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諾奇克的人生哲學,人生哲學論文

評諾奇克的人生哲學,人生哲學論文內(nèi)容摘要：人生哲學是一種對人生意義的哲學沉思。諾奇克主張，我們應該在哲學沉思中檢驗我們的人生，并且在智慧的指引下使我們的人生更有意義。諾奇克討論了人生哲學的三大主題〔幸福、愛情和死亡〕：固然幸福是大多數(shù)人追求的目的，但是它不應該成為唯一的目的；愛情能夠是個人的情感，但它的真正意義在于構成一種我們；每個人都避免不了死亡，然而我們能夠讓生命之光最終愈加耀眼。他也討論了兩個神學問題，即上帝存在的證明和罪惡。諾奇克還對自個的政治哲學進行了反思，改變了某些早期的極端自由主義觀點，以致我們有理由講出現(xiàn)了兩個諾奇克。本文關鍵詞語：諾奇克;人生哲學;道德哲學;政治哲學;Abstract：Thephilosophyoflifeisaphilosophicalmeditationaboutthemeaningsoflife.RobertNozickmaintainedthatweshouldexamineourlifeinthosephilosophicalmeditations,andensueourlifebeguidedbywisdom.Nozickspokeofthreesubjects(happiness,loveanddeath)inhisphilosophyoflife.Happinessisanendtobepursuedbythegreatmajorityofthepeople,butitshallnotbethesoleend;lovemaybeafeeling,butitstruemeaningisinWewhichisformedinaprocessofloving;andthereisnoescapefromdeath,butthelightsoflifecanbemadebrighterattheendofit.Nozickdiscussedtwotheologicalquestions,thataretheontologicalargumentforGodsexistenceandtheproblemofevil.Nozickalsomadesomereflectionsonhispoliticalphilosophy,andchangedsomeofhisearlyideasoflibertarianism.Assuch,onecouldsuggestthattherearetwoNozicks.Keyword：RobertNozick;PhilosophyofLife;MoralPhilosophy;PoliticalPhilosophy;在某些特定的歷史時刻，某些事情會促動我們?nèi)タ紤]人生的意義問題，譬如2020年以來一直肆虐全球的新冠肺炎疫情，或者今年2月爆發(fā)并持續(xù)至今的俄烏戰(zhàn)爭。當我們的安閑生活被那些殘酷的疫情場景或戰(zhàn)爭畫面所打斷的時候，十分是當我們自個的生命遭到折磨甚至威脅的時候，我們會被促動去思考人生的意義何在。人生的意義屬于哲學關注的終極問題之一。但是當我們在這樣的時刻試圖去求助于人生哲學時，我們會發(fā)現(xiàn)關于人生哲學的著作少得可憐。諾奇克〔RobertNozick〕在現(xiàn)代西方哲學中是具有重要地位和深遠影響的哲學家。