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省某監(jiān)獄女犯刑事訴訟及分析

浙江省某監(jiān)獄女犯刑事訴訟及分析

近年來，隨著罪犯數量的增加，浙江省建立了獨立的監(jiān)獄，在省廳的領導下處理了新罪犯，緩解了現場問題。然而，在管理方面，仍然存在男性罪犯的管理經驗，缺乏科學知識和經驗來適應年輕女性的管理。在浙江省某監(jiān)獄男犯分監(jiān)獄和女犯分監(jiān)獄隨機抽取2120名罪犯做問卷調查，獲有效問卷2032份，有效率95.8%。其中，男犯1464人，占72%；女犯568人，占28%。刑期最短4個月，最長為無期徒刑犯和死緩犯。被調查人員中初中未畢業(yè)及以下文化程度的1110人，其中初中文化572人，高中文化160人，大專及以上文化186人，未作答4人。案由有搶劫、盜竊、故意殺人、故意傷害、強奸、販毒、詐騙、聚眾斗毆、貪污受賄、交通肇事等近30個罪名。采用問卷調查方式。自編服刑狀況調查問卷，包括對心理壓力、有無前途、家庭關系、犯罪認識、改造成果等認知方面和8個有關罪犯性別、年齡、文化程度、單獨或共同犯罪等基本信息題目。問卷不記名，采用集體填答方式，由具有心理咨詢師資格的民警主持完成問卷調查。有效問卷輸入SPSS作描述統(tǒng)計分析、卡方檢驗與獨立樣本分組T檢驗。一、犯有顯著差異本次調查問卷設計包含男女犯基本情況、犯罪情況、服刑情況等3個方面67個因子，經過卡方檢驗和T檢驗，結果發(fā)現男女犯在5個因子上沒有顯著差異，3個因子有顯著差異，59個因子有非常顯著差異。5個沒有顯著差異因子具體有：年齡、父母健在狀況、是非觀念、犯罪前的考慮、犯罪與經濟的關系等。3個有顯著差異因子，具體有：兄弟姐妹情況、共同犯罪、是否適應監(jiān)內飲食。其余在婚姻狀況、文化程度、犯罪類型等59個因子上都有非常顯著差異，表明對男女犯教育管理有較大差異性。（一）顯著差異1.不同年齡、父母med非健康情況下父母載體不同通過卡方檢驗和T檢驗，得出男女犯在年齡分布（均值分別為38.17歲、38.89歲）、父母健在狀況（均健在或者一方健在占多數）兩個方面沒有顯著差異。2.．犯罪與家庭經濟關系通過SPSS卡方檢驗，可以看到男女犯在對社會日常生活很多事的是非判斷均比較模糊（男犯73.9%，女犯73.1%）。對犯罪前是否想過會受到刑事處罰，顯示男女犯均偏向于沒想過（男犯47.8%，女犯54.2%）和沒想到這么嚴重（男犯41.3%，女犯34.5%），而想過的或者想過可能會更重的比例很少。出現這樣的情況，和罪犯文化程度總體偏低存在較大關系。在對犯罪與經濟的關系認識上，男女犯認為犯罪與家庭經濟有直接或間接關系的較多（男犯52.6%，女犯50.7%）。從以上兩方面情況看，男女犯的人口學資料中年齡分布、父母關系情況總體相類似，男女犯均有較好的父母關系支持；在犯罪認知中，男女犯均存在法律是非觀念較薄弱、犯罪實施前較少考慮到后果，這點也側面反映了法律意識比較弱，這與罪犯文化程度低有較大關系。而家庭經濟情況與犯罪也存在直接的聯(lián)系。（二）顯著差異因素對男女犯有顯著差異（在P<0.05的置信區(qū)間下的顯著性）的3個因子進行具體探討。1.有兄弟姐姐姐姐”情況從總體上看，男女犯有兄弟姐妹的情況比較普遍（其中男犯為83.3%、女犯為87.1%),SPSS卡方檢驗顯示p=0.034,存在顯著差異，反映了從男犯群體中有兄弟姐妹的情況較明顯少于女犯中有兄弟姐妹的情況，這與中國人“重男輕女”的傳統(tǒng)思想有關系，也側面提示女犯群體有更多的直系親屬。2.男犯與女犯的犯罪率在是否共同犯罪的調查結果中，男女犯卡方檢驗p=0.022，顯示存在顯著差異，其中男犯群體共同犯罪為56%，女犯群體為61.1%。反映了女犯群體中共同犯罪的情況總體上顯著高于男犯，而且以從犯或脅從犯的身份存在，這個數據也與當前團伙電信詐騙、販毒等社會問題有現實的印證。3.體比女犯群體在是否適應監(jiān)內飲食的調查結果中，男女犯卡方檢驗p=0.02，反映總體上男犯群體比女犯群體顯著地不適應監(jiān)內飲食（其中不適應選項中男犯為40.8%，女犯為35.7%）。