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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檔簡介

制度與經濟發(fā)展過去不少人把缺少資本看作是一個國家經濟發(fā)展的重要約束。其實,缺少資本的重要因素是制度安排的缺少。喬治.A.阿克勞夫把制度安排的缺少看作是經濟發(fā)展的重要約束。資本主義在很多發(fā)展中國家沒能成功的因素并不是由于沒有啟動資本,而是由于沒有可以長期促進和保障資本積累的法律制度環(huán)境。制度促進一國經濟發(fā)展可以從兩個層面分析,一是宏觀層次,二是微觀層次。過去人們大大地低估了制度在經濟社會發(fā)展中作用也許與我們很難用精確的方法來量化制度的績效有關。發(fā)展中國家與發(fā)達國家的差異重要是一種制度上的差異。制度瓶頸使發(fā)展中國家的各種要素難以通過市場機制有效地配置。發(fā)展實質上是更有效運用資源的制度變遷過程。新制度經濟學與新古典經濟學相比,更有助于解釋長期的、連續(xù)的經濟發(fā)展,為什么有些國家發(fā)展,而有些國家處在停滯不前的狀態(tài)。制度與經濟發(fā)展的關系是新制度經濟學的“四大支柱”之一。從某種意義上講,制度的起源、制度變遷與創(chuàng)新、國家供應制度等等都與經濟發(fā)展有關。有效率的制度促進經濟增長和發(fā)展;反之,無效率的制度克制甚至阻礙經濟增長和發(fā)展。西方主流經濟學一直忽略了制度在經濟增長中的作用,在那里制度至多是經濟增長的既定前提,而不是因素。因此,我們有必要探討一下“經濟增長源泉之謎與制度變量的地位”(6.1節(jié))。新制度經濟學關于制度至關重要的結論是建立在雄厚的歷史分析基礎之上的。他們將新古典經濟學、計量經濟學、產權經濟學、交易費用經濟學及制度經濟學等理論用于分析歷史,形成了新經濟史。這對西方史學界是一個巨大的沖擊。新經濟史實質上是制度(特別是產權制度)產生、發(fā)展及其在經濟發(fā)展過程中的作用的歷史。經濟學家讀歷史的視角畢競不同于文學家讀歷史的視角。因此,在6.3節(jié)我們就簡樸地透視一下“經濟學家重‘讀’歷史:新經濟史”。新制度經濟學家對于經濟發(fā)展理論的奉獻在于,一是他們認為發(fā)展實質上是更有效運用資源的制度變遷過程。二是新制度經濟學與新古典經濟學相比,更有助于解釋長期的、連續(xù)的經濟發(fā)展,為什么有些國家發(fā)展,而有些國家處在停滯不前的狀態(tài)。6.1經濟增長源泉之謎與制度變量的地位6.1.1為什么會出現經濟增長經濟增長的最簡樸定義是以國民生產總值(GNP)表達的“一國生產的商品和勞務總量的增長”。不僅國民生產總值的絕對量要有所增長,按人口平均的國民生產總值的絕對量也要有所增長,即人均國民生產總值也要增長。這兩種增長(總量增長與人均增長)也許一致,也也許不一致。這種不一致關鍵根源于人口變動了。例如,近些年中國國民生產總值總額可排序在世界前列了;但人均國民生產總值卻排在了一百多個國家之后。新制度經濟學家發(fā)現,在人類歷史上,這兩種增長現象聯在一起(即一致)是例外情況,而相反的關系(即不一致)倒是一般情況。在工業(yè)社會以前,“增長”(總生產量的增長)往往隨著著個人生活水平的下降,而不是增長。這是人口因素在起作用:經濟的繁榮導致人口的增長,而人口增長又往往超過生產的發(fā)展,并使每個居民的生活水平下降(新制度經濟學家很重視人口在制度變遷中的作用。在歷史上,人口壓力不斷地促使組織創(chuàng)新與制度變遷。人口變量是社會發(fā)展的基本變量之一)。著名的馬爾薩斯循環(huán)規(guī)律使個人的貧困化恰恰出現于經濟普遍繁榮的時期;相反,大危機時代,至少對于活下來的人來說,倒是個收入增長的時代?,F代意義上的“增長”應當是兩種增長的統一。道格拉斯·C·諾思及一些新經濟史學家認為,經濟增長是始于17世紀的新現象。人們習慣于把“產業(yè)革命”當作現代工業(yè)社會的起點,這是一個錯誤。其實“經濟增長”比本來意義上的產業(yè)革命出現要早。產業(yè)革命但是是增長的一種表現形式,一個標記,而不是它產生的因素?,F代意義上的增長現象最早出現在17世紀的荷蘭和英國。當時歐洲人口和經濟第一次出現了差別,在法國和西班牙,人口減少了,生活水平卻停滯不前,甚至出現了倒退。而在英國和荷蘭,雖然人口連續(xù)增長(英國增長了25%),實際生活水平卻提高了(大約提高了35%和50%)。這是史無前例的事情:在歐洲歷史上,同時也是人類歷史上,兩個國家第一次可以連續(xù)地向不斷增長的人口提供不斷提高的生活水準。([法]亨利·勒帕日:《美國新自由主義經濟學》,北京大學出版社1985年版,第100頁)。為什么能做到這一點的是荷蘭和英國,而不是法國和西班牙呢?經濟增長的源泉是什么?為了更好地回答這些問題,我們有必要探討一下西方經濟增長理論的若干問題。經濟增長理論始于凱恩斯革命。最早研究經濟增長理論的是哈羅德和多馬。經濟增長理論大體可分為三個方面的內容:哈羅德(R.F.Harrod)、多馬(E.Domar)、索洛(R.M.S0L0w)、斯旺(T.W.Swan)和卡爾多(N.Karleor)等人建立的各種經濟增長模型;丹尼森(E.F.Denison)等人在西蒙·庫茲涅茨(S.Kuznets)的國民收入核算和分析的基礎上,對于西方發(fā)達國家的經濟增長因素所進行的分析;米香(E.J.Mishan)等人的經濟增長所要付出代價的論點和麥多斯(D.H.Meadows)等人關于經濟增長也許導致人類毀滅的增長有限的理論。在西方經濟增長理論中,美國經濟學家西蒙·庫茲涅茨也可算作一個新制度經濟學家,在關于經濟增長源泉的分析上,他強調了制度的重要性。西蒙·庫茲涅茨最早從事國民收入記錄的研究,并創(chuàng)建了國民生產總值(GNP)核算體系??梢哉f他是“國民收入記錄之父”。他在大量記錄資料的基礎上,對促進經濟發(fā)展的各種因素進行綜合分析,從數量和結構方面對經濟增長的趨勢作了說明。他發(fā)現了制度在經濟增長中的作用。l971年,當他在接受諾貝爾經濟獎時,發(fā)表演講的題目就是《現代經濟增長:研究結果和意見》。在演講中他給經濟增長下了一個比較完全的定義:一個國家的經濟增長,可以定義為“不斷擴大地供應它的人民所需的各種各樣的經濟商品的生產能力有著長期的提高,而生產能力的提高是建筑在先進基礎之上,并且進行先進技術所需要的制度上和意識形態(tài)上的調整?!彼J為這個定義的三個部分是互相聯系、互相制約的。連續(xù)擴大商品的供應是經濟增長的結果,這種豐裕情況應當是由于應用各種先進的現代化技術實現的;然而先進技術只是潛在和必要的條件,而不是充足條件;若保證先進技術充足發(fā)揮作用,必須有相應的制度和意識形態(tài)的調整。有哪些因素影響經濟增長呢?美國經濟學家丹尼森認為,對長期增長發(fā)生作用并能影響增長率變動的經濟增長因素重要有七類。有四類屬于要素投入量,即就業(yè)人數和他的年齡——性別構成;涉及非全日工作的工人在內的工時數;就業(yè)人員的教育年限;資本存量的大小。尚有三類屬于所有要素生產率范疇,即:資源配置,重要是指低效率使用的勞動力比重的減少;規(guī)模的節(jié)約,以市場的擴大來衡量;知識進展和它在生產中的應用。丹尼森進行長期分析的目的,是通過量的測定,把產量增長率按照各個增長因素對增長所作的奉獻,分派到各個增長因素中去,分派的結果用來比較長期經濟增長中,各個因素的相對重要性。在這七個因素中,知識進展是最重要的因素,勞動力教育年限的延長也是一個基本增長因素。丹尼森于1967年出版《為什么增長率不同——戰(zhàn)后幾個西方的經驗》一書,運用他1962年設計的增長因素分析方法(有人把這種方法稱之為丹尼森模型),對1950—1962年美、英、法、西德、意、比、荷、丹麥和挪威九國的真實國民收入增長率進行因素分析。以后,瓦特爾絲和金森久雄應用丹尼森模型,對相同時期內加拿大和日本兩國國民收入增長率進行了分析。他們三人估計的結果,經伯利等人匯集在一起,見表6.1。