固然他以政治哲學出名于世，但實際上在很多哲學領域〔如形而上學、本體論、知識論、邏輯學和道德哲學等〕都做出了非常重要的奉獻，華而不實包括人生哲學。在人生哲學文獻極其稀缺的背景下，諾奇克的人生哲學顯得愈加奪目，也更值得我們關注和討論。一、檢驗人生諾奇克專門討論人生哲學的著作是(被檢驗的人生〕。1此書標題源自蘇格拉底的一種講法：未經(jīng)檢驗的生活是不值得過的生活。2固然蘇格拉底的這種講法有些過于嚴厲，但是諾奇克認同蘇格拉底的基本觀點，即我們應該檢驗我們的人生，應該根據(jù)自個深思熟慮的思想來指引我們的生活。由于只要經(jīng)過了這樣的檢驗，它才成為我們所過的生活，而非別人的生活。在這種意義上，我們最少能夠講，未經(jīng)檢驗的生活不是一種真正的生活。檢驗生活，就是對人生給予一種哲學沉思。沉思人生需要人生哲學的幫助，但遺憾的是，人生哲學方面的經(jīng)典著作不多。西方哲學能夠分為兩大部分，一個是理論哲學，另一個是實踐哲學。屬于理論哲學的有形而上學、認識論、語言哲學、心靈哲學、科學哲學和知識論等，屬于實踐哲學的有政治哲學、道德哲學、法哲學和社會哲學等。在所有這些方面，從古至今的哲學家進行了大量的考慮，相關的文獻可謂汗牛充棟。但是關于人生哲學，其文獻則特別稀少。根據(jù)諾奇克的看法，西方的人生哲學著作屈指可數(shù)：亞里士多德〔Aristotle〕的(倫理學〕、馬可奧勒留〔MarcusAurelius〕的(沉思錄〕、蒙田〔Montaigne〕的(隨筆集〕以及薩繆爾約翰遜〔SamuelJohnson〕的散文。閱讀人生哲學的著作，有助于我們理解人生是什么，催促我們考慮自個應該過一種什么樣的人生。固然我們的人生不太可能與我們所讀之書是一樣的，但是沒有它們，沒有通過它們來反思我們自個的人生，我們的生活就會呈現(xiàn)出另外一種樣子。沉思人生不僅需要人生哲學來引導，而且更需要人生楷模來鼓勵。諾奇克把釋迦牟尼、蘇格拉底、、甘地等人看作人類的楷模，看作光芒的個人典范，看作我們的精神導師。假如我們把這些人當作我們學習的典范，那么我們向他們學習什么？換言之，他們具有哪些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諾奇克歸納了這些人生楷模具有的一些精神特征。首先，他們以為什么東西重要，他們就去追求它們，把它們實現(xiàn)出來，鍥而不舍。他們以為重要的東西本質(zhì)上是一些值得贊美的價值，例如，在蘇格拉底那里是探究精神，在釋迦牟尼那里是慈善為懷，在那里是愛，在甘地那里是非暴力行動和真理。其次，他們帶有某些共同的特性，如仁慈，非暴力，熱愛生命，儉樸，直率，真誠實在，純潔，保持專注，思想強烈，內(nèi)在的安靜，對物質(zhì)利益和世俗聲名的相對的不關心，四射的能量，宏大的內(nèi)在氣力。最后，他們用自個的人生表示出了存在于人類中的最好東西，并且使我們認識到這些最好的東西是什么。通過他們的人生，我們意識到我們自個所欠缺的人生高度，并且為沒有能夠把我們自個最好的東西實現(xiàn)出來而感到歉疚。3假設我們讀了諸如亞里士多德的(倫理學〕這樣的人生哲學經(jīng)典，而且收獲良多，再假設我們贊揚諸如甘地這樣的人生典范，鼓勵自個向他們學習，那么我們能否能夠使自個的人生道路變得更為順暢？在諾奇克看來，人生哲學和人生典范確實會有幫助，但不會過多。由于人生是一件重大而復雜的事情，每個人因其不同的性格特征和生活環(huán)境而有不同的人生道路。