這個與社會經歷和個人滿足感有關，男犯群體社會交際更多，“飯局”更多，對飲食相對更挑剔，而女犯群體更多的在家自主就餐，也更容易對簡單的餐食感到滿足。（三）非常不同的因子分析對于59個有顯著差異的因子，因數據較多，選取部分因子進行本次分析，分析結合心理學和改造實際，按照問題、原因分析進行初步探討。1.．罪犯離婚率極高(1）男女犯婚姻家庭狀況分析。女性罪犯相比男性罪犯出現更多的離婚（女犯26.1%，男犯20.9%）和喪偶（女犯2.8%，男犯1.4%）的情況，未婚情況比男犯少（女犯24.8%，男犯34.8%）。對比全國，以2018年為例，離婚總對數是446.1萬對，離婚率是3.2‰。調查中男犯和女犯離婚率分別為20.9%和26.1%，是社會年平均水平的65倍、82倍，反映了罪犯離婚率極高。(2）男女犯犯罪類型分析。男犯相比女犯而言暴力型明顯較高（29%）比女犯（6.9%）高22.1%，而女犯中涉毒型比例較高（22.5%）比男犯（13.4%）高9.1%。因此，在監(jiān)獄管理中，針對男犯來說，控制和預防暴力行為是管理教育側重點，而針對女犯來說，需要根據女犯個性因素、社會文化因素進行涉毒方面的矯治。(3）男女犯身體健康狀況。男犯身體健康狀況明顯差于女犯，其中身體狀況較差與有疾病的男犯占31.1%，女犯占20.5%。這個結果和越來越多與生命健康相關研究結果相符合，即女性的壽命比男性長，男性更容易被高血壓等基礎性疾病困擾。2.．男性犯與女犯共同犯罪的特征(1）對犯罪的悔過心理?？傮w上看女犯的悔罪意識顯著高于男犯，悔罪的女犯占89.5%，男犯占73.2%。女犯悔罪意識相對高的原因是女犯中從犯、脅從犯占較大比例，這與之前共同犯罪女性顯著高于男性的統(tǒng)計結果能互相印證。(2）情感沖動性。對男女犯在情感上是否容易沖動的調查中，男女犯的情感沖動性均較高（男犯占57.3%，女犯占42.3%），反映男犯的情感沖動性顯著高于女犯。該項結果提示對沖動性控制是監(jiān)管和教育矯治的目標，加上男犯中暴力型罪犯占的比率顯著較高，因此男犯的情感沖動性預防相對而言須更加重視。3.與民警的關系(1）男女犯服刑期間心理壓力對比。本次調查結果顯示，男女犯的心理壓力均存在問題，其中在壓力較大與壓力很大選項中，男犯占62.7%，女犯占42.2%，說明男犯心理壓力顯著高于女犯。分析本次調查結果男犯感到壓力顯著高于女犯的原因，是由于男犯在家庭關系中的角色、男女犯對服刑認知上的差異以及男犯身體健康狀況差的比例高等多種因素使得總體上男犯的心理壓力比女犯更高一些。(2）男女犯服刑適應性對比。男犯對監(jiān)獄管理方式的不適應性（不適應42%）顯著高于女犯（不適應17.9%）。這項結果與男犯比女犯服刑期間心理壓力非常顯著大的結果互相印證，其中因果關系有待進一步研究。即心理壓力大導致不適應，還是不適應導致心理壓力大，無論如何，這對監(jiān)獄加強罪犯適應性教育、緩解心理壓力提供了數據支撐。(3）男女犯對民警教育評價和情感認知。女犯群體認為與民警的思想交流質量顯著高于男犯（其中在“好”的選項中女犯占74.9%，男犯只占38.1%）。這個結果說明在女犯的管理教育中加強對女犯的個別教育是有益的。女犯認為民警對其的關心程度顯著高于男犯（其中在關心的選項中女犯群體占54.6%，男犯群體占29.5%）。這個結果符合前述思想交流質量的調查結果，反映了這樣一個事實，相對男犯來說，女犯更加覺得民警與其談話深入，更加覺得民警關心她們，也反映了個別教育質量對罪犯個人情感和認知的重要影響。(4）男女犯在服刑期間的期望交流對象。總體上，男女犯均首先傾向于和家人交流，其次是民警，再次是同犯和朋友，其中女犯（33.6%）相比男犯（15.4%）而言更顯著地傾向于與民警進行交流。此項結果反映了罪犯的人際關系交往，家人永遠是第一位的，而在與民警或者同犯的交往上，罪犯更傾向與民警溝通，反映了在當前改造階段罪犯對民警具有較好的信任度。(5）男女犯在服刑期間與家人的聯(lián)系情況。女犯家人會見頻率顯著高于男犯（1個月1次男犯占24%，女犯占44%）。