表6.11950—1962年要素投入量和要素生產率對國民收人增長的奉獻加拿大美國西北歐英國日本真實國民收入年平均增長率4.83.34.82.310.1其中:所有要素投入量2.71.91.71.14.0勞動1.51.10.80.61.3就業(yè)1.50.90.70.51.0教育0.3O.50.20.30.1年齡一性別構成一0.1—0.1一一0.2工作小時一0.2—0.2—0.1—0.3—0.1資本和土地1.20.80.90.52.7公司資本0.90.60.80.52.6住宅資本0.30.20.1—0.1要素生產率2.11.43.11.26.1資源的轉移0.70.30.70.1規(guī)模節(jié)約0.60.40.90.4知識進展及其他0.80.71.50.7注:由于四臺五入關系細加起來不完全等于各國總年平均增長率,西北歐不涉及意大利。從表6.1可知,在丹尼森的模型中并沒有制度這個因素。丹尼森模型存在兩個重要問題,一是把各個因素分離出來,并計算出它們各自對經濟增長率的奉獻,問題是把這些因素由潛在生產力轉變?yōu)楝F實生產力的因素(或因素)是什么。二是無法解決經濟增長中的余值問題。即把應當計算的因素都計算后,經濟增長率中仍有“余值”或“剩余”存在,這些“余值”應當歸入哪個因素里?有人把它歸根于技術;有人把它歸入人力資本,而新制度經濟學家則把它歸根于制度。有趣的是,在對“余值”歸因的探討中,也產生了一些相應流派。在本世紀50年代,著名經濟學家舒爾茨開始對經濟增長產生愛好。他運用計算機計算各個要素對經濟增長率的奉獻各是多少。后來發(fā)現有形的要素的奉獻所占的比重不大,有很多剩余找不到主。那么這個剩余到底是什么奉獻的?當時這是個很大的謎。舒爾茨發(fā)現教育作用很重要,教育高了,工資就高;教育高了,人們的判斷就準確了;教育高了,人們采用新技術就比較容易了。所以,舒爾茨判斷教育決定剩余里很大的量(但并沒有“窮盡”)。于是他提出“人力資本”,他認為教育提高了,對社會和個人都有奉獻,但是對個人也有成本問題。在60、70年代,從美國芝加哥大學畢業(yè)的人當中,研究“人力資本”的占60%。經濟增長問題是本世紀50年代末和60年代初經濟研究的熱門課題。一般而言,在各種有關經濟增長的模型中,制度因素是被排除在外的。經濟學家們重要是通過各種物質生產要素的變化去說明生產率的變化和經濟增長與否。其中,把經濟增長率中不能解釋的“余值”(或“剩余”)歸因于技術創(chuàng)新論風行一時。那么,能不能說:當物質生產要素不變時,特別是技術不變時,生產率就無法提高,經濟增長就不能實現了呢?顯然不是。例如:在1600一1850年間,世界海洋運送業(yè)中并沒有發(fā)生用輪船代替帆船之類的重大技術進步,但這期間海洋運送的生產率卻有了提高,這又作何解釋呢?道格拉斯·C·諾思于1968年10月在《政治經濟學雜志》上發(fā)表了《1600—1850年海洋運送生產率變化的因素》一文,對此問題作了開拓性的回答。該文通過對海洋運送成本的多方面的記錄分析,結果發(fā)現,盡管這一時期海洋運送技術沒有大的變化,但由于海洋運送變得更完善和市場經濟變得更完善,因此,船運制度和市場制度發(fā)生了變化,從而減少了海洋運送成本,最終使得海洋運送生產率大有提高。諾思指出在沒有發(fā)生技術變化的情況下,通過制度創(chuàng)新亦能提高生產率和實現經濟增長。為什么制度創(chuàng)新能提高生產率和實現經濟增長?諾思認為,經濟學家們在構造他們的模型時,忽略了在專業(yè)化和勞動分工發(fā)展的情況下,生產要素交易所產生的費用,而這些交易費用是制度建立的基礎。專業(yè)化和勞動分工的發(fā)展會增大交易費用,而不會自動導致減少交易費用的制度產生。結果,逐漸增大的交易費用會阻礙專業(yè)化和勞動分工的進一步發(fā)展,導致經濟衰退。而制度的建立是為了減少交易成本,減少個人收益與社會效益之間的差異,激勵個人和組織從事生產性活動,最終導致經濟增長。我們再回到前面的一個問題上來,為什么一方面實現現代意義上增長的是荷蘭和英國,而不是法國和西班牙呢?道格拉斯·C.諾思回答說:“由于荷蘭(前西班牙省份)和英國是當時在擬定制度和所有權體系——可以有效地發(fā)揮個人積極性,保證把資本和精力都用于對社會最有益的活動——方面走在最前面的兩個歐洲國家?!保╗法]亨利·勒帕日:《美國新自由主義經濟學》,北京大學出版社1985年版,第100頁)。新制度經濟學在分析制度在經濟增長中的作用時,提出了一個很有價值的觀點,即在缺少有效制度的領域或地區(qū),或者一國處在新舊體制轉軌時期,此時此地制度效率是最高的。同時,在制度創(chuàng)新過程中經濟增長率也較高。一旦制度體系逐步完善以后,制度效率就會處在相對穩(wěn)定的狀態(tài)。從某種意義上講,新制度經濟學對發(fā)展中國家更具有實用價值。我們可以把新制度經濟學和發(fā)展經濟學結合起來,創(chuàng)建有助于發(fā)展中國家的“發(fā)展制度經濟學”。制度選擇與經濟發(fā)展的關系已經成為發(fā)展經濟學的重要研究領域。有人把制度分析引入發(fā)展經濟學稱作發(fā)展經濟學革命的重要組成部分。((美)詹姆斯.A.道等編著《發(fā)展經濟學的革命》上海三聯書店2023年)1957年,鮑爾與巴塞爾.S.耶梅寫了一本開創(chuàng)先河的著作《欠發(fā)達國家經濟學》。在本書打破了傳統發(fā)展經濟學的許多神話,并號召對比較制度進行研究,以考察哪些制度更有助于經濟增長。鮑爾和耶梅并不是把非經濟變量,如產權制度和非正規(guī)行為規(guī)則,作為既定的變量,而是作為決定經濟發(fā)展的重要因素。格萊爾德.斯庫利在研究中發(fā)現:“制度結構的選擇對經濟效率和增長有深遠的影響。與法律條例、個人財產、資源市場配置相結合的開放社會,與那些自由被限制和剝奪的社會相比,其增長率是后者的3倍,其效率是后者的2.5倍”。(轉引自(美)詹姆斯.A.道等編著《發(fā)展經濟學的革命》上海三聯書店2023年第9-10頁)阿蘭.魯福斯.華特斯是最早結識到產權在發(fā)展中重要性的發(fā)展經濟學家之一。他認為,盡管文化在決定經濟績效中起著重要的作用,但它并不能與有效的所有制結構相提并論。個人必須對其財產擁有排他使用權,能自由買賣財產,能允許分割所有權和擁有擬定的所有權。政府的作用是強化這些權利,使個人對自己的行動負責。這樣,個人才會有一種強烈的沖動,通過把資源用到有利可圖的用途上,使稀缺資源增值。過去不少人把缺少資本看作是一個國家經濟發(fā)展的重要約束。其實,缺少資本的重要因素是制度安排的缺少。著名經濟學家喬治.A.阿克勞夫(1970)把制度安排的缺少看作是經濟發(fā)展的重要約束。在歷史上,一些國家有大量的錢閑置,由于缺少一種制度,這些錢都沒有用于生產和投資活動。法國歷史年鑒學派的代表人物布勞代爾發(fā)現,一些國家歷史上有許多錢并沒有有效使用。鮑爾和耶梅批評在發(fā)展進程中對資本積累作用的過度關注而忽視社會和政治制度。他們指出,與其說發(fā)展依賴資本積累,不如說經濟發(fā)展發(fā)明了資本。6.1.2中、意、日之間的“三國演藝”與經濟發(fā)展中的制度因素│據報道,我國西部地區(qū)最大的水利工程——引大(大通河)入秦(秦王川)主干渠,通過8年奮戰(zhàn),已于1994年貫通。工程由中、日、意三國的工程公司分別承包。三國工程隊伍在一個工地上鑿洞開隧,各顯其能。三國上演了一部以現代科技與管理為特性的“三國演藝”。有幾組數據可以說明問題:(1)日進尺:意大利50米,日本6米,中國2米;(2)每米成洞費用(人民幣):意大利0.7萬元,日本1萬元,中國1.5萬元;(3)8小時工作班有效運用:日本7.5小時,意大利7.1小時,中國6.5小時。評價國力的強弱,世界公認的標準有兩個,一是財力,二是科技。財力叫“硬性差距”,科技叫“隱形差距”。在“引大入秦”工程中,日方使用的設備是54個刀頭的懸臂掘進機,采用新澳法(此法國外已使用數年)進行施工。意大利則采用了技術更為先進的美國大動力雙護盾全斷面掘進機(TBM)。而中方采用的還是早已過時的“鉆爆法”開洞技術。我國科技在一些尖端項目方面,取得了居于世界前列的巨大成績,填補了我國在科技領域一個又一個的空白。然而,評價一個國家的科技水平,重要應考察其綜合科技實力,而不是只看少數“尖子”項目。“三國演藝”的不同結局,除了技術裝備水平的不同,最主線的是實行了不同的管理制度。在日、意兩國的工程隊伍中,本籍人士只是少數,其主體都是招聘的中國工人。為什么同是中國人,工作的效率和質量會有如此差距?