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周回鶻的社會經濟

西周回鶻的社會經濟首先了解一下西周回鶻的王國統(tǒng)治的疆域：東起哈密，北至伊犁，西至阿克蘇冰達坂，南接當時吐蕃控制的于闐。西周回鶻境內土地肥沃，氣候炎熱，水源充足，資源豐富，給發(fā)展農業(yè)、畜牧業(yè)、手工業(yè)、商業(yè)提供了優(yōu)越的條件。農業(yè)土地所有制形式王國實行的是封建農奴制，其土地的占有形式主要是王國所有、寺院所有、地主私人所有和小農租佃土地四種。⑴王國所有：在王國境內，凡未分配的土地、未開墾的土地和沒收的土地及果園、森林、草場、河流、水渠統(tǒng)統(tǒng)為國家所有。⑵寺院所有：西周回鶻信奉佛教，為了傳播和提高佛教的地位，王國分給寺院一定數量的土地和農民，由農民耕種，將其收獲的一部分或者大部分供養(yǎng)僧侶及寺院開支、⑶地主私人所有：即土地歸地主私人所有。這種土地所有制形式在天山南部有悠久的歷史，也是我國傳統(tǒng)的土地所有制的主要組成部分。⑷小農租佃土地：農民從王國或者封建領主手中租佃土地，自己經營耕種，但要向王國或封建領主上交租金。據出土的回鶻租佃契約證明，種地的費用由組重者全部承擔，而收獲量則對半分成。農業(yè)的發(fā)展情況回鶻人在進入高昌以前，大部分都從事畜牧業(yè)。但自進入高昌地區(qū)后，由于當地水源充足，灌溉便利，土地肥沃，農業(yè)生產發(fā)達，其中有一部分便逐步走向定居，并改事農業(yè)生產。從事農業(yè)的回鵑人有的聚居于高昌及其附近綠洲中.有的析分于別失八里及龜茲等地。農業(yè)的進步首先表現為糧食作物種類的繁多，糧食作物以小麥、（青稞）、粟（小米）、黍（黃米）、大米為主；豆類作物主要有蠶豆、黑豆、黃豆等；油料作物主要是胡麻與芝麻；纖維作物有草棉、蠶桑、大麻等；蔬菜品種有蘿萄、蔥、韭、蕪萎、蒜、菠菜等；水果有葡萄、核桃、甜瓜、李、桃、棗、杏等。麻。葡萄的種植很普遍，有的是種在房前屋后，或果園里，有的是單獨的葡萄園。葡萄是很重要的舞濟作物，因為它是釀酒的重要原料，而國家規(guī)定要收實物稅一一葡萄酒。所以在大量的出土文書中有葡萄園的買賣、租佃和葡萄酒的繳納、儲存等記載，會種葡萄的人受到特別重視?！堕L春真人西游記》說，和州（高昌）， “其地大熱，蒲萄至夥”，別失八里城西有葡萄園。在昌八里（昌八刺，今新疆昌吉市）種西瓜， “其重及秤〃?！案使先缯碓S，其香味蓋中國未有也，園蔬同中區(qū)〃。農作物的耕種高昌回鶻在長期的實踐中還總結出適應當地氣候、土壤條件的一系列耕種方法：首先，為了減少風沙對土壤的侵蝕，有效地利用土地，高昌回鶻實行了農作物套種法，如小麥與粟套種，玉米與豌豆套種等，從而增加了糧食產量。其次，高昌回鶻根據該區(qū)氣候特點，在善都一帶實行小麥、豌豆、水稻等兩年三熟制。在托克遜一帶較早地實行了小麥、粟、高粱、豌豆（或蔓菁）三年四熟制。這種輪作法，在保證農業(yè)多種經營的同時，也為飼養(yǎng)和手工業(yè)提供了充足的原料。第三，高昌回鶻利用舊墻土、腐爛變質的蘆葦、紅柳莖根等原料覆蓋農田地表層，達到種植深度標準后，再用淤泥和畜肥調配撒入農田，增強農田肥力。與此同時，還采用輪休法來保持土地使用壽命。這一點可從回鶻文租佃地契、貸款文書和各種賬單文獻中看到。水利工程農業(yè)的發(fā)展還表現為水利的開發(fā)與利用。回鶻人大力興修水利，挖掘各種水利資源以充分滿足農業(yè)生產的需要。水利一向是中亞農業(yè)的命脈。一些出土文書提到在水渠上或溪流上的水磨?！堕L春真人西游記》載，別失八壁（鱉思馬）附近，“禾麥初熟，皆賴泉水澆灌，得有秋〃。這些史料說明，這里的農業(yè)比較發(fā)汰.并右粗當完整的水利灌溉系統(tǒng)。農業(yè)生產工具農業(yè)生產工具，主要是歡土鏝（一種很大的镢頭）和木轅鐵鏵犁。