通過閱讀各種人生哲學的經(jīng)典，我們知道每個人都具有宏大的潛能和多方面的能力，我們應該全面地發(fā)展我們的所有能力。通過了解這些人生典范，我們知道他們大都在某個方面有令人驚異的表現(xiàn)和成就，如蘇格拉底的探究精神，釋迦牟尼的慈善，的愛，甘地的非暴力。但是從人生哲學的觀點看，諾奇克所講的這四位典范也都具有一些人生缺欠，比方講他們或者沒有家庭和孩子，或者很少與家庭成員一起生活。這樣我們就會面對亞里士多德在(倫理學〕中提出的問題：我們是追求最充分的發(fā)展和運用我們的最好能力，還是追求全面發(fā)展我們的所有能力？無論我們怎樣選擇，都會有所得也有所失。然而，對于我們個人而言，我們的選擇卻有正確與錯誤之分，最少有適宜與不適宜之分。我們最終選擇什么，這取決于智慧。我們需要智慧來指引我們的人生道路，而智慧會使我們過一種合適于自個的獨特生活。人生需要智慧來引領，正如哲學這個詞的本義就是愛智慧。什么是智慧？根據(jù)諾奇克的觀點，智慧有三層意義。4首先，智慧是對什么東西重要的一種理解，而這種理解充滿了〔有智慧的〕人的思想和行動。智慧的理解是特殊的，其特殊性存在于三個方面，即特殊的人生問題、生活的特殊價值以及所牽涉事物的特殊性質(zhì)。每個人都知道的東西也有可能是非常重要的，但是它不能算作智慧。其次，智慧是實踐的，在人類生活中非常有用。智慧是你需要領悟和擁有的東西，以便更好地度過人生和處理其核心問題，避開自個所處的人生窘境中的各種危險。智慧是用來指導生活的，但是，如此被指導的生活不一定需要復制智慧的全部。理解在人生中什么東西是最重要的，并且據(jù)此來指導自個的人生，這是智慧的兩層意義。除此之外，智慧還有一層意義。亞里士多德以為，生活中最重要的一種善是內(nèi)在于人生之中的：我們應該成為在各種環(huán)境中都具有以正確方式來生活的能力的人，并且我們應該通過對這種能力的有技巧和有智慧的運用來度過人生。5智慧及其運用能夠成為自我的重要組成部分，而這種自我在應用和發(fā)展智慧的經(jīng)過中得以展現(xiàn)。這樣，智慧就不僅僅是到達其他目的的一種重要手段，而且本身也是一種重要的目的，是我們的人生和自我的一個內(nèi)在組成部分。二、人生的三大主題沉思人生就要考慮從出生到死亡的整個人生經(jīng)過，考慮構成完好人生的各個重要方面，華而不實十分是考慮一個人應該走什么樣的人生道路。假如我們不想讓自個的人生處于聽任自流或隨波逐流的狀態(tài)，那么我們確實需要認真考慮自個的人生追求。我們究竟應該追求什么？對大多數(shù)人來講，他們追求兩種美妙的東西：從內(nèi)在感覺來講，他們追求幸福；從外在目的來講，他們追求所愛的對象。同時，人們通常也都在避免一件不好的東西，即死亡。對于任何考慮人生的人們來講，幸福、愛情和死亡是人生的三個永遠恒久主題。讓我們先考慮幸福。幸福是人生中的重要事情，是構成一種完美人生的重要因素，對于某些人來講，它甚至是追求的唯一目的。假如我們非?？粗匦腋＃敲次覀兯v的幸福是指什么？幸福是一個復雜的觀念，通常很多不同的東西都被歸于幸福的標簽之下。諾奇克以為存在三種類型的幸福：的體驗，或者帶來世界和平的體驗，或者愛上某個人并且轉(zhuǎn)而又被愛的體驗；你能夠體驗到這些事情之可感的快樂，能夠從內(nèi)部過你最喜歡的夢想生活；你能夠把你想要的體驗編成程序，假如你的想象力干涸了，你能夠使用圖書館，里面有傳記作者、小講家和心理學家給出的各種建議?？傊?，這臺體驗機能夠為你提供你想得到的一切體驗。然后諾奇克問道：你能否愿意在這個機器罐子中度過你的余生？