意大利CMC公司認為,他們可以發(fā)明出兩項世界紀錄,有三個因素,一靠“能干絕活”的中國工人;二靠“能出點子”的中國科技人員;三是CMC公司的科學管理。這就是他們的結論。發(fā)展中國家與發(fā)達國家的差異僅僅重要表現在財力和科技水平上嗎?新制度經濟學的分析表白,制度也是一個至關重要因素。在發(fā)展經濟學家中,劉易斯(1979年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者)可以算作一個制度經濟學家了。他在其代表作《經濟增長理論》(1985年)中分析了影響經濟增長的重要因素:人們從事經濟活動的愿望、經濟制度、知識、資本、人口與資源、政府等等。劉易斯深刻地揭示了人們從事經濟活動的愿望與經濟制度的關系。在當今世界,自然資源的貧乏嚴重限制了人均產量的增長,并且,不同國家之間財富的差異有相稱一部分應當根據資源的豐富限度來解釋。但是,資源大體相同的國家之間在發(fā)展上顯然也存在著巨大的差別。因此,研究影響經濟增長的人的行為的差別是必要的。這就需要對經濟增長問題進行制度分析。劉易斯認為影響經濟增長的直接因素重要有三個。第一是從事經濟活動的努力,這種努力或者通過減少任何一定量產品的成本來實現,或者通過增長任何一定量努力或其他資源投入的產出來實現。這種從事經濟活動的努力表現為不同的方式:進行實驗或承擔風險;職業(yè)或地區(qū)性的流動以及專業(yè)化等。假如由于不存在從事經濟活動的愿望,或者由于習慣或制度阻礙了這一愿望的表現,而沒有作出努力,那么經濟增長就不會發(fā)生。第二是知識的增長及其應用。這個過程發(fā)生在整個人類歷史中,但近幾個世紀以來產量較迅速的增長顯然是與生產中知識較迅速的積累和運用相關的。而知識的增長及其應用限度很大限度上取決于社會的知識產權保護制度。第三,增長取決于人均資本和其他資源量的增長。問題是,為什么某些國家可以看到這些因素正在有力地發(fā)揮作用,而在另一些國家卻不是這樣,或者在某些歷史階段這些因素正在有力地發(fā)揮作用,而在另一些階段這種作用卻較小。什么環(huán)境最有助于這些促進增長的因素出現?劉易斯認為,我們應當研究哪些制度有助于增長,而哪些制度不利于努力、創(chuàng)新或投資。然后,我們應當進入觀念的領域,并提出什么因素使一個國家創(chuàng)建了有助于增長而不是不利于增長的制度?([美]w·阿瑟·劉易斯:《經濟增長理論》,上海三聯書店1990年版,第4頁)。作為一個制度經濟學家,劉易斯制度分析的特點重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第一,從發(fā)展中國家的現實出發(fā),揭示了制度因素在經濟增長和經濟發(fā)展中的作用。劉易斯強調了影響一國經濟增長的因素之間是互相關聯的(同上,第14頁)。例如,假如從國外得到了更多的資本,這也許就與新技術相關,并或許還將影響制度與人的態(tài)度的形式。假如發(fā)現了新知識,那么,投資將受到刺激,制度也將受到影響。假如制度自由化了,那么,就可以把更多的知識和資本運用到生產中。劉易斯在把制度作為經濟發(fā)展“內生變量”分析的時候,強調了它與其他因素(如資本、知識)的互相關系,這一點是頗有創(chuàng)意的。其實,亞當.斯密和許多自由主義經濟學家也認為促進經濟增長所必需的,重要是對的的制度結構。但在他們那里,這種制度結構是既定的,并且在這種制度結構既定的條件下,并不需要過度緊張進行努力的愿望、知識積累或資本積累,由于所有這一切都是人的本能反映,只是錯誤的制度克制了這種反映。顯然,在長期經濟發(fā)展過程中,把制度作為既定前提的方法,是無法解釋為什么會出現經濟發(fā)展以及不同國家的發(fā)展差異的。第二,從經濟發(fā)展的角度界定了制度的功能。劉易斯認為,“制度促進或者限制經濟增長取決于制度對努力的保護,為專業(yè)化所提供的機會,以及所允許的活動的自由。”([美]W.阿瑟·劉易斯:《經濟增長理論》,上海三聯書店1990年版,第65頁)。在劉易斯看來,“制度最重要的特性也許是它所允許的行動自由的限度?!保ㄍ?,第177頁)。在這里,制度對努力的保護事實上就是我們前面分析的、有效率的制度應當使私人收益率不斷接近社會收益率,讓個人的努力與其報酬真正掛鉤。劉易斯為什么強調制度具有使行動自由的功能呢?這與他又是一個發(fā)展經濟學家有關。由于在不少發(fā)展中國家,制度并不是人與人之間、個人與組織之間、組織與國家之間多重“博弈”的結果,而是少數統治者自上而下強制決定的。許多制度是限制人們行動自由的,如壟斷、特許權制度、許可證制度、計劃分派制度、戶籍管理制度等等。第三,強調了法律和秩序以及所有權在經濟增長中的重要作用。劉易斯認為,維護法律和秩序是經濟增長的一個首要條件,并且,許多社會之所以衰落,正是由于國家不樂意或無力保護財產的所有者不受盜賊或土匪的侵犯。([美]W·阿瑟·劉易斯:《經濟增長理論》,上海三聯書店1990年版,第71頁)。所有權指的是排除其別人使用某種資源的法律權力。一個社會,假如不能保護一種資源及其成果不大規(guī)模地受公眾的侵害,那么這種資源肯定會被濫用,并且很少有人會發(fā)現為改善這種資源而投資是值得的。與產權經濟學家同樣,劉易斯也認為,一旦所有的資源都變得稀缺時,對所有權的法律保護就會擴大到所有的資源。在世界上每一個地方,所有權都是一種得到認可的制度,只是認可和保護的差異不同而已。沒有這種制度,人類無論如何也不會取得進步。由于所有權的存在及其有效保護是產生激勵的動力源。“從經濟增長的角度來看,基本的規(guī)定是潛在投資者應當相信,他肯定能‘收回自己的貨幣’再加上對他把自己的財產用于投資而不是用于消費這一行為的某種補償。”(同上,第71—72頁)。此外,劉易斯還分析了經濟發(fā)展過程中制度變化的性質、因素和影響。他還發(fā)現制度也許是沿著有助于增長的方向變化,但也有也許是沿著限制增長的方向變化。劉易斯在對制度與經濟增長一致性的研究中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制度對增長的促進取決于制度把努力與報酬聯系起來的限度,取決于制度為專業(yè)化和貿易所提供的范圍,以及制度允許尋求并抓住經濟機會的自由。其實,劉易斯的這些結論與新制度經濟學的一些結論有著驚人的相似。當人們在比較發(fā)達國家與發(fā)展中國家的差距時,一般都從技術、資本、勞動力等方面去尋找因素。但是人們往往忽視了發(fā)達國家與發(fā)展中國家最基本的差異是制度。前面我們提到的中、意、日的“三國演藝”的事例表白,同樣是中國人,但置身于不同的“制度”和管理方式下,效率就截然不同。新發(fā)展經濟學與新制度經濟學在關于發(fā)展的實質見解上基本上是一致的,那就是發(fā)展實質上是更有效運用資源的制度變遷過程。如詹姆斯.A.道、史迪夫.H.漢科等指出的那樣:“在正規(guī)的完全競爭模型下,許多發(fā)展‘專家’們忽視了現實,忽略了產權和市場價格在發(fā)展進程中的作用。恰當的經濟推理被社會工程化和過于簡樸的模式所替代,這種模式強調了資本積累和外援是經濟增長的決定性因素,但并沒有把對資本有效運用和動態(tài)貿易收益至關重要的制度體系考慮進去。”(詹姆斯.A.道、史迪夫.H.漢科《發(fā)展經濟學的革命》上海三聯書店2023年第1頁)著名發(fā)展經濟學家彼特.鮑爾在《關于發(fā)展的異議》中指出“經濟成就的取得重要取決于人們的能力和態(tài)度,也取決于他們的社會政治制度。這些決定性因素在差異在很大限度上可以解釋經濟發(fā)展水平和物質進步速度的快慢。”(轉引自詹姆斯.A.道、史迪夫.H.漢科《發(fā)展經濟學的革命》上海三聯書店2023年第1頁)6.1.3制度差異與經濟發(fā)展交易費用經濟學(新制度經濟學的分支)在研究交易——協約——經濟組織體制時有一個常用的基本概念,那就是資產的專用性質(assetspecificity)。它是在對協約關系的考察中引申出來的。其基本含義是:有些投資一旦形成某種資產,就很難再重新配置使用,除非它們在轉移配置中遭受重大的經濟價值損失。資產專用性有:一是資本設備自身的專用性,它由技術決定。另一種是因地位位置等自然條件形成的專用性,例如資產選址所形成的特定性。