前者用于鋤草、松土、整地，后者主要用于翻大片土地，據出土殘卷記載，牽力為駱駝，應該也用馬牛等作牽力。收割工具是鐮刀，刈草有大鐮刀（刪刀）。吐魯番地區(qū)由于千百年來從事農業(yè)，地力遞減，為了恢復地力，勞動人民已使用糞肥，用葦席保護作物。以僻風害。畜牧業(yè)在畜牧業(yè)方面，主要有兩大來源：一是以夏都北庭為主的王國畜牧經濟，二是以吐魯番為中心的個體農戶家畜飼養(yǎng)業(yè)。高昌回鶻人牧養(yǎng)之牲畜.主要有馬、牛、羊和駱駝。其中尤以馬最多。天山山區(qū)，準噶爾盆地以畜牧業(yè)為主。根據《遼史*記載，高昌國王畢勒哥一次送給耶律大石就有馬六百匹、駱駝一百頭，羊三千只。馬群多掌握在王公貴族手里。王延德《西州使程記》載，“地多馬，王及王后、太子各養(yǎng)馬，放牧平川中，彌亙百余里，以毛色分別為群，莫知其數。”馬供放牧和打仗時乘騎，也供與周鄰各族人民貿易之用。善馬每匹“值絹一正”，駑馬充食用，“值絹一丈”。牛有山牛和牦牛，主要供擠奶和肉食。羊有山羊和綿羊。綿羊多大尾羊，“尾重者三斤，小者一斤”，供肉食和剝取毛皮。駱駝供馱載。此外也牧養(yǎng)驢、騾等雜畜。畜牧之法，“隨著氣候之適宜.冬夏沿草場轉移遷徙”。由于游牧生活的影響，王國的王公貴族們也經常到牧區(qū)居住，亦避暑熱。狩獵業(yè)高昌王國地處阿爾泰山、天山、阿爾金山之間。這里山嶺重疊，峰巒起伏.河湖縱橫，地形復雜，野生動物資源豐富。狼、狐貍、黃羊、鹿、麝、羚羊、貂鼠、灰鼠、野兔、野驢、野駱駝、虎、豹，以及鷹、鷂、鵬鶻等珍禽極多。高昌回鶻人因“俗喜騎射”，故每當余暇之時，也經常外出打獵，以助維持生活。獵獲物以鹿、麝、狼、狐貍、灰鼠、貂鼠等為大宗。狩獵不僅為人們帶來豐富的肉食，還為其提供了大量毛皮和藥材。《世界境域志》說：“九姓烏古斯國出產大量麝香，還有黑、紅色狐皮、灰鼠皮、黑貂皮、黃鼠狼皮、羚羊角、犀牛角及牦牛等。”毫無疑問，這些物品中的多數，都是其從事狩獵中取得。該地甚至有個別村全是獵戶。手工業(yè)據記載，高昌回鶻人的手工業(yè)生產非常發(fā)達。其中影響較大的手工業(yè)計有冶鐵、紡織、制革、釀酒、糧食加工、刺繡，以及金銀器和玉器加工等。冶鐵，以冶煉刀、劍著名。俗謂之“鑌鐵刀、劍”。“鑌鐵”，就是精煉的鐵。據載其所制刀、劍，鋒刃極犀利。肉眼視之，便可見有閃亮花紋；造型精巧，便于攜帶。深為周鄰各族人民所喜愛。紡織，主要是織造“白氆布”。以其布潔白、細軟而得名。高昌白燃布隋唐時就已馳名。《舊唐書?高昌傳》載：“有草名白蚓！（指棉花），國人采其花，織圳為布?！弊阒溆蓙硪丫谩某鐾粱佞X文契約文書中可知，棉布生產量很大，租用一頭驢子馱用行囊外出旅行，便要付29塊棉布作為報酬。一個織布手工業(yè)者為了上繳所欠稅款，在一個月內便交出了lo多匹棉布。出賣葡萄園、出賣婦女也可用棉布支付。一座可供六人耕作的葡萄園，要支付棉布1（32包。出賣一個婦女，要支付150匹棉布。除棉織業(yè)外，麻織業(yè)、絲織業(yè)以及毛織業(yè)也很發(fā)達。20世紀中葉以來，在吐魯番出土的棉、毛、麻、絲織品數以干計，其中也包含著高昌回鶻王國時期的絲織品珍珠圖雙圖案錦緞。他們以畜毛織造的地毯，不供自己使用，還銷行內地，具有很高技術水平。制革是回鶻人的傳統(tǒng)手工業(yè)。他們用畜皮制作鞍具、皮靴、皮帶、提包和箭袋等物。專門從事制革的手工業(yè)者，還用獐子皮加硇砂予以揉制，使表面呈紅色，用以制長統(tǒng)靴。因其質地優(yōu)良。表面光滑，深受各族人民群眾喜愛。釀酒業(yè)。高昌地區(qū)，因盛產葡萄，故釀造葡萄酒也發(fā)展成為一個重要行業(yè)?！端问?于闐傳》載，“土宜葡萄，人多釀以為酒。甚美?！钡凇陡卟齻鳌分袇s未置一詞。其實，高昌地區(qū)的葡萄和葡萄酒，無論在量和質方面都不亞于于闐。在拉得洛夫發(fā)表的回鶻文獻中，就經常提到其租種葡萄園以及征收葡萄酒稅之事?！