女犯通信頻率顯著高于男犯（每月1次及以上男犯占32.8%，女犯占53.2%）。反映了女犯相對男犯來說，更多的利用社會支持系統(tǒng)，之所以出現這樣的狀況，和前文分析的女性相對來說社會地位低、女犯離婚率高有一定關系，說明女犯更需要社會系統(tǒng)的支持，同時這個結果也可能是女犯心理壓力非常顯著地低于男犯的一個原因，與前面結果相互印證。(6）男女犯在服刑期間與同犯的關系情況。調查男女犯與同犯關系情況，男女犯均認為同犯關系良好（男犯占55.6%，女犯占66.6%），想比較而言，女犯認為與同犯關系良好程度顯著高于男犯。這個結果和女性本身的人際交往語言優(yōu)勢以及性格中的依附性有關，使得女犯之間相處更好一些。二、女性罪犯的培訓和懲罰對策（一）克服男女在共同性問題的教育和治療針對男女犯存在共性問題，結合當前男犯教育矯治中有益做法，如修心日記、“心理巡診”等方式，進一步加強對女犯教育矯治工作。1.加強犯罪認定和犯罪教育，提高“悔改”意識罪犯之所以悔罪，主要是來源于內心的內疚感，最源頭是人的良心。2.自我調節(jié)系統(tǒng)心理適應通常是指“當外部環(huán)境發(fā)生變化時主體通過自我調節(jié)系統(tǒng)做出能動反映,使自己的心理活動和行為方式更加符合環(huán)境變化和自身發(fā)展的要求,使主體與環(huán)境達到新的平衡的過程。3.．對女性情緒的調節(jié)促進情緒穩(wěn)定是矯治罪犯的一項重要內容。從適應性界定角度說，情緒調節(jié)是一種適應社會情境的情緒行為反映，它起到監(jiān)測、評估和修改情緒反映的作用。具體來講，可以從行為調節(jié)和認知調節(jié)方式開展。一是開展“表達抑制”練習項目促情緒穩(wěn)定。健康的成年人通常都是需要并且有時候是必須去抑制他們的情緒表達行為的。在女犯中深入實施“表達抑制”練習項目更加有助于對情緒的調節(jié)。具體方式首先進行“表達抑制”練習的宣講，其次設計科學的“表達抑制”團體練習課程，以團體的形式循序漸進開展，最后通過前中后測評估的方式，評價項目取得的效果。二是開展“認知重評”練習項目促情緒穩(wěn)定。關于認知重評在情緒調節(jié)上的作用，Lazarus和他的團隊給出了第一個類似于重評過程會對情緒反映有影響的證據。（二）克服男女在某些方面的差異1.提升女犯“獨立人格”，降低性侵風險本次調查顯示女犯的共同犯罪顯著高于男犯，這與女性自身體質較弱、力量較差，從眾性、受暗示性高，以及女性現代就業(yè)觀、價值觀發(fā)生著變化有關。針對以上情況，有必要從心理和社會文化教育方面塑造女性“自立人格”，提高女犯“自我意識”和“獨立性”。一是開展“自我意識”教育和輔導，提高自我防范意識，預防因“從眾性”、易受暗示性等人格特點被利益誘惑。二是組織開展“預防團伙犯罪”專項教育活動，剖析和預防團伙犯罪前的各種情景和普遍性、特異性誘發(fā)因素。三是組織開展職業(yè)生涯規(guī)劃教育，加強職業(yè)技能培訓，幫助女犯培養(yǎng)適合自身、能“自食其力”的就業(yè)技能。通過以上幾個方面，幫助女犯克服自身弱勢，塑造“自立人格”從而達到預防共同犯罪的目的。2.婚姻狀況因素本次調查女犯群體離婚率達26.1%，是社會年平均水平的近82倍（2018年全國離婚率是3.2‰）。由此看來，婚姻狀況特別是離婚是影響女性群體犯罪的一個重要因素。加強婚姻家庭教育需要具體分析離婚的原因，比如中國社會科學院法學研究所性別與法律研究中心2007年在我國中、東、西部三省十幾個基層和中級人民法院調查結果發(fā)現，離婚案件中有近40%-60%的案件涉及家庭暴力。3.關系不和，導致涉毒的女犯對策對于涉毒女犯，如果在服刑期間不進行針對性的“心理戒毒”，她們出獄后出現復吸或者從涉毒一步步墮落到吸毒的風險仍然較大。對于“心理戒毒”教育矯治，我們認為，需針對不同涉毒原因進行分類細化。一是對因家庭關系不和而導致涉毒的女犯，先從婚姻家庭方面著手，化解導致女犯涉毒的誘因，再增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