第三是特殊人力資本的專用性。因此,在考察交易——協約關系時,必須注意投入協約實行有關的資產是否可以轉移配置這種性質。其實,制度作為一種特定資源、“資產”,也存在資產的專用性質問題。搞清這個概念后,我們就可以繼續(xù)分析發(fā)達國家與發(fā)展中國家差距中的深層次問題。在當今經濟一體化的世界里,當資本、技術、勞動力、信息等能在世界更自由流動時,為什么發(fā)達國家與發(fā)展中國家的差距不僅沒有縮小,反而有擴大的趨勢呢?技術可以轉移,資本可以轉移,勞動力也可以轉移,但是作為經濟發(fā)展的制度因素卻難以轉移,這是由于其具有專用性質,即使發(fā)展中國家能強制性地照搬發(fā)達國家的某一制度,但這種制度移植往往變形,甚至低效,有的還比不上原有的制度。這其中的因素的確值得我們探討。過去人們往往從技術、資本、勞動力、自然資源等有形因素去比較不同國家的發(fā)展差異,而忽視了制度、價值觀、意識形態(tài)等無形因素對經濟發(fā)展的影響。哈比遜早在50年代就指出了組織的差異導致了勞動生產率的巨大差異。他指出50年代埃及的工廠在工藝技術上和美國的工廠相同,但其勞動生產率卻只是美國的1/6到1/4。他把這種差異歸因于組織的質和量:埃及的“管理資源稀缺,管理方法極其原始”。為什么制度重要?埃及能從美國引進“硬件”,但是不能從美國引進“軟件”。這個“軟件”涉及制度、制度環(huán)境、管理及觀念等。制度好象是軟的,看不見的,無形的,但是它對一個國家的競爭力的影響、經濟發(fā)展的影響、人民福利的影響卻是實實在在的,不可低估的。有人講,假如發(fā)展中國家出現內亂和不重視人才的現象,那么美國的資金和人才就增長。美國以它市場經濟制度的優(yōu)勢吸納了世界不少國家的資源(特別是人力資本)。發(fā)展中國家和發(fā)達國家的差異最重要的是制度上的差異。萊索托在考察了多個拉丁美洲和非洲地區(qū)發(fā)展中國家的經濟發(fā)展史之后得出一個結論,資本主義在很多發(fā)展中國家沒能成功的因素并不是由于沒有啟動資本,而是由于沒有可以長期促進和保障資本積累的法律制度環(huán)境。換言之,不是由于沒有錢,而是由于沒有促進和保障錢生錢的制度。制度就是一國各方面的(涉及政治和經濟)行為規(guī)則,這種規(guī)則的形成根源于一國的歷史、文化、社會的價值觀及意識形態(tài)等等因素。在20世紀最后十年所發(fā)生的一系列與制度相關的事件和現象已經并將繼續(xù)對相關國家的經濟績效產生深遠的影響。舉例來說,蘇東社會主義國家的解體以及隨后的經濟轉軌、硅谷現象及電子商務的出現、歐元統一與市場一體化、日本和東南亞金融危機等等,這些例子當中的一些就其表面而言可看作是純粹的市場現象。但假如我們試圖更進一步地理解這些事件和現象的深層次因素及其后果,我們不得不將它們的制度方面納入考察范圍(青木昌彥,2023年)。用張五常的話講,制度幫助擬定資源、價格和決策者受到的其他約束,從而影響選擇。制度演變和對行為的影響之間,卻也許存在著十分密切的關系。以我國西部開發(fā)為例。西部開發(fā)除了土地、人口不缺以外,缺水、缺人才、缺資金、缺基礎設施、缺技術、缺教育等。但還缺一個很重要的東西,那就是制度。西部最缺的是制度。物質和技術上的落后固然可怕,但更可怕的是觀念和制度上的落后。物質和技術上的先進可以減少生產成本,而制度上的先進則可以大大地減少交易成本。為什么我國大量技術不能有效地轉化為生產力,不能商業(yè)化、產業(yè)化?并不是中國人不聰明,而主線的因素是由于技術轉化為生產力的交易成本太高。簡樸地說,就是我們缺少一種使理性人追求最大化收益的制度保障。諾思在《西方世界興起》一書中指出,有效率的經濟組織是經濟增長的關鍵,有效率的經濟組織也是西方世界興起的因素所在。諾思說歐洲在十八世紀就建立起來了這種有效的制度。美國人、加拿大人在搞西部開發(fā)的時候,都很注重讓到西部開發(fā)的人(理性的人)賺到錢,這個錢不是政府直接搞什么補貼,而是在制度在做文章,如低價向到西部開發(fā)的人出售土地。我國經濟學家茅于軾曾從制度經濟學的角度分析了窮國和富國的勞動者同工不同酬的問題。試比較中國一名餐館洗碗工和美國的同行,前者每月工資大約不超過500元,后者大約可達800美元,合7000人民幣。假如不拿貨幣工資比較,而以吃、穿、用、住、玩等實際消費水平來比較,中國工人的勞動報酬遠低于他的美國同行。這一結論仍然成立。對于這一現象的因素有人歸結為美國生產中采用了較先進的機器設備,因而勞動生產率高。中國則缺少資本,廣泛使用較多的人力,所以勞動生產率低。然而美國也有很少用機器的工種,如洗碗、理發(fā)、醫(yī)生看病等。在這些行業(yè)中美國人的勞動生產率并不高,但工資卻比中國的同行高出許多倍。在中國也有不少設備精良的流水生產線,那里工人的勞動生產率并不低,但工資仍比美國的同行低了許多??梢娪眉夹g裝備不同并不能解釋這一現象。有些經濟學家觀測到在國際貿易中富國用包含少量勞動的產品可以互換窮國包含大量勞動的產品,按照勞動價值論,這種互換就是不等價互換,因此得出結論,說是富國剝削了窮國。然而即使沒有國際貿易發(fā)生,同工不同酬的現象仍然存在,可見這與剝削也無關。但是,從制度經濟學家的眼光里可以把同工不同酬現象歸結為經濟制度不同導致的。由于世界上一切窮國都在經濟制度上存在嚴重的缺陷,如劉易斯所分析的那樣,發(fā)展中國家的制度把人們的努力與報酬聯系起來的限度還很低,制度在保障人們經濟自由方面還較差,缺少一種公平競爭、真正體現自己才干的制度環(huán)境。所以窮國的青年人都希望移民到富國去,更換一個制度背景,使自己同樣的勞動可以獲得較高的報酬。發(fā)展經濟學家致力于研究窮國如何能變富,過去把眼光集中在儲蓄、投資、資本、產出系數,以后又研究了教育、人口等等。可是正如道格拉斯·C·諾思所說,教育的普及,出生率的減少,資本產出系數的提高,都是經濟發(fā)展過程中的現象,而并非發(fā)展的因素。發(fā)展是制度變化的結果,或者說,假如沒有制度演變,沒有制度的創(chuàng)新,經濟的發(fā)展是不也許的。一個效率較高的制度,即使沒有先進設備,也可刺激勞動者發(fā)明出更多的財富;但是再先進的機器設備,若被安裝在低效的制度環(huán)境里,其效率低得也許不如手工操作時代的效率,發(fā)展中國家引進先進設備低效使用的例子比比皆是。美國馬里蘭大學的兩位經濟學家默瑞爾和奧爾森指出,為更準確地衡量一國經濟的真實績效,需要考慮其實際人均國民收入增長率和潛在人均國民收入增長率的差距,即良好的經濟績效意味著一國能盡也許地挖掘該國經濟增長的潛在能力,縮小其實際人均國民收入增長率和潛在人均國民收入增長率的差距。根據他們的研究,計劃經濟體制國家和市場經濟國家在1950—1965年、1965—1980年這兩個時期的經濟績效如下:圖6—2計劃經濟體制國家和市場經濟國家1950—1965年間經濟績效比較(單位:%)實際增長率潛在增長率增長率差距(1)(2)(2)—(1)市場經濟國家3.755.491.74計劃經濟國家4.436.051.62圖6—3計劃經濟體制國家和市場經濟國家1965—1980年間經濟績效比較(單位:%)實際增長率潛在增長率增長率差距(1)(2)(2)—(1)市場經濟國家3.365.131.76計劃經濟國家3.245.712.48在1965—1980年間,市場經濟國家人均國民收入增長率和潛在增長率的差距(1.76%)和上一時期(1.74%)相比基本相同。但計劃經濟體制國家人均國民收入增長率和潛在增長率差距從上期的1.62%擴大到2.48%,市場經濟國家的差距僅擴大了2%,而計劃經濟國家的差距則擴大了86%。諾思和托馬斯反復強調了制度變遷比技術變遷更為優(yōu)先且更為主線的觀點。他們在《西方世界的興起》一書中將更為集約的耕作制度(如二田制對三田制的替代)視為一種制度對相對要素價格變化(而不是技術變遷)的回應。進而,他們強調了一個市場經濟的擴張即便在沒有發(fā)生技術變遷時,也能為人均收入的提高作出奉獻。([美]R·科斯、A·阿爾欽等:《財產權利與制度變遷一—產權學派與新制度學派譯文集》,上海三聯書店1991年版,第332頁)。制度比較優(yōu)勢比其他要素的優(yōu)勢更重要。吳敬璉專家提出制度比科技更重要的觀點是頗有見地的。