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鄉(xiāng)土王192王菀登樓》主人公形象分析

《醉鄉(xiāng)土王192王菀登樓》主人公形象分析

鄭光祖是著名的儒家學者，在國內(nèi)外都很有名。在《鬼書》中，他說：“他叫世界，聲音令人驚嘆。這位演員叫鄭先生，他知道他是個善良的人。”然而，他只是受到了“道路官員”的壓力。你的失望和憤怒可以想象。所以他的劇作充滿了慷慨不平之氣,集中體現(xiàn)在雜劇《王粲登樓》(全名《醉思鄉(xiāng)王粲登樓》)中王粲登樓抒懷的激烈言辭里。明朝何良俊說:“王粲登樓第三折,暮寫羈懷壯志,語多慷慨,而氣亦爽烈,至后堯民歌、十二月,托物寓意,猶為妙絕?！薄锻豸拥菢恰废底髡呒偻泄湃?、自抒坎廩失志情懷的自傳性文士劇。主人公王粲,史有其人,“建安七子”之一,劉勰稱為“七子之冠冕”,其代表作《登樓賦》是漢魏六朝賦的優(yōu)秀之作。但雜劇中關于蔡邕、曹植等情節(jié)則全屬虛構。在進行《王粲登樓》的人物形象解析之前,應先明確歷史上的王粲與鄭光祖《王粲登樓》中所表現(xiàn)出的王粲的形象是不同的,其次比較《登樓賦》與《王粲登樓》所表現(xiàn)出的異樣愁情,由此揭示出《王粲登樓》中以王粲為代表的封建社會知識分子的困頓境遇與凄怨心態(tài)。一、王浚之亂根據(jù)《三國志·魏書》、《世說新語》、《錄鬼簿》等對王粲的史料敘述,對比鄭光祖的《醉思鄉(xiāng)王粲登樓》,我們發(fā)現(xiàn)歷史上的王粲與劇中的王粲有以下差異。1、前者出身于門閥世家,“曾祖父龔,祖父暢,皆為漢三公。父謙,為大將軍何進長史,進以謙名公之冑,欲與為婚,見其二子,使擇焉。謙弗許。”何進是漢末權傾君主的大人物,主動向粲父求婚,粲父又敢拒絕,可見王粲的出身高貴;而后者的父親只做過太常博士小官,父死便立即陷入生活困境,無論怎樣高傲也得出去求取功名。2、歷史上蔡邕與王粲為忘年知己,從來就沒想過要“涵養(yǎng)他銳氣”。恰恰相反,“邕才學顯著,貴重朝廷,常車騎填巷,賓客盈坐。聞粲在門,倒屣迎之。粲至,容狀短小,一坐盡驚。邕曰:‘此王公孫也,有異才,吾不如也。吾家書籍文章,盡當與之’”;而雜劇中的王粲因有求于蔡,所以只好任憑蔡“個月期程,不容放參”了。3、歷史上,雖然“表粲貌寢而體弱通脫,不甚重也”,但只是得不到劉表的重用而已?！安簧踔亍辈⒉灰馕吨安恢亍?事實上是王粲勸劉表次子劉琮降曹,成就了劉表集團的最后歸宿。他在荊州不得志,就是苦于不能早日實現(xiàn)“王道一平”的理想,并非無事可作。而后者則因官場排斥而流落荊州,無計度饑寒。4、前者登樓作賦,以建功立業(yè)之志為主,以思鄉(xiāng)之情為輔,因為他隨時可以返回故鄉(xiāng),只是待機建功的意念拖住他的腳步罷了。而后者登樓賦詩,則書寫仕進無望、欲歸不能的苦痛,所以在絕望中意欲跳樓自盡。5、歷史上的王粲“性簡易”而非雜劇中的王粲那樣“矜驕傲慢”,擁有較好的人緣,從曹丕率親吊其喪且“作一驢鳴”可知。二、通過“情”以被情,以積極的評價,并促使自己“存”,漢獻帝初平三年董卓之亂時,王粲到荊州依劉表避亂,至建安九年,滯留荊州已有13年。在此之前,荊州曾遭曹操攻擊,此地已非避亂安居的樂土,王粲久客思歸,所以有《登樓賦》之作。全賦寫詩人登樓之際抒發(fā)的深沉的故土之思和懷才不遇之憤。賦分三大段,一段寫登樓銷憂,二段正寫思歸情狀,三段進而開掘,不只深憂縈心,更有壯志未酬的不平?！兜菢琴x》是擴展一己鄉(xiāng)愁至“人情同于懷土兮,豈窮達而異心”的共同情感之后,因而“氣交憤于胸腋”,甚至“夜參半而不寐兮,悵盤桓以反側”。