顯然，沒有人愿意在這個罐子中度過自個的一生。由于除了從內(nèi)部感覺事情如何之外，我們關心更多的東西；由于除了幸福的感覺之外，人生中還有更多的事情。我們關心我們的人生實際上是什么樣的，而不僅僅僅是我們感覺到它是什么樣的。我們期望與真實的世界發(fā)生重要的聯(lián)絡，而不是生活在夢幻想象之中。人生需要夢，但不能總是生活在夢中。假如講幸福是一種內(nèi)部的感覺，那么愛則牽涉本身之外的對象。當然，一個人可以以愛自個，但這不是愛這個詞的通常用法。我們所愛的這些外在對象能夠是物質(zhì)的東西，比方講珍藏者迷戀的各種稀罕玩意，可以以是其別人，如愛自個的父母或自個的孩子，華而不實最強烈、最典型的就是愛情。當人們處于愛情中的時候，這是一種強烈的迷戀狀態(tài)。但是有時候，一個人的愛情沒有得到對方同等程度的回應，就變成了單相思。當愛情變成單相思的時候，諾奇克生動地描繪敘述了那些我們或許非常熟悉的事情：神情憂郁，不斷思考錯誤發(fā)生在哪里，夢幻想象錯誤得到了糾正，在某個地方不斷彷徨以看上那人一眼，打以聽到對方的聲音，覺得所有其他的事情都平淡無聊，偶然還有自殺的念頭。8對另外一個人的迷戀，無論以什么原因和在什么時候發(fā)生，無非兩種結(jié)局，或者它無果而終，或者它轉(zhuǎn)變成一種持續(xù)性的浪漫愛情。假如是后者，伴隨著這種持續(xù)性的浪漫愛情，你會產(chǎn)生這樣一種感覺：你自個的福祉與你浪漫相愛的那個人的福祉是嚴密聯(lián)絡在一起的。假如你所愛的人遭到了傷害或侮辱，你也遭到了傷害；假如某種美妙的事情落在了她的身上，你也感到幸福。諾奇克以為，當兩個人在愛情中結(jié)合在一起的時候，就構成并且構成了世界上的一種新實體，而這種新實體能夠被稱作我們。在諾奇克看來，與對方構成一種我們的欲望不僅僅僅是伴隨浪漫愛情偶爾發(fā)生的事情，而且是內(nèi)在于愛情本性之中的，它是愛情的意義所在。這種作為我們的新實體代表了兩人所產(chǎn)生的一種新身份認同，而個人自我能夠以兩種不同方式與它相關聯(lián)：或者把我們看作自我的一個非常重要的方面；或者把自我看作這種我們的一部分，包含在我們之內(nèi)。諾奇克以為，固然男女雙方都把這種我們看作對于自我是非常重要的，但是對于自個與這個我們的關系，男人與女人則持有不同的態(tài)度。大部分男人可能會把我們畫作自我之內(nèi)的一個方面，即自我的圓圈包含著我們的圓圈，而大部分女人則可能會把自我畫作我們的一部分，即我們的圓圈包含著自我的圓圈。但是，在任何情況下，這種我們都無需消滅個人的自我，也不需要使其失去任何自主性。9除了幸福和愛情，死亡是人生的第三個永遠恒久主題。固然每個人都明白死亡是他一生注定的結(jié)局，但是所有人都試圖把這個結(jié)局往后拖延。無論一個人能否能夠真正對延長自個的壽命起到作用，然而最少人們能夠使用某些方式方法來安心撫慰自個。諾奇克就找到了安心撫慰自個的絕妙方式方法：為了拖延自個的人生走到終點，我們要設法不讓自個的人生旅途走到一半。固然我們無法讓自個的人生之旅真正停在某個點上，但是我們能夠通過創(chuàng)造新的中點來調(diào)整一半的界線。詳細來講諾奇克的絕妙方式方法是這樣的：還不到人生的一半，在30多歲或40歲之前，能夠使用這樣的講法；大學畢業(yè)以后職業(yè)生涯的一半，直到45歲時都能夠使用這種講法；而大學畢業(yè)以后到死亡的一半，這是過了50歲能夠使用的講法。