一個值得我們思考的一個現象是,一些發(fā)展中國家的領導人寧愿花大量的錢從發(fā)達國家(或外國)引進先進的技術、設備,但是他們不愿在制度創(chuàng)新方面進行投資。這是由于前者往往看得見、摸得著,并且能立竿見影,而后者一般看不見、摸不著,并且制度創(chuàng)新顯示成效是一個很緩慢的過程。一些發(fā)展中國家花了不少錢從發(fā)達國家引進先進的技術,但是由于缺少相應的制度環(huán)境,這些先進的技術并沒有發(fā)揮應有的作用,有的甚至是低效使用。小阿爾弗雷德.錢德勒在一個范圍不很廣的研究中論證到,美國工業(yè)于本世紀50和60年代發(fā)生的管理革命,同它對技術變遷也許實現的潛在規(guī)模經濟的經濟收益的回應相比,它更多的是由市場機會擴張所誘致的制度變遷的產物。這一革命發(fā)端于本世紀2023代,這時在杜邦公司、通用汽車公司、(新澤西的)美孚石油公司和西爾斯公司開始發(fā)展一些新的組織模式。這一體制一方面由所有各部的決策高度集中的經營公司組成,另一方面它又涉及松散的分散持股公司。在這一新體制的演進中,當對一個多重分工的結構所進行的決策高度分散的同時,對整個團隊的戰(zhàn)略計劃和金融控制又仍然由一個集中的機構來裁決。在主導性公司中,通過建立一個通用的辦公室和解決產品發(fā)展的平常事務來使戰(zhàn)略決策系統化……分散化決策的制度化。錢德勒論述到,由這些結構性創(chuàng)新所導致的制度效益的收益,又發(fā)明了一種傳導技術創(chuàng)新的環(huán)境。在他看來,美國工業(yè)中的規(guī)模經濟更多的是制度創(chuàng)新的產物,而不是技術變遷的結果。A.D·錢德勒:《戰(zhàn)略與結構:美國工業(yè)公司史的幾章》,劍橋,麻省理工學院出版社1972年版)。6.1.4制度在不同經濟學家中的地位我們在導論部分曾研究過新制度經濟學的研究對象和地位問題??扑拐J為,當代制度經濟學應當從人的實際出發(fā)來研究人,實際的人在由現實制度所賦予的制約條件中活動。當代制度經濟學是“經濟學”本來就應當是的那種經濟學([美]R·科斯:《關于新制度經濟學》,載《制度與理論經濟學雜志》,1984年1—3月號)??扑沟难酝庵馐牵贫葢敿{入經濟學的分析之中,制度應當成為經濟發(fā)展分析的重要變量。科斯的這個“言外之意”已開始轉變?yōu)楝F實。制度對經濟行為影響的有關分析開始居于經濟學核心的地位。經濟理論光有三大傳統柱石——天賦要素、技術和偏好,是解釋不了復雜的經濟活動的。經濟理論必須要有第四大柱石,即制度。有了某種制度安排,能使決策者了解他們的立場對的與否及其行為的結果。土地、勞動和資本這些生產要素,有了制度才得以發(fā)揮功能。制度在經濟活動和經濟發(fā)展中的地位和作用,在經濟學家中有三派觀點:(1)在經濟研究中,他們通過抽象法將制度省略或剔除掉?,F有的大量增長模型(如哈羅德——多馬經濟增長模型、新古典經濟增長模型、劍橋學派經濟增長模型等)就是將制度視為“自然狀態(tài)”的一部分,因而制度被剔除掉了。在他們看來,這些制度不會發(fā)生變遷,它們或者是外生的,或者是一個適應于增長動態(tài)的變量。為什么一些經濟學家要把制度省略或剔除掉?也許有以下幾個因素:第一,經濟學家“分工”觀念的產物。在一些經濟學家看來,制度、規(guī)則、意識形態(tài)、法律、文化等等因素在經濟發(fā)展中固然重要,但它們應當留給政治學家、法律專家、文化專家們去研究。第二,在交易費用這類概念產生之前,經濟學家們缺少一種“范式”分析制度之類的問題。第三,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后,西方經濟學家們研究經濟增長問題重要是以發(fā)達國家為背景進行的。發(fā)達國家的制度問題顯然沒有在其發(fā)展初期或其他發(fā)展中國家的制度問題嚴重。與此同時,這些經濟學家們重要關注的是短期的增長問題,而不是長期的增長問題。(2)在經濟分析中,一些經濟學家視制度結構與制度變遷為給定的。他們認為制度變遷也許是重要的,且在社會經濟發(fā)展過程中是不可缺少的,但其關鍵的基本假定是這些制度變遷與經濟增長無關。因此,制度被視為外生的變量。它們會由于一些政治行動涉及法律的決定而改變,它們是不依賴于經濟增長進程的,這種假定顯然是不符合實際的。一些政治制度的擬定盡管有相對的獨立性,但它們最終要受經濟因素的制約。此外,大多數執(zhí)行經濟職能的制度是對經濟增長動態(tài)的需求的反映,但是這些反映的特性以及強度卻不在這一分析框架的范圍內。在一個制度體系比較成熟的國家里,可以在一定條件下假定制度結構與制度變遷是給定的,而不會影響分析結論的對的性。假如是對一個發(fā)展中國家或者新舊體制轉軌時期國家的經濟發(fā)展進行分析,那么這種假定(或給定)將嚴重影響分析結論的對的性。(3)新制度經濟學家視制度為經濟領域的一個內生變量,制度在長期經濟增長的分析中至關重要。制度至關重要的結論是經濟分析和科學論證的結果。這個結論是建立在科學、歷史與現實相統一的基礎之上的。(T.W.舒爾茨《制度與人的經濟價值的不斷提高》載科斯等著《財產權利與制度變遷—產權學派與新制度學派譯文集》上海三聯書店1991年第256-257頁)①許多經濟學科的興起為制度至關重要的結論提供了理論基礎。如比較經濟制度、產權學派、交易費用經濟學、契約選擇論等都與制度分析有關。但這些分支學科都只是論證了某一特定制度的重要性。新制度經濟學所講的制度至關重要是從一般意義上講的。像阿羅(Arrow)、索羅(S0L0w)等人從經濟學一般原理推斷得出了制度至關重要的結論。而像希克斯、諾思、托馬斯等人則從對經濟增長和發(fā)展過程的分析中歸納出制度至關重要的結論。②新經濟史學與發(fā)展經濟學的分析突出了制度和制度變遷的重要性。經濟史學家和發(fā)展經濟學家不同于大多數經濟學家,他們是獨特(一個從“史”、一個從“發(fā)展”角度)地考察了經濟運營過程的。他們從不同視角發(fā)現了制度至關重要。經濟史學家的旅行是穿越時間進行,發(fā)展經濟學家的旅行則??缭娇臻g進行。道格拉斯.C.諾思在1993年接受諾貝爾經濟學獎發(fā)表演講時指出,經濟動態(tài)理論對于經濟發(fā)展領域同樣是至關重要的。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以來的50年中,發(fā)展領域并未發(fā)展的因素已不是秘密。新古典理論只但是是分析和制定發(fā)展政策的不適宜的工具。它只關心市場的運營,而不管市場如何發(fā)展。當一個人不懂得經濟是如何發(fā)展時,那么他如何制定發(fā)展政策呢?新古典經濟學家所采用的每一個方法都已定調并已阻礙了發(fā)展。在賦予了數學的精確和優(yōu)美的這一理論的最基本形式中,世界被描述為靜止的和無摩擦的。當其應用于經濟史和發(fā)展研究時,它則強調技術進步和更進一步的人力資本投資,而忽視了這些因素中決定社會投入限度的包含于制度之中的刺激結構。在分析準時序的經濟實績時,它包含了兩個錯誤的假設:a.制度不起作用;b.時間也不起作用([美]道格拉斯·C.諾思:《準時序的經濟實績》載《經濟學情報》1995年第1期)。對于經濟史學家來說,從時間的角度回顧,會使他面臨一種在天賦要素、技術和制度上不同的經濟。偏好也許不同,但經濟學家一般認為,即使?jié)M足欲望的某幾項東西變了,人的欲望的基本結構也會保持穩(wěn)定的。發(fā)展經濟學家如何運用制度分析方法探討發(fā)展中國家落后的根源,是一個有待探討的新課題,像劉易斯、舒爾茨這些著名的發(fā)展經濟學家已作了一些有益探討。但這方面的工作畢竟還是剛剛開始。③不少經濟學家在探討增長和發(fā)展的因素時發(fā)現,忽視制度和制度變遷是不也許對增長和發(fā)展作出滿意的解釋的。天賦要素的增長顯然有助于提高人們的物質生活水平,這是毫無疑問的。但人均投入量的增長只能說明人均產出量增長中一小部分因素。正由于如此,人們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技術變化上,把它當作為經濟增長的重要因素。通過對技術變化過程的進一步研究,人們結識到了無論就導致技術變化來說,還是就使人們具有結識到這種變化所蘊含的潛在利益的能力來說,制度所起的作用都是至關重要的。