所以在這個層面上,他的關懷角度是外射的,故能將“田野闃其無人兮”的失群之感,擴展至天下的征夫“行而未息”的游子離鄉(xiāng)之情,立意較為寬廣。因此賦中所呈現(xiàn)出來的王粲形象,有積極的抱負,不會將目光只停留在自己不得志的愁情上。比較之下《王粲登樓》中的王粲,便會發(fā)覺他少了這種寬容氣度,而多了幾分對現(xiàn)實貧窮生活的無奈,及固執(zhí)極端的性格。“遷逝”及“懷歸”方是他登樓所不能暫忘的主要之情的偏重角度:“情默默,思悠悠,心頭才了又眉頭,倚樓望斷平安信,不覺腮邊淚自流?！毙木w也一直停留在此而無法開脫,“小生一登此樓,就想老母在堂,久闕奉養(yǎng),何以為人!”此愁情一而再,再而三的深化了,最后,“小生為功名不遂其心,不如飲一醉,墜樓而亡?！彼妮p生正表明內(nèi)心沉重的悲愁達到了頂點。三、從王浚之情看王浚的性格在《登樓賦》中,王粲的心愿是:“冀王道之一平兮,假高衢而騁力”,可見“天下一統(tǒng)”的和平是他最大的目標和抱負。而《王粲登樓》中的王粲,也是:“一片心扶持社稷,兩只手經(jīng)綸天地”,希望自己的才能對這世界是有所貢獻的,但較不同的是,可能長期的奔波及埋沒失意已久,故他希冀坐上高位時,是風風光光,而且能懲奸除惡,甚至能叫之前辱沒他之人付出代價的。且聽他對荊王手下蒯、蔡二人毫不客氣的預言:“[煞尾]他年不做文章伯,異日能為將相材。……恨汝等將咱廝禁害。我若得志呵,把你擄掠中軍帳門外,兩個跋扈襄陽吃劍材。將二賊擒至馬前斬首報來!那時節(jié)才識俺長安少年客!”,大有秋后算帳的意思。而在他得到“天下兵馬大元帥”這個官位,蔡邕向他道喜之時,對于蔡邕之前的折辱,他亦是針鋒相對地還以顏色。在這里又可見他愛恨分明,過于斤斤計較而不夠寬容。與對曹植當時出手相助,無限感激之情成為一個極端的對比。對此,奚海先生認為雜劇中王粲代表的是“目空一切,驕衿傲慢的所謂狂生形象”,他認為王粲的思想性格有兩方面的特點:一是狂妄自大,不諳世事,常常耽于理想乃至空想;二是情感虛浮,意志薄弱,稍遇挫折,則頹唐消沉,甚至走上輕生自戕之路?！?P479)其實,王粲的所謂“目空一切,驕衿傲慢”,并不是不合人情。且看[楔子]中仆人的評價:“學成滿腹文章,只是胸襟驕傲,不肯曲脊于人。有他叔父蔡邕丞相,數(shù)次將書來取,此子不肯前去?！睆倪@個角度看來,王粲的確是有點失禮數(shù),但仔細分析,就會知道王粲是為了孝順母親才不去的,可見王粲是個重情之人。另外,從第一折主仆對話中,我們可知王粲交游絕少的原因及不肯教書的理由,他不肯過安分守己的生活,而認為那是一種屈就、沒志氣的表現(xiàn),“據(jù)王粲的心呵,我則待輔王朝萬世安?！边@是他硬的地方,為人處世固然不能過于八面玲瓏、巧言令色,但適度的柔軟確是必要的。這也是王粲在此劇中的難題,他不懂得那“適度的柔軟”,于是種種的不合人情理的堅持,在他人眼中看來,就成了一種恃才而傲的倔強脾氣。王粲,表面上看來淡薄功名:他上場絕不提出求取功名之類的套語,當母親叫他上京去“求得一官半職,光耀門閭”時,他托辭孝道不去;他敢于頂撞丞相蔡邕,不走依附官僚走上仕途的捷徑;對劉表部下蒯越、蔡瑁的揶揄,義不受辱,羞于與他們?yōu)槲椤鋵?這些都不是王粲真實的心態(tài)反映。王粲的心態(tài)是隱晦的,表面上的恃才傲物是他的從屬性格,他的主導性格則是熱衷功名、追求最能實現(xiàn)自我價值的政治理想。四、繼承與獨立人格的價值追求縱觀全劇,作者通過對劇中矛盾沖突及人物塑造,屢屢對顛倒是非、堵塞賢路的社會現(xiàn)狀加以揭露和抨擊,激憤之詞溢于言表,聯(lián)系到鄭光祖的性格及其為人,這位向來以“情厚”著稱的“鄭老先生”竟寫出如此激憤之作,頗似意外。但是,我們結合其所處的時代深入考察,就會感到在元代出現(xiàn)這樣的憤世之作絕非偶然。