10這種中點的調(diào)整是持續(xù)不斷的，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讓我們覺得，前面還有與后面一樣多的時間，正如前面還有與后面同樣多的好事在等著我們。諾奇克的這些講法當然有開玩笑和自嘲的意思。他關于死亡的真正想法是：我不確定，我們能否應該這樣迷戀于活下去。他對于害怕死亡提出了這樣的質(zhì)疑：我們真的希望一直繼續(xù)活下去？我們希望永遠拖著自個衰老的身體四處轉(zhuǎn)悠？假如真是這樣，我們是不是過于貪心了？人生中有沒有一個點，在那里我們能夠講此生足夠了？由于人們害怕死亡，不愿意相信自個的全部存在都會在死亡中被抹去，所以各種不同的宗教都提出了永生的觀念，用另外一個層面的存在來超越生命的終結(jié)。諾奇克對各種宗教中的永生觀念提出了批評：這些關于死后的作品看起來都是幼稚可笑的。他問道：相信這樣的理論，這可能是美妙的，但是真理不是更嚴酷嗎？在他看來，此生是能有的唯一存在，死后能有的只是虛無。固然死亡確實是人生的終結(jié)，但是死亡并非總是把一個人的生命邊界標示為存在于生命外面的終點。由于有時候，它也是人生的一部分，并繼續(xù)以某種重要的方式講述它的故事。諾奇克以為，蘇格拉底、亞伯拉罕林肯、圣女貞德、以及朱利葉斯愷撒，所有這些人都有這樣的死亡：這種死亡是其人生的另外一幕，而非簡單的結(jié)束，而且我們能夠把他們的人生看作朝向這些永垂不朽的死亡的經(jīng)過。固然大多數(shù)人都迷戀于一直持續(xù)到終點的生存沖動，但是諾奇克卻發(fā)現(xiàn)另外一條道路更有吸引力。他以為，在經(jīng)過了一場豐富的人生之后，一個人假如仍然精神充沛、思想敏銳和行事果斷，那么他就能夠嚴肅地選擇為了別人或某種高尚和正派的事業(yè)而過一種冒險的生活，或者為此而獻身。這個決定不應該輕率地或過于迅速地作出，但是在自然的終點之前的某個時候〔他以為當前健康水平所建議的年紀是在70歲至75歲之間〕，一個人能夠把他或她的思想和精神引向以更戲劇性的和更危險的方式來幫助別人，而更年輕、更慎重的人們則不愿意冒這樣的風險。這些活動可能包含宏大的危險，如護理患有傳染病的人會冒健康的風險，把自個置于壓迫者與被壓迫者之間會冒人身被傷害的危險，比方講甘地和馬丁路德金所從事的非暴力不合作運動和和平活動。諾奇克也意識到這樣的道路不會合適所有人，但是他以為某些人會認真考慮把自個的余生用于這類有益于別人的英勇的和高尚的事業(yè)，用于促進真、善、美或神圣的事業(yè)。用諾奇克的話講：不要準備優(yōu)雅地離去告別，也不要為生命之光的熄滅而怒氣沖天，相反，在接近于終點的地方，應該讓生命之光發(fā)出最耀目光芒。11三、神學問題人們通常以為，西方人〔包括哲學家在內(nèi)〕都信仰宗教〔基督教〕。實際上不是這樣的，在西方只是一部分人信仰宗教，而且自近代以來，信仰宗教的人一直在不斷減少。對于西方人來講，基督教和上帝是他們文化和歷史的一個重要部分，也與他們的日常生活息息相關。因而，對于任何一種考慮人生的西方哲學來講，上帝和宗教問題是繞不過去的。但是對于不同的人，討論上帝和宗教的態(tài)度與方式能夠有很大的差異不同。在西方漫長的中世紀期間，基督教曾經(jīng)一統(tǒng)天下，它不僅支配了整個社會生活，而且也支配了包括哲學在內(nèi)的整個文化。但是，經(jīng)過17至18世紀的啟蒙，無論是對于社會生活還是哲學，基督教都失去了原有的支配地位。