說明前者的例子有專利法,政府資助農業(yè)研究與開發(fā)制度和人力資本投資。股份公司、有限公司和有助于擴大公司的法規(guī),都促進了積累足夠資本、實現體現在采用新技術的生產和互換過程中的規(guī)模經濟。一些經濟學家開始重視技術變化與制度變化之間的互相影響的研究。值得指出的是,一些新古典經濟學也開始注意制度變量的重要性了。在美國《政治經濟學雜志》1990年??柹?,以諾貝爾獎得主貝克爾為首的芝加哥學派經濟學家們,討論了經濟發(fā)展理論已經得到的成果和未來研究課題,這一組論文標志了新古典經濟增長理論向經濟發(fā)展理論的融合,即把本來一般均衡理論的框架(在經濟增長中以索羅模型為代表)拓展到可以容納長期變量的內生決定。隨后,楊小凱與博蘭德在同一雜志(1991年)刊出的《經濟增長的一個微觀機制》論文和1992年哈佛大學《經濟學季刊》發(fā)表貝加等人《分工,協調分工的成本與知識》一文。這兩篇論文都試圖將勞動分工的“規(guī)模收益遞增”與“協調分工的成本”這兩個因素的演變,納入經濟增長的內生變量來研究。楊小凱的文章引入張五常的交易成本概念來描述協調分工的成本。同時,在生產函數中用了一種“學習過程”機制產生規(guī)模效益;貝加的文章則強調知識積累在分工深化和協調成本的均衡發(fā)展中的作用。協調成本根源于交易費用。另一方面,諾思在1993年劍橋大學出版社出版的《政治經濟·制度·競爭與代議制》中寫了一篇《邁向制度演化的理論》。在文章中,他進一步討論了“組織”與“競爭規(guī)則”之間的互相作用,以及一個民族如何也許落入自己經濟發(fā)展歷史所布置的陷阱無法自拔(即前面分析的途徑依賴問題)。來自這兩方面的經濟研究成果,加上另一位諾貝爾獎得主布坎南關于立憲、法律及“憲制革命”的理論和海耶克關于《人類合作的擴展秩序》的思想,大體可以勾勒出一個包含制度因素的經濟發(fā)展的理論框架。制度績效6.2.1制度促進經濟發(fā)展的理論問題經濟發(fā)展與制度變遷是什么關系已經成為制度學派、發(fā)展經濟學等共同關系的問題。把制度、制度變遷、制度安排等內生化,即作為經濟發(fā)展的一個重要因素是新制度學派的一個重要奉獻?,F在的問題是,如何量化制度在經濟發(fā)展中的作用?制度變遷對經濟發(fā)展的作用機理是什么?制度變遷既然是經濟發(fā)展的重要推動力量,為什么大多數發(fā)展中國家忽視制度變遷?為什么不少發(fā)展中國家的政府選擇了政府干預代替制度變遷?不利制度變遷后面的因素是什么?制度對經濟發(fā)展的作用體現在兩方面,一方面,制度創(chuàng)新也是一種生產力;另一方面,有效的制度可以減少技術進步和技術成果轉化為生產力的交易成本,從而促進生產力的發(fā)展。在轉型國家,這種雙重制度效應是比較明顯的。對這兩種作用可進行案例分析和量化分析。為什么忽視制度在經濟發(fā)展中的作用?與制度績效的難以量化有關。制度創(chuàng)新在某種意義上講是一種生產關系的調整。有效的制度能促進經濟發(fā)展;不利的制度而阻礙經濟發(fā)展。分析制度在經濟發(fā)展中的作用要注意以下幾點,(1)制度必須與其他因素結合起來分析,單方面的強調制度因素也是不可取的。(2)制度因素對經濟發(fā)展的促進作用也有一個生命周期問題,當新的制度建立的時候及替代了傳統的不利經濟發(fā)展的制度的時候,制度對經濟發(fā)展的促進作用是比較明顯的,但后來會呈穩(wěn)定甚至下降的趨勢,制度會出現“制度平臺”,沒有永遠適應經濟發(fā)展的永恒制度。(3)制度從外生變量轉變成一個內生變量是制度學派的一個奉獻,制度也是一個稀缺性因素,當經濟發(fā)展中的制度是一個瓶頸因素的時候,制度創(chuàng)新或制度變遷都會帶來經濟的發(fā)展。目前關于制度績效的量化分析重要有以下幾種方法,一是案例分析,如對一些重大的制度變遷在能排除其他因素的情況下,可以對某一制度變遷或制度創(chuàng)新的績效進行量化分析,如對莊園制(諾思)、船運制度(諾思)、奴隸制度(巴澤爾、福格爾)等制度績效的分析。這一分析是比較成功的。二是模型分析,如運用現代經濟分析模型對制度變量的經濟績效進行分析。歷史與現實中很多國家或地區(qū)的發(fā)展的差異根源可以用制度變量去解釋。制度是如何促進經濟增長的呢?改革開放以來中國農村生產力取得了舉世矚目的進步,其主線因素是什么呢?經濟學家估計,中國由家庭承包責任制取代本來的集體農作制度這一變遷對中國農業(yè)生產力的奉獻份額在20%到50%之間,有的學者的估計值甚至高達70%。據說前蘇聯的農民用1%的自留地生產了前蘇聯27%的農產品。這就是私人地與公共地(前蘇聯農村99%的地是集體農莊的土地)對人的行為的影響的差異。據測算前蘇聯私人地的效率是公共地效率的四十余倍。同樣的天、同樣的地、同樣的自然環(huán)境,但是由于制度(私人土地制度和公共土地制度)的差異而導致生產率的差異有天壤之別。在歷史上,法國在一個時期內的農業(yè)發(fā)展落后于英國農業(yè)發(fā)展,歷史學家們找了很多因素,但最后發(fā)現導致這種差距的主線因素在于土地產權制度的差異。在法國,土地上的及土地上空的權利都是土地所有者的,但土地下的權利是國家的,但在英國,土地上的、土地上空的及土地下的權利都是土地所有者的,也是就是說,英國的土地所有權要比法國的土地所有權完整。為什么法國土地所有權的不完整不利于法國農業(yè)的發(fā)展呢?這是由于人們在土地上不敢從事長期投資,一旦政府在地下發(fā)現了礦藏,那么投資就很難收回了。制度也是一種生產力。不同制度安排下的經濟績效是不同樣的。同樣的投入,但由于制度的不同,產出也許會有很大差異。西方經濟學把生產函數僅僅看作是投入與產出之間的純技術關系是不全面的,應當考慮制度這個重要因素。制度促進一國經濟發(fā)展可以從兩個層面分析,一是宏觀層次,二是微觀層次。從宏觀層面來看,制度能促進一國經濟發(fā)展重要表現為一國有效的制度環(huán)境及制度安排大大地減少了交易中的不擬定性,減少的社會經濟活動的交易成本。從微觀層次來看,制度能促進一國經濟發(fā)展重要表現為有效的制度能解決激勵和約束兩大市場經濟中的基本問題。制度包含著激勵與約束的雙重功能。我們很難用精確的方法來量化制度的績效,也許有這方面的因素,過去人們大大地低估了制度在經濟社會發(fā)展中作用。越來越多的理論家們開始結識到,發(fā)展中國家與發(fā)達國家的差異重要是一種制度上的差異,也就是講,發(fā)展中國家在制度(涉及法律制度等)上落后于發(fā)達國家。制度瓶頸使發(fā)展中國家的各種要素難以通過市場機制有效地配置。制度并非是萬能的,但是在我國市場化改革過程中,我們最缺少的是具有激勵功能和約束功能的制度。在我們分析制度績效的同時,我們有必要分析一下制度低效的問題。在人類歷史上,也存在制度低效的問題,一個值得我們探討的問題是人們?yōu)槭裁催x擇對自己的不利制度呢?制度低效率有兩個顯著的來源,第一,世界上幾乎所有政府都遠不夠抱負,他們設計的制度同樣如此。為什么政府設計制度不抱負?我們在前面關于“諾思悖論”的討論中已經作了初步分析。第二,許多發(fā)展中國家的制度不是本土的,而是殖民地時期移植過來的。盡管許多移植的制度增進了對產權的保護,但沒有理由相信殖民地移植制度可以自動生效。當19世紀歐洲勢力征服了幾乎整個世界時,他們帶去了自己的制度,涉及法律。英國把普通法傳統帶到他在南亞、東非、澳洲以及新大陸,涉及美國和加拿大的殖民地。隨著拿破侖的征服,法國把大陸法傳遍歐洲大陸,涉及西班牙和葡萄牙,然后又從歐洲傳到拉丁美洲、西非、北非和世界上其它一些地區(qū)。德國普通法的傳播非常有限,重要是東亞國家??磥韲议g制度差異很大限度上也許用制度移植來解釋。國家內和國家間的種種跡象表白政治而不僅僅是效率塑造了制度。比如一些學者考察了印度各州對勞工權利的立法差異,他們發(fā)現偏向工人的工業(yè)糾紛法案會減少制造業(yè)的投資、就業(yè)、生產力與產出。這表白試圖糾正勞資雙方力量平衡的努力最終反而傷害了窮人。不適當的制度轉化地導致制度變遷供應的偏向,這類似于不合適的技術轉化所導致的技術變遷供應的偏向。有大量的文獻論述了不適當的制度轉化以及這類轉化對制度發(fā)展的扭曲性影響。((美)安德瑞.