嚴峻的選擇；順從良心還是順從野心？我們的主人公拉斯蒂涅選擇了前者，而這一選擇的過程就是野心與良心較量的過程，這一過程主要從兩個階段進行論述。

〔一〕未入社會之前，野心與良心處于沉睡期

拉斯蒂涅盡管只是一個外省的沒落弟子，盡管家中精打細算的年收入也無法保障三千法郎，但至少他有時機到巴黎攻讀大學，也不乏親情的和煦。應當說這個時期，心情是平和的，心理上是滿足的。他甚至還生活在一種優(yōu)越中，他高興而單純，野心與良心的矛盾還處于沉睡期。

〔二〕進入社會以后，經過“人生三課〞，野心戰(zhàn)勝良心

“巴爾扎克用必勝生金錢權利愛情自由，所以他明了怎樣在從社會的接觸中腐化。因為社會機體內循環(huán)的不是血液，而是流動的是金力。〞[6]巴黎象無情的鐵騎一樣它踐踏著拉斯蒂涅的心。

剛到巴黎時，他還是一個純凈的大學生，一心一意想憑借自己的奮斗，有朝一日飛黃騰達。很快他就意識到，只顧沒頭沒腦的用功一輩子的會出人頭地的。并且恍然悟道“有寒暄交際的需要〞。決定投身上流社會，他里卡行動起來。通過陳年舊普解釋了遠方表姐鮑賽昂子爵夫人。她是巴黎貴族社會的領袖，交涉界的主后。他去拜望夫人，正值她情場失意，滿腹委屈，一時怨怒之下，向他道出了上流社會的秘密?！盁o意中給這位整裝待發(fā)的青年上了社會教育‘第一課’——極端利己主義。〞[7]她懇切地告誡她的表弟：“拉斯蒂涅先生，你得以牙還牙的去對付這個社會〞，“你越沒有心肝，就越高升得快〞，“你毫不留情的打擊人家，人家就怕你。只能把男男女女當做驛馬，把它們騎得精疲力盡，到了站上丟下來；這樣你就能到達欲望的最頂峰。〞“社會不過是傻子跟騙子的集團。你別做傻子，也別做騙子。〞鮑賽昂夫人指點拉斯蒂涅，要把女人作為向上爬的階梯?！澳阋菦]有一個女人關切，你在這兒便一文不值。這個女人還得年輕、有錢、漂亮。〞她激勵拉斯蒂涅去追求年輕、有錢、漂亮的紐沁根太太，“一朝她把你另眼相看了，……那時你就走紅啦。〞她還教給拉斯蒂涅對付女人的辦法：“沒有弄分明對方的內幕，決不能把把你的心掏出來，……先得學會提防人家。〞要使得“女人覺得你有才氣，有能耐。[8]在鮑賽昂子爵夫人的引導下，他很快領悟到:“憑著自己的熱情和才氣，加之風流倜儻的表面，去征服幾個可以做后臺的美女，就可以投身上流社會了。于是為了添置一套交際用的漂亮衣服，拉斯蒂涅寫信給母親和妹妹告急?；匦艁砹耍m說責備自己不該這樣狠心利用骨肉親情，但轉眼之間子想到能夠穿上新衣進入交際場所，他又得意不凡，外省青年的那份純真在他身上慢慢消失。〞在受到子爵夫人的優(yōu)待以后，他敏銳的察看到子爵夫人姓氏的作用，所以他靠著〞我是鮑賽昂子爵夫人的親戚〞把這根魔術棒，有結識了伯爵夫人、公爵夫人、紐沁根太太……在于這些貴婦人交往的過程中，盡管他一再使用“著迷、傾心、心醉等字眼，卻很難說他對他們產生了真的“愛情〞，然而毋庸置疑的是他把她們當成進身社會的翹板、驛馬、愛護傘。他追求伯爵夫人，其原因是博取女人的歡心，而得到他的幫忙和庇護。他追求公爵夫人，以謙恭而又狡獪的神態(tài)向其求教人生發(fā)跡的奧秘。，從而從失敗中得到教訓，漸漸的聰慧起來。他追求紐沁根太太目的是想借她控制他坐銀行生意的丈夫，從此幫忙自己發(fā)一筆大財。面對虛偽的愛情，在高老頭用最后一點錢為他購買房子時，沒有一點的良心不安，他甚至非常沖動。當他利用這一跳板得到一切時，他已經在欲望和野心的引導下逐漸埋喪他的正直、善良與愛心，殘存的良心只是阻止人性向獸性轉化的最后保衛(wèi)者。