古代以農(nóng)業(yè)經(jīng)濟為主,社會上的主要成員是農(nóng)民,這種狀況決定了中國古代知識分子的活動范圍主要集中于政治領域,政治是他們追求自我實現(xiàn)的主要途徑,也是他們賴以謀生的主要手段。但是,“學而優(yōu)則仕”的道路是何其曲折坎坷,尤其是在元代這個民族歧視嚴重,階級壓迫空前的社會。元代蒙古貴族階級所推行的階級壓迫和民族歧視政策,給漢人尤其是知識分子帶來了巨大痛苦。元代社會讀書人位于“八娼九儒十丐”的地位,“這壁攔住賢路,那壁又擋住了仕途”據(jù)史料載,在官吏的選拔任用上,元代實行的辦法有三:一曰“根腳”,二曰吏進,三曰儒士。而“根腳”就是社會出身,是最重要的。當王粲風塵仆仆地投奔劉表時,劉表手下的蒯、蔡二人剛見面就急不可待地要“盤盤他的根腳”。此外,中國古代的用人標準,向以“德”字為先,學問和才能則居其次。這一點,《王粲登樓》中的劉表說得十分明確:“德勝才高不可當,才過德小必疏狂?？v然胸次羅星斗,豈是人間真棟梁!”王粲到荊州以后,由于昂然不禮蒯、蔡兩員庸劣的“上將”,實述了自己的抱負和才干,與荊王談論時又酣然入睡,而被荊王視為“才勝德”的“小人”,從此他便淹留荊州,嘗盡了懷才不遇、窮愁潦倒的苦痛,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由此可見,在封建社會里,這種對政治權力的追求、依附是以放棄知識分子的獨立地位、獨立人格為代價的。然而,對于獨立人格的追求又恰恰是中國文人的精神特征,也是由孔子開始,儒家便以道的承擔者、實踐者自居。對道的堅持就意味著人格的獨立,這要求知識分子保持個體的尊嚴與個性,在精神上堅持與世俗權威處于平等的地位,不以“妾婦之道”事君。對政治權力的追求和對獨立人格的追求構成了文人生命中固有的矛盾。對于文人來說,二者同等重要,卻又不可兼得。它們激烈的沖突在《王粲登樓》中的直接表現(xiàn),就是王粲那份文人的孤傲梗直、不合時宜,不僅立刻招來了蒯、蔡等庸佞小人的嫉恨構陷,而且還被統(tǒng)治者視作對自己威嚴的侵犯,使得王粲不見容于世。于是,橫亙在中國文人求索之路上的兩難命題也擺在了王粲面前:是繼續(xù)在仕的道路上蹣跚前進,還是全身而退,歸隱山林?“天下有道則見,無道則隱”(《論語·泰伯》),仕與隱都是儒家所認同的人生道路。顯然,不論是屈辱地“曲脊于人”的仕還是故作曠達的隱,都是令人痛苦的,也是如王粲這樣潔身自好、志存高遠的文人所不齒的。于是,他斷然否定了這兩條道路:“則今山林鐘鼎俱無味?！比欢⒎钦娴臒o味。其實,這里面有著不得已的苦衷。失去了仕進之階的文人同時也就失去了生活來源,而精神自由的隱居生活卻要有一定經(jīng)濟基礎。對于“家業(yè)凋殘”的王粲來說,連生計都無法維持,精神的獨立又從何談起?他又如何能灑脫地歸隱?如此一來,既不能實現(xiàn)價值追求,又不能保持人格的獨立,雙重的痛苦煎熬著王粲。這正是王粲乃至整個封建時代文人的悲劇宿命。當然,在此劇的結尾,作者筆鋒陡然一轉:正窮困潦倒流落他鄉(xiāng)的王粲,突然被授天下兵馬大元帥,于是落難書生一步登天而成為赫赫顯臣。這種結局表現(xiàn)的“功名夢”正好是對讀書人在現(xiàn)實生活中長期受壓迫的郁郁不平情感的一種排遣和解脫,是對他們苦中求樂,笑中含淚的復雜心境的一種深刻折射。這樣的結局正好幫助我們透過這些“夢幻”及其所折射出來的元代社會現(xiàn)實,更為深刻地認識和感受到那個特定時代一代文人的際遇和心聲。鄭光祖在《王粲登樓》中借王粲之口表現(xiàn)出了元代知識分子的心態(tài),抒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