陡卟佞X王國的生活》一書說：“葡萄酒是該地極為重要的稅收和商品?！彼麄冇闷咸选白鳛槠咸迅墒秤茫灿闷咸阎圃靊or（葡萄酒）。”②從契約文書中可知，其葡萄酒大都盛于革囊中。一革囊葡萄酒是“三十坦瓶（tambin，容量單位）”。葡萄酒消耗量很大，它是人們日常生活中的重要飲品。糧食加工業(yè)，主要是指利用水利帶動石磨進行磨面的加工業(yè)。據載這種加工業(yè)在別失八里、高昌等地都相當普遍。巴托爾德根據波斯加爾季濟的記載，指出在和田等地區(qū)也有許多類似的磨子。每個磨子都是下面的磨盤轉動，而上面的磨盤不動。磨子內部有幾個用中原地區(qū)出產的綢布做的篩。篩可由水來帶動，使面粉落在下面，而讓麥麩留在上面。水磨上面還有一種特殊的可供揚塵的設備，稱“巴達西亞布”。人們把糧食倒進里面，臟東西就會自動落在一邊，而干凈糧食則落在另一邊。水磨的使用，是糧食加工技術的一個巨大進步，它不僅可供主人使用，而且可供許多人使用，大大提高了勞動生產率。金、銀、玉器業(yè)。《西州使：隍記》載，高昌回鶻人“性工巧，善冶金、銀、銅、鐵為器及攻玉”。所制金、銀、銅、鐵、玉器，除在當地進行交換外，還運銷于周鄰各民族地區(qū)。城市高昌王國的許多城都是從古代發(fā)展下來，像高昌城、牙兒城（古交河城，今吐魯番城西牙爾崖子溝以北）、魯陳城（古柳中城）、別失八里（古北庭），它們都規(guī)模很大，遺址也大都在這當中特別是王國的首都高昌城和夏宮所在地別失八里，都是當時商業(yè)和文化中心。高昌城，外城略為方形，周長約5公里。城墻為夯土建筑，基底原約12米，高達11――12米。為便于防守，城墻曲折，并筑有馬面；四面有城門，筑有甕城。外城的東南部和西南部有寺廟多處，這里曾出土過許多佛教和摩尼文書并留下了一些壁畫。正南部分是當時的商業(yè)和作坊區(qū)，市井分明，街巷整齊。內城在外城中偏北，城墻至今猶存，大殿依稀，在內城還殘留下一些堡壘。這座古城的建筑材料多為土坯和木結構，用磚很少?，F在許多考古學者認為，高昌城的平面布局與唐代長安相當接近。這座歷史名城毀于元代蒙古貴族的混戰(zhàn)之中，至今火焚的余燼隨地可見。別失八里，突厥語意為“五城〃。遺址破壞嚴重，經過考古學者的考察，基本查清了原來五城的布局。別失八里的五城是由外墟、外城北的子城、西面的“延提'、內城、內城中的小墟組成。外城呈南北長、東西窄的不規(guī)則長方形，周長約4430米。城墻為夯土筑成，四面各有城門，筑有甕城，城墻筑有馬面，便于防衛(wèi)。四隅有角樓.已塌。城墻基寬5?8米，殘高4?6米。外城北面的子城（或稱關城），殘毀嚴重。延城，是西城門外向西的突出部分，南北長約690米，東西寬約310米。內城，位于外城中部偏北，其東城墻與外城墻合一。內城中的小城，位內城中東部偏北。大街很直，寬達十五米，發(fā)現有供水的渠道。由于殘毀嚴重，內部建筑已難辨認。此外在內城東北部發(fā)現一座佛教寺廟遺址，有佛像殘塊及壁畫殘片。在城內還發(fā)現一些陶片、蓮花紋磚、瓦當、“開元通寶〃錢幣等。這座城市大概毀于14世紀末或15世紀前半期，即東部察合臺汗國前期。根據一些出土文書的記載，當時高昌王國城市的居住者主要是這樣三種人：國王及其保衛(wèi)者一一衛(wèi)隊、官員以及這些維護國家機器運轉的人們的家屬、服務人員；僧侶；大商人和一些與國家機器和統(tǒng)治集團的消費直接有關的作坊，如武器、高級的織品、衣著、器皿等作坊的工匠。商業(yè)高昌回鶻人與甘州回鶻人一樣，也長于經商。他們與宋、遼兩國人民都有密切交往，不僅有通貢聯系，也有一般互市關系。葉隆禮《契丹國志》記載，高昌回鶻人大體上是每三年向遼朝遣使一次，每次約400人。所帶貢物及貿易物有珠、玉、犀（角）、乳香、琥珀、硇砂、瑪玷、鑌鐵兵器、斜合黑皮、褐里絲、門得絲、怕里呵、硐砂等②。為了發(fā)展貿易，有的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