自休謨以后，十分是尼采以后，嚴格意義上的哲學家已經(jīng)不再有可能信仰任何宗教和上帝了。諾奇克就是這種嚴格意義上的哲學家，他對待宗教的態(tài)度十分值得我們重視。諾奇克不是基督教徒，當然也不是任何宗教的信徒。因而，看看他怎樣對待宗教的論題，這對于所有哲學家都是有教益的。在討論上帝概念或宗教論題的時候，諾奇克的態(tài)度能夠分為兩個方面：一方面，他覺得這些關于上帝和宗教的考慮是有趣的，最少作為一種非科學的夢幻想象是有趣的；另一方面，他不相信上帝的存在以及相關的神學解釋，進而希望把它當作無意義的東西打發(fā)掉?；谇罢?，諾奇克以為，在我們的思想時代，界定宗教感的東西不是實際的信仰，而是把宗教或上帝僅僅當作一種可能性而加以考慮的意愿12。基于后者，他對上帝的話題提出了質(zhì)疑：在20世紀或者在57世紀我們真地能認真對待上帝嗎？13在西方，關于上帝的討論牽涉很多問題，有些在今天看來特別瑣碎和微缺乏道。但是有兩個基本問題幾乎貫穿于所有的基督教神學中：一個是關于上帝存在的證明，另外一個是解釋上帝為什么容許世界上存在罪惡。諾奇克也討論了這兩個問題，而通過考慮他怎樣來討論這些問題，對于我們具有某種啟示作用。首先我們來看關于上帝存在的證明。在整個中世紀，證明上帝的存在一直是經(jīng)院哲學的首要任務，而且經(jīng)院哲學家們也提出了各種各樣的證明。直到笛卡爾的時代，哲學家們?nèi)匀辉趶氖逻@樣的工作。笛卡爾主張，上帝的概念把上帝規(guī)定為最完美的，而上帝的完美性意味著它必然存在。這種證明就是所謂的本體論證明，它得到了很多擁護者的贊同。在諾奇克看來，所有關于上帝存在的本體論證明都是失敗的，由于它們只是在上帝的概念上兜圈子，不能提供其存在的令人信服的證據(jù)。要證明上帝存在，就要提供令人信服的證據(jù)；要提供令人信服的證據(jù)，就需要某種明確的信號。問題在于，迄今為止沒有人能發(fā)現(xiàn)這種信號。諾奇克以為，能夠成為上帝存在之信號的東西應該具有這樣一些性質(zhì)：它是地球上所有生命的能量之源，它使整個天空充滿了它的光芒；它的存在人們無法懷疑，它傾瀉出數(shù)量極為宏大的能量，而人們所得到的只是華而不實的一小部分；它具有無與倫比的宏大氣力，暖和著人們，照亮了他們的道路，他們天天的身體節(jié)拍都取決于它；它為地球上所有生命的起源和發(fā)展經(jīng)過提供了能量，但它本身不能是由其他星系的更高層次級存在所創(chuàng)造出來的，或者不能是由低于宇宙創(chuàng)造者的任何存在所創(chuàng)造出來的。14這個信號是什么？太陽。顯然，諾奇克在這里有點開玩笑的意思。太陽確實存在，然而它不合適于證明上帝的存在，即便把它看作一個信號確實為這個問題提供了一種統(tǒng)一的解釋，即為什么上面所開列的所有這些性質(zhì)恰好都共同存在于一個對象之中。既然我們發(fā)現(xiàn)難以想象上帝怎樣能夠為他的存在提供任何明確的信號，而這種信號會成為一種永遠令人信服的證據(jù)，那么我們?yōu)槭裁匆谕詡€能夠提供上帝存在的證明？換言之，在諾奇克看來，沒有人能夠證明上帝的存在。除了上帝存在的證明，另外一個重要的神學問題是怎樣解釋罪惡。我們的世界存在各種罪惡，這是一個事實，然而這一事實同上帝的觀念相沖突。正如傳統(tǒng)的神學理論所以為的那樣，上帝具有這樣的屬性：全能、全知以及全善。假如上帝具有這樣的屬性，那么它就不會允許罪惡的存在。也就是講，上帝的屬性與罪惡之間存在觀念上的沖突。