“伏脫冷給他生了人生的‘第二課’——金錢法那么課。〞什么壞事都能干的伏脫冷，是一個想拼命爬上貴族社會的惡漢。他沒有高貴的門第，沒有巨額的資本，沒有能勾動女人的美貌，就采用粗獷的“象炮彈一樣轟進〞上流社會去的辦法。雖然他沒有如愿以償，然而他為此付出了時間，取得了相當豐盛的“經驗〞。他認為拉斯蒂涅“是一個配我脾胃的漢子〞，就“關懷〞他，“開導〞他。與鮑賽昂夫人相比，他的教導是赤裸裸的強盜邏輯。他先以自己的復雜經歷去打動拉斯蒂涅，指教拉斯蒂涅要“對什么都不服從〞。他以鷹犬一樣銳利的目光透視拉斯蒂涅的心靈，勸誡他要出人頭地，不能只靠求學，要想別的方法，要有野心。他為拉斯蒂涅盤算，即使求學成功，謀取了一個較好的職位，也不能改變貧困的境遇，提高地位。他分析資本主義社會的政治：“雄才大概是少有的，遍地風靡的是腐敗。因此要掙大錢，就該大刀闊斧的干〞。他煽動拉斯蒂涅：“要作樂，就不能怕弄臟手，只消你事后洗干凈。你要有種，你就揚著臉直線往前沖?？墒悄愕酶始伞еr、庸俗斗爭，跟所有的人斗爭。要打出路來，……不象炮彈一樣轟進去，就得象瘟疫一樣鉆進去。〞[10]他向拉斯蒂涅提出了具體的倡議，與維多莉小姐訂婚，殺死她的哥哥，讓她繼承父親的全部財產，很快就會成為百萬富翁。他表示一定為拉斯蒂涅付出實際行動，報酬是從維多莉小姐繼承的百萬之中提取二十萬。伏脫冷的言論大大驚駭了拉斯蒂涅。對于伏脫冷的教導，他是這樣領會的，“鮑賽昂夫人文文雅雅說得他赤裸裸的說了出來，，關于德行這強盜三言兩語告訴我的，遠過于多少人物多少書本所說的，〞。當然此時代的拉斯蒂涅終究還是一個資產階級野心家的雛形，剛從貴族階級方面轉化過來。，對資產階級赤裸裸的方式，還感到不適應。雖然有動心，但尚未喪盡天良，不敢容許。他想：我要規(guī)規(guī)矩矩就清清白白用工——這才是求富貴的最后的路，但我每天可以問心無愧的上床。這是他善良人性的閃爍。但他抵擋不了金錢的誘惑，，當他發(fā)現(xiàn)紐沁根太太經濟拮據時，，心中就浮起了伏脫冷的方案轉而追求太伊番小姐，耳邊不斷回響著“八十萬，八十萬〞，只是后來紐沁根太太由于得到了鮑賽昂夫人的請?zhí)脑S諾，終于倒進了他的懷抱。這才阻止了他繼續(xù)與伏脫冷同謀殺人而準備提前去提通告太伊番夫人，再一次閃爍出人性之光。

子爵夫人和伏脫冷的兩堂“社會教育〞可固然重要，但給拉斯蒂涅更為深刻感觸的，還是他親眼目睹的三件事情；伏脫冷的被出賣和被捕、子爵夫人被遺棄、高老頭的死。伏脫冷是一個精明強干的強盜頭子，他看透了社會卻沒有看到的身邊就有告密者。米旭諾為了三千法郎的賞金就揭發(fā)了他。這個深懂金錢威力。追求金錢的綠林草莽，結果也敗在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人手下，即金錢的手下。子爵夫人是社交界的皇后，和阿瞿達侯爵相愛了三年，但侯爵卻為了娶一個有百萬法郎的嫁奩的資產階級小姐拋棄了她。高貴的門第敵不過金錢，愛情關系被金錢破壞了。高老頭的死對拉斯蒂涅的觸動更為深刻。

“高老頭被女兒拋棄的悲劇給拉斯蒂涅上了人生的‘第三課’——道德淪喪課。〞[11]高老頭是一個出身“面條司務〞的資產階級爆發(fā)戶。他曾經是個百萬富翁。他寵愛女兒，把所有的家私都分給了女兒，自己只留下一分年金。當他有錢時，女兒圍著他撒嬌；當他手中還有一點年金時，女兒經常來看望；當他耗盡了最后一點積蓄，也即將耗盡生命之際，女兒們卻忙著爭權奪勢、尋歡作樂，再也不肯來看他一眼。在奄奄待逝之際，他忍著疼痛懷念女兒，傾訴著他對女兒的愛：“她們還少不了我呢。……她們需要錢，我可知道到哪兒去掙。〞眼看著女兒確實不來時，他哀嘆著：“倘假設我有錢，倘假設我留著家私，沒有把財產給她們，他們就會來了，會把她們的親吻來舐我的臉！〞“所有的愛都被我對她們用盡了，她們對我不能再有愛的了。做父親的應該永遠有錢，應該籠絡兒女，象對付狡猾的馬一樣。〞他怨恨自己：“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