斯萊夫《新比較經濟學》,《經濟學消息報》2023年1月24日)6.2.2我國地區(qū)差距擴大的制度因素與我國貿易中的物流成本近些年來,無論是從記錄數據來看,還是從人們的感覺來判斷,我國東部中部與西部的差距都有擴大的趨勢。在我國學術界關于地區(qū)差距擴大的討論中存在兩大分歧,一是我國地區(qū)差距有多大,由于記錄口徑不同以及分析問題的出發(fā)點不同,這個問題很難取得一致意見;二是地區(qū)差距擴大是由什么因素導致的,重要有地理位置論、政策傾斜論、體制差異論、人的素質差異論等等。我國地區(qū)差距是由多種因素導致的,這是大家都批準的一個基本觀點,現在爭論的焦點在于,什么是重要因素?現在有不少人把政策傾斜論作為我國地區(qū)差距擴大的一個重要因素,這種歸因論是值得商榷的。近些年來導致我國地區(qū)差距擴大的重要因素是制度因素和制度環(huán)境的不同。地區(qū)發(fā)展之間的差距的確可最終歸結為地區(qū)之間生產要素多少的差異。但這只是在“靜態(tài)”上故意義,假如從發(fā)展的、動態(tài)的觀念來看,這種比較就沒有什么意義了。在當今世界上,資源貧乏的國家卻是發(fā)達國家而資源豐富的國家卻是發(fā)展中國家的例子比比皆是。因此對于每個地區(qū)(涉及國家)來講最故意義的是能讓生產要素充足流動和充足發(fā)揮作用。這就是一個生產要素的組合和體制問題了。為什么同樣的生產要素在不同地區(qū)或體制下其效率卻大不相同呢?有人說,內地資金短缺是制約內地發(fā)展的一個重要因素,但是為什么有大量的內地資金卻流向沿海和開放地區(qū)呢?有人說,內地勞動者素質不高,但是為什么又有大量的內地人才流向了沿海和開放地區(qū)呢?其實這些現象的產生都與制度環(huán)境和制度因素有關。制度環(huán)境是指一系列用來建立生產、互換與分派基礎的政治、社會和法律基礎規(guī)則。例如,支配選舉、產權和合約權利的規(guī)則就是構成經濟環(huán)境的基本規(guī)則。制度環(huán)境當然是也許改變的,但與其他制度安排相比,制度環(huán)境的變遷要相對緩慢得多。此外,制度環(huán)境一般被視為制度創(chuàng)新模型的外生變量。我國內地(指中部和西部)的制度環(huán)境明顯地不同于沿海的制度環(huán)境。這重要表現在兩個方面,一是我國內地經濟重要是建立在以國有公司為主導、公有制起基礎性作用的基礎之上的,而沿海的公有制經濟明顯地低于內地,即產權制度基礎不同;二是我國沿海及東部重要是一種市場導向型經濟,而內地正處雙重體制摩擦的時期。我國公有制經濟正處在改革、調整時期,而非公有制正處在發(fā)展時期。從制度變遷的角度來看,我國內地制度變遷的成本要遠遠高于沿海的制度變遷成本。對于內地來講,制度變遷的過程重要是用新制度替代傳統制度。制度變遷的成本重要表現為替代成本。對于沿海來講,制度變遷的過程重要是一個新制度的建立過程。制度變遷的成本重要表現為建立成本。為什么內地制度變遷的成本要遠遠高于沿海的制度變遷的成本呢?一般而言,制度變遷的替代成本要高于建立成本。這是由于新制度替代舊制度一方面就涉及到利益補償問題。這種利益補償過程中的討價還價不僅延長了制度變遷的時間,并且有時由于鋒利的利益矛盾不得不放棄最優(yōu)方案而選擇次優(yōu)方案。而新制度的建立則不存在這個問題。另一方面,內地制度變遷過程中的“時滯”要比沿海制度變遷的“時滯”長,這無疑也增長了制度變遷的成本。從制度形成方面看,我國內地的制度大多形成于傳統經濟體制時期,由于當時國際環(huán)境的影響,我國的投資和政策都是向內地傾斜的,由此內地的“傳統制度積累”也明顯地高于沿海。為什么內地經濟改革速度明顯地慢于沿海?這也許與這種傳統制度積累的“量”有關?,F存制度安排也許尚有殘存價值,這就像一架機器用了一段時間后,在物質和精神的雙重作用下會發(fā)生貶值,但只要這架機器尚未徹底報廢,其殘存價值就存在,這種價值越大,拋棄它就越覺可惜,設備更新就越慢,制度變遷也適應此理。假如說“休克療”法使制度的殘存價值不復存在的話,那么漸進式的改革就會使舊制度的殘存價值繼續(xù)發(fā)揮作用。地區(qū)發(fā)展中的差距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受利益集團壓力的影響,搞錯了病因開錯了藥方。我們暫不管西部與沿海的差距,為什么過去在許多方面優(yōu)于沿海的中部現在與沿海的差距也拉大了呢?為什么中部的優(yōu)勢也在向沿海轉移呢?按照比較優(yōu)勢理論,我國中部與東部在許多方面應當是互補的,但是為什么也出現了一邊倒的現象呢?這在制度均衡的情況下是不也許出現的,因此制度環(huán)境與制度變遷方面的差異是近些年我國地區(qū)發(fā)展差距擴大的主線因素。對于中央政府來講,縮小我國地區(qū)差距的主線出路不是采用抽肥補瘦的財政調節(jié)法,而是加快中西部制度創(chuàng)新的步伐,如優(yōu)化中西部的制度環(huán)境,加快非國有經濟的發(fā)展,減少國有經濟的比重,加大制度創(chuàng)新的投入,在中西部培養(yǎng)一些新的增長極,完善人口流動制度而不是限制人口的流動,加大對中西部基礎設施的投入等等。一方面是地區(qū)發(fā)展差異比較大,另一方面由于地方保護主義及其缺少統一市場的制度環(huán)境保障,我國國內物流成本又很高。建立物流中心的一個重要問題是如何把物流成本降下來。成本高了就沒有物流了。在發(fā)達國家,物流成本占GDP總額的10%,我國為16.7%。世界銀行的估算,假如“十五”期間,這一比例減少到15%,每年能節(jié)省約2400億元的物流成本。在我國,物流約占工業(yè)生產整個周期的九成,占生產成本的四成,而物流遺失及積壓損失占物流成本的2/3。為什么我國物流成本高?一是地方保護主義;二是產業(yè)結構趨同下的物流量小,達不到規(guī)模經濟。就在我國入世后的沒幾天,《遠東經濟評論》發(fā)表專題評論,題為《到達您想去的市場不僅僅是一個距離的問題》,第一句話:“假如您是一家外國公司,打算將產品銷售到擁有13億人口的中國市場,請一定要慎重考慮”。文章援引法國經濟學家龐賽的研究成果作為證據。他發(fā)現,1997年中國國內省際間貿易商品平均關稅為46%,比2023前提高了整整11個百分點!46%是怎么樣一個概念呢?它相稱于美國和加拿大之間的貿易關稅,并且超過了同期歐盟成員之間的關稅。同時,他還指出,在1987年,中國消費者購買各自所屬省份自制產品的數量是他省產品的10倍,但到了1997年卻達成了21倍!他認為,外國公司不要簡樸地認為中國入世后市場開放前景大好,事實上他們還必須面對國內省際之間更高的貿易壁壘。據有關方面記錄,我國一般工業(yè)品,物流流通費用占商品價格的50%,新鮮的水果及易變質食品或某些化工產品,其物流費用高達商品售價的70—80%。康佳每年的運送量很大,但用不起專業(yè)物流公司,不得不花費大量的精力與數家運送公司簽訂協議,以求減少成本。如今,我國中部和東部工業(yè)結構的相似率為93.4%,西部和東部工業(yè)結構的相似率為93.5%,西部和中部相似率為97.9%。據中國社會科學院財貿所選取北京、上海、廣東、遼寧、四川和陜西6省市作樣本進行的研究表白:1987—1991年以來,省際之間的消費品流入流出比重呈下降趨勢;除陜西省外,其余5省市的外省依存度,1991年比1990年都有所減少,6省市的平均依存度從25.1%下降為22.3%。現在我國似乎陷入了“地方保護主義的陷阱”:不搞地方保護主義地方不能發(fā)展,搞了地方保護主義地方也不能發(fā)展。為什么我們不能讓那些優(yōu)質的商品在全國范圍內流動呢?經濟學上有一個著名的阿爾欽—艾倫定理,即當相同的附加成本被加在兩個相似的商品價格上時,其結果是人們會增長對優(yōu)質商品的相對消費量。因此,優(yōu)質商品很也許被出口。阿爾欽和艾倫在回答一位消費者寫給一家報社的信件時創(chuàng)建了阿爾欽—艾倫定理。那位憤怒的消費者寫道:為什么本地市場上的華盛頓蘋果又小以難看呢?為什么那些又大又好的蘋果都運到了外地呢?阿爾欽和艾倫的解釋是:我們假定在本地買一個優(yōu)質蘋果要花10分錢,而次等蘋果需5分錢,那么,吃一個優(yōu)質蘋果的花費與吃兩個次等蘋果的花費相等,我們可以說一個優(yōu)質蘋果“值”兩個次等蘋果,兩個優(yōu)質蘋果就值四個次等蘋果。