假設我們能夠消除華而不實的某種屬性，就會使這種觀念上的沖突不那么嚴重。假如上帝不是全能的，那么罪惡可能會存在，由于上帝無法制止它。假如上帝不是全知的，那么罪惡可以能會存在，由于上帝不知道自個在創(chuàng)造世界時創(chuàng)造出了它。假如上帝不是全善的，假如上帝并不在乎存在罪惡，或者假如上帝是惡毒的，那么罪惡同樣可能會存在，而且也不會有任何〔觀念上的〕問題。但是，假如消除了這些屬性，那么上帝也就不是上帝了?？雌饋恚瑳]有任何方式方法能夠把這些全能、全知和全善的特征與世界上罪惡的存在兩者調(diào)和起來，而無論這種罪惡是某些人對其別人所做的惡行，還是給人們造成宏大傷害的自然事件〔如地震〕。對此，各種神學理論提出了不同的解釋，華而不實主要有如下三種。首先，有一種神學理論主張，罪惡不是實在的東西，它是一種缺失；不是上帝造成了罪惡，而是他沒有使所有的地方都具有足夠多的善。這種神學解釋完全否認罪惡的存在。諾奇克以為，這種觀點根本就是沒有道理的，十分是對于那些經(jīng)歷過罪惡或者深受罪惡之害的人。其次，另外一種神學理論以為，罪惡在世界上具有教育我們的作用，我們經(jīng)歷了罪惡，并且從所遭受的苦難中獲得智慧，這樣，上帝仁慈地為我們提供了教育。諾奇克對此提出了質(zhì)疑：為什么我們不是被造成具有一種更高層次級的地位，以便我們實際上不需要通過這個使人痛苦的學習經(jīng)過？最后，還有一種神學理論以為，罪惡產(chǎn)生于自由意志，神創(chuàng)造出了具有自由意志的人類，而且也認識到他們有時候會用它去作惡。諾奇克對此提出了這樣的質(zhì)疑：一方面，并非所有發(fā)生在某些人身上的壞事都是其別人行動的結(jié)果，也存在著自然的災禍，如地震、風暴等等；另外一方面，假如上帝想創(chuàng)造具有自由意志的存在，那么他難道不能預測料想到華而不實哪些會〔濫〕用他們的自由意志來做壞事，這樣就干脆不把他們創(chuàng)造出來了？15在諾奇克看來，對于世界包含罪惡的問題，任何神學都不能提供一種適當?shù)?、?nèi)在的、令人滿意的解釋。四、兩個諾奇克？即便本文的主題是人生哲學，我們最后也需要討論一下政治哲學，由于畢竟諾奇克以政治哲學的觀點出名于世。1974年出版的(無、國家和烏托邦〕給他帶來了宏大的聲譽，使他成為舉世稱道的哲學家。但是令所有人感到迷惑不解的是，諾奇克此后就再也沒有回到政治哲學的主題上來。鑒于這本書的宏大影響，全世界很多關心政治哲學的人都想看看諾奇克再講些什么，十分是華而不實一些人希望他繼續(xù)高舉極端自由主義〔libertarianism〕的大旗。但是，諾奇克始終一言不發(fā)，直到過了15年之后，他才簡單地談到對自個早期著作的看法。在(被檢驗的人生〕〔1989〕第一章導論中，諾奇克講：我早期曾寫過一本政治哲學的著作，這本著作提出了一種與眾不同的觀點，而這種觀點我如今看來是非常不當?shù)摹?6而且，諾奇克也成認，一些人在同他交談時，通常想讓他繼續(xù)堅持那種年輕時的極端自由主義立場，盡管在他看來，這些勸他續(xù)寫(無、國家和烏托邦〕的人們不僅自個并不信奉華而不實的極端自由主義觀點，并且大概也會希望任何人都沒有持有過這種觀點。從諾奇克后來的觀點看，他早期的觀點是非常不當?shù)?。為什么早期的觀點是非常不當?shù)?？諾奇克以為，在這種早期的極端自由主義中，唯一的關注點是個人權利，進而缺乏兩種重要的考慮：一種是人道的考慮，另外一種是團結(jié)的考慮。17在政治哲學的問題上，看起來存在兩個諾奇克。