假定將一個蘋果運到中東的成本是5分錢。那么在中東,一個優(yōu)質蘋果就值15分,而次等蘋果值10分。但現在吃兩個優(yōu)質蘋果的花費就等于吃三個而不是四個次等蘋果。盡管兩者的價值都提高了,但相對而言,優(yōu)質蘋果變得便宜了,因此,中東地區(qū)對優(yōu)質蘋果的消費比例比這里高。這個定理可以回答為什么亞洲人從美國進口高價汽車的比低價的多,為什么國際貿易中交易的多是奢侈品,為什么對“次等貨”的消費多發(fā)生在產地附近而不是遠離產地等之類的問題。中國假如不解決地方政府與公司那種“難舍難分”的關系,那么地方保護主義就不也許消滅。而在地方保護主義盛行的情況下,建立全國的物流中心也是很難的。物流量少了,物流成本就自然而然地上升。我國的地方保護主義使不同地方的優(yōu)勢難以體現出來?,F在地方保護主義與產業(yè)結構趨同實質上是一對“孿生兄弟”。現在全國的高速公路、流通手段及物流公司發(fā)展不久,但是我國省際之間的貿易由于受地方保護主義及產業(yè)結構趨同的影響而并沒有同步增長,這是我國物流成本高的一個重要因素。經濟學家重“讀”歷史:新經濟史學6.3.1新經濟史學的三個發(fā)展階段1993年的諾貝爾經濟學獎由兩位經濟史學家羅伯特·福格爾(R.Fogel)和道格拉斯·C·諾思(D.North)分享。消息傳出,有點令人意外。在經濟學園地里,耕耘者多以自己從事的是理論經濟學而自豪。一般理論被認為是經濟學科中檔次、規(guī)格最高的。諾貝爾經濟學獎的得主多為從事這類研究的人。即便有不少貿易、金融以及記錄、計量等方面的大家也先后得過這項榮譽,但他們受表彰的工作,不是理論方面的,就是方法方面的,也就是說,相稱于(或接近于)一般理論的層次。新經濟史學家們以什么打動了諾貝爾經濟學獎的評委們呢?新經濟史學的特性是什么?新經濟史學與新制度經濟學的關系是什么?因此我們有必要探討一下新經濟史學。歷史的制度分析又稱為歷史經濟學,有時候也被稱為歷史計量學,或新數量經濟史,或新經濟史學。從經濟思想史的角度來看,歷史經濟學已經歷了三個階段。第一個階段關于歷史經濟學的研究是與經濟增長因素的探尋聯系在一起,在經濟增長過程中發(fā)現和搜尋增長的因素最早可以追溯到庫茨涅茲(SimonKuznets)和格申克隆(AlexanderGerschkron)。關于庫茨涅茲的一些觀點我們在前面已作了介紹。庫茨涅茲對經濟增長的定義明顯包含了了對制度因素的考慮。他認為,技術進步是經濟增長的一個潛在的、必要的條件,自身不是充足條件。假如技術要得到高效和廣泛的運用,就必需作出制度和意識形態(tài)的調整,實現人類對的運用人類知識中先進部分所產生的革新。在庫茨涅茲看來,技術進步與制度和意識形態(tài)的互動形成的結構變換速率是總的經濟增長速度的“革命性的加速度”。庫茨涅茲對制度的重視重要是深受米契爾的影響(Kuznetz,1971),并且?guī)齑哪潓χ贫鹊膹娬{對道格拉斯.諾思卻產生了非常重大的影響(North,1995)。歷史經濟學的第二個階段的代表人物是羅伯特.福格爾(RobertFogel)、恩格爾曼(J.L.Engerman)、道格拉斯.諾思等人。福格爾的歷史經濟學是新古典經濟學與記錄推理的疊加,他基本上是通過“假設”(as-if)提出反設事實問題,然后進行驗證。在福格爾看來,歷史經濟學就是反設事實的歷史-經濟經驗研究。此外,福格爾還使用“發(fā)明性自我責疑(creativeself-doubt)的方法研究經濟史。到了70年代,歷史經濟學家明確地關注社會制度安排對經濟增長的影響。這重要歸功于道格拉斯.諾思以及學生的奉獻。以諾思為代表的歷史經濟學研究在很大限度上構成了一個廣大的新古典制度歷史經濟學派。這一階段歷史經濟學的方法論事實上是新古典經濟學方法論在經濟史研究中的直接延伸,大大拓展了傳統的歷史學研究的敘事風格,將個人主義的新古典經濟學方法融入了歷史進程,并且使用歷史進程予以驗證。歷史經濟學的第三個階段的重要代表人物是約翰.奈和阿夫納.格雷夫(AvnerGreif)等。奈認為,制度演化和市場力量之間的互動在新制度經濟學中扮演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但是,他們缺少數學化的形式化構建,近期開始越來越傾向于放棄或至少是放松了關于新古典理性的假設。奈認為作為新制度經濟學標志的下一步研究領域應當是:(1)交易成本和產權;(2)政治經濟學和公共選擇;(3)數量經濟史(通常以制度和微觀經濟理論為背景);(4)認知、意識形態(tài)和途徑依賴的作用。格雷夫認為,從傳統的文化信仰的演化過程看,組織的導入反映了知識存量的增長,并導致了故意識的追求或者是無意識的產出。如,行會起源于具有共同知識的協調、誠信和契約的強制。格雷夫的歷史制度分析的特點有:第一,它是一種方法論,為制度分析提供了一種可操作的制度概念,格雷夫稱制度為“具有自我強制的非技術性的行為約束”,它直接來自博弈論。在他的模型中,兩個重要的互相影響的制度性的構成因素是預期和組織。關于組織在制度分析中重要性我們在前面有關地方都作了分析。第二,他的研究基本是均衡分析,但是它超越了博弈論中的經驗均衡研究,其目的是經驗地解釋制度選擇過程和制度的途徑依賴。它認為制度選擇過程是一個歷史的、耗時的動態(tài)過程。第三,他特別強調國家的制度基礎。第四,由于制度具有文化信仰的基礎,制度變遷過程就是知識增長的過程,這個過程是斯密式的經濟增長,并且是通過國家強制力的應用影響經濟運營的效率。新經濟史分析得出了兩個重要的結論:一是制度是內生的,即制度是內生的,歷史是制度變遷的載體。拋開歷史自身去研究所謂的制度變遷和制度創(chuàng)新,是得不出有價值的結論的。二是自我復制和自我演化。(秦?!吨贫鹊臍v史分析》載吳敬璉主編《比較》(第四輯)中信出版社,2023年第181-191頁)3.2新經濟史學與歷史真象①(①科斯在《關于新制度經濟學》一文中指出,諾思的論文雖然集中討論經濟史,但它科學地指出了當代制度經濟學正在取得的成就。)制度變遷實際指的是制度變遷的歷史。因此制度經濟學派出名的經濟學家都一方面是經濟史領域的專家,如諾思或巴塞爾。沒有雄厚的歷史功底是很難對制度及制度變遷問題作深層次研究的。道格拉斯·C·諾思有句名言:歷史在起作用(historymatter)。由此引申的具體含義是,現在的以及面向未來的選擇決定于過去已經作出的選擇。經濟的、社會的變遷不是驟然發(fā)生的,而是許多因素長期累積的結果。要理解現在,展望未來,就要重新結識過去。解釋一國長期的經濟發(fā)展必須從制度方面去尋找因素。新古典經濟學在解釋經濟發(fā)展時就顯得力不從心。諾思指出:“新古典經濟學在分析經濟發(fā)展或經濟史時,只有當它針對某一個時期或運用比較記錄學,才干很好地說明某種經濟的實績,一旦用它來說明某種經濟在整個時期的實績時,它就不大濟事了”(1991)從20世紀50年代末期起以至于70年代初期,在美國興起過一場經濟史學革命,形成了一個所謂新經濟史學派(亦稱歷史計量學派)。在史學觀點和方法上,歷史計量學派的重要特點是:以西方經濟學理論為指導,對不同社會歷史上的經濟成敗及其緣由作數量的分析研究。他們認為經濟史研究不僅僅是搜集、考訂、分析史料和敘述史實,更重要的是要能解釋史實,說明其中彼此的互相關系。道格拉斯·C·諾思認為,經濟史是關于準時序的經濟實績的學問。我們研究它的目的不僅在于便我們對經濟的過去有新的結識,并且通過提供一種能使我們理解經濟變遷的分析框架而在經濟理論上有所建樹(引自道格拉斯·c·諾思在諾貝爾經濟學獎頒獎典禮上的演講:《準時序的經濟實績》,《經濟學情報》1995年第1期)。新經濟史學事實上是運用西方經濟理論(特別是交易費用經濟學、產權理論以及計量經濟學)去“透視”人類經濟社會發(fā)展史,從中找出有規(guī)律的東西,進而提煉出一個對經濟變遷理解分析的基本框架,為提高經濟實績政策的制訂服務。諾思在1991年一期的《美國歷史評介》中寫道:“理解經濟如何運作(價格或微觀經濟學理論),是寫經濟學史的必要條件。但經濟學史則可解釋過去以來的各種經濟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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