對于早期的諾奇克，個人權利是至高無上的和神圣不可侵犯的，它能夠壓倒其他的一切價值。對于后期的諾奇克，個人權利、人道和團結(jié)都是重要的價值，在制定社會政策時應該得到兼顧。這樣，在一些重大的社會問題上，早期的諾奇克與后期的諾奇克產(chǎn)生了對立。讓我們對兩個諾奇克的對立觀點加以詳細的分析和論證。后期的諾奇克重視團結(jié)的價值，基于這種價值，我們應該從事官方的共同合作事業(yè)，以推進所有人的福利。對此，早期的諾奇克會提出這樣的反駁：個人擁有其安靜生活不受干預的權利，而這種官方的行動會侵犯人們的權利，干預人們的自由和自主。后期的諾奇克則會這樣來回答：對價值之表示出和象征的關切能夠最好地和最突出地更不用講能最有效地以共同的和官方的方式〔即以政治的方式〕得到表示出，而這種共同的和官方的關切則是對個人自我表示出的關切的延續(xù)。18后期的諾奇克反對早期的極端自由主義觀點，由于它只看的意圖，不看它的意義，而且它對意圖也采取了過于狹隘的觀點。后期的諾奇克也重視人道的價值，基于這種價值，我們應該幫助貧困者，改善他們的生活處境。對此，早期的諾奇克會基于個人權利反駁講：人們不是擁有不去感受團結(jié)和關切貧困者的權利嗎？假如是這樣，那么社會基于什么權利替其別人來表示出他們自個選擇不去做的事情？后期的諾奇克則會這樣來回答：這些其別人應該感遭到假如他們感遭到了，那么他們會是更好的人對公民同伴〔以及對人類同伴，也許也對生物同伴〕的關切和團結(jié)的紐帶，盡管他們確實有權利不去感受這些。19而且諾奇克以為，假如某些人沒有感遭到需要幫助別人，那么他們的公民同伴或許就需要替他們講話，以掩飾他們?nèi)狈e人的關切和團結(jié)。而需要他們的公民同伴來替他們掩飾，這樣做或許是出于禮貌，或許是由于擁有對關切和團結(jié)的共同公共認可對這些其別人很重要，由于只要這樣做，他們才不會被迫注意到他們的某些同胞是多么冷漠和多么不人道。無論是基于團結(jié)的考慮去推進官方的合作事業(yè)，還是基于人道的考慮來幫助貧困者，都需要資金的支持。本身不能制造金錢，所需要的資金只能來自其別人繳納的稅費。對于為此而收稅，早期的諾奇克肯定會加以反對：為什么那些想要和需要這些社會事業(yè)的人們不是自愿地做出奉獻來贊助這些公共項目，而是向?qū)θ魏雾椖慷疾桓信d趣的其別人收稅？后期的諾奇克回答講：一種項目以這樣的方式得到支持，以人們自愿的方式提供贊助，固然這是有價值的，但是它不會意味著這個社會莊嚴地、標示性地和象征性地證實了這些關切和團結(jié)紐帶的重要性和核心地位；這種事情的發(fā)生只能通過它的官方共同行動，以整體的名義講話。20問題的關鍵不僅僅在于去實現(xiàn)某種特殊的目的這單憑私人捐助也能做到，也不僅僅在于使其別人給予贊助這能夠通過占用他們的資金來實現(xiàn)，而且更在于，在其所重視的事情上，要以每個人的名義、以社會的名義莊嚴地講話。諾奇克的極端自由主義通常被看作是堅決維護資本主義的，把它當作一種社會理想加以追求。關于資本主義，早期的諾奇克關注的是這樣一些東西：自由和自愿的交換，生產(chǎn)者在市場中互相競爭以服務于消費者的需要，個人根據(jù)自個的愛好行事而沒有外部的強迫干預，國家在貿(mào)易中作為合作方而發(fā)生聯(lián)絡，每個人都得到了其別人所選擇提供的服務而對方也是如此，沒有人把犧牲強加在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